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向我招手示意,有话要说「彬儿,你説过假戏真做。钱花了,不要浪费。」
摄影师也走过来,提示我们説「新娘做得很好。新郎太生硬,吻的时候试
试闭上眼睛。」
再来一次。
不看着妈,把这个吻当作一个梦境,而我梦醒了。
一切都是幻想,我永远不可能得到妈的爱。
可能她也爱我但是她的心被封建礼教囚禁着,我却无力打破她的牢
笼,让她和我远走高飞。
我深情地吻着的是我妈,被禁止去爱的女人。
这样再爱下去,我会沾污她冰清玉洁的身体,把她拖进地狱去。
所以,不敢吻她,却又吻了她。
而妈捧着我的脸,回吻了,以母亲的谅解和慈爱,抚慰我以片刻温柔。
一条腿挤开了我的大腿,藤缠着树,柔滑轻盈的真丝磨蹭着笔挺的黑丝绸,
把我揉进她的骨肉里。
将我的手引导到她身体曲线部位,比触到她的裸体更能振奋精神,把我的「
呆头鹅」
变成「雄鸡」
了鷄昂首欲啼叫的一刻,摄影说「卡」
不愿分开却被分开,全身是她透婚纱柔软质料传过来的她的身体的感觉,嘴
唇残存着被妈吻着。
追随着两个腻歪在一起的感觉。
妈坐在一旁,化妆师正在替她补妆,神情自如。
发觉我在盯着她,就转身躲开,好像在告诉我,不能再打她主意。
接下来,我们又再接吻了,一个又一个吻。
在牧师前恭颂誓词,签了婚约,他随即宣告,按美国法律我们是合法夫妻。
按法律,妈现在就是我的妻子,但是,妈将不能面对我,反而永远失去她。
一片茫然,呆呆的站着。
牧师附在我耳边说,你可揭开头盖吻新娘,宾客都等待着这一个动作,妈仰
起脸,翘脚尖,把唇儿送到我嘴边时低语説「吻我吧彬儿。」
但全场掌声雷动,鼓励着一位怯场新郎放胆去吻他的新娘。
我不敢放肆,在妈的唇儿轻啄,浅嚐一口。
气息芬芳,带百香果酸且甜的味道。
在她的唇齿之间,饱含娇羞。
不预期回吻,以为妈会赶快分开,但是她的嘴唇好像还没得到足够的满足,
捨不得分开,就是这样,我们的唇片彼此锁着。
是谁指导了妈这一吻绝不是我能摆佈的。
掌声有多久,我们就吻了多久。
妈唇上的口红都给我吃光了。
然后是在婚宴中,宾客用银匙敲酒杯,我们就恂众要求,玩些亲热,有些近
乎淫亵的游戏。
例如吻啊交杯啊抱着新娘绕场一週啊替新娘除下袜带啊虽云是我揩
油纳福的最后机会,但是一点也不享受。
席间还有两位大陆同胞,不把我和妈灌醉不罢休。
酒杯又敲响了。
坐在妈身旁的嘉莉站起来説「班尼今日结婚了,新娘不是我,而是我的情
敌。我输给小军姐了,输得贴贴服服。和她只谈了半天,就明白小军和班尼是天
作之合。今天,他们共谐连理,我和大家都想听一听班尼怎样抱得美人归。对吗」
我的爱情故事,早有腹稿,我把一杯红酒灌进肚子,清一清嗓子説「小军
是我初恋情人,但她完全不知道我暗恋她。爱慕她的人很多,我最不够班的,所
以从不敢吐露爱意。但是追求她成为我上进的动力,拿到奖学金来美国读大学。
去年回中国,我妈妈关心我的婚事,做我们的媒人。小军,谢谢你委身下嫁。远
方的妈妈,谢谢你撮合了我和小军。」
说完了。
嘉莉问妈,班尼说的是事实吗妈有醉态了,她说「才不是。他忽悠了我
,骗我过来的」
惹来哄堂大笑,我却全身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