当真是好一场比试,只见双方你来我往,招招取对方性命,一个不留神就是命丧当场。不少人都知道忆梅山庄和昆仑派的宿怨,不由都为两人提了一口气,这场比武当真看的心惊肉跳。倒是也有不少人幸灾乐祸的,希望两人同归于尽才好。
最近几年忆梅山庄渐渐做大,而薛青元则投靠了汉王爷,两人在江湖上的势力都不容小觑。所谓树大招风,自然不少人看他们不顺眼。如今这同归于尽的打法,却正中了这些人的下怀。
“薛掌门,今日是比武选武林盟主,咱们没必要非要了对方性命,让其他人看笑话吧。”尹天旷说道,手中招式却丝毫没有放松。
薛青元“哼”了一声,依旧步步紧逼。
尹天旷又道:“薛掌门,你若为了报仇与尹某人同归于尽,这辅助汉王登位的大业谁又去做呢?将来封侯拜相、封疆列土却又是谁去受君恩呢?”
薛青元听到这里,表情依旧木然,眼中却闪过一丝精光,终于开口说道:“你待要如何?”
尹天旷道:“薛掌门,咱们先罢手,在下自有一番道理。”
薛青元沉着嗓子道:“咱们两人同时罢手。”
“好!”尹天旷说着,两人同时向后退了几步。尹天旷随手理了理刚才打斗时乱了的衣服和头发,随后拱拱手说道:“尹某人听闻薛掌门精通棋艺,今日这比武场恰恰设成了一张棋盘,想是这设置比武场之人也是想将棋道与武艺相结合。”
尹天旷看了看在场众人,人人脸上都一脸迷茫,薛青元也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自己,于是又继续说道:“在下不才,对于棋道也稍有涉猎,在下是想,不如将下棋的规则与比武相结合,这样比起来也能文雅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青元冷冷地道:“你待如何结合?”
尹天旷道:“咱们下棋是下棋,但又不是全然在下棋。平日里对弈之时,黑白双方想落子哪里便可落子哪里,对方不得干涉。但今日尹某人与薛掌门下的这盘‘武棋’,一方却可以用武力来干涉另一方落子。可以阻止对方棋子的进攻,当然也可以将对方棋子逼到死地。但干涉之人只能站在原位,双脚不能落到其他位置,否则便是犯规,判输。同时也不能故意将对方逼下比武场地,若有一人掉落到场外,只算是平手,再继续来过。最终谁赢了这盘棋,便是胜出。”
薛青元冷哼一声:“也就你们姓尹的,花花肠子如此之多。”但言语中却没有反对,便算是默认了。在场其他武林人士都是头一次听到还有这种比法,有些心思粗犷的汉子不由觉得矫情,一些自命风雅之人便在心中叫好,不过倒是人人都兴致勃勃地瞧着这一局,都想看看这场不同寻常的“武棋”究竟是如何比法,最后又究竟是谁能胜出。
小王爷朱瞻圻竟也带着几分兴致向这边瞧着。这世上能够引起他的兴趣之事倒真的不多。
此时已近黄昏,太阳渐落西山。天边,闹哄哄一片火热的红色,像热恋中少女的腮红。
尹天旷和薛青元两人先是在东西两边正中的木桩上站定。只见尹天旷开口道:“薛掌门是前辈,您走黑棋。”
薛青元倒是毫不客气,一跃便站了天元之地。在场江湖中人有不少颇通对弈之术,见薛青元第一步下到了天元,不由皱起了眉头:“这是死地啊,第一子落到这里如何能活?”尹天旷却微微一笑,猜到了薛青元的心思,若是平常下棋,这一步确然并不高明。在如今在这场“武棋”当中,薛青元这一步却是占据了整个棋盘中的最中间位置、最有利地形,也就等于掌握了对整个棋盘的操控能力。
尹天旷见薛青元下完,轻轻一点脚,站到了棋盘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星上,正是在西北角。薛青元看尹天旷的眼神中现出一丝疑惑,随后一跃,站到了左手边正西方的星上,堵住尹天旷进攻之路。尹天旷则随后又跃到正北方之星,薛青元则又站到东北之星,阻住了尹天旷向东之路。
“薛掌门是一条活路都不给在下留啊!”尹天旷笑道,眼神和语气中却还是一副满不在乎之意。说着,纵深一跃,向南飞去。薛青元见尹天旷向南,显是要占据西南之星,进入自己腹地。薛青元忙一把袖箭扔了过去,却不想尹天旷中途便落了,正落在薛青元在正西方之星的北边一个目上。薛青元暂时不顾西边之子,径直向南占据了东南之星。
两个人就这样你来我往,薛青元的“黑子”基本占了大半个棋盘,而尹天旷则偏安西北一隅,眼见便要落败。尹天旷却并不惊慌,自西北之地步步向北边蚕食。
薛青元一上来便忙着抢夺地盘,在大部分方位都布了棋子,待见尹天旷已然牢牢地盘踞西北,又向东南蚕食之时,便有些沉不住气了,几次阻挡尹天旷“落子”。尹天旷侧借机将薛青元一步步引向自己的地盘,吃掉他不少“黑子”。薛青元这才有些慌了,尹天旷要在哪里落子,他必去哪里阻挡。尹天旷却算准了他会阻挡,常常使用声东击西之法,不让对方看出自己真正的意图,再伺机占领要地做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