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胆子小,一见人这么凶,自己尖叫一声弹开很远。
那时候——
刚好一辆车开过来。
“我认为他的行为不算过分,就像正常人偶尔会发发脾气什么的。”小温耸耸肩,“纯粹吓小孩那种。”
把现场收拾干净,小杜和小温商量好,谁都不能跟玲玲提起这件事。
“小杜很爱他女朋友,玲玲很爱猫。”小温很无奈,“玲玲下班自己又去看了,回来说少了一只猫,小杜还说可能是小猫可爱被人家抱走了吧。”
讲到这里,小温暂停去了洗手间。
费夷吾揉揉太阳穴,放松紧绷许久的腰部,往后靠。视线越过百宝架,直达五米外的工作台。
流光坐在长案后,正专心阅读资料。
吓到她了吗?
费夷吾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忍不住捂脸叹气——换做是谁都受不了突然泪腺崩溃。亏师父还抽空教自己那么多静心悟禅的法诀。
啊,真对不起师父老人家。
费夷吾自怨自艾的功夫,旁边多了热度,水流注入杯具好像瀑布从对面那座山飞流直下。
她从指缝里偷偷看,流光眼睫低垂,神情平淡,倒没有她之前担心的嫌弃。费夷吾抬手打了声招呼,“晚上好呀。”
“头疼么?”流光旁若无人地摸向费夷吾额头,虽然旁边确实没人。
费夷吾下意识地闭上眼。
相比于掌心,流光的手指一直缺乏温度,凉凉地在费夷吾左右眼皮各沾了下。
费夷吾:“好多了。”
流光唇角扬起温柔的弧度:“嗯,好多了。”
清澈明亮,不再是红肿的兔子眼。
洗手间门锁打开。流光把加过热水的杯子往前推了推,若无其事地回了工作台。
“继续啊。”小温抽出一张餐巾纸擦手。
费夷吾想起他大半天都在啰啰嗦嗦讲前情提要,直接问道:“玲玲后来怎么发现真相的?”
刚才碰面的时候,小温张口就提到“玲玲说猫来复仇”。
“上周吧,我晚上睡觉的时候听到小杜和玲玲吵架。吵得很凶,后来摔杯子砸桌子的可厉害了。”
小两口床头吵架床尾和,小温也没放在心上。谁知道第二天玲玲一看到他,劈头盖脸骂了句:“凶手!”
小温知道事情大条了,问小杜怎么漏的馅,小杜也莫名其妙。
他半夜梦到有东西打脸,迷迷糊糊以为是玲玲,推了一把说“别闹”,结果摸到一手毛。他睁眼一看,一只猫嗖地从他头顶越过,跳到窗口桌子上,猫眼绿幽幽地瞪着他,抬爪踢翻了桌上玲玲的化妆品。
“当时小杜爆了句粗口,我就不重复了啊。”
总之,小杜叫醒玲玲,质问她是不是把猫带回家里了,玲玲说怎么可能。
小杜扭头跟玲玲说话的时间,猫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杜吓了一跳,蹦出句‘那家伙不会找我报仇来了吧’,玲玲在猫的事情上又比较敏感,这事儿就这么摊开了。”
玲玲态度一下子变了,一个劲儿指责小杜虐猫杀猫撒谎成性,还动了手。
“玲玲是东北人,比小杜高小半头,说实话,小杜真不是玲玲的对手。”
小杜起先忍着,毕竟是自己做错了事。但那只猫却三天两头出现,从晚上踩人脸到随地大小便,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玲玲说是你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