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南慕是被饿醒的。
身旁的床榻空荡荡的,金司并不在。从上次两人打架互殴完,金司一直住在外面,有时候是公司,有时候是酒店。
南慕一动不动地在床上坐了一会,忽然抬手捂住了心脏。
心跳变得很快,似乎要冲破胸腔跳出来,与此同时,一种闷痛充斥了他的胸口。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糖果匣子,为数不多的药片全部倒在了手上。前两天他为了方便吃,就换了存放药物的地点。
咽下药片的五分钟后,南慕的手开始发抖。
为什么没起效……?
南慕倒完了剩下的药片,一股脑全吃了。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没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用了。
他已经对这些药物起了抵抗性。
南慕觉得很冷,他躺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过了一会,他又觉得很热。
冷气调到了16℃,那股燥热还是从内而外地涌出来。
南慕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漫无目的,但是停不下来。
他走到了楼下,穿过客厅,来到厨房。
冰箱里塞满了食物,生食、熟食、肉蛋奶、甜点饮料……应有尽有。
南慕在冰箱前坐下,开始不停地往嘴里塞东西,机械地咀嚼,不管吃什么,都味如嚼蜡食之无味。
他一个人吃完了两份厚蛋烧寿司、三份天妇罗甜虾、一份蔬菜沙拉、四个茄盒、一个六寸的黑森林蛋糕……吃到最后实在吃不下,胃的承受能力到达了极限,就开始吐。
吐完了又继续机械性地进食,如此循环往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何时天亮了。
家里的毛孩子们一向喜欢南慕而害怕讨厌金司,阿拉斯加像往常一样从自己的住处跑过来找南慕。
他的毛发蓬松而发亮,一看就知道是被精心养护着的,跑起来像一团巨大的毛球。
阿拉斯加第一时间奔向二楼卧室,发现没人后又快速跑下来。
它似乎听见了厨房有动静,斯哈斯哈地吐着舌头蹦跶过去。
当它终于看见主人时,主人正在掰碎了一份吐司面包往嘴角塞。
“汪!”
它叫了一声。
以往听到叫声就会马上抚摸它的主人,今天不知为何一动不动,甚至没有一点反应。
南慕没有回应,是因为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明已经撑得不行了,他还是觉得很饿、非常饿。
这种饿,更像是心理上的,一种难以磨灭的阴影。
反胃的感觉涌了上来。
南慕捂住了嘴,扶着冰箱门站起来,脚步虚浮地走向洗手间,然后开始吐今天的不知道多少轮。
他撑着流理台,耳边嗡嗡作响。
水龙头冲刷的水声,犬类的吠叫,粗鄙难听的人语……像黑色的触手般缠上他,一寸寸吞没。
——“他饿死了关老子什么事!死了最好!”
“小南,对不起,妈妈忘了给你拿东西吃了……”
“你去哪弄得一身伤,是不是跟人打架了?我不是告诉你……”
……
南慕头痛欲裂,一把捂住了太阳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拉斯加这时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焦急地围着他转来转去,不停地叫。
“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