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举动惊呆了众人,有个似乎是干部模样的学生走过来,拍拍包圆的肩,自以为是地安慰说:“别哭了,这包子都掉地上了,太脏,别吃了,对身体不好。”
“哭?我从不哭。我为什么哭?我和师父被人赶出来没地方住,天天露宿野外,我也没哭过。我一连几天吃不上饭靠捡垃圾生活,我也没哭过。我被当成乞丐被人天天轰来轰去,我也没哭过。我和流氓抢食打架被警察抓进拘留所天天躲猫猫,我也没哭过。”包圆看着宋雅,说得很平静,平静到眼神没有一丝波动,她又低下头呆呆地看着手中的脏包子,像是自言自语说,“脏?这哪儿脏啊?食物怎么会脏呢?我以前住山里时,山下的孩子一天只能吃两顿饭,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个荤腥,这样的肉包子他们过年也不一定能吃到。脏?这世上怎么会有人嫌食物脏?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不要这么好吃的食物呢?”
会场一片死寂,这时也只有官三走过来,努努嘴说,“现在的大学太穷的人是读不起的,他们哪知道肚子挨饿的滋味。走,我请你喝酒吃肉,咱去饭馆好好吃一顿。”她斜眼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宋雅,“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说完一手牵着许珈一手拉着包圆,扬长而去。
还别说,包道姑伤哪儿都不会伤胃。官三得到许珈的首肯,找了个便宜的小饭馆,点了满满一桌子菜,叫了两瓶酒,和包圆一起大快朵颐,这种吃相直让许珈看不下去,这算是失恋?
酒足饭饱本是件高兴的事,可是官三看着醉成烂泥的包圆,只得黑着脸无奈地将她扛起。
许珈紧跟后面,“你要把她送哪儿?”
“先回我们家吧。”官三说。
许珈有些不乐意,“我们家就一间房一张床。”
“你没听她说嘛,天天露宿野外都没事。这都四月中旬了,让她睡地上肯定没事。”官三想的很“周到”。
许珈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当初是她的鼓动才导致包圆现在的失恋。
包道姑失恋自然也和常人一般,没心思进行她的算命事业,到处找她朋友蹭吃蹭喝蹭睡。一开始大伙儿因为她失恋,也不和她计较,好酒好肉的款待她,当然还得款待她住宿。可这十天半个月一过,她居然还不收敛,大伙儿的钱随着她的大吃大喝迅速的流失,最后实在引起了“公愤”。大伙儿一商量,找来官三主持,在一个阳光普照的中午,摆了桌丰盛的酒席,请了包圆。
吃的差不多了,刁无手先开口了,“包圆,你这失恋也该有个期限吧,否则你这胃能受得了?”包圆不理会。
华南紧接说话,“包圆,你知道的,要是我还是以前那个独来独往的老虎,我保证天天陪着你吃喝。这不现在家里有多了一口子,郎冰她没工作,全靠我挣钱,我们还打算要给孩子呢,所以我们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你总不能让我这个世上唯一的华南虎被生活给累垮吧,你这样全人类都不会放过你的。”她伸出自己的虎抓,悲伤地抹抹了眼角,可惜实在挤不出泪水。包圆仍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