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习闭关清修的前一天,梁元劭会来给他送行,喝多了就搂着慕习的肩膀,要他答应务必要早日出关,他一个人在外面无聊的很。
他们可能就这样肩并肩地一起长高,长大。
慕习大笑起来,这是一段不可能的人生。他们到底错过了多少年的时光。
敛翠跪在他身边都快哭了,好像一直在喊他。
慕习扭头问她,“哪里能拿到酒啊。”
敛翠怔住,她第一次见慕习,决定放浪形骸。
梁元劭苦心孤诣,拼尽全力,不惜冒着身家性命的风险,赤诚着心只想铺一条平平顺顺的路,好让慕习稳稳当当地来。
但他却全然不识他,不懂他,防备他,猜疑他,看不见这路,竟拿世间阴谋浮沉与赤诚真心放到天平掂量,然后站在另一端犹豫彷徨兀自伤怀,没有向前一步。
命运弄人,慕习越想越要发狂。
敛翠端了酒来,慕习仰头看着她,酒水斟满酒杯,想起初来那晚,梁元劭笑着递他的酒。这一回他终于仰头痛饮。
嗓子辣的仿佛破掉,他低哑滞涩地喃喃道,“敛翠,我好像犯了一个大错。”
第26章 你要我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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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习觉得自己坐在云上,身上的骨头想要出走游荡,但他不肯他们走,死死地把他们摁在本来的位置,唯独就头他摁不住,越低越沉。
但好在手还灵活,能端着酒杯,一杯接一杯的喝。
外面弦月初升,清晖一地,想必婀伦公主已经礼成,定然是满堂美满,鲜花着锦,灯影下璧人成双,这是人生至喜。
呵。天下又能有几人得此圆满啊。
慕习喃喃自语了一句,晃了晃酒壶,竟又空了。
他唤了一声敛翠,房外似有人来,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慕习努力抬了抬头,“劳烦再拿一壶。”
没听见答话,他睁了睁眼皮,视线逐渐从模糊到清晰。
他看清了,是梁元劭站在门口。
梁元劭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画面。敛翠来通报,说慕公子不太好,他没来得及听下文,人已经赶到房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