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身边有人?”
“刚刚十五不是跟我说了在考试吗?”
“喔喔。”
我说了吗?脑子不太清楚的费夷吾打了个嗝,抬眼看小熊,一天相处下来,这身高将近两米的壮汉除了嘲笑、轻蔑、不遗余力卡时间落井下石之外,还真没有恐吓的举动。
他会接电话吗?
费夷吾用手机戳戳小熊,泪眼朦胧里,他的体型又膨胀了两圈:“我朋友让你接电话。”
小熊低头,用芭蕉扇大的手掌接过手机,然后轻巧地拿两根手指捏住它:“你好。”
“嗯,我是监考的小熊。”
费夷吾揉揉眼睛,没错过小熊那瞬间大半夜拨开乌云见明日的见鬼表情。
“没有没有,我只负责监考,不会欺负考生。”说话时,小熊注意到费夷吾正眨巴着眼睛看他,别过身,去到离费夷吾五六米外的角落。
“真木有……”小熊听上去急了,连口音都冒了出来,“您白这么讲啊,上头会扣我工资的。”
“……那哪儿成?”不知道流光说了什么,小熊庞大的身躯垮下来,着急慌忙地抬高音量。
回来还电话时满脸的不情愿。
不知道流光和小熊达成了什么秘密协议,总之,小熊臭着一张脸带费夷吾去了最近的一家开封菜馆。半小时后流光急匆匆赶来时,费夷吾正抱着一桶鸡米花吃得正香。
“您看,人不好好的吗?”一见流光,小熊竟然畏畏缩缩的真像只乳臭未干的小熊,“您就别投诉我了。我也是照章办事。”
至于考试——
“不行,参加考试了必须考完。”关于这点,小熊寸步不让。“除非考生自愿放弃本场考试,签订改等级协议书。”
小熊看费夷吾的眼神依然带着轻蔑,仿佛认定她会吃不了这苦,然后乖乖放弃似的。
虽然不待见小熊的态度,但流光也以为费夷吾会放弃。她哭得太凄惨,现在眼角还泛着红晕,雾气朦胧的眼睛上打出三道眼皮。
流光问:“本次考试中止,能改天再考吗?”
小熊犹豫了下,“能倒是能,不过专业判定等级会变成初级,就算考试合格,她的活动范围也只能在外环以外的郊区。”
“什么意思?”费夷吾嘴巴里塞满食物,不甚清晰地表达出疑问。
小熊向两人简单介绍了风水师执业考试的目的——判定风水师等级能力,并根据考试表现划分可涉足范围和领域。
比如这场考试,如果费夷吾通过了,就能正常在大金融区及其周围开展业务,受办事处认可。如果没有通过考试,或者半路弃考,即便强行进行业务活动,出了事,不受办事处和人间政府的法律保护。
换句话说,会被打成骗子。
“外环以外,也不是不行。”流光蹙眉沉思,转脸问费夷吾,“十五,要不我们跟熊先生说的办事处约个时间,下次再考吧。”
费夷吾忙着吃东西上供五脏庙,闻言摆摆手,吃饱喝足了才敲敲桌子问小熊:“没有时间限制吗?”
小熊道:“没有。”
费夷吾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把手上的油污洗干净,回来抱着罗盘斗志昂扬:“走!”
“……”小熊看看流光,流光看看费夷吾。
吃饱了就俨然换个人?
敢情刚才是饿哭的?
费夷吾知道自己脾气挺倔。说是倔,也可以称之为不服输。要不然她也不会十年如一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教科书。
她知道自己笨——这跟脚底板长了冻疮一样,别人可能看不到,自己痒得挠心挠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