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澄良看着慕飞语娇憨的笑容,心里有如百根冰针齐发,这个傻丫头,从小就像个男孩子的个性,看起来粗枝大叶,但其实心思最是细腻,眼前这会儿,她还想着如何安慰他这个做哥哥的,他抱住她瘦弱的肩膀,郑重道,“语儿,再等等,我定会带你走。”
飞语笑着点点头,“我听婀伦公主说,你现在瑄王府上,公主把瑄王世子都夸上天了,哥,他对你好吗?”
“他…很好。”
飞语也很高兴,心满意足地笑眯了眼。
门外突然传来了几声急促地叩门声,离一炷香还有段时间,想来是有了突发情况。
慕澄良赶忙从衣服内衬里掏出了一块玉牌,塞到了飞语手里,“若生急变,托人带着玉牌来瑄王府寻我,飞语…照顾好自己。”
门口传来了低沉的催促声,是梁元劭的声音,“澄良,快出来,皇上正往钟萃宫来。”
慕飞语送慕澄良出门,推门前说道,“哥,万事不可强求,将来不论发生什么,我们都得为自己而活,能再见一面,已是父母亲在天有灵了。”
之后门被打开,夕阳映在飞语玲珑可爱的脸庞,露出明媚的笑容,同他道别。
“这边,有条僻静小路。”梁元劭拽着慕澄良在宫墙间穿梭,借着掩映的白杨树林和牡丹花丛,既要避着巡逻的内军,也不能撞上前来赴宴的皇亲国戚,脚下生风,寻了池塘后极为隐蔽的一处落脚。
此处在两个假山中间,两半合抱,虽狭窄,但恰成了相对封闭的空间,只要不走近,是看不清里面的。
梁元劭边注意着周围的情况边说道,“现在来往人杂,天再黑透一些,宴席未散之前,我再送你出宫。”
慕澄良折腾了这么一遭,惊魂甫定,看着被对面的他紧紧牵着的手,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掰扯了,两人胸膛间仅剩有一点缝隙,想想还是问道,“你不回去了吗?”
“不能留你一人在此”见慕澄良神色忧虑,抚了抚他额头,“无妨,皇上见过我了,眼下不会有人注意我这个没前途的世子。”
这藏身之地极小,梁元劭身形精壮,肩膀宽阔,大马金刀的长腿在这像是没地儿搁,整个人蜷屈起来,慕澄良看着这个人,相识不过月余,但此刻只要他在,没来由得便觉安心。
整个人渐渐松弛,脑中止不住在想,梁元劭待他极好,这里到底几分真心几分只是为了得到他的讨好?
日头一点点西移,华灯初上,慕澄良是在梁元劭怀里醒过来的,他着实累坏了,不知何时竟昏睡过去,看时间该是有一个时辰了,梁元劭就这样在假山之间,一动不动一声不响地抱着他。
慕澄良慌忙拾整衣服,“失礼了。”
梁元劭揉了揉已经酸麻的右臂,淡笑道,“求之不得。”
慕澄良的脸就又红又白了一会儿,不好意思地岔开了话题,“你对皇宫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