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安抚了她那被猎奇故事吓到的小外室,回宫前先到书肆去询问了一番,还真买到了那连载《内廷野闻》的报纸,上面最新一期果然与续竹剪报上的无二。
回到皇宫,温雅先是将元宵叫到跟前检查他今日的课业。
因为彦仪有孕的月份大了,当下只有元宵一个跟着娘亲学习,写功课的时候都没个人串通答案,压力也是颇大。不过元宵从来是最听娘亲话的,不但将今日格物学和兵法的内容学完了,还同弟弟们一起学了经,在今日当值的正枚爹爹那得了个“甲等”回来。
温雅对宝贝儿子的学业满意了,刚要从袖袋里拿出从宫外酒楼里带的软糖给他,却连将那页报纸也带了出来。
元宵自是好奇,拿起来正好瞧见上面“溺毙新科状元”的标题,顿时有些惊到:“呀!这是——怎会出这种事?”
“故事而已,是假的。”温雅连忙要将那报纸收回,刚想说小孩子看不得,又想起来自己在元宵这个年纪早就在战场上见过真的尸体,是不该忌讳虚假的杀人故事,便只是将那报纸摊开,“这种报刊上的故事栏目,便相当于是分开发表的话本,元宵可有见过?”
元宵拿起那报纸将故事读了,不由得感叹:“这也太残忍了……幸好不是真的。听爹爹说今年那状元策论颇有见地,是个人才呢。”
“这么说来,你觉得有才之人的死,比无才之人更可惜了?”温雅问他。
“倒不是……”元宵虽然年少,却也接触了些法理,“既然是无辜之人,那无论谁死都是可惜的,并不该因价值高低来决定人的生死。”
温雅知道他这是刚学了概念,还没来得及泛化覆盖住小孩子天生的价值观,却也不急于教导:“元宵只要记得就好:每个人的生命皆是独一无二,在京城如是,在战场亦如是。爱护每一名官兵,监国军方能为你所用。”
元宵还有些不懂,只乖乖地点头称是。他在娘亲身边黏了一会,便又出门去找彦仪和霜佶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