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一转,目光越过几排座位,精准地落在你身上。
那目光带着些许试探和僭越,仿佛想从你这位“部长千金”的口中,窥探到一丝内部的风向。
“瑾鸢,”他直接叫了你的名字,语气是故作熟稔的随意,眼神深处却藏着焦灼,“你父亲最近到底在忙什么?国安部该动手了吧?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些嗡嗡叫的苍蝇彻底拍死?这日子真是让人心烦。”
你翻动书页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纸张发出清脆的“哗啦”一声。
抬起眼,脸上已迅速漾起那层温柔薄纱。
阳光落在你精致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小片柔和的阴影,像最无辜的洋娃娃。
“李昭同学,”你的声音轻柔得像初春的溪流,带着微微歉意,“父亲从不跟我谈论这些政务的。他说女孩子只需要优雅得体就好。”
你微微歪头,唇角的弧度温婉又带着点无奈的纯真,“我也很困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昭碰了个软钉子,眼底掠过一丝明显的失望和烦躁,他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也是”,便悻悻地转回了头。那枚蓝宝石戒指被他烦躁地转得更快了。
你重新垂下眼帘,目光落在书页上。
教室另一角,几个穿着洗得发白学院制服的特招生,正埋头在厚厚的习题册和法典汇编中。
他们的脊背挺得笔直,下笔的速度比往日更加迅疾有力,纸张摩擦的声音沙沙作响。
偶尔有人抬起头,飞快地瞥一眼教室前方悬挂的帝国鹰徽,眼神深处,不再是往日的麻木或认命,而是点燃了一簇压抑已久、名为希望的火焰。
这火焰微弱却顽强,像荒野上被风压弯却不肯熄灭的草茎。
你指尖无声地划过书页上“资源垄断”四个冰冷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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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安蒂斯学院后山那片古老的枫林,是学院地图上一个被遗忘的角落。远离教学区的喧嚣,也避开了权贵子弟们常去的精致花园。
深秋时节,这里燃烧成一片壮丽的火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大枫树的枝叶层层迭迭,遮蔽了大半天空,阳光艰难地穿过叶隙,在铺满厚厚落叶的地面上投下细碎跳跃的金斑。
空气里弥漫着干燥树叶和泥土的混合气息,带着一种与贵族学院格格不入的粗粝感。
你就坐在这片火红与金斑交织的绒毯上,背靠着一株需要两人合抱的粗壮枫树。
和连溪枕在你的腿上,少年的身体放松地舒展开,像一株在温暖春日里肆意生长的植物。
他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两道乖巧的阴影。
那张天生带着无害气质的脸,此刻在透过枫叶缝隙的柔和光线下,显得格外干净。
他一只手垫在脑后,另一只手则绕着你垂落在他胸前的一缕发丝。
乌黑柔软的发丝缠绕在他修长白皙的手指间,被他不厌其烦地、一圈圈地绕着、松开,又再绕上。
动作轻柔又带着点孩子气的执拗。
林间很静,只有风吹过树梢时,叶片相互摩擦发出的细碎簌簌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偶尔有一两片彻底燃烧完生命的枫叶,挣脱枝头,打着旋儿,无声地飘落,轻轻拂过他的脸颊或你的肩头。
时间在这里似乎流淌得格外缓慢,粘稠得如同蜜糖。
不知过了多久,他绕着你发丝的手指停了下来。那双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
清澈的眼底映着上方如火如荼的枫叶穹顶,以及你微微低垂的脸庞。
眸光如同林间的溪水,倒映着天空与红叶,也清晰地倒映着你此刻温柔如水的神情。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了你几秒钟,仿佛要将这一幕刻入灵魂深处。然后,嘴角很自然地向上弯起,声音轻得像飘落的枫叶:
“阿瑾…...”
他顿了顿,目光依旧专注地锁着你,像最虔诚的信徒仰望他的神祇。那明亮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羞赧,只有坦荡的渴求。
“想要亲亲。”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只有风穿过枫林的簌簌声,似乎也屏住了呼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垂眸看着他,脸上那层温软的笑意没有丝毫变化。阳光透过枫叶的缝隙,在他仰起的写满期待的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你缓缓俯下身。
距离在无声地拉近。你能清晰地看到他清澈瞳孔里自己放大的倒影,能感受到他骤然变得有些急促的温热呼吸拂过你的脸颊,带着阳光晒过青草般的气息。
唇瓣终于相接。
他的唇温暖而柔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你的动作很轻,如同羽毛拂过花瓣。
他的回应起初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随即变得温顺而专注。
他微微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安静地栖息着,所有的感官似乎都集中在了这轻柔的碰触上。
这个吻克制而绵长,没有任何侵略性,只有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交换。
像两片飘落的枫叶在风中短暂地相依。只有彼此唇瓣间传递的温度和轻柔的摩挲,证明着它的存在。
半晌,你微微抬起身。他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才缓缓睁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底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汽,像雨后的森林,明亮而湿润。
那片坦荡的爱慕几乎要满溢出来,滚烫得能灼伤人。
他没有说话,只是依旧枕在你的腿上,保持着仰望的姿态,手指无意识地又捻住了你的一缕发梢。
呼吸渐渐平复下来,脸颊上还残留着亲吻后的淡淡红晕。
林间的寂静重新包裹住你们。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从那个温柔迷离的梦境中完全抽离出来,目光依旧胶着在你脸上,轻声说道:
“阿瑾,周末…我准备去国家大剧院。”
他顿了顿,补充道,声音驱散了方才的旖旎:“惠民党的领袖崔松先生,会在那里做一场公开演讲。”
你的指尖,原本正轻柔地梳理着他鬓边有些凌乱的发丝,在这一瞬间,几不可察地顿住了。
极其微小的停顿,像精密钟表里一个微小齿轮瞬间的卡涩,快得让枕在你腿上的少年毫无所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啊,想去就去。注意安全。”
你抬手,用指腹轻轻蹭了蹭他微热的脸颊,动作亲昵自然。
他脸上立刻绽开一个欣喜的笑容,用力地点了点头,仿佛得到了某种珍贵的许可。
他重新闭上了眼,安心地在你掌心蹭了蹭,像一只被彻底驯服、心满意足的幼兽。
你垂眸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睡颜,指尖感受着他脸颊传来的温热。
枫叶如血,在头顶无声燃烧。那灼热的红,似乎要滴落下来,将这片静谧彻底染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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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大宅厚重的黑橡木大门在你身后无声地合拢,将帝都深秋夜晚的凉意彻底隔绝。
玄关处巨大的水晶吊灯投下冰冷璀璨的光,将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映照得如同寒潭。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香氛,却驱不散那股无形的、沉甸甸的威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脱下外套递给垂手侍立的管家,步履从容地穿过空旷得能听见脚步回声的奢华门厅。
客厅方向,有微弱的光线透出。
这很不寻常。
父亲这几个月像是绷紧的弓弦,被崛起的惠民党搅起的风浪拉扯得心力交瘁,深夜归家是常态,像这样早早坐在客厅里等候,更是罕见。
你脚步未停,脸上惯常的温婉面具早已在踏入这所宅邸的瞬间自动归位。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晕勉强撕开一小片黑暗。
父亲陷在宽大的单人沙发里,整个人几乎被深沉的阴影吞噬。
他没有开电视,没有看文件,只是沉默地坐着,像一尊凝固的黑色雕塑。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雪茄余味,还有一丝属于顶级白兰地的凛冽酒气。
你走到客厅入口,停下脚步,微微颔首:“父亲,我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阴影中的雕塑动了一下。
父亲缓缓抬起头。
那张曾经英俊、如今被岁月和权势刻下深刻纹路的面容上,惯常的儒雅温和面具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审视。
他的眼底布满蛛网般的血丝,深不见底,像两口酝酿着风暴的干涸枯井。
他没有回应你的问候。
下一秒,他的手猛地抬起,在空中划过一个凌厉的弧度。
一沓照片,被粗暴地摔在你面前的地板上。
“啪嗒——哗啦——”
照片撞击地面又散开的声音,在过分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你垂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冰冷的灯光清晰地照亮了散落一地的画面。
枫林如火的背景下,少年枕在你的腿上,你垂首,指尖温柔地拂过他的发梢,阳光穿过枫叶,在你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另一张,餐厅里,隔着朦胧的烛光,他正笑着从你面前的碟子里叉走一小块甜点,你的脸上带着纵容。
还有几张模糊的远景,是你们并肩走在学院林荫道,或是你坐在福利院破旧的小凳子上,膝边围着一群脏兮兮的孩子,他站在你身侧,侧头看着你,眼神专注得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你一人。
照片里的你,唇角弯起的弧度,眼底流淌的暖意,那种几乎要从画面里溢出来的名为“快乐”的气息,被镜头精准地捕捉、放大、定格。
奇怪。你冷静地想。
你明明清晰地知道自己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背后的目的。
可为什么照片里的“陆瑾鸢”,看起来会笑得那么…...真切?仿佛真的沉溺其中?
“阿瑾。”父亲的声音响起,沙哑,低沉。
他身体微微前倾,终于完全暴露在灯光下,那双枯井般的眼睛死死攫住你,卸下了最后一丝属于“父亲”的伪装,只剩下权柄掌控者的冷酷和失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以为,”他语速缓慢,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你是我精心培养的继承人。和外面那些只知道挥霍祖荫、醉生梦死的废物不一样。你该是陆家未来的掌舵人,是能在棋局上落子的棋手!”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压抑已久的雷霆怒火终于炸响,在空旷的客厅里激起嗡嗡的回响:
“可你现在在干什么?!”
他指着地上那些散落的照片,指尖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
“在圣安蒂斯玩这种大小姐的过家家恋爱游戏?!和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平民特招生?!一个满脑子异端邪说、妄图撼动帝国根基的乱党同情者?!”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和被背叛的难以置信。
“你太让我失望了!陆瑾鸢!你这是在自毁前程!玷污陆家的门楣!”
冰冷的斥责像淬毒的鞭子,狠狠抽打过来。
你脸上的温婉面具,在这疾风骤雨般的怒火面前,没有碎裂,反而被淬炼得更加坚硬冰冷。
那层柔和的光晕消失了,只剩下玉石般的平静和无机质的冷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目光平静地迎上父亲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
“父亲,”你的声音响起,没有一丝波澜,平稳得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您误会了。”
父亲的咆哮戛然而止,他死死盯着你。
“误会?”他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带着浓重的讽刺和不信任。
“是的,误会。”你微微颔首,姿态依旧恭谨,眼神却平静得近乎冷酷,“您能拿到这些照片,想必也深入调查过和连溪这个人了。”
你向前迈了一小步,高跟鞋的细跟点在照片的边缘,像踩在某种微不足道的尘埃上。
你的目光落在地板上那些定格的“温暖”瞬间,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像是在分析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他是圣安蒂斯近二十年罕见的全科天才。二年级就独立完成的《资源分配算法与阶层流动模型》论文,核心观点甚至被惠民党那个崔松在最近的议会辩论里引用过。他在特招生和平民学生中的号召力,您拿到的评估报告里,应该也写得清清楚楚。”
你抬起眼,重新看向父亲,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带着属于猎食者的精准算计:
“这样的头脑,这样的影响力,未来若不能为陆家所用,甚至站到对立面去,您不觉得……太可惜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父亲脸上的暴怒如潮水般迅速退去,被一种深沉的审视所取代。
他靠在沙发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木质扶手。枯井般的眼睛里,怒火熄灭,取而代之的是翻涌的疑虑、算计,以及……对同类手段的认可。
他审视着你,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自己精心雕琢的“作品”。
眼前的女儿,不再是那个需要他指引的继承人,更像是一把已经淬火成型、闪烁着冰冷寒光的利刃。
她的平静,她的算计,她将“感情”置于天平上称量的冷酷,都让他感到一种既陌生又隐隐契合的寒意。
“利用?”他终于开口,“你确定…你能掌控得了?这种满脑子理想、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最容易变成反噬的疯狗。”
他意有所指,目光扫过地上照片里少年那双清澈见底、毫无阴霾的眼睛。
“疯狗之所以咬人,是因为没有拴上足够坚固的锁链,或者…没有喂饱。”你淡淡回应,语气毫无波澜,“而锁链和食物,陆家从不缺少。父亲,驯服一条有潜力的猎犬,总比放任它在外面成长为威胁要好,不是吗?”
父亲沉默了。他脸上的线条依旧冷硬,但那股暴怒已彻底平息,被一种深沉的权衡所取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看着你,似乎在重新评估你的价值,评估这把“利刃”的锋利程度。
就在这时,一阵突兀而尖锐的嗡鸣声撕裂了客厅的寂静。
是他放在沙发旁矮几上的通讯器在疯狂震动。屏幕亮起刺目的红光,如同警报。
男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走,眉头狠狠拧成一个川字。他一把抓起通讯器,看也没看便狠狠按下接听键,动作带着被强行打断的暴戾。
“说!”他对着话筒低吼,声音里压抑的怒火瞬间找到了新的出口。
你听不清通讯器那头说了什么。只能看到父亲本就阴沉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铁青,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他握着通讯器的手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废物!一群废物!”他猛地爆发出来,“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给我滚去处理干净!再出纰漏,都给我滚去边境挖矿!”
他“砰”地一声将通讯器砸在矮几上,昂贵的黑檀木桌面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他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胸膛剧烈起伏,显然被新的麻烦困住,再也无暇顾及你和地上那些“过家家”的证据。
你微微垂首,姿态依旧恭谨如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父亲,如果没其他事,我先回房了。”你的声音平稳无波,仿佛刚才那场风暴从未发生。
男人没有看你,只是极其烦躁地挥了挥手,像驱赶一只无关紧要的蚊蝇,所有的注意力都已被新的危机牢牢攫住。
你转身,走向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高跟鞋踩在台阶上,发出规律而清脆的“嗒、嗒”声。
身后传来父亲带着怒火的低吼,似乎在对着重新接通的通讯器咆哮着什么“封锁消息”、“处理干净”之类的命令。
你的唇角无声地勾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父亲啊。
您自己,早已被那些“泥腿子”们搅得焦头烂额,心力交瘁,连身边的心腹都捉襟见肘、难堪大任。
那么……
您又有什么资格,来质疑我精心布下的完美棋局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你端坐在学生会会长专属的座椅中,指尖捻着一份关于校内舞会预算的报表。
对面的电视屏幕无声地播放着。
画面切换,不再是往日粉饰太平的歌舞升平或权贵们惺惺作态的慈善晚宴。
这一次,镜头对准了城市的主干道,汹涌的人潮如同决堤的洪水,淹没了宽阔的街道。
无数年轻的面孔,带着愤怒与希冀交织的复杂神情,手臂上,无一例外地系着那抹刺眼的红飘带——惠民党的标志。他们高喊着口号,挥舞着旗帜,步伐坚定。
镜头拉近,你甚至看到几张曾在知名学术期刊封面上见过的、德高望重的教授的面孔,此刻也站在了游行队伍的前列,神情肃穆。
他们的出现,像投入滚油的一滴水,瞬间引爆了屏幕内外更强烈的震动。
制宪党长久以来构筑的“乌合之众”谎言,在这一刻被彻底撕得粉碎。
他们想不通,这些散沙般的“贱民”,是如何被凝聚成如此一股撼动根基的力量?那抹红色,像燎原的野火,烧得他们坐立难安。
你端起骨瓷杯,杯沿贴着下唇。
电视画面再次切换,切入了清晨议会的现场直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争论激烈,面红耳赤。
然后,是投票。
当主持人用难以置信、甚至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宣布惠民党提交的关于“教育公平保障法”部分条款修改的草案获得通过时,议会大厅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死寂,随即被惠民党席位爆发的欢呼所取代。
虽然只是局部条款的修改,但这无疑是划破黑暗的第一缕曙光,是惠民党在桦棱国权力核心——制宪党把控的议会中,第一次撬动了坚固的磐石。
你知道,这绝非偶然。
制宪党内部的分裂、权贵阶层的腐朽麻木、底层积累的滔天怨愤,以及惠民党愈发成熟的组织和策略……这一切都指向一个清晰的结论——制宪党大厦将倾,惠民党入主议会,只是时间问题。
一个属于旧秩序的时代,正无可挽回地滑向终点。
杯中的红茶失去了温度。
你刚放下杯子,手机便急促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和连溪”的名字。
接通的瞬间,少年清亮又因极度激动而微微变调的声音几乎要冲破听筒:“阿瑾!阿瑾你看到了吗?议会!草案通过了!他们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他的声音里燃烧着滚烫的喜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看到了。”你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像春日平静的湖面,听不出半分波澜,“是个好消息。”
你平静地陈述,目光依旧落在电视屏幕上,那些惠民党成员脸上毫不掩饰的狂喜与你此刻的冷静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太好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和连溪的声音依旧高昂,带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阿瑾,这只是一个开始!更大的改变还在后面!”
“嗯,会的。”你轻声应和,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屏幕边缘。
更大的改变……是的,翻天覆地。
整个圣安蒂斯学院,也因为这则爆炸性的新闻而沸腾。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不住的躁动。
在那些权贵子弟聚集的角落,议论声带着明显的不安和轻蔑:
“那些贱民疯了?”
“不过是侥幸罢了。”
“哼,看他们能得意多久!”
而在特招生们匆匆走过的身影中,你瞥见了不同寻常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瘦高的男生,腋下夹着的书本封面,赫然印着《人民的幸福》——惠民党领袖崔松那本在权贵圈中被视为洪水猛兽、底层却奉若圭臬的自传。
他察觉到你的视线,慌忙将书塞进书包深处,眼神躲闪,带着一丝被发现的窘迫。
你知道,那个日子,那个可能彻底改变桦棱国命运的日子,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
如同《梦魇之茧》中那堕落的“神明”缓缓张开沾满污秽的漆黑羽翼,阴影已然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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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华灯初上,却驱不散城西特有的阴霾。
你和和连溪的身影融入这片被遗忘的角落。这一次,目的地不是某个喧嚣的集会点,而是深藏在一条污水横流、堆满废弃物的狭窄巷道深处的一家不起眼的小书店。
“墨香书屋”的招牌早已褪色,字迹模糊不清。推开带着霉味的木门,一股陈旧纸张和劣质油墨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
昏黄的灯光下,一个头发花白、佝偻着背的老店主坐在柜台后,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你们只是两个误入的普通顾客。
和连溪牵着你走向书店最深处一排积满灰尘的哲学典籍书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看似随意地抽出一本厚重的《社会契约论》,手指在书架内侧某个不起眼的凹陷处用力一按。
轻微的机括声响起,沉重的书架悄无声息地向内滑开,露出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暗门。
门后,是一个远比外面书店宽敞得多的空间。这里更像一个废弃的仓库,被临时改造过。
裸露的砖墙,头顶悬挂着几盏发出滋滋电流声的白炽灯,光线昏暗却足够照亮。地上散乱地放着一些旧沙发、木箱充当座椅。
此刻,这里挤满了人。
他们大多是年轻的面孔,穿着圣安蒂斯或其他几所知名学院的校服,脸上带着相似的亢奋的神情。
当暗门打开,你和和连溪的身影出现时,原本嗡嗡的议论声瞬间安静下来,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射过来。
“连溪学长!陆学姐!”
“你们来了!”“太好了!”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路,让你们走到中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这里,你是绝对的异类。
全场几十个年轻人,除了你,没有一个出身权贵。他们或是靠天赋异禀挤进贵族学院的特招生,或是来自勉强维持体面却时刻担忧阶层滑落的中产家庭。
最初,你的加入引起了巨大的争议和强烈的反对。
一个国安部部长的女儿,桦棱国顶尖权贵的继承人,要加入他们这个致力于推翻现有秩序的“地下组织”?简直是天方夜谭,更像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许多人激烈反对,言辞尖锐,充满不信任。
是和连溪,这个在他们中拥有极高声望和信任的主心骨,力排众议,用他的人格为你担保。
他说:“阿瑾不一样!她一直在帮助我们!我相信她!”
圣安蒂斯的特招生们也纷纷站出来,用你为他们争取新食堂、反校暴条例、助学基金的具体事例佐证。
你的温柔、你的“亲民”、你每一次恰到好处的关怀,都在无形中瓦解着坚冰。
最终,是“试用期”,你用行动证明了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利用学生会长和家族赋予的权限,悄无声息地潜入那些被重重加密保护的数据库,为他们带出了制宪党内部的秘密会议纪要、某些权贵家族违法敛财的初步证据、甚至议会某些关键人物的把柄和派系斗争的情报。
这些用常规手段,甚至流血牺牲都难以企及的核心机密,通过你的手,源源不断地流入这个昏暗的地下室,成为惠民党手中最锋利的武器。
你待人永远温柔亲切,耐心解答他们的问题,从不摆架子,甚至记得一些人的生日和小困难,不动声色地施以援手。
人心是肉长的,戒备的高墙,在你春风化雨般的“真诚”和无可替代的“价值”面前,一点点消融崩塌。
如今,你已然被这个群体接纳,成为至关重要的一员。
“大家都知道了!”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率先开口,“议会!草案通过了!惠民党赢了第一仗!”
“太棒了!我就说陈先生他们的策略是对的!”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用力挥了下拳头。
“这只是一个信号!一个开始!”另一个身材壮硕的男生接口,脸上满是振奋,“看到今天游行了吗?全国都在响应!民心所向!”
狭小的空间里瞬间被热烈的讨论声填满。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希望的光芒,为这来之不易的胜利而欢欣鼓舞。
他们热烈地讨论着游行的规模、议会斗争的细节、以及接下来可能的行动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安静地坐在角落一个旧木箱上,脸上挂着欣慰和鼓励的浅笑,仿佛也被这热烈的气氛所感染。
你的目光偶尔扫过兴奋的人群,最终落在站在中央,正认真倾听并适时补充几句的和连溪身上。
没有人知道,那份草案草稿,那些支撑提案通过的关键数据和逻辑推演,其最初的雏形和核心框架,正是出自这个他们无比信赖的少年——和连溪之手。
就在两个月前,通过一位暗中襄助的教授引荐,和连溪与惠民党核心智囊——以策略稳健着称的陈崇接触了。
陈崇几乎立刻就被这个出身贫寒却拥有惊人才能、理想纯粹又极具号召力的少年天才所吸引。
他们多次在隐秘的地点深谈,陈崇对和连溪的才华和潜力赞不绝口,多次诚恳地邀请他正式加入惠民党,委以重任。
然而,和连溪每一次都略带歉意地婉拒了。
后来,和连溪成为了一个特殊的“编外智囊”,将自己呕心沥血的研究成果、策略构想,源源不断地提供给惠民党高层,其中就包括了那份奠定了今日胜利基石的法案草稿。
他的思想,正通过惠民党的喉舌,悄然改变着这个国家的走向。
集会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激动的心情渐渐平复,更具体的任务被分配下去——收集更多舆论反应、留意校内权贵子弟动向、传递新的宣传资料……人群开始分批、悄无声息地离开,如同水滴融入夜色。
最后,只剩下你和和连溪还留在空旷的仓库里。
白炽灯发出昏黄的光晕,四周高大的书架投下浓重的阴影,将你们包围。
刚才在众人面前还沉稳自信、条理清晰的和连溪,此刻像是骤然卸下了无形的重担。
当最后一个人的脚步声消失在暗门之外,他猛地转身,目光灼灼地锁定了你。
“阿瑾……”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的渴望。
下一秒,你被他有力的手臂圈住,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几步便被抵在了两个高大书架的拐角处。
阴影彻底笼罩下来,隔绝了外界最后一丝光线。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他的吻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不再是初识时那种带着试探和虔诚的青涩触碰,也不再是平日温柔克制的轻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吻带着一种积蓄已久、终于爆发的炽热,瞬间席卷了你所有的感官。
他的唇瓣柔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辗转厮磨,攻城略地。
温热的舌尖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冽气息,急切地撬开你的齿关,带着浓烈的占有欲,与你深深纠缠。
他的手臂紧紧箍着你的腰,力道大得让你微微蹙眉,仿佛要将你彻底揉进他的骨血里。
空气变得稀薄而滚烫,陈旧纸张的气息被一种更原始蓬勃的荷尔蒙味道取代。
随着交往日久,你早已察觉,这个阳光开朗、笑容纯净的少年,他对你的占有欲,在有些时刻会变得异常强烈。
此刻,在这绝对私密的空间里,这种占有欲毫无保留地释放了出来,像无形的锁链,将你牢牢禁锢在他滚烫的怀抱中。
不知过了多久,在你几乎要因缺氧而眩晕时,他才喘息着稍稍退开一点。
但身体依旧紧密地贴着你,额头抵着你的额头,滚烫的呼吸交织。
黑暗中,他亮得惊人的眼眸近在咫尺,像两簇燃烧的星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喘息着,然后,像一只寻求安慰和确认的大型犬,将滚烫的脸颊深深埋进你温软的颈窝。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你敏感的皮肤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阿瑾……”他的声音闷闷地从颈窝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充满了浓重的忧虑,“……我好害怕。”
你抬起手,轻轻抚摸着他柔软的发丝,动作温柔而充满安抚的意味:“怕什么?”
“怕你出事。”他抬起头,双手捧住你的脸,黑暗中,他的眼神充满了真切的恐惧,“你帮我们拿到了那么多……那么多机密的东西。那些资料,每一条都足以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震怒,足以让国安部……让你父亲……”他不敢再说下去,声音哽住了,“阿瑾,这太危险了!我每天都在担心,万一……万一被查到是你……”
你凝视着他眼中几乎要溢出的担忧,那只为你一人安危而生的恐惧,让你的心湖似乎也泛起了一丝涟漪。
你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足以抚慰人心的温柔笑容,指尖轻轻描摹过他紧蹙的眉心:
“别怕,连溪。我会很小心的。每一步都计划得很周密,不会留下痕迹。”你的声音轻柔得像夜风,“比起我的安全,我更在意的是……能真正帮到大家,帮到那些需要改变的人,帮到你……实现你的理想。”
“不!”和连溪猛地摇头,再次将你紧紧抱住,下巴抵着你的发顶,声音哽咽,“阿瑾,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的安全更重要!什么理想,什么改变……如果要以你的安危为代价,我宁可不要!我只要你……好好的。”
你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腔里那颗年轻心脏剧烈的搏动,无声地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在黑暗中投下浅浅的阴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出墨香书屋,重新呼吸到外面开阔的空气,夜色已深。
城西的夜空,因为没有太多霓虹的侵扰,反而显露出一种自然的美丽。
繁星像被打碎的钻石,密密麻麻地洒满了深蓝色的天鹅绒幕布,闪烁着清冷而恒久的光芒。
和连溪紧紧牵着你的手,十指紧扣。
刚才在暗室里的忧虑似乎被这辽阔的星空暂时冲淡。他抬起头,仰望那浩瀚的星河,侧脸的轮廓在星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阿瑾,”他轻声唤你,“你看,天上的星星……好多,好亮。”
你也随之抬头,星光落入你清澈的眼底,却未能点燃同样的温度。
“嗯,是很美。”你柔声附和。
和连溪转过头,目光从璀璨的星河移向你,牢牢地锁住你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他微微笑起来,笑容干净得不掺一丝杂质,“在我心里,你才是那颗最亮的星星。”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你,双手捧起你微凉的手,贴在他滚烫的胸口。
隔着薄薄的衣衫,你能感受到他心脏有力而急促的跳动。
“阿瑾,”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重若千钧的力量,每一个字都敲在你的耳膜上,“你就是我的启明星。在我最迷茫、最黑暗的时候,是你给了我方向,给了我……走下去的勇气和希望。”
他微微低下头,额头几乎抵上你的额头,呼吸交融,“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无论这条路有多难走,只要想到你,看到你,我就觉得……一切都值得。为了你,为了我们梦想的那个新世界,我愿意付出一切。”
少年的誓言,在寂静的夜空下回荡,他眼中的光芒,比银河更加璀璨。
你静静地望着他,望着他眼中那个被无限美化、被奉若神明的自己的倒影。
你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他泛红的眼尾。
“傻瓜……”你的声音轻如叹息,融化在带着尘埃气息的夜风里,“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秋日的国家公园像被打翻的调色盘泼洒过,金黄与赭红层层迭迭燃烧在山峦起伏的线稿上。
风是干燥的,带着草木走向枯荣的沙沙低语,卷起地上松脆的落叶,打着旋儿掠过脚边。
这难得的“修学旅行”被帝都骤然紧绷的局势挤压成了眼前这片林间空地上的一日野餐,那些惯于前呼后拥的权贵子弟们,早已用各种理由退避叁舍。
于是,这片铺开巨大野餐垫的空旷草地上,只剩下特招生们爽朗的笑声和毫无拘束的喧闹。
你端坐在野餐垫中央,身下是柔软的格纹织物。
初秋午后的阳光穿过疏朗的枝桠,在你精致柔美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一个扎着马尾、脸颊带着高原红的叁年级学妹,带着腼腆又真诚的笑容,将几个表皮还沾着新鲜露水的橘子塞进你怀里:“瑾鸢学姐,家里自己种的,可甜了!”
你唇角的弧度完美得无可挑剔,声音轻柔得像拂过花瓣的风:“谢谢你呀。”指尖轻轻剥开橘皮,清冽微酸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橘子瓣还没送入口中,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的二年级学弟又挤了过来,献宝似的捧着一小袋包装简陋却鼓鼓囊囊的山核桃:“学姐,尝尝这个!我妈妈炒的,特别香!”
你笑着点头,温声道谢。
这样的场景在今日反复上演,带着泥土气息的质朴善意,秋阳般暖烘烘地包裹着你,甚至让你感到一丝新奇的不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身侧骤然加重的力道让你指尖捏着的橘瓣微微一颤。
和连溪的手不知何时已紧紧攥住了你放在野餐垫上的另一只手。
他不再看那些围着你的人,只是低着头,用空闲的那只手,无意识地揪扯着身下野餐垫边缘的线头。
捏着你手指的那只手,力道却在无声无息地收紧,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占有欲。
你侧过头看他。他察觉你的目光,立刻抬起脸,嘴角努力向上弯起一个弧度,但那微微下撇的嘴角和眼底一闪而逝的孩子气的委屈,却暴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你清晰地记得,就在不久前,也是这个少年,他会带着真诚的骄傲,主动将那些学弟学妹引荐到你面前,热情地介绍他们的优秀。
如今,却连一句多余的寒暄都让他焦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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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时间,烧烤区很快升腾起袅袅的烟火气,炭火的味道混合着食物的焦香,驱散了林间的清冷。
你站在烧烤架旁,看着和连溪熟练地翻转着滋滋作响的肉串和蔬菜。
跳跃的火光映亮了他专注的侧脸,鼻尖沁出细小的汗珠,额前几缕碎发被汗水沾湿,贴在了皮肤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瑾,孜然粉。”
你接过那个小小的罐子,看着里面褐色的粉末,微微蹙眉。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生活,让你对这种烟火气的劳作天然带着疏离。
你小心地、带着点笨拙地倾斜罐子,粉末簌簌落下,有些飘散在风里,有些则准确地落在了焦黄的肉串上。
“好了吗?”他问,声音里带着笑意。
你轻轻“嗯”了一声,放下罐子。
他拿起一串烤好的蘑菇递到你面前,金黄油亮,散发着诱人的焦香:“尝尝看?”
你迟疑了一下,看着那串在烟火气中诞生的食物,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指尖被竹签的微热烫了一下。
你小心地吹了吹,动作带着一种不习惯的谨慎,然后才试探着,轻轻咬了一小口。
温热的汁水混合着蘑菇特有的鲜嫩和炭火的焦香在口中弥漫开来,竟出乎意料地可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味蕾传来的陌生而实在的满足感,让你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微微睁大了一些。
“咔嚓。”
轻微的快门声响起。
你猛地转头,正对上和连溪来不及藏起的手机镜头和他脸上促狭又温柔的笑意。
“你干嘛?”你下意识地问,语气里带着一丝被冒犯的不悦。
他飞快地把手机揣回兜里,笑容却愈发灿烂,像偷吃到糖果的孩子:“没什么……就是觉得阿瑾刚刚的样子……”
他顿了顿,看着你微微瞪圆的眼睛和沾着一点油光的唇角,眼神亮得惊人,“特别可爱,眼睛亮亮的,像只……嗯,小心翼翼尝鲜的小仓鼠。”
“和连溪!”一股热气瞬间冲上你的耳廓,羞恼让你想也没想,伸手就朝他腰侧最怕痒的软肉拧了过去。
“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他立刻夸张地弓起腰,一边躲闪一边笑着讨饶,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快乐,刚才那点小小的占有欲阴霾早已烟消云散。
烧烤架的火光跳跃着,映着他明媚的笑容和你泛红的耳尖。
黛榆端着盘子正好经过,看着你们笑闹,忍不住摇头感叹,“这颜值,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笑着走开,留下和连溪通红的耳根和你脸上那抹尚未褪去、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浅淡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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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气氛更加松弛。
有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很快得到了响应。一个空饮料瓶在铺开的野餐垫中央旋转起来,瓶口带着所有人的目光,最终,不偏不倚地指向了和连溪。
起哄声瞬间炸开。
“哇哦!连溪学长!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和连溪无奈地笑了笑,坦然道:“真心话。”
“好!”提问的男生挤眉弄眼,“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瑾鸢学姐的?不许含糊!”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和连溪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八卦和期待。
你端着水杯的手指微微收拢,冰凉的杯壁贴着掌心。
和连溪的脸颊开始泛红,他抬起头,目光越过人群,直直地看向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双总是明亮清澈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能灼伤人的真诚。
“开学典礼。”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宣告般的笃定,“她站在台上,穿着白色的校服裙,灯光落在她身上……像在发光。她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记得。就是那时候......”
“哇——!”
“一见钟情啊!”
“太浪漫了吧!”
起哄声和口哨声几乎要掀翻林间的寂静。
瓶子再次旋转。这一次,命运的手指,稳稳地指向了你。
“会长大人!”提问的女生眼睛亮得惊人,带着全场的期待,“轮到您了!真心话——您喜欢我们连溪学长什么地方呀?这问题我们可都想问很久了!”
所有的喧嚣瞬间平息。
风似乎也屏住了呼吸,无数道目光如同聚光灯般打在你身上。
和连溪更是瞬间绷紧了身体,连呼吸都放轻了,侧着头,目光灼灼地凝望着你的侧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份紧张和期待,几乎凝成实质。
你微微垂下眼睫,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安静的阴影,遮住了眼底深处那片无动于衷的荒原。
终于,你抬起头,唇边绽开一个温婉的笑容,声音轻柔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喜欢他善良,”你顿了顿,目光仿佛带着温度,扫过和连溪瞬间亮起的眼眸,“喜欢他温柔,”声音更轻缓了些,“喜欢他……无论面对什么,都那么坚定。”
你微微侧过脸,迎上他灼热得几乎要将你融化的视线,清晰地、一字一句地补充道:“还喜欢……他满眼都是我的样子。”
“啊啊啊——!”
“救命!我要哭了!”
“天呐我又相信爱情了!”
女生们的尖叫和男生们的起哄如同热浪般席卷而来。
和连溪整个人像是被巨大的幸福击中,呆愣了一瞬,随即整张脸连同脖子都红透了,像只蒸熟的虾子。
他猛地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想掩饰那几乎要冲破胸膛的狂喜,可那灼热的目光却依旧透过低垂的眼睫,牢牢地锁在你脸上,里面翻涌着全然的爱恋和满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阳光穿过枝叶,在他发红的耳廓上跳跃。
你脸上维持着那被众人艳羡、温柔羞涩的笑意,心底深处,那个冰冷的声音却在无声地补充着最重要的一条——
喜欢他对我有用。
这才是所有“喜欢”的根基和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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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影西斜,将归途染成一片温暖的橙金色。
学生们叁叁两两,拖着被阳光和欢笑浸透的疲惫身体,沿着蜿蜒的林间步道向公园出口走去,细碎的谈话声和笑声在安静的林间流淌。
和连溪紧挨着你,他的手指依旧缠绕着你的手指。
他低着头,看着脚下被踩得沙沙作响的落叶,偶尔偷偷侧过脸看你一眼,唇角无法抑制地向上弯着。
晚风吹拂着他额前微湿的碎发,带着森林深处特有的凉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沉默地走了一会儿,忽然收紧了手指,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种压抑的雀跃,在你耳边响起:
“阿瑾……”他唤你,“你刚才说的……我在你心里,原来……真的有那么好吗?”
他的目光抬起,小心翼翼地求证。
夕阳的余晖落进他清澈的瞳孔里,像洒满了细碎的金子,明亮得不可思议。
你侧过头,脸上自然地漾开那抹最熟练的温柔笑意:“嗯。”
一个字,轻飘飘的,像一片羽毛落在心湖,却足以让他眼底的光芒瞬间炸开,璀璨得胜过天边最后的晚霞。
他满足地笑了,握着你手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仿佛要将这一刻的温暖和确认永远镌刻进掌心的纹路里。
步道前方,一个戴着深色鸭舌帽的男人低着头,双手插在深色外套的口袋里,脚步不疾不徐地迎面走来。
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一个紧绷的下巴线条。
一种近乎本能的警惕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沿着你的脊椎向上窜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浑身的汗毛在刹那间倒竖——太突兀了。
独自一人的身影,刻意压低的帽檐,过分沉稳却带着某种不协调节奏的步伐,与周围叁叁两两、欢声笑语的学生们格格不入。
危险的信号在脑中尖锐地拉响。
你瞳孔骤缩,身体下意识地想做出反应——后退,侧身,哪怕只是微微的闪避预警,但一切念头都迟滞在电光石火之间。
那男人与你擦肩而过的刹那,仿佛时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恶意地拉长、扭曲。
他插在口袋里的右手以一种非人的速度抽出。
一道冰冷的、淬着林间暮色的寒光,撕裂了温暖的夕阳空气,带着赤裸的杀意,精准无比地朝着你心脏的位置猛刺而来。
匕首。
死亡的腥风扑面而至,你的心脏在胸腔里骤然停跳,血液似乎瞬间凝固成冰,视野里只剩下那一点急速放大的夺命寒芒。
下一秒,时间恢复了它残忍的流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噗嗤——”
一声沉闷得令人牙酸的血肉被撕裂的钝响,清晰地传入你被死亡填塞的耳膜。
预想中穿透身体的剧痛并未降临。
视野里,一片刺目的猩红,像是地狱深处最妖异的花,在你眼前猝然绽放、泼洒开来。
温热的、带着浓重铁锈腥气的液体,星星点点溅落在你的脸颊和颈侧。
挡在你身前的,是那个刚才还红着脸问你“我真的有那么好吗”的少年。
那把匕首,深深没入了他左侧腰腹。
他甚至还保持着下意识侧身将你完全护在怀里的姿势,他那只染血的手,还紧紧地、死死地攥着你的手,仿佛那是他生命最后时刻唯一要抓住的东西。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整个人猛地向前踉跄了一下,身体重重地撞在你身上,又像失去了所有支撑般,沿着你的身体,无声地、沉重地向下滑落。
世界的声音在瞬间被抽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脑中一片空白,像被投入了最深最冷的冰海,连发声的本能都已被冻结。
视野里只剩下他因剧痛而瞬间惨白的脸,那失了血色的唇瓣在细微地颤抖,浓密的睫毛剧烈地颤动着,仿佛承受着千钧重压。额角渗出大颗大颗的冷汗,迅速汇聚滑落。
“连溪——!!”
“天啊!!杀人啦!!”
“快叫救护车!!报警啊!!”
迟来的尖叫声、哭喊声、混乱的脚步声海啸般从四面八方骤然爆发,瞬间淹没了寂静的林道。
人群像被投入石子的蚁群,惊恐地四散奔逃、推搡、哭喊。方才的宁静祥和被彻底撕碎,只剩下地狱般的喧嚣。
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一击得手,没有丝毫停留,如同融入阴影的鬼魅,猛地抽回匕首——刀刃带出一股更汹涌的血泉,他转身就扎入旁边茂密的灌木丛,几个起落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按住!快按住伤口!”
“让我看看!我是医学院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混乱中,几个反应过来的男生女生嘶喊着扑了过来。
一个戴着眼镜、脸色煞白但眼神镇定的高年级女生猛地跪倒在和连溪身边。
她双手带着专业的力量,死死压在和连溪腰腹间那个不断涌出暗红血液的可怕创口上。
粘稠的液体瞬间染红了她的双手,还在源源不断地从指缝间涌出,迅速洇透了和连溪深色的外套,在身下的落叶和泥土上晕开一大片深色痕迹。
你僵硬地站在原地,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的木偶。指尖传来他手掌冰冷滑腻的触感——那是他自己的血。
你看着他腹部那个不断渗出更多血液的伤口,看着他紧锁的眉头下那双努力睁开、已经有些涣散的眼睛……
这一刻,你脑中所有的算计、所有关于“工具”和“价值”的评估,都像被飓风卷走的沙堡,轰然崩塌。
只剩下一个画面在疯狂地、反复地切割着你的神经——
少年紧皱的眉,苍白的唇。
还有那不断涌出的刺目的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从头到尾都被你利用着,像一个被蒙住眼睛、心甘情愿走向悬崖的傻瓜。
他那些可笑的理想,他那些灼热的爱意,在你精心编织的网里,不过是随时可以丢弃的饵料。
最后能为你挡刀,这大概就是他短暂人生里,能为你发挥的最大的作用了吧?
你本该冷眼旁观,像欣赏一场戏剧落幕。
看着这失去价值的“工具”在血泊中冷却,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身,像是拂去衣角沾染的一粒尘埃。
可是……
为什么?
为什么心脏的位置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拧绞、撕裂?
那尖锐的、几乎让你窒息的剧痛,排山倒海般袭来,瞬间冲垮了你所有理智的堤坝,痛得你浑身都在无法控制地颤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明……受伤的不是你啊。
你感觉自己轻飘飘地脱离了躯壳,升到了半空。像一个冷漠的旁观者,低头俯视着下方那混乱血腥的场景。
你看到“自己”——那个永远优雅得体、冷静自持的陆瑾鸢,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猛地扑在血泊里,膝盖重重砸在冰冷的地面上,却浑然不觉。
那双总是藏着疏离和算计的眼睛,此刻空洞得像破碎的琉璃,大颗大颗滚烫的泪水毫无征兆地疯狂涌出,沿着沾了血污的脸颊汹涌滚落。
你看到“自己”那只被和连溪紧紧攥过、此刻沾满他冰冷血液的手,反过来死死地抓住了他那只无力垂落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
你听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完全变了调,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近乎绝望的崩溃和蛮横的命令,穿透了周遭所有的哭喊和尖叫:
“和连溪!不准死!你听到没有!我没有允许你死!你给我醒过来!醒过来啊——!”
那个漂浮在半空、冰冷审视的灵魂,被这撕心裂肺的哭喊狠狠拽回。
剧痛瞬间回归身体,心脏被无形的手攥得更紧,几乎要爆裂开,眼前一片模糊的血色和泪光。
血泊中的少年似乎听到了你的哭喊,他的眼睫极其微弱地颤动了一下,涣散的目光艰难地、一点一点地聚焦在你满是泪痕的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苍白的嘴唇极其缓慢地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另一只没被你抓住的手,指尖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他似乎……想抬起手。
想碰一碰你被泪水浸湿的脸颊。
像无数次他偷偷凝望你时,藏在心底不敢付诸行动的渴望。
然而,那点微弱的力气像是风中残烛,只挣扎了一瞬,便彻底熄灭。
他眼中的那点微弱的光,如同耗尽了最后燃料的星辰,骤然黯淡、熄灭。
远处,终于传来了急促而尖锐的的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切割着暮色四合的天空。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某种哀恸的挽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医院走廊的光线惨白得刺眼,消毒水的气味浓烈得几乎凝固在空气里,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冰冷的刀片,刮擦着喉咙深处。
你抱着膝盖,蜷缩在急救室门外冰凉的金属长椅上。
昂贵的裙摆上,大片暗褐色的血渍早已干涸凝固,提醒着不久前那场猝不及防的腥风血雨。
脸上失去了所有表情,仿佛精心雕琢的面具终于彻底碎裂、剥落,露出底下苍白空洞的内里。
院长几分钟前匆匆赶来,看到你一身血污、失魂落魄的模样时,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瞬间褪尽了血色,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你甚至没看他一眼,只是用冰碴般干涩的声音吩咐:“调集全院最好的医生。立刻。还有,联系邻市所有顶尖的外科专家,用最快的交通工具接来。”
你的语气没有起伏,却带着属于陆家继承人不容置疑的威压。
院长忙不迭地应着,转身几乎是踉跄着跑开。
十分钟前,你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线路那端传来的不是担忧,而是雷霆震怒。
国安部部长的咆哮几乎要穿透听筒,字字句句都是对挑衅陆家权威的愤怒,是对胆敢刺杀他唯一继承人的幕后黑手的切齿痛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踩着我陆家的脸放肆!必须抓到!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他的声音里淬着权力的寒冰和血腥的杀意。
你安静地听着,直到他发泄完,才用没有温度的声音回应:“知道了。”
通话结束,听筒里只剩下忙音。
父亲自始至终,没有问一句“你还好吗?”也没有提及那个为你挡刀、生死未卜的人。
他的怒火,只为陆家的颜面与继承人的安危而燃。
走廊里,身着制服的警卫局人员无声地林立,他们包围了整层楼,肃杀的气氛让本就冰冷的空气更加凝滞。
他们警惕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角落,确保着“国安部部长千金”的绝对安全。
一位面容温婉的女警小心翼翼地靠近,递给你一杯温水,声音放得极轻,带着职业性的安抚:“陆小姐,您别太担心,医生都在里面全力抢救,您同学…他一定会没事的。”
她的目光落在你裙摆的血污上,带着一丝怜悯。
你闭上了眼睛,没有去接那杯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温热的液体对你此刻冻结的感官毫无意义。
你把脸更深地埋进环抱的手臂里,隔绝了那惨白的光线,也隔绝了女警担忧的目光。
然而,黑暗并非庇护所。
无论睁眼还是闭眼,脑子里翻腾的画面,全是那个少年的脸。
他攥着你的那只手,冰冷滑腻,沾满了他自己的温热血液……
你不明白。
混乱的思绪像纠缠的藤蔓,勒得你几乎窒息。
你明明那么确信,你一直在利用他。
利用他阳光开朗的性格凝聚那些特招生,利用他对你毫无保留的爱慕作为最忠诚的棋子。
你甚至能清晰地列出每一个利用他的节点,每一个从他身上获取好处的瞬间。
你一直反复地、近乎催眠地告诉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就是全部。
陆瑾鸢,你只是在利用一个有用的工具。
仅此而已。
从小到大,你都在父亲的训诫和这个森严等级社会的耳濡目染下,牢牢信奉着一条铁律——永远不要被弱者的情感裹挟。
情感是软肋,是破绽,是手中最易折断的武器。
你游离于一切情感之外,像一只在蛛网上冷静观察的蜘蛛,只精心编织利用与算计的网。
你没有朋友,只有盟友、伙伴、互相利用的对象。
他们靠近你,图的是陆家的权势;你靠近他们,看中的是他们的价值。
各取所需,泾渭分明。
在过去的十九年里,你觉得这再正常不过,甚至是一种生存的智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此刻坐在这里,感受到的不是失去一件趁手工具的惋惜,而是……一种近乎灭顶的恐慌?
冰冷的现实如同淬毒的匕首,终于刺穿了你自欺欺人的外壳。
你终于肯直面那个被刻意忽略、深埋心底的答案——
你对这个少年的感情,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越过了那条名为“利用”的界限,变成了一种你从未体验过、也从未敢承认的东西。
它像藤蔓,在你毫无防备时,已经缠绕了你的心。
时间在死寂的走廊里被无限拉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难熬。
不知过了多久,十个小时?还是更久?
你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沉重搏动的声音。
那声音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最终在你脑海里汇聚成一个微弱却无比清晰的祈求,带着从未有过的卑微和恐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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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窗外深沉的夜幕被一丝极淡的灰白撕裂,当第一缕微弱的晨光挣扎着爬上走廊尽头的窗棂,那扇紧闭的门扉,终于发出轻微的“咔哒”声,缓缓向内打开。
你僵硬地抬起头,动作迟缓得像生了锈的机器。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让你的脖颈发出艰涩的声响。
过度疲惫和紧绷的神经让你的视野有些模糊,只能看到几个穿着白色手术服的身影带着一身浓重的消毒水和血腥气走了出来,脸上是无法掩饰的深深倦意。
院长几乎是拖着脚步来到你面前,他的背脊深深弯下,带着劫后余生的恭敬和疲惫:“陆小姐……”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幸不辱命。您的朋友,已经成功脱离了危险期。”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又像是感慨,“他的求生意志……非常非常强烈。这几乎是支撑手术成功的关键因素之一。现在,他已经可以转入特护病房进行后续观察和治疗了。”
院长后面还说了些什么,关于手术的凶险,关于伤口的深度,关于未来的康复……但那些声音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不清地灌入你的耳朵。
只有那句“脱离危险期”,如同天籁,精准地劈开了你脑中冻结的坚冰。
“辛苦了。”你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嘶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简单的叁个字,耗尽了你仅存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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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连溪被小心翼翼地转移到了医院顶层最安静、设备最完善的高级特护病房。
厚重的窗帘半拉着,过滤掉过于刺眼的阳光,只留下室内一片柔和静谧的光晕。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药物的淡淡气味,仪器发出规律而低沉的嗡鸣。
你坐在宽大的病床旁,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沉睡的少年脸上。
氧气面罩覆盖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紧闭的双眼和苍白的额头。
平时总是洋溢着温暖笑容的脸庞,此刻呈现出一种透明的脆弱。
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两小片安静的阴影,随着他微弱而平稳的呼吸轻轻颤动。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个被不小心碰坏的的琉璃娃娃,与记忆中那个充满活力、眼神明亮的少年判若两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刚才,父亲再次打来电话。
他的声音依旧带着余怒,但更多了几分掌控一切的冷酷:“人抓到了。一个对社会不满的底层渣滓,精神有点问题的极端分子。已经被警卫局控制,进了‘黑狱’。”
“放心,爸爸会让人好好‘照顾’他,让他付出最惨痛的代价。敢动我陆家的人,就要有生不如死的觉悟。”
“谢谢您。”你的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在回应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挂断电话,病房里只剩下仪器单调的嗡鸣。
你的目光重新落回和连溪身上。
他的一只手露在被子外面,皮肤是失血后的苍白。
你迟疑了一下,然后伸出自己的手,轻轻覆盖在他的手背上。
他的指尖冰凉。你小心翼翼地翻转手掌,让自己的手指穿过他的指缝,然后轻轻握住。动作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笨拙。
在公园遇袭之前,他曾经对你说过:“阿瑾,我知道我的理想很遥远,甚至可能很危险。但如果……如果有一天,我的坚持会让你陷入危险,我会毫不犹豫地放弃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这话时,眼神清澈而坚定,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或虚假。
你当时听着,心里一片漠然。
权贵圈子里充斥着太多山盟海誓和甜言蜜语,最终都化为利益交换的砝码。
这样“深情”的承诺,你听得太多,也从未放在心上。
它们不过是达到目的的工具,是裹着糖衣的谎言。
然而,当那把淬着寒光的匕首撕裂空气,直刺你心脏的瞬间,这个少年用他的血肉之躯,用他鲜活的生命,践行了他那句在你听来轻飘飘的承诺。
他用行动向你证明了,他和你,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你习惯用最温柔动人的笑容,编织最精巧的谎言,将真实的目的和冰冷的算计深深掩藏。
你周旋于各种关系之间,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表情,都经过精心的设计和考量。
而他……他对你说的每一句话,哪怕是最笨拙的情话,最幼稚的吃醋,甚至是最不切实际的理想宣言,都源自他那颗赤诚滚烫的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捧给你的,是他毫无保留、不加掩饰的真心实意。
这巨大的反差,像一面残酷的镜子,清晰地映照出你过去的虚伪和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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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护送来了精致的午餐,清淡营养的粥品和小菜,放在床头柜上。食物的香气飘散开来,却丝毫勾不起你的食欲。
你机械地用勺子舀起一点粥,送入口中,味同嚼蜡。
视线依旧胶着在病床上那张苍白的脸上,仿佛只有确认他平稳的呼吸,才能维系你此刻摇摇欲坠的平静。
就在你放下勺子,准备放弃进食时——
一个极其微弱、沙哑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带着氧气面罩的阻隔,轻轻拂过寂静的空气:
“阿瑾......多吃点…你脸色…很不好……”
你的身体一僵,心脏在瞬间停止了跳动,随即又以狂野的速度撞击着胸腔,血液轰然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涌向四肢百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氧气面罩下,那双紧闭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微微睁开了一条缝隙。
那双此刻因虚弱而显得格外清浅的瞳孔,正努力地聚焦,带着担忧和一丝焦急,落在你的脸上。
你猛地站起身,膝盖撞到床沿也浑然不觉,双手紧紧握住他那只没有输液的手。
“连溪……”你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只化作一声带着哭腔的低唤。
他看到你靠近,那双疲惫的眼睛里亮起了一点微弱的光,氧气面罩下传来他虚弱的声音:
“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这句话,瞬间拧开了你压抑了一整夜的情绪闸门。
所有的心悸、恐惧、后怕,以及那汹涌得连自己都害怕的陌生情感,再也无法控制。
“和连溪!”你几乎是带着哭音喊了出来,泪水模糊了视线,“你是傻子吗?你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差一点……差一点就……”
你吸着气,胸口剧烈起伏,“你才刚醒过来……第一句话……竟然……竟然是问我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看着他,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
这个蠢货!
他躺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醒来第一眼,第一个念头,竟然还是你。
病床上,少年苍白的嘴唇向上弯了一下,氧气面罩的雾气因为他浅浅的呼吸而微微氤氲。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从喉咙里模糊地溢出几个气音:
“可能……是吧……”
窗外的晨光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温柔,穿透半掩的窗帘,柔和地洒落进来。
金色的光斑跳跃在洁白的被单上,跳跃在他失血后显得格外秀气的眉眼上,也跳跃在你紧握着他的手上。
阳光温柔地包裹着你们,将这幅画面渲染得像精心描绘的油画——脆弱与坚韧交织,泪水与微光并存。劫难之后,是无声却汹涌——终于被承认的心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特护病房的门扉仿佛失去了隔绝的作用,这些天来,访客从未断绝。
学弟学妹们带着家乡的土产和手写的卡片,小心翼翼地探望他们敬仰的学长。
他们的脸上带着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未来的忧虑,看向你的目光复杂难言,关爱中掺杂着一丝怜悯——毕竟,那致命的匕首,是冲着你来的。
你坐在和连溪床边,对所有善意的问候报以浅笑。
直到那个男人的出现。
陈崇。
惠民党那位年轻的智囊,在党魁崔松光芒下也难掩其锋芒的存在。
他叁十出头,穿着一身质地考究却款式低调的深灰色大衣,金丝边眼镜后的目光温和,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整个人透着一种儒雅的书卷气。
他提着一个简单的果篮,姿态从容地走进病房,仿佛只是探望一位普通的得意后辈。
“连溪,恢复得怎么样?”他的声音温和,带着长辈的关切,眼里那份真诚不似作假。
和连溪见到他,眼睛明显亮了起来,挣扎着想坐直些:“陈先生!您怎么来了?我好多了,劳您挂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站起身,脸上瞬间挂上无可挑剔的温婉笑容:“陈先生,您好。”
“陆小姐。”陈崇转向你,镜片后的目光与你相接。
那目光不带情绪,却洞悉一切,像是要将你精心包裹的每一层伪装都剥离殆尽。
你知道,在这个男人眼里,你的身份——国安部部长的独女,陆家未来的继承人,本身就是原罪。而他寄予厚望的天才少年,差一点就因为保护你而命丧黄泉。
红颜祸水这四个字,恐怕已经深深烙印在他对你的评估里。
你心底掠过冷嘲,面上笑容却愈发柔和得体。
陈崇没有久留,温和地叮嘱和连溪好好休养,又对你礼貌地点点头,便告辞离去。
病房门轻轻合上,那股带着冰冷审视的压力也随之消散,只留下淡淡的古龙水味。
你重新坐下,端起护士送来的温粥。
和连溪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你,亮晶晶的。
你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送到他唇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生以来,这确确实实是你第一次,亲手伺候另一个人。
少年顺从地张嘴,温热的粥滑入口中,他的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你的脸。
“阿瑾,”他咽下粥,声音带着大病初愈的沙哑,却掩不住期待,“躺在这里好无聊啊,骨头都要生锈了。真想……真想快点好起来,跟你一起出去,去哪里都好。”
你放下粥碗,指尖轻轻拂过他额前柔软的碎发,声音放得极轻,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诱哄:
“那就乖乖养伤,把身体养得结结实实的。”
你微微倾身,凑近他耳边,气息拂过他敏感的耳廓,清晰地看到那处迅速染上一层薄红,“等你好了……我们每天都黏在一起,好不好?”
“好!”
和连溪立刻点头,苍白的脸上瞬间绽开一个巨大而满足的笑容。
那份纯粹的快乐,短暂地驱散了所有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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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年的第一场小雪,细碎而轻盈,无声地覆盖了帝都的喧嚣。
中央大街两侧的梧桐树枝桠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你与和连溪依偎着,走在飘雪的街头。
他恢复得不错,但依旧清瘦了些,深色的羊绒大衣衬得他脸色愈发白皙。
你挽着他的手臂,将大半身体的重量倚靠在他身上,汲取着那份令人安心的温暖。
帝都的冬夜被精心妆点,行道树上缠绕着暖黄的灯串,橱窗里透出璀璨的光芒,巨大的冬桦树和各式彩灯将整条街渲染得如同梦幻的童话世界。
空气中弥漫着烤栗子和热红酒的甜香,混合着清冽的雪的气息。
周围是熙熙攘攘拍照打卡的游客,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你们这对样貌气质都过于出众的情侣,自然也吸引了不少或明或暗的目光。
街的尽头,是帝都最核心的地标——中央广场。广场中央矗立着高耸入云的电子巨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往,这块巨幕是制宪党的专属舞台,滚动播放着政绩宣传片或高层领导人慷慨激昂的演讲。
而此刻,占据整个屏幕的,是惠民党领袖崔松那张长相普通却目光坚毅的脸庞。
他的声音透过广场四周的高保真音响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语调沉稳有力,阐述着惠民党对民生疾苦的关注,对改革的决心,对打破垄断、追求更公平社会的构想。
令人惊异的是,广场上竟有不少人驻足,在飘落的细雪中,安静地聆听着。
他们裹着厚厚的冬衣,脸上带着认真的思索,甚至……隐隐的期待。
窃窃私语声在你敏锐的听觉中清晰可辨:
“……惠民党的人上周还去了西区棚户区,送了不少米面油,还带了医生义诊……是真干实事啊。”
“可不是嘛,听说他们内部纪律严得很,不像有些人……啧啧。”
“要是……要是他们能上台,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日子,是不是真能好过点?”
“嘘!小声点!这话可不敢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怕什么?现在不都在说吗?你看广场上这么多人听……”
这些话,放在一年前,甚至几个月前,都足以让说话者被便衣迅速带走,投入某个不见天日的审讯室。
而现在,它们就这么堂而皇之地飘荡在帝都最核心的广场上空,与崔松沉稳有力的演讲声交织在一起。
一种无形的汹涌暗流,正在这片看似繁华安宁的雪夜下悄然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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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没有选择回家。
一种难以言喻的想要独占这份劫后余生温存的渴望驱使着你。
你拉着和连溪,来到帝都最顶级的六星级酒店。
踏入金碧辉煌却低调奢华的大堂,暖气扑面而来。
前台经理一眼便认出了你,脸上瞬间堆满最恭敬和训练有素的笑容,深深鞠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小姐,晚上好。您的顶层套房始终保持着最佳状态,欢迎您随时入住。”
他的目光飞快地扫过你身旁的和连溪,带着职业性的探究,却不敢有丝毫逾矩。
和连溪的脸颊在温暖的大堂里迅速升温,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
他微微低着头,目光有些飘忽,不敢看你,更不敢看周围投来的好奇和艳羡的目光,像个误入成人世界的纯情少年。
电梯无声地急速上升,镜面映出你们依偎的身影。狭小的空间里,只有电梯运行的轻微嗡鸣和彼此清晰可闻的呼吸声。
和连溪的手心微微出汗,紧紧握着你的手,你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和紧张。
“叮——”
顶层到了。
电梯门无声滑开,铺着厚软地毯的走廊尽头,是那扇雕花的套房大门。
门卡感应,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乎是在房门合拢的刹那,你猛地转身,踮起脚尖,双手揽住和连溪的脖子,带着一种近乎急切的力道,吻上了他的唇。
“唔……”他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随即那双总是明亮清澈的眼睛瞬间暗沉下去,涌动着汹涌的情潮。
他本能地张开唇瓣迎接你,同时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托住你的腰臀,轻松地将你抱离地面,让你能更方便地加深这个吻。
唇舌交缠,气息交融。带着雪后清冽的微凉,迅速被点燃成灼人的火焰。
房间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唇齿间暧昧的吮吸声。
不知吻了多久,直到你感觉肺部的空气被抽空,才气喘吁吁地微微分开。
你的眼神迷蒙,双颊酡红,手指扯开他羊绒大衣的扣子,然后是里面柔软的毛衣。
和连溪的气息也乱了,胸膛剧烈起伏。
然而,就在你的手顺着他的腰线向下滑去,试图解开他裤扣时,他温热的大手攥住了你的手腕。
力道不重,带着强自压抑的克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眼神深邃得像不见底的幽潭,里面翻涌着情欲,却也有一丝清醒的挣扎。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得厉害:
“阿瑾……”他深深地望进你眼底,像要确认什么,“你……想好了吗?”
没有多余的话语。
你踮起脚,再次吻上他的唇角,声音带着喘息,却无比清晰:
“连溪,我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想拥有你。”
和连溪眼底最后那丝挣扎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渴望和炽热。
他收紧手臂,将你打横抱起,几步跨过玄关,将你压在了套房中央那张宽大得惊人的大床上。
身体陷入柔软如云的床垫,他的吻再次铺天盖地般落下,比刚才更加灼热,带着攻城略地的霸道,却又在细微处流露出极致的温柔。
你们的衣物在混乱而急切的亲吻和摸索中一件件剥离,散落在昂贵的地毯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脱掉了上衣,露出线条流畅而蕴含着力量的胸膛和臂膀,常年锻炼的痕迹在暖黄的壁灯下清晰可见。
你指尖忍不住划过他紧实的腹肌,引得他一阵细微的战栗。
他有些笨拙地解开你衬衫的最后一颗纽扣,当淡粉色胸衣包裹的雪白而饱满的浑圆完全呈现在他眼前时,少年猛地吸了一口气,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流瞬间冲上头顶,烧得他眼前都有些发晕。
他伸出手,指尖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几次摸索着胸衣背后的搭扣,却因为紧张和生涩,怎么也无法顺利解开。
你看着他涨红的脸,额角沁出的细汗和那双写满焦急和无措的眼睛,心底涌起一股奇异的热流,混合着怜惜和某种更原始的冲动。
你微微抬起身体,双手捧住他的脸,将他滚烫的脸颊轻轻按向自己胸口那片柔软的丰盈。
“连溪,”你的声音带着喘息,像浸了蜜糖,又带着一丝难耐的轻颤,“先……先帮我舔舔……这里……”
少年温热的鼻息喷薄在你敏感的肌肤上,他像是得到了最神圣的指令,虔诚地低下头,隔着那层薄薄的蕾丝,用滚烫的唇舌笨拙却无比认真地吮吻、舔舐起来。
湿热的触感和轻微的吮吸力道透过布料传来,如同细小的电流窜遍全身,让你忍不住弓起身体,口中溢出细碎而甜腻的呻吟。
这声音无疑极大地鼓舞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更加卖力,舌尖灵巧地拨弄着顶端敏感的蓓蕾,隔着布料用牙齿轻轻厮磨,带来一阵阵令人眩晕的酥麻快感。
你感觉自己像一块正在融化的蜜糖,意识在情欲的浪潮中漂浮。
直到你感觉身下一阵空虚的濡湿,才喘息着推开他。
在他的注视下,你微微撑起身体,褪下了身上最后一件束缚——那条精致的羊毛裙。
纤细的双腿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肌肤在灯光下泛着象牙般细腻的光泽。
最后,是那片被同色系淡粉色蕾丝内裤包裹着的隐秘幽谷。
和连溪的目光瞬间凝固了。
他呆呆地看着,喉结剧烈地滚动着。
那片小小的布料勾勒出饱满的轮廓,中心处甚至已经洇开了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你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浑身发烫,难堪地别过脸去,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帮……帮我舔舔下面呀……笨蛋……”你的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身下的床单,“不然……等会……很难做的……”
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褪下那层最后的屏障。
你光洁无暇的私密处完全展露在他眼前,花瓣娇嫩,色泽诱人,因为动情而微微翕张,泛着晶莹湿润的水光,散发出一种混合着少女体香和情欲的甜腻气息。
他俯下身,滚烫的呼吸拂过那最敏感的肌肤。然后,温热柔软的触感,小心翼翼地贴了上来。
你浑身一颤,忍不住惊叫出声。
那是他的舌头。
带着少年特有的生涩,却又无比专注和热情。
他试探着,舔过那道紧闭的缝隙,然后找到那颗最敏感的珍珠,用舌尖轻轻拨弄、吮吸。
陌生的、强烈的快感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你淹没。
你无法抑制地挺起腰肢,双腿下意识地想合拢,却被他有力的手臂按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细碎而高亢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从你口中逸出。
“唔……连溪……那里……轻点……啊!”
你的呻吟和身体的反应无疑是最好的鼓励。
他舔得更加卖力,更加深入,舌尖时而快速扫过敏感的顶端,时而慢下节奏浅浅刺入那道湿润紧致的入口,贪婪地汲取着你动情的蜜液。
没过多久,一股强烈的、无法抗拒的痉挛从小腹深处猛然爆发,直冲头顶。
你眼前骤然一片炫目的白光,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双腿死死夹住他的头,一股温热粘稠的液体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溅了他满脸满颈。
“呃……”他猝不及防,闷哼一声,却并没有停下,反而更加贪婪地将那些带着独特甜香的汁液舔舐干净,然后抬起头,脸颊和下巴都湿漉漉的,泛着水光。
他看向你因高潮而失神迷离的脸,眼神幽暗,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情欲的颗粒感:
“阿瑾,你的水好甜……”
你浑身瘫软,羞耻得几乎要燃烧起来,下意识地用胳膊捂住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低笑着凑上来,吻住你微张的唇。
你尝到了自己身体的味道。
清甜,带着一丝微腥,却又奇异地令人沉沦。
少年褪下了身上最后的束缚。
当他那早已昂扬怒张、青筋虬结的男性象征完全暴露在你眼前时,你忍不住为自己担忧。
那尺寸和狰狞的形态,与他那张无害娃娃脸形成了巨大的、甚至有些骇人的反差。
你无法想象,这样凶猛的器物,如何能进入你刚刚被温柔舔舐过的、如此娇嫩紧致的地方。
它看起来……真的会把你弄坏。
他俯身压下来,滚烫的肌肤紧密相贴。
他分开你的双腿,将它们抬起,环在自己精瘦的腰间。粗大滚烫的顶端抵住了那片泥泞不堪、微微颤抖的入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瑾,别怕……”他的吻落在你的额头,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疼就告诉我……我会停……”
他腰身极其缓慢地向前推进。
“呃……!”即使有充分的润滑和前戏,那被异物强行撑开的、从未有过的饱胀感和微微的撕裂痛感还是让你瞬间蹙紧了眉头,指尖深深掐入他紧实的背肌。
他立刻停下,心疼地吻去你眼角渗出的生理性泪水,耐心地等待你的适应。
这停顿带来的,是更清晰、更磨人的撑胀感。你难耐地扭动了一下腰肢,带着哭腔催促:
“别……别停……快……快动动呀……”
得到你的许可,他才再次动作起来。每一次进入都极其克制,抽送缓慢而深入。
他始终密切地关注着你的反应,用灼热的吻和低沉沙哑的安慰包裹着你,分散你的不适。
你的身体在最初的紧绷后,终于在他持续、温柔的开拓下,渐渐适应了那份骇人的尺寸,甚至开始从摩擦中品尝到一丝令人心悸的陌生快感。
“嗯……啊……”甜腻的呻吟再次从你喉间溢出,带着水汽,勾人心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年的呼吸瞬间粗重,额角青筋跳动,汗水沿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滑落,滴在你同样汗湿的肌肤上。
他强忍着想要疯狂驰骋的冲动,依旧维持着缓慢而深沉的节奏,每一次都顶到最深处,带来一阵阵令你浑身发麻、脚趾蜷缩的酸胀和酥麻。
你泪眼朦胧地看着伏在你身上的少年。
那张清秀纯真的脸,此刻沾染了浓重的情欲,汗水浸湿了额发,眼神深邃而迷离,充满了强烈的男性侵略感和占有欲,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迷人魅力。
第一次的结合,充满了生涩和试探。
当他终于在你体内爆发,滚烫的液体冲刷着敏感的深处,带来一阵阵灭顶的痉挛时,你们紧紧相拥,汗水交融,仿佛要将彼此揉进骨血里。
高潮的余韵中,他伏在你身上喘息,然后温柔地吻去你眼角的泪痕,吻着你略显疲惫的眼睛,声音带着餍足的沙哑和浓浓的怜惜:
“睡吧,阿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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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你从一片混乱的梦境中惊醒。身侧的位置空着,只留下凹陷的痕迹和淡淡的余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撑起身子。借着窗外霓虹灯反射进来的微光,你看到和连溪独自坐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里。
他没有开灯,只是沉默地凝视着窗外依旧飘落的飞雪。
帝都璀璨的夜景在他脚下铺陈开去,万家灯火如同散落的星河。
他的侧脸轮廓在微光中显得异常清晰。
那是一种你几乎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凝重,眉头微锁,目光深沉,仿佛在凝视着某个遥远而沉重的未来。
你披上睡袍,赤着脚,无声地走到他身边。
他察觉到你的靠近,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眼中的深沉瞬间被温柔取代。
他伸出手臂,将你拉进怀里,让你坐在他的腿上,用睡袍宽大的前襟将你裹住,抵御着窗边细微的寒意。
你们都没有说话,就这样依偎着,沉默地看着窗外无声飘落的雪花,看着这座在冬夜里沉睡却又暗流涌动的巨大城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深冬的帝都被厚重的铅灰色云层笼罩,凛冽的寒风卷着细碎坚硬的雪粒,抽打在冰冷的建筑表面,发出沙沙的声响。
整座城市仿佛被投入了一个缓慢旋转的冰窖,连空气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和凝滞的压抑。
制宪党与惠民党的斗争,早已从议会大厅的唇枪舌剑,滑入了更血腥的幽深暗巷。
权柄的倾轧不再仅仅依靠法案和投票,暗杀、构陷、秘密逮捕……刀光剑影在暗流之下涌动,每一次看似平静的新闻播报背后,都可能掩盖着一次残酷的清洗。
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硝烟味,比这深冬的寒气更让人窒息。
春节临近,陆宅那足以容纳几十人的奢华餐厅里,却只有你一人。
水晶吊灯洒下冰冷的光辉,映照着长条餐桌上摆放的精美却孤独的菜肴。银质餐具在指尖泛着寒光。
你小口啜饮着温热的汤羹,目光却穿透巨大的落地窗,投向外面被狂风卷起的漫天飞雪。
世界一片混沌苍茫,像是帝都此刻看不见前路的政局。
父亲已经数月未曾归家。
他像一枚被牢牢钉在权力棋盘上的棋子,日夜盘桓在冕桦宫深处,与那些同样手握重权的面孔密谋、权衡,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如何将日益壮大的惠民党彻底扳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制宪党甚至开始笨拙地模仿对手,仓促推出了一些看似“惠及民众”的政策,试图挽回早已被权贵阶层挥霍殆尽的公信力。
然而,那些迟来的、充满算计的施舍,像是投入冰湖的石子,激不起半点涟漪,于事无补。
手机屏幕亮起,打破了餐厅死寂的沉默。
是和连溪发来的照片。
照片的背景似乎是某个温暖的室内,光线柔和。照片中央的少年穿着简单的毛衣,笑容灿烂得能驱散窗外的严寒,那双明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他怀里抱着一个胖乎乎的男孩,旁边还围着几个脸蛋红扑扑的孩子,他们脸上洋溢着毫无阴霾的幸福笑容,像冬日里一簇簇跳跃的小火苗。
指尖无意识地拂过屏幕上少年明亮的眼睛,那鲜活的笑意仿佛带着温度,穿透冰冷的屏幕,熨帖着你心底深处某个被严寒冻结的角落。
一股强烈的、前所未有的冲动,毫无预兆地攫住了你。
想见他。
现在。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瞬间烧毁了所有理智的藩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放下汤匙,站起身。昂贵的羊绒地毯吸走了脚步声,更显空旷。
“备车。”你对着侍立一旁的管家吩咐道,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
厚重的雪貂毛领大氅裹住了你单薄的身体,隔绝了车外呼啸的寒风。
黑色轿车碾过厚厚的积雪,在寂静的街道上留下两道深深的车辙,驶向城市西区那片被遗忘的角落。
城西福利院。温暖的灯光从窗户透出,在风雪中显得格外温馨。
你抬手,轻轻叩响了那扇刷着浅红色油漆的铁门。
“来啦!”
门内立刻传来一个清亮又熟悉的嗓音。
铁门“吱呀”一声被拉开。
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雪花瞬间涌入温暖的玄关。
门内,穿着灰色高领毛衣的和连溪,在看到门外发梢沾着雪花的你时,脸上的表情瞬间从好奇变成了惊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双清澈的眼睛瞬间亮起。
他甚至来不及说一句话,几乎是本能地,张开双臂,在漫天飞雪中,猛地将你抱了起来。
“阿瑾?!”惊喜的呼喊带着难以置信的雀跃,他抱着你在原地转了一个圈。
你猝不及防,下意识地搂紧了他的脖子,大氅的下摆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哇!连溪哥哥好幼稚!”
“羞羞羞!”
几个原本在玄关探头探脑的小家伙立刻哄笑起来,拍着手,小脸上满是看热闹的兴奋。
双脚重新落回地面,你的脸颊被室内的暖气和他刚才突如其来的举动蒸得微微发烫。
你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眼神里却没有半分真正的怒意。
“把车上的东西都拿进来。”你回头对等候的司机吩咐道。
很快,大包小包装着精美零食、糕点、玩具和新衣物的礼盒被搬了进来,堆满了院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孩子们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
“哇——!”
“好多礼物!”
“瑾鸢姐姐最好了!!”
他们欢呼着,像一群快乐的小鸟,扑向了那些盒子,叽叽喳喳地开始拆礼物,小小的福利院大厅瞬间被纯粹的快乐填满。
趁着孩子们兴奋地围在礼物堆旁,注意力完全被吸引,和连溪飞快地低下头,在你微凉的唇上偷亲了一下。
蜻蜓点水般的一触,带着少年特有的清爽气息和滚烫的温度。
“阿瑾今天真好看。”他凑在你耳边,用只有你们两人能听到的气声低语,带着一丝得逞的狡黠,温热的气息拂过你的耳廓。
你脸一热,下意识地想推开他,却被他更紧地搂了一下腰才放开。
大厅中央,一台崭新的电视机正播放着热闹的动画片。
这是和连溪今年年初用他省下的奖学金和做家教的钱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孩子们该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知道世界很大,风景很美好,他们终有一天会走出这里,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
此刻,你和孩子们挤坐在铺着软垫的地板上,身体挨着身体,分享着暖烘烘的体温。
孩子们被动画片逗得咯咯直笑,不时指着屏幕兴奋地讨论。
和连溪坐在你身边,手臂自然地环过你的肩膀,让你靠在他温暖的怀里。
他的目光时而落在电视上,时而温柔地扫过那些小小的充满快乐的脸庞,最后总是会回到你身上,带着沉静的满足。
窗外,风雪依旧呼啸,但屋内却温暖如春,充满了食物的甜香、孩子们的笑语,还有身边人平稳有力的心跳。
时间仿佛在这里流淌得格外缓慢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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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孩子们被阿姨们哄着去睡了。福利院重归宁静,只有窗外风雪偶尔掠过窗棂的呜咽。
和连溪的房间不大,陈设简单,却收拾得干净整洁。一张单人床,一张旧书桌,一个塞满了书的简易书架。
唯一的光源是床头一盏暖黄色的台灯,将小小的空间晕染得朦胧而私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们交缠在并不宽敞的单人床上,厚重的被子隔绝了冬夜的寒冷,只留下肌肤相亲的滚烫。
空气里弥漫着情欲蒸腾的甜腻气息和彼此急促的喘息。
和连溪从后面紧紧拥抱着你,温热的胸膛紧贴着你光滑的脊背。
他湿热的吻沿着你的颈侧一路向上,最后含住了你敏感的耳垂,用牙齿轻轻地、带着点惩罚意味地啃咬吮吸。
“嗯……”一阵酥麻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你忍不住泄出一声细碎的呻吟,身体在他怀里微微颤抖。
紧接着,你有些恼羞成怒地偏过头,试图躲开他作乱的唇舌,声音带着被情欲浸染的沙哑:“……你什么时候学坏了?”
指尖在他结实的手臂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明明以前……牵个手都会脸红害羞半天……”
身后的少年动作一顿,随即发出一声低低的、愉悦的轻笑。
他抬起头,下巴搁在你的颈窝,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你的皮肤上。
黑暗中,你几乎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那张娃娃脸上一定带着无辜又狡黠的笑意。
“都怪阿瑾……”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手臂却收得更紧,将你更深地嵌入他怀里,“把我带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音未落,他有力的腰腹猛地向前一顶,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和磨人的节奏,瞬间将你未完的话语撞碎成更诱人的喘息。
你被他顶得向前扑去,手肘撑在床边的小桌子上,承受着身后少年不知疲倦、仿佛要将你撞碎的索取。
桌面冰凉的触感与身后滚烫的撞击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你身体绷紧又融化。
视线迷蒙地投向窗外,雪似乎下得更大了,鹅毛般的雪花在昏黄的路灯下无声地飘落,旋转,堆积。
真美啊……
你恍惚地想,湿润的眼睛望着那片晶莹剔透的白色世界,身体随着身后的律动起伏。
好像……第一次意识到,下雪天也可以这么美丽。
少年似乎察觉到了你的分神,带着不满和强烈的占有欲,将你翻转过来,重新纳入怀中。
他俯下身,密密实实的吻像是温柔的雨点,落在你的额头、眉心、鼻尖,最后深深地吻住你的唇,辗转吮吸,舌尖霸道地攻城略地,攫取着你所有的呼吸和呜咽。
他总是这样,在最亲密的时候,喜欢紧紧地贴着你,一遍遍地吻你,仿佛只有这种毫无缝隙的触碰,才能确认彼此的存在,才能填满心中那份因太过珍视而滋生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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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清晨,雪后初霁。
阳光洒在厚厚的积雪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整个世界银装素裹,宛如童话。
孩子们早已按捺不住兴奋,拉着你冲进了院子。
冰凉的空气瞬间涌入肺腑,带着雪的清冽气息。
你对堆雪人这种幼稚的游戏实在提不起太大兴趣,但看着孩子们冻得红扑扑的小脸上写满期待,你还是温柔地弯下腰,配合着他们滚雪球,找树枝做手臂,用石子点缀眼睛。
接着,是更“幼稚”的打雪仗。
和连溪完全像个大孩子,毫无形象地加入了战团。
他灵活地躲闪着四面八方飞来的雪球,一边大笑着回击,一边还不忘护着身边最小的孩子。
雪球在他身上、头发上炸开,留下点点白色的痕迹,他却毫不在意,笑声爽朗干净,在清冷的空气中回荡,眉眼间是纯粹的快乐。
阳光落在他沾着雪沫的睫毛和发梢,跳跃着细碎的金光。
你站在屋檐下,静静地看着他在雪地里奔跑、欢笑、保护着孩子们的身影,看着他眼中那份永不熄灭的——对生活和未来的热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厚厚的积雪吸走了所有的喧嚣,只剩下他清亮的笑声和孩子们兴奋的尖叫。
那一刻,他仿佛就是这冰天雪地里最耀眼、最温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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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食堂格外热闹。
长条餐桌上摆着比平日丰盛许多的午餐——热气腾腾的炖菜,香喷喷的米饭,还有难得一见的肉菜。
孩子们吃得小嘴油光发亮,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多亏了陆小姐每个月寄来的钱,还有惠民党那边……最近也常送米粮过来……”负责厨房的阿姨一边给孩子们添菜,一边感激地对你和和连溪说着。
你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孩子们快乐的脸庞。
和连溪坐在你对面,阳光透过窗户,在他身上勾勒出温暖的轮廓。
他放下筷子,看着食堂里其乐融融的景象,孩子们的笑脸,餐桌上冒着热气的食物,还有坐在他对面的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眼神有些恍惚。
“阿瑾,”他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有时候……我总是觉得,这一切美好的像个梦。”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窗外的雪后晴空,“惠民党在议会的声音越来越有力,民众的支持也在增长……福利院的日子比以前好过多了,孩子们的笑容也更多了……”
他的视线最后落回你脸上,“还有你……在我身边。好像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走。”
你放下筷子,伸出手,轻轻覆上他的手背,然后翻转手腕,与他十指相扣。
你的指尖微凉,他的掌心温热干燥,紧紧相贴的皮肤传递着彼此的心跳。
“现在,”你看着他瞬间亮起的眼睛,唇角勾起一抹清浅却真实的弧度,“有实感了吗?”
笑容在他那张依旧带着少年气的脸上灿烂地绽开,眉眼弯弯,清澈的瞳孔里倒映着你的身影。
“嗯!”他用力地回握住你的手,仿佛要将这一刻的温暖和确信永远留住,声音带着笑,坚定而满足,“有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初春的气息悄然渗入帝都的每一寸角落。残雪消融,枝头萌发出怯生生的嫩芽,空气里弥漫着泥土解冻后潮湿而清新的气息。
圣安蒂斯贵族学院的大门缓缓敞开,迎来了又一个新学期。
表面上,随着料峭春寒的退去,制宪党与惠民党那场席卷了整个寒冬、刀刀见血的争端,似乎也陷入了某种沉寂的休战期。
喧嚣的议会大厅暂时平静,报纸上激烈的攻讦偃旗息鼓。
最终的结果,是惠民党在议会的席位竟奇迹般地占据了近乎二分之一。
像是投入死水潭的重磅巨石,在桦棱国森严的权力金字塔上,砸开了一道前所未有、深不见底的裂痕。
制宪党控制的媒体铺天盖地地宣传着“伟大的胜利”,宣称他们成功遏制了“乱党”的野心,维护了“秩序”的稳固。
头条新闻上,父亲与其他权贵们矜持而威严的面孔,被镀上了一层虚假的胜利光辉。
然而,帝都真正的权力圈层,那些在冕桦宫阴影下呼吸的人们,都心知肚明——那个曾被他们视为蝼蚁的惠民党,已然成了盘踞半壁江山的庞然大物。
开学前,你难得在空旷的陆宅主餐厅里见到了父亲。
他看起来比深冬时更加疲惫,眼下的青黑浓重,眉宇间锁着挥之不去的阴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餐桌上只有你们两人,沉默像冰层一样厚重。
他对你整个寒假几乎不着家的行为没有任何询问,甚至连一丝探究的眼神都欠奉。
他的全部心神,显然已被那场无休止的权力绞杀所占据。
直到你起身准备离开去学校时,他才从一份厚厚的文件中抬起头,用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的声音叮嘱了一句:“注意安全。”
这更像是一句例行公事,而非父亲的关怀。
你微微颔首,转身离开,身后是更深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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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阳光洒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走廊上。
你穿着熨帖的校服裙,步伐从容地走向学生会办公楼。
沿途,不少学生热情地与你打招呼,语气亲昵地诉说着“一个寒假不见,好想念瑾鸢学姐”之类的话。
你微笑着,一一颔首回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人知道你曾在深秋经历了一场怎样的腥风血雨。
在父亲的授意下,那次针对你的刺杀被彻底封锁,消息被抹除得干干净净。
父亲不可能容忍陆家的颜面被踩踏,更不可能让外界知道他的继承人如此“脆弱”。
而那些亲眼目睹现场的特招生们,出于对和连溪的敬重,对现实的清醒认知,以及对你微妙处境的体谅,也心照不宣地将那个血腥的傍晚埋藏在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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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会会议室。
你端坐在主位,有条不紊地布置着新学期的各项工作。
会议严谨而高效,部长们专注地记录着任务。
例会结束后,人群散去。
只有齐薇慢悠悠地收拾着文件,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踱步到你身边,倚着桌沿,涂着鲜红甲油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大小姐,早上颁奖台上那‘深情对视’,啧啧,照片可都在学院论坛上传疯了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拖长了语调,“之前大家可都打赌呢,猜你和那个特招生多久会玩腻分手。没想到啊没想到,这都多久了?还黏糊着呢?真是奇了怪了。”
她凑近一点,压低声音:“我说……你不会是真喜欢上他了吧?”
她的眼神扫过你平静无波的脸,语气里带着属于权贵阶层的轻蔑,“他可是特招生啊,瑾鸢。而且,我听说他还经常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挺危险的吧?”
你微微抬眸,迎上齐薇探究的目光。唇角习惯性地扬起那抹温婉又疏离的弧度,声音轻柔:“齐薇。”
你反问,眼底深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你觉得……我会喜欢上别人吗?”
齐薇被你这轻飘飘的反问问得一愣,随即“啧”了一声,耸耸肩:“也是。想象不出你喜欢上谁的样子。”
她摆摆手,仿佛那个念头本身就荒谬无比。
接着,她脸上的戏谑收敛了几分,神情变得严肃了,身体也微微前倾:
“说正事。我发现很多学生,尤其是那些特招生,还有几个家里不太行的,都在偷偷传阅惠民党写的垃圾,甚至有人在课堂上公然发表支持惠民党的言论!太嚣张了!”
她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嫌恶和不满,“这事儿你打算怎么管?要不要我带着人抓几个不听话的杀鸡儆猴?”
你放下手中那支冰冷的钢笔,金属笔身落在桌面,发出轻微的“嗒”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微侧头,目光平静地看向齐薇,问道:“齐薇,你怎么看待惠民党?”
齐薇显然没料到你会问这个,再次愣了一下。
随即,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带着根深蒂固的傲慢脱口而出:“还能怎么看?不就是一群乱党吗!那些穷鬼,看我们日子过得太舒坦了,眼红,想从我们手里抢钱罢了!”
她嗤笑一声,语气轻蔑,“一群乌合之众,成不了气候。我看啊,也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等议会那边腾出手来……”
听着她理所当然又充满阶级优越感的论断,你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甚至加深了一些,显得更加温婉无害。
“是啊,”你轻轻点头,“所以,这样一群‘秋后的蚂蚱’,你又何必费心去管他们呢?”
接着你话锋一转,“我听说,你最近在隔壁音乐学院,看上了一位拉大提琴的……才子?”
果然,齐薇的注意力瞬间被成功转移。
她眼睛一亮,脸上立刻飞起兴奋的红晕,刚才那点严肃和不快抛到了九霄云外。“哎呀!你消息真灵通!”
她激动地拍了下桌子,“我跟你说,那个男生,气质绝了!就是家里……啧,中产阶级,有点不上不下。”
她眼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光芒,带着属于他们这个圈子的肆无忌惮,“我不管!我已经想好了,找个机会直接把人‘请’回家!看他能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兴致勃勃地开始描绘她的“猎艳”计划,语气轻佻而充满掌控欲。
你脸上维持着倾听的微笑,目光却越过她兴奋挥舞的手,投向窗外初春的碧蓝天空。
笑容像是精致的面具,完美地贴合着你的五官,却一丝一毫也未曾触及眼底深处那片冰冷的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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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店里弥漫着油墨纸张特有的香气。
你和和连溪并肩穿行在高大的书架之间,为福利院的孩子们挑选合适的读物。
他认真地翻阅着绘本和科普书籍,侧脸在柔和的光线下显得专注而温润。
你的目光不经意扫过书店入口处最显眼的展示区。那里赫然摆放着几本设计风格鲜明、色彩强烈的杂志——《新声》、《地平线》、《民权观察》。
封面上的标题直白而锐利,讨论着平权、教育改革、资源分配……这些都是惠民党的喉舌刊物。
它们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占据着最黄金的位置,无声地宣告着某种力量的渗透和存在。
和连溪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在那片区域停留了一瞬,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但很快又专注于手中的童话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最终挑选了一大摞书,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
回到福利院,孩子们看到新书又是一阵欢呼。
你被他们簇拥着,坐在低矮的小板凳上,拿起一本彩色的童话书,用平缓温柔的语调念了起来。
孩子们听得入神,小小的脑袋围在你身边。念完故事,他们叽叽喳喳地提问,好奇的眼睛里闪烁着对故事世界的向往。
“瑾鸢姐姐,那……那我以后也能像王子那样娶你吗?”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突然眨巴着眼睛,一脸认真地问。
“不行不行!”旁边扎着小辫子的女孩立刻不高兴地反驳,“瑾鸢姐姐是我的!我长大了要娶瑾鸢姐姐!”
“是我先说的!”
“是我的!”
几个小家伙竟然为了“谁以后能娶你”这个问题,像模像样地争论起来,小脸憋得通红。
就在这时,抱着洗好的水果走进来的和连溪正好听到了最后几句。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即“刷”地一下黑了下来,眉头拧紧,眼神里充满了“敌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作业都写完了吗?围在这里吵什么?还不快去做功课!”
孩子们被他难得严肃的样子唬的吓了一跳,很快就一哄而散。
和连溪放下水果,几步走到你身边,带着一股浓重的委屈和占有欲,将你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他把脸埋在你的颈窝,闷闷地抱怨:“连小孩子都要跟我抢你……太过分了……”
你被他孩子气的举动逗得有些想笑,“那怎么办?你要跟小孩子抢吗?”
他立刻抬起头,眼神无比认真,甚至带着点凶狠:“抢!当然要抢!”
他收紧了手臂,把你箍得更紧,下巴抵着你的发顶,宣誓主权地说,“谁都不能从我这里把你抢走!”
说完,他突然松开了你,快步走到房门口,“咔哒”一声,将门反锁了。
在你略带惊讶的目光中,他折返回来,眼神变得深暗而炙热。
他一把将你抱起,放在旁边那张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小书桌上。
桌面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裙料传来,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等你开口,他滚烫的唇已经压了下来,带着急切和浓烈的占有欲,深深地吻住你。
舌尖撬开你的齿关汲取着你的气息。
他的手掌隔着衣物,带着灼人的温度在你身上游走。
“唔……”你被他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推拒的手被他轻易捉住按在身侧。
他的吻沿着你的下颌一路向下,在敏感的颈侧流连,留下湿热的印记。接着,他在你惊愕的目光中,单膝跪了下去。
裙摆被掀起,微凉的空气接触到你腿部的肌肤。
你下意识地想并拢双腿,却被他有力的双手分开,内裤被扯掉挂在腿弯。
紧接着,一股温热湿润的触感,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酥麻,直接覆盖在了你最私密柔软的地方。
“啊……”你猝不及防,一声短促的惊呼险些溢出喉咙,又死死咬住下唇。
他柔软的头发蹭着你的大腿内侧,带来一阵阵痒意。
灵巧的舌尖像是带着电流,精准地探寻、舔舐,吮吸着那最敏感脆弱的花核,动作间,高挺的鼻梁不时蹭过那片濡湿的幽谷边缘,带来一阵阵令人浑身发软的摩擦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强烈的快感像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你淹没。
你死死咬住自己的手指,才能勉强压抑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
孩子们就在隔壁房间,任何一点动静都可能被听见。
羞耻感和灭顶的快感交织在一起,让你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别……连溪……会被……听到……”你破碎地喘息着,声音细若蚊呐,带着哭腔和哀求。
他似乎低笑了一声,舌尖的动作却更加变本加厉,时而重重碾过敏感点,时而温柔地舔弄,最后将整个花核含入口中轻轻吮吸。
他的技巧明显比上一次更加娴熟、大胆,无师自通地掌握了让你崩溃的开关。
你只能含着手指,身体在冰凉的桌面和他炽热的唇舌间无助地扭动、绷紧。
快感像不断攀升的巨浪,一浪高过一浪地冲击着你的理智堤坝。
视线变得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他唇舌搅动发出的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终于,当那滚烫的舌尖猛地抵住花心深处某个点,狠狠一碾时——
“唔——!”你浑身剧烈地痉挛起来,大脑一片空白,绚烂的烟花在眼前炸开。
一股滚烫的暖流不受控制地从身体最深处汹涌喷薄而出,尽数浇淋在他正埋首吮吸的唇舌和挺秀的鼻梁上。
极致的眩晕和脱力感让你瘫软在冰冷的桌面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浑身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香汗淋漓。
和连溪缓缓抬起头。
他的嘴唇和下巴一片晶莹的水光,鼻尖也沾着湿漉漉的痕迹。
他伸出舌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沾满你蜜液的唇瓣,那双清澈的眼睛此刻被浓重的情欲熏染得深不见底,带着满足的笑意和毫不掩饰的迷恋,直勾勾地看着你失神迷离的模样。
他站起身,将虚软的你温柔地抱进怀里。
滚烫的吻带着你情动时的气息,细密地落在你的额头、脸颊、微张的唇瓣,带着无尽的缱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蝉鸣初起,空气中浮动着暑气蒸腾的慵懒,连带着教室里也弥漫着一种心不在焉的浮躁。
你穿着熨帖笔挺的夏季校服裙,纯白的短袖衬衫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同色的百褶裙下摆随着你交迭的双腿轻轻晃动。
指尖翻过厚重典籍泛黄的书页,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周遭的喧嚣与你隔绝在两个世界。
然而,这层由专注构筑的薄薄屏障,被一则如同惊雷般炸响的新闻瞬间撕裂。
教室墙角的嵌入式显示屏,原本滚动播放着学院通知,此刻却被强行切换到了紧急新闻频道。播音员的声音带着一种竭力压抑却依旧难掩亢奋的颤抖:
“……经最高议会特别调查委员会批准,国家安全局局长林栋,因涉嫌严重职务犯罪、滥用职权、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等多项罪名,已被依法批准逮捕!相关调查正在深入进行中……”
“轰——!”
整个教室像被投入了一颗炸弹,死寂仅仅维持了不到一秒,随即被难以置信的惊呼和失控的议论彻底引爆。
“林栋?!安全局局长?被惠民党拿下了?”
“天啊!林家……那个盘踞安全系统四十多年的林家?!”
“这是要变天了吗?惠民党居然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制宪党在干什么?怎么会让他们得手?!”
窃窃私语迅速演变成沸腾的喧哗。
讲台上的老教授徒劳地敲着教鞭,试图维持秩序,但往日里学生对他的敬畏此刻完全被这惊天消息带来的冲击所取代。
教授最终颓然地放下教鞭,默许了这堂课的失控,任由它演变成一场混乱的自习。
你指尖的动作微微一顿,目光依旧停留在书页上,仿佛那墨色的铅字比安全局局长落网的消息更值得关注。
林家。制宪党阵营中一条重要的臂膀,盘根错节,在安全系统深耕多年。
惠民党沉寂数月,并非偃旗息鼓,而是在积蓄力量,寻找最致命的突破口。
这一击,精准、狠辣,直接砍掉了制宪党一只强有力的爪子。
这不仅仅是一个局长的倒台,更是一个盘踞多年的权贵家族的连根拔起。
新闻里轻描淡写的“相关调查深入进行”,意味着林家上上下下,十几口人甚至更多,此刻恐怕都已身陷囹圄。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制宪党内部,妥协派的声音压倒了强硬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面对惠民党日益高涨的声浪和民众沸腾的怨气,为了保住更核心的利益和暂时的喘息之机,父亲他们选择了“割地赔款”,将林家推出去,作为平息怒火的祭品。
“陆瑾鸢!”
一个带着明显怒气和质问的声音在你前方炸响,打破了你的沉思。
你缓缓抬起眼睫。
孙河,一个家里做着边境贸易、仗着父亲在海关有些实权的权贵子弟,此刻正站在你课桌前,脸色因愤怒而涨红,眼神里充满了恐慌和迁怒的怨毒。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平日交好的狐朋狗友,脸上同样写满了不安与愤懑。
“你父亲到底在干什么?!”孙河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手指几乎要戳到你的鼻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那些贱民组成的乱党作乱到现在?!现在好了,连安全局都丢了!林局长都被抓了!我们这些人的安全谁来保证?!制宪党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周围的窃窃私语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你身上。
你看着他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看着他身后那几个同样色厉内荏、只会随声附和的“同伴”,心底缓缓升起一丝近乎怜悯的嘲讽。
真是……一群蠢货。
遇到风浪,不想着如何加固自己的船舱,反而只会对着别人无能狂怒,将一切归咎于他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永远不会明白,这艘名为“权贵”的巨轮早已千疮百孔,沉没只是时间问题。
父亲丢出林家,正是为了延缓下沉的速度。
你脸上那抹温婉得体的笑意没有丝毫变化,甚至唇角还向上弯起了一个更柔美的弧度。
你慢条斯理地将摊开的厚重典籍轻轻合拢,硬质的封面碰撞在桌面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在骤然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然后,你才将目光完全投向孙河,那双总是带着温柔雾气的眼睛,此刻却像两泓深不见底的寒潭,平静无波,毫无情绪。
“孙河,”你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是什么让你觉得……”
你微微歪了歪头,做出一个带着点天真困惑的表情,语气却冷得能凝出冰渣,“一个靠着父亲在海关那点油水才勉强挤进这里,区区局长的次子,也能在我面前,如此……大放厥词?”
“……”
空气瞬间凝固。
孙河脸上的愤怒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瞬间僵住,随即血色尽褪,变得一片煞白。
他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双刚才还喷射着怒火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惊恐和慌乱。
他想起来了。
初中时,那个曾经不自量力挑衅过陆瑾鸢,最后被整得全家连夜搬离帝都的“前车之鉴”。
那些被刻意遗忘的、关于眼前这个看似柔美无害的少女真正手段的记忆碎片,带着冰冷的寒意瞬间回笼。
“我……”孙河嘴唇哆嗦着,额角渗出冷汗,眼神躲闪,不敢再与你对视,“对……对不起,陆、陆学姐……我……我失言了……”
他几乎是语无伦次地丢下这句话,然后像躲避瘟疫一样,猛地转身,脚步踉跄地逃回了自己的座位,深深地将头埋了下去,肩膀还在微微发抖。
他身后那几个原本还想跟着质问的权贵子弟,此刻也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鹌鹑,脸色发白,眼神飘忽,纷纷低下头,迅速地散开。
教室再次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只剩下空调运转的低微嗡鸣。
你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重新翻开那本厚重的典籍,指尖拂过冰冷的书页。
蠢货终究是蠢货。
他们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蝉鸣愈发聒噪,宣告着盛夏的来临。
窗外的阳光白得晃眼。
和连溪的身影,在你视线里出现的频率明显减少了。
惠民党这雷霆一击激起的涟漪远未平息。
无数后续的追查、清算、新的布局和反击需要人手,而和连溪那惊人的才智、敏锐的政治嗅觉和天生的号召力,让他迅速成为了惠民党智囊团不可或缺的“编外”核心。
他总会在难得的见面间隙,像只大型犬一样黏着你,把脸埋在你的颈窝,闷声闷气地抱怨:“阿瑾……我好想你。惠民党那边的事情太多了……陈先生几乎天天都要找我讨论……都没时间好好陪你了……”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手臂却将你箍得更紧,贪婪地汲取着你身上的气息。
学生会长的办公室,厚重的橡木门紧闭,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和窥探。
午后的阳光被深色的窗帘过滤,只留下室内一片暧昧昏沉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情欲蒸腾后的甜腻气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和连溪坐在那张象征着学院学生最高权力的会长椅上,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夏季校服此刻凌乱不堪。
衬衫纽扣解开了大半,露出少年清瘦却线条流畅的胸膛和锁骨,下摆被胡乱地推到腰间。
你的上身只剩下纯白的蕾丝胸衣,勾勒出饱满的弧度,雪色的校裙和同色系的内裤被随意地丢弃在光洁的地板上。
你跨坐在他身上,白皙的双臂紧紧揽着他的脖子,随着身体的起伏,发出压抑而甜腻的呜咽。
这个姿势让你掌控着节奏,每一次坐下都带着刻意的研磨,将他的火热吞纳得更深。
少年仰着头,承受着你的索取,湿热的吻如同密集的雨点,落在你的锁骨,最后深深地吻住你的唇,舌尖带着占有欲和爱怜,与你交缠。
“嗯…...”你在他唇齿间溢出破碎的呻吟,动作渐渐慢了下来,腰肢酸软,有些使不上力,只是坐在他身上,小幅度地蹭动着。
突然,少年一只温热的大手牢牢按住了你的后腰,固定住你,阻止了你想要逃离的动作。
紧接着,他劲瘦的腰腹猛地向上一顶。
“啊——!”一股强烈的、直冲头顶的快感让你瞬间尖叫出声,身体内部最敏感的一点被狠狠撞上,酥麻的电流瞬间流窜四肢百骸,你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彻底软倒在他怀里,只能无力地攀附着他,大口喘息。
他在你耳边低低地笑,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递给你,带着一丝坏心和满足,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你敏感的耳廓:“......阿瑾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咬着你通红的耳垂,声音沙哑又性感,“那……还是让我来吧。”
话音未落,那双按在你腰上的手猛地发力,将你整个人托起又重重按下。
即使是在女上的姿势,少年惊人的腰力依旧展现得淋漓尽致。每一次凶狠的顶撞都带着要将你贯穿的力道,精准地碾磨着你最脆弱的地方。
“啊!慢、慢点……连溪……不行了……”你被他撞得语不成调,泪水不受控制地从迷蒙的眼角滑落,身体在他强硬的攻势下无助地颤抖、迎合。
他一边凶狠地占有,一边却又无比温柔地吻去你脸上的泪珠,琥珀色的眸子幽深,紧紧锁着你因情欲而失神、可怜又动人的模样。
寂静的房间里,只剩下肉体碰撞的粘腻声响,你无法抑制的哭泣般的呻吟和他越来越粗重的喘息。
他还时不时在你耳边问着那些羞人至极的、带着强烈占有欲的问题。
“顶到这里了…对吗?舒服吗?阿瑾……”
他故意在最深最重地顶入时发问,感受着你身体的痉挛和呜咽。
“唔…别、别问…”你羞得将脸埋进他的颈窝。
“阿瑾的小肚子……都被我顶得鼓起来了……感觉到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恶劣地揉捏着你平坦小腹上因他撞击而微微凸起的弧度。
“呜…混…蛋……”你羞恼地咬住他的肩膀,换来他更凶猛的进攻和低沉的笑声。
最终,在你被他送上又一次灭顶般的高潮、身体剧烈痉挛收缩的同时,少年闷哼一声,将滚烫的液体尽数释放进你身体的最深处。
你像被暴风雨摧残过的娇花,彻底瘫软在他汗湿的胸膛上,连指尖都无力动弹,只剩下细微的颤抖和急促的喘息。
和连溪抱着你,平复着同样剧烈的呼吸。
他怜惜地吻了吻你汗湿的额角,然后小心翼翼地起身,将你轻柔地放在旁边柔软的沙发上。
他细致地替你清理下身粘腻的痕迹,用温热的湿巾一点点擦净你身上欢爱的留痕。
最后,他帮你重新穿上内衣,整理好凌乱的校服衬衫和裙子,又找来一条薄毯,仔细地盖在你身上。
做完这一切,他蹲在沙发边,手指温柔地将你颊边汗湿的碎发拨到耳后,看着你疲惫闭目的容颜,声音很轻:
“睡吧,阿瑾。最近……辛苦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窗外,铅灰色的天幕仿佛被撕裂了一道巨大的口子,瓢泼大雨倾泻而下,密集的雨点疯狂敲打着玻璃窗,发出连绵不绝的沉闷轰鸣。
雨幕厚重得几乎隔绝了视线,将远处的建筑和街道都模糊成一片混沌的水墨。
屋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惠民党青年团的骨干们围坐在一张老旧但擦拭得干净的长桌旁,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严肃和挣扎。
争论的焦点尖锐而沉重。
“制宪党已经做出了实质性的让步!释放了部分政治犯,开放了几个关键行业的准入……这说明我们的斗争取得了成效!”
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较为温和的青年推了推镜框,声音带着忧虑,“如果继续步步紧逼,将他们逼到绝境……狗急跳墙之下,难保不会爆发更大规模的冲突!到时候,遭殃的还是无辜的民众!今天早上的新闻……那个被流弹波及的孩子……”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不忍。
“让步?这只是他们的缓兵之计!”另一个身材壮实的青年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情绪激昂,“制宪党的贪婪和虚伪你还不清楚吗?这次让步是因为他们扛不住压力了!如果我们现在松懈,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等他们缓过劲来,必定会疯狂反扑!之前所有的牺牲和努力都会付诸东流!这才是真正的因小失大!为了长久的和平,必须斩草除根!”
两种观点激烈碰撞,像是屋外的狂风骤雨,搅动着室内本就焦灼的空气。
支持妥协的声音担忧着眼前的生灵涂炭,支持激进的声音则着眼于未来的长治久安,双方僵持不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和连溪坐在你身旁,眉头紧锁,薄唇抿成一条坚硬的直线。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无意识地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你知道他在想什么。
以他那颗浸透了善良和悲悯的心,他必然不愿看到更多的流血牺牲,不愿看到普通民众成为权力倾轧的牺牲品。
早上那则无辜孩童被波及的新闻,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
然而,他那份远超常人的理性与洞察力,又无比清晰地告诉他——制宪党就像一条盘踞在权力宝座上的毒蛇,一次心软,就可能被其反噬,给未来埋下更深的祸根。
两种截然相反的念头在他心中激烈拉锯,让他的脸色显得异常凝重。
就在争论声浪越来越高,几乎要盖过窗外的雨声时,你清越的声音响起:
“各位,我有几句话想说。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
瞬间,所有的争论声戛然而止。
你在青年团中一直是个特殊的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初,因为“陆家大小姐”这个显赫而敏感的身份,他们对你是警惕甚至排斥的。
然而,这一年来,你利用自己的身份、资源和人脉,不动声色地为青年团、为惠民党的活动提供了太多关键实质的帮助——从获取难以接触的内部情报,到疏通被卡住的物资运输渠道,再到在舆论风波中不动声色地化解危机......
此刻,你这个极少主动发言的人突然开口,分量自然不同。
“谢谢。”你对着安静下来的众人,露出一个温和真诚的微笑。
“我赞同‘斩草除根’。”你开门见山,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我对制宪党的了解,或许比大家想象的还要深。他们骨子里流淌着傲慢与独占的血液,绝不可能容忍任何党派与他们平起平坐,更不可能心甘情愿地舍弃既得的滔天利益。他们这次所谓的‘让步’,割地赔款般的妥协,只说明了两点——”
你微微停顿,确保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入众人耳中:“第一,他们已到了强弩之末,内部矛盾激化,外部压力剧增,不得不抛出这些诱饵来争取喘息的时间。第二,这正是他们精心设计的陷阱,意图麻痹我们,让我们放松警惕,松懈斗志,好让他们暗中积蓄力量,找准时机卷土重来,将我们连根拔起。”
你的话语像一柄冰冷的匕首,精准地剖开了制宪党伪善的表皮,露出底下狰狞的獠牙。
室内一片死寂,只有窗外滂沱的雨声更加清晰,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然后,你抛出了那个足以引爆整个局势的重磅消息,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千钧的重量:
“昨晚,我无意间听到家父在书房,与越冕国的一位高级官员进行了一次加密通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清晰地看到在场所有人的瞳孔猛地收缩,“所以,制宪党高层,已经放弃了在国内与我们进行内部解决的打算。他们选择了……引狼入室,勾结外部势力,意图借助越冕国的力量来发动内战。”
“轰——!”
这个消息如同惊雷,在死寂的室内炸开。
所有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什么?!”
“勾结越冕国?内战?!”
“他们疯了吗?!”
青年团的负责人何为猛地站起身,脸色煞白,声音带着颤抖,急切地追问:“瑾鸢!你确定?这消息……属实吗?!”
他深知这个消息一旦属实,意味着什么。
“货真价实。”你迎着他震惊的目光,斩钉截铁地回答,“通话内容涉及具体的军事调动和利益交换条款。请立刻将这个消息通报给惠民党高层,务必让他们提高警惕,早做准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但是,请务必——不要透露消息来源。”
何为瞬间了然,眼神变得无比凝重。他用力地点点头,没有丝毫犹豫:“我明白了!我马上去!”
他抓起椅背上的外套,甚至顾不上撑伞,便一头冲进了门外瓢泼的大雨中,身影迅速消失在雨幕里。
室内再次陷入一片混乱的喧嚣,比之前更加激烈。
恐惧、愤怒、难以置信的情绪在空气中激烈碰撞。
勾结外敌,引狼入室!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政治斗争的底线,是将整个桦棱国推向万劫不复深渊的疯狂之举。
只有和连溪,他的震惊过后,是深深的担忧。
他的目光紧紧锁在你脸上,充满了后怕和焦虑。
他太清楚这个情报的风险性,太清楚一旦被发现是你泄露了如此核心的机密,你将面临何等可怕的境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读懂了他眼中的千言万语。在他开口之前,你对他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别担心,我会小心的。”
然后,你看着他的眼睛,说出了另一个决定:“连溪,帮我一个忙。我想见惠民党的陈崇先生。越快越好。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当面和他谈。”
和连溪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你会突然提出要见陈崇——那个对你父亲、对陆家、乃至对你本人都有着深刻敌意的惠民党高层核心人物。
但他没有多问,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好。我来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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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庭。帝都最负盛名的顶级餐厅之一,以私密性和精湛的料理闻名。
最好的私人包厢“松涛居”内,熏香袅袅,环境雅致得像是另一个世界。
昂贵的紫檀木餐桌,精致的骨瓷餐具,一切都彰显着与惠民党草根气质格格不入的奢华。
陈崇坐在你对面。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气质沉稳,面容冷峻。
此刻,他那张惯常在公众面前维持着温雅学者形象的脸上,没有任何伪装,只剩下冰冷的审视和毫不掩饰的漠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向你的目光,带着几乎要溢出的恶感。
显然,在和连溪不在场的此刻,他连最基本的客套都懒得维持。
你仿佛对他的敌意浑然不觉,动作从容而优雅。
纤白的手指提起小巧的紫砂壶,手腕轻抬,沸水注入精致的白瓷茶碗中,水线流畅,姿态娴熟。
这是桦棱国贵族千金从小必修的仪态,是融入骨血的风雅。
你果然看到陈崇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清晰的不屑与嫌恶——对他这样出身寒微、靠自身奋斗爬上高位的人而言,这种刻在骨子里的“贵族范儿”,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讽刺。
你将沏好的第一盏茶,轻轻推到他面前。
他没有道谢,只是面无表情地接过。
“陈先生,”你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打破了沉默,“不妨猜猜看,我今天约您见面,所为何事?”
陈崇端起茶杯,却没有喝,目光锐利,声音冷得像冰:“陆小姐,我的时间很宝贵。既然大家心知肚明,何必再绕这些无谓的圈子?开门见山吧。”他的语气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闻言,笑容反而加深了几分,带着一丝玩味,“惠民党的人,都像陈先生这般……油盐不进,不解风情吗?”
陈崇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你,眼神中传递着“有话快说”的不耐。
你不再迂回,收敛了笑容,从随身携带的提包中,取出了一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牛皮纸文件夹,轻轻放到桌面上,推到他面前。
陈崇的目光落在文件夹上,带着审视和一丝疑惑。他放下茶杯,修长的手指拿起文件夹,缓缓翻开。
随着他一页页翻看,包厢里安静得只剩下纸张摩擦的沙沙声,以及窗外雨声持续不断的背景音。
陈崇脸上那层冰冷的淡漠开始出现裂痕。
他的眉头越锁越紧,眼神从最初的审视逐渐变为凝重,再到深深的震动。
文件上记录的内容,触目惊心——权钱交易、秘密洗钱、非法拘禁、构陷政敌……桩桩件件,证据链条清晰得可怕,而且矛头直指几个盘踞在制宪党核心、树大根深的权贵家族。这些资料的价值,足以在政坛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他猛地抬起头,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射向你,声音低沉而紧绷:“陆瑾鸢,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姿态闲适地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才抬眼迎上他充满压迫感的视线,唇边重新漾开那抹温和无害的笑意:“陈先生不是一直觉得,我是那种满腹算计、心思深沉的人吗?您猜得没错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放下茶杯,瓷器与桌面发出清脆的轻响。
“我确实需要您,或者说惠民党,帮我一些事情。”你坦然承认,目光坦荡,“但相应的,我也会给予你们足够的回报。就像这个文件夹,以及……我后续能提供的更多东西。”
你微微倾身,声音放低,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力,“如果非要说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或许,是因为我觉得,比起注定腐朽沉沦的制宪党,惠民党所描绘的那个未来,对桦棱国而言,更值得期待一些?或者说,对我个人而言,更‘合适’一些?”
“合适?”陈崇咀嚼着这个词,眼神中充满了不信任和深沉的探究。
他晃了晃手中的文件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你不怕我把这些,告诉连溪吗?在他心里,你这位陆家大小姐,恐怕一直是双手干净、不染尘埃的白月光吧?如果他知道了你手中掌握这么多足以让人身败名裂、家破人亡的‘黑料’,知道你一直在暗中收集这些……他会怎么看你?”
你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陈先生,您忘了连溪是因为谁,才一直迟迟没有正式加入惠民党吗?”
“我相信您和我一样,都是足够聪明、懂得权衡利弊的人。正因如此,我才选择找上您,而不是别人。”你的目光直视着他,“我相信,您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陈崇沉默了。
他锐利的目光在你脸上停留了许久,似乎想穿透那完美的笑容,看清你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最终,他合上了文件夹,将其谨慎地收进自己带来的公文包内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些东西,”他站起身,声音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冷硬,“我会尽快去核实其真实性。如果一切属实……”
他顿了顿,深深地看了你一眼,“我们再谈下一步的合作。”
“好。”你微笑着颔首,也优雅地站起身,“静候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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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风华庭温暖明亮的大堂,湿冷的空气裹挟着水汽扑面而来。
外面依旧大雨倾盆,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雨水在地面汇成浑浊的水流,肆意流淌。
你站在台阶上,没有立刻撑伞。
目光低垂,落在自己雪白的裙摆和那双同样雪白、纤尘不染的精致小羊皮短靴上。
雨水溅起的泥点,如同污浊的墨迹,随时可能沾染上这片纯净的雪白。
你抬起头,看向正准备撑伞离开的陈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似乎察觉到了你的视线,撑伞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皮几不可查地一跳,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
你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个带着点困扰的表情,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雨声:
“陈先生,你看……我的裙子,会脏的。”
陈崇:“……”
他握着伞柄的手明显紧了紧,指节微微泛白。
他显然没料到你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与刚才谈判氛围格格不入,甚至有些“娇气”的话。
他下意识地看了你一眼——站在雨檐下,穿着昂贵雪白裙装的你,确实像个一碰雨水就会融化、矜贵得不得了的瓷器娃娃。
“关我什么事。”
他生硬的扔下这句话,撑开了雨伞,大步流星地走下台阶,毫不犹豫地踏入了瓢泼大雨之中。
黑色的伞面瞬间被雨水打得噼啪作响,高大的背影迅速被雨幕吞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快步走向停在附近的黑色轿车,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雨水顺着车窗玻璃蜿蜒流下,模糊了外面的世界。
他发动引擎,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更加突出。
车子启动前,他的目光下意识地透过被雨水冲刷得一片模糊的车窗,再次投向风华庭的门口。
你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雨幕中,你那抹纤细雪白的身影在灰暗的背景里显得异常醒目而孤单,像一个被遗弃在暴风雨中的精致瓷偶,固执地不肯沾染一丝泥泞。
陈崇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刺了一下,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和……一丝更难以捕捉的异样情绪涌上心头。
他猛地转回头,强迫自己将视线从那抹刺眼的白上移开,用力踩下油门。
黑色轿车如同离弦之箭,破开厚重的雨幕,疾驰而去,迅速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个月的时间,足以让桦棱国的权力天秤发生颠覆性的倾斜。
昔日权势煊赫的国安部部长,连同他那一众盘踞在权力核心、呼风唤雨的权贵盟友,最终以叛国罪被送上了最高法院那庄严肃穆的审判庭。
紧随其后的,还有堆积如山的贿赂罪、滥用职权罪、非法拘禁罪……一桩桩,一件件,铁证如山,在阳光下暴露出最肮脏的底色。
他们站在被告席上,穿着囚服,形容憔悴,曾经不可一世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惶、怨毒和深深的无法置信的茫然。
直到最后宣判的槌声落下,他们恐怕也想不明白,那些深埋于黑暗,自以为永不见天日的秘密,是如何被精准地挖掘出来,成为钉死他们的最后一颗颗棺材钉。
风暴席卷了帝都的权贵圈。
而你,作为国安部部长唯一的千金,圣安蒂斯贵族学院曾经的学生会长,这个身份本该让你也一同被卷入审判的漩涡,成为这场清算中必然的牺牲品。
惠民党内部,并非没有激进的声音,叫嚣着“父债女偿”,要求将你也送上审判台,彻底斩断与旧权贵的最后一丝联系。
然而。
和连溪,那个永远站在阳光里的少年,第一个挺身而出。
他以惠民党新生代领袖的姿态,在党内核心会议上,用他清晰有力的逻辑、无可辩驳的事实,历数你为惠民党、为平民、为揭露制宪党罪行所做的一切关键贡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话语带着灼热的信任,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燃烧着为你辩护的决心。
紧接着,是圣安蒂斯那些曾经被你暗中庇护、如今已成长为惠民党新一代中坚力量的特招生们。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站了出来,声音带着激动,眼神无比坚定。
他们讲述着你在学院里如何利用学生会的权力为他们争取公平,如何在权贵子弟的欺压下不动声色地提供庇护。他们的证词,饱含着真挚的感激和信任。
再然后,是惠民党青年团的骨干们。何为、黛榆……那些曾经对你心存疑虑,最终却被你一次次的实际行动所折服的青年们。
他们用详实的事例,证明了你情报的精准、行动的果决以及对惠民党事业的倾力支持。
最后,当争论的焦点几乎要撕裂会场时,一个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身影站了出来——陈崇。
这位以冷静睿智、立场坚定着称的惠民党智囊团领袖,缓缓起身。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你平静无波的脸上。
他没有慷慨陈词,只是用他那惯常的平稳语调,清晰地陈述了一个事实:
“陆瑾鸢女士提供的情报,是摧毁制宪党勾结外敌阴谋的关键,其价值无可估量。她后续提供的证据链,是扳倒那些叛国者的铁证。她的立场早已通过行动表明。在座的诸位,有谁能拿出比她更实质、更关键的贡献来质疑她的立场?个人好恶,不应凌驾于对党、对国家的实际功绩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崇的话语,如同定海神针。
他代表的不仅仅是个人,更是惠民党内务实派的力量。他选择站在你这边,意味着最大的障碍被移除。
再也没有人能够质疑你的立场。
一场精心策划、步步为营的棋局,终于在你手中落下了完美的最后一子。
你成功地从旧权贵阵营的核心继承人,洗白、跃迁,成为了新秩序中不可或缺的关键人物。
你实现了身份的完美转换,在权力的废墟上,为自己铸就了新的、更为稳固的基石。
这一切的基石,源自你成为圣安蒂斯学生会长那一天起,就悄然布下的暗网。
那些权贵子弟们肆无忌惮的罪行——学术欺诈、欺凌弱小、利用家族权势强取豪夺,甚至更严重的……都被你不动声色地收集、整理、归档。
你甚至在某些时刻,巧妙地纵容了他们。
他们以为的“兜底”,不过是你为未来积攒的筹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掌握秘密,永远比掌握人心更可靠。
当你真正踏入那更为残酷的权力角斗场时,这些足以摧毁一个家族的声誉,甚至让某些人身陷囹圄。
虽然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不过,它们最终,还是发挥了最好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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冗长的党内议会终于结束。众人纷纷起身离场,带着会议结果的余波和各自的心思。
和连溪被几位青年团的骨干急切地叫住,似乎有更紧要的事情需要他立刻处理。
他匆匆向你投来一个歉然的眼神,用口型无声地说:“等我。”
你微微颔首,示意他先去。
然后,你不疾不徐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没有丝毫褶皱的裙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崇恰好从你身边走过。
他脚步微顿,侧过头,目光落在你脸上,依旧是那种带着距离感的审视,但眼底深处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他没有称呼你的名字,只是用陈述事实的平淡口吻说:
“你的目的,达到了。”
你迎上他的目光,脸上绽开一个带着胜利者余韵的温和笑容:“以后,请陈先生多多指教了。”
陈崇深深地看了你一眼。
最终,他只是几不可查地哼了一声,什么也没再说,转身大步离开。
你脸上的笑意随着他的远去,如同退潮般迅速敛去,恢复成一片平静无波的深潭。
陈崇……这个男人太危险。
他今天的支持是权衡利弊的结果,但他眼底那份了然和警惕,始终存在。
他是一颗埋在身边的定时炸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没关系。
你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先让他享受几天“并肩作战”的错觉吧。
未来,总有办法,让他“体面”地离开核心。
手机屏幕亮起,是和连溪发来的信息:
【阿瑾,临时有个紧急会议,大概两个小时。你在楼下街角那家咖啡厅等我好不好?我开完会立刻飞奔过去!等我!】
信息末尾还跟着一个飞奔的小人表情。
你看着那个活泼的表情符号,仿佛能看到他急切的样子。指尖在屏幕上轻点:
【好。不急。】
发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抬起头,窗外阳光正好。
金灿灿的光线毫无保留地洒满街道,驱散了连日阴霾带来的压抑。
玻璃窗映出你清晰的身影——优雅,从容,带着胜利后尘埃落定的平静。
那些梦回的阴影,似乎都随着审判的落幕而烟消云散。
你想,前路或许仍有荆棘,但此刻——
阳光普照,未来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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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了关押最高级别政治犯的“黑石监狱”。
探视室冰冷、空旷,弥漫着绝望的气息。厚重的防弹玻璃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父亲被狱警带进来,坐在玻璃的另一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仅仅一个月,他仿佛苍老了数十岁。
曾经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变得灰白杂乱,眼窝深陷,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是刻骨的疲惫和一种被彻底击垮后的麻木。曾经笔挺的脊梁佝偻着,囚服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而讽刺。
当他浑浊的目光透过玻璃,落在你身上时——你穿着剪裁合体的高级定制套装,妆容精致,发髻一丝不乱,整个人在探视室惨白的灯光下依旧光彩夺目,仿佛外面世界的风暴与你毫无瓜葛。
他那双死寂的眼睛里,骤然爆发出一种近乎癫狂的光彩。
“哈……哈哈哈……”他猛地爆发出一阵嘶哑、扭曲的大笑,笑声在空旷冰冷的探视室里回荡,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和嘲讽,“我的好女儿……我的好女儿啊!我怎么会想不到……怎么会想不到是你!是你背叛了我!背叛了陆家!”
他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你,死死地盯着你,那眼神里有滔天的恨意,有被至亲背叛的锥心之痛,但更多的是燃烧一切的疯狂的求知欲: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陆家给你一切!荣耀!地位!财富!你生来就站在权力之巅!你为什么要背叛?!为什么要帮那些泥腿子毁掉你自己的根基?!为什么——!!”
他的嘶吼如同困兽的咆哮,撞击着防弹玻璃,也撞击着这间囚笼的死寂。
你静静地坐在他对面,隔着冰冷的玻璃,目光平淡地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样子,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等他吼得声嘶力竭,胸膛剧烈起伏,只剩下粗重的喘息时,你才微微向前倾身,靠近话筒,声音清晰、平稳,带着漠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父亲,成王败寇,还需要理由吗?”你的唇角甚至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现在,你们像一群丧家之犬被关在这里,等待最终的裁决,这不就是最好的答案吗?你们输了,而我,站在了赢家的一边。仅此而已。”
你的话语像淬了冰的刀,精准地刺入他最后的尊严。
他脸上的疯狂瞬间凝固,只剩下灰败的死气。
你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就在狱警示意探视时间即将结束时,你再次靠近话筒,声音放得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父亲,你还记得……母亲当年,是怎么说的吗?”
父亲的身体猛地一僵,瞳孔骤然收缩。
你没有等他回答,只是用那双酷似母亲、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他瞬间失血的脸,一字一句,清晰地复述着那个被他刻意遗忘在幽深岁月里的声音:
“她说,‘没有真心的人,永远也得不到别人的真心。’”
你顿了顿,看着父亲眼中翻涌起惊涛骇浪般的痛苦,嘴角那抹弧度加深了些许,带着一丝悲悯,又带着一丝决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心换真心啊,父亲。”
说完,你不再看他一眼,优雅地站起身,没有丝毫留恋地转身。
高跟鞋踩在冰冷的水磨石地面上,发出清脆、渐行渐远的声响,如同宣告一个时代的彻底终结。
你知道,在那片被永久封锁的幽谷深处,埋葬着你四岁那年就“意外离世”的母亲冰冷的尸骨。
那是父亲权力之路上的第一块垫脚石,后来也是你人生中学会的第一课——
真心,是最廉价也最奢侈的东西。
你当然是个自私虚伪的人。
你精于算计,善于伪装,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权力,始终是你追逐的终极目标。
无论制宪党还是惠民党掌权,对你而言并无本质区别,你只需要确保自己永远站在金字塔的顶端,俯瞰众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在你那片早已冰封的心湖最深处,你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还残存着那么一点点、微乎其微的真心。
而这一点点真心,毫无保留地,全部给了那个叫和连溪的少年。
他像一道光,莽撞地闯了进来,照亮了你构筑坚实的黑暗堡垒。
他不需要知道权力里藏着多少秘密和血腥,他只需要永远站在阳光里,做那个温暖、正直、充满希望的人就好。
好心的神明,终究还是怜悯了你这个满手污秽的信徒。
祂没有给你救赎,却送来了最好的礼物。
高跟鞋的声音消失在探视通道的尽头。
阳光从走廊尽头的高窗斜射进来,在你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坚定的影子。
前方,是咖啡厅温暖的灯光,和那个在阳光下等待你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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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法局高级执法官的徽章沉甸甸地别在你雪白制服的领口,折射着窗外透进的冷光。
你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指尖划过一份案情卷宗的边缘,神情专注而平静。
“陆长官,这是城西分局刚送来的结案报告,关于那起跨区走私案的。”秘书将一份文件轻轻放在你面前,声音带着敬畏。
你在执法局的声誉极高。
你性格温和,待下谦逊,总能让人如沐春风;可一旦面对案件,那层温柔的薄纱下便透出不容置疑的冷硬与精准,像是淬炼过的精钢,刚柔并济,令下属信服,也让对手胆寒。
“辛苦了,放这儿吧。”
你抬起头,对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秘书脸颊微红,恭敬地退了出去。
你处理完最后几份文件,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眉心。目光无意间扫过自己左手无名指上那枚设计简洁却光华内蕴的铂金婚戒。
冰凉的金属触感早已融入骨血,成为你身份的一部分。它替你挡掉了无数不必要的桃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追求者自然从未断绝。
有人被你的地位和美丽吸引,有人觊觎你背后残余的陆家资源。
他们或含蓄试探,或大胆表白,看到婚戒后大多识趣退却。
也有不知死活的狂热分子,甚至涎着脸说“不介意当您的情人,只求一夕欢愉”。
你那时正翻阅一份档案,闻言,头也未抬,只淡淡地回了一句:“我的丈夫是和连溪。不如,你先去问问他同不同意?”
话音落下的瞬间,办公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那人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嘴唇哆嗦着,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离开了你的办公室。
和连溪的名字,在如今的桦棱国,早已不仅仅是一个名字那么简单。
他代表着新政权的核心智囊,更代表着总统崔松最信任的臂膀。
在短短叁年里,他以令人瞠目的速度登上了桦棱国权力的顶峰。
他如今身兼数职——国家智囊团领袖、社科院院长、总统办公室特约顾问。他的才华在每一个领域都绽放出夺目的光彩。
总统崔松对他几乎到了倚重的地步,为了让他能更名正言顺地参与最高决策,甚至不惜动用特权,在官方履历上将他的年龄硬生生改大了十岁。记住网站不丢失:yehua6.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秘密,只在最核心的小圈子里流传,却也成了新政权力排众议、不拘一格降人才的最佳注脚。
秘书再次敲门进来,低声汇报了几件公务。你安静听着,指尖无意识地转着钢笔。
其中一条消息,是关于陈崇的。
“……陈崇先生调任北境边陲市担任发展顾问的正式文件已经签发,下周启程。”秘书的声音平稳无波。
你微微颔首,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仿佛听到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消息。
陈崇,那个曾经对你充满敌意的惠民党高层,智囊团的前任领袖。
他试图插足你和和连溪的婚姻,手段并不高明,带着成年人的世故算计和自以为是的“深情”。
他最终的结局,自然是你精心计算、步步引导的结果。
利用他对你的那点“真情”和不甘,利用他对和连溪的嫉妒,利用崔松对和连溪无可动摇的信任……
当矛盾被恰到好处地引爆,当和连溪得知陈崇的企图后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冰冷决绝时,崔松的选择不言而喻。
陈崇,这颗曾经耀眼的棋子,最终成了弃子,被远远发配到苦寒的边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秘书汇报完毕,安静退出。
你抬眼望向窗外,暮色渐沉,天际被染成一片温柔的橘红。工作已近尾声——
驱车回家的路上,帝都华灯初上。
深冬的寒意被车窗隔绝在外。
路过一个街角时,你看到一家新开的板栗店前排着长队,空气里飘来糖炒栗子特有的温暖甜蜜的焦香。
你心念一动,靠边停车。
排队的人群中有认出你的,恭敬地点头致意,你微笑着回应。
片刻后,你拎着一袋热乎乎、油亮亮的糖炒栗子回到车上,纸袋的温度熨帖着掌心。
推开家门,温暖的气息和食物的香气立刻包裹了你。
“阿瑾,回来啦!”熟悉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带着雀跃。
你换上柔软的拖鞋,循着香味走进厨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和连溪正系着那条你给他买的印着小熊图案的围裙,站在灶台前。
锅里热油滋滋作响,金黄的鱼段在酱红色的糖醋汁里翻滚,诱人的酸甜气息弥漫开来。
“在做什么好吃的?”你从后面环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宽阔了许多的肩膀上。
“你爱吃的糖醋鱼!”他侧过头,脸上是干净明亮的笑容,眼底映着厨房温暖的灯光。
那份少年气,似乎从未在他身上消失过,只是被岁月打磨得更加温润内敛。
你凑过去,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奖励。”——
餐桌上,那袋油亮亮的板栗被打开。和连溪眼睛一亮,像个孩子般惊喜:“阿瑾!你还记得我爱吃这个!”
他迫不及待地拿起一颗,烫得在手里倒腾了几下,才笨拙地剥开,将金黄的栗仁塞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睛,含糊地说:“好甜!”
一顿饭吃得温馨而宁静。
他给你夹鱼腹最嫩的那块肉,你给他剥好金黄的栗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餐桌上没有谈论政治,没有分析局势,只有碗筷轻碰的细微声响和彼此交汇的带着温暖笑意的眼睛。
饭后,你们窝在客厅柔软的沙发里。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万家灯火。
电视里正播放着一部制作精良的爱情电影。
故事老套却煽情——出身显赫的贵族公子爱上了身份卑微的平民女孩,历经重重阻碍,最终他放弃了万贯家财,她放弃了向往的自由,携手冲破阶级的藩篱,赢得了世俗眼中“美好”的结局。
“阿瑾,你看,”和连溪的下巴轻轻蹭着你的发顶,手臂环着你的腰,声音带着一丝感慨的笑意,“像不像我们?不过我们是反过来的。”
你靠在他温热的怀里,目光落在荧幕上相拥的男女主角脸上那幸福的笑容。
心中却掠过一丝冰冷的清醒。
放弃万贯家财?放弃向往的自由?
在你看来,这简直是世间最愚蠢的行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了所谓的“爱情”,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拱手相让,最终得到的,不过是依附于他人情感施舍的、摇摇欲坠的空中楼阁。
然而……你的思绪微微一顿。
你自己呢?
为了身边这个男人,为了这份让你沉溺的温暖与安稳,你似乎也舍弃了一些东西——
那些曾经融入骨髓的权谋本能,那些将所有人都视为棋子的冷酷算计,那些在权力漩涡中翻云覆雨的野心……它们被小心翼翼地藏匿起来,如同收鞘的利刃。
你侧过脸,看着和连溪在荧幕光影下显得格外柔和的侧脸线条,感受着他怀抱的坚实与温暖。
最终,你只是弯起唇角,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轻声附和:“是啊,结局很美好呢。”
电影结束,黑屏的字幕缓缓滚动,温柔舒缓的背景音乐在安静的客厅里流淌。
你靠在他怀里,闭着眼,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连溪,”你忽然轻声开口,“你还记不记得在圣安蒂斯的时候,我们一起看过的一个话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和连溪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似乎陷入了回忆。这些年,你们一起看过的话剧、电影实在太多。
他有些迷茫地低头看你:“是……哪一个?”
他努力思索着,片刻后,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啊!是那个吧!小美人鱼和王子的故事!王子为了能和小美人鱼在陆地上相爱,和海底的巫师签订契约,让小美人鱼能拥有人类的双腿。代价是,如果小美人鱼不爱他,王子就会在日出时化作泡沫……”
他的声音带着对那个童话故事的怀念和感慨,“那时候觉得,真美好啊,能和心爱的人长相厮守很浪漫。”
你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脸颊贴着他温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音轻得像叹息:“嗯,是很浪漫。”——
深夜。
卧室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光线暧昧地勾勒出大床上交缠的身影。空气里弥漫着情欲蒸腾、甜腻而湿润的气息。
你被翻来覆去地索取着。
这几年,和连溪对你的欲望有增无减,热烈而不知餍足。
几乎每个夜晚,你都要承受他几番激烈的需索,经常是腰酸背痛地捂着腰起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刻,你的双腿被他有力的手臂高高抬起,架在他宽阔的肩头。
这个姿势让他进入得极深,每一次顶撞都仿佛要捣进最深处。
他腰腹快速摆动,结实的小腹撞击着你柔软的腿根,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啪啪声。
你被他撞得浑身酥软,意识涣散,生理性的泪水不断从眼角溢出,沾湿了鬓角。
“呜…慢、慢点……”破碎的求饶声从你微张的唇中溢出。
他俯下身,滚烫的唇舌舔舐掉你眼角的泪水,动作终于缓了下来,却变成了更加磨人的、缓慢而深重的研磨。
你难耐地扭动腰肢,无意识地微微抬起小屁股迎合他深入的节奏。
头顶传来他低沉沙哑的轻笑,带着一丝了然和宠溺,“阿瑾……别急……”
话音未落,那凶猛的、仿佛要将你贯穿的快速冲撞再次降临,将你彻底卷入欲望的漩涡深处。
你尖叫着,指甲深深陷入他紧绷的背肌,身体在他身下剧烈颤抖,最终与他一起被抛上失控的巅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潮的余韵让你浑身瘫软。他吻了吻你汗湿的额角,将你打横抱起,走向浴室。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带走黏腻的汗水和情动的痕迹。
你疲惫地伸手去拿放在浴缸边缘的沐浴球,指尖刚触碰到那柔软的球体,身后紧贴着的滚烫身躯却猛地有了动作。
有力的手臂猝不及防地将你按在冰冷的洗手台边缘,你惊呼一声,身体被迫前倾,双手撑在光滑的台面上。
下一秒,那熟悉的带着惊人热度的硬物毫无征兆地从身后再次挤入你尚未平息的柔软深处。
“呃——!”你猝不及防,身体瞬间绷紧,又被身后的力量牢牢禁锢。
迷蒙的视线抬起,正对上面前宽大明亮的浴室镜。
镜子里清晰地映出此刻淫靡的画面——
乌黑的长发凌乱地贴在你汗湿的颈侧和脸颊,白皙如玉的肌肤染满了情动的粉色,脸颊一片醉人的霞红,眼神迷离失焦,微张的红唇急促地喘息着,吐露着无声的诱惑。
而身后紧贴着的男人,身材高大健壮,肩宽腰窄,褪去了少年时代的单薄青涩,覆上了一层成熟男性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线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水珠顺着他紧实的肌理滑落。
他的眉眼间沉淀了上位者的沉稳与深邃,可那张脸,依旧带着几分未褪尽的清纯秀气,形成一种奇异而致命的吸引力。
他有力的手臂环抱着你,将你更深地按向他滚烫的胸膛和灼热的欲望。
他低头,温柔地、一遍遍地吻着你敏感的颈侧和耳垂,身下的撞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和占有欲,每一次深入都让你发出破碎的呜咽。
镜子里的女人眼神愈发涣散迷离,身体在强硬的律动中无助地摇晃、迎合。
一次又一次,你在他怀中颤抖着攀上云端,意识在极致的欢愉与疲惫中沉沉浮浮……——
不知过了多久,漫长的情事终于结束。
你被他用柔软宽大的浴巾仔细包裹,小心翼翼地抱回温暖的大床,塞进柔软的被子里。
他随即躺下,长臂一伸,将你整个圈进他温暖宽厚的怀抱里。
他的呼吸很快变得平稳悠长,带着满足后的安然,沉沉睡去。那张沉睡的脸上,只剩下一种近乎孩童般的天真和信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蜷缩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和温暖的体温。
一种奇异的、难以言喻的平静与满足感,如同温热的泉水,缓缓流淌过四肢百骸,浸润着那颗曾经冰冷坚硬的心脏。
你想,如果所谓的“烟火气”的日子,就是这般模样——有等待的灯光,有甜腻的板栗,有他亲手做的糖醋鱼,有被他拥在怀里看一场或许很蠢的电影,有深夜和他不知疲倦的亲密交融、最终在他安稳的怀抱里沉沉睡去……
那么,你似乎……可以接受。
是的,你舍弃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但相应的,你也得到了。
得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可以全然放松的港湾,一份让你心甘情愿沉溺其中的安稳,还有一个……愿意将你视为他整个世界的、眼神依旧清澈的男人。
看着他在睡梦中毫无防备、带着孩子气天真的睡颜,你轻轻呼出一口气,将脸更深地埋进他散发着干净气息的颈窝。
也许……该学会知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洲口的风,总裹着挥之不去的铁锈、腐烂菜叶和廉价煤烟混合的浊气。
桦棱国地图上找不到这个地名,它是被遗忘的角落,蜷缩在帝国庞大身躯的褶皱里。
望安福利院在县城的边缘,斑驳的墙皮大片大片地剥落,露出底下灰败的砖石。
雨季一来,霉斑就在墙角、天花板疯狂滋长蔓延,空气里浮动着一种陈年尘埃和湿木头沤烂的沉闷气味。
和连溪就诞生在这里,被遗弃在福利院锈迹斑驳的铁门外。
是院长阿姨粗糙却温暖的手掌,接住了他。
她熬煮的稀粥里米粒少得可怜,却总努力撒进几颗珍贵的糖粒;她把别人捐赠的半旧但洗得干干净净的衣服,仔细地套在他身上,拍平褶皱,笑着说:“我们小溪,多俊。”
“要做个好孩子,连溪,”她常把他搂在怀里,声音坚定,“哪怕别人坏,我们也不能坏。帮人,心里才踏实,才暖。”
他用力点头,把这几个字刻进了骨头里。
即使被福利院里那些年长暴躁的孩子抢走碗里仅有的肉星,或是被推搡在泥泞的院子里,他也只是默默爬起来,抹掉脸上的泥水,努力挤出笑容。
院长阿姨说得对,比起那些睡在街角桥洞,翻捡馊水桶的孩子,他已经很幸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像洲口稀薄阳光里顽强钻出石缝的一星苔藓,微弱,却固执地生长着。
社区小学的教室像是巨大的冰窖,老师们麻木的眼神掠过他们这群“福利院来的”,像是掠过墙角积年的灰尘。
知识?
那是为权贵子弟准备的登天梯,不是给他们这些注定在泥泞里打滚的贱民的。
和连溪不在乎那些目光。
他发现了一个宝藏——学校角落废弃的小图书馆。
几个摇摇晃晃的木书柜,塞满了蒙尘的书籍,那是多年前一位流放至此的老教授留下的遗物。
那些被遗弃的文字成了他的骨血。
从《基础算学》到《帝国地理志》,从《植物图谱》到艰深的《社会契约论》......
阳光透过破窗,在积尘的地板上投下移动的光斑,尘埃在光柱里飞舞。
他就坐在那光柱边缘,背靠着冰冷的书柜,一页一页,翻过那些泛黄脆弱的纸张,指尖沾染墨迹和灰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外面的吵闹、老师的呵斥、同学的嘲笑,都被书页翻动的沙沙声隔绝。
那几柜子书,被他一点点啃噬殆尽,知识的星火在他眼底深处悄然点亮。
初中的最后一个春天,院长阿姨像一盏熬干了油的灯,熄灭了。
洲口再无留恋。
命运的转机以一种近乎施舍的姿态降临——圣安蒂斯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像一片镀金的羽毛,飘落在这个尘埃满身的少年面前。
那是权贵子弟的摇篮,也是极少几个向平民天才敞开一丝缝隙的殿堂。
帝都的空气是陌生的味道,没有洲口的浊重,却带着另一种无形的、更令人窒息的重量。
圣安蒂斯开学典礼的礼堂,恢弘得令人目眩神迷。穹顶高远,水晶吊灯的光芒冰冷璀璨,空气里浮动着昂贵香水、崭新制服布料的气息。
权贵子弟们像是羽翼光鲜的鸟雀,低声谈笑,目光偶尔扫过他们这群特招生,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疏离。
和连溪站在特招生队列里,校服簇新却显得格格不入,掌心因为紧张而微微汗湿。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洗得发白的帆布鞋尖,努力压下心中翻涌的不安和局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新生入学奖学金,第一名——”
清泠如碎玉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礼堂的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瞬间压下了所有的窃窃私语。
和连溪下意识地抬头。
光,在那一瞬间聚焦。
一个穿着圣安蒂斯笔挺校服的少女,正站在他面前。纯白的衬衫领口熨帖,金色的校徽在灯光下折射出微芒。
她微微垂首,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小片阴影,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像最上等的细瓷。
五官精巧得像是人偶大师耗尽心血雕琢出的杰作,找不到一丝瑕疵。
她手里托着一个深蓝色的丝绒证书夹,姿态优雅得不带一丝烟火气。
她离他那样近,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一缕极淡的、清冷的幽香,像雪后初绽的梅花。
“和连溪同学?”她开口,声音比透过麦克风时更轻柔,如同羽毛拂过心尖。
那双眼睛抬了起来,瞳仁是澄澈的浅褐色,里面漾着温柔如水的波光,专注地凝视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和连溪的呼吸骤然停滞。
脑中一片空白,仿佛有万千烟花无声地炸开,绚烂夺目,又震耳欲聋。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发出巨大的轰鸣,震得他指尖都在发麻。他几乎要怀疑这剧烈的心跳声会穿透胸膛,被她听见。
“未来的路还很长,”她微笑着,将证书轻轻递到他面前,指尖莹润如玉,“圣安蒂斯会是你展翅的天空。请相信,你的才华值得被看见,你的努力终将开花结果。祝贺你,和连溪同学。”
她的目光像温煦的月光,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他喉咙发紧,脸颊滚烫,几乎不敢再看那双太过明亮的眼睛。
他慌乱地垂下眼帘,目光落在她校服袖口露出的一小截皓腕上,动作有些笨拙地接过那本沉甸甸的证书,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微凉的指腹,一股细微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
“谢……谢谢。”他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她唇角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些,随即优雅地转身,走向下一位获奖者。
那抹纤细柔美的身影,如同烙印,深深刻进了和连溪的眼底。
“那就是陆瑾鸢学姐啊……”典礼结束后,身边一个同样来自普通家庭的新生,语气里充满了憧憬和敬畏,“国安部陆部长的独女!咱们圣安蒂斯的学生会长!听说她人超级好,一点架子都没有,还为特招生争取过不少权益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瑾鸢。和连溪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舌尖仿佛萦绕着一种清冽的甘甜。
原来她叫陆瑾鸢。
国安部部长的千金……那是一座他仰望都望不到顶的巍峨高山。
他们之间,隔着天堑鸿沟。
然而,那束温柔专注的目光,那句“你的才华值得被看见”,像一颗种子落在他的心田,不顾一切地生根发芽。
他开始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和脚步。
下课时,他会“恰好”路过二年级教学楼那扇明亮的窗。
午后的阳光里,她总是安静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侧影优美,指尖翻过厚重的典籍书页,神情专注而疏离,仿佛周遭的喧嚣都与她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全校例会,他坐在礼堂的角落,屏息凝神,捕捉着主席台上她清泠悦耳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停顿,然后一字不漏地抄写在笔记本上。
偶尔在洒满晨光的林荫道上迎面相遇,她会微微颔首,唇角勾起一个温和的弧度:“早上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仅仅是这样一句礼节性的问候,一个转瞬即逝的微笑,便足以点亮他一整天的晦暗,像一束月光投入沉寂的深井,泛起粼粼波光。
他在日记本的扉页上,用最工整的字迹,小心翼翼地写下一行字:“下一次,要鼓起勇气,和瑾鸢学姐说一句话。”
但是。
一年了,那句鼓起勇气的搭讪,始终卡在他的喉咙里,未曾出口。
她是云端皎月,他是地上微尘。
能沐浴到月辉的偶然恩泽,已是命运的奢侈馈赠。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这样就好,这样远远地看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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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级的深秋,空气里弥漫着枯叶腐败的气息。放学后的器材室角落,光线昏暗。
拳头和脚带着风声,重重地落在蜷缩在地上的少年身上。沉闷的击打声在空旷的室内回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贱民!让你写!让你当出头鸟!”一个穿着名牌运动鞋的权贵子弟狠狠踹在和连溪的腰侧,啐了一口,“还‘平权’?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谈这个?”
“年级第一很了不起?嗯?特招生就该有特招生的样子,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乖乖趴着!”另一个附和着,又踢了一脚。
和连溪紧紧抱着头,身体弓成虾米,承受着雨点般的踢打。疼痛在四肢百骸蔓延,口腔里弥漫着浓郁的铁锈味。
他没有反抗,也不会反抗。
院长阿姨的话在耳边回响:“不能坏。”
以暴制暴,只会让这污浊的世界更加污浊。
他们越是愤怒,越是证明他那些发表在学生内部刊物上——剖析桦棱国阶层固化根源、呼吁教育机会平等的文章,戳中了他们赖以生存的腐朽根基。
就在意识因为疼痛和缺氧而有些模糊时,器材室沉重的铁门被“哐当”一声推开。
刺目的光线涌了进来,勾勒出一个纤细却挺拔的身影。
“住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清冷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柄寒冰铸就的利剑,瞬间劈开了室内的暴戾。
施暴的几个权贵子弟动作一僵,愕然回头。看清门口逆光站着的人影时,脸上的凶狠瞬间僵住,随即被惊惶取代。
“陆……陆学姐?”
少女站在那里,纯白的校服衬衫在逆光中仿佛晕开一层清冷的光晕。
她脸上惯常的温柔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严肃。
那双总是含笑的浅褐色眼眸,此刻如同结冰的湖面,清晰地映出施暴者的丑态和地上蜷缩的狼狈身影。
“圣安蒂斯的校规,禁止任何形式的暴力与霸凌。你们的行为,是在玷污这所学院的声誉。”她的声音平稳,“需要我通知纪律委员会,并联系你们的家长吗?”
那几人脸色瞬间煞白,眼神躲闪,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在她冰冷的注视下,他们像是被戳破的气球,刚才的嚣张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灰溜溜地贴着墙边,飞快地溜走了。
器材室内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寂静和浓重的灰尘味。和连溪挣扎着想站起来,扯动了伤处,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方素白的手帕,带着那缕熟悉的清冷幽香,递到了他沾满灰尘和血污的面前。
“能站起来吗?”她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温和,像冰雪初融后的溪流。
和连溪怔怔地看着眼前这方手帕,又抬起眼,撞进她关切的眸子里。
那一刻,仿佛被厚重乌云遮蔽了许久的天空骤然裂开一道缝隙,清冽的月光倾泻而下,将他灰暗狼狈的世界整个照亮。
心脏在剧烈疼痛的胸腔里,又一次疯狂地跳动起来,比开学典礼那天更加汹涌,带着一种近乎窒息的酸胀感。
他几乎是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方手帕,仿佛接过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谢……谢谢学姐。”声音嘶哑得厉害。
“不用谢。”她微微俯身,伸出手,“我送你去医务室。”
去医务室的林荫路似乎格外漫长,又格外短暂。
晚风吹过,带着凉意。
和连溪脸颊滚烫,手心全是汗,紧张得几乎同手同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低着头,看着自己沾满灰尘的鞋尖,大脑一片空白,搜肠刮肚也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刚才的暴力和疼痛仿佛都成了遥远的背景。
“你发表在《学思》上的那篇文章,”少女的声音轻轻响起,打破了沉默,“《论桦棱教育壁垒与阶层流动》,我看了。”
和连溪猛地抬头,撞上她带着鼓励的目光。
“写得很好。”她语气真诚,“观点清晰,论据有力。尤其是关于教育资源垄断对底层天赋者造成系统性扼杀的部分,很深刻。为什么……会想到写这些?”
她的肯定像一股暖流注入和连溪冰冷的四肢百骸,瞬间驱散了所有的疼痛和紧张。
他深吸一口气,那些在心底翻腾了许久的理想和渴望,如同开闸的洪水,汹涌而出。
“因为…因为我在洲口的福利院长大,学姐。”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神却亮得惊人,“我见过太多……太多像我一样的孩子,他们可能比我聪明,比我更渴望知识,但他们没有机会,连看一眼圣安蒂斯大门的机会都没有,他们的人生,从出生那一刻起,就被钉死了。福利院、社区小学……然后呢?要么去工厂消耗掉短暂的生命,要么在街头巷尾腐烂掉……这不对,这不公平!桦棱不该是这样的!”
他越说越激动,语速加快,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赤诚和灼热:“院长阿姨教我要做个好人,要帮助别人。可我发现,个人的力量太渺小了。只有改变规则,打破那些看不见的墙,让每一个孩子,无论出身,都能凭借自己的才华和努力,拥有选择未来的权利,拥有被看见的机会……这才是真正的帮助!我想……我想看到那样的桦棱!”
少女静静地听着,那双浅褐色的眼眸里似乎有异样的光芒飞速掠过,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她轻轻叹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的理想……很耀眼。”她声音很轻,“你说得对,个人的力量太渺小,我……很多时候,也会身不由己。就像刚才,我能做的,也只是制止一场眼前的霸凌,给特招生们争取一点有限的补助和所谓的‘公平机会’。更多的时候……”她顿了顿,眼底的落寞更浓,“鞭长莫及。”
“不!学姐!”和连溪急切地反驳,声音因激动而拔高,“你做的已经很多很多了!我们所有特招生都知道!我们都很感激你,真的!”他急切地想要表达,眼神灼热而真诚。
少女看着他急切的样子,脸上那层落寞的薄雾仿佛被一阵风吹散。
她唇角缓缓向上弯起,绽开一个温柔的笑容,眼底漾开真切的暖意。
“是吗?”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轻快,“能帮到大家,听到你这么说,真是太好了。”
那笑容太过明媚耀眼,和连溪只觉得呼吸一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又猛地松开,血液奔涌着冲向四肢百骸,脸颊烫得能烙饼。
他只能呆呆地看着她,忘记了言语,忘记了呼吸,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含笑的脸庞和那双映着晚霞余晖的温柔眼眸。
“你是叫和连溪,对吧?”她歪了歪头,带着一点询问的俏皮,“以后……我可以叫你连溪吗?”
“当然可以!”巨大的喜悦瞬间淹没了他,他几乎是喊了出来,声音在寂静的林荫道上显得格外响亮。
自那以后,和连溪的世界仿佛被点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每次在校园里远远看见那个纤细柔美的身影,他都会像被注入了无限活力,眼睛瞬间亮起星辰般的光彩,脚步轻快地奔过去,响亮而雀跃地打招呼:“瑾鸢学姐!”
少女也常常会停下匆忙的脚步,微笑着回应他,有时会简短地问问他近期的学业,有时会就某个学术问题交流一两句。
这些短暂的珍贵交谈,被他小心翼翼地珍藏,反复回味。
她的肯定,点燃了他心中理想的火炬,烧得愈发旺盛。
他开始更积极地写作,组织特招生社团的活动,探讨社会改良的方案。
他阳光般的热情和坚定的信念,吸引着身边同样怀揣不甘的特招生们。那些曾被现实磨平棱角的伙伴,眼中也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
他想,这样就好。
能看见她,能被她认可,能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朝着理想的方向努力,哪怕前路漫漫,荆棘密布,也充满了意义和力量。
她是悬挂在他天空中的明月,清辉洒落,便足以照亮他前行的每一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二年级下学期的一个午后,阳光慵懒地透过高大的玻璃窗,在走廊上投下长长的光斑。
和连溪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脚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
文件夹里是他熬了几个通宵才完成——瑾鸢学姐之前无意间提过需要的一个复杂数据模型分析。
他反复推演优化,力求完美,只为了在交给她时,能看到她眼中一丝赞许的笑意。
他雀跃着跑到叁年级的教学楼,奔向她班级的方向。
心脏在胸腔里欢快地跳动,带着一种即将献上礼物的期待和微醺的甜蜜。
然而,脚步在靠近那扇熟悉的教室门时,猛地钉在了原地。
少女正站在教室门口,微微侧着身,和一个身形高挑的男生说着话。
那男生穿着剪裁极其考究的定制校服,袖口处,一枚镶嵌着深邃红宝石的铂金袖扣在阳光下折射出奢华的光芒。
他姿态从容,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正微微倾身,专注地看着她。
少女仰着脸,听着他的话,脸上是那种和连溪无比熟悉的温柔笑容,甚至比平时更柔和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阳光勾勒着她柔美的侧脸线条,她微微点头,一缕发丝滑落颊边,又被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拢到耳后。那个细微的动作,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亲昵感。
他们站在一起,就像一幅精心绘制的宫廷画卷,王子与公主,天造地设,每一个细节都透着和谐与高贵。
一种尖锐的、陌生的酸涩感瞬间弥漫开来,迅速腐蚀着他的四肢百骸,连指尖都变得冰凉。
——那是嫉妒。
像洲口阴暗角落里滋生的毒藤,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勒得他喘不过气。
院长阿姨温和的叮咛——“要知足,要心地坦荡”——在耳边响起,却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他做不到......
他无法控制心底疯狂滋长的阴暗情绪。
他猛地低下头,不敢再看。
他抱着文件夹的手臂收得死紧,指节泛白,脚步仓皇地调转方向,几乎是逃离了那条洒满阳光的走廊。
回到自己班级,教室里正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兴奋窃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说了吗?今天转来的那个!席复!皇室的那位啊!”
“就是那个席家?天呐,他怎么会来圣安蒂斯?”
“这还用问?没看见刚才在叁年级那边,他跟瑾鸢学姐聊得那么热络吗?听说两家有联姻的打算,强强联合啊!”
“啧啧,这才是真正的门当户对……”
席复。皇室。联姻。
每一个词都像沉重的铁锤,狠狠砸在和连溪本就摇摇欲坠的心防上。
最后一丝自欺欺人的幻想也被彻底碾碎。
他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热意,酸涩难当,他死死咬住下唇,将脸埋在臂弯里,任由那铺天盖地的绝望和心痛将自己彻底淹没。
他更痛恨此刻的自己——那个被嫉妒扭曲得如此丑陋不堪的自己。
那一晚,他躺在宿舍狭窄的床上,辗转反侧。
少女温柔的笑靥,与男生袖口上刺目的红宝石光芒,交替在脑海中闪现,撕扯着他的神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第一次尝到了失眠的滋味,像躺在布满荆棘的床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楚。
第二天,在通往图书馆的林荫道上,他还是遇见了她。
“连溪?”少女看到他,脸上自然而然地浮现出温和的笑意,脚步停了下来,“早。”
“早……瑾鸢学姐。”和连溪努力调动起脸上所有的肌肉,扯出一个他自以为最阳光灿烂的笑容。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他娃娃气的脸上跳跃,掩去了眼底深处无法消散的疲惫和红血丝。
他想问。无数个问题在喉咙里翻滚。
那个席复是谁?你们很熟吗?联姻……是真的吗?
每一个问题都带着尖刺,会刺破此刻这脆弱的平静。
但他没有资格问。
他更害怕听到任何肯定的答案,那会将他彻底推入深渊。
他只能将翻江倒海的酸楚和那不堪的嫉妒,连同那份炽热到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的暗恋,更深、更重地埋进心底的坟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她面前,他必须永远是那个阳光的、充满希望的、笑起来让她觉得温暖的和连溪。
他记得她说过,喜欢他笑起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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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在漫长而空洞的思念中度过。
日历一页页翻向九月,翻向她的生日。
和连溪坐在福利院那张吱呀作响的旧书桌前,窗外是洲口熟悉的带着铁锈味的晚风。
他想遍了所有能想到的礼物,昂贵的他负担不起,普通的又配不上她分毫。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书桌抽屉最深处,一个厚厚的、用旧报纸仔细包好的册子上。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不是什么珍宝,而是他叁年来一点一滴收集的“宝藏”——用老旧的翻盖手机,在图书馆角落、在公告栏前、在同学不经意展示时,偷偷拍下的,所有她发表过的文章、作业的模糊照片。
他一张张打印出来,仔细地贴在活页夹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指尖划过那些或清晰或模糊的纸张,最后停留在一张照片上。
那是一篇她低年级时写的散文作业复印件,字迹娟秀。文章的末尾,她描写了一段童年的幻梦:
“……记忆深处,五岁那年,在巨大得令人迷失的幽谷深处,我曾见过一株奇异的蕨。它周身流淌着清冷如月辉的银白光泽,叶缘点缀着细小的幽蓝光点,如同被揉碎的星辰散落其上。更奇妙的是,那些光点并非静止,它们随着那株蕨极其缓慢的‘呼吸’,明明灭灭,像是生命隐秘的脉动……后来我再未见过它,像一场只属于童年的、易碎的梦。”
溯光昙。
他几乎立刻锁定了这个名字。
接下来的日子,他像着了魔。
跑遍了帝都所有的大型图书馆和植物研究机构,查阅了浩如烟海的植物图谱、地方志、甚至冷僻的探险笔记。
线索极其稀少,大多语焉不详,指向一个共同的特征:清冷银辉,幽蓝星点,呼吸明灭。
最终,在一本纸张脆黄、几乎要被虫蛀空的古籍残卷中,他找到了一段模糊的记载和一个极其拗口的地名——
“溯光昙,性喜阴寒,生于幽谷绝壁,伴千年冷泉……银叶缀星,吐纳幽光……传闻仅存于北境‘寒脊’山脉西麓‘落星涧’……”
落星涧。一个在地图上几乎找不到标识,只存在于护林员和采药人口耳相传中的险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没有任何犹豫。背上简单的行囊,带上干粮和工具,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又转乘破旧的长途汽车,最后在崎岖的山路上徒步跋涉了整整两天。
嶙峋的怪石割破了裤脚和手掌,冰冷的山涧浸透了鞋袜,原始森林里弥漫的瘴气让他头晕目眩。
支撑他的,只有那张模糊照片上娟秀的字迹,和她笔下那个童年幻梦中的精灵。
第六天,就在他几乎要绝望放弃时,在一处人迹罕至、被厚重苔藓和冰冷水汽笼罩的悬崖裂缝深处,他看到了它。
银白。纯粹的、流动的银白。巴掌大的叶片舒展着,脉络清晰,仿佛由凝固的月光雕琢而成。叶缘上,细密如尘埃的幽蓝光点,如同最深邃夜空中散落的星辰碎片。
最令人屏息的是,那些光点真的在以一种极其缓慢、却清晰可辨的节奏,明——灭——明——灭……像是沉睡巨兽悠长的呼吸,又像是宇宙深处传来的微弱而神秘的心跳。
溯光昙。它真的存在!
巨大的狂喜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疲惫。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靠近,用随身携带的小铲子和特制的密封盒,花了近一个小时,才将这株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的梦幻生灵,连同它根部包裹的一小块冰冷湿润的苔藓原土,完整地取了出来。
他把它做成标本,镶嵌在特制的透明树脂页中,夹进那本承载着他所有心意的册子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幽蓝的星点在凝固的树脂下,依旧执着地闪烁着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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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的开学日,迎接帝都的是一场罕见的、酝酿已久的特大暴雨。
厚重的铅云低垂,仿佛要压垮整座城市。
豆大的雨点狂暴地砸落,在柏油路面上溅起半尺高的水花,瞬间连成一片白茫茫的雨幕。
狂风呼啸,卷着雨水横扫一切,路边的树木在狂风中痛苦地弯折。
和连溪抱着那本被他用防水布仔细包裹了好几层的册子,毫不犹豫地冲进了雨幕。
冰冷的雨水瞬间将他浇透,单薄的校服紧紧贴在身上,刺骨的寒意让他牙齿打颤。
额前的黑发被雨水黏成一绺一绺,不断往下淌着水,模糊了视线。
狂风几乎要将他掀翻,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但他心里燃烧着一团火,一团名为期待和献祭的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在乎浑身湿透,不在乎寒冷刺骨。
他只想快点,再快点,把这个凝结了他整个暑假心血的、属于她童年幻梦的礼物,送到她面前。
他并不奢求什么,只要能看到她接过册子时,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惊讶,或者一个如同往常般温柔的微笑,就足够了。
那足以慰藉他所有卑微的付出,足以点亮这个暴雨倾盆的灰暗世界。
圣安蒂斯学院在暴雨中显得格外寂静。
他浑身滴着水,狼狈不堪,蹚过积水的走廊,终于站在了那扇熟悉的学生会会长办公室门前。门上镶嵌着金色的铭牌——“陆瑾鸢”。
心脏在湿透的冰冷胸腔里剧烈地跳动,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激动和虔诚。
他深吸一口气,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正准备敲门。
门内,清晰地传来一个陌生的、带着点轻佻笑意的女声,穿透了厚重的门板:
“……哎,瑾鸢,说真的,能不能想想办法?那个叁年级的穷小子,又往我们纪委部的匿名举报箱里塞东西了!天天塞!风雨无阻!这都开学第一天,下这么大雨,他居然又塞进来一封!全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什么食堂特供窗口克扣分量啊,什么高年级欺负特招生啊……烦都烦死了!我们部员天天处理这些,正事都不用干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和连溪抬起的手,僵在了冰冷的空气中。
短暂的沉默。
然后,那个他魂牵梦萦、熟悉无比的清泠声音响了起来,语调平直,没有任何起伏:
“那就把举报箱拆了。”
那轻佻的女声咯咯地笑了起来:“啧,陆大小姐,你可真够无情的。人家小男生对你可是痴心一片呢!全校谁不知道他天天眼巴巴地围着你转?每次看见你,那眼神,啧啧,跟小狗似的。真是……可怜又可笑。”
门外的和连溪,像被一道无形的惊雷劈中,浑身僵硬,血液从头顶瞬间褪去,冰冷得像坠入万丈冰窟。
他抱着册子的手臂,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门内,她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清晰、冰冷、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蔑,像一把淬了剧毒的匕首,精准地、缓慢地刺入他毫无防备的心脏:
“痴心?”一声冰冷的嗤笑,“能拥有让我利用的价值,是他的荣幸......脑子还算灵光,可惜用错了地方。不过,我会慢慢纠正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凿进和连溪的耳膜:
“平权?叁岁孩童都不会信的谎言,那个蠢货居然深信不疑,还妄想以此改变桦棱?天真至极。”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权贵者深入骨髓的傲慢和冷酷,清晰地穿透雨声和门板:
“桦棱,永远都只会是等级分明的贵族制国家,这是流淌在这个国家血脉里的铁律。平民出生的唯一价值,就是像工蚁一样,为我们鞠躬尽瘁,燃尽他们那点可怜的光热,然后——悄无声息地死去。”
“轰隆——!”
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了阴沉的天幕,紧随而来的炸雷在头顶爆开,震得整栋楼似乎都在颤抖。
惨白的光瞬间照亮了走廊,也照亮了门外那个雕塑般僵立的身影。
和连溪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种死寂的灰白。
那双总是盛满阳光的眼睛,熄灭了。
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少女那句“蠢货”出口的瞬间,彻底碎裂了,化为了齑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感觉不到冷,感觉不到湿,甚至感觉不到心脏的跳动。
整个世界的声音仿佛都被抽离,只剩下门内那冰冷刻毒的话语,和头顶隆隆的、如同丧钟般的雷鸣,在脑海中疯狂地回荡、撞击。
抱着册子的手臂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
“啪嗒。”
一声轻响,在震耳欲聋的雷雨声中微不可闻。
那本被他视若珍宝、用生命去守护的册子,从他僵硬的指间滑落,重重地摔在潮湿的大理石地面上。
包裹的防水布散开。册子在撞击下摊开。
狂风裹挟着冰冷的雨水,从走廊尽头敞开的窗户猛灌进来,粗暴地翻动着书页。
哗啦啦——
书页疯狂翻动。最终,停在了镶嵌着溯光昙标本的那一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透明的树脂下,那株流淌着月辉银光的蕨叶依旧舒展。
狂风呜咽着席卷而过,猛地将那脆弱而梦幻的一页从册子中撕扯出来。
那页承载着他卑微炽热爱恋和全部心意的溯光昙,在狂暴的风雨中打着旋,像断了线的风筝,瞬间被卷入白茫茫的雨幕深处。
幽蓝的星点在冰冷的雨水中绝望地闪烁了几下,最终,彻底熄灭,消失不见。
和连溪依旧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额前湿透的黑发紧贴着苍白的额头,水珠沿着他秀气的下颌线不断滚落,砸在地面上,洇开一小圈深色的水渍。
他微微垂着头,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在眼睑下投下浓重的阴影,遮住了那双此刻只剩下无边死寂的空洞眼眸。
暴雨如注,疯狂地冲刷着圣安蒂斯华丽的建筑外墙,发出震耳欲聋的喧嚣。
整个世界只剩下无休无止的雨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议会大厦外,人声鼎沸,黑压压的人群像涌动的cHa0水。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燃烧的燥热。
镁光灯在yAn光下疯狂闪烁,交织成一片刺目的白sE光网,捕捉着台阶上那个身影的每一寸细节。
和连溪站在那光网中央。
纯黑的手工西装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g勒出青年挺拔如松的身形。
那张曾被无数人私下议论过过于“少年气”的脸庞,此刻在强光下呈现出一种冷峻的质感。
眉骨清晰,鼻梁挺直,薄唇习惯X地抿着,唇角微微下压。唯有那双眼睛,琥珀sE的瞳孔深处,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旧日的清亮底sE,只是被历经淬炼的沉静与锐利牢牢覆盖。
一个记者几乎将话筒怼到他面前,言辞犀利如刀:“和院长!新经济政策草案中关于全民基础生活保障的条款,预算缺口巨大!惠民党内部也有反对声音!您如何确保承诺的‘每一个家庭衣食无忧’不会沦为一句空话?”
喧嚣的浪cHa0在问题抛出瞬间有了短暂的凝滞,千万道目光聚焦在他脸上,带着怀疑、期待、审视。
热浪裹挟着汗水的气息扑面而来。
和连溪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攒动的人头,越过那些闪烁的镜头,望向更远处模糊的城市天际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光刺得他微微眯起眼,开口时,声音清晰地穿透了所有嘈杂:
“预算,从来不是无法解决的难题。”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难题在于,是否真正将民众的福祉置于首位。我今日在此,以我的职位和声誉起誓,此诺必践。每一个桦棱国的家庭,都将享有免于匮乏的自由。”
短暂的Si寂之后,是更狂热的欢呼声浪,几乎要掀翻议会大厦的穹顶。无数手臂挥舞着,脸上洋溢着对和他的崇拜信任。
镁光灯再次疯狂炸响,将这一刻的和连溪定格成传奇的剪影。
他微微颔首,转身,将那震耳yu聋的声浪隔绝在厚重的大门之后。
门内,是另一个世界。
争论正如预料中般上演。
“……全民基础保障?荒谬!”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议员猛地拍桌,唾沫横飞,“这只会助长民众的惰X和贪婪!国家的财富不是用来养懒汉的!”
“呵,王老说得轻巧!”对面一个眼神锐利的中年男人冷笑着反驳,“惠民惠民,惠的自然是‘民’!羊毛该出在谁身上,还用问吗?不去掏那些富商的口袋,难道掏我们自己的?”
他环视四周,寻求着某种心照不宣的认同。
“掏?怎么掏?课重税?还是直接抢?”另一个声音YyAn怪气地cHa进来,“别忘了,他们的钱袋子,也是支撑我们坐在这里的基础!b急了,鱼Si网破对谁有好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争吵声浪越来越高,充斥着0的算计和推诿。
利益的天平在每个人心中反复称量,唯独“民众”二字,轻飘飘地悬浮在话语之外,成了最空洞的符号。
总统崔松坐在主位,手指交叉放在桌上,像个耐心的泥瓦匠,听着砖头互相敲打的声音,偶尔抬起眼皮,目光扫过全场,带着一种深谙此道的圆滑。
等争吵的火焰渐渐显出疲态,他才清了清嗓子,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好了,诸位,都是为了国家。吵来吵去,伤了和气也于事无补。”他目光转向长桌末端一直沉默的身影,“连溪,你的看法呢?政策是你牵头制定的,缺口怎么补,想必你心里有数。”
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或审视,或探究,或隐藏着不易察觉的忌惮。
和连溪一直垂着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面前那份印着鲜红“绝密”字样的政策草案书页。
那上面每一个冰冷的数字,背后都牵动着无数人的生计。
四年,足以将曾经那个少年彻底埋葬。
他见识了太多冠冕堂皇下的卑劣,太多理想主义在现实面前的粉碎。
他早已不再天真地相信任何人心中纯粹的“公义”,包括他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他在那份关于某人最终处置意见的绝密文件上签下“特殊监管”四个字时,他就亲手给自己戴上了枷锁。
那个本该在最高级别监狱里度过余生的罪犯,此刻正安然地待在他家里那间yAn光充足的“疗养室”里。
同谋者,有何资格审判他人?
他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缓缓扫过一张张藏着各sE情绪的面孔。指尖在纸页上轻轻一点。
“缺口,可以拆解。”
“第一,分阶段实施。将全民保障的核心目标拆解为三期五年计划,预算压力逐期释放,给经济结构调整腾挪空间。第二,开源。”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投向刚才反对掏“自己”口袋的中年男人,“针对跨国资本、离岸避税和垄断X行业,加征专项‘社会共济税’。税基JiNg准,税率阶梯,确保负担落在该落的地方。”
他又转向那个花白头发的老议员,“同时,对现有福利T系进行效能评估,剔除重复、低效、舞弊项目,优化支出结构。第三,节流。”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崔松脸上,“削减政府非必要开支,削减军费预算中用于对外g预的部分,优先保障国内民生。以上三点并行,缺口可补,承诺可践。”
清晰,冷静,JiNg准。剖开了看似无解的难题,给出了一个让各方都能勉强接受的方案——
既没有动某些人的N酪核心,又拿出了具T可行的路径,还巧妙地将“节流”的责任部分推向了崔松必须掌控的领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桌上一片短暂的沉默。反对者一时找不到新的攻击点,支持者也松了口气。
崔松脸上露出赞赏的笑容,带头轻轻鼓掌:“好!思路清晰,切实可行!就按连溪的方案细化执行!”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带着复杂的意味。
和连溪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重新垂下眼帘,仿佛刚才那番足以左右国策的发言与他无关。
在无人注意的桌下,他修长的手指悄然滑入了西装内袋,触碰到了冰凉的手机金属外壳。指尖滑动,屏幕无声亮起。
一个隐蔽的监控画面跳了出来——家中的客厅。
画面里,nV人穿着柔软的米白sE羊绒家居服,侧身蜷在宽大的L型沙发深处。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傍晚渐次亮起的城市灯火,霓虹流光映在她白皙得近乎透明的侧脸上。
她正对着前方巨大的电视屏幕,光影在她眼中明明灭灭,却映不出丝毫波澜。
那神情,像一尊被JiNg心摆放在橱窗里的昂贵人偶,美得惊心动魄,却也空洞得令人窒息。
屏幕的光线在她脸上静静流淌。她似乎看得很专注,长长的睫毛偶尔轻颤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然后,毫无征兆地,那点细微的颤动也停止了。
她原本微微抬起的头,一点点地歪向柔软的沙发靠背。
眼皮沉重地合拢,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安静的Y影。
她睡着了。
像个在陌生旅途中疲惫不堪的孩子,卸下了所有冰冷的防备。
和连溪的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客厅恒温系统设定的温度,对睡着的人来说,有些低了。那薄薄的家居服,根本挡不住凉意。
画面外,议员的争论还在继续,那些关于财富、权力、平衡的噪音,此刻显得无b遥远。
他指尖悬在屏幕上方,似乎能隔着冰冷的玻璃,感受到她皮肤上可能泛起的凉意。
最终,他只是锁上了屏幕,将那片柔软的脆弱重新关回那个寂静的牢笼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社科院的院长办公室占据着视野极佳的高层。
窗外是帝都钢铁与玻璃构筑的权力森林,夕yAn的余晖给冰冷的建筑群镀上一层虚幻的金边。
办公室内却只有一种sE调——冷y的灰与白。线条简洁的办公桌,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和连溪坐在宽大的黑sE皮椅里,脊背挺得笔直。他刚刚在光屏上敲下新一季度的社科研究与发展规划纲要的最后一个字符。
他随手点开秘书处同步过来的下属工作报告合集,目光像最JiNg密的扫描仪,一行行掠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数据。
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脸上,g勒出下颌线冷y的弧度。空气里只有中央空调低沉的送风声。
蓦地,他滑动的手指停住了。
目光锁定在一组数据对b上。
他的眉心拧起一道细微的折痕,指尖在触控板上快速滑动,调出原始数据源。
几秒钟后,他拿起内线电话,按下快捷键。接通的声音只响了一下,对面立刻传来秘书毕恭毕敬的回应:“院长您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把负责‘基层JiNg神卫生资源缺口’报告第三部分数据核查的人,叫来。”声音不高,甚至称得上平静。
电话那头似乎窒了一下,随即才传来回答的声音:“是,院长!马上!”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敲门声响起。
“进。”
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
一个四十多岁、身材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穿着熨烫得T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额角却渗着细密的汗珠。
他脸上堆着过于用力的谦恭笑容,眼神却掩饰不住地慌乱。他叫周明,在社科院g了近二十年,算是个资深研究员。
“院…院长,您找我?”周明的声音有些发紧,双手不自觉地搓着。
和连溪没有看他,目光依旧停留在光屏上那份报告错误的位置。
他抬起手,鼠标在屏幕某处轻轻一点,一个红sE的高亮标记瞬间圈住了那组刺眼的数据。
“周研究员,”他开口,语速平缓,字字清晰,带着一种解剖般的JiNg准,“报告第三页,区域B与区域g神科医师千人b数据对b。你的原始依据,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凑近屏幕,努力辨认着被圈出的数据,额头上的汗更多了。“啊…这个…院长,这是…是根据上季度卫生署的公开统计年鉴…”
“哪一年的?”和连溪打断他,终于抬眼看向他。那双琥珀sE的眼睛此刻锐利如鹰隼,不带任何情绪,却让周明感到一GU寒气从脚底窜起。
“是…是去年…去年的年鉴!”周明急忙道,声音拔高了些。
和连溪轻轻摇头,指尖又在屏幕上划了一下,调出另一份文件。
“卫生署今年三月已发布最新修订版年鉴。区域B的千人b,因新医院投入使用,从0.15提升至0.21。区域C因医师流失,从0.18下降至0.12。”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如实质般钉在周明脸上,“而你报告中引用的,依旧是修订前的旧数据,且对区域C的下降趋势只字未提。更荒谬的是,”他的声音陡然下沉,“你竟然用修订前的错误数据,推导出区域B资源‘相对过剩’的结论,并建议削减其预算?周研究员,你的工作态度和专业水准,是何时退化到连基础数据核查都敷衍了事的地步了?”
每一句质问,都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cH0U在周明脸上。他的脸sE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辩解不出来。
办公室里Si寂一片,只有他粗重而窘迫的喘息声。他仿佛被剥光了衣服,暴露在冰天雪地之中,所有试图粉饰的借口都在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前化为齑粉。
“我…我…院长,我…”他语无l次,头深深垂下去,肩膀垮塌。
“报告重做。”和连溪收回目光,不再看他,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却b刚才的质问更令人窒息,“明天下午五点前,带着准确的数据和修正后的分析,放到我桌上,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出去。”
“是…是,院长!”周明如蒙大赦,又像被cH0Ug了所有力气,几乎是踉跄着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厚重的门板隔绝了那个狼狈的身影。
门外秘书处的小隔间里,几颗凑在一起的脑袋瞬间分开,彼此交换着心有余悸的眼神。
“…太可怕了…周副研那脸sE,啧啧…”
“谁说不是呢…新数据年鉴我们都传阅过,他肯定是没仔细看就照搬旧的了…”
“…院长这眼神…在他手下g活,真是喘气都得小心…”
“…就这X格…啧…也不知道谁受得了在家跟他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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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sE彻底笼罩了城市。
和连溪驱车驶过流光溢彩的街道,最终停在一家宠物店门前。落地玻璃窗内,暖h的灯光烘托出一片温馨安宁的景象。
店长早已恭敬地候在门口,见到他下车,立刻迎上前,腰弯得很低:“和院长!您来了!快请进!您吩咐留意的猫,今天刚巧到了一只,品相X情都极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店内的店员们也瞬间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目光齐刷刷地投过来,带着敬畏与好奇。
和连溪微微颔首,走了进去。空气中弥漫着宠物香波的气味。
店长殷勤地将他引到一处的展示区前。
一只小小的银渐层英短,正安静地待在宽敞的恒温玻璃笼子里。
它看起来不过四五个月大,圆滚滚的身T覆盖着一层银灰sE的柔软绒毛,细细的黑sE条纹在毛尖若隐若现,像笼罩着一层朦胧的月光。
那双眼睛,大而圆,像两颗纯净的金sE琥珀,清澈见底,带着对这个崭新世界纯粹的好奇和一丝怯生生的依赖。
它似乎感觉到有人靠近,抬起小小的脑袋,冲着和连溪的方向,极轻地“咪呜”了一声。
和连溪在笼子前蹲了下来,视线与那双清澈的金瞳平齐。他隔着玻璃,静静地看着它。
“它亲人吗?”他问。
店长脸上堆满热情的笑容,忙不迭地保证:“亲!特别亲人!X格活泼得很,胆子也大,适应力强,院长您带回去,保准是个贴心的小棉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和连溪没再说话。他伸出手指,修长的指尖轻轻点了点玻璃。
笼子里的小家伙歪着头,好奇地凑近,粉sE的小鼻子隔着玻璃嗅了嗅,然后伸出粉nEnG的舌头,试探了一下他指尖所在的位置。
极其细微的柔软情绪,掠过和连溪深潭般的眼底。他站起身:“就它吧。东西配齐。”
“好嘞!您稍等!”店长喜笑颜开,立刻指挥店员忙碌起来。
太空箱、顶级的猫粮、进口的猫砂、JiNg致的食盆水碗、各种玩具…很快准备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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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层公寓的大门在轻微的“嘀”声后,向两侧无声滑开。
巨大的玄关感应到主人归来,柔和的光带次第亮起,映照着空旷而冷感的空间。
极简主义的设计风格在这里发挥到极致,线条冷y的大理石地面,质感冰冷的金属装饰,低饱和度的灰白sE调主宰一切。
奢华是无声的,却无处不在,只为豢养其中唯一的珍宝——或者囚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和连溪将装着银渐层的太空箱轻轻放在客厅中央的手工羊毛地毯上。
他打开箱门,小家伙先是警惕地探出小脑袋,金sE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打量着这个巨大而陌生的空间。
几秒后,天X中的好奇压倒了胆怯,它迈出箱子,柔软的r0U垫踩在厚实的地毯上,悄无声息。
它开始在客厅里小心翼翼地踱步,嗅嗅沙发脚,碰碰垂落的窗帘穗子,对这个新王国充满了探索yu。
和连溪没有打扰它。他沉默地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在空旷冰冷的客厅里移动。
片刻后,他转身,走向主卧的方向。
光线被厚重的遮光窗帘隔绝在外,室内一片昏暗,只有墙角一盏微弱的睡眠灯散发出朦胧的暖h光晕,勉强g勒出家具的轮廓。
巨大的床铺中央,被子隆起一道安静柔和的曲线。空气中弥漫着长久的寂静。
“我回来了。”和连溪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
没有回应。那道隆起的曲线纹丝不动,连呼x1的起伏都微不可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站了片刻,转身走向主卧相连的浴室。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T,洗去社科院里沾染的尘埃和议会厅里无形的硝烟。
蒸汽氤氲中,他闭着眼,水流沿着紧绷的肩背线条淌下。
忽然,隔着水声,一声尖锐的、饱含愤怒的nV声穿透水雾,清晰地刺入耳膜:
“和连溪!”
那声音瞬间刺破了浴室里所有的暖意。
和连溪猛地关掉水流,扯过旁边的深sE浴袍,草草系上带子,Sh漉漉的发梢还在滴水。
他拉开浴室门,大步走了出去。
卧室里,睡眠灯的光线似乎被调亮了一些。nV人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
浓密如海藻的长发披散着,有些凌乱地垂落在肩头。
岁月未曾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反而将那份惊心动魄的美淬炼得更加浓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褪去了少nV的青涩,沉淀出一种冷玉般极具侵略X的风华。
此刻,那双总是盛满冰冷疏离的眸子,正燃烧着熊熊怒火。
而她怒视的焦点,正是床脚地毯上那只小小的银渐层。
小家伙蹲坐在绒毯上,仰着毛茸茸的小脑袋,那双金sE的大眼睛无辜又困惑地望着床上那个散发着可怕气息的美丽生物,试探X地又“咪呜”了一声,像是在问:“你怎么了?”
&人的目光从那无辜的小猫身上猛地抬起,SiSi钉在和连溪身上。
怒火在她眼中翻腾,烧掉了最后一丝伪装的平静,只剩下0的恨意和嘲讽:
“和连溪,”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颤,“这是你想出来的、新的折磨我的方式吗?”
空气瞬间冻结。
和连溪站在几步之外,浴袍的带子松垮地系着,露出小片紧实的x膛。
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落,滴在冷y的地面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平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那灼人的恨意。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想开口告诉她——不是的。
这只是…只是一只小猫。
他觉得这房子太大、太空、太冷了。
他想或许有个活物陪着她,能让她不那么…孤单。
他甚至想告诉她,在宠物店看到它第一眼时,它那双纯净无辜的金sE眼睛,让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圣安蒂斯的下午…...
但他还是一个字也没说。
所有的解释,在她的解读里,都只会变成胜利者居高临下的施舍,演变成更深的侮辱。
他沉默地走过去,没有看她几乎要将他刺穿的目光。
他在那只懵懂的小猫面前蹲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