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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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箫宇是一起长大的,那些恋人说过的海誓山盟,兄弟间的意气相挺,还有许多许多不同的承诺,我们都做过了,他曾经说过,等我们都长大了,等我们都不再被世俗的目光桎梏,那我们就能真正的在一起了。我想,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只是在哄我罢了。

箫宇长得很好,面相看起来有些凶狠,在初见时对上他冷冽的目光,我还是吓了一跳,相b起有些矮小的我,箫宇是很高挑的,脸上挂着的那副金丝眼镜是他的标配,虽然他有点生人勿近,但他笑起来时眯起的眼睛却很温柔,我知道的,也只有我知道的。

箫宇总喜欢在下课时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我的手指,一边玩一边说些令人脸红的荤话,如果我伸手捂他的嘴,他就会轻轻的T1aN过我的手心,然後眯起眼对我笑,他总喊我,他喊我的时候总有千奇百怪的称呼,有时他叫我小许同学,也有时他叫我许老板,更多时候他喜欢叫我许小小,我不知道从甚麽时候开始的,许小小这个称呼就这麽跟着我,他热切的开心的沮丧的那麽喊着我,跟我分享着一个又一个生活中遇到的那些愉快或不愉快,或是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话,起初,我是不知道的,只有我不知道的。

那年的夏天,每个人都说他Ai我,家庭原因使然,我好像没办法相信所谓的Ai,不是箫宇对我不好,更不是我对他没那个意思,而是我总觉得那麽好的人,怎麽会愿意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呢?放暑假之前箫宇拉着我在这个小小的城镇兜风,年少的我们只有一台摩托车,我坐在他的身後,夏天的风是ShSh黏黏的,夹杂着复杂又混乱的情绪,吹得我心神不宁,破风的声音太大了,全罩式安全帽闷出的汗水糊了我的眼睛,我看着箫宇的嘴一张一合,好像和我说了什麽,他在镇上最大的榕树旁停下了,我隔着安全帽的镜片看着他,我歪着头,刚想问他说了什麽,他两手捧着我,隔着安全帽,应该是吻了我。

他伸手扳开我的镜片,很轻很轻的,像是一阵风一样,我可能没听清,不过我知道他说的是什麽

「许小小,你喜欢我。」

夏天的风是ShSh黏黏的,Sh的是我的泪水,黏腻的是我们纠缠的口水。

最动听的情话我在这个夏天听遍了,初恋是青涩的,我们骑着一台摩托车也去不了多远的地方,但箫宇带着我去了所有他觉得浪漫的地方。

我总觉得他是自恋的,不然怎麽会有人告白说的不是「我喜欢你」而是「你喜欢我」每次提到这件事,他总会笑着说

「你本来就喜欢我,许小小根本骗不了我。」

无法反驳,但喜欢上箫宇是很正常的事情,大家都会喜欢他的,即便他总是冷着脸,却也无法阻挡他的魅力,我经常暗自庆幸也常担心,他那麽的好,我真的能据为己有吗?箫宇总会亲昵的蹭我的鼻尖,嘴里喃喃的念着那首他写的诗说是在哄我

「小小的喜欢,是我莫大的勇气。」

我一直没来的及告诉他,其实每次他念着念着,我都只记得这一句,总是听到这句才会发现,原来在他眼中的我如此珍贵。

因为最讨厌的就是回家,所以我整个暑假都住在箫宇的家里,他家虽然很大,却一直空荡荡的,灰白sE的家居布置,和他的气质很像,也是这样冷冰冰的,嗯……对於冷冰冰这件事,也许不完全正确,箫宇的手总是温热的,我和他最常在放学後牵着手走在河堤旁边,有时是追忆过去,有时是畅想未来,而箫宇总在夕yAn落下时,用一种难以言说的目光看着我,那时的我看不懂,只会觉得莫名的心疼,现在想起来,那大概是歉疚。

住在他家的那段时间里,我一直很怕这个人会控制不住自己,完全没有想过两人做的最踰矩的事,不过是一个热切的吻而已。

我确切的记得,那是一个飘着毛毛细雨的Y天,我不喜欢雨天,这样落雨的天气总是让人忧郁,箫宇哄着我在那天喝了几杯酒,许是两人都有些醉了,也都怀着满腔的Ai意,他捧着我的脸,用低哑的声音喊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