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夫欲潮

养父饲养守则3:套牢小狗的不止项圈(2 / 2)

薛双的手猛地探出,狠狠揪住了他的衣襟,少年被推倒单人床上,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薛双哥,我想。”江北的眼睛汹涌着令人心慌的温度,薛双不满他轻佻的渴望,找他只是为了做这种低俗行径。

“伤口会裂开的,你回去怎么跟靳老师交代?”

视线在极近的距离里胶着、撕扯,每一丝未曾平息的震颤都在对峙,江北主动认输,埋脸在他颈窝。

“你亲我了,你不讨厌我。”

薛双懊恼昨晚太冲动,不然也不会江北这种耍流氓行为得逞,可饥渴相接的身体陷入一种更绝望、更迷乱的纠缠,他还是无法抗拒求爱。

本能的欲望违背了意志,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惊愕的迟疑,慢慢抬起:

“别被发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江北发誓,他要做个好孩子。

几乎是祖坟冒青烟的运气能遇到靳寒铮,在他啷当入狱时拯救他,在他被枪击时义无反顾的诊治他,在他无处可去时温情收留他,给予他这辈子没见过的资源。

江北每十分钟发誓一次,他会当好孩子,压抑掉对养父的低俗念头,戒掉不良的成瘾性欲求,变成得体、纯善和健康。

可他才多大?欲望像山火,借势而生绵延不绝,烧杀劫掠所有无关紧要的廉耻。越是乖巧的进食,学习,作息,越让他抑制不住的躁动。他需要一次滚烫的、粗糙的、甚至带着罪恶感的性爱来刺激神经。

江北真的发誓,努力去做好孩子。

整整三个月的压抑,他像个禁欲的清教徒,一遍遍洗脑自己远离心底的罪恶诱引,节制勃起,减少性幻想,偏偏是这场差点要了他命的刺杀。

死亡的阴影擦肩而过,留下的不是恐惧,而是某种近乎绝望的焦渴——他需要触碰,需要温度,需要证明自己这具年轻的、欲望强烈的身体,还义无反顾的活着。

所以,他翻窗了。去找薛双。

手指渴望嵌入对方温热的皮肤,嘴唇渴望掠夺那份毫无章法的亲昵。他知道,每一步都在靳寒铮划定的禁区里疯狂踩踏。

可另一种更原始、更蛮横的冲动,推着他向前。就这一次,就让他放纵这一次,他发誓,彻底沉沦后他会做回那个“好孩子”。

傍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猝不及防的暴雨,天色忽明忽暗,奔走在现场争先报道的媒体,红蓝警戒线抵住人群向外扩散,现场那摊血迹淡得几乎看不见了。

推开那扇门,带着惊魂未定和浓烈渴求的眼睛死死盯着薛双。只半秒,绷紧的弦突然断裂,猛地扑过去紧紧抱住他,力气大得让人踉跄

房间昏暗,江北暂时忘记了恐惧,沉浸在薛双带来的慰藉和身体的真实感中。

锁骨、肩颈、胸口被啃咬出红痕,掰开薛双羞涩并起的大腿,勃起的性器一开荤就充血胀大,龟头抵在肉穴口,隐隐透露着兴奋。江北知道他们是一样的,摒弃欲望拼命忍耐的人。

但薛双的程度似乎比他更严重,长时间的压抑使他勃起困难,薛双喜欢楼腰,喜欢亲吻,被挑逗时,性欲涨得他仰着头陷入亢奋。

江北贴在他小腹上细吻:“薛双哥,你是第一次吗?”

“怎么可能?”

没指望他诚实,江北握着屌去蹭他肉穴,原本耷拉的性器很快升旗,很不经撩拨嘛,他腰使力往里一推,薛双颤巍巍湿漉漉的前列腺液一股脑冒出来,喷射在江北正挑逗的肉棒上,久不经性事,精液也黏糊糊的,十分浓稠。薛双过于兴奋的蜜穴还沉浸在余韵中,粉嫩的小嘴呼吸般一张一合,缓过来才意识到竟然秒射了。

江北低低的笑,薛双无心扶正黑镜框,下滑在鼻翼处的镜框冲淡了原本书呆子的气质,他嗔怒道:“笑什么?”

顺着手腕拉住要跑的人,毛茸茸的脑袋靠在他颈窝喘息:“我错了,薛双哥别走,我还没够呢。”

“你再说我就……”绵绵无力的威胁,小穴已经开始狂吸江北,勾得江北抬起大腿继续往蜜穴里怼,软烂淫靡的温柔乡照旧让人心神荡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薛双刚吞掉头部,就有些吃不下,抓住他的肩膀娇哼,似乎意外会发出甜腻的声音,咬着唇闷喘。

江北俯下身吻他,大蘑菇撑开泛红的一圈嫩肉,借着收近的距离,怼进去更深了,很明显薛双已经开始爽了,处男干着就是带劲,没被开发涉足的穴很浅,稍微戳弄敏感得花蕊滋滋冒水。

“吃掉一半了,哥。”

“啊哈……”薛双夹紧腿,江北咬着他肩膀去掰开大腿根,继续将滚烫的屌往里送,两具年轻肉体相拥、纠缠,膝盖抵在床单上划出侵略性的长痕,他们的结合处彻底连在一起。

江北的腰上和手臂上缠绕着几圈绷带,绷带下,青筋如树的脉络一样从根部蔓延到小腹,每次发力,原本劲窄薄粉的腰就浮现凶猛的进攻姿态,啪啪啪,撞击臀肉的回响,薛双的肚皮被撑得微微凸起,江北脊背也起了一层薄汗,发尾湿乱地遮住他渴望的眼睛。

江北挤着甬道往前突破,他还没确定敏感点,他喜欢给对方极致的刺激,看他们失控的翻白眼,伸出舌头,或其他高潮迭起的夸张表情。

“哥怎么不看我?”江北去含他耳垂,薛双并没有上次好骗,眼镜不给他取走,“那我让哥再舒服点。”

正面的姿势不够深,薛双被翻身操起了后穴,恰好能够到敏感点,薛双掐着他的腰兴奋异常,房间里只剩脸红心跳的打桩声。

“慢,慢点儿。”薛双果然受不了这架势,喘得镜片上全是水雾。

“那哥叫点好听的?”江北边操边贴着耳朵轻声诱惑。

薛双愠怒,别过脸向后推他腰:“别蹬鼻子上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北得不到满足,抓着薛双的手十指相扣,这样就不会跑了,他继续顶撞,乖巧的把操弄速度放缓,腰却有意的更使劲,这嫩得能掐出水的吸嘴,爽得让他差点失去理智,可惜薛双不吃这套,他放弃撒娇,咬着他的后颈肉慢慢厮磨。

“够了,停。”薛双被操得快脱力,叫他他不理,江北纯发泄,一副把他被撞散架才罢休的流氓气势。

可每当他被干得要射精,江北冲撞变缓,甚至过分的停放在股缝中,反反复复,掐着他欲望的临界点让他不上不下,继续硬碰硬没意义,薛双不得不服软:

“乖……乖小北,听话。”

江北什么不会,会听话。

得偿所愿,他就抱着薛双换回正面姿势,手臂撑在两侧,一边索吻一边继续做的不知天昏地暗。

直到大大咧咧的某人推门破坏这一切。

“哥,我捡到你的表……”

“我靠!”

目睹兄弟跟亲哥做爱,薛单大脑宕机了几秒。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以至于薛双也沉溺其中暂时失去警觉,三双眼睛对视,江北心脏都被吓到嗓子眼,怎么一偷情就被捉奸?薛双好不容易愿意跟他互相抚慰,这一下全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解释?薛双身上的红痕完全不像受伤害,是明眼人就能意识到的暧昧痕迹,消下去之前都别想出现在靳寒铮眼前。

“薛单哥你听我说……”

“你们来真的?”薛单赶紧动手拆鸳鸯,至于江北,薛单怒气冲冲揪着他质问:“我把你当兄弟,你睡我哥?滚出去!”

“不,薛单哥——不能去见爸爸,我们私了这件事好不好?“

江北很焦躁,不能被靳寒铮发现,不单单是维持好单纯听话人设,就算暴露真面目也不能是这种方式。

薛单不管三七二十一,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小孩就是被宠爱太久不知天高地厚,主动认错靳老师还能谅解,但因为欺骗,就等着被放弃吧。

“我看你是不想在这混了,靳老师寄希望于你你就这么报答他!”

江北被他从床上扯下来:“薛单哥,你不了解爸爸,你去找他,他不会怪我,他会觉得是薛双勾引我、带坏我!他会用你想不到的手段毁了他!让他消失!你是在害你哥!”

薛单可能有一瞬间的迟疑,被江北眼中的恐惧震到,差点唬住人,但他随即回过神:“少他妈危言耸听,你认识他时间长我认识他时间长?”

“江北,敢做不敢当的是孬种!”

他坚定不移的继续拖拽小流氓,江北徒劳地用脚蹬地,身体被拖得在地上蹭,粗糙的地板摩擦着他的背脊。江北哪抵得过薛单的牛劲,三两步就被拉到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余光仿佛看到靳寒铮微笑的脸,巨大的恐慌让他胃部痉挛,几乎呕吐。

接着一个冰冷、残酷、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念头,毫无征兆地钻了出来:

封住他的嘴!

必须让他闭嘴!

薛双…只有薛双…拉他一起!

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打了个寒颤,他在想什么?!他竟然想把薛单也拖进这滩浑水?

江北猛地扭头看向薛双,眼神不再是哀求,而是一种近乎疯狂的、传递着“必须这么做”的决绝信号:

“哥,帮我。”

不能让他去。

“你想让靳老师觉得你是令他失望的孩子吗?”

薛双跟他是同一立场的,薛双想成为靳老师最关注的人,被靳寒铮发现他听话的孩子之间互相淫乱这种事,显然对薛双没有任何好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薛双痛苦地闭上眼睛一瞬,他读懂了江北的意思,可为了错误继续犯错不是他的做风。

制服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流氓轻轻松松,但熟知自己弱点的至亲则是另一回事了。

薛单后脑勺很快挨了一遭,正懵着,小流氓趁机从怀中蹿出去,他右膝盖很快被命中,被迫跪地,他哥执迷不悟,翻找手铐准备捆他。

“哥你犯什么傻,上次靳老师的态度你没见”

薛双却一脸忧思的打断:“阿单,不要惹靳老师生气。”

“什么?”薛单要被气炸,这两人脑袋被驴踢了吗?江北也冲过来压制他,三个人像纠缠在一起的困兽,在狭小的卧室和客厅里翻滚、碰撞、撕扯。

明明昨天还是围坐在一起喝酒取乐的伙伴,今天却水火不容的互相倾轧,靳寒铮总能轻而易举的调动所有人的情绪。

他不在场,每个人都暗自揣测他的想法,为了他争吵,为了他打架,为了他拼命遮掩自己的过失。

江北压制不住一个精力旺盛的强壮男人,薛单使着蛮力愣是从两人的捆绑下挣脱,义无反顾地拖拽他。薛双更是争夺不过陷入恼怒的弟弟,眼睁睁见他强行带人走:

“江北,等见到靳老师你就彻底完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哥,你别这样逼我,我也不想这样。”江北祈求着,怎么扭转局面?薛单倔得跟牛似的,他最怕执着的傻子,好话歹话都说尽了。

“咔嗒——”

腰带应声扯开,江北揽着胯从背后抱住他,炙热的欲望并没被稀释,草草穿上的裤子抵住股缝,脱裤子挨操的事,他不信有男人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无动于衷。

“我靠你疯了!”

薛单一下应激,他没有被人撅的兴趣,小流氓靠近他那刻,说真的,他宁愿顶在他屁股上的是枪。

趁他发愣片刻,薛双扣住手铐给人押解住。

江北并不满足,握住男人的命根子焦躁地揉搓:“对不起,哥,你真的不能去。”

薛单接连败下阵来,没空管去哪,捂着屁股一脸惊恐,江北押住他腕间的银手镯,用尽全力将人反扣在墙壁上,总算把人控制住了。

“我靠,江北你他妈给我撒开,你敢动我,我真跟你翻脸?”

又在叫唤,好吵,会把人引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堵住嘴巴的布和缠绕几圈的胶带,薛双与他合力把薛单捆住,但薛单依旧不老实,撞墙撞门费劲心力的发出动静,铁了心要闹到靳寒铮面前。

可惜晚霞彻底隐没,乌云催生着震耳欲聋的旱雷,昼夜难分,一切秘密都被淹没在暴雨与狂风中。

看呐,老天都在帮他。

“薛单哥,你真的好吵,我觉得还是乖一点比较好。”

江北不怪他,他望着薛单因愤怒而紧绷的脸颊,只能掏出未尽兴的屌,哥不理解他,但没关系,他会抚慰着哥进入欲海情潮,他和薛双哥那么契合,双胞胎都是一体同心的,薛单也会感受到极致的快乐,他会理解的。

“哥,只要你愿意站在我这边,愿意…爱我、信任我,你就会发现,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我们三人本可以…很亲近的,像真正的一家人那样。”江北脱掉下遮在他们中间碍事的布料,蓄力——

薛单被撅了。

刹那,他后背绷成铁板,更激烈地叫囔,嘴巴被缠住,只发出叽里咕噜的声响,江北大概能猜到,是在骂“流氓”,“狗屁”或者“绝对要杀了你”这种话。

说实话,江北不太爽,尤其是没有这种倾向的男人,肉穴好干涩,没有爱抚,没有挑逗,只是肉体纯粹的插入做爱,像强奸犯一样的恶臭行径,他讨厌极了。

江北隔着肩膀,想去跟薛双接吻,薛双似乎醒悟到这场纷争的荒谬性,后退到床边捂着脸陷入苦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能再继续下去了,靳老师会失望,不能……”

他只好押着薛单继续操,哥的后穴太干涩了,他用口水混着精液涂上去,富有弹性的淫肉迫不及待的容纳粘稠的润滑液,干涩紧致的穴道终于有了活塞运动的空间。

对付直男,江北只能给予最原始最直接的刺激,隔着口布,他没法和他接吻,只能用屌在薛单的小腹上摩擦,肉棒在大腿肉和腹肌之间滚动,欲做换休,反复吊起,玩弄着哥的心态。

哥还是太好煽动了,注意力很快被转移到胯下的连接处,只能考虑眼前的淫乱。江北盯着从蜜穴里裹挟出的乳白色浓液,有个新想法,薛单哥不爱防晒,胸口都跟臂膀有色差了,他故意涂抹在胸周一圈的黑皮肤上,白嫩嫩的乳肉与黑油亮的肌肉,刺激着哥的思绪,看啊,多么吸睛,多么色情。

没什么比明知挨操却无法阻止更让人绝望。

想逃,逃不掉,薛单绝对不想挨年纪比自己小的人操,身体会变奇怪的。

薛单姿势僵持地扭动,说没反应是假的,男人滚烫的致命弱点被握住,江北不给他一丝幸存的希望,甚至前后同步干他的节奏,江北每肏一次,就揉搓着他的鸡巴撸一次,薛单青紫色的肉棒涨到惊人的尺寸,这种情形!没有哪个发育正常的男人可以忍住,每次江北给他手撸,都是灭顶的致命爽感!比他平时还要更刺激。

更令人绝望的是,江北前后进行夹击的性爱让他快要混淆,到底是哪里给他带来了快感。

迟到的吻越过肩膀强势地咬他的唇,身形不稳,江北连同被捆住手脚的薛单一起倒在床上,薛单摔在他身上,要成肉垫了,好重。

薛双陷入极大的痛苦中,他违背了靳老师的意志,他甚至帮外人算计了自己的弟弟,可是越痛苦,欲望就越强烈,性欲是如此罪恶,引导他堕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他无法一个人解决欲望,只能越过弟弟的肉体寻求江北的安抚。

“哥,等,等回儿……”

江北想,兄弟不能厚此薄彼,他努力满足哥哥的需求,可拔出肉穴又被薛单深坐着,强壮的臀压实了无间隙的粗糙性爱,食髓知味的后穴完全包裹住他勃起的肉棒,江北被刺激深吸一口气。

肉棒被弟弟霸占了,薛双夹着腿,疯狂作祟的欲求得不到满足,为什么,为什么迟迟轮不到他?他也需要抚慰,他渴望肉棒贯穿他淫性的肉体,可江北为什么来诱引他又抛下他跟别人做爱?这是卑鄙的行径,让他自怜自艾,独自承受着欲望的折磨。

他不能再被江北轻佻、怠慢的粗俗举动牵动心神,不就是性器,只要是男人就有,他的眼前就有不俗尺寸的一根,可怕的执念产生,他竟然悲催的坐在弟弟高昂的肉棒上解决肉穴的瘙痒,他顾此失彼,把伦理与道德通通忘个干净,只有眼前交合的刺激让他愈发动情。

薛单也彻底失控。

被亲哥和兄弟前后夹击,远远超出了他能接受的极限,口液疯狂分泌,顺着嘴角大量的流淌,三个交叠的男体两两相接,双胞胎兄弟渐渐陷入狂欢的淫乱中,江北又啃又咬,轮流肏到他们爽得难以自拔,裤子上已经分不清是谁的精液。

江北再次顺从本能,不够,还不够,他吸吮哥哥的舌根软唇,他搅弄弟弟的命根蜜穴,他贪恋柔软多汁的部位……

三只急躁的小兽好奇探寻对方身体的秘密,祈祷外面的狂风骤雨能永不终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暴雨砸在玻璃上,发出连绵不断的轰鸣,将本就稀薄的天光撕扯得支离破碎。

与此同时,一种截然不同的声音,穿透厚重的雨幕,迫切地挤进走廊。

“咯吱——嗒……”

脚步声清晰,沉重,带着一种湿漉漉的粘滞感。

沿着走廊移动,高大身影在昏暗光线下投下的模糊轮廓,随着声音的靠近,在墙壁上缓缓拉长、变形。

一双沾上泥泞雨水的深棕色切尔西靴停了下来。

“好孩子,方便开下门吗?”

靳寒铮敲响门,他听见空气寂静了一瞬。

随后慌乱地脚步声,磕碰,小声交流,应该在试图还原现场?

靳寒铮会保留孩子的体面,他不会闯入淫秽的小房间,只是殷切地地在屋外等待,照例慰问:

“到了换药的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新药有点难闻,需要稍微忍受一会。不过伤口还是要及时处理,不然,夜里可是会疼得睡不着的。”

不久,门把手扭动,黑缝开口中慢慢探出一张略有苍白的脸庞,下唇有一小块醒目的破皮,伤口很新,不过本人没有注意到,故作镇定地回:“爸爸,我待会再换药吧。”

“为什么呢?”靳寒铮牵过他微微发凉的手腕,带出狭窄的门,少年体态轻盈,清癯的上半身三两步落在他臂弯,“天气变冷了,只穿衬衫可不行。”

他把蓝灰色翻领外套盖在江北的肩上,体温稍微回暖,手指关节还是发白,江北不敢抬头看他,身后敞开的门扉遥遥伫立着两个同样无措的人。

江北甚至不敢回头去看薛双。

薛双的脊椎瞬间被压垮了,他僵在原地,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他想辩解,想发出一点声音,却只能徒劳地张了张嘴。

而被捂住口鼻的薛单也恢复了意识,他意识到事情的荒唐、无耻,他满腔怨怼,迫不及待地向靳老师寻求公道。

他的哥哥,江北,还有强迫对他犯下的罪行,他要一一告发。

于是他叫嚷着引起注意:“呜呜!呜、呜呜!”

“哥他……”

说什么似乎没用,江北的喉咙也忽地卡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靳寒铮没挑明,耐心的为局面注解:“被绑住手脚容易造成血液堵塞,不论因为什么还是给哥哥先松绑吧。”

“好……”

外面的风雨正盛,靳寒铮在给他递台阶,江北立即动身迈进门,又静默地矮下身,他顾不上遮掩满身的情欲,扑通一声跪下:

“爸爸,是我逼他们的,你罚我就好!”

江北的话如同惊雷撕裂了假象的柔和。

假装不存在错误是行不通的,一旦替薛单解开绳子,那么羞耻的真相将会以最刺耳的语言和盘托出,届时,他只能面对最坏的局面。

与其等待审判的到来,他宁愿轰轰烈烈的自首。

薛双也陡然清醒,他扶正眼镜,抚平衣服的褶皱,跨过门槛,他要做点什么。

这是牵连着江北和他的错误,靳老师最期待的孩子对他犯下了无耻的错误,江北应该得到惩罚,他也要争取到同样的惩罚:

“靳老师,这次的错误我们供认不讳,阿单性子激烈,听风就是雨,您有什么想问的,我都可以解答,如果您想罚我和小北……”

对话再一次被无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靳寒铮蹲下身直接打断:“孩子,伤口处流血了,先起来吧。”

房间里薛单还被绑着,不满地嚷嚷,明明他是最清楚事情经过的人,为什么不给他解绑!

江北不敢起来。

靳寒铮托住他的肩膀,照旧柔情似水:“别害怕,好孩子,恐惧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我都会听你说。”

多温柔,多宽厚,多轻易的原谅错误。

薛双的眼睛变得黯淡,他以为错误能得到靳老师的批评,哪怕是严厉的咒骂他都愿意承受,可为什么,靳老师只看得见江北?

这样的错误明明是不可容忍的,为什么江北做就这样无动于衷!他气血倒流,靳老师在用这种方式惩罚他吗?

“靳老师,这件事我们都有错,按照规定,您可以罚我去禁闭室,我会单独向您陈述错误,靳老师!”

为什么无视他?薛双眼睛充血般几乎算得上吼:“靳老师,您不应该包庇江北,庶民之声的大家都忠诚地遵守着纪律和规矩,江北不应该成为例外。”

“爸爸,我愿意去禁闭,我……”血沾着绷带贴在江北的小腹上,他后知后觉的开始疼了。

薛双几乎情绪崩溃,不是被骂崩溃,甚至说他像个讨罪的积极自首份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靳寒铮看不见他,也没打算做裁罪的法官,他就是摆明了要包庇,不管不顾的包庇,以至他也不管整个现场最无辜、最想发言、最能活络气氛的薛单,没人给告密者松绑,靳寒铮做的是弯腰从失落的孩子中牵走江北。

遮住暴雨的伞,他温柔挽着江北离开走廊。

江北想,孤立才是最无援的恐惧。

“爸爸,我应该去罚禁闭,我愿意承担我的错误。”江北浑身被抽去力气,他咽着口水,可除了后怕他再体悟不到任何感情。

“好,那就顺从你的心意吧。”

这黑白不分的坑爹反转,搞得人心惶惶,江北摸不清靳寒铮的态度,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同样被这一幕刺激到的双胞胎。

“嗒嗒,嗒——”

踩着雨水的脚印踏开一波波涟漪,从雨幕中追上来薛双脸上晾着汹涌的眼泪,他迎着暴雨跪在靳寒铮面前哀求。

“靳老师,我做错什么了吗?这件事明明是江北强迫我的,难道因为他是您的孩子,就能够幸免于难?可,我们不是一样的吗?为什么,我不理解您对我为何如此冷淡。”

靳寒铮的目光还是没有落在他身上,雨将薛双的淋得狼狈,比起混沌难挨的情欲,直白的冷淡更让他难以接受。

“靳老师,求您看看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人影在镜片前彻底模糊,他仰仗的老师,他追逐着信仰,无数个相处的日日夜夜,无数次的鼓励陪伴信任,为什么都在这个外人来之后改变了呢?

“小双,不要把你的才能用在善妒上。”

靳寒铮将伞向前倾斜,近乎悲悯的审视着:“我一视同仁对待庶民之声的每个人,尤其是珍惜与你们这些孩子的相处。”

“我了解你们的习惯、偏好、性格和志向,小双,你是这一众学生中的佼佼者,你的才能让我惊叹。”

薛双眼睛一亮,靳老师帮他整理凌乱的领口,有意的回忆他们的似水年华,薛双还没感动,话锋陡然一转:

“可不代表我要轻易原谅诱骗我孩子的人。他如此脆弱,容易被煽动,倘若你诚心拒绝,他怎么会有乘虚而入的机会?”

话是温和的,可意思却是血淋淋的,靳寒铮剖析着薛双的内心,像一把刀插进心脏又搅了一圈,是因为薛双懦弱,没有拒绝,所以羞耻的事才会发生。

薛双想辩解,可靳寒铮已经认定了事实,他直起身:“我知道人人都有私心,我并没限制你们健全成长的''''自由'''',可明知是损人不利己的事,做了就不该后悔,更不该像无辜的受害者一样伤心垂泪。”

靳寒铮将伞递在薛双手上,伞遮住他头顶的的雨幕,遮不住他心底的雨。

“你本该是个懂事的好孩子。”靳寒铮微微叹了口气,他隐去后半句,护着江北转身离开雨幕。

本该,这世上不会有比它更残酷的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薛双跪在原地,像被开水浇头,颅顶瞬间炸裂开灼热的剧痛,甚至来不及恸哭。他站不稳,视野糊成一片惨白,妄图直挺挺地昏过去,可精神还是清醒,直面无法承受的不堪。

确实是在痛哭,江北听见了。

他亦步亦趋地跟着养父走,手腕被攥得更紧,柔软的手掌覆盖他掌心,靳寒铮在为他取暖,手拿不出,他也走不掉。

雨中的哭泣听得江北肝肠寸断的,他但凡有点良心,都该下定决心,在禁闭室罚上三个人的量,从此洗心革面,再也不招惹人家。

可他没良心,还软心软情的下流。

走过檐下,到了走廊的廊头,江北心里已经天人交战了八百回合。

邪恶小人说:“别管了,把你摘出去就万事大吉了,还有闲心管有的没的!”

善良小人跳出来,对邪恶小人大肆批斗,做人怎么这么昧良心呢?于是,痛心疾首地悔悟着:“妈的,还是寡夫好。”

还是寡夫好,都怪三城的破法律,阻碍了他对寡夫的热烈追求!

他默念着,好不容易宽慰了良心,耳边又听见微弱的哽咽,他一头扎回雨幕,一边骂自己多管闲事,一边匆匆给靳寒铮解释:

“爸爸,我、去去就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北闯入大雨中,把深灰色的大衣裹在冰冷的薛双身上,撑起倒在一旁的伞,隔绝这出拙劣的悲情戏氛围:“哥,你别哭了,你难受我也难受。”

薛双是想脱走衣服,可碍于是靳老师的,一时没做出反应,他仇视的盯着他,脖子上冒出青筋,眼神确切地在骂“滚”。

江北索性流氓到底,拉着薛双不情愿的手贴在脸颊:“是我的错,是我愚蠢又下流,让你和爸爸争吵,为此离心,我该被罚禁闭,不知道是几天,我出来就去找你。哥,到时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都愿意受着。”

薛双不想听他说话,不想再跟他相见,他甩开手腕一把推向他肩膀:“滚开,我不想看见你!”

江北狼狈地被推入水坑里,薛双的眼镜也甩落在一侧,江北捡起眼镜,半跪在雨中道歉:“对不起,是我太软弱,是我的感情成为了哥的负担。”

“对不起哥,你恨我吧,我……比你更恨我自己。”

薛双仿佛失心疯一般苦笑起来。

江北不敢再继续刺激他,他的时间也不多了,归还的眼镜递在膝盖前,他注视着薛双,伞横梗在湿透的二人中间,只好讪讪地告别:“水很冷,哥,回去吧,会生病的。”

薛双固执的一动不动。

靳寒铮迟迟拉起江北,眉心透着一股疲倦,碍于场面只好重复了江北说的意思,薛双才像刚能听懂话,失魂落魄地往回走,没有回头看任何人。

江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心自古留不住,冤冤相报何时了。

薛双是不吃他这一套,但有的人吃。

江北以为他触犯到靳寒铮的底线,于是,靳寒铮就降低了底线。关于房间的事,靳寒铮只字不提,他总是一脸怜悯的看着他,仿佛他是多么可怜的受害者,恨不得张开怀抱跟他来一场“父慈子爱”的相拥。

江北想都不想,马上申请罚入禁闭室。

待在狭窄的、黑暗的空房让他由衷的心安,耳边似乎都清净了。

他跟靳寒铮相处了三个月,心境变得有些不同,他说不出养父哪里不好,靳寒铮是高风亮节的掌舵者,知识渊博的老师,宽容慈爱的监护人,只是他没来由的恐惧。

他感觉被人监视,总觉得被窥伺着,无形的视线从四面八方黏附上来,他睡不好,从噩梦中吓醒,心绪不宁。

仅有待在养父身边,这种嘈杂的东西才会暂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一双饱含爱意的眼睛,持久地注视他,珍爱他。

眼睛,江北似乎见过类似的眼睛,他有些淡忘了。

禁闭室分不清昼夜,伸手不见五指,江北就枯坐在冰冷的铁椅上,大脑放空,难得的安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景不长,梦魇很快就争先恐后地反扑,幽灵鬼魅再次盯上他,日升月落,如影随形,随时从阴影中伸出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他!

江北惊喘着醒来。

嘴里一股浓重的苦涩弥漫开来。“呸!”他本能地想吐掉。

“好孩子,”靳寒铮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的纵容,指尖将那片苦涩重新抵进他齿间,“你发烧了。”

江北混沌的脑子闪过疑惑。

不是关禁闭了嘛,养父为什么又在床前守着他?

靳寒铮托着他的后颈喂水,杯沿抵着他的唇,灌下了那颗药,直到确认吞咽完成才移开目光。

江北呛了几声,嗓子刺痛刺痛的,声音嘶哑:“爸爸?”

“我在,好孩子,你现在很虚弱。”他护着江北的头靠在他胸口,轻拍少年初长成的背脊,“难受就依靠着爸爸。”

温柔的诱哄让他一时失察,不对,他没发烧,至少他刚才没有!江北蹬着腿,下肢还没受到影响,是药,刚才的药有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靳寒铮并不在意孩子撒娇般的抵赖,他掀开江北单薄的衬衫,不容拒绝的用手掌轻揉他的小腹,指腹在那脆弱的胯骨上流连、摩挲:“爸爸帮你检查身体。”

“不…”抗拒的呻吟被轻易忽略。

说是检查身体,怎么在摸他!

“在错误的人身上浪费心神,是种折磨,可能是好奇心作祟,青春期的孩子总会执着地迷恋上不合适的人。”靳寒铮保持着洞悉一切的怜悯,轻轻贴在江北耳畔,“不过好孩子,怎么忘记告诉爸爸,你有心上人了?”

江北瞬间如坠冰窟。报复。这是靳寒铮的报复。他想挣扎,可喉咙的麻痹感迅速蔓延,他视线模糊,身体软得像被抽了骨头,只能像个被操控的木偶,无力地倚靠着那个温暖的怀抱。

失声,眼盲,脱力,只有做到这种程度才会安心。

“还是说…”靳寒铮一边帮孩子缓解肉体的疼痛,一边半开玩笑地探询着,“我的好孩子,只是喜欢年轻貌美的男人,并不在意对象是谁呢?”

江北微不可查的呜咽了一声,几乎是下意识的。

玩笑之所以好笑,是在于不戳痛处的说出真相,但靳寒铮似乎笑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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