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花献佛把两人送来的参汤带进了殿内,着绯色盘金云锦蟒袍的齐沐,金冠束发,神采奕奕。
今日大朝,他起得极早,昨日又歇得晚,想来也就睡了两个时辰而已。
“若殿下有时间,接见一下她俩也是应该的。殿下容许我进,却晾她俩在外面,倒有些厚此薄彼。”
他上前拉着我的手,打趣道:“世子就一个,你们可是三个。便是一张烧饼,也不能做到厚薄平均,何况我一个活人。”
我跺脚佯嗔道:“殿下,你又胡说。”
我与他一同落座,我见他眼下泛青,望着面前两叠半人高的折子,问他:“殿下何不找翰林学士帮衬一下,这么多,莫说批阅,便是看完也够吃力。”
他半是宽解半是笃定地回道:“确实挺多的,时间上紧一紧,倒也能批完。一则我年轻,身体底子还是有的,二则初涉政事,亲力亲为才能尽快熟悉,若此时假以他人,今后成个半吊子倒不好了。况且——”
他突然不语,我忙催他说下去,却发现他的眼光在我身上。
今日热了些,我穿着短襦长裙,外披石榴红的纱衣,那短襦许是开口低了些,深沟隐现。出门时,我并没注意,如今忙将手护在面前,面红耳燥。
他缓缓箍住我的腰轻语:“以后不许这样穿。”
我不敢再看他,像个鹌鹑一样窝在座椅一角,却被他突然拉起来,事发突然,我跌在了他怀里。
他将我稳稳接住,有些不耐烦地说:“我这袍子捂太热,你随我去换一件薄的。”
我心中惦念着参汤:“殿下,先把参汤喝了吧。”
齐沐拦腰将我抱了起来,我惊叫着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殿下——”
“放心,不喝参汤我也可以。”不由分说,穿堂入室,将我有些粗暴地扔在了榻上。
虽说榻上铺着不薄的锦褥,但我仍然感到腰上袭来的痛感。
青天昭昭,日头晃晃,他扔掉玉带,撩开袍子便要来抓我。
我用尽力气握住他不安分手,无不乞求:“殿下,这白日里传出去也不好。”
“你是来劝我劳逸结合的,这便是我要的逸。”
我不及反应,他已经开始大杀四方,让我毫无招架之力。在我们一起渐臻极乐时,我问他:“殿下,况且什么呢——”
“啊——”他身子一抖,瞬间软了下来,却又神经兮兮地大笑起来。
我还在榻上拥衾坐着,他已经起来装束:“况且,我觉得理政比读书有意思。我并不是不喜欢读书,只是不喜欢读酸儒千篇一律的唠叨。为君者,爱民敬民这个基本的道理懂了便是,为何得一字不漏背那么多自诩为经典的冗词繁章。我先前倒是背着父王读了些水利、食货、营造、地理的杂书,如今看来那些书倒是对理政更有裨益,实实在在解决百姓的吃喝住行比讲空头道理更实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