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sE如墨,万籁俱寂。钟家那所因皇恩赏赐而稍显T面、却仍难掩朴素本质的小院,此刻被一种无声的紧张笼罩。堂屋内,灯火摇曳,映照着几张心事重重的面孔。
萧烈端坐在客位,一身玄sE常服也掩不住战场带来的杀伐之气。他已换过伤药,左臂的麻痹感稍减,但目光却b之前更加锐利,如同盯紧了猎物的鹰隼,一瞬不瞬地落在局促不安的钟楚楚身上。
钟诚和柳云薇陪坐在下首,手心捏着冷汗。他们刚刚听完了nV儿“深夜迷路误入凶案现场”的惊魂叙述,一颗心如同在油锅里煎炸。他们知道nV儿有所隐瞒,但眼下,必须帮她把这场戏演完。
“钟姑娘,”萧烈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你的意思是,你独自一人,深夜出现在城西那处荒废已久的货栈,仅仅是因为买药材迷路?”
楚楚低垂着头,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声音细弱,带着还未散尽的惊悸:“是……是的,将军。民nV白日里在药市,听……听人说那附近有便宜药材,就想……想去碰碰运气,谁知天黑迷了路,想找个地方暂避,没想到……就撞见了……”她抬起泪光盈盈的眼,怯生生地望了萧烈一眼,又迅速垂下,肩膀微微发抖,“将军,民nV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
“哦?”萧烈唇角g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买便宜药材,需要鬼鬼祟祟,独身前往那等偏僻之地?钟姑娘,你这节俭之心,未免太过涉险了。”他话锋一转,目光如刀,“还是说,你去那里,另有所图?”
“将军明鉴!”柳云薇再也坐不住,起身福了一礼,声音带着母亲的急切与维护,“小nV自幼胆子小,X子也直,断不会有什么图谋!都怪民妇平日持家俭省,总念叨着开销,才让她生了这糊涂念头!今日之事,实属意外,惊扰了将军,民妇代小nV向您赔罪!”说着便要跪下。
萧烈虚抬了一下手,阻止了柳云薇的下跪,目光却未离开楚楚:“意外?一次是意外,两次三番,都让钟姑娘‘恰巧’遇上,这运气,未免令人难以置信。”他指的是围场救驾,更是今夜货栈的“巧合”。
楚楚心中警铃大作,知道他在步步紧b。她抬起苍白的脸,泪水恰到好处地滑落,带着几分委屈和后怕:“将军……民nV也不知道为何总是遇到这些可怕的事……在围场,眼见那大虫扑来,我只觉脑子一片空白,只想着不能让它伤了太后和陛下……今夜,我是真的怕极了,那些箱子、绳子怎么掉的,我全然不知,只知道胡乱躲闪……若将军不信,民nV……民nV也无话可说,但求将军明察,……”她哭得梨花带雨,将一个受尽惊吓、百口莫辩的弱nV子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钟诚也沉声开口:“将军,小nV顽劣,行事鲁莽,冲撞了将军,卑职定当严加管教。但她心地纯善,断无可能参与什么Y谋诡计,还请将军看在……看在她曾侥幸护驾的份上,莫要过于苛责。”
萧烈沉默地看着这一家人。楚楚的哭泣、柳云薇的维护、钟诚的恳切,都看似无懈可击。但他征战沙场培养出的直觉,却像一根尖刺,扎在心底。这个nV孩,太“完美”了,每一次的“巧合”都JiNg准地化解了危机。可她的恐惧、她的眼泪,又如此真实。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每一下都敲在钟家人的心坎上。最终,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楚楚:“但愿……只是巧合。”他不再追问,但眼神中的探究丝毫未减,“今夜之事,关系重大,望你们守口如瓶。若有半句泄露,后果自负。”
留下这句冰冷的警告,萧烈转身离去,玄sE的身影融入夜sE,如同他来时一般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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