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荼见他吃惊如此,连忙伸手替他弹开碎屑。
姜鹤茫然捉住她的手,疑问道:“你为何有这般猜想?这……岂非……”
君夺臣妻!
这是怎样的惊世骇俗言论!
谢荼知道,这句话说出口,便是有着大逆不道之罪的嫌疑。
“我知道,事情还没有查证时,万不可胡言乱语,但是种种现象表明,我母亲病逝这件事,处处都透着疑点。”
从前服侍母亲的婢女全都放了出去,只有管理她嫁妆的陪房徐妈妈仍然留在府里。
再加上祖母提起母亲时那副难以言明的表情,她合理怀疑母亲的事情另有隐情。
“我的外祖一家均在江南,母亲过世之后的这些年,其实同外祖一家并无什么来往,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我父亲对母亲情根深种,按理说即便是母亲过世,对外祖一家也该有正常来往,更何况我父亲是个孝顺的,他……”
谢荼说着说着,自己停住了:“除非,是我外祖家主动断了来往。”
“这样,我给你几个婢女的名讳,可能这些人有些嫁在了京城,有些回了江南,托你去查一她们的踪迹。”
“我总觉得,我母亲去世这件事并没有这么简单。”
谢荼抬眸,透过窗户看向皇宫的方向。
莫非,郑皇后出手提醒,是因为她看出了春日宴上,成惠帝打起了自己的主意?
姜鹤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开口道:“还有一件事,我想同你说。”
“春日宴那日,原本宜兰园并不是贵女们休息落脚的地方。”
“闺女们都是被临时安排过去的,而命令将宜兰园打扫出来使用的
,另有其人。”
虽然还没查得出是谁下的命令,可是若是当真如他们二人猜想,这背后的人选,实在是太好猜了。
“所以皇后娘娘才在路途中,利用陈太妃将我截走,逼得那背后之人不得不改了计策。”
姜鹤修长的手指点着桌面,心中没来由地慌了起来。
他深谙皇室中的弯弯绕绕,若当真是郑皇后亲自给谢荼的提点,恐怕皇帝的确是将主意打到了谢荼的身上。
“原本以为可能是我多想,眼下发觉,陛下可能确实是想对你出手,而皇后娘娘察觉出了异常,这才贸然插手。”
姜鹤唇角紧紧地抿着,一息后开口道:“陛下见到你时,神情如何?”
谢荼的视线扫过桌面上的糕点,眼底多了几许疑惑:
“幼时见到陛下,只觉得陛下看我时,像是在透过我在看旁人。”
“可春日宴那日见到陛下,陛下的眼中多了几许强硬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