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妤手指扒着门框,指腹微许发白,“你要房产证干嘛?想把这房子卖了?”
“可能吧,我打算搞点投资,但现在手上的钱还不够多,投资什么也没确定好,等有目标了再说。”
“房子卖了我们住哪?”
“又不是马上卖,肯定得先赚一点再卖,到时候手头钱够了,直接换个新房子。”
谢姝妤默然片刻,不清不楚地应了一声,进到自己房间,关上门,拿手机给谢翎之发消息。
【谢姝妤】:哥,要是老爸欠钱被债主追到家门口,咱俩该躲去哪好?
谢翎之几乎秒回。
【谢翎之】:?
【谢翎之】:他去赌钱了?
【谢姝妤】:那倒没有,但他要搞投资,应该跟赌钱差不多。
【谢翎之】:……
看着这串省略号,谢姝妤都能想象出屏幕对面的谢翎之无语的表情,不由得微微弯唇。
【谢翎之】:老小子真是有够不安分的,他就不能老老实实去开个出租车或者靠那张脸坑蒙拐骗给人当俄语辅导班老师吗?干什么投资,好像自己多有野心多有商业头脑似的,兜里有那么两三个子儿就算揣不住了。
【谢翎之】:[服了.jpg]
谢姝妤一下破了功,噗嗤笑出声。
谢翎之那厢缓了缓心情,才再次发来消息。
【谢翎之】:没事,他要是真欠钱被债主堵门了,我就带你跑,跑得远远儿的,跑到谁都不认识咱俩的地方去,让他想父债子偿都找不着人。
谁都不认识他俩的地方。
谢姝妤盯着那句话,出神良久。
……她现在就想去了。
手机在没开灯的幽暗卧室中散发着莹莹微光,还在不停弹出谢翎之的消息。
谢姝妤躺倒在床上,手臂横挡住眼睛,无声叹了口气。
日子风平浪静地过着。
没了谢翎之陪在身边,谢姝妤总感觉周围变得格外冷清,心里好像少了一块似的,空落落的没着落。
实在空寂太过,她干脆转移矛头,揪着别人陪她一起干这干那。
首选目标就是当下每天离她最近的人——她的好同桌江梨。
谢姝妤强拉着江梨陪她吃午饭,吃晚饭,吃完晚饭再逛操场,课余时间也要拽着江梨交流题目与学习心得——基本是她一个劲叭叭地说,江梨一脸心累地听,时不时敷衍地出个声儿示意自己在听。
不过,谢姝妤发现,江梨虽然总是摆着张“你好烦吵得我耳朵要聋了”的冷漠脸,却也从来没直言拒绝过她。
谢姝妤觉得这应该不是江梨有素质的原因。
她肯定是也想听她说话。
嗯。
每天的晚自习,谢姝妤依然没有缺席,在教室里端正坐到最后一节课才走。
不管怎么样,学习总不能耽误。
而自从上次被她硬生生折腾醒后,谢尔盖也长了精神,记得每晚下楼来接她了,并且还会主动把厨房客厅打扫干净。为此,谢姝妤对他稍微改观了一点,偶尔也会跟他说上两句话。
周长琰也还会在放学的时候跟着她。
每晚下了班车,他就背着包,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她走在同一条路上。
谢姝妤没再赶他,也没提醒谢尔盖后面有个跟着他们的alpha同学。
她想着,要是哪天谢尔盖忘了来接她,而那天又碰巧再遇上歹徒,有周长琰在多少也能安全点。
——她真是个自私鬼。
谢姝妤唾弃自己。
就这样安然无恙地过了小半个月,四中迎来了本学期的期中考试。
考试那天,谢姝妤早上不小心喝多了水,在考试开始前匆匆去了趟厕所,回来时,意外在七班门口碰见手拿笔袋的周长琰。
周长琰显然是要进去考试的样子,见到她的那刻,身形顿住,蓦地舒展开一个阳光的笑:“早。”
谢姝妤怔了怔。因着这么多天的放学“同行”,到底还是没好意思不理睬,她有些局促地莞尔:“……早。”
这声问候出来,四周齐刷刷投来数道惊讶的视线,X光一样在她和周长琰身上来回徘徊。
——大多聚集在周长琰身上,明显是在讶异这刺儿头混混是怎么跟八班那位出了名不好接近的学霸女神搭上关系的。
周长琰倒是很淡定,该干啥还干啥,谢姝妤却没多停留,在一众注目礼下尴尬地跑进教室。
她现在面对周长琰的心态十分复杂。
一方面,她还没忘记周长琰舍身救她一条小命的恩情,以及这些天来默默跟随保护她的好心肠;另一方面却也不想跟他有过多牵扯。
至少不打算靠以身相许来回报他的大恩大德。
至于该怎么回报,谢姝妤从九月思索到现在也还没思索出个结果。
下午考完最后一科,谢姝妤坐在位子上,忖度再三,决定今晚不叫老爸来接她了。
恩不能不报,情也不能不断。周长琰总是这么一副对她藕断丝连的样子,她这心里属实过意不去。
所以,干脆趁老哥不在,她今晚就跟周长琰方方面面都说开了,然后自此划清界限!
妙!
谢姝妤花了大半个晚自习时间打腹稿。
然而当天晚上,她从班车点走出一段距离时,习惯性往后瞄了一眼,却没发现周长琰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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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部分其实是想写完了一块发出来的,但是最近实在太忙,活儿都堆到一起了,白天连摸鱼时间都没有……天天累得像连耕十亩地的老黄牛一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