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夫欲潮

养父饲养守则6:绝育警告(2 / 2)

“咯吱——嗒……”

脚步声清晰,沉重,带着一种湿漉漉的粘滞感。

沿着走廊移动,高大身影在昏暗光线下投下的模糊轮廓,随着声音的靠近,在墙壁上缓缓拉长、变形。

一双沾上泥泞雨水的深棕色切尔西靴停了下来。

“好孩子,方便开下门吗?”

靳寒铮敲响门,他听见空气寂静了一瞬。

随后慌乱地脚步声,磕碰,小声交流,应该在试图还原现场?

靳寒铮会保留孩子的体面,他不会闯入淫秽的小房间,只是殷切地地在屋外等待,照例慰问:

“到了换药的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新药有点难闻,需要稍微忍受一会。不过伤口还是要及时处理,不然,夜里可是会疼得睡不着的。”

不久,门把手扭动,黑缝开口中慢慢探出一张略有苍白的脸庞,下唇有一小块醒目的破皮,伤口很新,不过本人没有注意到,故作镇定地回:“爸爸,我待会再换药吧。”

“为什么呢?”靳寒铮牵过他微微发凉的手腕,带出狭窄的门,少年体态轻盈,清癯的上半身三两步落在他臂弯,“天气变冷了,只穿衬衫可不行。”

他把蓝灰色翻领外套盖在江北的肩上,体温稍微回暖,手指关节还是发白,江北不敢抬头看他,身后敞开的门扉遥遥伫立着两个同样无措的人。

江北甚至不敢回头去看薛双。

薛双的脊椎瞬间被压垮了,他僵在原地,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他想辩解,想发出一点声音,却只能徒劳地张了张嘴。

而被捂住口鼻的薛单也恢复了意识,他意识到事情的荒唐、无耻,他满腔怨怼,迫不及待地向靳老师寻求公道。

他的哥哥,江北,还有强迫对他犯下的罪行,他要一一告发。

于是他叫嚷着引起注意:“呜呜!呜、呜呜!”

“哥他……”

说什么似乎没用,江北的喉咙也忽地卡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靳寒铮没挑明,耐心的为局面注解:“被绑住手脚容易造成血液堵塞,不论因为什么还是给哥哥先松绑吧。”

“好……”

外面的风雨正盛,靳寒铮在给他递台阶,江北立即动身迈进门,又静默地矮下身,他顾不上遮掩满身的情欲,扑通一声跪下:

“爸爸,是我逼他们的,你罚我就好!”

江北的话如同惊雷撕裂了假象的柔和。

假装不存在错误是行不通的,一旦替薛单解开绳子,那么羞耻的真相将会以最刺耳的语言和盘托出,届时,他只能面对最坏的局面。

与其等待审判的到来,他宁愿轰轰烈烈的自首。

薛双也陡然清醒,他扶正眼镜,抚平衣服的褶皱,跨过门槛,他要做点什么。

这是牵连着江北和他的错误,靳老师最期待的孩子对他犯下了无耻的错误,江北应该得到惩罚,他也要争取到同样的惩罚:

“靳老师,这次的错误我们供认不讳,阿单性子激烈,听风就是雨,您有什么想问的,我都可以解答,如果您想罚我和小北……”

对话再一次被无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靳寒铮蹲下身直接打断:“孩子,伤口处流血了,先起来吧。”

房间里薛单还被绑着,不满地嚷嚷,明明他是最清楚事情经过的人,为什么不给他解绑!

江北不敢起来。

靳寒铮托住他的肩膀,照旧柔情似水:“别害怕,好孩子,恐惧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我都会听你说。”

多温柔,多宽厚,多轻易的原谅错误。

薛双的眼睛变得黯淡,他以为错误能得到靳老师的批评,哪怕是严厉的咒骂他都愿意承受,可为什么,靳老师只看得见江北?

这样的错误明明是不可容忍的,为什么江北做就这样无动于衷!他气血倒流,靳老师在用这种方式惩罚他吗?

“靳老师,这件事我们都有错,按照规定,您可以罚我去禁闭室,我会单独向您陈述错误,靳老师!”

为什么无视他?薛双眼睛充血般几乎算得上吼:“靳老师,您不应该包庇江北,庶民之声的大家都忠诚地遵守着纪律和规矩,江北不应该成为例外。”

“爸爸,我愿意去禁闭,我……”血沾着绷带贴在江北的小腹上,他后知后觉的开始疼了。

薛双几乎情绪崩溃,不是被骂崩溃,甚至说他像个讨罪的积极自首份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靳寒铮看不见他,也没打算做裁罪的法官,他就是摆明了要包庇,不管不顾的包庇,以至他也不管整个现场最无辜、最想发言、最能活络气氛的薛单,没人给告密者松绑,靳寒铮做的是弯腰从失落的孩子中牵走江北。

遮住暴雨的伞,他温柔挽着江北离开走廊。

江北想,孤立才是最无援的恐惧。

“爸爸,我应该去罚禁闭,我愿意承担我的错误。”江北浑身被抽去力气,他咽着口水,可除了后怕他再体悟不到任何感情。

“好,那就顺从你的心意吧。”

这黑白不分的坑爹反转,搞得人心惶惶,江北摸不清靳寒铮的态度,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同样被这一幕刺激到的双胞胎。

“嗒嗒,嗒——”

踩着雨水的脚印踏开一波波涟漪,从雨幕中追上来薛双脸上晾着汹涌的眼泪,他迎着暴雨跪在靳寒铮面前哀求。

“靳老师,我做错什么了吗?这件事明明是江北强迫我的,难道因为他是您的孩子,就能够幸免于难?可,我们不是一样的吗?为什么,我不理解您对我为何如此冷淡。”

靳寒铮的目光还是没有落在他身上,雨将薛双的淋得狼狈,比起混沌难挨的情欲,直白的冷淡更让他难以接受。

“靳老师,求您看看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人影在镜片前彻底模糊,他仰仗的老师,他追逐着信仰,无数个相处的日日夜夜,无数次的鼓励陪伴信任,为什么都在这个外人来之后改变了呢?

“小双,不要把你的才能用在善妒上。”

靳寒铮将伞向前倾斜,近乎悲悯的审视着:“我一视同仁对待庶民之声的每个人,尤其是珍惜与你们这些孩子的相处。”

“我了解你们的习惯、偏好、性格和志向,小双,你是这一众学生中的佼佼者,你的才能让我惊叹。”

薛双眼睛一亮,靳老师帮他整理凌乱的领口,有意的回忆他们的似水年华,薛双还没感动,话锋陡然一转:

“可不代表我要轻易原谅诱骗我孩子的人。他如此脆弱,容易被煽动,倘若你诚心拒绝,他怎么会有乘虚而入的机会?”

话是温和的,可意思却是血淋淋的,靳寒铮剖析着薛双的内心,像一把刀插进心脏又搅了一圈,是因为薛双懦弱,没有拒绝,所以羞耻的事才会发生。

薛双想辩解,可靳寒铮已经认定了事实,他直起身:“我知道人人都有私心,我并没限制你们健全成长的''''自由'''',可明知是损人不利己的事,做了就不该后悔,更不该像无辜的受害者一样伤心垂泪。”

靳寒铮将伞递在薛双手上,伞遮住他头顶的的雨幕,遮不住他心底的雨。

“你本该是个懂事的好孩子。”靳寒铮微微叹了口气,他隐去后半句,护着江北转身离开雨幕。

本该,这世上不会有比它更残酷的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薛双跪在原地,像被开水浇头,颅顶瞬间炸裂开灼热的剧痛,甚至来不及恸哭。他站不稳,视野糊成一片惨白,妄图直挺挺地昏过去,可精神还是清醒,直面无法承受的不堪。

确实是在痛哭,江北听见了。

他亦步亦趋地跟着养父走,手腕被攥得更紧,柔软的手掌覆盖他掌心,靳寒铮在为他取暖,手拿不出,他也走不掉。

雨中的哭泣听得江北肝肠寸断的,他但凡有点良心,都该下定决心,在禁闭室罚上三个人的量,从此洗心革面,再也不招惹人家。

可他没良心,还软心软情的下流。

走过檐下,到了走廊的廊头,江北心里已经天人交战了八百回合。

邪恶小人说:“别管了,把你摘出去就万事大吉了,还有闲心管有的没的!”

善良小人跳出来,对邪恶小人大肆批斗,做人怎么这么昧良心呢?于是,痛心疾首地悔悟着:“妈的,还是寡夫好。”

还是寡夫好,都怪三城的破法律,阻碍了他对寡夫的热烈追求!

他默念着,好不容易宽慰了良心,耳边又听见微弱的哽咽,他一头扎回雨幕,一边骂自己多管闲事,一边匆匆给靳寒铮解释:

“爸爸,我、去去就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北闯入大雨中,把深灰色的大衣裹在冰冷的薛双身上,撑起倒在一旁的伞,隔绝这出拙劣的悲情戏氛围:“哥,你别哭了,你难受我也难受。”

薛双是想脱走衣服,可碍于是靳老师的,一时没做出反应,他仇视的盯着他,脖子上冒出青筋,眼神确切地在骂“滚”。

江北索性流氓到底,拉着薛双不情愿的手贴在脸颊:“是我的错,是我愚蠢又下流,让你和爸爸争吵,为此离心,我该被罚禁闭,不知道是几天,我出来就去找你。哥,到时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都愿意受着。”

薛双不想听他说话,不想再跟他相见,他甩开手腕一把推向他肩膀:“滚开,我不想看见你!”

江北狼狈地被推入水坑里,薛双的眼镜也甩落在一侧,江北捡起眼镜,半跪在雨中道歉:“对不起,是我太软弱,是我的感情成为了哥的负担。”

“对不起哥,你恨我吧,我……比你更恨我自己。”

薛双仿佛失心疯一般苦笑起来。

江北不敢再继续刺激他,他的时间也不多了,归还的眼镜递在膝盖前,他注视着薛双,伞横梗在湿透的二人中间,只好讪讪地告别:“水很冷,哥,回去吧,会生病的。”

薛双固执的一动不动。

靳寒铮迟迟拉起江北,眉心透着一股疲倦,碍于场面只好重复了江北说的意思,薛双才像刚能听懂话,失魂落魄地往回走,没有回头看任何人。

江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心自古留不住,冤冤相报何时了。

薛双是不吃他这一套,但有的人吃。

江北以为他触犯到靳寒铮的底线,于是,靳寒铮就降低了底线。关于房间的事,靳寒铮只字不提,他总是一脸怜悯的看着他,仿佛他是多么可怜的受害者,恨不得张开怀抱跟他来一场“父慈子爱”的相拥。

江北想都不想,马上申请罚入禁闭室。

待在狭窄的、黑暗的空房让他由衷的心安,耳边似乎都清净了。

他跟靳寒铮相处了三个月,心境变得有些不同,他说不出养父哪里不好,靳寒铮是高风亮节的掌舵者,知识渊博的老师,宽容慈爱的监护人,只是他没来由的恐惧。

他感觉被人监视,总觉得被窥伺着,无形的视线从四面八方黏附上来,他睡不好,从噩梦中吓醒,心绪不宁。

仅有待在养父身边,这种嘈杂的东西才会暂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一双饱含爱意的眼睛,持久地注视他,珍爱他。

眼睛,江北似乎见过类似的眼睛,他有些淡忘了。

禁闭室分不清昼夜,伸手不见五指,江北就枯坐在冰冷的铁椅上,大脑放空,难得的安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景不长,梦魇很快就争先恐后地反扑,幽灵鬼魅再次盯上他,日升月落,如影随形,随时从阴影中伸出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他!

江北惊喘着醒来。

嘴里一股浓重的苦涩弥漫开来。“呸!”他本能地想吐掉。

“好孩子,”靳寒铮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的纵容,指尖将那片苦涩重新抵进他齿间,“你发烧了。”

江北混沌的脑子闪过疑惑。

不是关禁闭了嘛,养父为什么又在床前守着他?

靳寒铮托着他的后颈喂水,杯沿抵着他的唇,灌下了那颗药,直到确认吞咽完成才移开目光。

江北呛了几声,嗓子刺痛刺痛的,声音嘶哑:“爸爸?”

“我在,好孩子,你现在很虚弱。”他护着江北的头靠在他胸口,轻拍少年初长成的背脊,“难受就依靠着爸爸。”

温柔的诱哄让他一时失察,不对,他没发烧,至少他刚才没有!江北蹬着腿,下肢还没受到影响,是药,刚才的药有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靳寒铮并不在意孩子撒娇般的抵赖,他掀开江北单薄的衬衫,不容拒绝的用手掌轻揉他的小腹,指腹在那脆弱的胯骨上流连、摩挲:“爸爸帮你检查身体。”

“不…”抗拒的呻吟被轻易忽略。

说是检查身体,怎么在摸他!

“在错误的人身上浪费心神,是种折磨,可能是好奇心作祟,青春期的孩子总会执着地迷恋上不合适的人。”靳寒铮保持着洞悉一切的怜悯,轻轻贴在江北耳畔,“不过好孩子,怎么忘记告诉爸爸,你有心上人了?”

江北瞬间如坠冰窟。报复。这是靳寒铮的报复。他想挣扎,可喉咙的麻痹感迅速蔓延,他视线模糊,身体软得像被抽了骨头,只能像个被操控的木偶,无力地倚靠着那个温暖的怀抱。

失声,眼盲,脱力,只有做到这种程度才会安心。

“还是说…”靳寒铮一边帮孩子缓解肉体的疼痛,一边半开玩笑地探询着,“我的好孩子,只是喜欢年轻貌美的男人,并不在意对象是谁呢?”

江北微不可查的呜咽了一声,几乎是下意识的。

玩笑之所以好笑,是在于不戳痛处的说出真相,但靳寒铮似乎笑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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