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泥万人迷短篇合集

你是贵族学院的学生会长(九)(1 / 2)

秋日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过明亮的落地窗,在光滑的柚木地板上投下棱角分明的光斑。

本该是慵懒的课后时分,四年级的教室里却弥漫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沉寂。空气仿佛被无形的手攥紧,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滞涩感。

你端坐在前排靠窗的位置,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摊开的桦棱国经济通史书页边缘。

墨香沉静,但教室后排的议论声,却像细小的蚊蚋,嗡嗡地钻入耳膜,挥之不去。

“…...简直是奇耻大辱!让那群贱民踏进议会的大门?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一个刻意拔高又强装镇定的男声,带着权贵子弟特有的骄矜与此刻掩饰不住的惶然。

立刻有声音附和,带着同样的色厉内荏:“就是!惠民党?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乱党!早晚被碾碎…...”

“碾碎?”一个略显尖利的女声插了进来,她似乎环顾了一下四周,声音压得更低,却更显刺耳,“可他们现在就在议会里坐着了!这才多久?四个月!崔松那个贱民站在台上说话的样子,真像个得意忘形的小人!我父亲说,东叁区那边的贱民已经蠢蠢欲动了!”

“嘘!小声点!”有人急促地提醒。

教室里短暂的死寂了一瞬,只余下窗外风吹过枫林的沙沙声。

那沙沙声此刻听起来,竟也带上了风雨欲来的肃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份沉重并未持续太久。

“怕什么?”一个慵懒的男声响起,是财政大臣家的独子,他斜倚在椅背上,指尖把玩着一枚镶嵌蓝宝石的家族戒指,“不过是我们施舍的一点骨头渣子,让他们叫唤几声罢了。真以为能翻天?陆部长他们动动手指头的事。”

他话音一转,目光越过几排座位,精准地落在你身上。

那目光带着些许试探和僭越,仿佛想从你这位“部长千金”的口中,窥探到一丝内部的风向。

“瑾鸢,”他直接叫了你的名字,语气是故作熟稔的随意,眼神深处却藏着焦灼,“你父亲最近到底在忙什么?国安部该动手了吧?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些嗡嗡叫的苍蝇彻底拍死?这日子真是让人心烦。”

你翻动书页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纸张发出清脆的“哗啦”一声。

抬起眼,脸上已迅速漾起那层温柔薄纱。

阳光落在你精致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小片柔和的阴影,像最无辜的洋娃娃。

“李昭同学,”你的声音轻柔得像初春的溪流,带着微微歉意,“父亲从不跟我谈论这些政务的。他说女孩子只需要优雅得体就好。”

你微微歪头,唇角的弧度温婉又带着点无奈的纯真,“我也很困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昭碰了个软钉子,眼底掠过一丝明显的失望和烦躁,他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也是”,便悻悻地转回了头。那枚蓝宝石戒指被他烦躁地转得更快了。

你重新垂下眼帘,目光落在书页上。

教室另一角,几个穿着洗得发白学院制服的特招生,正埋头在厚厚的习题册和法典汇编中。

他们的脊背挺得笔直,下笔的速度比往日更加迅疾有力,纸张摩擦的声音沙沙作响。

偶尔有人抬起头,飞快地瞥一眼教室前方悬挂的帝国鹰徽,眼神深处,不再是往日的麻木或认命,而是点燃了一簇压抑已久、名为希望的火焰。

这火焰微弱却顽强,像荒野上被风压弯却不肯熄灭的草茎。

你指尖无声地划过书页上“资源垄断”四个冰冷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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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安蒂斯学院后山那片古老的枫林,是学院地图上一个被遗忘的角落。远离教学区的喧嚣,也避开了权贵子弟们常去的精致花园。

深秋时节,这里燃烧成一片壮丽的火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大枫树的枝叶层层迭迭,遮蔽了大半天空,阳光艰难地穿过叶隙,在铺满厚厚落叶的地面上投下细碎跳跃的金斑。

空气里弥漫着干燥树叶和泥土的混合气息,带着一种与贵族学院格格不入的粗粝感。

你就坐在这片火红与金斑交织的绒毯上,背靠着一株需要两人合抱的粗壮枫树。

和连溪枕在你的腿上,少年的身体放松地舒展开,像一株在温暖春日里肆意生长的植物。

他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两道乖巧的阴影。

那张天生带着无害气质的脸,此刻在透过枫叶缝隙的柔和光线下,显得格外干净。

他一只手垫在脑后,另一只手则绕着你垂落在他胸前的一缕发丝。

乌黑柔软的发丝缠绕在他修长白皙的手指间,被他不厌其烦地、一圈圈地绕着、松开,又再绕上。

动作轻柔又带着点孩子气的执拗。

林间很静,只有风吹过树梢时,叶片相互摩擦发出的细碎簌簌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偶尔有一两片彻底燃烧完生命的枫叶,挣脱枝头,打着旋儿,无声地飘落,轻轻拂过他的脸颊或你的肩头。

时间在这里似乎流淌得格外缓慢,粘稠得如同蜜糖。

不知过了多久,他绕着你发丝的手指停了下来。那双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

清澈的眼底映着上方如火如荼的枫叶穹顶,以及你微微低垂的脸庞。

眸光如同林间的溪水,倒映着天空与红叶,也清晰地倒映着你此刻温柔如水的神情。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了你几秒钟,仿佛要将这一幕刻入灵魂深处。然后,嘴角很自然地向上弯起,声音轻得像飘落的枫叶:

“阿瑾…...”

他顿了顿,目光依旧专注地锁着你,像最虔诚的信徒仰望他的神祇。那明亮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羞赧,只有坦荡的渴求。

“想要亲亲。”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只有风穿过枫林的簌簌声,似乎也屏住了呼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垂眸看着他,脸上那层温软的笑意没有丝毫变化。阳光透过枫叶的缝隙,在他仰起的写满期待的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你缓缓俯下身。

距离在无声地拉近。你能清晰地看到他清澈瞳孔里自己放大的倒影,能感受到他骤然变得有些急促的温热呼吸拂过你的脸颊,带着阳光晒过青草般的气息。

唇瓣终于相接。

他的唇温暖而柔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你的动作很轻,如同羽毛拂过花瓣。

他的回应起初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随即变得温顺而专注。

他微微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安静地栖息着,所有的感官似乎都集中在了这轻柔的碰触上。

这个吻克制而绵长,没有任何侵略性,只有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交换。

像两片飘落的枫叶在风中短暂地相依。只有彼此唇瓣间传递的温度和轻柔的摩挲,证明着它的存在。

半晌,你微微抬起身。他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才缓缓睁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底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汽,像雨后的森林,明亮而湿润。

那片坦荡的爱慕几乎要满溢出来,滚烫得能灼伤人。

他没有说话,只是依旧枕在你的腿上,保持着仰望的姿态,手指无意识地又捻住了你的一缕发梢。

呼吸渐渐平复下来,脸颊上还残留着亲吻后的淡淡红晕。

林间的寂静重新包裹住你们。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从那个温柔迷离的梦境中完全抽离出来,目光依旧胶着在你脸上,轻声说道:

“阿瑾,周末…我准备去国家大剧院。”

他顿了顿,补充道,声音驱散了方才的旖旎:“惠民党的领袖崔松先生,会在那里做一场公开演讲。”

你的指尖,原本正轻柔地梳理着他鬓边有些凌乱的发丝,在这一瞬间,几不可察地顿住了。

极其微小的停顿,像精密钟表里一个微小齿轮瞬间的卡涩,快得让枕在你腿上的少年毫无所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啊,想去就去。注意安全。”

你抬手,用指腹轻轻蹭了蹭他微热的脸颊,动作亲昵自然。

他脸上立刻绽开一个欣喜的笑容,用力地点了点头,仿佛得到了某种珍贵的许可。

他重新闭上了眼,安心地在你掌心蹭了蹭,像一只被彻底驯服、心满意足的幼兽。

你垂眸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睡颜,指尖感受着他脸颊传来的温热。

枫叶如血,在头顶无声燃烧。那灼热的红,似乎要滴落下来,将这片静谧彻底染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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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大宅厚重的黑橡木大门在你身后无声地合拢,将帝都深秋夜晚的凉意彻底隔绝。

玄关处巨大的水晶吊灯投下冰冷璀璨的光,将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映照得如同寒潭。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香氛,却驱不散那股无形的、沉甸甸的威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脱下外套递给垂手侍立的管家,步履从容地穿过空旷得能听见脚步回声的奢华门厅。

客厅方向,有微弱的光线透出。

这很不寻常。

父亲这几个月像是绷紧的弓弦,被崛起的惠民党搅起的风浪拉扯得心力交瘁,深夜归家是常态,像这样早早坐在客厅里等候,更是罕见。

你脚步未停,脸上惯常的温婉面具早已在踏入这所宅邸的瞬间自动归位。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晕勉强撕开一小片黑暗。

父亲陷在宽大的单人沙发里,整个人几乎被深沉的阴影吞噬。

他没有开电视,没有看文件,只是沉默地坐着,像一尊凝固的黑色雕塑。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雪茄余味,还有一丝属于顶级白兰地的凛冽酒气。

你走到客厅入口,停下脚步,微微颔首:“父亲,我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阴影中的雕塑动了一下。

父亲缓缓抬起头。

那张曾经英俊、如今被岁月和权势刻下深刻纹路的面容上,惯常的儒雅温和面具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审视。

他的眼底布满蛛网般的血丝,深不见底,像两口酝酿着风暴的干涸枯井。

他没有回应你的问候。

下一秒,他的手猛地抬起,在空中划过一个凌厉的弧度。

一沓照片,被粗暴地摔在你面前的地板上。

“啪嗒——哗啦——”

照片撞击地面又散开的声音,在过分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你垂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冰冷的灯光清晰地照亮了散落一地的画面。

枫林如火的背景下,少年枕在你的腿上,你垂首,指尖温柔地拂过他的发梢,阳光穿过枫叶,在你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另一张,餐厅里,隔着朦胧的烛光,他正笑着从你面前的碟子里叉走一小块甜点,你的脸上带着纵容。

还有几张模糊的远景,是你们并肩走在学院林荫道,或是你坐在福利院破旧的小凳子上,膝边围着一群脏兮兮的孩子,他站在你身侧,侧头看着你,眼神专注得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你一人。

照片里的你,唇角弯起的弧度,眼底流淌的暖意,那种几乎要从画面里溢出来的名为“快乐”的气息,被镜头精准地捕捉、放大、定格。

奇怪。你冷静地想。

你明明清晰地知道自己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背后的目的。

可为什么照片里的“陆瑾鸢”,看起来会笑得那么…...真切?仿佛真的沉溺其中?

“阿瑾。”父亲的声音响起,沙哑,低沉。

他身体微微前倾,终于完全暴露在灯光下,那双枯井般的眼睛死死攫住你,卸下了最后一丝属于“父亲”的伪装,只剩下权柄掌控者的冷酷和失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以为,”他语速缓慢,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你是我精心培养的继承人。和外面那些只知道挥霍祖荫、醉生梦死的废物不一样。你该是陆家未来的掌舵人,是能在棋局上落子的棋手!”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压抑已久的雷霆怒火终于炸响,在空旷的客厅里激起嗡嗡的回响:

“可你现在在干什么?!”

他指着地上那些散落的照片,指尖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

“在圣安蒂斯玩这种大小姐的过家家恋爱游戏?!和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平民特招生?!一个满脑子异端邪说、妄图撼动帝国根基的乱党同情者?!”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和被背叛的难以置信。

“你太让我失望了!陆瑾鸢!你这是在自毁前程!玷污陆家的门楣!”

冰冷的斥责像淬毒的鞭子,狠狠抽打过来。

你脸上的温婉面具,在这疾风骤雨般的怒火面前,没有碎裂,反而被淬炼得更加坚硬冰冷。

那层柔和的光晕消失了,只剩下玉石般的平静和无机质的冷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目光平静地迎上父亲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

“父亲,”你的声音响起,没有一丝波澜,平稳得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您误会了。”

父亲的咆哮戛然而止,他死死盯着你。

“误会?”他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带着浓重的讽刺和不信任。

“是的,误会。”你微微颔首,姿态依旧恭谨,眼神却平静得近乎冷酷,“您能拿到这些照片,想必也深入调查过和连溪这个人了。”

你向前迈了一小步,高跟鞋的细跟点在照片的边缘,像踩在某种微不足道的尘埃上。

你的目光落在地板上那些定格的“温暖”瞬间,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像是在分析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他是圣安蒂斯近二十年罕见的全科天才。二年级就独立完成的《资源分配算法与阶层流动模型》论文,核心观点甚至被惠民党那个崔松在最近的议会辩论里引用过。他在特招生和平民学生中的号召力,您拿到的评估报告里,应该也写得清清楚楚。”

你抬起眼,重新看向父亲,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带着属于猎食者的精准算计:

“这样的头脑,这样的影响力,未来若不能为陆家所用,甚至站到对立面去,您不觉得……太可惜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父亲脸上的暴怒如潮水般迅速退去,被一种深沉的审视所取代。

他靠在沙发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木质扶手。枯井般的眼睛里,怒火熄灭,取而代之的是翻涌的疑虑、算计,以及……对同类手段的认可。

他审视着你,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自己精心雕琢的“作品”。

眼前的女儿,不再是那个需要他指引的继承人,更像是一把已经淬火成型、闪烁着冰冷寒光的利刃。

她的平静,她的算计,她将“感情”置于天平上称量的冷酷,都让他感到一种既陌生又隐隐契合的寒意。

“利用?”他终于开口,“你确定…你能掌控得了?这种满脑子理想、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最容易变成反噬的疯狗。”

他意有所指,目光扫过地上照片里少年那双清澈见底、毫无阴霾的眼睛。

“疯狗之所以咬人,是因为没有拴上足够坚固的锁链,或者…没有喂饱。”你淡淡回应,语气毫无波澜,“而锁链和食物,陆家从不缺少。父亲,驯服一条有潜力的猎犬,总比放任它在外面成长为威胁要好,不是吗?”

父亲沉默了。他脸上的线条依旧冷硬,但那股暴怒已彻底平息,被一种深沉的权衡所取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看着你,似乎在重新评估你的价值,评估这把“利刃”的锋利程度。

就在这时,一阵突兀而尖锐的嗡鸣声撕裂了客厅的寂静。

是他放在沙发旁矮几上的通讯器在疯狂震动。屏幕亮起刺目的红光,如同警报。

男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走,眉头狠狠拧成一个川字。他一把抓起通讯器,看也没看便狠狠按下接听键,动作带着被强行打断的暴戾。

“说!”他对着话筒低吼,声音里压抑的怒火瞬间找到了新的出口。

你听不清通讯器那头说了什么。只能看到父亲本就阴沉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铁青,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他握着通讯器的手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废物!一群废物!”他猛地爆发出来,“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给我滚去处理干净!再出纰漏,都给我滚去边境挖矿!”

他“砰”地一声将通讯器砸在矮几上,昂贵的黑檀木桌面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他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胸膛剧烈起伏,显然被新的麻烦困住,再也无暇顾及你和地上那些“过家家”的证据。

你微微垂首,姿态依旧恭谨如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父亲,如果没其他事,我先回房了。”你的声音平稳无波,仿佛刚才那场风暴从未发生。

男人没有看你,只是极其烦躁地挥了挥手,像驱赶一只无关紧要的蚊蝇,所有的注意力都已被新的危机牢牢攫住。

你转身,走向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高跟鞋踩在台阶上,发出规律而清脆的“嗒、嗒”声。

身后传来父亲带着怒火的低吼,似乎在对着重新接通的通讯器咆哮着什么“封锁消息”、“处理干净”之类的命令。

你的唇角无声地勾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父亲啊。

您自己,早已被那些“泥腿子”们搅得焦头烂额,心力交瘁,连身边的心腹都捉襟见肘、难堪大任。

那么……

您又有什么资格,来质疑我精心布下的完美棋局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你端坐在学生会会长专属的座椅中,指尖捻着一份关于校内舞会预算的报表。

对面的电视屏幕无声地播放着。

画面切换,不再是往日粉饰太平的歌舞升平或权贵们惺惺作态的慈善晚宴。

这一次,镜头对准了城市的主干道,汹涌的人潮如同决堤的洪水,淹没了宽阔的街道。

无数年轻的面孔,带着愤怒与希冀交织的复杂神情,手臂上,无一例外地系着那抹刺眼的红飘带——惠民党的标志。他们高喊着口号,挥舞着旗帜,步伐坚定。

镜头拉近,你甚至看到几张曾在知名学术期刊封面上见过的、德高望重的教授的面孔,此刻也站在了游行队伍的前列,神情肃穆。

他们的出现,像投入滚油的一滴水,瞬间引爆了屏幕内外更强烈的震动。

制宪党长久以来构筑的“乌合之众”谎言,在这一刻被彻底撕得粉碎。

他们想不通,这些散沙般的“贱民”,是如何被凝聚成如此一股撼动根基的力量?那抹红色,像燎原的野火,烧得他们坐立难安。

你端起骨瓷杯,杯沿贴着下唇。

电视画面再次切换,切入了清晨议会的现场直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争论激烈,面红耳赤。

然后,是投票。

当主持人用难以置信、甚至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宣布惠民党提交的关于“教育公平保障法”部分条款修改的草案获得通过时,议会大厅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死寂,随即被惠民党席位爆发的欢呼所取代。

虽然只是局部条款的修改,但这无疑是划破黑暗的第一缕曙光,是惠民党在桦棱国权力核心——制宪党把控的议会中,第一次撬动了坚固的磐石。

你知道,这绝非偶然。

制宪党内部的分裂、权贵阶层的腐朽麻木、底层积累的滔天怨愤,以及惠民党愈发成熟的组织和策略……这一切都指向一个清晰的结论——制宪党大厦将倾,惠民党入主议会,只是时间问题。

一个属于旧秩序的时代,正无可挽回地滑向终点。

杯中的红茶失去了温度。

你刚放下杯子,手机便急促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和连溪”的名字。

接通的瞬间,少年清亮又因极度激动而微微变调的声音几乎要冲破听筒:“阿瑾!阿瑾你看到了吗?议会!草案通过了!他们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他的声音里燃烧着滚烫的喜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看到了。”你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像春日平静的湖面,听不出半分波澜,“是个好消息。”

你平静地陈述,目光依旧落在电视屏幕上,那些惠民党成员脸上毫不掩饰的狂喜与你此刻的冷静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太好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和连溪的声音依旧高昂,带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阿瑾,这只是一个开始!更大的改变还在后面!”

“嗯,会的。”你轻声应和,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屏幕边缘。

更大的改变……是的,翻天覆地。

整个圣安蒂斯学院,也因为这则爆炸性的新闻而沸腾。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不住的躁动。

在那些权贵子弟聚集的角落,议论声带着明显的不安和轻蔑:

“那些贱民疯了?”

“不过是侥幸罢了。”

“哼,看他们能得意多久!”

而在特招生们匆匆走过的身影中,你瞥见了不同寻常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瘦高的男生,腋下夹着的书本封面,赫然印着《人民的幸福》——惠民党领袖崔松那本在权贵圈中被视为洪水猛兽、底层却奉若圭臬的自传。

他察觉到你的视线,慌忙将书塞进书包深处,眼神躲闪,带着一丝被发现的窘迫。

你知道,那个日子,那个可能彻底改变桦棱国命运的日子,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

如同《梦魇之茧》中那堕落的“神明”缓缓张开沾满污秽的漆黑羽翼,阴影已然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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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华灯初上,却驱不散城西特有的阴霾。

你和和连溪的身影融入这片被遗忘的角落。这一次,目的地不是某个喧嚣的集会点,而是深藏在一条污水横流、堆满废弃物的狭窄巷道深处的一家不起眼的小书店。

“墨香书屋”的招牌早已褪色,字迹模糊不清。推开带着霉味的木门,一股陈旧纸张和劣质油墨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

昏黄的灯光下,一个头发花白、佝偻着背的老店主坐在柜台后,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你们只是两个误入的普通顾客。

和连溪牵着你走向书店最深处一排积满灰尘的哲学典籍书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看似随意地抽出一本厚重的《社会契约论》,手指在书架内侧某个不起眼的凹陷处用力一按。

轻微的机括声响起,沉重的书架悄无声息地向内滑开,露出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暗门。

门后,是一个远比外面书店宽敞得多的空间。这里更像一个废弃的仓库,被临时改造过。

裸露的砖墙,头顶悬挂着几盏发出滋滋电流声的白炽灯,光线昏暗却足够照亮。地上散乱地放着一些旧沙发、木箱充当座椅。

此刻,这里挤满了人。

他们大多是年轻的面孔,穿着圣安蒂斯或其他几所知名学院的校服,脸上带着相似的亢奋的神情。

当暗门打开,你和和连溪的身影出现时,原本嗡嗡的议论声瞬间安静下来,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射过来。

“连溪学长!陆学姐!”

“你们来了!”“太好了!”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路,让你们走到中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这里,你是绝对的异类。

全场几十个年轻人,除了你,没有一个出身权贵。他们或是靠天赋异禀挤进贵族学院的特招生,或是来自勉强维持体面却时刻担忧阶层滑落的中产家庭。

最初,你的加入引起了巨大的争议和强烈的反对。

一个国安部部长的女儿,桦棱国顶尖权贵的继承人,要加入他们这个致力于推翻现有秩序的“地下组织”?简直是天方夜谭,更像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许多人激烈反对,言辞尖锐,充满不信任。

是和连溪,这个在他们中拥有极高声望和信任的主心骨,力排众议,用他的人格为你担保。

他说:“阿瑾不一样!她一直在帮助我们!我相信她!”

圣安蒂斯的特招生们也纷纷站出来,用你为他们争取新食堂、反校暴条例、助学基金的具体事例佐证。

你的温柔、你的“亲民”、你每一次恰到好处的关怀,都在无形中瓦解着坚冰。

最终,是“试用期”,你用行动证明了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利用学生会长和家族赋予的权限,悄无声息地潜入那些被重重加密保护的数据库,为他们带出了制宪党内部的秘密会议纪要、某些权贵家族违法敛财的初步证据、甚至议会某些关键人物的把柄和派系斗争的情报。

这些用常规手段,甚至流血牺牲都难以企及的核心机密,通过你的手,源源不断地流入这个昏暗的地下室,成为惠民党手中最锋利的武器。

你待人永远温柔亲切,耐心解答他们的问题,从不摆架子,甚至记得一些人的生日和小困难,不动声色地施以援手。

人心是肉长的,戒备的高墙,在你春风化雨般的“真诚”和无可替代的“价值”面前,一点点消融崩塌。

如今,你已然被这个群体接纳,成为至关重要的一员。

“大家都知道了!”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率先开口,“议会!草案通过了!惠民党赢了第一仗!”

“太棒了!我就说陈先生他们的策略是对的!”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用力挥了下拳头。

“这只是一个信号!一个开始!”另一个身材壮硕的男生接口,脸上满是振奋,“看到今天游行了吗?全国都在响应!民心所向!”

狭小的空间里瞬间被热烈的讨论声填满。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希望的光芒,为这来之不易的胜利而欢欣鼓舞。

他们热烈地讨论着游行的规模、议会斗争的细节、以及接下来可能的行动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安静地坐在角落一个旧木箱上,脸上挂着欣慰和鼓励的浅笑,仿佛也被这热烈的气氛所感染。

你的目光偶尔扫过兴奋的人群,最终落在站在中央,正认真倾听并适时补充几句的和连溪身上。

没有人知道,那份草案草稿,那些支撑提案通过的关键数据和逻辑推演,其最初的雏形和核心框架,正是出自这个他们无比信赖的少年——和连溪之手。

就在两个月前,通过一位暗中襄助的教授引荐,和连溪与惠民党核心智囊——以策略稳健着称的陈崇接触了。

陈崇几乎立刻就被这个出身贫寒却拥有惊人才能、理想纯粹又极具号召力的少年天才所吸引。

他们多次在隐秘的地点深谈,陈崇对和连溪的才华和潜力赞不绝口,多次诚恳地邀请他正式加入惠民党,委以重任。

然而,和连溪每一次都略带歉意地婉拒了。

后来,和连溪成为了一个特殊的“编外智囊”,将自己呕心沥血的研究成果、策略构想,源源不断地提供给惠民党高层,其中就包括了那份奠定了今日胜利基石的法案草稿。

他的思想,正通过惠民党的喉舌,悄然改变着这个国家的走向。

集会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激动的心情渐渐平复,更具体的任务被分配下去——收集更多舆论反应、留意校内权贵子弟动向、传递新的宣传资料……人群开始分批、悄无声息地离开,如同水滴融入夜色。

最后,只剩下你和和连溪还留在空旷的仓库里。

白炽灯发出昏黄的光晕,四周高大的书架投下浓重的阴影,将你们包围。

刚才在众人面前还沉稳自信、条理清晰的和连溪,此刻像是骤然卸下了无形的重担。

当最后一个人的脚步声消失在暗门之外,他猛地转身,目光灼灼地锁定了你。

“阿瑾……”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的渴望。

下一秒,你被他有力的手臂圈住,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几步便被抵在了两个高大书架的拐角处。

阴影彻底笼罩下来,隔绝了外界最后一丝光线。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他的吻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不再是初识时那种带着试探和虔诚的青涩触碰,也不再是平日温柔克制的轻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吻带着一种积蓄已久、终于爆发的炽热,瞬间席卷了你所有的感官。

他的唇瓣柔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辗转厮磨,攻城略地。

温热的舌尖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冽气息,急切地撬开你的齿关,带着浓烈的占有欲,与你深深纠缠。

他的手臂紧紧箍着你的腰,力道大得让你微微蹙眉,仿佛要将你彻底揉进他的骨血里。

空气变得稀薄而滚烫,陈旧纸张的气息被一种更原始蓬勃的荷尔蒙味道取代。

随着交往日久,你早已察觉,这个阳光开朗、笑容纯净的少年,他对你的占有欲,在有些时刻会变得异常强烈。

此刻,在这绝对私密的空间里,这种占有欲毫无保留地释放了出来,像无形的锁链,将你牢牢禁锢在他滚烫的怀抱中。

不知过了多久,在你几乎要因缺氧而眩晕时,他才喘息着稍稍退开一点。

但身体依旧紧密地贴着你,额头抵着你的额头,滚烫的呼吸交织。

黑暗中,他亮得惊人的眼眸近在咫尺,像两簇燃烧的星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喘息着,然后,像一只寻求安慰和确认的大型犬,将滚烫的脸颊深深埋进你温软的颈窝。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你敏感的皮肤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阿瑾……”他的声音闷闷地从颈窝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充满了浓重的忧虑,“……我好害怕。”

你抬起手,轻轻抚摸着他柔软的发丝,动作温柔而充满安抚的意味:“怕什么?”

“怕你出事。”他抬起头,双手捧住你的脸,黑暗中,他的眼神充满了真切的恐惧,“你帮我们拿到了那么多……那么多机密的东西。那些资料,每一条都足以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震怒,足以让国安部……让你父亲……”他不敢再说下去,声音哽住了,“阿瑾,这太危险了!我每天都在担心,万一……万一被查到是你……”

你凝视着他眼中几乎要溢出的担忧,那只为你一人安危而生的恐惧,让你的心湖似乎也泛起了一丝涟漪。

你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足以抚慰人心的温柔笑容,指尖轻轻描摹过他紧蹙的眉心:

“别怕,连溪。我会很小心的。每一步都计划得很周密,不会留下痕迹。”你的声音轻柔得像夜风,“比起我的安全,我更在意的是……能真正帮到大家,帮到那些需要改变的人,帮到你……实现你的理想。”

“不!”和连溪猛地摇头,再次将你紧紧抱住,下巴抵着你的发顶,声音哽咽,“阿瑾,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的安全更重要!什么理想,什么改变……如果要以你的安危为代价,我宁可不要!我只要你……好好的。”

你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腔里那颗年轻心脏剧烈的搏动,无声地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在黑暗中投下浅浅的阴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出墨香书屋,重新呼吸到外面开阔的空气,夜色已深。

城西的夜空,因为没有太多霓虹的侵扰,反而显露出一种自然的美丽。

繁星像被打碎的钻石,密密麻麻地洒满了深蓝色的天鹅绒幕布,闪烁着清冷而恒久的光芒。

和连溪紧紧牵着你的手,十指紧扣。

刚才在暗室里的忧虑似乎被这辽阔的星空暂时冲淡。他抬起头,仰望那浩瀚的星河,侧脸的轮廓在星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阿瑾,”他轻声唤你,“你看,天上的星星……好多,好亮。”

你也随之抬头,星光落入你清澈的眼底,却未能点燃同样的温度。

“嗯,是很美。”你柔声附和。

和连溪转过头,目光从璀璨的星河移向你,牢牢地锁住你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他微微笑起来,笑容干净得不掺一丝杂质,“在我心里,你才是那颗最亮的星星。”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你,双手捧起你微凉的手,贴在他滚烫的胸口。

隔着薄薄的衣衫,你能感受到他心脏有力而急促的跳动。

“阿瑾,”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重若千钧的力量,每一个字都敲在你的耳膜上,“你就是我的启明星。在我最迷茫、最黑暗的时候,是你给了我方向,给了我……走下去的勇气和希望。”

他微微低下头,额头几乎抵上你的额头,呼吸交融,“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无论这条路有多难走,只要想到你,看到你,我就觉得……一切都值得。为了你,为了我们梦想的那个新世界,我愿意付出一切。”

少年的誓言,在寂静的夜空下回荡,他眼中的光芒,比银河更加璀璨。

你静静地望着他,望着他眼中那个被无限美化、被奉若神明的自己的倒影。

你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他泛红的眼尾。

“傻瓜……”你的声音轻如叹息,融化在带着尘埃气息的夜风里,“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秋日的国家公园像被打翻的调色盘泼洒过,金黄与赭红层层迭迭燃烧在山峦起伏的线稿上。

风是干燥的,带着草木走向枯荣的沙沙低语,卷起地上松脆的落叶,打着旋儿掠过脚边。

这难得的“修学旅行”被帝都骤然紧绷的局势挤压成了眼前这片林间空地上的一日野餐,那些惯于前呼后拥的权贵子弟们,早已用各种理由退避叁舍。

于是,这片铺开巨大野餐垫的空旷草地上,只剩下特招生们爽朗的笑声和毫无拘束的喧闹。

你端坐在野餐垫中央,身下是柔软的格纹织物。

初秋午后的阳光穿过疏朗的枝桠,在你精致柔美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一个扎着马尾、脸颊带着高原红的叁年级学妹,带着腼腆又真诚的笑容,将几个表皮还沾着新鲜露水的橘子塞进你怀里:“瑾鸢学姐,家里自己种的,可甜了!”

你唇角的弧度完美得无可挑剔,声音轻柔得像拂过花瓣的风:“谢谢你呀。”指尖轻轻剥开橘皮,清冽微酸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橘子瓣还没送入口中,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的二年级学弟又挤了过来,献宝似的捧着一小袋包装简陋却鼓鼓囊囊的山核桃:“学姐,尝尝这个!我妈妈炒的,特别香!”

你笑着点头,温声道谢。

这样的场景在今日反复上演,带着泥土气息的质朴善意,秋阳般暖烘烘地包裹着你,甚至让你感到一丝新奇的不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身侧骤然加重的力道让你指尖捏着的橘瓣微微一颤。

和连溪的手不知何时已紧紧攥住了你放在野餐垫上的另一只手。

他不再看那些围着你的人,只是低着头,用空闲的那只手,无意识地揪扯着身下野餐垫边缘的线头。

捏着你手指的那只手,力道却在无声无息地收紧,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占有欲。

你侧过头看他。他察觉你的目光,立刻抬起脸,嘴角努力向上弯起一个弧度,但那微微下撇的嘴角和眼底一闪而逝的孩子气的委屈,却暴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你清晰地记得,就在不久前,也是这个少年,他会带着真诚的骄傲,主动将那些学弟学妹引荐到你面前,热情地介绍他们的优秀。

如今,却连一句多余的寒暄都让他焦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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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时间,烧烤区很快升腾起袅袅的烟火气,炭火的味道混合着食物的焦香,驱散了林间的清冷。

你站在烧烤架旁,看着和连溪熟练地翻转着滋滋作响的肉串和蔬菜。

跳跃的火光映亮了他专注的侧脸,鼻尖沁出细小的汗珠,额前几缕碎发被汗水沾湿,贴在了皮肤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瑾,孜然粉。”

你接过那个小小的罐子,看着里面褐色的粉末,微微蹙眉。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生活,让你对这种烟火气的劳作天然带着疏离。

你小心地、带着点笨拙地倾斜罐子,粉末簌簌落下,有些飘散在风里,有些则准确地落在了焦黄的肉串上。

“好了吗?”他问,声音里带着笑意。

你轻轻“嗯”了一声,放下罐子。

他拿起一串烤好的蘑菇递到你面前,金黄油亮,散发着诱人的焦香:“尝尝看?”

你迟疑了一下,看着那串在烟火气中诞生的食物,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指尖被竹签的微热烫了一下。

你小心地吹了吹,动作带着一种不习惯的谨慎,然后才试探着,轻轻咬了一小口。

温热的汁水混合着蘑菇特有的鲜嫩和炭火的焦香在口中弥漫开来,竟出乎意料地可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味蕾传来的陌生而实在的满足感,让你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微微睁大了一些。

“咔嚓。”

轻微的快门声响起。

你猛地转头,正对上和连溪来不及藏起的手机镜头和他脸上促狭又温柔的笑意。

“你干嘛?”你下意识地问,语气里带着一丝被冒犯的不悦。

他飞快地把手机揣回兜里,笑容却愈发灿烂,像偷吃到糖果的孩子:“没什么……就是觉得阿瑾刚刚的样子……”

他顿了顿,看着你微微瞪圆的眼睛和沾着一点油光的唇角,眼神亮得惊人,“特别可爱,眼睛亮亮的,像只……嗯,小心翼翼尝鲜的小仓鼠。”

“和连溪!”一股热气瞬间冲上你的耳廓,羞恼让你想也没想,伸手就朝他腰侧最怕痒的软肉拧了过去。

“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他立刻夸张地弓起腰,一边躲闪一边笑着讨饶,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快乐,刚才那点小小的占有欲阴霾早已烟消云散。

烧烤架的火光跳跃着,映着他明媚的笑容和你泛红的耳尖。

黛榆端着盘子正好经过,看着你们笑闹,忍不住摇头感叹,“这颜值,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笑着走开,留下和连溪通红的耳根和你脸上那抹尚未褪去、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浅淡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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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气氛更加松弛。

有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很快得到了响应。一个空饮料瓶在铺开的野餐垫中央旋转起来,瓶口带着所有人的目光,最终,不偏不倚地指向了和连溪。

起哄声瞬间炸开。

“哇哦!连溪学长!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和连溪无奈地笑了笑,坦然道:“真心话。”

“好!”提问的男生挤眉弄眼,“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瑾鸢学姐的?不许含糊!”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和连溪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八卦和期待。

你端着水杯的手指微微收拢,冰凉的杯壁贴着掌心。

和连溪的脸颊开始泛红,他抬起头,目光越过人群,直直地看向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双总是明亮清澈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能灼伤人的真诚。

“开学典礼。”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宣告般的笃定,“她站在台上,穿着白色的校服裙,灯光落在她身上……像在发光。她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记得。就是那时候......”

“哇——!”

“一见钟情啊!”

“太浪漫了吧!”

起哄声和口哨声几乎要掀翻林间的寂静。

瓶子再次旋转。这一次,命运的手指,稳稳地指向了你。

“会长大人!”提问的女生眼睛亮得惊人,带着全场的期待,“轮到您了!真心话——您喜欢我们连溪学长什么地方呀?这问题我们可都想问很久了!”

所有的喧嚣瞬间平息。

风似乎也屏住了呼吸,无数道目光如同聚光灯般打在你身上。

和连溪更是瞬间绷紧了身体,连呼吸都放轻了,侧着头,目光灼灼地凝望着你的侧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份紧张和期待,几乎凝成实质。

你微微垂下眼睫,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安静的阴影,遮住了眼底深处那片无动于衷的荒原。

终于,你抬起头,唇边绽开一个温婉的笑容,声音轻柔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喜欢他善良,”你顿了顿,目光仿佛带着温度,扫过和连溪瞬间亮起的眼眸,“喜欢他温柔,”声音更轻缓了些,“喜欢他……无论面对什么,都那么坚定。”

你微微侧过脸,迎上他灼热得几乎要将你融化的视线,清晰地、一字一句地补充道:“还喜欢……他满眼都是我的样子。”

“啊啊啊——!”

“救命!我要哭了!”

“天呐我又相信爱情了!”

女生们的尖叫和男生们的起哄如同热浪般席卷而来。

和连溪整个人像是被巨大的幸福击中,呆愣了一瞬,随即整张脸连同脖子都红透了,像只蒸熟的虾子。

他猛地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想掩饰那几乎要冲破胸膛的狂喜,可那灼热的目光却依旧透过低垂的眼睫,牢牢地锁在你脸上,里面翻涌着全然的爱恋和满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阳光穿过枝叶,在他发红的耳廓上跳跃。

你脸上维持着那被众人艳羡、温柔羞涩的笑意,心底深处,那个冰冷的声音却在无声地补充着最重要的一条——

喜欢他对我有用。

这才是所有“喜欢”的根基和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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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影西斜,将归途染成一片温暖的橙金色。

学生们叁叁两两,拖着被阳光和欢笑浸透的疲惫身体,沿着蜿蜒的林间步道向公园出口走去,细碎的谈话声和笑声在安静的林间流淌。

和连溪紧挨着你,他的手指依旧缠绕着你的手指。

他低着头,看着脚下被踩得沙沙作响的落叶,偶尔偷偷侧过脸看你一眼,唇角无法抑制地向上弯着。

晚风吹拂着他额前微湿的碎发,带着森林深处特有的凉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沉默地走了一会儿,忽然收紧了手指,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种压抑的雀跃,在你耳边响起:

“阿瑾……”他唤你,“你刚才说的……我在你心里,原来……真的有那么好吗?”

他的目光抬起,小心翼翼地求证。

夕阳的余晖落进他清澈的瞳孔里,像洒满了细碎的金子,明亮得不可思议。

你侧过头,脸上自然地漾开那抹最熟练的温柔笑意:“嗯。”

一个字,轻飘飘的,像一片羽毛落在心湖,却足以让他眼底的光芒瞬间炸开,璀璨得胜过天边最后的晚霞。

他满足地笑了,握着你手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仿佛要将这一刻的温暖和确认永远镌刻进掌心的纹路里。

步道前方,一个戴着深色鸭舌帽的男人低着头,双手插在深色外套的口袋里,脚步不疾不徐地迎面走来。

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一个紧绷的下巴线条。

一种近乎本能的警惕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沿着你的脊椎向上窜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浑身的汗毛在刹那间倒竖——太突兀了。

独自一人的身影,刻意压低的帽檐,过分沉稳却带着某种不协调节奏的步伐,与周围叁叁两两、欢声笑语的学生们格格不入。

危险的信号在脑中尖锐地拉响。

你瞳孔骤缩,身体下意识地想做出反应——后退,侧身,哪怕只是微微的闪避预警,但一切念头都迟滞在电光石火之间。

那男人与你擦肩而过的刹那,仿佛时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恶意地拉长、扭曲。

他插在口袋里的右手以一种非人的速度抽出。

一道冰冷的、淬着林间暮色的寒光,撕裂了温暖的夕阳空气,带着赤裸的杀意,精准无比地朝着你心脏的位置猛刺而来。

匕首。

死亡的腥风扑面而至,你的心脏在胸腔里骤然停跳,血液似乎瞬间凝固成冰,视野里只剩下那一点急速放大的夺命寒芒。

下一秒,时间恢复了它残忍的流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噗嗤——”

一声沉闷得令人牙酸的血肉被撕裂的钝响,清晰地传入你被死亡填塞的耳膜。

预想中穿透身体的剧痛并未降临。

视野里,一片刺目的猩红,像是地狱深处最妖异的花,在你眼前猝然绽放、泼洒开来。

温热的、带着浓重铁锈腥气的液体,星星点点溅落在你的脸颊和颈侧。

挡在你身前的,是那个刚才还红着脸问你“我真的有那么好吗”的少年。

那把匕首,深深没入了他左侧腰腹。

他甚至还保持着下意识侧身将你完全护在怀里的姿势,他那只染血的手,还紧紧地、死死地攥着你的手,仿佛那是他生命最后时刻唯一要抓住的东西。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整个人猛地向前踉跄了一下,身体重重地撞在你身上,又像失去了所有支撑般,沿着你的身体,无声地、沉重地向下滑落。

世界的声音在瞬间被抽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脑中一片空白,像被投入了最深最冷的冰海,连发声的本能都已被冻结。

视野里只剩下他因剧痛而瞬间惨白的脸,那失了血色的唇瓣在细微地颤抖,浓密的睫毛剧烈地颤动着,仿佛承受着千钧重压。额角渗出大颗大颗的冷汗,迅速汇聚滑落。

“连溪——!!”

“天啊!!杀人啦!!”

“快叫救护车!!报警啊!!”

迟来的尖叫声、哭喊声、混乱的脚步声海啸般从四面八方骤然爆发,瞬间淹没了寂静的林道。

人群像被投入石子的蚁群,惊恐地四散奔逃、推搡、哭喊。方才的宁静祥和被彻底撕碎,只剩下地狱般的喧嚣。

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一击得手,没有丝毫停留,如同融入阴影的鬼魅,猛地抽回匕首——刀刃带出一股更汹涌的血泉,他转身就扎入旁边茂密的灌木丛,几个起落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按住!快按住伤口!”

“让我看看!我是医学院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混乱中,几个反应过来的男生女生嘶喊着扑了过来。

一个戴着眼镜、脸色煞白但眼神镇定的高年级女生猛地跪倒在和连溪身边。

她双手带着专业的力量,死死压在和连溪腰腹间那个不断涌出暗红血液的可怕创口上。

粘稠的液体瞬间染红了她的双手,还在源源不断地从指缝间涌出,迅速洇透了和连溪深色的外套,在身下的落叶和泥土上晕开一大片深色痕迹。

你僵硬地站在原地,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的木偶。指尖传来他手掌冰冷滑腻的触感——那是他自己的血。

你看着他腹部那个不断渗出更多血液的伤口,看着他紧锁的眉头下那双努力睁开、已经有些涣散的眼睛……

这一刻,你脑中所有的算计、所有关于“工具”和“价值”的评估,都像被飓风卷走的沙堡,轰然崩塌。

只剩下一个画面在疯狂地、反复地切割着你的神经——

少年紧皱的眉,苍白的唇。

还有那不断涌出的刺目的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从头到尾都被你利用着,像一个被蒙住眼睛、心甘情愿走向悬崖的傻瓜。

他那些可笑的理想,他那些灼热的爱意,在你精心编织的网里,不过是随时可以丢弃的饵料。

最后能为你挡刀,这大概就是他短暂人生里,能为你发挥的最大的作用了吧?

你本该冷眼旁观,像欣赏一场戏剧落幕。

看着这失去价值的“工具”在血泊中冷却,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身,像是拂去衣角沾染的一粒尘埃。

可是……

为什么?

为什么心脏的位置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拧绞、撕裂?

那尖锐的、几乎让你窒息的剧痛,排山倒海般袭来,瞬间冲垮了你所有理智的堤坝,痛得你浑身都在无法控制地颤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明……受伤的不是你啊。

你感觉自己轻飘飘地脱离了躯壳,升到了半空。像一个冷漠的旁观者,低头俯视着下方那混乱血腥的场景。

你看到“自己”——那个永远优雅得体、冷静自持的陆瑾鸢,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猛地扑在血泊里,膝盖重重砸在冰冷的地面上,却浑然不觉。

那双总是藏着疏离和算计的眼睛,此刻空洞得像破碎的琉璃,大颗大颗滚烫的泪水毫无征兆地疯狂涌出,沿着沾了血污的脸颊汹涌滚落。

你看到“自己”那只被和连溪紧紧攥过、此刻沾满他冰冷血液的手,反过来死死地抓住了他那只无力垂落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

你听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完全变了调,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近乎绝望的崩溃和蛮横的命令,穿透了周遭所有的哭喊和尖叫:

“和连溪!不准死!你听到没有!我没有允许你死!你给我醒过来!醒过来啊——!”

那个漂浮在半空、冰冷审视的灵魂,被这撕心裂肺的哭喊狠狠拽回。

剧痛瞬间回归身体,心脏被无形的手攥得更紧,几乎要爆裂开,眼前一片模糊的血色和泪光。

血泊中的少年似乎听到了你的哭喊,他的眼睫极其微弱地颤动了一下,涣散的目光艰难地、一点一点地聚焦在你满是泪痕的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苍白的嘴唇极其缓慢地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另一只没被你抓住的手,指尖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他似乎……想抬起手。

想碰一碰你被泪水浸湿的脸颊。

像无数次他偷偷凝望你时,藏在心底不敢付诸行动的渴望。

然而,那点微弱的力气像是风中残烛,只挣扎了一瞬,便彻底熄灭。

他眼中的那点微弱的光,如同耗尽了最后燃料的星辰,骤然黯淡、熄灭。

远处,终于传来了急促而尖锐的的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切割着暮色四合的天空。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某种哀恸的挽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医院走廊的光线惨白得刺眼,消毒水的气味浓烈得几乎凝固在空气里,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冰冷的刀片,刮擦着喉咙深处。

你抱着膝盖,蜷缩在急救室门外冰凉的金属长椅上。

昂贵的裙摆上,大片暗褐色的血渍早已干涸凝固,提醒着不久前那场猝不及防的腥风血雨。

脸上失去了所有表情,仿佛精心雕琢的面具终于彻底碎裂、剥落,露出底下苍白空洞的内里。

院长几分钟前匆匆赶来,看到你一身血污、失魂落魄的模样时,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瞬间褪尽了血色,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你甚至没看他一眼,只是用冰碴般干涩的声音吩咐:“调集全院最好的医生。立刻。还有,联系邻市所有顶尖的外科专家,用最快的交通工具接来。”

你的语气没有起伏,却带着属于陆家继承人不容置疑的威压。

院长忙不迭地应着,转身几乎是踉跄着跑开。

十分钟前,你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线路那端传来的不是担忧,而是雷霆震怒。

国安部部长的咆哮几乎要穿透听筒,字字句句都是对挑衅陆家权威的愤怒,是对胆敢刺杀他唯一继承人的幕后黑手的切齿痛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踩着我陆家的脸放肆!必须抓到!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他的声音里淬着权力的寒冰和血腥的杀意。

你安静地听着,直到他发泄完,才用没有温度的声音回应:“知道了。”

通话结束,听筒里只剩下忙音。

父亲自始至终,没有问一句“你还好吗?”也没有提及那个为你挡刀、生死未卜的人。

他的怒火,只为陆家的颜面与继承人的安危而燃。

走廊里,身着制服的警卫局人员无声地林立,他们包围了整层楼,肃杀的气氛让本就冰冷的空气更加凝滞。

他们警惕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角落,确保着“国安部部长千金”的绝对安全。

一位面容温婉的女警小心翼翼地靠近,递给你一杯温水,声音放得极轻,带着职业性的安抚:“陆小姐,您别太担心,医生都在里面全力抢救,您同学…他一定会没事的。”

她的目光落在你裙摆的血污上,带着一丝怜悯。

你闭上了眼睛,没有去接那杯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温热的液体对你此刻冻结的感官毫无意义。

你把脸更深地埋进环抱的手臂里,隔绝了那惨白的光线,也隔绝了女警担忧的目光。

然而,黑暗并非庇护所。

无论睁眼还是闭眼,脑子里翻腾的画面,全是那个少年的脸。

他攥着你的那只手,冰冷滑腻,沾满了他自己的温热血液……

你不明白。

混乱的思绪像纠缠的藤蔓,勒得你几乎窒息。

你明明那么确信,你一直在利用他。

利用他阳光开朗的性格凝聚那些特招生,利用他对你毫无保留的爱慕作为最忠诚的棋子。

你甚至能清晰地列出每一个利用他的节点,每一个从他身上获取好处的瞬间。

你一直反复地、近乎催眠地告诉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就是全部。

陆瑾鸢,你只是在利用一个有用的工具。

仅此而已。

从小到大,你都在父亲的训诫和这个森严等级社会的耳濡目染下,牢牢信奉着一条铁律——永远不要被弱者的情感裹挟。

情感是软肋,是破绽,是手中最易折断的武器。

你游离于一切情感之外,像一只在蛛网上冷静观察的蜘蛛,只精心编织利用与算计的网。

你没有朋友,只有盟友、伙伴、互相利用的对象。

他们靠近你,图的是陆家的权势;你靠近他们,看中的是他们的价值。

各取所需,泾渭分明。

在过去的十九年里,你觉得这再正常不过,甚至是一种生存的智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此刻坐在这里,感受到的不是失去一件趁手工具的惋惜,而是……一种近乎灭顶的恐慌?

冰冷的现实如同淬毒的匕首,终于刺穿了你自欺欺人的外壳。

你终于肯直面那个被刻意忽略、深埋心底的答案——

你对这个少年的感情,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越过了那条名为“利用”的界限,变成了一种你从未体验过、也从未敢承认的东西。

它像藤蔓,在你毫无防备时,已经缠绕了你的心。

时间在死寂的走廊里被无限拉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难熬。

不知过了多久,十个小时?还是更久?

你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沉重搏动的声音。

那声音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最终在你脑海里汇聚成一个微弱却无比清晰的祈求,带着从未有过的卑微和恐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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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窗外深沉的夜幕被一丝极淡的灰白撕裂,当第一缕微弱的晨光挣扎着爬上走廊尽头的窗棂,那扇紧闭的门扉,终于发出轻微的“咔哒”声,缓缓向内打开。

你僵硬地抬起头,动作迟缓得像生了锈的机器。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让你的脖颈发出艰涩的声响。

过度疲惫和紧绷的神经让你的视野有些模糊,只能看到几个穿着白色手术服的身影带着一身浓重的消毒水和血腥气走了出来,脸上是无法掩饰的深深倦意。

院长几乎是拖着脚步来到你面前,他的背脊深深弯下,带着劫后余生的恭敬和疲惫:“陆小姐……”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幸不辱命。您的朋友,已经成功脱离了危险期。”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又像是感慨,“他的求生意志……非常非常强烈。这几乎是支撑手术成功的关键因素之一。现在,他已经可以转入特护病房进行后续观察和治疗了。”

院长后面还说了些什么,关于手术的凶险,关于伤口的深度,关于未来的康复……但那些声音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不清地灌入你的耳朵。

只有那句“脱离危险期”,如同天籁,精准地劈开了你脑中冻结的坚冰。

“辛苦了。”你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嘶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简单的叁个字,耗尽了你仅存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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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连溪被小心翼翼地转移到了医院顶层最安静、设备最完善的高级特护病房。

厚重的窗帘半拉着,过滤掉过于刺眼的阳光,只留下室内一片柔和静谧的光晕。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药物的淡淡气味,仪器发出规律而低沉的嗡鸣。

你坐在宽大的病床旁,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沉睡的少年脸上。

氧气面罩覆盖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紧闭的双眼和苍白的额头。

平时总是洋溢着温暖笑容的脸庞,此刻呈现出一种透明的脆弱。

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两小片安静的阴影,随着他微弱而平稳的呼吸轻轻颤动。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个被不小心碰坏的的琉璃娃娃,与记忆中那个充满活力、眼神明亮的少年判若两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刚才,父亲再次打来电话。

他的声音依旧带着余怒,但更多了几分掌控一切的冷酷:“人抓到了。一个对社会不满的底层渣滓,精神有点问题的极端分子。已经被警卫局控制,进了‘黑狱’。”

“放心,爸爸会让人好好‘照顾’他,让他付出最惨痛的代价。敢动我陆家的人,就要有生不如死的觉悟。”

“谢谢您。”你的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在回应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挂断电话,病房里只剩下仪器单调的嗡鸣。

你的目光重新落回和连溪身上。

他的一只手露在被子外面,皮肤是失血后的苍白。

你迟疑了一下,然后伸出自己的手,轻轻覆盖在他的手背上。

他的指尖冰凉。你小心翼翼地翻转手掌,让自己的手指穿过他的指缝,然后轻轻握住。动作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笨拙。

在公园遇袭之前,他曾经对你说过:“阿瑾,我知道我的理想很遥远,甚至可能很危险。但如果……如果有一天,我的坚持会让你陷入危险,我会毫不犹豫地放弃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这话时,眼神清澈而坚定,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或虚假。

你当时听着,心里一片漠然。

权贵圈子里充斥着太多山盟海誓和甜言蜜语,最终都化为利益交换的砝码。

这样“深情”的承诺,你听得太多,也从未放在心上。

它们不过是达到目的的工具,是裹着糖衣的谎言。

然而,当那把淬着寒光的匕首撕裂空气,直刺你心脏的瞬间,这个少年用他的血肉之躯,用他鲜活的生命,践行了他那句在你听来轻飘飘的承诺。

他用行动向你证明了,他和你,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你习惯用最温柔动人的笑容,编织最精巧的谎言,将真实的目的和冰冷的算计深深掩藏。

你周旋于各种关系之间,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表情,都经过精心的设计和考量。

而他……他对你说的每一句话,哪怕是最笨拙的情话,最幼稚的吃醋,甚至是最不切实际的理想宣言,都源自他那颗赤诚滚烫的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捧给你的,是他毫无保留、不加掩饰的真心实意。

这巨大的反差,像一面残酷的镜子,清晰地映照出你过去的虚伪和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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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护送来了精致的午餐,清淡营养的粥品和小菜,放在床头柜上。食物的香气飘散开来,却丝毫勾不起你的食欲。

你机械地用勺子舀起一点粥,送入口中,味同嚼蜡。

视线依旧胶着在病床上那张苍白的脸上,仿佛只有确认他平稳的呼吸,才能维系你此刻摇摇欲坠的平静。

就在你放下勺子,准备放弃进食时——

一个极其微弱、沙哑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带着氧气面罩的阻隔,轻轻拂过寂静的空气:

“阿瑾......多吃点…你脸色…很不好……”

你的身体一僵,心脏在瞬间停止了跳动,随即又以狂野的速度撞击着胸腔,血液轰然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涌向四肢百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氧气面罩下,那双紧闭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微微睁开了一条缝隙。

那双此刻因虚弱而显得格外清浅的瞳孔,正努力地聚焦,带着担忧和一丝焦急,落在你的脸上。

你猛地站起身,膝盖撞到床沿也浑然不觉,双手紧紧握住他那只没有输液的手。

“连溪……”你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只化作一声带着哭腔的低唤。

他看到你靠近,那双疲惫的眼睛里亮起了一点微弱的光,氧气面罩下传来他虚弱的声音:

“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这句话,瞬间拧开了你压抑了一整夜的情绪闸门。

所有的心悸、恐惧、后怕,以及那汹涌得连自己都害怕的陌生情感,再也无法控制。

“和连溪!”你几乎是带着哭音喊了出来,泪水模糊了视线,“你是傻子吗?你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差一点……差一点就……”

你吸着气,胸口剧烈起伏,“你才刚醒过来……第一句话……竟然……竟然是问我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看着他,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

这个蠢货!

他躺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醒来第一眼,第一个念头,竟然还是你。

病床上,少年苍白的嘴唇向上弯了一下,氧气面罩的雾气因为他浅浅的呼吸而微微氤氲。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从喉咙里模糊地溢出几个气音:

“可能……是吧……”

窗外的晨光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温柔,穿透半掩的窗帘,柔和地洒落进来。

金色的光斑跳跃在洁白的被单上,跳跃在他失血后显得格外秀气的眉眼上,也跳跃在你紧握着他的手上。

阳光温柔地包裹着你们,将这幅画面渲染得像精心描绘的油画——脆弱与坚韧交织,泪水与微光并存。劫难之后,是无声却汹涌——终于被承认的心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特护病房的门扉仿佛失去了隔绝的作用,这些天来,访客从未断绝。

学弟学妹们带着家乡的土产和手写的卡片,小心翼翼地探望他们敬仰的学长。

他们的脸上带着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未来的忧虑,看向你的目光复杂难言,关爱中掺杂着一丝怜悯——毕竟,那致命的匕首,是冲着你来的。

你坐在和连溪床边,对所有善意的问候报以浅笑。

直到那个男人的出现。

陈崇。

惠民党那位年轻的智囊,在党魁崔松光芒下也难掩其锋芒的存在。

他叁十出头,穿着一身质地考究却款式低调的深灰色大衣,金丝边眼镜后的目光温和,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整个人透着一种儒雅的书卷气。

他提着一个简单的果篮,姿态从容地走进病房,仿佛只是探望一位普通的得意后辈。

“连溪,恢复得怎么样?”他的声音温和,带着长辈的关切,眼里那份真诚不似作假。

和连溪见到他,眼睛明显亮了起来,挣扎着想坐直些:“陈先生!您怎么来了?我好多了,劳您挂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站起身,脸上瞬间挂上无可挑剔的温婉笑容:“陈先生,您好。”

“陆小姐。”陈崇转向你,镜片后的目光与你相接。

那目光不带情绪,却洞悉一切,像是要将你精心包裹的每一层伪装都剥离殆尽。

你知道,在这个男人眼里,你的身份——国安部部长的独女,陆家未来的继承人,本身就是原罪。而他寄予厚望的天才少年,差一点就因为保护你而命丧黄泉。

红颜祸水这四个字,恐怕已经深深烙印在他对你的评估里。

你心底掠过冷嘲,面上笑容却愈发柔和得体。

陈崇没有久留,温和地叮嘱和连溪好好休养,又对你礼貌地点点头,便告辞离去。

病房门轻轻合上,那股带着冰冷审视的压力也随之消散,只留下淡淡的古龙水味。

你重新坐下,端起护士送来的温粥。

和连溪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你,亮晶晶的。

你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送到他唇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生以来,这确确实实是你第一次,亲手伺候另一个人。

少年顺从地张嘴,温热的粥滑入口中,他的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你的脸。

“阿瑾,”他咽下粥,声音带着大病初愈的沙哑,却掩不住期待,“躺在这里好无聊啊,骨头都要生锈了。真想……真想快点好起来,跟你一起出去,去哪里都好。”

你放下粥碗,指尖轻轻拂过他额前柔软的碎发,声音放得极轻,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诱哄:

“那就乖乖养伤,把身体养得结结实实的。”

你微微倾身,凑近他耳边,气息拂过他敏感的耳廓,清晰地看到那处迅速染上一层薄红,“等你好了……我们每天都黏在一起,好不好?”

“好!”

和连溪立刻点头,苍白的脸上瞬间绽开一个巨大而满足的笑容。

那份纯粹的快乐,短暂地驱散了所有阴霾。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年的第一场小雪,细碎而轻盈,无声地覆盖了帝都的喧嚣。

中央大街两侧的梧桐树枝桠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你与和连溪依偎着,走在飘雪的街头。

他恢复得不错,但依旧清瘦了些,深色的羊绒大衣衬得他脸色愈发白皙。

你挽着他的手臂,将大半身体的重量倚靠在他身上,汲取着那份令人安心的温暖。

帝都的冬夜被精心妆点,行道树上缠绕着暖黄的灯串,橱窗里透出璀璨的光芒,巨大的冬桦树和各式彩灯将整条街渲染得如同梦幻的童话世界。

空气中弥漫着烤栗子和热红酒的甜香,混合着清冽的雪的气息。

周围是熙熙攘攘拍照打卡的游客,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你们这对样貌气质都过于出众的情侣,自然也吸引了不少或明或暗的目光。

街的尽头,是帝都最核心的地标——中央广场。广场中央矗立着高耸入云的电子巨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往,这块巨幕是制宪党的专属舞台,滚动播放着政绩宣传片或高层领导人慷慨激昂的演讲。

而此刻,占据整个屏幕的,是惠民党领袖崔松那张长相普通却目光坚毅的脸庞。

他的声音透过广场四周的高保真音响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语调沉稳有力,阐述着惠民党对民生疾苦的关注,对改革的决心,对打破垄断、追求更公平社会的构想。

令人惊异的是,广场上竟有不少人驻足,在飘落的细雪中,安静地聆听着。

他们裹着厚厚的冬衣,脸上带着认真的思索,甚至……隐隐的期待。

窃窃私语声在你敏锐的听觉中清晰可辨:

“……惠民党的人上周还去了西区棚户区,送了不少米面油,还带了医生义诊……是真干实事啊。”

“可不是嘛,听说他们内部纪律严得很,不像有些人……啧啧。”

“要是……要是他们能上台,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日子,是不是真能好过点?”

“嘘!小声点!这话可不敢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怕什么?现在不都在说吗?你看广场上这么多人听……”

这些话,放在一年前,甚至几个月前,都足以让说话者被便衣迅速带走,投入某个不见天日的审讯室。

而现在,它们就这么堂而皇之地飘荡在帝都最核心的广场上空,与崔松沉稳有力的演讲声交织在一起。

一种无形的汹涌暗流,正在这片看似繁华安宁的雪夜下悄然涌动。

---------

你们都没有选择回家。

一种难以言喻的想要独占这份劫后余生温存的渴望驱使着你。

你拉着和连溪,来到帝都最顶级的六星级酒店。

踏入金碧辉煌却低调奢华的大堂,暖气扑面而来。

前台经理一眼便认出了你,脸上瞬间堆满最恭敬和训练有素的笑容,深深鞠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小姐,晚上好。您的顶层套房始终保持着最佳状态,欢迎您随时入住。”

他的目光飞快地扫过你身旁的和连溪,带着职业性的探究,却不敢有丝毫逾矩。

和连溪的脸颊在温暖的大堂里迅速升温,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

他微微低着头,目光有些飘忽,不敢看你,更不敢看周围投来的好奇和艳羡的目光,像个误入成人世界的纯情少年。

电梯无声地急速上升,镜面映出你们依偎的身影。狭小的空间里,只有电梯运行的轻微嗡鸣和彼此清晰可闻的呼吸声。

和连溪的手心微微出汗,紧紧握着你的手,你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和紧张。

“叮——”

顶层到了。

电梯门无声滑开,铺着厚软地毯的走廊尽头,是那扇雕花的套房大门。

门卡感应,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乎是在房门合拢的刹那,你猛地转身,踮起脚尖,双手揽住和连溪的脖子,带着一种近乎急切的力道,吻上了他的唇。

“唔……”他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随即那双总是明亮清澈的眼睛瞬间暗沉下去,涌动着汹涌的情潮。

他本能地张开唇瓣迎接你,同时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托住你的腰臀,轻松地将你抱离地面,让你能更方便地加深这个吻。

唇舌交缠,气息交融。带着雪后清冽的微凉,迅速被点燃成灼人的火焰。

房间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唇齿间暧昧的吮吸声。

不知吻了多久,直到你感觉肺部的空气被抽空,才气喘吁吁地微微分开。

你的眼神迷蒙,双颊酡红,手指扯开他羊绒大衣的扣子,然后是里面柔软的毛衣。

和连溪的气息也乱了,胸膛剧烈起伏。

然而,就在你的手顺着他的腰线向下滑去,试图解开他裤扣时,他温热的大手攥住了你的手腕。

力道不重,带着强自压抑的克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眼神深邃得像不见底的幽潭,里面翻涌着情欲,却也有一丝清醒的挣扎。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得厉害:

“阿瑾……”他深深地望进你眼底,像要确认什么,“你……想好了吗?”

没有多余的话语。

你踮起脚,再次吻上他的唇角,声音带着喘息,却无比清晰:

“连溪,我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想拥有你。”

和连溪眼底最后那丝挣扎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渴望和炽热。

他收紧手臂,将你打横抱起,几步跨过玄关,将你压在了套房中央那张宽大得惊人的大床上。

身体陷入柔软如云的床垫,他的吻再次铺天盖地般落下,比刚才更加灼热,带着攻城略地的霸道,却又在细微处流露出极致的温柔。

你们的衣物在混乱而急切的亲吻和摸索中一件件剥离,散落在昂贵的地毯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脱掉了上衣,露出线条流畅而蕴含着力量的胸膛和臂膀,常年锻炼的痕迹在暖黄的壁灯下清晰可见。

你指尖忍不住划过他紧实的腹肌,引得他一阵细微的战栗。

他有些笨拙地解开你衬衫的最后一颗纽扣,当淡粉色胸衣包裹的雪白而饱满的浑圆完全呈现在他眼前时,少年猛地吸了一口气,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流瞬间冲上头顶,烧得他眼前都有些发晕。

他伸出手,指尖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几次摸索着胸衣背后的搭扣,却因为紧张和生涩,怎么也无法顺利解开。

你看着他涨红的脸,额角沁出的细汗和那双写满焦急和无措的眼睛,心底涌起一股奇异的热流,混合着怜惜和某种更原始的冲动。

你微微抬起身体,双手捧住他的脸,将他滚烫的脸颊轻轻按向自己胸口那片柔软的丰盈。

“连溪,”你的声音带着喘息,像浸了蜜糖,又带着一丝难耐的轻颤,“先……先帮我舔舔……这里……”

少年温热的鼻息喷薄在你敏感的肌肤上,他像是得到了最神圣的指令,虔诚地低下头,隔着那层薄薄的蕾丝,用滚烫的唇舌笨拙却无比认真地吮吻、舔舐起来。

湿热的触感和轻微的吮吸力道透过布料传来,如同细小的电流窜遍全身,让你忍不住弓起身体,口中溢出细碎而甜腻的呻吟。

这声音无疑极大地鼓舞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更加卖力,舌尖灵巧地拨弄着顶端敏感的蓓蕾,隔着布料用牙齿轻轻厮磨,带来一阵阵令人眩晕的酥麻快感。

你感觉自己像一块正在融化的蜜糖,意识在情欲的浪潮中漂浮。

直到你感觉身下一阵空虚的濡湿,才喘息着推开他。

在他的注视下,你微微撑起身体,褪下了身上最后一件束缚——那条精致的羊毛裙。

纤细的双腿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肌肤在灯光下泛着象牙般细腻的光泽。

最后,是那片被同色系淡粉色蕾丝内裤包裹着的隐秘幽谷。

和连溪的目光瞬间凝固了。

他呆呆地看着,喉结剧烈地滚动着。

那片小小的布料勾勒出饱满的轮廓,中心处甚至已经洇开了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你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浑身发烫,难堪地别过脸去,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帮……帮我舔舔下面呀……笨蛋……”你的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身下的床单,“不然……等会……很难做的……”

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褪下那层最后的屏障。

你光洁无暇的私密处完全展露在他眼前,花瓣娇嫩,色泽诱人,因为动情而微微翕张,泛着晶莹湿润的水光,散发出一种混合着少女体香和情欲的甜腻气息。

他俯下身,滚烫的呼吸拂过那最敏感的肌肤。然后,温热柔软的触感,小心翼翼地贴了上来。

你浑身一颤,忍不住惊叫出声。

那是他的舌头。

带着少年特有的生涩,却又无比专注和热情。

他试探着,舔过那道紧闭的缝隙,然后找到那颗最敏感的珍珠,用舌尖轻轻拨弄、吮吸。

陌生的、强烈的快感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你淹没。

你无法抑制地挺起腰肢,双腿下意识地想合拢,却被他有力的手臂按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细碎而高亢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从你口中逸出。

“唔……连溪……那里……轻点……啊!”

你的呻吟和身体的反应无疑是最好的鼓励。

他舔得更加卖力,更加深入,舌尖时而快速扫过敏感的顶端,时而慢下节奏浅浅刺入那道湿润紧致的入口,贪婪地汲取着你动情的蜜液。

没过多久,一股强烈的、无法抗拒的痉挛从小腹深处猛然爆发,直冲头顶。

你眼前骤然一片炫目的白光,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双腿死死夹住他的头,一股温热粘稠的液体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溅了他满脸满颈。

“呃……”他猝不及防,闷哼一声,却并没有停下,反而更加贪婪地将那些带着独特甜香的汁液舔舐干净,然后抬起头,脸颊和下巴都湿漉漉的,泛着水光。

他看向你因高潮而失神迷离的脸,眼神幽暗,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情欲的颗粒感:

“阿瑾,你的水好甜……”

你浑身瘫软,羞耻得几乎要燃烧起来,下意识地用胳膊捂住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低笑着凑上来,吻住你微张的唇。

你尝到了自己身体的味道。

清甜,带着一丝微腥,却又奇异地令人沉沦。

少年褪下了身上最后的束缚。

当他那早已昂扬怒张、青筋虬结的男性象征完全暴露在你眼前时,你忍不住为自己担忧。

那尺寸和狰狞的形态,与他那张无害娃娃脸形成了巨大的、甚至有些骇人的反差。

你无法想象,这样凶猛的器物,如何能进入你刚刚被温柔舔舐过的、如此娇嫩紧致的地方。

它看起来……真的会把你弄坏。

他俯身压下来,滚烫的肌肤紧密相贴。

他分开你的双腿,将它们抬起,环在自己精瘦的腰间。粗大滚烫的顶端抵住了那片泥泞不堪、微微颤抖的入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瑾,别怕……”他的吻落在你的额头,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疼就告诉我……我会停……”

他腰身极其缓慢地向前推进。

“呃……!”即使有充分的润滑和前戏,那被异物强行撑开的、从未有过的饱胀感和微微的撕裂痛感还是让你瞬间蹙紧了眉头,指尖深深掐入他紧实的背肌。

他立刻停下,心疼地吻去你眼角渗出的生理性泪水,耐心地等待你的适应。

这停顿带来的,是更清晰、更磨人的撑胀感。你难耐地扭动了一下腰肢,带着哭腔催促:

“别……别停……快……快动动呀……”

得到你的许可,他才再次动作起来。每一次进入都极其克制,抽送缓慢而深入。

他始终密切地关注着你的反应,用灼热的吻和低沉沙哑的安慰包裹着你,分散你的不适。

你的身体在最初的紧绷后,终于在他持续、温柔的开拓下,渐渐适应了那份骇人的尺寸,甚至开始从摩擦中品尝到一丝令人心悸的陌生快感。

“嗯……啊……”甜腻的呻吟再次从你喉间溢出,带着水汽,勾人心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年的呼吸瞬间粗重,额角青筋跳动,汗水沿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滑落,滴在你同样汗湿的肌肤上。

他强忍着想要疯狂驰骋的冲动,依旧维持着缓慢而深沉的节奏,每一次都顶到最深处,带来一阵阵令你浑身发麻、脚趾蜷缩的酸胀和酥麻。

你泪眼朦胧地看着伏在你身上的少年。

那张清秀纯真的脸,此刻沾染了浓重的情欲,汗水浸湿了额发,眼神深邃而迷离,充满了强烈的男性侵略感和占有欲,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迷人魅力。

第一次的结合,充满了生涩和试探。

当他终于在你体内爆发,滚烫的液体冲刷着敏感的深处,带来一阵阵灭顶的痉挛时,你们紧紧相拥,汗水交融,仿佛要将彼此揉进骨血里。

高潮的余韵中,他伏在你身上喘息,然后温柔地吻去你眼角的泪痕,吻着你略显疲惫的眼睛,声音带着餍足的沙哑和浓浓的怜惜:

“睡吧,阿瑾……”

--------

不知过了多久,你从一片混乱的梦境中惊醒。身侧的位置空着,只留下凹陷的痕迹和淡淡的余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撑起身子。借着窗外霓虹灯反射进来的微光,你看到和连溪独自坐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里。

他没有开灯,只是沉默地凝视着窗外依旧飘落的飞雪。

帝都璀璨的夜景在他脚下铺陈开去,万家灯火如同散落的星河。

他的侧脸轮廓在微光中显得异常清晰。

那是一种你几乎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凝重,眉头微锁,目光深沉,仿佛在凝视着某个遥远而沉重的未来。

你披上睡袍,赤着脚,无声地走到他身边。

他察觉到你的靠近,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眼中的深沉瞬间被温柔取代。

他伸出手臂,将你拉进怀里,让你坐在他的腿上,用睡袍宽大的前襟将你裹住,抵御着窗边细微的寒意。

你们都没有说话,就这样依偎着,沉默地看着窗外无声飘落的雪花,看着这座在冬夜里沉睡却又暗流涌动的巨大城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深冬的帝都被厚重的铅灰色云层笼罩,凛冽的寒风卷着细碎坚硬的雪粒,抽打在冰冷的建筑表面,发出沙沙的声响。

整座城市仿佛被投入了一个缓慢旋转的冰窖,连空气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和凝滞的压抑。

制宪党与惠民党的斗争,早已从议会大厅的唇枪舌剑,滑入了更血腥的幽深暗巷。

权柄的倾轧不再仅仅依靠法案和投票,暗杀、构陷、秘密逮捕……刀光剑影在暗流之下涌动,每一次看似平静的新闻播报背后,都可能掩盖着一次残酷的清洗。

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硝烟味,比这深冬的寒气更让人窒息。

春节临近,陆宅那足以容纳几十人的奢华餐厅里,却只有你一人。

水晶吊灯洒下冰冷的光辉,映照着长条餐桌上摆放的精美却孤独的菜肴。银质餐具在指尖泛着寒光。

你小口啜饮着温热的汤羹,目光却穿透巨大的落地窗,投向外面被狂风卷起的漫天飞雪。

世界一片混沌苍茫,像是帝都此刻看不见前路的政局。

父亲已经数月未曾归家。

他像一枚被牢牢钉在权力棋盘上的棋子,日夜盘桓在冕桦宫深处,与那些同样手握重权的面孔密谋、权衡,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如何将日益壮大的惠民党彻底扳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制宪党甚至开始笨拙地模仿对手,仓促推出了一些看似“惠及民众”的政策,试图挽回早已被权贵阶层挥霍殆尽的公信力。

然而,那些迟来的、充满算计的施舍,像是投入冰湖的石子,激不起半点涟漪,于事无补。

手机屏幕亮起,打破了餐厅死寂的沉默。

是和连溪发来的照片。

照片的背景似乎是某个温暖的室内,光线柔和。照片中央的少年穿着简单的毛衣,笑容灿烂得能驱散窗外的严寒,那双明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他怀里抱着一个胖乎乎的男孩,旁边还围着几个脸蛋红扑扑的孩子,他们脸上洋溢着毫无阴霾的幸福笑容,像冬日里一簇簇跳跃的小火苗。

指尖无意识地拂过屏幕上少年明亮的眼睛,那鲜活的笑意仿佛带着温度,穿透冰冷的屏幕,熨帖着你心底深处某个被严寒冻结的角落。

一股强烈的、前所未有的冲动,毫无预兆地攫住了你。

想见他。

现在。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瞬间烧毁了所有理智的藩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放下汤匙,站起身。昂贵的羊绒地毯吸走了脚步声,更显空旷。

“备车。”你对着侍立一旁的管家吩咐道,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

厚重的雪貂毛领大氅裹住了你单薄的身体,隔绝了车外呼啸的寒风。

黑色轿车碾过厚厚的积雪,在寂静的街道上留下两道深深的车辙,驶向城市西区那片被遗忘的角落。

城西福利院。温暖的灯光从窗户透出,在风雪中显得格外温馨。

你抬手,轻轻叩响了那扇刷着浅红色油漆的铁门。

“来啦!”

门内立刻传来一个清亮又熟悉的嗓音。

铁门“吱呀”一声被拉开。

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雪花瞬间涌入温暖的玄关。

门内,穿着灰色高领毛衣的和连溪,在看到门外发梢沾着雪花的你时,脸上的表情瞬间从好奇变成了惊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双清澈的眼睛瞬间亮起。

他甚至来不及说一句话,几乎是本能地,张开双臂,在漫天飞雪中,猛地将你抱了起来。

“阿瑾?!”惊喜的呼喊带着难以置信的雀跃,他抱着你在原地转了一个圈。

你猝不及防,下意识地搂紧了他的脖子,大氅的下摆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哇!连溪哥哥好幼稚!”

“羞羞羞!”

几个原本在玄关探头探脑的小家伙立刻哄笑起来,拍着手,小脸上满是看热闹的兴奋。

双脚重新落回地面,你的脸颊被室内的暖气和他刚才突如其来的举动蒸得微微发烫。

你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眼神里却没有半分真正的怒意。

“把车上的东西都拿进来。”你回头对等候的司机吩咐道。

很快,大包小包装着精美零食、糕点、玩具和新衣物的礼盒被搬了进来,堆满了院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孩子们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

“哇——!”

“好多礼物!”

“瑾鸢姐姐最好了!!”

他们欢呼着,像一群快乐的小鸟,扑向了那些盒子,叽叽喳喳地开始拆礼物,小小的福利院大厅瞬间被纯粹的快乐填满。

趁着孩子们兴奋地围在礼物堆旁,注意力完全被吸引,和连溪飞快地低下头,在你微凉的唇上偷亲了一下。

蜻蜓点水般的一触,带着少年特有的清爽气息和滚烫的温度。

“阿瑾今天真好看。”他凑在你耳边,用只有你们两人能听到的气声低语,带着一丝得逞的狡黠,温热的气息拂过你的耳廓。

你脸一热,下意识地想推开他,却被他更紧地搂了一下腰才放开。

大厅中央,一台崭新的电视机正播放着热闹的动画片。

这是和连溪今年年初用他省下的奖学金和做家教的钱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孩子们该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知道世界很大,风景很美好,他们终有一天会走出这里,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

此刻,你和孩子们挤坐在铺着软垫的地板上,身体挨着身体,分享着暖烘烘的体温。

孩子们被动画片逗得咯咯直笑,不时指着屏幕兴奋地讨论。

和连溪坐在你身边,手臂自然地环过你的肩膀,让你靠在他温暖的怀里。

他的目光时而落在电视上,时而温柔地扫过那些小小的充满快乐的脸庞,最后总是会回到你身上,带着沉静的满足。

窗外,风雪依旧呼啸,但屋内却温暖如春,充满了食物的甜香、孩子们的笑语,还有身边人平稳有力的心跳。

时间仿佛在这里流淌得格外缓慢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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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孩子们被阿姨们哄着去睡了。福利院重归宁静,只有窗外风雪偶尔掠过窗棂的呜咽。

和连溪的房间不大,陈设简单,却收拾得干净整洁。一张单人床,一张旧书桌,一个塞满了书的简易书架。

唯一的光源是床头一盏暖黄色的台灯,将小小的空间晕染得朦胧而私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们交缠在并不宽敞的单人床上,厚重的被子隔绝了冬夜的寒冷,只留下肌肤相亲的滚烫。

空气里弥漫着情欲蒸腾的甜腻气息和彼此急促的喘息。

和连溪从后面紧紧拥抱着你,温热的胸膛紧贴着你光滑的脊背。

他湿热的吻沿着你的颈侧一路向上,最后含住了你敏感的耳垂,用牙齿轻轻地、带着点惩罚意味地啃咬吮吸。

“嗯……”一阵酥麻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你忍不住泄出一声细碎的呻吟,身体在他怀里微微颤抖。

紧接着,你有些恼羞成怒地偏过头,试图躲开他作乱的唇舌,声音带着被情欲浸染的沙哑:“……你什么时候学坏了?”

指尖在他结实的手臂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明明以前……牵个手都会脸红害羞半天……”

身后的少年动作一顿,随即发出一声低低的、愉悦的轻笑。

他抬起头,下巴搁在你的颈窝,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你的皮肤上。

黑暗中,你几乎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那张娃娃脸上一定带着无辜又狡黠的笑意。

“都怪阿瑾……”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手臂却收得更紧,将你更深地嵌入他怀里,“把我带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音未落,他有力的腰腹猛地向前一顶,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和磨人的节奏,瞬间将你未完的话语撞碎成更诱人的喘息。

你被他顶得向前扑去,手肘撑在床边的小桌子上,承受着身后少年不知疲倦、仿佛要将你撞碎的索取。

桌面冰凉的触感与身后滚烫的撞击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你身体绷紧又融化。

视线迷蒙地投向窗外,雪似乎下得更大了,鹅毛般的雪花在昏黄的路灯下无声地飘落,旋转,堆积。

真美啊……

你恍惚地想,湿润的眼睛望着那片晶莹剔透的白色世界,身体随着身后的律动起伏。

好像……第一次意识到,下雪天也可以这么美丽。

少年似乎察觉到了你的分神,带着不满和强烈的占有欲,将你翻转过来,重新纳入怀中。

他俯下身,密密实实的吻像是温柔的雨点,落在你的额头、眉心、鼻尖,最后深深地吻住你的唇,辗转吮吸,舌尖霸道地攻城略地,攫取着你所有的呼吸和呜咽。

他总是这样,在最亲密的时候,喜欢紧紧地贴着你,一遍遍地吻你,仿佛只有这种毫无缝隙的触碰,才能确认彼此的存在,才能填满心中那份因太过珍视而滋生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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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清晨,雪后初霁。

阳光洒在厚厚的积雪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整个世界银装素裹,宛如童话。

孩子们早已按捺不住兴奋,拉着你冲进了院子。

冰凉的空气瞬间涌入肺腑,带着雪的清冽气息。

你对堆雪人这种幼稚的游戏实在提不起太大兴趣,但看着孩子们冻得红扑扑的小脸上写满期待,你还是温柔地弯下腰,配合着他们滚雪球,找树枝做手臂,用石子点缀眼睛。

接着,是更“幼稚”的打雪仗。

和连溪完全像个大孩子,毫无形象地加入了战团。

他灵活地躲闪着四面八方飞来的雪球,一边大笑着回击,一边还不忘护着身边最小的孩子。

雪球在他身上、头发上炸开,留下点点白色的痕迹,他却毫不在意,笑声爽朗干净,在清冷的空气中回荡,眉眼间是纯粹的快乐。

阳光落在他沾着雪沫的睫毛和发梢,跳跃着细碎的金光。

你站在屋檐下,静静地看着他在雪地里奔跑、欢笑、保护着孩子们的身影,看着他眼中那份永不熄灭的——对生活和未来的热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厚厚的积雪吸走了所有的喧嚣,只剩下他清亮的笑声和孩子们兴奋的尖叫。

那一刻,他仿佛就是这冰天雪地里最耀眼、最温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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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食堂格外热闹。

长条餐桌上摆着比平日丰盛许多的午餐——热气腾腾的炖菜,香喷喷的米饭,还有难得一见的肉菜。

孩子们吃得小嘴油光发亮,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多亏了陆小姐每个月寄来的钱,还有惠民党那边……最近也常送米粮过来……”负责厨房的阿姨一边给孩子们添菜,一边感激地对你和和连溪说着。

你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孩子们快乐的脸庞。

和连溪坐在你对面,阳光透过窗户,在他身上勾勒出温暖的轮廓。

他放下筷子,看着食堂里其乐融融的景象,孩子们的笑脸,餐桌上冒着热气的食物,还有坐在他对面的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眼神有些恍惚。

“阿瑾,”他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有时候……我总是觉得,这一切美好的像个梦。”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窗外的雪后晴空,“惠民党在议会的声音越来越有力,民众的支持也在增长……福利院的日子比以前好过多了,孩子们的笑容也更多了……”

他的视线最后落回你脸上,“还有你……在我身边。好像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走。”

你放下筷子,伸出手,轻轻覆上他的手背,然后翻转手腕,与他十指相扣。

你的指尖微凉,他的掌心温热干燥,紧紧相贴的皮肤传递着彼此的心跳。

“现在,”你看着他瞬间亮起的眼睛,唇角勾起一抹清浅却真实的弧度,“有实感了吗?”

笑容在他那张依旧带着少年气的脸上灿烂地绽开,眉眼弯弯,清澈的瞳孔里倒映着你的身影。

“嗯!”他用力地回握住你的手,仿佛要将这一刻的温暖和确信永远留住,声音带着笑,坚定而满足,“有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初春的气息悄然渗入帝都的每一寸角落。残雪消融,枝头萌发出怯生生的嫩芽,空气里弥漫着泥土解冻后潮湿而清新的气息。

圣安蒂斯贵族学院的大门缓缓敞开,迎来了又一个新学期。

表面上,随着料峭春寒的退去,制宪党与惠民党那场席卷了整个寒冬、刀刀见血的争端,似乎也陷入了某种沉寂的休战期。

喧嚣的议会大厅暂时平静,报纸上激烈的攻讦偃旗息鼓。

最终的结果,是惠民党在议会的席位竟奇迹般地占据了近乎二分之一。

像是投入死水潭的重磅巨石,在桦棱国森严的权力金字塔上,砸开了一道前所未有、深不见底的裂痕。

制宪党控制的媒体铺天盖地地宣传着“伟大的胜利”,宣称他们成功遏制了“乱党”的野心,维护了“秩序”的稳固。

头条新闻上,父亲与其他权贵们矜持而威严的面孔,被镀上了一层虚假的胜利光辉。

然而,帝都真正的权力圈层,那些在冕桦宫阴影下呼吸的人们,都心知肚明——那个曾被他们视为蝼蚁的惠民党,已然成了盘踞半壁江山的庞然大物。

开学前,你难得在空旷的陆宅主餐厅里见到了父亲。

他看起来比深冬时更加疲惫,眼下的青黑浓重,眉宇间锁着挥之不去的阴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餐桌上只有你们两人,沉默像冰层一样厚重。

他对你整个寒假几乎不着家的行为没有任何询问,甚至连一丝探究的眼神都欠奉。

他的全部心神,显然已被那场无休止的权力绞杀所占据。

直到你起身准备离开去学校时,他才从一份厚厚的文件中抬起头,用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的声音叮嘱了一句:“注意安全。”

这更像是一句例行公事,而非父亲的关怀。

你微微颔首,转身离开,身后是更深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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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阳光洒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走廊上。

你穿着熨帖的校服裙,步伐从容地走向学生会办公楼。

沿途,不少学生热情地与你打招呼,语气亲昵地诉说着“一个寒假不见,好想念瑾鸢学姐”之类的话。

你微笑着,一一颔首回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人知道你曾在深秋经历了一场怎样的腥风血雨。

在父亲的授意下,那次针对你的刺杀被彻底封锁,消息被抹除得干干净净。

父亲不可能容忍陆家的颜面被踩踏,更不可能让外界知道他的继承人如此“脆弱”。

而那些亲眼目睹现场的特招生们,出于对和连溪的敬重,对现实的清醒认知,以及对你微妙处境的体谅,也心照不宣地将那个血腥的傍晚埋藏在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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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会会议室。

你端坐在主位,有条不紊地布置着新学期的各项工作。

会议严谨而高效,部长们专注地记录着任务。

例会结束后,人群散去。

只有齐薇慢悠悠地收拾着文件,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踱步到你身边,倚着桌沿,涂着鲜红甲油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大小姐,早上颁奖台上那‘深情对视’,啧啧,照片可都在学院论坛上传疯了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拖长了语调,“之前大家可都打赌呢,猜你和那个特招生多久会玩腻分手。没想到啊没想到,这都多久了?还黏糊着呢?真是奇了怪了。”

她凑近一点,压低声音:“我说……你不会是真喜欢上他了吧?”

她的眼神扫过你平静无波的脸,语气里带着属于权贵阶层的轻蔑,“他可是特招生啊,瑾鸢。而且,我听说他还经常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挺危险的吧?”

你微微抬眸,迎上齐薇探究的目光。唇角习惯性地扬起那抹温婉又疏离的弧度,声音轻柔:“齐薇。”

你反问,眼底深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你觉得……我会喜欢上别人吗?”

齐薇被你这轻飘飘的反问问得一愣,随即“啧”了一声,耸耸肩:“也是。想象不出你喜欢上谁的样子。”

她摆摆手,仿佛那个念头本身就荒谬无比。

接着,她脸上的戏谑收敛了几分,神情变得严肃了,身体也微微前倾:

“说正事。我发现很多学生,尤其是那些特招生,还有几个家里不太行的,都在偷偷传阅惠民党写的垃圾,甚至有人在课堂上公然发表支持惠民党的言论!太嚣张了!”

她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嫌恶和不满,“这事儿你打算怎么管?要不要我带着人抓几个不听话的杀鸡儆猴?”

你放下手中那支冰冷的钢笔,金属笔身落在桌面,发出轻微的“嗒”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微侧头,目光平静地看向齐薇,问道:“齐薇,你怎么看待惠民党?”

齐薇显然没料到你会问这个,再次愣了一下。

随即,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带着根深蒂固的傲慢脱口而出:“还能怎么看?不就是一群乱党吗!那些穷鬼,看我们日子过得太舒坦了,眼红,想从我们手里抢钱罢了!”

她嗤笑一声,语气轻蔑,“一群乌合之众,成不了气候。我看啊,也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等议会那边腾出手来……”

听着她理所当然又充满阶级优越感的论断,你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甚至加深了一些,显得更加温婉无害。

“是啊,”你轻轻点头,“所以,这样一群‘秋后的蚂蚱’,你又何必费心去管他们呢?”

接着你话锋一转,“我听说,你最近在隔壁音乐学院,看上了一位拉大提琴的……才子?”

果然,齐薇的注意力瞬间被成功转移。

她眼睛一亮,脸上立刻飞起兴奋的红晕,刚才那点严肃和不快抛到了九霄云外。“哎呀!你消息真灵通!”

她激动地拍了下桌子,“我跟你说,那个男生,气质绝了!就是家里……啧,中产阶级,有点不上不下。”

她眼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光芒,带着属于他们这个圈子的肆无忌惮,“我不管!我已经想好了,找个机会直接把人‘请’回家!看他能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兴致勃勃地开始描绘她的“猎艳”计划,语气轻佻而充满掌控欲。

你脸上维持着倾听的微笑,目光却越过她兴奋挥舞的手,投向窗外初春的碧蓝天空。

笑容像是精致的面具,完美地贴合着你的五官,却一丝一毫也未曾触及眼底深处那片冰冷的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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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店里弥漫着油墨纸张特有的香气。

你和和连溪并肩穿行在高大的书架之间,为福利院的孩子们挑选合适的读物。

他认真地翻阅着绘本和科普书籍,侧脸在柔和的光线下显得专注而温润。

你的目光不经意扫过书店入口处最显眼的展示区。那里赫然摆放着几本设计风格鲜明、色彩强烈的杂志——《新声》、《地平线》、《民权观察》。

封面上的标题直白而锐利,讨论着平权、教育改革、资源分配……这些都是惠民党的喉舌刊物。

它们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占据着最黄金的位置,无声地宣告着某种力量的渗透和存在。

和连溪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在那片区域停留了一瞬,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但很快又专注于手中的童话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最终挑选了一大摞书,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

回到福利院,孩子们看到新书又是一阵欢呼。

你被他们簇拥着,坐在低矮的小板凳上,拿起一本彩色的童话书,用平缓温柔的语调念了起来。

孩子们听得入神,小小的脑袋围在你身边。念完故事,他们叽叽喳喳地提问,好奇的眼睛里闪烁着对故事世界的向往。

“瑾鸢姐姐,那……那我以后也能像王子那样娶你吗?”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突然眨巴着眼睛,一脸认真地问。

“不行不行!”旁边扎着小辫子的女孩立刻不高兴地反驳,“瑾鸢姐姐是我的!我长大了要娶瑾鸢姐姐!”

“是我先说的!”

“是我的!”

几个小家伙竟然为了“谁以后能娶你”这个问题,像模像样地争论起来,小脸憋得通红。

就在这时,抱着洗好的水果走进来的和连溪正好听到了最后几句。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即“刷”地一下黑了下来,眉头拧紧,眼神里充满了“敌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作业都写完了吗?围在这里吵什么?还不快去做功课!”

孩子们被他难得严肃的样子唬的吓了一跳,很快就一哄而散。

和连溪放下水果,几步走到你身边,带着一股浓重的委屈和占有欲,将你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他把脸埋在你的颈窝,闷闷地抱怨:“连小孩子都要跟我抢你……太过分了……”

你被他孩子气的举动逗得有些想笑,“那怎么办?你要跟小孩子抢吗?”

他立刻抬起头,眼神无比认真,甚至带着点凶狠:“抢!当然要抢!”

他收紧了手臂,把你箍得更紧,下巴抵着你的发顶,宣誓主权地说,“谁都不能从我这里把你抢走!”

说完,他突然松开了你,快步走到房门口,“咔哒”一声,将门反锁了。

在你略带惊讶的目光中,他折返回来,眼神变得深暗而炙热。

他一把将你抱起,放在旁边那张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小书桌上。

桌面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裙料传来,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等你开口,他滚烫的唇已经压了下来,带着急切和浓烈的占有欲,深深地吻住你。

舌尖撬开你的齿关汲取着你的气息。

他的手掌隔着衣物,带着灼人的温度在你身上游走。

“唔……”你被他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推拒的手被他轻易捉住按在身侧。

他的吻沿着你的下颌一路向下,在敏感的颈侧流连,留下湿热的印记。接着,他在你惊愕的目光中,单膝跪了下去。

裙摆被掀起,微凉的空气接触到你腿部的肌肤。

你下意识地想并拢双腿,却被他有力的双手分开,内裤被扯掉挂在腿弯。

紧接着,一股温热湿润的触感,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酥麻,直接覆盖在了你最私密柔软的地方。

“啊……”你猝不及防,一声短促的惊呼险些溢出喉咙,又死死咬住下唇。

他柔软的头发蹭着你的大腿内侧,带来一阵阵痒意。

灵巧的舌尖像是带着电流,精准地探寻、舔舐,吮吸着那最敏感脆弱的花核,动作间,高挺的鼻梁不时蹭过那片濡湿的幽谷边缘,带来一阵阵令人浑身发软的摩擦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强烈的快感像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你淹没。

你死死咬住自己的手指,才能勉强压抑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

孩子们就在隔壁房间,任何一点动静都可能被听见。

羞耻感和灭顶的快感交织在一起,让你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别……连溪……会被……听到……”你破碎地喘息着,声音细若蚊呐,带着哭腔和哀求。

他似乎低笑了一声,舌尖的动作却更加变本加厉,时而重重碾过敏感点,时而温柔地舔弄,最后将整个花核含入口中轻轻吮吸。

他的技巧明显比上一次更加娴熟、大胆,无师自通地掌握了让你崩溃的开关。

你只能含着手指,身体在冰凉的桌面和他炽热的唇舌间无助地扭动、绷紧。

快感像不断攀升的巨浪,一浪高过一浪地冲击着你的理智堤坝。

视线变得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他唇舌搅动发出的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终于,当那滚烫的舌尖猛地抵住花心深处某个点,狠狠一碾时——

“唔——!”你浑身剧烈地痉挛起来,大脑一片空白,绚烂的烟花在眼前炸开。

一股滚烫的暖流不受控制地从身体最深处汹涌喷薄而出,尽数浇淋在他正埋首吮吸的唇舌和挺秀的鼻梁上。

极致的眩晕和脱力感让你瘫软在冰冷的桌面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浑身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香汗淋漓。

和连溪缓缓抬起头。

他的嘴唇和下巴一片晶莹的水光,鼻尖也沾着湿漉漉的痕迹。

他伸出舌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沾满你蜜液的唇瓣,那双清澈的眼睛此刻被浓重的情欲熏染得深不见底,带着满足的笑意和毫不掩饰的迷恋,直勾勾地看着你失神迷离的模样。

他站起身,将虚软的你温柔地抱进怀里。

滚烫的吻带着你情动时的气息,细密地落在你的额头、脸颊、微张的唇瓣,带着无尽的缱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蝉鸣初起,空气中浮动着暑气蒸腾的慵懒,连带着教室里也弥漫着一种心不在焉的浮躁。

你穿着熨帖笔挺的夏季校服裙,纯白的短袖衬衫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同色的百褶裙下摆随着你交迭的双腿轻轻晃动。

指尖翻过厚重典籍泛黄的书页,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周遭的喧嚣与你隔绝在两个世界。

然而,这层由专注构筑的薄薄屏障,被一则如同惊雷般炸响的新闻瞬间撕裂。

教室墙角的嵌入式显示屏,原本滚动播放着学院通知,此刻却被强行切换到了紧急新闻频道。播音员的声音带着一种竭力压抑却依旧难掩亢奋的颤抖:

“……经最高议会特别调查委员会批准,国家安全局局长林栋,因涉嫌严重职务犯罪、滥用职权、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等多项罪名,已被依法批准逮捕!相关调查正在深入进行中……”

“轰——!”

整个教室像被投入了一颗炸弹,死寂仅仅维持了不到一秒,随即被难以置信的惊呼和失控的议论彻底引爆。

“林栋?!安全局局长?被惠民党拿下了?”

“天啊!林家……那个盘踞安全系统四十多年的林家?!”

“这是要变天了吗?惠民党居然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制宪党在干什么?怎么会让他们得手?!”

窃窃私语迅速演变成沸腾的喧哗。

讲台上的老教授徒劳地敲着教鞭,试图维持秩序,但往日里学生对他的敬畏此刻完全被这惊天消息带来的冲击所取代。

教授最终颓然地放下教鞭,默许了这堂课的失控,任由它演变成一场混乱的自习。

你指尖的动作微微一顿,目光依旧停留在书页上,仿佛那墨色的铅字比安全局局长落网的消息更值得关注。

林家。制宪党阵营中一条重要的臂膀,盘根错节,在安全系统深耕多年。

惠民党沉寂数月,并非偃旗息鼓,而是在积蓄力量,寻找最致命的突破口。

这一击,精准、狠辣,直接砍掉了制宪党一只强有力的爪子。

这不仅仅是一个局长的倒台,更是一个盘踞多年的权贵家族的连根拔起。

新闻里轻描淡写的“相关调查深入进行”,意味着林家上上下下,十几口人甚至更多,此刻恐怕都已身陷囹圄。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制宪党内部,妥协派的声音压倒了强硬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面对惠民党日益高涨的声浪和民众沸腾的怨气,为了保住更核心的利益和暂时的喘息之机,父亲他们选择了“割地赔款”,将林家推出去,作为平息怒火的祭品。

“陆瑾鸢!”

一个带着明显怒气和质问的声音在你前方炸响,打破了你的沉思。

你缓缓抬起眼睫。

孙河,一个家里做着边境贸易、仗着父亲在海关有些实权的权贵子弟,此刻正站在你课桌前,脸色因愤怒而涨红,眼神里充满了恐慌和迁怒的怨毒。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平日交好的狐朋狗友,脸上同样写满了不安与愤懑。

“你父亲到底在干什么?!”孙河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手指几乎要戳到你的鼻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那些贱民组成的乱党作乱到现在?!现在好了,连安全局都丢了!林局长都被抓了!我们这些人的安全谁来保证?!制宪党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周围的窃窃私语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你身上。

你看着他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看着他身后那几个同样色厉内荏、只会随声附和的“同伴”,心底缓缓升起一丝近乎怜悯的嘲讽。

真是……一群蠢货。

遇到风浪,不想着如何加固自己的船舱,反而只会对着别人无能狂怒,将一切归咎于他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永远不会明白,这艘名为“权贵”的巨轮早已千疮百孔,沉没只是时间问题。

父亲丢出林家,正是为了延缓下沉的速度。

你脸上那抹温婉得体的笑意没有丝毫变化,甚至唇角还向上弯起了一个更柔美的弧度。

你慢条斯理地将摊开的厚重典籍轻轻合拢,硬质的封面碰撞在桌面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在骤然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然后,你才将目光完全投向孙河,那双总是带着温柔雾气的眼睛,此刻却像两泓深不见底的寒潭,平静无波,毫无情绪。

“孙河,”你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是什么让你觉得……”

你微微歪了歪头,做出一个带着点天真困惑的表情,语气却冷得能凝出冰渣,“一个靠着父亲在海关那点油水才勉强挤进这里,区区局长的次子,也能在我面前,如此……大放厥词?”

“……”

空气瞬间凝固。

孙河脸上的愤怒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瞬间僵住,随即血色尽褪,变得一片煞白。

他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双刚才还喷射着怒火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惊恐和慌乱。

他想起来了。

初中时,那个曾经不自量力挑衅过陆瑾鸢,最后被整得全家连夜搬离帝都的“前车之鉴”。

那些被刻意遗忘的、关于眼前这个看似柔美无害的少女真正手段的记忆碎片,带着冰冷的寒意瞬间回笼。

“我……”孙河嘴唇哆嗦着,额角渗出冷汗,眼神躲闪,不敢再与你对视,“对……对不起,陆、陆学姐……我……我失言了……”

他几乎是语无伦次地丢下这句话,然后像躲避瘟疫一样,猛地转身,脚步踉跄地逃回了自己的座位,深深地将头埋了下去,肩膀还在微微发抖。

他身后那几个原本还想跟着质问的权贵子弟,此刻也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鹌鹑,脸色发白,眼神飘忽,纷纷低下头,迅速地散开。

教室再次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只剩下空调运转的低微嗡鸣。

你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重新翻开那本厚重的典籍,指尖拂过冰冷的书页。

蠢货终究是蠢货。

他们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蝉鸣愈发聒噪,宣告着盛夏的来临。

窗外的阳光白得晃眼。

和连溪的身影,在你视线里出现的频率明显减少了。

惠民党这雷霆一击激起的涟漪远未平息。

无数后续的追查、清算、新的布局和反击需要人手,而和连溪那惊人的才智、敏锐的政治嗅觉和天生的号召力,让他迅速成为了惠民党智囊团不可或缺的“编外”核心。

他总会在难得的见面间隙,像只大型犬一样黏着你,把脸埋在你的颈窝,闷声闷气地抱怨:“阿瑾……我好想你。惠民党那边的事情太多了……陈先生几乎天天都要找我讨论……都没时间好好陪你了……”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手臂却将你箍得更紧,贪婪地汲取着你身上的气息。

学生会长的办公室,厚重的橡木门紧闭,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和窥探。

午后的阳光被深色的窗帘过滤,只留下室内一片暧昧昏沉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情欲蒸腾后的甜腻气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和连溪坐在那张象征着学院学生最高权力的会长椅上,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夏季校服此刻凌乱不堪。

衬衫纽扣解开了大半,露出少年清瘦却线条流畅的胸膛和锁骨,下摆被胡乱地推到腰间。

你的上身只剩下纯白的蕾丝胸衣,勾勒出饱满的弧度,雪色的校裙和同色系的内裤被随意地丢弃在光洁的地板上。

你跨坐在他身上,白皙的双臂紧紧揽着他的脖子,随着身体的起伏,发出压抑而甜腻的呜咽。

这个姿势让你掌控着节奏,每一次坐下都带着刻意的研磨,将他的火热吞纳得更深。

少年仰着头,承受着你的索取,湿热的吻如同密集的雨点,落在你的锁骨,最后深深地吻住你的唇,舌尖带着占有欲和爱怜,与你交缠。

“嗯…...”你在他唇齿间溢出破碎的呻吟,动作渐渐慢了下来,腰肢酸软,有些使不上力,只是坐在他身上,小幅度地蹭动着。

突然,少年一只温热的大手牢牢按住了你的后腰,固定住你,阻止了你想要逃离的动作。

紧接着,他劲瘦的腰腹猛地向上一顶。

“啊——!”一股强烈的、直冲头顶的快感让你瞬间尖叫出声,身体内部最敏感的一点被狠狠撞上,酥麻的电流瞬间流窜四肢百骸,你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彻底软倒在他怀里,只能无力地攀附着他,大口喘息。

他在你耳边低低地笑,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递给你,带着一丝坏心和满足,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你敏感的耳廓:“......阿瑾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咬着你通红的耳垂,声音沙哑又性感,“那……还是让我来吧。”

话音未落,那双按在你腰上的手猛地发力,将你整个人托起又重重按下。

即使是在女上的姿势,少年惊人的腰力依旧展现得淋漓尽致。每一次凶狠的顶撞都带着要将你贯穿的力道,精准地碾磨着你最脆弱的地方。

“啊!慢、慢点……连溪……不行了……”你被他撞得语不成调,泪水不受控制地从迷蒙的眼角滑落,身体在他强硬的攻势下无助地颤抖、迎合。

他一边凶狠地占有,一边却又无比温柔地吻去你脸上的泪珠,琥珀色的眸子幽深,紧紧锁着你因情欲而失神、可怜又动人的模样。

寂静的房间里,只剩下肉体碰撞的粘腻声响,你无法抑制的哭泣般的呻吟和他越来越粗重的喘息。

他还时不时在你耳边问着那些羞人至极的、带着强烈占有欲的问题。

“顶到这里了…对吗?舒服吗?阿瑾……”

他故意在最深最重地顶入时发问,感受着你身体的痉挛和呜咽。

“唔…别、别问…”你羞得将脸埋进他的颈窝。

“阿瑾的小肚子……都被我顶得鼓起来了……感觉到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恶劣地揉捏着你平坦小腹上因他撞击而微微凸起的弧度。

“呜…混…蛋……”你羞恼地咬住他的肩膀,换来他更凶猛的进攻和低沉的笑声。

最终,在你被他送上又一次灭顶般的高潮、身体剧烈痉挛收缩的同时,少年闷哼一声,将滚烫的液体尽数释放进你身体的最深处。

你像被暴风雨摧残过的娇花,彻底瘫软在他汗湿的胸膛上,连指尖都无力动弹,只剩下细微的颤抖和急促的喘息。

和连溪抱着你,平复着同样剧烈的呼吸。

他怜惜地吻了吻你汗湿的额角,然后小心翼翼地起身,将你轻柔地放在旁边柔软的沙发上。

他细致地替你清理下身粘腻的痕迹,用温热的湿巾一点点擦净你身上欢爱的留痕。

最后,他帮你重新穿上内衣,整理好凌乱的校服衬衫和裙子,又找来一条薄毯,仔细地盖在你身上。

做完这一切,他蹲在沙发边,手指温柔地将你颊边汗湿的碎发拨到耳后,看着你疲惫闭目的容颜,声音很轻:

“睡吧,阿瑾。最近……辛苦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窗外,铅灰色的天幕仿佛被撕裂了一道巨大的口子,瓢泼大雨倾泻而下,密集的雨点疯狂敲打着玻璃窗,发出连绵不绝的沉闷轰鸣。

雨幕厚重得几乎隔绝了视线,将远处的建筑和街道都模糊成一片混沌的水墨。

屋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惠民党青年团的骨干们围坐在一张老旧但擦拭得干净的长桌旁,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严肃和挣扎。

争论的焦点尖锐而沉重。

“制宪党已经做出了实质性的让步!释放了部分政治犯,开放了几个关键行业的准入……这说明我们的斗争取得了成效!”

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较为温和的青年推了推镜框,声音带着忧虑,“如果继续步步紧逼,将他们逼到绝境……狗急跳墙之下,难保不会爆发更大规模的冲突!到时候,遭殃的还是无辜的民众!今天早上的新闻……那个被流弹波及的孩子……”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不忍。

“让步?这只是他们的缓兵之计!”另一个身材壮实的青年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情绪激昂,“制宪党的贪婪和虚伪你还不清楚吗?这次让步是因为他们扛不住压力了!如果我们现在松懈,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等他们缓过劲来,必定会疯狂反扑!之前所有的牺牲和努力都会付诸东流!这才是真正的因小失大!为了长久的和平,必须斩草除根!”

两种观点激烈碰撞,像是屋外的狂风骤雨,搅动着室内本就焦灼的空气。

支持妥协的声音担忧着眼前的生灵涂炭,支持激进的声音则着眼于未来的长治久安,双方僵持不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和连溪坐在你身旁,眉头紧锁,薄唇抿成一条坚硬的直线。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无意识地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你知道他在想什么。

以他那颗浸透了善良和悲悯的心,他必然不愿看到更多的流血牺牲,不愿看到普通民众成为权力倾轧的牺牲品。

早上那则无辜孩童被波及的新闻,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

然而,他那份远超常人的理性与洞察力,又无比清晰地告诉他——制宪党就像一条盘踞在权力宝座上的毒蛇,一次心软,就可能被其反噬,给未来埋下更深的祸根。

两种截然相反的念头在他心中激烈拉锯,让他的脸色显得异常凝重。

就在争论声浪越来越高,几乎要盖过窗外的雨声时,你清越的声音响起:

“各位,我有几句话想说。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

瞬间,所有的争论声戛然而止。

你在青年团中一直是个特殊的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初,因为“陆家大小姐”这个显赫而敏感的身份,他们对你是警惕甚至排斥的。

然而,这一年来,你利用自己的身份、资源和人脉,不动声色地为青年团、为惠民党的活动提供了太多关键实质的帮助——从获取难以接触的内部情报,到疏通被卡住的物资运输渠道,再到在舆论风波中不动声色地化解危机......

此刻,你这个极少主动发言的人突然开口,分量自然不同。

“谢谢。”你对着安静下来的众人,露出一个温和真诚的微笑。

“我赞同‘斩草除根’。”你开门见山,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我对制宪党的了解,或许比大家想象的还要深。他们骨子里流淌着傲慢与独占的血液,绝不可能容忍任何党派与他们平起平坐,更不可能心甘情愿地舍弃既得的滔天利益。他们这次所谓的‘让步’,割地赔款般的妥协,只说明了两点——”

你微微停顿,确保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入众人耳中:“第一,他们已到了强弩之末,内部矛盾激化,外部压力剧增,不得不抛出这些诱饵来争取喘息的时间。第二,这正是他们精心设计的陷阱,意图麻痹我们,让我们放松警惕,松懈斗志,好让他们暗中积蓄力量,找准时机卷土重来,将我们连根拔起。”

你的话语像一柄冰冷的匕首,精准地剖开了制宪党伪善的表皮,露出底下狰狞的獠牙。

室内一片死寂,只有窗外滂沱的雨声更加清晰,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然后,你抛出了那个足以引爆整个局势的重磅消息,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千钧的重量:

“昨晚,我无意间听到家父在书房,与越冕国的一位高级官员进行了一次加密通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清晰地看到在场所有人的瞳孔猛地收缩,“所以,制宪党高层,已经放弃了在国内与我们进行内部解决的打算。他们选择了……引狼入室,勾结外部势力,意图借助越冕国的力量来发动内战。”

“轰——!”

这个消息如同惊雷,在死寂的室内炸开。

所有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什么?!”

“勾结越冕国?内战?!”

“他们疯了吗?!”

青年团的负责人何为猛地站起身,脸色煞白,声音带着颤抖,急切地追问:“瑾鸢!你确定?这消息……属实吗?!”

他深知这个消息一旦属实,意味着什么。

“货真价实。”你迎着他震惊的目光,斩钉截铁地回答,“通话内容涉及具体的军事调动和利益交换条款。请立刻将这个消息通报给惠民党高层,务必让他们提高警惕,早做准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但是,请务必——不要透露消息来源。”

何为瞬间了然,眼神变得无比凝重。他用力地点点头,没有丝毫犹豫:“我明白了!我马上去!”

他抓起椅背上的外套,甚至顾不上撑伞,便一头冲进了门外瓢泼的大雨中,身影迅速消失在雨幕里。

室内再次陷入一片混乱的喧嚣,比之前更加激烈。

恐惧、愤怒、难以置信的情绪在空气中激烈碰撞。

勾结外敌,引狼入室!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政治斗争的底线,是将整个桦棱国推向万劫不复深渊的疯狂之举。

只有和连溪,他的震惊过后,是深深的担忧。

他的目光紧紧锁在你脸上,充满了后怕和焦虑。

他太清楚这个情报的风险性,太清楚一旦被发现是你泄露了如此核心的机密,你将面临何等可怕的境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读懂了他眼中的千言万语。在他开口之前,你对他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别担心,我会小心的。”

然后,你看着他的眼睛,说出了另一个决定:“连溪,帮我一个忙。我想见惠民党的陈崇先生。越快越好。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当面和他谈。”

和连溪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你会突然提出要见陈崇——那个对你父亲、对陆家、乃至对你本人都有着深刻敌意的惠民党高层核心人物。

但他没有多问,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好。我来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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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庭。帝都最负盛名的顶级餐厅之一,以私密性和精湛的料理闻名。

最好的私人包厢“松涛居”内,熏香袅袅,环境雅致得像是另一个世界。

昂贵的紫檀木餐桌,精致的骨瓷餐具,一切都彰显着与惠民党草根气质格格不入的奢华。

陈崇坐在你对面。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气质沉稳,面容冷峻。

此刻,他那张惯常在公众面前维持着温雅学者形象的脸上,没有任何伪装,只剩下冰冷的审视和毫不掩饰的漠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向你的目光,带着几乎要溢出的恶感。

显然,在和连溪不在场的此刻,他连最基本的客套都懒得维持。

你仿佛对他的敌意浑然不觉,动作从容而优雅。

纤白的手指提起小巧的紫砂壶,手腕轻抬,沸水注入精致的白瓷茶碗中,水线流畅,姿态娴熟。

这是桦棱国贵族千金从小必修的仪态,是融入骨血的风雅。

你果然看到陈崇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清晰的不屑与嫌恶——对他这样出身寒微、靠自身奋斗爬上高位的人而言,这种刻在骨子里的“贵族范儿”,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讽刺。

你将沏好的第一盏茶,轻轻推到他面前。

他没有道谢,只是面无表情地接过。

“陈先生,”你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打破了沉默,“不妨猜猜看,我今天约您见面,所为何事?”

陈崇端起茶杯,却没有喝,目光锐利,声音冷得像冰:“陆小姐,我的时间很宝贵。既然大家心知肚明,何必再绕这些无谓的圈子?开门见山吧。”他的语气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闻言,笑容反而加深了几分,带着一丝玩味,“惠民党的人,都像陈先生这般……油盐不进,不解风情吗?”

陈崇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你,眼神中传递着“有话快说”的不耐。

你不再迂回,收敛了笑容,从随身携带的提包中,取出了一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牛皮纸文件夹,轻轻放到桌面上,推到他面前。

陈崇的目光落在文件夹上,带着审视和一丝疑惑。他放下茶杯,修长的手指拿起文件夹,缓缓翻开。

随着他一页页翻看,包厢里安静得只剩下纸张摩擦的沙沙声,以及窗外雨声持续不断的背景音。

陈崇脸上那层冰冷的淡漠开始出现裂痕。

他的眉头越锁越紧,眼神从最初的审视逐渐变为凝重,再到深深的震动。

文件上记录的内容,触目惊心——权钱交易、秘密洗钱、非法拘禁、构陷政敌……桩桩件件,证据链条清晰得可怕,而且矛头直指几个盘踞在制宪党核心、树大根深的权贵家族。这些资料的价值,足以在政坛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他猛地抬起头,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射向你,声音低沉而紧绷:“陆瑾鸢,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姿态闲适地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才抬眼迎上他充满压迫感的视线,唇边重新漾开那抹温和无害的笑意:“陈先生不是一直觉得,我是那种满腹算计、心思深沉的人吗?您猜得没错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放下茶杯,瓷器与桌面发出清脆的轻响。

“我确实需要您,或者说惠民党,帮我一些事情。”你坦然承认,目光坦荡,“但相应的,我也会给予你们足够的回报。就像这个文件夹,以及……我后续能提供的更多东西。”

你微微倾身,声音放低,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力,“如果非要说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或许,是因为我觉得,比起注定腐朽沉沦的制宪党,惠民党所描绘的那个未来,对桦棱国而言,更值得期待一些?或者说,对我个人而言,更‘合适’一些?”

“合适?”陈崇咀嚼着这个词,眼神中充满了不信任和深沉的探究。

他晃了晃手中的文件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你不怕我把这些,告诉连溪吗?在他心里,你这位陆家大小姐,恐怕一直是双手干净、不染尘埃的白月光吧?如果他知道了你手中掌握这么多足以让人身败名裂、家破人亡的‘黑料’,知道你一直在暗中收集这些……他会怎么看你?”

你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陈先生,您忘了连溪是因为谁,才一直迟迟没有正式加入惠民党吗?”

“我相信您和我一样,都是足够聪明、懂得权衡利弊的人。正因如此,我才选择找上您,而不是别人。”你的目光直视着他,“我相信,您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陈崇沉默了。

他锐利的目光在你脸上停留了许久,似乎想穿透那完美的笑容,看清你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最终,他合上了文件夹,将其谨慎地收进自己带来的公文包内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些东西,”他站起身,声音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冷硬,“我会尽快去核实其真实性。如果一切属实……”

他顿了顿,深深地看了你一眼,“我们再谈下一步的合作。”

“好。”你微笑着颔首,也优雅地站起身,“静候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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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风华庭温暖明亮的大堂,湿冷的空气裹挟着水汽扑面而来。

外面依旧大雨倾盆,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雨水在地面汇成浑浊的水流,肆意流淌。

你站在台阶上,没有立刻撑伞。

目光低垂,落在自己雪白的裙摆和那双同样雪白、纤尘不染的精致小羊皮短靴上。

雨水溅起的泥点,如同污浊的墨迹,随时可能沾染上这片纯净的雪白。

你抬起头,看向正准备撑伞离开的陈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似乎察觉到了你的视线,撑伞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皮几不可查地一跳,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

你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个带着点困扰的表情,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雨声:

“陈先生,你看……我的裙子,会脏的。”

陈崇:“……”

他握着伞柄的手明显紧了紧,指节微微泛白。

他显然没料到你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与刚才谈判氛围格格不入,甚至有些“娇气”的话。

他下意识地看了你一眼——站在雨檐下,穿着昂贵雪白裙装的你,确实像个一碰雨水就会融化、矜贵得不得了的瓷器娃娃。

“关我什么事。”

他生硬的扔下这句话,撑开了雨伞,大步流星地走下台阶,毫不犹豫地踏入了瓢泼大雨之中。

黑色的伞面瞬间被雨水打得噼啪作响,高大的背影迅速被雨幕吞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快步走向停在附近的黑色轿车,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雨水顺着车窗玻璃蜿蜒流下,模糊了外面的世界。

他发动引擎,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更加突出。

车子启动前,他的目光下意识地透过被雨水冲刷得一片模糊的车窗,再次投向风华庭的门口。

你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雨幕中,你那抹纤细雪白的身影在灰暗的背景里显得异常醒目而孤单,像一个被遗弃在暴风雨中的精致瓷偶,固执地不肯沾染一丝泥泞。

陈崇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刺了一下,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和……一丝更难以捕捉的异样情绪涌上心头。

他猛地转回头,强迫自己将视线从那抹刺眼的白上移开,用力踩下油门。

黑色轿车如同离弦之箭,破开厚重的雨幕,疾驰而去,迅速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个月的时间,足以让桦棱国的权力天秤发生颠覆性的倾斜。

昔日权势煊赫的国安部部长,连同他那一众盘踞在权力核心、呼风唤雨的权贵盟友,最终以叛国罪被送上了最高法院那庄严肃穆的审判庭。

紧随其后的,还有堆积如山的贿赂罪、滥用职权罪、非法拘禁罪……一桩桩,一件件,铁证如山,在阳光下暴露出最肮脏的底色。

他们站在被告席上,穿着囚服,形容憔悴,曾经不可一世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惶、怨毒和深深的无法置信的茫然。

直到最后宣判的槌声落下,他们恐怕也想不明白,那些深埋于黑暗,自以为永不见天日的秘密,是如何被精准地挖掘出来,成为钉死他们的最后一颗颗棺材钉。

风暴席卷了帝都的权贵圈。

而你,作为国安部部长唯一的千金,圣安蒂斯贵族学院曾经的学生会长,这个身份本该让你也一同被卷入审判的漩涡,成为这场清算中必然的牺牲品。

惠民党内部,并非没有激进的声音,叫嚣着“父债女偿”,要求将你也送上审判台,彻底斩断与旧权贵的最后一丝联系。

然而。

和连溪,那个永远站在阳光里的少年,第一个挺身而出。

他以惠民党新生代领袖的姿态,在党内核心会议上,用他清晰有力的逻辑、无可辩驳的事实,历数你为惠民党、为平民、为揭露制宪党罪行所做的一切关键贡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话语带着灼热的信任,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燃烧着为你辩护的决心。

紧接着,是圣安蒂斯那些曾经被你暗中庇护、如今已成长为惠民党新一代中坚力量的特招生们。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站了出来,声音带着激动,眼神无比坚定。

他们讲述着你在学院里如何利用学生会的权力为他们争取公平,如何在权贵子弟的欺压下不动声色地提供庇护。他们的证词,饱含着真挚的感激和信任。

再然后,是惠民党青年团的骨干们。何为、黛榆……那些曾经对你心存疑虑,最终却被你一次次的实际行动所折服的青年们。

他们用详实的事例,证明了你情报的精准、行动的果决以及对惠民党事业的倾力支持。

最后,当争论的焦点几乎要撕裂会场时,一个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身影站了出来——陈崇。

这位以冷静睿智、立场坚定着称的惠民党智囊团领袖,缓缓起身。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你平静无波的脸上。

他没有慷慨陈词,只是用他那惯常的平稳语调,清晰地陈述了一个事实:

“陆瑾鸢女士提供的情报,是摧毁制宪党勾结外敌阴谋的关键,其价值无可估量。她后续提供的证据链,是扳倒那些叛国者的铁证。她的立场早已通过行动表明。在座的诸位,有谁能拿出比她更实质、更关键的贡献来质疑她的立场?个人好恶,不应凌驾于对党、对国家的实际功绩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崇的话语,如同定海神针。

他代表的不仅仅是个人,更是惠民党内务实派的力量。他选择站在你这边,意味着最大的障碍被移除。

再也没有人能够质疑你的立场。

一场精心策划、步步为营的棋局,终于在你手中落下了完美的最后一子。

你成功地从旧权贵阵营的核心继承人,洗白、跃迁,成为了新秩序中不可或缺的关键人物。

你实现了身份的完美转换,在权力的废墟上,为自己铸就了新的、更为稳固的基石。

这一切的基石,源自你成为圣安蒂斯学生会长那一天起,就悄然布下的暗网。

那些权贵子弟们肆无忌惮的罪行——学术欺诈、欺凌弱小、利用家族权势强取豪夺,甚至更严重的……都被你不动声色地收集、整理、归档。

你甚至在某些时刻,巧妙地纵容了他们。

他们以为的“兜底”,不过是你为未来积攒的筹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掌握秘密,永远比掌握人心更可靠。

当你真正踏入那更为残酷的权力角斗场时,这些足以摧毁一个家族的声誉,甚至让某些人身陷囹圄。

虽然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不过,它们最终,还是发挥了最好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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冗长的党内议会终于结束。众人纷纷起身离场,带着会议结果的余波和各自的心思。

和连溪被几位青年团的骨干急切地叫住,似乎有更紧要的事情需要他立刻处理。

他匆匆向你投来一个歉然的眼神,用口型无声地说:“等我。”

你微微颔首,示意他先去。

然后,你不疾不徐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没有丝毫褶皱的裙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崇恰好从你身边走过。

他脚步微顿,侧过头,目光落在你脸上,依旧是那种带着距离感的审视,但眼底深处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他没有称呼你的名字,只是用陈述事实的平淡口吻说:

“你的目的,达到了。”

你迎上他的目光,脸上绽开一个带着胜利者余韵的温和笑容:“以后,请陈先生多多指教了。”

陈崇深深地看了你一眼。

最终,他只是几不可查地哼了一声,什么也没再说,转身大步离开。

你脸上的笑意随着他的远去,如同退潮般迅速敛去,恢复成一片平静无波的深潭。

陈崇……这个男人太危险。

他今天的支持是权衡利弊的结果,但他眼底那份了然和警惕,始终存在。

他是一颗埋在身边的定时炸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没关系。

你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先让他享受几天“并肩作战”的错觉吧。

未来,总有办法,让他“体面”地离开核心。

手机屏幕亮起,是和连溪发来的信息:

【阿瑾,临时有个紧急会议,大概两个小时。你在楼下街角那家咖啡厅等我好不好?我开完会立刻飞奔过去!等我!】

信息末尾还跟着一个飞奔的小人表情。

你看着那个活泼的表情符号,仿佛能看到他急切的样子。指尖在屏幕上轻点:

【好。不急。】

发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抬起头,窗外阳光正好。

金灿灿的光线毫无保留地洒满街道,驱散了连日阴霾带来的压抑。

玻璃窗映出你清晰的身影——优雅,从容,带着胜利后尘埃落定的平静。

那些梦回的阴影,似乎都随着审判的落幕而烟消云散。

你想,前路或许仍有荆棘,但此刻——

阳光普照,未来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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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了关押最高级别政治犯的“黑石监狱”。

探视室冰冷、空旷,弥漫着绝望的气息。厚重的防弹玻璃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父亲被狱警带进来,坐在玻璃的另一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仅仅一个月,他仿佛苍老了数十岁。

曾经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变得灰白杂乱,眼窝深陷,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是刻骨的疲惫和一种被彻底击垮后的麻木。曾经笔挺的脊梁佝偻着,囚服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而讽刺。

当他浑浊的目光透过玻璃,落在你身上时——你穿着剪裁合体的高级定制套装,妆容精致,发髻一丝不乱,整个人在探视室惨白的灯光下依旧光彩夺目,仿佛外面世界的风暴与你毫无瓜葛。

他那双死寂的眼睛里,骤然爆发出一种近乎癫狂的光彩。

“哈……哈哈哈……”他猛地爆发出一阵嘶哑、扭曲的大笑,笑声在空旷冰冷的探视室里回荡,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和嘲讽,“我的好女儿……我的好女儿啊!我怎么会想不到……怎么会想不到是你!是你背叛了我!背叛了陆家!”

他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你,死死地盯着你,那眼神里有滔天的恨意,有被至亲背叛的锥心之痛,但更多的是燃烧一切的疯狂的求知欲: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陆家给你一切!荣耀!地位!财富!你生来就站在权力之巅!你为什么要背叛?!为什么要帮那些泥腿子毁掉你自己的根基?!为什么——!!”

他的嘶吼如同困兽的咆哮,撞击着防弹玻璃,也撞击着这间囚笼的死寂。

你静静地坐在他对面,隔着冰冷的玻璃,目光平淡地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样子,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等他吼得声嘶力竭,胸膛剧烈起伏,只剩下粗重的喘息时,你才微微向前倾身,靠近话筒,声音清晰、平稳,带着漠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父亲,成王败寇,还需要理由吗?”你的唇角甚至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现在,你们像一群丧家之犬被关在这里,等待最终的裁决,这不就是最好的答案吗?你们输了,而我,站在了赢家的一边。仅此而已。”

你的话语像淬了冰的刀,精准地刺入他最后的尊严。

他脸上的疯狂瞬间凝固,只剩下灰败的死气。

你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就在狱警示意探视时间即将结束时,你再次靠近话筒,声音放得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父亲,你还记得……母亲当年,是怎么说的吗?”

父亲的身体猛地一僵,瞳孔骤然收缩。

你没有等他回答,只是用那双酷似母亲、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他瞬间失血的脸,一字一句,清晰地复述着那个被他刻意遗忘在幽深岁月里的声音:

“她说,‘没有真心的人,永远也得不到别人的真心。’”

你顿了顿,看着父亲眼中翻涌起惊涛骇浪般的痛苦,嘴角那抹弧度加深了些许,带着一丝悲悯,又带着一丝决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心换真心啊,父亲。”

说完,你不再看他一眼,优雅地站起身,没有丝毫留恋地转身。

高跟鞋踩在冰冷的水磨石地面上,发出清脆、渐行渐远的声响,如同宣告一个时代的彻底终结。

你知道,在那片被永久封锁的幽谷深处,埋葬着你四岁那年就“意外离世”的母亲冰冷的尸骨。

那是父亲权力之路上的第一块垫脚石,后来也是你人生中学会的第一课——

真心,是最廉价也最奢侈的东西。

你当然是个自私虚伪的人。

你精于算计,善于伪装,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权力,始终是你追逐的终极目标。

无论制宪党还是惠民党掌权,对你而言并无本质区别,你只需要确保自己永远站在金字塔的顶端,俯瞰众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在你那片早已冰封的心湖最深处,你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还残存着那么一点点、微乎其微的真心。

而这一点点真心,毫无保留地,全部给了那个叫和连溪的少年。

他像一道光,莽撞地闯了进来,照亮了你构筑坚实的黑暗堡垒。

他不需要知道权力里藏着多少秘密和血腥,他只需要永远站在阳光里,做那个温暖、正直、充满希望的人就好。

好心的神明,终究还是怜悯了你这个满手污秽的信徒。

祂没有给你救赎,却送来了最好的礼物。

高跟鞋的声音消失在探视通道的尽头。

阳光从走廊尽头的高窗斜射进来,在你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坚定的影子。

前方,是咖啡厅温暖的灯光,和那个在阳光下等待你的少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叁年时光,足以让帝都的权柄格局天翻地覆,也足以将你打磨得更加圆融而内敛。

执法局高级执法官的徽章沉甸甸地别在你雪白制服的领口,折射着窗外透进的冷光。

你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指尖划过一份案情卷宗的边缘,神情专注而平静。

“陆长官,这是城西分局刚送来的结案报告,关于那起跨区走私案的。”秘书将一份文件轻轻放在你面前,声音带着敬畏。

你在执法局的声誉极高。

你性格温和,待下谦逊,总能让人如沐春风;可一旦面对案件,那层温柔的薄纱下便透出不容置疑的冷硬与精准,像是淬炼过的精钢,刚柔并济,令下属信服,也让对手胆寒。

“辛苦了,放这儿吧。”

你抬起头,对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秘书脸颊微红,恭敬地退了出去。

你处理完最后几份文件,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眉心。目光无意间扫过自己左手无名指上那枚设计简洁却光华内蕴的铂金婚戒。

冰凉的金属触感早已融入骨血,成为你身份的一部分。它替你挡掉了无数不必要的桃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追求者自然从未断绝。

有人被你的地位和美丽吸引,有人觊觎你背后残余的陆家资源。

他们或含蓄试探,或大胆表白,看到婚戒后大多识趣退却。

也有不知死活的狂热分子,甚至涎着脸说“不介意当您的情人,只求一夕欢愉”。

你那时正翻阅一份档案,闻言,头也未抬,只淡淡地回了一句:“我的丈夫是和连溪。不如,你先去问问他同不同意?”

话音落下的瞬间,办公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那人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嘴唇哆嗦着,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离开了你的办公室。

和连溪的名字,在如今的桦棱国,早已不仅仅是一个名字那么简单。

他代表着新政权的核心智囊,更代表着总统崔松最信任的臂膀。

在短短叁年里,他以令人瞠目的速度登上了桦棱国权力的顶峰。

他如今身兼数职——国家智囊团领袖、社科院院长、总统办公室特约顾问。他的才华在每一个领域都绽放出夺目的光彩。

总统崔松对他几乎到了倚重的地步,为了让他能更名正言顺地参与最高决策,甚至不惜动用特权,在官方履历上将他的年龄硬生生改大了十岁。记住网站不丢失:yehua6.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秘密,只在最核心的小圈子里流传,却也成了新政权力排众议、不拘一格降人才的最佳注脚。

秘书再次敲门进来,低声汇报了几件公务。你安静听着,指尖无意识地转着钢笔。

其中一条消息,是关于陈崇的。

“……陈崇先生调任北境边陲市担任发展顾问的正式文件已经签发,下周启程。”秘书的声音平稳无波。

你微微颔首,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仿佛听到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消息。

陈崇,那个曾经对你充满敌意的惠民党高层,智囊团的前任领袖。

他试图插足你和和连溪的婚姻,手段并不高明,带着成年人的世故算计和自以为是的“深情”。

他最终的结局,自然是你精心计算、步步引导的结果。

利用他对你的那点“真情”和不甘,利用他对和连溪的嫉妒,利用崔松对和连溪无可动摇的信任……

当矛盾被恰到好处地引爆,当和连溪得知陈崇的企图后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冰冷决绝时,崔松的选择不言而喻。

陈崇,这颗曾经耀眼的棋子,最终成了弃子,被远远发配到苦寒的边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秘书汇报完毕,安静退出。

你抬眼望向窗外,暮色渐沉,天际被染成一片温柔的橘红。工作已近尾声——

驱车回家的路上,帝都华灯初上。

深冬的寒意被车窗隔绝在外。

路过一个街角时,你看到一家新开的板栗店前排着长队,空气里飘来糖炒栗子特有的温暖甜蜜的焦香。

你心念一动,靠边停车。

排队的人群中有认出你的,恭敬地点头致意,你微笑着回应。

片刻后,你拎着一袋热乎乎、油亮亮的糖炒栗子回到车上,纸袋的温度熨帖着掌心。

推开家门,温暖的气息和食物的香气立刻包裹了你。

“阿瑾,回来啦!”熟悉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带着雀跃。

你换上柔软的拖鞋,循着香味走进厨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和连溪正系着那条你给他买的印着小熊图案的围裙,站在灶台前。

锅里热油滋滋作响,金黄的鱼段在酱红色的糖醋汁里翻滚,诱人的酸甜气息弥漫开来。

“在做什么好吃的?”你从后面环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宽阔了许多的肩膀上。

“你爱吃的糖醋鱼!”他侧过头,脸上是干净明亮的笑容,眼底映着厨房温暖的灯光。

那份少年气,似乎从未在他身上消失过,只是被岁月打磨得更加温润内敛。

你凑过去,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奖励。”——

餐桌上,那袋油亮亮的板栗被打开。和连溪眼睛一亮,像个孩子般惊喜:“阿瑾!你还记得我爱吃这个!”

他迫不及待地拿起一颗,烫得在手里倒腾了几下,才笨拙地剥开,将金黄的栗仁塞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睛,含糊地说:“好甜!”

一顿饭吃得温馨而宁静。

他给你夹鱼腹最嫩的那块肉,你给他剥好金黄的栗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餐桌上没有谈论政治,没有分析局势,只有碗筷轻碰的细微声响和彼此交汇的带着温暖笑意的眼睛。

饭后,你们窝在客厅柔软的沙发里。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万家灯火。

电视里正播放着一部制作精良的爱情电影。

故事老套却煽情——出身显赫的贵族公子爱上了身份卑微的平民女孩,历经重重阻碍,最终他放弃了万贯家财,她放弃了向往的自由,携手冲破阶级的藩篱,赢得了世俗眼中“美好”的结局。

“阿瑾,你看,”和连溪的下巴轻轻蹭着你的发顶,手臂环着你的腰,声音带着一丝感慨的笑意,“像不像我们?不过我们是反过来的。”

你靠在他温热的怀里,目光落在荧幕上相拥的男女主角脸上那幸福的笑容。

心中却掠过一丝冰冷的清醒。

放弃万贯家财?放弃向往的自由?

在你看来,这简直是世间最愚蠢的行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了所谓的“爱情”,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拱手相让,最终得到的,不过是依附于他人情感施舍的、摇摇欲坠的空中楼阁。

然而……你的思绪微微一顿。

你自己呢?

为了身边这个男人,为了这份让你沉溺的温暖与安稳,你似乎也舍弃了一些东西——

那些曾经融入骨髓的权谋本能,那些将所有人都视为棋子的冷酷算计,那些在权力漩涡中翻云覆雨的野心……它们被小心翼翼地藏匿起来,如同收鞘的利刃。

你侧过脸,看着和连溪在荧幕光影下显得格外柔和的侧脸线条,感受着他怀抱的坚实与温暖。

最终,你只是弯起唇角,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轻声附和:“是啊,结局很美好呢。”

电影结束,黑屏的字幕缓缓滚动,温柔舒缓的背景音乐在安静的客厅里流淌。

你靠在他怀里,闭着眼,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连溪,”你忽然轻声开口,“你还记不记得在圣安蒂斯的时候,我们一起看过的一个话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和连溪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似乎陷入了回忆。这些年,你们一起看过的话剧、电影实在太多。

他有些迷茫地低头看你:“是……哪一个?”

他努力思索着,片刻后,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啊!是那个吧!小美人鱼和王子的故事!王子为了能和小美人鱼在陆地上相爱,和海底的巫师签订契约,让小美人鱼能拥有人类的双腿。代价是,如果小美人鱼不爱他,王子就会在日出时化作泡沫……”

他的声音带着对那个童话故事的怀念和感慨,“那时候觉得,真美好啊,能和心爱的人长相厮守很浪漫。”

你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脸颊贴着他温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音轻得像叹息:“嗯,是很浪漫。”——

深夜。

卧室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光线暧昧地勾勒出大床上交缠的身影。空气里弥漫着情欲蒸腾、甜腻而湿润的气息。

你被翻来覆去地索取着。

这几年,和连溪对你的欲望有增无减,热烈而不知餍足。

几乎每个夜晚,你都要承受他几番激烈的需索,经常是腰酸背痛地捂着腰起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刻,你的双腿被他有力的手臂高高抬起,架在他宽阔的肩头。

这个姿势让他进入得极深,每一次顶撞都仿佛要捣进最深处。

他腰腹快速摆动,结实的小腹撞击着你柔软的腿根,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啪啪声。

你被他撞得浑身酥软,意识涣散,生理性的泪水不断从眼角溢出,沾湿了鬓角。

“呜…慢、慢点……”破碎的求饶声从你微张的唇中溢出。

他俯下身,滚烫的唇舌舔舐掉你眼角的泪水,动作终于缓了下来,却变成了更加磨人的、缓慢而深重的研磨。

你难耐地扭动腰肢,无意识地微微抬起小屁股迎合他深入的节奏。

头顶传来他低沉沙哑的轻笑,带着一丝了然和宠溺,“阿瑾……别急……”

话音未落,那凶猛的、仿佛要将你贯穿的快速冲撞再次降临,将你彻底卷入欲望的漩涡深处。

你尖叫着,指甲深深陷入他紧绷的背肌,身体在他身下剧烈颤抖,最终与他一起被抛上失控的巅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潮的余韵让你浑身瘫软。他吻了吻你汗湿的额角,将你打横抱起,走向浴室。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带走黏腻的汗水和情动的痕迹。

你疲惫地伸手去拿放在浴缸边缘的沐浴球,指尖刚触碰到那柔软的球体,身后紧贴着的滚烫身躯却猛地有了动作。

有力的手臂猝不及防地将你按在冰冷的洗手台边缘,你惊呼一声,身体被迫前倾,双手撑在光滑的台面上。

下一秒,那熟悉的带着惊人热度的硬物毫无征兆地从身后再次挤入你尚未平息的柔软深处。

“呃——!”你猝不及防,身体瞬间绷紧,又被身后的力量牢牢禁锢。

迷蒙的视线抬起,正对上面前宽大明亮的浴室镜。

镜子里清晰地映出此刻淫靡的画面——

乌黑的长发凌乱地贴在你汗湿的颈侧和脸颊,白皙如玉的肌肤染满了情动的粉色,脸颊一片醉人的霞红,眼神迷离失焦,微张的红唇急促地喘息着,吐露着无声的诱惑。

而身后紧贴着的男人,身材高大健壮,肩宽腰窄,褪去了少年时代的单薄青涩,覆上了一层成熟男性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线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水珠顺着他紧实的肌理滑落。

他的眉眼间沉淀了上位者的沉稳与深邃,可那张脸,依旧带着几分未褪尽的清纯秀气,形成一种奇异而致命的吸引力。

他有力的手臂环抱着你,将你更深地按向他滚烫的胸膛和灼热的欲望。

他低头,温柔地、一遍遍地吻着你敏感的颈侧和耳垂,身下的撞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和占有欲,每一次深入都让你发出破碎的呜咽。

镜子里的女人眼神愈发涣散迷离,身体在强硬的律动中无助地摇晃、迎合。

一次又一次,你在他怀中颤抖着攀上云端,意识在极致的欢愉与疲惫中沉沉浮浮……——

不知过了多久,漫长的情事终于结束。

你被他用柔软宽大的浴巾仔细包裹,小心翼翼地抱回温暖的大床,塞进柔软的被子里。

他随即躺下,长臂一伸,将你整个圈进他温暖宽厚的怀抱里。

他的呼吸很快变得平稳悠长,带着满足后的安然,沉沉睡去。那张沉睡的脸上,只剩下一种近乎孩童般的天真和信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蜷缩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和温暖的体温。

一种奇异的、难以言喻的平静与满足感,如同温热的泉水,缓缓流淌过四肢百骸,浸润着那颗曾经冰冷坚硬的心脏。

你想,如果所谓的“烟火气”的日子,就是这般模样——有等待的灯光,有甜腻的板栗,有他亲手做的糖醋鱼,有被他拥在怀里看一场或许很蠢的电影,有深夜和他不知疲倦的亲密交融、最终在他安稳的怀抱里沉沉睡去……

那么,你似乎……可以接受。

是的,你舍弃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但相应的,你也得到了。

得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可以全然放松的港湾,一份让你心甘情愿沉溺其中的安稳,还有一个……愿意将你视为他整个世界的、眼神依旧清澈的男人。

看着他在睡梦中毫无防备、带着孩子气天真的睡颜,你轻轻呼出一口气,将脸更深地埋进他散发着干净气息的颈窝。

也许……该学会知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洲口的风,总裹着挥之不去的铁锈、腐烂菜叶和廉价煤烟混合的浊气。

桦棱国地图上找不到这个地名,它是被遗忘的角落,蜷缩在帝国庞大身躯的褶皱里。

望安福利院在县城的边缘,斑驳的墙皮大片大片地剥落,露出底下灰败的砖石。

雨季一来,霉斑就在墙角、天花板疯狂滋长蔓延,空气里浮动着一种陈年尘埃和湿木头沤烂的沉闷气味。

和连溪就诞生在这里,被遗弃在福利院锈迹斑驳的铁门外。

是院长阿姨粗糙却温暖的手掌,接住了他。

她熬煮的稀粥里米粒少得可怜,却总努力撒进几颗珍贵的糖粒;她把别人捐赠的半旧但洗得干干净净的衣服,仔细地套在他身上,拍平褶皱,笑着说:“我们小溪,多俊。”

“要做个好孩子,连溪,”她常把他搂在怀里,声音坚定,“哪怕别人坏,我们也不能坏。帮人,心里才踏实,才暖。”

他用力点头,把这几个字刻进了骨头里。

即使被福利院里那些年长暴躁的孩子抢走碗里仅有的肉星,或是被推搡在泥泞的院子里,他也只是默默爬起来,抹掉脸上的泥水,努力挤出笑容。

院长阿姨说得对,比起那些睡在街角桥洞,翻捡馊水桶的孩子,他已经很幸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像洲口稀薄阳光里顽强钻出石缝的一星苔藓,微弱,却固执地生长着。

社区小学的教室像是巨大的冰窖,老师们麻木的眼神掠过他们这群“福利院来的”,像是掠过墙角积年的灰尘。

知识?

那是为权贵子弟准备的登天梯,不是给他们这些注定在泥泞里打滚的贱民的。

和连溪不在乎那些目光。

他发现了一个宝藏——学校角落废弃的小图书馆。

几个摇摇晃晃的木书柜,塞满了蒙尘的书籍,那是多年前一位流放至此的老教授留下的遗物。

那些被遗弃的文字成了他的骨血。

从《基础算学》到《帝国地理志》,从《植物图谱》到艰深的《社会契约论》......

阳光透过破窗,在积尘的地板上投下移动的光斑,尘埃在光柱里飞舞。

他就坐在那光柱边缘,背靠着冰冷的书柜,一页一页,翻过那些泛黄脆弱的纸张,指尖沾染墨迹和灰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外面的吵闹、老师的呵斥、同学的嘲笑,都被书页翻动的沙沙声隔绝。

那几柜子书,被他一点点啃噬殆尽,知识的星火在他眼底深处悄然点亮。

初中的最后一个春天,院长阿姨像一盏熬干了油的灯,熄灭了。

洲口再无留恋。

命运的转机以一种近乎施舍的姿态降临——圣安蒂斯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像一片镀金的羽毛,飘落在这个尘埃满身的少年面前。

那是权贵子弟的摇篮,也是极少几个向平民天才敞开一丝缝隙的殿堂。

帝都的空气是陌生的味道,没有洲口的浊重,却带着另一种无形的、更令人窒息的重量。

圣安蒂斯开学典礼的礼堂,恢弘得令人目眩神迷。穹顶高远,水晶吊灯的光芒冰冷璀璨,空气里浮动着昂贵香水、崭新制服布料的气息。

权贵子弟们像是羽翼光鲜的鸟雀,低声谈笑,目光偶尔扫过他们这群特招生,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疏离。

和连溪站在特招生队列里,校服簇新却显得格格不入,掌心因为紧张而微微汗湿。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洗得发白的帆布鞋尖,努力压下心中翻涌的不安和局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新生入学奖学金,第一名——”

清泠如碎玉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礼堂的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瞬间压下了所有的窃窃私语。

和连溪下意识地抬头。

光,在那一瞬间聚焦。

一个穿着圣安蒂斯笔挺校服的少女,正站在他面前。纯白的衬衫领口熨帖,金色的校徽在灯光下折射出微芒。

她微微垂首,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小片阴影,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像最上等的细瓷。

五官精巧得像是人偶大师耗尽心血雕琢出的杰作,找不到一丝瑕疵。

她手里托着一个深蓝色的丝绒证书夹,姿态优雅得不带一丝烟火气。

她离他那样近,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一缕极淡的、清冷的幽香,像雪后初绽的梅花。

“和连溪同学?”她开口,声音比透过麦克风时更轻柔,如同羽毛拂过心尖。

那双眼睛抬了起来,瞳仁是澄澈的浅褐色,里面漾着温柔如水的波光,专注地凝视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和连溪的呼吸骤然停滞。

脑中一片空白,仿佛有万千烟花无声地炸开,绚烂夺目,又震耳欲聋。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发出巨大的轰鸣,震得他指尖都在发麻。他几乎要怀疑这剧烈的心跳声会穿透胸膛,被她听见。

“未来的路还很长,”她微笑着,将证书轻轻递到他面前,指尖莹润如玉,“圣安蒂斯会是你展翅的天空。请相信,你的才华值得被看见,你的努力终将开花结果。祝贺你,和连溪同学。”

她的目光像温煦的月光,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他喉咙发紧,脸颊滚烫,几乎不敢再看那双太过明亮的眼睛。

他慌乱地垂下眼帘,目光落在她校服袖口露出的一小截皓腕上,动作有些笨拙地接过那本沉甸甸的证书,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微凉的指腹,一股细微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

“谢……谢谢。”他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她唇角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些,随即优雅地转身,走向下一位获奖者。

那抹纤细柔美的身影,如同烙印,深深刻进了和连溪的眼底。

“那就是陆瑾鸢学姐啊……”典礼结束后,身边一个同样来自普通家庭的新生,语气里充满了憧憬和敬畏,“国安部陆部长的独女!咱们圣安蒂斯的学生会长!听说她人超级好,一点架子都没有,还为特招生争取过不少权益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瑾鸢。和连溪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舌尖仿佛萦绕着一种清冽的甘甜。

原来她叫陆瑾鸢。

国安部部长的千金……那是一座他仰望都望不到顶的巍峨高山。

他们之间,隔着天堑鸿沟。

然而,那束温柔专注的目光,那句“你的才华值得被看见”,像一颗种子落在他的心田,不顾一切地生根发芽。

他开始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和脚步。

下课时,他会“恰好”路过二年级教学楼那扇明亮的窗。

午后的阳光里,她总是安静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侧影优美,指尖翻过厚重的典籍书页,神情专注而疏离,仿佛周遭的喧嚣都与她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全校例会,他坐在礼堂的角落,屏息凝神,捕捉着主席台上她清泠悦耳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停顿,然后一字不漏地抄写在笔记本上。

偶尔在洒满晨光的林荫道上迎面相遇,她会微微颔首,唇角勾起一个温和的弧度:“早上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仅仅是这样一句礼节性的问候,一个转瞬即逝的微笑,便足以点亮他一整天的晦暗,像一束月光投入沉寂的深井,泛起粼粼波光。

他在日记本的扉页上,用最工整的字迹,小心翼翼地写下一行字:“下一次,要鼓起勇气,和瑾鸢学姐说一句话。”

但是。

一年了,那句鼓起勇气的搭讪,始终卡在他的喉咙里,未曾出口。

她是云端皎月,他是地上微尘。

能沐浴到月辉的偶然恩泽,已是命运的奢侈馈赠。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这样就好,这样远远地看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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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级的深秋,空气里弥漫着枯叶腐败的气息。放学后的器材室角落,光线昏暗。

拳头和脚带着风声,重重地落在蜷缩在地上的少年身上。沉闷的击打声在空旷的室内回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贱民!让你写!让你当出头鸟!”一个穿着名牌运动鞋的权贵子弟狠狠踹在和连溪的腰侧,啐了一口,“还‘平权’?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谈这个?”

“年级第一很了不起?嗯?特招生就该有特招生的样子,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乖乖趴着!”另一个附和着,又踢了一脚。

和连溪紧紧抱着头,身体弓成虾米,承受着雨点般的踢打。疼痛在四肢百骸蔓延,口腔里弥漫着浓郁的铁锈味。

他没有反抗,也不会反抗。

院长阿姨的话在耳边回响:“不能坏。”

以暴制暴,只会让这污浊的世界更加污浊。

他们越是愤怒,越是证明他那些发表在学生内部刊物上——剖析桦棱国阶层固化根源、呼吁教育机会平等的文章,戳中了他们赖以生存的腐朽根基。

就在意识因为疼痛和缺氧而有些模糊时,器材室沉重的铁门被“哐当”一声推开。

刺目的光线涌了进来,勾勒出一个纤细却挺拔的身影。

“住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清冷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柄寒冰铸就的利剑,瞬间劈开了室内的暴戾。

施暴的几个权贵子弟动作一僵,愕然回头。看清门口逆光站着的人影时,脸上的凶狠瞬间僵住,随即被惊惶取代。

“陆……陆学姐?”

少女站在那里,纯白的校服衬衫在逆光中仿佛晕开一层清冷的光晕。

她脸上惯常的温柔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严肃。

那双总是含笑的浅褐色眼眸,此刻如同结冰的湖面,清晰地映出施暴者的丑态和地上蜷缩的狼狈身影。

“圣安蒂斯的校规,禁止任何形式的暴力与霸凌。你们的行为,是在玷污这所学院的声誉。”她的声音平稳,“需要我通知纪律委员会,并联系你们的家长吗?”

那几人脸色瞬间煞白,眼神躲闪,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在她冰冷的注视下,他们像是被戳破的气球,刚才的嚣张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灰溜溜地贴着墙边,飞快地溜走了。

器材室内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寂静和浓重的灰尘味。和连溪挣扎着想站起来,扯动了伤处,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方素白的手帕,带着那缕熟悉的清冷幽香,递到了他沾满灰尘和血污的面前。

“能站起来吗?”她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温和,像冰雪初融后的溪流。

和连溪怔怔地看着眼前这方手帕,又抬起眼,撞进她关切的眸子里。

那一刻,仿佛被厚重乌云遮蔽了许久的天空骤然裂开一道缝隙,清冽的月光倾泻而下,将他灰暗狼狈的世界整个照亮。

心脏在剧烈疼痛的胸腔里,又一次疯狂地跳动起来,比开学典礼那天更加汹涌,带着一种近乎窒息的酸胀感。

他几乎是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方手帕,仿佛接过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谢……谢谢学姐。”声音嘶哑得厉害。

“不用谢。”她微微俯身,伸出手,“我送你去医务室。”

去医务室的林荫路似乎格外漫长,又格外短暂。

晚风吹过,带着凉意。

和连溪脸颊滚烫,手心全是汗,紧张得几乎同手同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低着头,看着自己沾满灰尘的鞋尖,大脑一片空白,搜肠刮肚也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刚才的暴力和疼痛仿佛都成了遥远的背景。

“你发表在《学思》上的那篇文章,”少女的声音轻轻响起,打破了沉默,“《论桦棱教育壁垒与阶层流动》,我看了。”

和连溪猛地抬头,撞上她带着鼓励的目光。

“写得很好。”她语气真诚,“观点清晰,论据有力。尤其是关于教育资源垄断对底层天赋者造成系统性扼杀的部分,很深刻。为什么……会想到写这些?”

她的肯定像一股暖流注入和连溪冰冷的四肢百骸,瞬间驱散了所有的疼痛和紧张。

他深吸一口气,那些在心底翻腾了许久的理想和渴望,如同开闸的洪水,汹涌而出。

“因为…因为我在洲口的福利院长大,学姐。”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神却亮得惊人,“我见过太多……太多像我一样的孩子,他们可能比我聪明,比我更渴望知识,但他们没有机会,连看一眼圣安蒂斯大门的机会都没有,他们的人生,从出生那一刻起,就被钉死了。福利院、社区小学……然后呢?要么去工厂消耗掉短暂的生命,要么在街头巷尾腐烂掉……这不对,这不公平!桦棱不该是这样的!”

他越说越激动,语速加快,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赤诚和灼热:“院长阿姨教我要做个好人,要帮助别人。可我发现,个人的力量太渺小了。只有改变规则,打破那些看不见的墙,让每一个孩子,无论出身,都能凭借自己的才华和努力,拥有选择未来的权利,拥有被看见的机会……这才是真正的帮助!我想……我想看到那样的桦棱!”

少女静静地听着,那双浅褐色的眼眸里似乎有异样的光芒飞速掠过,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她轻轻叹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的理想……很耀眼。”她声音很轻,“你说得对,个人的力量太渺小,我……很多时候,也会身不由己。就像刚才,我能做的,也只是制止一场眼前的霸凌,给特招生们争取一点有限的补助和所谓的‘公平机会’。更多的时候……”她顿了顿,眼底的落寞更浓,“鞭长莫及。”

“不!学姐!”和连溪急切地反驳,声音因激动而拔高,“你做的已经很多很多了!我们所有特招生都知道!我们都很感激你,真的!”他急切地想要表达,眼神灼热而真诚。

少女看着他急切的样子,脸上那层落寞的薄雾仿佛被一阵风吹散。

她唇角缓缓向上弯起,绽开一个温柔的笑容,眼底漾开真切的暖意。

“是吗?”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轻快,“能帮到大家,听到你这么说,真是太好了。”

那笑容太过明媚耀眼,和连溪只觉得呼吸一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又猛地松开,血液奔涌着冲向四肢百骸,脸颊烫得能烙饼。

他只能呆呆地看着她,忘记了言语,忘记了呼吸,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含笑的脸庞和那双映着晚霞余晖的温柔眼眸。

“你是叫和连溪,对吧?”她歪了歪头,带着一点询问的俏皮,“以后……我可以叫你连溪吗?”

“当然可以!”巨大的喜悦瞬间淹没了他,他几乎是喊了出来,声音在寂静的林荫道上显得格外响亮。

自那以后,和连溪的世界仿佛被点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每次在校园里远远看见那个纤细柔美的身影,他都会像被注入了无限活力,眼睛瞬间亮起星辰般的光彩,脚步轻快地奔过去,响亮而雀跃地打招呼:“瑾鸢学姐!”

少女也常常会停下匆忙的脚步,微笑着回应他,有时会简短地问问他近期的学业,有时会就某个学术问题交流一两句。

这些短暂的珍贵交谈,被他小心翼翼地珍藏,反复回味。

她的肯定,点燃了他心中理想的火炬,烧得愈发旺盛。

他开始更积极地写作,组织特招生社团的活动,探讨社会改良的方案。

他阳光般的热情和坚定的信念,吸引着身边同样怀揣不甘的特招生们。那些曾被现实磨平棱角的伙伴,眼中也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

他想,这样就好。

能看见她,能被她认可,能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朝着理想的方向努力,哪怕前路漫漫,荆棘密布,也充满了意义和力量。

她是悬挂在他天空中的明月,清辉洒落,便足以照亮他前行的每一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二年级下学期的一个午后,阳光慵懒地透过高大的玻璃窗,在走廊上投下长长的光斑。

和连溪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脚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

文件夹里是他熬了几个通宵才完成——瑾鸢学姐之前无意间提过需要的一个复杂数据模型分析。

他反复推演优化,力求完美,只为了在交给她时,能看到她眼中一丝赞许的笑意。

他雀跃着跑到叁年级的教学楼,奔向她班级的方向。

心脏在胸腔里欢快地跳动,带着一种即将献上礼物的期待和微醺的甜蜜。

然而,脚步在靠近那扇熟悉的教室门时,猛地钉在了原地。

少女正站在教室门口,微微侧着身,和一个身形高挑的男生说着话。

那男生穿着剪裁极其考究的定制校服,袖口处,一枚镶嵌着深邃红宝石的铂金袖扣在阳光下折射出奢华的光芒。

他姿态从容,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正微微倾身,专注地看着她。

少女仰着脸,听着他的话,脸上是那种和连溪无比熟悉的温柔笑容,甚至比平时更柔和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阳光勾勒着她柔美的侧脸线条,她微微点头,一缕发丝滑落颊边,又被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拢到耳后。那个细微的动作,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亲昵感。

他们站在一起,就像一幅精心绘制的宫廷画卷,王子与公主,天造地设,每一个细节都透着和谐与高贵。

一种尖锐的、陌生的酸涩感瞬间弥漫开来,迅速腐蚀着他的四肢百骸,连指尖都变得冰凉。

——那是嫉妒。

像洲口阴暗角落里滋生的毒藤,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勒得他喘不过气。

院长阿姨温和的叮咛——“要知足,要心地坦荡”——在耳边响起,却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他做不到......

他无法控制心底疯狂滋长的阴暗情绪。

他猛地低下头,不敢再看。

他抱着文件夹的手臂收得死紧,指节泛白,脚步仓皇地调转方向,几乎是逃离了那条洒满阳光的走廊。

回到自己班级,教室里正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兴奋窃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说了吗?今天转来的那个!席复!皇室的那位啊!”

“就是那个席家?天呐,他怎么会来圣安蒂斯?”

“这还用问?没看见刚才在叁年级那边,他跟瑾鸢学姐聊得那么热络吗?听说两家有联姻的打算,强强联合啊!”

“啧啧,这才是真正的门当户对……”

席复。皇室。联姻。

每一个词都像沉重的铁锤,狠狠砸在和连溪本就摇摇欲坠的心防上。

最后一丝自欺欺人的幻想也被彻底碾碎。

他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热意,酸涩难当,他死死咬住下唇,将脸埋在臂弯里,任由那铺天盖地的绝望和心痛将自己彻底淹没。

他更痛恨此刻的自己——那个被嫉妒扭曲得如此丑陋不堪的自己。

那一晚,他躺在宿舍狭窄的床上,辗转反侧。

少女温柔的笑靥,与男生袖口上刺目的红宝石光芒,交替在脑海中闪现,撕扯着他的神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第一次尝到了失眠的滋味,像躺在布满荆棘的床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楚。

第二天,在通往图书馆的林荫道上,他还是遇见了她。

“连溪?”少女看到他,脸上自然而然地浮现出温和的笑意,脚步停了下来,“早。”

“早……瑾鸢学姐。”和连溪努力调动起脸上所有的肌肉,扯出一个他自以为最阳光灿烂的笑容。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他娃娃气的脸上跳跃,掩去了眼底深处无法消散的疲惫和红血丝。

他想问。无数个问题在喉咙里翻滚。

那个席复是谁?你们很熟吗?联姻……是真的吗?

每一个问题都带着尖刺,会刺破此刻这脆弱的平静。

但他没有资格问。

他更害怕听到任何肯定的答案,那会将他彻底推入深渊。

他只能将翻江倒海的酸楚和那不堪的嫉妒,连同那份炽热到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的暗恋,更深、更重地埋进心底的坟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她面前,他必须永远是那个阳光的、充满希望的、笑起来让她觉得温暖的和连溪。

他记得她说过,喜欢他笑起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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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在漫长而空洞的思念中度过。

日历一页页翻向九月,翻向她的生日。

和连溪坐在福利院那张吱呀作响的旧书桌前,窗外是洲口熟悉的带着铁锈味的晚风。

他想遍了所有能想到的礼物,昂贵的他负担不起,普通的又配不上她分毫。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书桌抽屉最深处,一个厚厚的、用旧报纸仔细包好的册子上。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不是什么珍宝,而是他叁年来一点一滴收集的“宝藏”——用老旧的翻盖手机,在图书馆角落、在公告栏前、在同学不经意展示时,偷偷拍下的,所有她发表过的文章、作业的模糊照片。

他一张张打印出来,仔细地贴在活页夹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指尖划过那些或清晰或模糊的纸张,最后停留在一张照片上。

那是一篇她低年级时写的散文作业复印件,字迹娟秀。文章的末尾,她描写了一段童年的幻梦:

“……记忆深处,五岁那年,在巨大得令人迷失的幽谷深处,我曾见过一株奇异的蕨。它周身流淌着清冷如月辉的银白光泽,叶缘点缀着细小的幽蓝光点,如同被揉碎的星辰散落其上。更奇妙的是,那些光点并非静止,它们随着那株蕨极其缓慢的‘呼吸’,明明灭灭,像是生命隐秘的脉动……后来我再未见过它,像一场只属于童年的、易碎的梦。”

溯光昙。

他几乎立刻锁定了这个名字。

接下来的日子,他像着了魔。

跑遍了帝都所有的大型图书馆和植物研究机构,查阅了浩如烟海的植物图谱、地方志、甚至冷僻的探险笔记。

线索极其稀少,大多语焉不详,指向一个共同的特征:清冷银辉,幽蓝星点,呼吸明灭。

最终,在一本纸张脆黄、几乎要被虫蛀空的古籍残卷中,他找到了一段模糊的记载和一个极其拗口的地名——

“溯光昙,性喜阴寒,生于幽谷绝壁,伴千年冷泉……银叶缀星,吐纳幽光……传闻仅存于北境‘寒脊’山脉西麓‘落星涧’……”

落星涧。一个在地图上几乎找不到标识,只存在于护林员和采药人口耳相传中的险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没有任何犹豫。背上简单的行囊,带上干粮和工具,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又转乘破旧的长途汽车,最后在崎岖的山路上徒步跋涉了整整两天。

嶙峋的怪石割破了裤脚和手掌,冰冷的山涧浸透了鞋袜,原始森林里弥漫的瘴气让他头晕目眩。

支撑他的,只有那张模糊照片上娟秀的字迹,和她笔下那个童年幻梦中的精灵。

第六天,就在他几乎要绝望放弃时,在一处人迹罕至、被厚重苔藓和冰冷水汽笼罩的悬崖裂缝深处,他看到了它。

银白。纯粹的、流动的银白。巴掌大的叶片舒展着,脉络清晰,仿佛由凝固的月光雕琢而成。叶缘上,细密如尘埃的幽蓝光点,如同最深邃夜空中散落的星辰碎片。

最令人屏息的是,那些光点真的在以一种极其缓慢、却清晰可辨的节奏,明——灭——明——灭……像是沉睡巨兽悠长的呼吸,又像是宇宙深处传来的微弱而神秘的心跳。

溯光昙。它真的存在!

巨大的狂喜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疲惫。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靠近,用随身携带的小铲子和特制的密封盒,花了近一个小时,才将这株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的梦幻生灵,连同它根部包裹的一小块冰冷湿润的苔藓原土,完整地取了出来。

他把它做成标本,镶嵌在特制的透明树脂页中,夹进那本承载着他所有心意的册子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幽蓝的星点在凝固的树脂下,依旧执着地闪烁着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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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的开学日,迎接帝都的是一场罕见的、酝酿已久的特大暴雨。

厚重的铅云低垂,仿佛要压垮整座城市。

豆大的雨点狂暴地砸落,在柏油路面上溅起半尺高的水花,瞬间连成一片白茫茫的雨幕。

狂风呼啸,卷着雨水横扫一切,路边的树木在狂风中痛苦地弯折。

和连溪抱着那本被他用防水布仔细包裹了好几层的册子,毫不犹豫地冲进了雨幕。

冰冷的雨水瞬间将他浇透,单薄的校服紧紧贴在身上,刺骨的寒意让他牙齿打颤。

额前的黑发被雨水黏成一绺一绺,不断往下淌着水,模糊了视线。

狂风几乎要将他掀翻,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但他心里燃烧着一团火,一团名为期待和献祭的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在乎浑身湿透,不在乎寒冷刺骨。

他只想快点,再快点,把这个凝结了他整个暑假心血的、属于她童年幻梦的礼物,送到她面前。

他并不奢求什么,只要能看到她接过册子时,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惊讶,或者一个如同往常般温柔的微笑,就足够了。

那足以慰藉他所有卑微的付出,足以点亮这个暴雨倾盆的灰暗世界。

圣安蒂斯学院在暴雨中显得格外寂静。

他浑身滴着水,狼狈不堪,蹚过积水的走廊,终于站在了那扇熟悉的学生会会长办公室门前。门上镶嵌着金色的铭牌——“陆瑾鸢”。

心脏在湿透的冰冷胸腔里剧烈地跳动,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激动和虔诚。

他深吸一口气,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正准备敲门。

门内,清晰地传来一个陌生的、带着点轻佻笑意的女声,穿透了厚重的门板:

“……哎,瑾鸢,说真的,能不能想想办法?那个叁年级的穷小子,又往我们纪委部的匿名举报箱里塞东西了!天天塞!风雨无阻!这都开学第一天,下这么大雨,他居然又塞进来一封!全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什么食堂特供窗口克扣分量啊,什么高年级欺负特招生啊……烦都烦死了!我们部员天天处理这些,正事都不用干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和连溪抬起的手,僵在了冰冷的空气中。

短暂的沉默。

然后,那个他魂牵梦萦、熟悉无比的清泠声音响了起来,语调平直,没有任何起伏:

“那就把举报箱拆了。”

那轻佻的女声咯咯地笑了起来:“啧,陆大小姐,你可真够无情的。人家小男生对你可是痴心一片呢!全校谁不知道他天天眼巴巴地围着你转?每次看见你,那眼神,啧啧,跟小狗似的。真是……可怜又可笑。”

门外的和连溪,像被一道无形的惊雷劈中,浑身僵硬,血液从头顶瞬间褪去,冰冷得像坠入万丈冰窟。

他抱着册子的手臂,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门内,她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清晰、冰冷、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蔑,像一把淬了剧毒的匕首,精准地、缓慢地刺入他毫无防备的心脏:

“痴心?”一声冰冷的嗤笑,“能拥有让我利用的价值,是他的荣幸......脑子还算灵光,可惜用错了地方。不过,我会慢慢纠正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凿进和连溪的耳膜:

“平权?叁岁孩童都不会信的谎言,那个蠢货居然深信不疑,还妄想以此改变桦棱?天真至极。”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权贵者深入骨髓的傲慢和冷酷,清晰地穿透雨声和门板:

“桦棱,永远都只会是等级分明的贵族制国家,这是流淌在这个国家血脉里的铁律。平民出生的唯一价值,就是像工蚁一样,为我们鞠躬尽瘁,燃尽他们那点可怜的光热,然后——悄无声息地死去。”

“轰隆——!”

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了阴沉的天幕,紧随而来的炸雷在头顶爆开,震得整栋楼似乎都在颤抖。

惨白的光瞬间照亮了走廊,也照亮了门外那个雕塑般僵立的身影。

和连溪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种死寂的灰白。

那双总是盛满阳光的眼睛,熄灭了。

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少女那句“蠢货”出口的瞬间,彻底碎裂了,化为了齑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感觉不到冷,感觉不到湿,甚至感觉不到心脏的跳动。

整个世界的声音仿佛都被抽离,只剩下门内那冰冷刻毒的话语,和头顶隆隆的、如同丧钟般的雷鸣,在脑海中疯狂地回荡、撞击。

抱着册子的手臂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

“啪嗒。”

一声轻响,在震耳欲聋的雷雨声中微不可闻。

那本被他视若珍宝、用生命去守护的册子,从他僵硬的指间滑落,重重地摔在潮湿的大理石地面上。

包裹的防水布散开。册子在撞击下摊开。

狂风裹挟着冰冷的雨水,从走廊尽头敞开的窗户猛灌进来,粗暴地翻动着书页。

哗啦啦——

书页疯狂翻动。最终,停在了镶嵌着溯光昙标本的那一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透明的树脂下,那株流淌着月辉银光的蕨叶依旧舒展。

狂风呜咽着席卷而过,猛地将那脆弱而梦幻的一页从册子中撕扯出来。

那页承载着他卑微炽热爱恋和全部心意的溯光昙,在狂暴的风雨中打着旋,像断了线的风筝,瞬间被卷入白茫茫的雨幕深处。

幽蓝的星点在冰冷的雨水中绝望地闪烁了几下,最终,彻底熄灭,消失不见。

和连溪依旧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额前湿透的黑发紧贴着苍白的额头,水珠沿着他秀气的下颌线不断滚落,砸在地面上,洇开一小圈深色的水渍。

他微微垂着头,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在眼睑下投下浓重的阴影,遮住了那双此刻只剩下无边死寂的空洞眼眸。

暴雨如注,疯狂地冲刷着圣安蒂斯华丽的建筑外墙,发出震耳欲聋的喧嚣。

整个世界只剩下无休无止的雨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议会大厦外,人声鼎沸,黑压压的人群像涌动的cHa0水。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燃烧的燥热。

镁光灯在yAn光下疯狂闪烁,交织成一片刺目的白sE光网,捕捉着台阶上那个身影的每一寸细节。

和连溪站在那光网中央。

纯黑的手工西装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g勒出青年挺拔如松的身形。

那张曾被无数人私下议论过过于“少年气”的脸庞,此刻在强光下呈现出一种冷峻的质感。

眉骨清晰,鼻梁挺直,薄唇习惯X地抿着,唇角微微下压。唯有那双眼睛,琥珀sE的瞳孔深处,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旧日的清亮底sE,只是被历经淬炼的沉静与锐利牢牢覆盖。

一个记者几乎将话筒怼到他面前,言辞犀利如刀:“和院长!新经济政策草案中关于全民基础生活保障的条款,预算缺口巨大!惠民党内部也有反对声音!您如何确保承诺的‘每一个家庭衣食无忧’不会沦为一句空话?”

喧嚣的浪cHa0在问题抛出瞬间有了短暂的凝滞,千万道目光聚焦在他脸上,带着怀疑、期待、审视。

热浪裹挟着汗水的气息扑面而来。

和连溪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攒动的人头,越过那些闪烁的镜头,望向更远处模糊的城市天际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光刺得他微微眯起眼,开口时,声音清晰地穿透了所有嘈杂:

“预算,从来不是无法解决的难题。”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难题在于,是否真正将民众的福祉置于首位。我今日在此,以我的职位和声誉起誓,此诺必践。每一个桦棱国的家庭,都将享有免于匮乏的自由。”

短暂的Si寂之后,是更狂热的欢呼声浪,几乎要掀翻议会大厦的穹顶。无数手臂挥舞着,脸上洋溢着对和他的崇拜信任。

镁光灯再次疯狂炸响,将这一刻的和连溪定格成传奇的剪影。

他微微颔首,转身,将那震耳yu聋的声浪隔绝在厚重的大门之后。

门内,是另一个世界。

争论正如预料中般上演。

“……全民基础保障?荒谬!”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议员猛地拍桌,唾沫横飞,“这只会助长民众的惰X和贪婪!国家的财富不是用来养懒汉的!”

“呵,王老说得轻巧!”对面一个眼神锐利的中年男人冷笑着反驳,“惠民惠民,惠的自然是‘民’!羊毛该出在谁身上,还用问吗?不去掏那些富商的口袋,难道掏我们自己的?”

他环视四周,寻求着某种心照不宣的认同。

“掏?怎么掏?课重税?还是直接抢?”另一个声音YyAn怪气地cHa进来,“别忘了,他们的钱袋子,也是支撑我们坐在这里的基础!b急了,鱼Si网破对谁有好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争吵声浪越来越高,充斥着0的算计和推诿。

利益的天平在每个人心中反复称量,唯独“民众”二字,轻飘飘地悬浮在话语之外,成了最空洞的符号。

总统崔松坐在主位,手指交叉放在桌上,像个耐心的泥瓦匠,听着砖头互相敲打的声音,偶尔抬起眼皮,目光扫过全场,带着一种深谙此道的圆滑。

等争吵的火焰渐渐显出疲态,他才清了清嗓子,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好了,诸位,都是为了国家。吵来吵去,伤了和气也于事无补。”他目光转向长桌末端一直沉默的身影,“连溪,你的看法呢?政策是你牵头制定的,缺口怎么补,想必你心里有数。”

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或审视,或探究,或隐藏着不易察觉的忌惮。

和连溪一直垂着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面前那份印着鲜红“绝密”字样的政策草案书页。

那上面每一个冰冷的数字,背后都牵动着无数人的生计。

四年,足以将曾经那个少年彻底埋葬。

他见识了太多冠冕堂皇下的卑劣,太多理想主义在现实面前的粉碎。

他早已不再天真地相信任何人心中纯粹的“公义”,包括他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他在那份关于某人最终处置意见的绝密文件上签下“特殊监管”四个字时,他就亲手给自己戴上了枷锁。

那个本该在最高级别监狱里度过余生的罪犯,此刻正安然地待在他家里那间yAn光充足的“疗养室”里。

同谋者,有何资格审判他人?

他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缓缓扫过一张张藏着各sE情绪的面孔。指尖在纸页上轻轻一点。

“缺口,可以拆解。”

“第一,分阶段实施。将全民保障的核心目标拆解为三期五年计划,预算压力逐期释放,给经济结构调整腾挪空间。第二,开源。”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投向刚才反对掏“自己”口袋的中年男人,“针对跨国资本、离岸避税和垄断X行业,加征专项‘社会共济税’。税基JiNg准,税率阶梯,确保负担落在该落的地方。”

他又转向那个花白头发的老议员,“同时,对现有福利T系进行效能评估,剔除重复、低效、舞弊项目,优化支出结构。第三,节流。”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崔松脸上,“削减政府非必要开支,削减军费预算中用于对外g预的部分,优先保障国内民生。以上三点并行,缺口可补,承诺可践。”

清晰,冷静,JiNg准。剖开了看似无解的难题,给出了一个让各方都能勉强接受的方案——

既没有动某些人的N酪核心,又拿出了具T可行的路径,还巧妙地将“节流”的责任部分推向了崔松必须掌控的领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桌上一片短暂的沉默。反对者一时找不到新的攻击点,支持者也松了口气。

崔松脸上露出赞赏的笑容,带头轻轻鼓掌:“好!思路清晰,切实可行!就按连溪的方案细化执行!”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带着复杂的意味。

和连溪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重新垂下眼帘,仿佛刚才那番足以左右国策的发言与他无关。

在无人注意的桌下,他修长的手指悄然滑入了西装内袋,触碰到了冰凉的手机金属外壳。指尖滑动,屏幕无声亮起。

一个隐蔽的监控画面跳了出来——家中的客厅。

画面里,nV人穿着柔软的米白sE羊绒家居服,侧身蜷在宽大的L型沙发深处。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傍晚渐次亮起的城市灯火,霓虹流光映在她白皙得近乎透明的侧脸上。

她正对着前方巨大的电视屏幕,光影在她眼中明明灭灭,却映不出丝毫波澜。

那神情,像一尊被JiNg心摆放在橱窗里的昂贵人偶,美得惊心动魄,却也空洞得令人窒息。

屏幕的光线在她脸上静静流淌。她似乎看得很专注,长长的睫毛偶尔轻颤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然后,毫无征兆地,那点细微的颤动也停止了。

她原本微微抬起的头,一点点地歪向柔软的沙发靠背。

眼皮沉重地合拢,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安静的Y影。

她睡着了。

像个在陌生旅途中疲惫不堪的孩子,卸下了所有冰冷的防备。

和连溪的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客厅恒温系统设定的温度,对睡着的人来说,有些低了。那薄薄的家居服,根本挡不住凉意。

画面外,议员的争论还在继续,那些关于财富、权力、平衡的噪音,此刻显得无b遥远。

他指尖悬在屏幕上方,似乎能隔着冰冷的玻璃,感受到她皮肤上可能泛起的凉意。

最终,他只是锁上了屏幕,将那片柔软的脆弱重新关回那个寂静的牢笼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社科院的院长办公室占据着视野极佳的高层。

窗外是帝都钢铁与玻璃构筑的权力森林,夕yAn的余晖给冰冷的建筑群镀上一层虚幻的金边。

办公室内却只有一种sE调——冷y的灰与白。线条简洁的办公桌,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和连溪坐在宽大的黑sE皮椅里,脊背挺得笔直。他刚刚在光屏上敲下新一季度的社科研究与发展规划纲要的最后一个字符。

他随手点开秘书处同步过来的下属工作报告合集,目光像最JiNg密的扫描仪,一行行掠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数据。

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脸上,g勒出下颌线冷y的弧度。空气里只有中央空调低沉的送风声。

蓦地,他滑动的手指停住了。

目光锁定在一组数据对b上。

他的眉心拧起一道细微的折痕,指尖在触控板上快速滑动,调出原始数据源。

几秒钟后,他拿起内线电话,按下快捷键。接通的声音只响了一下,对面立刻传来秘书毕恭毕敬的回应:“院长您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把负责‘基层JiNg神卫生资源缺口’报告第三部分数据核查的人,叫来。”声音不高,甚至称得上平静。

电话那头似乎窒了一下,随即才传来回答的声音:“是,院长!马上!”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敲门声响起。

“进。”

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

一个四十多岁、身材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穿着熨烫得T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额角却渗着细密的汗珠。

他脸上堆着过于用力的谦恭笑容,眼神却掩饰不住地慌乱。他叫周明,在社科院g了近二十年,算是个资深研究员。

“院…院长,您找我?”周明的声音有些发紧,双手不自觉地搓着。

和连溪没有看他,目光依旧停留在光屏上那份报告错误的位置。

他抬起手,鼠标在屏幕某处轻轻一点,一个红sE的高亮标记瞬间圈住了那组刺眼的数据。

“周研究员,”他开口,语速平缓,字字清晰,带着一种解剖般的JiNg准,“报告第三页,区域B与区域g神科医师千人b数据对b。你的原始依据,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凑近屏幕,努力辨认着被圈出的数据,额头上的汗更多了。“啊…这个…院长,这是…是根据上季度卫生署的公开统计年鉴…”

“哪一年的?”和连溪打断他,终于抬眼看向他。那双琥珀sE的眼睛此刻锐利如鹰隼,不带任何情绪,却让周明感到一GU寒气从脚底窜起。

“是…是去年…去年的年鉴!”周明急忙道,声音拔高了些。

和连溪轻轻摇头,指尖又在屏幕上划了一下,调出另一份文件。

“卫生署今年三月已发布最新修订版年鉴。区域B的千人b,因新医院投入使用,从0.15提升至0.21。区域C因医师流失,从0.18下降至0.12。”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如实质般钉在周明脸上,“而你报告中引用的,依旧是修订前的旧数据,且对区域C的下降趋势只字未提。更荒谬的是,”他的声音陡然下沉,“你竟然用修订前的错误数据,推导出区域B资源‘相对过剩’的结论,并建议削减其预算?周研究员,你的工作态度和专业水准,是何时退化到连基础数据核查都敷衍了事的地步了?”

每一句质问,都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cH0U在周明脸上。他的脸sE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辩解不出来。

办公室里Si寂一片,只有他粗重而窘迫的喘息声。他仿佛被剥光了衣服,暴露在冰天雪地之中,所有试图粉饰的借口都在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前化为齑粉。

“我…我…院长,我…”他语无l次,头深深垂下去,肩膀垮塌。

“报告重做。”和连溪收回目光,不再看他,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却b刚才的质问更令人窒息,“明天下午五点前,带着准确的数据和修正后的分析,放到我桌上,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出去。”

“是…是,院长!”周明如蒙大赦,又像被cH0Ug了所有力气,几乎是踉跄着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厚重的门板隔绝了那个狼狈的身影。

门外秘书处的小隔间里,几颗凑在一起的脑袋瞬间分开,彼此交换着心有余悸的眼神。

“…太可怕了…周副研那脸sE,啧啧…”

“谁说不是呢…新数据年鉴我们都传阅过,他肯定是没仔细看就照搬旧的了…”

“…院长这眼神…在他手下g活,真是喘气都得小心…”

“…就这X格…啧…也不知道谁受得了在家跟他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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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sE彻底笼罩了城市。

和连溪驱车驶过流光溢彩的街道,最终停在一家宠物店门前。落地玻璃窗内,暖h的灯光烘托出一片温馨安宁的景象。

店长早已恭敬地候在门口,见到他下车,立刻迎上前,腰弯得很低:“和院长!您来了!快请进!您吩咐留意的猫,今天刚巧到了一只,品相X情都极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店内的店员们也瞬间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目光齐刷刷地投过来,带着敬畏与好奇。

和连溪微微颔首,走了进去。空气中弥漫着宠物香波的气味。

店长殷勤地将他引到一处的展示区前。

一只小小的银渐层英短,正安静地待在宽敞的恒温玻璃笼子里。

它看起来不过四五个月大,圆滚滚的身T覆盖着一层银灰sE的柔软绒毛,细细的黑sE条纹在毛尖若隐若现,像笼罩着一层朦胧的月光。

那双眼睛,大而圆,像两颗纯净的金sE琥珀,清澈见底,带着对这个崭新世界纯粹的好奇和一丝怯生生的依赖。

它似乎感觉到有人靠近,抬起小小的脑袋,冲着和连溪的方向,极轻地“咪呜”了一声。

和连溪在笼子前蹲了下来,视线与那双清澈的金瞳平齐。他隔着玻璃,静静地看着它。

“它亲人吗?”他问。

店长脸上堆满热情的笑容,忙不迭地保证:“亲!特别亲人!X格活泼得很,胆子也大,适应力强,院长您带回去,保准是个贴心的小棉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和连溪没再说话。他伸出手指,修长的指尖轻轻点了点玻璃。

笼子里的小家伙歪着头,好奇地凑近,粉sE的小鼻子隔着玻璃嗅了嗅,然后伸出粉nEnG的舌头,试探了一下他指尖所在的位置。

极其细微的柔软情绪,掠过和连溪深潭般的眼底。他站起身:“就它吧。东西配齐。”

“好嘞!您稍等!”店长喜笑颜开,立刻指挥店员忙碌起来。

太空箱、顶级的猫粮、进口的猫砂、JiNg致的食盆水碗、各种玩具…很快准备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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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层公寓的大门在轻微的“嘀”声后,向两侧无声滑开。

巨大的玄关感应到主人归来,柔和的光带次第亮起,映照着空旷而冷感的空间。

极简主义的设计风格在这里发挥到极致,线条冷y的大理石地面,质感冰冷的金属装饰,低饱和度的灰白sE调主宰一切。

奢华是无声的,却无处不在,只为豢养其中唯一的珍宝——或者囚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和连溪将装着银渐层的太空箱轻轻放在客厅中央的手工羊毛地毯上。

他打开箱门,小家伙先是警惕地探出小脑袋,金sE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打量着这个巨大而陌生的空间。

几秒后,天X中的好奇压倒了胆怯,它迈出箱子,柔软的r0U垫踩在厚实的地毯上,悄无声息。

它开始在客厅里小心翼翼地踱步,嗅嗅沙发脚,碰碰垂落的窗帘穗子,对这个新王国充满了探索yu。

和连溪没有打扰它。他沉默地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在空旷冰冷的客厅里移动。

片刻后,他转身,走向主卧的方向。

光线被厚重的遮光窗帘隔绝在外,室内一片昏暗,只有墙角一盏微弱的睡眠灯散发出朦胧的暖h光晕,勉强g勒出家具的轮廓。

巨大的床铺中央,被子隆起一道安静柔和的曲线。空气中弥漫着长久的寂静。

“我回来了。”和连溪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

没有回应。那道隆起的曲线纹丝不动,连呼x1的起伏都微不可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站了片刻,转身走向主卧相连的浴室。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T,洗去社科院里沾染的尘埃和议会厅里无形的硝烟。

蒸汽氤氲中,他闭着眼,水流沿着紧绷的肩背线条淌下。

忽然,隔着水声,一声尖锐的、饱含愤怒的nV声穿透水雾,清晰地刺入耳膜:

“和连溪!”

那声音瞬间刺破了浴室里所有的暖意。

和连溪猛地关掉水流,扯过旁边的深sE浴袍,草草系上带子,Sh漉漉的发梢还在滴水。

他拉开浴室门,大步走了出去。

卧室里,睡眠灯的光线似乎被调亮了一些。nV人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

浓密如海藻的长发披散着,有些凌乱地垂落在肩头。

岁月未曾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反而将那份惊心动魄的美淬炼得更加浓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褪去了少nV的青涩,沉淀出一种冷玉般极具侵略X的风华。

此刻,那双总是盛满冰冷疏离的眸子,正燃烧着熊熊怒火。

而她怒视的焦点,正是床脚地毯上那只小小的银渐层。

小家伙蹲坐在绒毯上,仰着毛茸茸的小脑袋,那双金sE的大眼睛无辜又困惑地望着床上那个散发着可怕气息的美丽生物,试探X地又“咪呜”了一声,像是在问:“你怎么了?”

&人的目光从那无辜的小猫身上猛地抬起,SiSi钉在和连溪身上。

怒火在她眼中翻腾,烧掉了最后一丝伪装的平静,只剩下0的恨意和嘲讽:

“和连溪,”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颤,“这是你想出来的、新的折磨我的方式吗?”

空气瞬间冻结。

和连溪站在几步之外,浴袍的带子松垮地系着,露出小片紧实的x膛。

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落,滴在冷y的地面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平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那灼人的恨意。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想开口告诉她——不是的。

这只是…只是一只小猫。

他觉得这房子太大、太空、太冷了。

他想或许有个活物陪着她,能让她不那么…孤单。

他甚至想告诉她,在宠物店看到它第一眼时,它那双纯净无辜的金sE眼睛,让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圣安蒂斯的下午…...

但他还是一个字也没说。

所有的解释,在她的解读里,都只会变成胜利者居高临下的施舍,演变成更深的侮辱。

他沉默地走过去,没有看她几乎要将他刺穿的目光。

他在那只懵懂的小猫面前蹲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家伙似乎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水汽和某种让它安心的气息,又细声细气地“咪呜”了一下,甚至还试探X地用小脑袋蹭了蹭他伸过去的手。

他抱着它,转身,沉默地走出了卧室。

厚重的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拢。

客厅里,那只崭新的猫笼安静地立在角落。和连溪走过去,打开笼门,将小家伙轻轻放了进去,又放入了柔软的垫子和它熟悉的小玩具。

银渐层似乎有些困惑,在笼子里转了一圈,扒着栏杆,冲着他发出不解的叫声。

“乖,先待在这里。”和连溪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他关上笼门,落锁。

隔着细密的金属栏杆,那双纯净的金sE眼睛依旧不解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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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卧室里,厚重的遮光帘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光,只余下沉沉如水的黑暗。

&人背对着他,蜷缩在属于她那边的床沿,身T紧绷成一道拒绝的弧线,长发凌乱地铺散在枕上。

被子被她紧紧裹在身上,不留一丝缝隙。

和连溪平躺着,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黑暗轮廓。

身边传来的,只有她压抑到极致的、几乎不存在的呼x1声。

这Si寂b之前数不尽的争吵更令人窒息。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T深处涌动的渴望——伸出手臂,将她那冰冷僵y的躯T揽入怀中。哪怕只是片刻的依偎,虚假的安宁。

但他放在身侧的手,只是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指节,终究没有抬起。

每一次尝试的靠近,换来的都是更深的冻结和更锐利的刺伤。

他像一个守着无尽寒冰的囚徒,既无法逃离,也无法将其捂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间在粘稠的黑暗中无声流淌。

最终,在这片令人窒息的Si寂里——

“你会一直恨我吗?”

声音很轻。

........

........

没有回答。

身侧那道冰冷的背影纹丝不动,连呼x1的节奏都未曾改变一丝一毫。

只有无边无际的沉默,像是沉重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彻底地将他淹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阳光很好,好得刺眼。

你蜷坐在客厅那张宽大的丝绒沙发里,身上是一件质地柔软的象牙白真丝睡裙,裙摆垂落,遮住了脚踝。

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丝滑的布料,目光空洞地落在对面墙壁巨大的屏幕上。

新闻主播的声音字正腔圆,播报着惠民党推动的新一轮“平权法案”审议进程,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特有的光彩。

电子锁的解锁声响起。

你没有回头。

男人在沙发另一侧坐下,身体陷进柔软的靠垫里,带来一丝微不可察的气流扰动。

空气里除了香氛,似乎还多了一点别的什么,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冽的酒精气息。

你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姿势,连眼睫都未曾颤动一下。

沉默在客厅蔓延。

“席复,”他的声音忽然响起,打破了这片凝固的死寂,“今天上午,最高特别法庭宣判了。无期徒刑,终身监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席复。那个曾经被你推到台前,用来刺激眼前这个男人的绝佳工具。

从前,看着少年眼中阳光碎裂的痛苦,是你游戏里一点微不足道的乐趣。

你当然知道和连溪在想什么。

他以为席复对你而言,是不同的。

你终于缓缓侧过头,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他身上。

男人穿着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一丝不苟,曾经那张娃娃脸上无害的阳光彻底褪尽,只余下棱角分明的冷硬和掌控一切的沉静。

琥珀色的眼眸深不见底,牢牢锁着你。

“哦?”你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种刻意的漫不经心,“席复?”你微微歪了歪头,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嘲弄,“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

你故意顿了顿,欣赏着他眼底骤然掠过的暗流,那细微的波动让你感到一丝久违的快意。

你唇角的讥诮加深,将他从头到脚寸寸凌迟,“真以为穿上这身人模狗样的皮囊,就能抹掉骨子里的卑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等人永远都是下等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空气仿佛被冻结了。

男人脸上那点伪装的平静瞬间粉碎。

琥珀色的瞳孔猛地收缩,像被激怒的野兽,眼底翻涌起骇人的风暴。

那股清冽的红酒气息,在这一刻骤然变得浓郁而具有侵略性。

你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他的手猛地攫住了你的手腕。

天旋地转间,后背狠狠撞进沙发柔软的靠垫里,眼前是他骤然逼近、布满阴鸷风暴的脸。

他沉重的身躯带着灼人的热意和浓烈的酒气,沉沉地压了下来,将你死死禁锢在方寸之间。

“放开!”你厉声呵斥,声音却因被压制而失了气势。

你奋力挣扎,膝盖顶撞,指甲划过他的西装布料,留下凌乱的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男女力量的悬殊在此刻暴露无遗。

你的反抗被他轻易地粗暴镇压。

他一手牢牢钳制住你挣扎的双腕,按在头顶上方,另一只手猛地扣住你的腰肢,一个发力——

视野再次颠倒旋转,你被他轻而易举地翻转过来,面朝下重重地按趴在他结实的大腿上。

柔软的沙发面料贴着你的脸颊,这个屈辱至极的姿势让你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啪!”

一声清脆响亮到令人头皮发麻的拍击声,猝不及防地炸响在死寂的客厅里。

臀部传来一阵钝痛和灼热感,伴随着一种灭顶的羞耻。

你整个人僵住,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骄傲,都被这突如其来、从未想象过的羞辱彻底击碎。

从小到大,谁敢动你一根手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是国安部长的千金,是生来就被仰望畏惧的存在。可现在……现在竟然像不听话的顽童一样,被......

“呃……”一声因极度震惊和屈辱而扭曲的抽气声从你喉咙深处艰难地挤了出来。

“啪!”“啪!”“啪!”

连续的、毫不留情的拍击,像冰冷的鞭子,狠狠抽打在你的尊严之上。

力道并不算多重,但那种精神上的凌迟,那种被彻底剥去所有高贵外衣,赤裸裸地暴露在羞辱之下的感觉,比任何酷刑都更让你崩溃。

“知道错了吗?”他沙哑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来,带着一种掌控者的冷酷审判意味。

错?你何错之有?

是那些背叛的盟友错了!是眼前这个僭越的下等人错了!是你父亲他们那些愚蠢的妥协派错了!如果他们听你的怎么会输!

你陆瑾鸢,永远正确!

和连溪这些年像疯狗一样追着你咬,毁了你不知道多少次计划,如果没有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强烈的恨意和汹涌的羞耻感疯狂交织,烧得你眼眶发烫,眼前阵阵发黑。

你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也绝不允许自己发出任何一丝示弱的呜咽。

喉咙里堵着滚烫的硬块,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剧烈的疼痛。

几下巴掌过后,那钳制着你腰肢和手腕的力量骤然一松。

你像被彻底抽空了骨头的软泥,浑身脱力,狼狈不堪地从他腿上滑落,重重地跌趴在地毯上。

“嘶啦——!”

你背后单薄的睡裙连同里面的蕾丝衬里,被他一只大手粗暴地从领口一直撕裂到腰际。

冰冷的空气瞬间侵袭你大片裸露的脊背肌肤,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紧接着,下身的丝薄内裤被猛地扯下,腿根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不要!”惊恐的尖叫终于冲破了你死死咬紧的牙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像濒死的小动物般,用尽力气,手脚并用地向前爬去,试图逃离身后笼罩下来的危险阴影。

身后传来金属扣碰撞的清脆声响,皮带被抽出的“咻”声。

你只爬出去不到半步。

一股撕裂的剧痛,毫无预警地贯穿了你,像是烧红的铁杵硬生生楔入最娇嫩的血肉深处,粗暴地撑开,碾碎一切阻碍。

凄厉到变调的惨叫声不受控制地冲破喉咙,在空旷的客厅里尖锐地回荡。

那尺寸惊人的粗硬异物凿穿层层紧密的褶皱,一直抵到最深处柔软脆弱的地方,将你整个人从内部狠狠贯穿。

你眼前骤然发黑,身体弓起又痉挛着瘫软下去,额角的冷汗沿着惨白的脸颊滚落。

手指抠抓着地毯繁复的花纹,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

接着,那双滚烫的大手如同铁钳,牢牢攫住了你饱受蹂躏的臀瓣。

没有缓冲,没有怜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每一次深入都像要将你劈成两半,每一次抽出都带出被撕裂的剧痛。

你徒劳地扭动着,喉咙里溢出不成调的呜咽和抽泣,泪水模糊了视线,浸湿了脸颊下的地毯。

“呃…啊…停…停下…”你艰难地喘息着。

你撑起身子向前每爬行一寸,他就相应地更深更重地撞入一次。

你爬了不过几步远的距离,那几步却像在滚烫的刀尖上行走,每一步都伴随着更深更重的贯穿。

身体内部仿佛被捣烂,意识在剧痛和眩晕的边缘摇摇欲坠。

终于,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榨干耗尽。

你彻底瘫软下去,脸埋在冰冷的地毯里,身体不再有反抗,麻木地承受着身后男人的每一次碾压。

在你被灭顶的快感推上痉挛的顶峰时,他猛地将凶器抽离。

“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股温热黏腻的液体,混杂着被强行灌入的浊白和丝丝缕缕刺目的鲜红,失禁般从你被蹂躏红肿的入口失控地喷涌而出,溅落在地毯上,留下大片深色、黏腻、散发着腥膻气息的污迹。

你瘫软在地毯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眼前阵阵发黑,汗水浸透了鬓发,黏在额角和脸颊。

身体内部还在不受控制地阵阵抽搐。

他甚至没有给你一丝喘息的时间,那刚刚退出的凶器,带着尚未冷却的黏腻,再次凶狠地贯入。

“呃啊——!”

你的身体被压趴在冰冷的桌面上,双腿被迫大大分开。

他像一个不知疲倦、只会疯狂打桩的机器,双手死死扣住你的腰胯,每一次撞击都用尽全力,仿佛要将你的身体彻底凿穿。

沉重的红木矮几随着他狂暴的节奏,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甚至被顶得一点一点向前挪移,在光洁的地板上蹭出沉闷的摩擦声。

“啊…不…停下…”你的求饶声细若蚊蚋,夹杂在粗重的喘息和身体碰撞的黏腻声响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似乎被你那无法自控的生理反应点燃了更深的欲望。

他俯下身,沉重的胸膛压在你赤裸的脊背上,滚烫的唇舌粗暴地啃咬着你的后颈和肩胛,留下湿热的痕迹和细微的刺痛。

身下的撞击频率快得令人窒息。

“不…不行了…呜…我错了…我错了…不要了…放过我…”

理智的堤坝彻底决堤,带着哭腔的破碎求饶声不受控制地溢出唇瓣。

身体内部的痉挛越来越剧烈,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冲破束缚,炸裂开来。

身上沉重的压力骤然消失。

温热的粘稠液体沿着你颤抖的大腿内侧,蜿蜒滑落,滴滴答答地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令人羞耻的声响。

汗水浸透了你的全身,散乱的黑发黏在汗湿的脖颈和脸颊上。

双腿间一片狼藉,红肿不堪,残留的浊液混合着血丝,在惨白的肌肤上留下污秽的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体内部还在阵阵抽搐,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噩梦。

一双大手猛地扣住了你的肩膀。

你被强行翻转过来,后背撞在冰冷的桌面上,激得你一阵哆嗦。泪痕早已干涸,在脸上留下紧绷的痕迹。

视线涣散,模糊地映出男人近在咫尺的脸。

他的呼吸粗重,额角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琥珀色的眼底翻涌着未退的情欲和一种冰冷的占有欲。

他抓住你无力的手臂,强硬地环上他汗湿的脖颈。另一只手托住你的腿弯,猛地将你抱了起来。

双腿骤然悬空,虚软得没有丝毫力气,只能无力地夹在他劲瘦的腰腹两侧。整个身体的重量,完全落在了两人身体紧密相连的那一处。

“呃啊!”突如其来的沉重压迫感和摩擦带来的放大了无数倍的刺激,让你瞬间惊喘出声,瞳孔因恐惧和羞耻而骤然放大。

他就这样抱着你,像抱着一个没有生命、供他亵玩的精致人偶,迈开了脚步。

每一步走动,每一次身体的轻微颠簸,都让那深深楔入你体内的凶器产生无法控制的摩擦和晃动,碾过你红肿脆弱的内壁,带来一阵阵令人崩溃的可怕电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咬住下唇,试图阻止那羞耻的呻吟溢出,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在他怀中细微地颤抖,双臂只能无力地攀附着他的脖子。

他抱着你,走过空旷的客厅,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你残存的自尊上。

墙壁上的油画,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都在你模糊涣散的视线里旋转、扭曲,构成一幅荒诞而绝望的景象。

最终,他停在书房那张宽大厚重的书桌前。

他抱着你,将你放在了冰冷的桌面上。散落的文件被扫落在地,发出哗啦的声响。

沉重的身躯随之覆压上来,将你死死禁锢在他与桌面之间,再无一丝逃脱的可能。

滚烫的唇舌带着浓烈的占有欲,狠狠地攫住了你的唇瓣,近乎啃咬地入侵,掠夺着你仅存的呼吸。

粗重的喘息就在你的耳边,灼热的气息喷进你的耳蜗,带来一阵阵生理性的战栗。

身下的撞击再次开始。

每一次顶入都让你身体向上弓起,又被狠狠压下。书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唔…嗯…”破碎的呜咽被堵在交缠的唇齿间,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

身体深处那可怕的浪潮在这样快速而深入的折磨下,再次被强行推高、推高……

一股滚烫的洪流,带着几乎要将你烫伤的灼热,猛烈地灌注进你身体的最深处。

滚烫的液体冲击着脆弱的内壁,带来一阵剧烈的痉挛。

你猛地睁大了涣散的双眼,红唇微张,发出无声的抽息。

最后像一具被玩坏后丢弃的人偶,无力地瘫软在书桌上,只剩下胸口微弱的起伏。

从始至终,他身上那套昂贵的深灰色西装依旧笔挺,除了领口微松,几乎看不出任何褶皱。

而你,破碎的睡裙像是肮脏的抹布,凌乱地挂在腰间,上身赤裸地暴露在书房清冷的空气里,皮肤上布满青紫的指痕、吻痕和齿痕。

双腿大大分开,腿根一片狼藉,黏腻的浊液混合着血丝,沿着白皙的腿侧缓缓滑落,滴在散落的文件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新闻主播字正腔圆的声音像是隔着厚重的海水传来,模糊不清。

屏幕上闪现着惠民党成员意气风发的脸——那些曾经在你眼中不值一提的面孔,此刻正占据着桦棱国权力版图的核心位置。

成王败寇。

这四个字一遍遍楔入你空洞的脑海。

如果不是和连溪……你本该在政治犯监狱最阴暗的囚室里腐烂。

可这念头没有带来丝毫感激,只有更深的恨意。

电视的声音成了背景里毫无意义的白噪音。

你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在这座囚禁你的华丽牢笼里游荡。

心里那片巨大的空洞,正吞噬着所有残存的情绪,愤怒、不甘、算计……都沉了下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麻木。

你也成了无能的弱者吗?

除了在心底无声地诅咒,似乎再无计可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阵细细弱弱的叫声,刺破了客厅里死水般的沉寂。

你空洞的目光循着声音,落在角落那个精致的猫笼上。

和连溪的银渐层,一只漂亮的、毛茸茸的小东西,正用它粉嫩的爪子徒劳地扒拉着笼子的金属栅栏,琥珀色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委屈和渴望。它想出来。

你就那样看着它。

时间像是被拉长了,阳光在笼子的金属条上缓慢移动,投下细长的阴影。

小猫锲而不舍地叫着,小小的身体努力想从缝隙里挤出来,带着一种固执。

不知过了多久。你动了。

身体像是生锈的机器,每一个关节都透着滞涩感。

你缓慢地站起身,赤着脚,踩在冰凉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一步一步走向那个笼子。

“咔哒”一声轻响。

笼门刚开了一条缝,那团银灰色的影子就迫不及待地窜了出来,带着一股暖烘烘的属于小动物的气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它没有立刻跑开,反而围着你穿着拖鞋的脚踝兴奋地转起了圈,柔软蓬松的长尾巴高高翘起,不停地蹭过你的小腿,带着亲昵的力度。

小小的脑袋也凑过来,在你垂落的手边蹭着,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你垂着眼,看着脚边这团温暖、毛茸茸、毫不设防的生命。

它仰着头,那双清澈的琥珀色眼睛望着你,里面没有任何算计、背叛或者权谋,只有纯粹的依赖和喜悦。

你迟疑了一下,然后弯下腰,伸出手。

它立刻用小脑袋顶了顶你的掌心,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开一丝微弱的暖流。

你小心地将它抱了起来。

小猫很轻,带着阳光晒过的蓬松毛发的柔软触感。

它似乎格外开心,在你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用爪子轻轻扒拉着你散落在肩头的黑发,小小的牙齿试探性地啃咬着发梢,像是在玩耍。

你没有阻止,只是任由它闹腾。

它玩累了,终于安静下来,蜷缩在你怀里,小小的身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沉入了梦乡,呼噜声变得均匀而绵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客厅里只剩下电视屏幕无声闪烁的光影。

你抱着它,身体向后,陷进宽大柔软的沙发里。

身体深处积累的疲惫,被这点突如其来、毫无负担的暖意牵引着,沉沉地压了下来。

眼皮越来越重,意识一点点模糊、沉沦。

最后,你也陷进了无梦的黑暗里。

……

意识是被一种被窥视的感觉拉扯回来的。

你猛地睁开眼,客厅的光线已经变得柔和,带着黄昏的暖调。

怀里空荡荡的,那份温暖柔软的重量消失了。几乎是下意识的,你坐起身,目光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在四周搜寻。

然后,你的视线撞进了另一双眼睛里。

和连溪就站在沙发几步开外的地方,高大的身影在斜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知已经站了多久,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你,目光专注得近乎贪婪,像是要把你沉睡的样子刻进骨头里。

他穿着熨帖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紧实流畅的线条。

脸上那些曾经属于阳光少年的明朗早已被磨砺殆尽,只剩下属于掌权者的深沉和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

但此刻,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翻涌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光芒。

你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仿佛他只是一件碍眼的家具。

目光扫过沙发扶手,地毯,最终定格在他身后紧闭的卧室门。

“猫呢?”你的声音干涩,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在卧室里睡,”他立刻回答,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讨好,“看它睡得很沉,怕吵醒你,就抱进去了。”

你没有再看他,掀开身上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一条柔软的羊毛毯,赤脚踩上冰凉的地板,就要往卧室走。

“瑾鸢!”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恐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你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大步跨到你面前,高大的身躯带着一种沉沉的压迫感,不由分说地按住你的肩膀,把你重新按坐回沙发上。

你猝不及防,跌坐回去,身体陷进柔软的靠垫里。

心头瞬间涌起被冒犯的怒火,冰冷的视线刀子般射向他。

他却恍若未觉,在你脚边猛地矮下身去——

不是坐,是直接双膝着地,跪趴了下去。

他低垂着头,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宽阔的肩膀绷紧,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

“别恨我……”他的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强忍着巨大的痛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砂砾,“求你了……别这样……别无视我……”

你冷冷地看着他,这个如今在桦棱国翻云覆雨、将惠民党推向权力巅峰的男人,此刻像一条被主人遗弃的流浪狗,卑微地匍匐在你脚边。

他那身剪裁精良、象征着新贵权力的衬衫,衬得这个跪姿更加刺眼和荒谬。

“我宁愿你打我骂我,跟我吵得天翻地覆……”他抬起头,眼眶泛着红,琥珀色的眼瞳里盛满了近乎绝望的乞求,水光在里面晃动,“也不要这样……像看着空气一样看着我……你可以惩罚我,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你别再这样……”

你看着他这副摇尾乞怜、痛苦不堪的样子,一股荒诞、想笑的冲动涌上喉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在做什么?奢求你的原谅?

一个胜利者,跪在阶下囚面前,乞求宽恕?

这简直比任何一出闹剧都要可笑。

你的目光落在他挺直的脊背上,那线条曾经充满了少年人的阳光与力量,如今却只剩下沉甸甸的压抑。

一丝冰冷的嘲弄在你眼底凝结。

你缓缓地,抬起了一只赤着的脚。

冰凉的脚底肌肤,带着地板的寒意,轻轻踩上了他胸前的衬衫。

布料下的肌肉瞬间绷紧,坚硬如铁。

你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腔里心脏猛烈搏动的震颤,隔着衬衫传递到你的脚心。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呼吸骤然停滞。

“和连溪,”你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子,清晰地割开空气,“你知道你这个样子,像什么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睫毛剧烈地颤抖起来,如同濒死的蝶翼。喉结上下滚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用一种破碎的眼神望着你。

你唇角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一字一顿,清晰地吐出两个字:“贱、狗。”

话音落下,你便想收回脚。

这种踩踏的姿态,连同他卑微的反应,都让你感到一种扭曲的快意,但也仅此而已。

再多一秒的触碰都嫌脏。

然而,就在你脚腕微动,准备抽离的刹那——

一只滚烫的大手猛地攥住了你的脚踝。

力道之大,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强硬,瞬间阻止了你所有的动作。

你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深处,方才的卑微和痛苦像是被投入沸水的冰,瞬间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偏执和狂热。

“你干什么?放开!”你厉声呵斥,另一只脚猛地踢蹬过去,试图挣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置若罔闻。

那只攥着你脚踝的手像铁钳般纹丝不动。

更让你惊骇的是,他竟强硬地牵引着你的脚,不容抗拒地按在了他西裤裤裆的位置。

隔着一层薄薄的西裤面料,那灼热坚硬的触感烙铁般烫在你的脚心,你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蓄势待发的凶器轮廓,以及它蕴含的惊人热量和硬度。

“和连溪!你疯了!放开我!”你奋力挣扎,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恶心而扭曲变调。

他却像是彻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不再看你,只是低垂着头,呼吸变得粗重而滚烫。

他用你的脚心,紧紧按压着那团灼热坚硬,甚至开始挺动腰腹,一下,又一下,用那处顶撞着你被迫踩在上面的脚底,动作带着一种公狗发情般的原始欲望和粗鲁。

西裤的布料在你脚心和他滚烫的欲望之间剧烈摩擦,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窸窣声。

“呃……”他喉咙里溢出压抑的、带着极致快感的闷哼,俊秀的脸庞此刻被情欲彻底扭曲,染上了不正常的潮红。

他痴迷地低下头,滚烫的唇胡乱地落在你被迫绷直的小腿上,留下湿热的印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画面诡异、恶心到了极致。

你像一条被钉在案板上的鱼,徒劳地扭动着身体,另一只脚狠命地踹向他的肩膀、胸膛,指甲在他抓住你脚踝的手臂上抓挠,留下道道红痕。

“放开!你这变态!疯子!”你嘶声尖叫,屈辱和愤怒烧得你眼前发黑。

他完全沉浸在感官的刺激里,对你的踢打咒骂充耳不闻。

腰腹挺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力道越来越重,每一次顶撞都让你的脚心被那硬物硌得生疼,更让你感到一种被亵渎羞辱的愤怒。

“瑾鸢……”他喘息着,声音沙哑,带着一种病态的痴迷和占有欲,再次吻上你的小腿肌肤,牙齿甚至在那柔嫩的肌肤上留下一个浅浅的齿痕。

下一秒,他身体猛地绷紧,像被拉到极致的弓弦。

“嗯——!”一声沙哑的闷哼从他喉咙深处迸发出来。

一股灼热黏腻的液体,瞬间透过薄薄的西裤布料,喷溅在你被迫紧贴着他欲望的脚心上。

分量惊人,带着强烈的男性气息和令人作呕的腥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片黏腻的乳白液体迅速从你脚心滑落,晕染开一片淫靡的湿痕。

他昂贵的深灰色西裤裆部,清晰地晕开了一大片深色的、湿漉漉的污迹,形状不堪入目。

你猛地抽回了脚,力道之大几乎带倒了自己。

看着脚心那一片黏腻湿滑的污浊,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搅。

你毫不犹豫地将那只沾满他精液的脚,狠狠地踩在他胸前昂贵的丝质衬衫上,用力地、反复地擦拭,用他的新贵身份象征,来擦掉这令人作呕的痕迹。

雪白的衬衫上立刻留下大片带着腥气的肮脏污渍。

接着,你用尽全身力气,扬手狠狠扇了过去。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死寂的客厅里炸响。

他的头猛地被打偏过去,脸颊上迅速浮现出清晰的五指红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和连溪!”你声音尖利,带着被冒犯的狂怒,“你有病就去治!别对着我发疯!”

他偏着头,维持着那个姿势好几秒。

被打的脸颊迅速红肿起来,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血丝。

他慢慢地转回头,琥珀色的眼瞳里,翻涌的情绪复杂得令人心惊——有痛楚,有迷茫,有未退的欲望,但最终,都沉淀为一种更深沉、更晦暗的东西。

他舔了舔破口的嘴角,垂下了眼眸,长长的睫毛掩盖了所有的情绪。

“对不起……”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一种奇怪的认命般的平静,“我以为……这样你会消气。”

“消气?”你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指着他衬衫上的污渍和他裤子上的狼藉,“看着你像条发情的公狗一样在我面前自渎?”

你再也无法忍受,猛地从沙发上弹起,像躲避瘟疫一样,赤着那只残留着黏腻触感的脚,头也不回地冲向浴室。

你反手锁上门,背靠在冰凉光滑的瓷砖墙壁上,急促地喘息。

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眼底是燃烧的怒火和挥之不去的屈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冲到花洒下,按下冷水按钮。冰冷刺骨的水流瞬间兜头浇下,激得你浑身一颤。

你拿起香皂,发疯般地搓洗那只脚,一遍又一遍,皮肤被搓得通红,几乎要破皮。

水流冲刷着脚心,可那黏腻的、带着腥气的触感,却像附骨之疽,顽固地停留在神经末梢。

镜面被水汽模糊,扭曲了你的倒影,如同你此刻被彻底扭曲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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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沉得像是化不开的浓墨。

宽大的床上,你背对着他侧躺着,身体僵硬。

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你能感觉到身后床垫微微的下陷,能听到他刻意放缓却依旧清晰的呼吸声。

空气里弥漫着沐浴露的清新气息,却无法驱散白日里那场荒诞闹剧残留的阴影。

“瑾鸢……”他的声音在寂静的黑暗中响起,试探着,带着一丝小心翼翼,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你……消气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没有回应,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没有改变。

黑暗中,你睁着眼,看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一线微弱月光。

没有得到回应,他似乎并不意外,只是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的声音再次响起:

“如果还没有……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做什么都可以?

你心底冷笑。

白日里那副卑微下贱的姿态还不够吗?

现在又主动献祭自己?

这条贱狗,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期待你用鞭子抽打他,还是像他对待你那样,用更屈辱的方式报复回去?

然后呢?看着他为此而兴奋?

这念头让你胃里一阵翻腾。

“闭嘴。”你终于开口,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波澜,“睡觉。”

你不想再听到他的任何声音,不想再感知他的任何存在。

身后的人似乎僵了一下。

然后,你感觉到一只手臂,带着试探性的轻微力道,小心翼翼地环上了你的腰。

身体瞬间绷得更紧,你几乎是本能地挣扎了一下,想甩开那只手臂。

然而,那环在腰上的手臂却猛地收紧了,力道之大,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强硬,瞬间将你整个人拖向他滚烫的胸膛。

你的后背紧紧贴上了他结实灼热的胸膛,隔着薄薄的睡衣,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撞击着你的背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下颌抵在你的发顶,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你的耳廓和颈侧,带来一阵阵令人战栗的麻痒。

徒劳的挣扎只换来更紧的禁锢。

黑暗中,你睁着眼,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吊灯轮廓。紧绷的身体因为持续的对抗而传来阵阵酸痛。

最终,那根绷紧的弦,在极致的疲惫和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中,“啪”地一声,断了。

算了。

你无声地对自己说。

身体一点点放松下来,放弃了徒劳的抵抗,任由他将你牢牢锁在怀中。

冰冷的麻木感再次从心底蔓延开来,覆盖了愤怒和屈辱。

像一个溺水者,最终放弃了挣扎,任由冰冷的潮水将自己吞没。

算了。就这样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意识沉入黑暗的前一秒,一个模糊的影像毫无预兆地撞进了脑海。

不是眼前这个深沉阴鸷、将你囚禁在怀中的男人。

而是……一张照片。

一张夹在国安部情报处呈递上来的、关于“重点关注潜在煽动分子”档案里的照片。

照片有些模糊,像素不高,背景似乎是某个喧闹的学生活动中心。

照片中央的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普通校服,咧着嘴,笑得毫无阴霾。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照亮了他柔软的黑发和那张还带着青涩稚气的娃娃脸。

他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清澈见底,像盛满了整个夏天最干净的阳光。

你当时坐在父亲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巨大办公桌后,指尖夹着那份薄薄的档案,目光扫过那张笑容灿烂的照片,心里只掠过一丝轻蔑的、带着玩味的好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这就是那个在底层学生里很有名气、据说很有才能和领袖气质的家伙?

叫……和连溪?

长得倒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像只懵懂无知、很容易被引诱的小狗。

这样单纯的蠢货,肯定很好驯化吧?

把他收为己用,或者……必要时,让他成为一枚吸引火力的弃子?

念头一闪而过,带着权贵继承人的漫不经心和掌控欲。

黑暗彻底吞噬了意识。

冰冷的悔意像毒蛇的尖牙,在沉沦的最后一刻,狠狠噬咬了你模糊的神志。

……却不知道,欺骗了单纯的小狗,会被疯狗缠上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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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聒噪,撕裂了盛夏午后的沉闷。

老旧风扇徒劳地搅动着教室溽热的空气,试卷堆迭在课桌一角,像一座苍白的坟茔,埋葬着名为高考的焦灼。

你坐在教室最不起眼的角落,厚重的黑框眼镜几乎遮去了半张小脸,只露出抿紧的苍白唇瓣和一段纤细脆弱的脖颈。

宽大的校服外套裹着你娇小的身躯,像一层坚硬的壳,隔绝着外界所有可能的窥探与伤害。

你的目光,穿过镜片,越过前排攒动的人头,精准地落在那个人身上。

段颜湛。

他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修长的双腿随意伸展开,几乎侵占了过道。

阳光穿过窗棂,在他浓密的黑发上跳跃,勾勒出混血儿特有的深邃轮廓。

鼻梁高挺,薄唇微抿,泛着晶蓝色的瞳孔流转着碎钻般的光。

即使只是这样随意地坐着,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傲慢与张扬,也像是无形的磁场,牢牢吸附着周围倾慕和敬畏的视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米八七的身高,在同龄人中是绝对的佼佼者,此刻更显出一种鹤立鸡群的疏离。

你的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粗糙的桌面边缘,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涩又隐秘的悸动蔓延开来。

三年了。

从高一时惊鸿一瞥的震撼,到如今临近毕业依旧无法宣之于口的卑微暗恋。

你羡慕他,贪婪地渴望着他身上那种被阳光眷顾的自信光芒。

他是云端耀目的骄阳,而你,是角落不见天日的苔藓。

你精心誊写的情书,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悄悄塞进了段颜湛课桌抽屉最深处。

..........

“哟,湛哥,这什么玩意儿?情书?”

一个男声带着夸张的嬉笑响起,在嘈杂的教室前方显得格外刺耳。

你收拾书包的动作猛地一僵,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颜湛似乎刚从抽屉里翻出那张迭得整整齐齐的信纸,闻言眉头不耐地蹙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那张纸的边缘,像是捏着什么脏东西。

他薄唇微启,刚要说什么,旁边那个嬉皮笑脸的男生已经眼疾手快地一把抢了过去。

“啧,字儿挺漂亮啊!‘你是穿堂而过的风,带着凛冽的清醒与灼人的温度……’”男生怪腔怪调地念着,引来周围几个男生暧昧的哄笑。

段颜湛嗤笑一声,那笑声像淬了冰的刀片,轻易划破空气,也精准地刺穿了你最后一点可怜的幻想。

他懒洋洋地开口,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只有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才会搞这种偷偷摸摸、酸掉牙的东西。”

他修长的手指随意地弹了弹被男生递回来的信纸,仿佛要弹掉什么不洁的尘埃,“扔了,看着碍眼。”

“轰——”

世界在你耳边炸裂,只剩下尖锐的蝉鸣。

眼镜片后的视线一片模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却压不住心底疯狂滋生的黑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段颜湛醒来时,后颈传来钝痛,视线被一片黑暗笼罩。

他动了动,手腕和脚踝传来金属冰冷的禁锢感,柔软的织物摩擦着皮肤。

不是他熟悉的任何地方。

“醒了?”

一个轻柔的带着点笑意的女声在很近的地方响起。

他猛地转过头,即使蒙着眼罩,也能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他脸上。

适应了黑暗的视力勉强勾勒出一个坐在床边的模糊身影。

“你是谁?”他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却冷硬如铁,属于段颜湛的桀骜与傲慢没有丝毫减弱,即使在如此狼狈的境地。

脚步声靠近,带着一丝甜腻的奶香气息。

一只微凉的手轻轻触碰他眼罩的边缘,然后光线骤然刺入。

段颜湛眯起眼,适应着光亮,锐利的目光鹰隼般扫向床边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穿着普通家居服的女生。很小,很白。厚重的黑框眼镜几乎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小巧的下巴和没什么血色的嘴唇。

镜片后的眼睛弯着,像是在笑,但那笑意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粘稠感。

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他飞速在记忆里搜索这张模糊的脸,班级里某个总是低着头、毫无存在感的影子?

名字……完全想不起来。

“段同学贵人多忘事。”你的声音依旧轻柔,甚至带着点嗔怪,手指却抚上他紧绷的下颌线,冰冷的触感让他肌肉瞬间绷紧,“我明明……和你说过好几次话呢。”

那张模糊的脸,蚊子般细弱的声音……此刻像针一样扎进他的记忆,带来迟来的令人烦躁的确认。

段颜湛的眼神瞬间沉了下去,像暴风雨前的深海。他下颌紧绷,线条冷硬:“是你?那个……”

他似乎在斟酌词句,最终吐出的是毫不掩饰的鄙夷,“眼镜女。”

随即,他的声音淬上冰渣,带着赤裸裸的威胁,“立刻放了我。否则,等我出去,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我说到做到。”

你脸上的笑意更深了,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丝毫没有被他的威胁撼动,反而俯下身,凑近他因愤怒而微微起伏的胸膛,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下巴。

“生不如死?”你轻轻重复,气息拂过他的喉结,“段同学好凶啊。”

你的手顺着他的腰腹滑下,精准地落在他校裤的金属扣上。

段颜湛身体猛地一僵,瞳孔骤然收缩:“你想干什么?!”

你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指尖灵活地解开扣子,拉链滑下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你无视他愤怒的低吼,将他的裤子连同底裤一起褪下,那蛰伏的男性象征瞬间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你抬眼,对上他带着难以置信和暴怒的蓝色眼眸,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微笑。

然后,你低下头。

段颜湛的呼吸猛地一窒。

温热、潮湿、从未体验过的柔软触感,以一种极其生涩却执拗的方式包裹了他。

他身体里所有的血液似乎瞬间冲向一个地方,理智在排山倒海的生理反应面前摇摇欲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唔……”他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上弹动了一下,却被手腕和脚踝的镣铐死死锁住,只能徒劳地绷紧每一块肌肉。

“贱……贱人!滚……滚开!”他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破碎的咒骂,额角青筋暴起,汗水沿着完美的下颌线滑落。

身体的反应却背叛了他,性器迅速变得坚硬、滚烫,在那笨拙又固执的吮吸舔舐下,疯狂叫嚣着要释放。

牙齿偶尔会刮到敏感的顶端,带来一丝刺痛,却又被更大的灭顶般的快感浪潮瞬间吞没。

强烈的刺激如同电流,沿着脊椎直冲大脑。

他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在此刻土崩瓦解,从未有过的失控感席卷全身。

羞耻、愤怒、以及身体深处被强行唤醒的欲望,交织成一张巨网,将他死死困住。

“呃啊——!”

一声低沉的嘶吼冲破喉咙。

滚烫的液体不受控制地喷薄而出,尽数射入那个温热的口腔深处。

你猛地抬起头,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眼角呛出生理性的泪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口腔里弥漫着陌生而浓烈的腥膻气息。

你看着他那张因高潮而短暂失神的俊脸,伸出舌尖,缓慢地、刻意地舔过自己的唇角,将那残余的乳白液体卷入口中。

然后,你对着他,咽了下去。

“味道……不太好。”你微微蹙着眉,像是在品尝某种奇怪的食物,眼神却亮得惊人,紧紧锁住他瞬间变得错愕的蓝色眼眸,“不过,因为是你的……我可以接受。”

段颜湛胸口剧烈起伏,脸上褪尽了血色,只剩下被羞辱后的苍白和滔天的怒火。

那双漂亮的蓝眼睛死死瞪着你,里面翻涌着冰冷的杀意。

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带着刻骨的寒意:

“下贱。”

你的心像是被那两个字狠狠刺了一下,尖锐的疼痛瞬间点燃了更深的执念。

镜片后的眼睛眯了起来,那点虚假的笑意彻底消失。

你站起身,当着他的面,缓缓褪下了自己的裙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纯白的蕾丝内衣包裹着发育良好、饱满圆润的胸脯,在空气中微微颤动着。

纤细的腰肢,平坦的小腹,双腿笔直而白皙。

段颜湛的呼吸骤然一乱。他几乎是狼狈地移开了视线,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你爬上床,跨坐在他劲瘦的腰腹上。

这个姿势让你居高临下,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瞬间的僵硬和那处刚刚释放过、却依旧灼热硬挺的存在。

你伸出白皙的手臂,紧紧揽住他的脖子,将滚烫的脸颊贴在他同样汗湿的颈侧。

没有经验。

只有横冲直撞的欲望和孤注一掷的报复心。

你试图容纳他,却因为尺寸的悬殊和身体的过分敏感而困难重重。

只是浅浅地坐下去一点,那过分粗粝的摩擦和饱胀感就让你浑身发抖,内部最柔嫩的软肉像被电流击中,快感尖锐得几乎让人晕眩。

“嗯啊……”破碎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从你唇齿间溢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仅仅只是试探性的几下磨蹭,一股强烈的暖流就猛地从身体深处涌出,沾湿了两人紧贴的下身。

段颜湛的身体也绷到了极致,额上青筋跳动。他感受到那突如其来的温热濡湿和紧致甬道失控般的痉挛绞紧,被撩拨的刺激感疯狂冲击着他的神经。

他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刻薄的评价,声音却带着一丝沙哑:“……真淫荡。”

你不再犹豫,双手用力撑住他的胸膛,腰肢猛地向下一沉。

“呃——!”段颜湛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被完全吞没的极致快感让他眼前发黑,脊椎窜起一阵强烈的麻意,差点在那紧致火热的包裹中直接缴械投降。

他猛地仰起头,脖颈拉出脆弱的弧线,汗水沿着凸起的喉结滑落,下颚线绷紧如刀锋。

你也不好受。

被完全撑开的胀痛和过度的刺激让你浑身僵住,大口喘息,泪水瞬间涌上眼眶。

但看着他瞬间失控的表情,看着他紧蹙的眉头和因隐忍而扭曲的唇线,一股扭曲的满足感瞬间压倒了身体的不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开始笨拙地起伏。

每一次坐下都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劲,每一次抬起都伴随着内部软肉被狠狠刮蹭的强烈快感。

你体力本就不济,这种激烈的动作很快耗尽了你的力气。

没多久,腰肢酸软得抬不起来,只能小幅度地、磨人地在他身上蹭动。

强烈的快感却一次次堆积,将你推上顶峰。

“啊……哈啊……”你控制不住地尖叫,身体剧烈地痉挛,高潮的浪潮一波波冲刷着你的神智。

你满脸潮红,眼神迷离,最终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软绵绵地趴倒在他汗湿的胸膛上,只剩下细微的颤抖和急促的喘息。

段颜湛在你身下同样濒临极限。

只差一点……只差最后一点刺激……

他死死咬着后槽牙,强忍着那几乎要冲破理智的释放欲望,额角的汗水大颗大颗滚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喘息稍定,感受到他的性器依旧滚烫坚硬,甚至在你体内难耐地剧烈搏动。

但你实在累极了。

你毫不留恋地撑起身体,艰难地退了出来。

那骤然离开的空虚感让段颜湛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绷紧了一下。

你无视他骤然变得晦暗深沉、几乎要噬人的目光,径直下了床,走向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段颜湛躺在那里,手脚被缚,身上沾满彼此的体液,身下那处依旧昂然挺立,叫嚣着未尽的欲望。

他盯着浴室磨砂玻璃门上模糊晃动的身影,眼底翻涌着猩红的暴戾和一种从未体验过的、被彻底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屈辱与挫败。

他几乎一夜未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二天清晨,微光透过窗帘缝隙。

你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段颜湛线条优美的侧脸。

视线下移,他晨间的生理反应依旧明显,昂扬地挺立着。

你心情莫名地好了一点。俯下身,熟练地再次含住了他。

这一次,你似乎找到了某种技巧。

舌尖的舔舐,口腔的吮吸,都带着一种掌控的意味。

你享受着看他眉头紧锁,强忍着不发出声音,喉结却剧烈滚动,呼吸变得粗重急促的样子。

直到他再次在你口中释放。

比起昨晚那场对你而言过于刺激的纳入式,你发现自己更喜欢这种方式。

这让你感觉……你是控制他的人。

更何况,尺寸的差距带来的撕裂感和过度的快感,确实让你心有余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解开我。”段颜湛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一丝紧绷,“我要上厕所。”

你看着他隐忍的表情,笑了笑,依言解开了他脚踝的镣铐,手腕上的则换成了更长的锁链,足以让他有限度地活动。

你看着他步履有些僵硬地走向洗手间,锁链拖在地上发出冰冷的声响。

早餐是简单的牛奶面包。

你坐在床边,一口一口地喂他。

他紧抿着唇,眼神冰冷地扫过你,最终还是屈辱地张开了嘴。

饭后,你拉着他来到客厅。长长的锁链另一头固定在沉重的沙发脚上。

你打开电视,调出一部画面阴森、音效刺耳的恐怖片。

“我一直想和你一起看这个。”你轻声说着,自然地靠进他怀里,拉过他的手臂环住自己。

段颜湛的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

他被迫充当着人形抱枕,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上跳跃的鬼影和飞溅的鲜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屏幕里突然爆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一个血肉模糊的特写镜头猛地怼到眼前时——

“啊!”你吓得浑身一抖,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往他怀里缩去,双手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襟,脸埋在他颈窝,瑟瑟发抖。

段颜湛清晰地感觉到怀里娇小身体的战栗和那带着奶香的温热气息喷洒在颈侧。

他垂眸,只能看到你发顶柔软的发旋和那副巨大的黑框眼镜。

你就这样黏在他身边,像只找到了温暖巢穴的雏鸟,一整天都没离开客厅。

看完了恐怖片,又看无聊的综艺,或者只是靠着他发呆。

他身上的气息,他身体的温度,都让你感到一种病态扭曲的满足。

夜幕再次降临。

晚餐依旧是沉默的喂食。

当最后一口食物咽下,段颜湛抬起眼,那双晶蓝色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寒潭,直直地看向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玩够了吗?什么时候放我走?”

你拿着水杯的手微微一顿。

“现在放了我,”他盯着你,语气带着一种刻意的平静,“我可以当这一切没发生过。不会追究你。”

你放下水杯,拿起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他的嘴角。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珍宝。

然后,你抬起眼,隔着镜片,对他露出一个温软的笑容,眼底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

“亲爱的段同学,”你的声音轻柔得像情人间的呢喃,说出的话却带着冰冷的清醒,“如果现在放你走的话……”

你微微歪头,笑容加深,指尖轻轻点在他的心口。

“你一定会杀了我的。对吗?”

段颜湛的眼神骤然变得无比幽深,空气中酝酿着暴风雪前夕般的死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蝉鸣依旧在窗外不知疲倦地嘶鸣,将这栋囚笼般的房子也裹挟进黏腻的盛夏。

段颜湛从未放弃过逃跑。

那双泛着冷光的蓝色眼睛,即使在最屈辱的时刻,也始终燃烧着桀骜的火焰。

他尝试过撬锁,用身体撞击沉重的家具,甚至在你熟睡时,试图用牙齿去够那冰冷的镣铐搭扣。

每一次失败,都在他眼底沉淀下更深的阴鸷与愤怒。

而你,对他的“不乖”,自然有着“特别”的惩戒方式。

此刻,他赤裸着精壮的上半身,仅穿着被你褪至脚踝的睡裤,双手被反剪在椅背后,用坚韧的尼龙绳死死捆缚。

椅子是沉重的实木,纹丝不动。

他被迫以一种屈辱的姿态敞开双腿,那根刚刚被你含吮舔弄得濡湿发亮的性器,半勃着,在微凉的空气中微微颤动,顶端渗出一点晶亮。

你只穿着纯白的蕾丝内衣,娇小的身躯像一株苍白的花,伏在他结实的大腿上。

厚重的黑框眼镜滑落鼻梁,镜片后的眼睛专注认真,粉色的舌尖灵活地描摹着那狰狞脉络的轮廓,时而包裹顶端深深吮吸,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响。

“唔……”段颜湛喉结滚动,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死死咬着下唇,仰着头,线条完美的下颌绷得像拉紧的弓弦,汗水沿着脖颈滚落,没入锁骨凹陷的阴影里。

他试图用最恶毒的语言刺穿你,“贱人!给我滚开!”

可身体的反应却背叛了他。

在你唇舌的侍弄下,性器迅速充血、膨胀,变得滚烫坚硬,青筋虬结,直挺挺地指向天花板,顶端的小孔翕张着,溢出更多透明的黏液,昭示着濒临爆发的边缘。

他整个身体都在细微地颤抖,肌肉绷紧,脚趾蜷缩,仿佛下一秒就要将积蓄的滚烫尽数喷射。

就在那临界点,你突然抬起了头。

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暧昧的银线。

“不听话的孩子……”你轻声说,带着一种温柔的语气,手指却带着精准的力道,猛地按住了他顶端那翕张的小孔。

“呃啊——!”段颜湛的身体像被电流击中般剧烈地向上弹起,却被绳索和沉重的椅子死死禁锢住,只能发出痛苦又夹杂着极致压抑的呜咽。

那双漂亮的蓝眸失焦地望向你,里面翻涌着灭顶的快感被硬生生截断的茫然与痛苦。

“要受到惩罚哦。”你嘴角弯起一个温软的弧度,镜片后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你一只手依旧死死堵住那渴望释放的出口,另一只手则滑向他身下饱满鼓胀的囊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两团沉甸甸的男性象征,因为欲望的堆积而绷得发紧发烫。

你毫不留情地用指腹重重揉搓、按压,像要把里面滚烫的浆液提前榨取出来。

“嗯……呃……住……住手!”段颜湛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濒死的喘息。

他徒劳地扭动着腰胯,试图摆脱这酷刑般的掌控,却只是让那被堵住的欲望更加胀痛难当。

你能清晰地感觉到,被自己手指按压住的小孔处,那汹涌的前精已经将你的指尖彻底濡湿,滚烫的液体带着强劲的力道冲击着你的封锁。

他全身的肌肉都在痉挛,汗水像小溪一样淌下,在紧实的腹肌上蜿蜒。

唇瓣被他咬得鲜血淋漓,留下深深的齿痕,眼神涣散得像是灵魂都被抽离,只剩下最原始的生理反应在绝望地嘶吼。

就这样,来来回回。

每当他濒临爆发的边缘,你就无情地按下暂停键,揉搓着他饱胀的囊袋,看着他因极致的痛苦和快感交织而扭曲的俊脸,听着他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呜咽。

几轮下来,段颜湛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黑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鸣。

那根性器已经涨成了骇人的深紫色,青筋暴凸,顶端被你按住的部位更是红得发亮,囊袋鼓胀得几乎要炸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终于,你欣赏够了他濒临崩溃的模样。

你心情颇好地,松开了手。

几乎是同时——

“呃啊啊啊——!!!”

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冲破了他的喉咙。

那根饱受折磨的性器在空中剧烈地弹跳、抽搐,接触到冷空气的瞬间,积蓄已久的滚烫精液像是压抑到极致的火山,带着惊人的力道猛烈喷射而出。

白浊的液体在空中划出淫靡的弧线。

你躲避不及,甚至被几股灼热的精液直接射在了锁骨和胸前的蕾丝内衣上,留下黏腻湿热的触感。

段颜湛彻底失控了。

他像一条无法自控的发情公狗,在你面前剧烈地痉挛着腰肢,精液一股接着一股,量大得惊人,带着浓烈的腥膻气息,狠狠地砸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迅速汇聚成一大滩冒着热气的白色水洼。

时间仿佛凝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分钟后,空气里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腥膻味。

地板上那滩刺目的白浊还在微微荡漾。

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段颜湛溺水获救般剧烈的喘息。

他瘫在椅子上,脸颊是病态的潮红,眼神涣散失焦,漂亮的蓝眼睛蒙着一层水汽,嘴唇红肿破裂,整个人像是被彻底抽干了精气神,连抬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还沉浸在刚才那场几乎摧毁他意志的释放余韵中,无法回神。

你俯下身,凑近他汗湿的脸颊,轻轻吻了吻他滚烫的皮肤。

“乖孩子。”你轻声说。

镜片后,你清晰地看到,他那双曾盛满傲慢的蓝色眼眸深处,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终于“咔嚓”一声,碎裂开来。

那引以为傲的尊严与桀骜,在你面前,被碾得粉碎,连渣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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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深夜,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不再是完全的被动承受或暴戾的挣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他沉重的身躯覆上来,那双被解开束缚的手,第一次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狠狠掐住了你纤细的腰肢。

那力道大得让你闷哼一声,几乎以为自己的骨头要被他捏碎。

紧接着,是他腰胯主动而凶狠的抬送。

“啊——!”你猝不及防,惊叫出声。

他像是要把白天积攒的所有屈辱和愤怒,都通过这最原始的方式狠狠发泄出来。

每一次顶入都又深又重,带着要将你贯穿的狠劲,重重凿进你身体最深处。

“嗯……哈啊……慢、慢点……”你被他顶得花枝乱颤,眼前发黑,快感如同海啸般一波波冲击着摇摇欲坠的神智。

在你被顶弄得意识涣散、沉浮于欲望浪潮的顶峰时,一股滚烫到几乎灼伤内壁的液体,毫无预兆地灌进了你身体的最深处。

“呃——!”段颜湛发出一声仿佛解脱又似沉沦的闷吼,身体绷紧到极致,将最后一点精华也狠狠注入。

你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猛地推开他沉重的身体。

“啵”的一声轻响,是他粗大的性器从你湿滑紧致甬道里抽离时发出的暧昧声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乎是同时,失去了堵塞,一股浓稠滚烫的白浊液体,混合着你自己的蜜液,瞬间从你腿间汹涌流下,沿着白皙的大腿内侧,蜿蜒出淫靡的痕迹,滴滴答答地落在床单上,晕开深色的湿痕。

你迅速起身,腿间一片狼藉的黏腻。

段颜湛仰躺在床上,胸膛剧烈起伏,汗水淋漓。

他的目光有些发直,愣愣地追随着你腿间流淌的浊液,眼神复杂难辨,仿佛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刚才那失控的主动释放意味着什么。

“段颜湛!”你声音带着被冒犯的怒意,指着地板,“今晚你睡地板!”你顿了顿,镜片后的眼睛射出冰冷的光,“明天……一天都没有饭吃!”

你裹上睡袍,快步走向浴室,将水流开到最大。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不住你剧烈的心跳。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却冲不散腿间残留的属于他的滚烫触感和那浓烈的气味。

镜子里,水汽氤氲中映出你苍白的脸和那双隐藏在厚重镜片后的眼睛。

浴室门外,地板冰凉。

段颜湛躺在那里,背对着你,精壮的脊背在昏暗的光线下绷成一道沉默而倔强的弧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段颜湛睁开眼。

晨光被厚重的窗帘过滤成一片暧昧的灰,房间里弥漫着昨夜情欲未散的气息,混合着你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奶香。

他几乎不用转头,身体深处某种被驯化般的本能已经苏醒——

你温软的身体正严丝合缝地贴着他的后背,一条纤细的手臂横亘在他腰间,呼吸均匀地喷洒在他肩胛骨上。

几乎是同时,一股熟悉的燥热感迅速在小腹凝聚、升腾,坚硬地抵着身下微凉的床单。

段颜湛的呼吸微微一窒,带着一丝自厌的僵硬。

这具身体早已背叛了他,变成只对你气味和体温起反应的机器。

羞耻感像冰冷的藤蔓缠绕心脏,却压不住血液奔流的轰鸣。

他听见你在他背后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横在他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脸颊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脊背,像寻求温暖的猫。

那股甜腻的奶香更清晰了。

段颜湛的身体绷紧如拉满的弓弦,下腹的胀痛感愈发鲜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闭上眼,试图驱散脑海中那些被迫重温的失控画面,却徒劳无功。

你醒了。

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收回了手臂,坐起身。

宽大的睡衣领口滑落一边,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和一截纤细脆弱的锁骨。

厚重的黑框眼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小巧的下巴和没什么血色的嘴唇。

你揉了揉眼睛,动作带着刚睡醒的懵懂,视线落在他因紧绷而线条分明的背部肌肉上,然后,自然而然地滑向他腰腹之下那处不容忽视的隆起。

镜片后的眼睛似乎弯了一下。段颜湛不用看也能想象出那点促狭的笑意。

“早安,段同学。”你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轻柔得像羽毛刮过,却让他肌肉瞬间绷得更紧。

你没再多说,像往常一样,下床,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向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磨砂玻璃门上模糊晃动着你的身影。

段颜湛依旧维持着背对的姿势,一动不动,只有胸膛压抑的起伏和身下那处持续的灼热昭示着他并不平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听着水声,听着你洗漱的细微声响,脑中却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碎片——

几天前,他无意间瞥见你接电话。屏幕亮起时显示的备注是冷冰冰的“母亲”。

你的声音瞬间变得和他印象中截然不同,那种面对他时——时而偏执时而脆弱时而甜腻的粘稠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毫无温度的礼貌与疏离:“嗯,知道了。”“生活费够用。”“好,再见。”

简短得令人窒息,像两个陌生人完成了一场必须的交接。

电话挂断,你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厚重的镜片隔绝了所有情绪,然后,你抬起头看向他,嘴角又弯起他熟悉的笑意,仿佛刚才那通电话从未发生。

他看不懂你。

最初,他认定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但日复一日的囚禁,让这个“疯子”的形象变得具体而多面。

有时你很吵闹,不由分说地把他拖到游戏机前,手柄塞进他戴着镣铐的手里,在激烈的赛车游戏中兴奋地尖叫,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苍白的脸颊泛起罕见的红晕。

那一刻,他甚至会恍惚,忘记自己是被锁链禁锢的囚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时,你又很安静。

蜷缩在沙发一角,捧着一本厚重的书,一看就是几个小时。

他看到过你无声地落泪,泪水砸在书页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然后,你会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即使隔着镜片,他也能感受到那里面浓重的悲伤和茫然,你会问他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段颜湛,你说,如果没有爱,那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如果永远在黑暗里,是不是就不会害怕阳光?”

“被爱……到底是什么感觉?”

他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人生字典里只有“得到”和“不需要”。

因此面对这些伤春悲秋的问题,他每次都嗤之以鼻,用最直白的答案回敬你:

“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聊。”

“别问我这种蠢问题。”

然后,他就看见你镜片后的光,像被骤然掐灭的烛火,瞬间暗淡下去。嘴角那点笑意也凝固了,变得僵硬而空洞。

那一刻,他胸腔里会涌起一种陌生的、极其不舒服的感觉。

不是愤怒,不是轻蔑,而是一种……沉甸甸的、让他烦躁又无处发泄的滞闷感。

仿佛他无意中打碎了一件你视若珍宝的东西,而他自己也莫名其妙地被那碎片扎了一下。

..........

回忆被拉回昨晚。

你靠在他怀里,强迫他看那部老掉牙的电影——《毕业生》。

屏幕上的影像跳动,男主角本杰明迷茫、挣扎,在情欲和空虚中沉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颜湛看得一头雾水,只觉得画面沉闷,情节混乱。

他完全无法理解那种被空虚感吞噬的状态。

他的人生,向来目标明确,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从不迷茫。

电影结束时,房间里只剩下片尾曲忧郁的旋律。你久久地沉默着,靠在他胸前的身体异常安静。

然后,你忽然轻声说:

“我就是他。”

段颜湛愣住了。

他低头,只能看到你柔软的发顶和那副碍眼的眼镜边框。

你就是本杰明?

那个迷茫混乱、被空虚感折磨的懦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荒谬感涌上来,他想反驳,想嗤笑,但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感觉到你身体细微的僵硬,似乎在等待他的回应,又似乎早已预料到他的沉默。

那一晚,你第一次没有主动缠上来。

你只是背对着他,蜷缩在床的另一侧,沉默得像一块冰冷的石头。

段颜湛也沉默地躺着,手脚上的锁链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奇怪的是,身体明明因为之前无休止的性爱而餍足疲惫,但胸腔里却空荡荡的,像被硬生生挖走了一大块。

不是肉体的空虚,而是一种更深、更茫然的东西——随着你的沉默和那句“我就是他”,悄然蔓延开来。

他不敢深究那是什么,只觉得莫名的心慌,只能紧紧闭上眼睛,试图用睡眠驱散这种陌生的令人不安的“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窗外的蝉鸣撕扯着八月末粘稠的空气,将这间房子也裹挟进盛夏最后的余威里。

那份来自遥远大洋彼岸、印着你心仪院校烫金徽标的录取通知书,安静地躺在书桌一角。

它像一把钥匙,悬在眼前,通往一个面目模糊的未来。

一种奇异的平静笼罩着你。

不再是之前那种带着毁灭快感的偏执,也不是被茫然吞噬的空洞。

像是在漫长跋涉后,终于望见了一个模糊的界碑,无论碑后是什么,脚步总归有了方向。

中午,厨房里响起了生涩的锅铲碰撞声。

你没有像往常一样随手点开外卖软件,而是翻出了蒙尘的厨具。

冰箱里有限的食材被笨拙地处理,油烟升腾,带着一丝焦糊的气息。

最终端上桌的,是一盘盘卖相欠佳的菜肴。

段颜湛被解开一只手,沉默地坐在桌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挑剔的目光扫过桌面,眉头习惯性地蹙起,那弧度里带着刻进骨子里的傲慢。

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边缘焦黑的肉片,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喉结滚动咽下。

然后,他抬起那双泛着晶蓝色的眸子,看向你,薄唇微启,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低哑:

“以后做饭,我来。”

话音落下的瞬间,空气凝滞了。

你拿着筷子的手悬在半空,指尖微微发凉。

段颜湛自己也似乎被这脱口而出的话钉在了原地。

他深蓝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极快的错愕,随即被更复杂的感情覆盖。

这顿午饭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结束。

碗碟碰撞的声音都显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份怪异的“日常”。

午后,你们依旧像往常那样,黏在客厅那张宽大的沙发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电视屏幕的光影明明灭灭,上演着不知名的悲欢离合。

你蜷缩着,厚重的黑框眼镜滑落鼻梁,视线落在闪烁的画面里,神思却飘得很远。

你没有意识到,身旁那道目光,早已从屏幕上移开,长久地、复杂地落在你身上。

那目光穿透你厚重的镜片,描摹着你苍白的侧脸轮廓,紧抿的唇瓣,以及那截从宽大家居服领口露出的纤细脆弱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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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光线由炽白转为金黄,又沉入暧昧的暮紫。

当夜色彻底吞噬最后一丝天光,城市的灯火在落地窗外铺开一片迷离的光海时,段颜湛动了。

他像一头蓄势已久的猛兽,骤然将你从沙发上抱起,几步便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把你放下。

他滚烫沉重的身躯随即覆压上来,一只手强硬地钳住你两只纤细的手腕,高高地压在你头顶的玻璃上,冰冷的触感直透骨髓。

另一只手则粗暴地探入你的衣襟,隔着薄薄的布料,用力揉捏着你饱满圆润的雪乳,指尖恶意地捻弄着顶端敏感的蓓蕾。

“嗯……”细碎的痛哼被你咬在唇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滚烫的硬物早已蓄势待发,猛地挤开你腿间湿滑的软肉,凶狠地贯入最深处。

“啊——!”你被撞得身体狠狠撞上玻璃,眼前金星乱冒。

他开始了疯狂的抽插,每一次顶入都带着要将你钉穿在玻璃上的狠劲,腰胯像是不知疲倦的打桩机,又快又重地夯击着你身体最柔软脆弱的地方。

粗粝的摩擦带来灭顶的快感与饱胀的疼痛,你在他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下溃不成军,很快就被顶弄得尖叫着喷涌而出,蜜液顺着颤抖的大腿内侧汩汩流下。

然而,他并未退出。

那根滚烫的凶器依旧深深埋在你痉挛收缩的甬道内,甚至在感受到你高潮的绞紧后,抽插得更加猛烈深入。

黏腻的水声在寂静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混合着你破碎的呜咽和他粗重的喘息,淫靡得令人心颤。

“呃啊……够……够了……”你无力地哀求,身体软得像一滩水,只能被动地承受他越来越重的撞击。

段颜湛充耳不闻。

他晶蓝色的眼眸在窗外灯火的映照下,闪烁着暴戾的掠夺光芒。

他紧盯着你失神迷离的脸,感受着你内部失控的抽搐和绞紧,喉间发出一声低哑性感的嗤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骚……”

他猛地将你从玻璃上翻转过来,面对着他。

你双腿酸软得几乎站不住,被他半拖半抱地扔回沙发。

不等你喘息,他迅速欺身而上,大手捞起你的一条腿,几乎将你的腿折到胸前,另一条腿也被他强势地分开。

这个姿势让你门户大开,以一种近乎垂直的角度,承受他再次凶悍无比的侵入。

“不……不行了……啊!”这种极致的角度带来更强烈的刺激,你感觉身体深处像被彻底捅穿,快感如同高压电流瞬间流窜四肢百骸。

他每一次重重的顶撞,都像是精准地撞击在你最敏感的那一点上。

“噗嗤……噗嗤……”

水声比刚才更加响亮清晰。

你根本无法控制身体的反应,每一次深入都伴随着一股股温热蜜液的失控喷涌,在激烈的动作中飞溅开来,沾湿了沙发和他紧实的腹肌。

他俯视着你潮红满面、身体随着他抽插的节奏剧烈颤抖,下身不断喷涌蜜液的淫靡模样,眼底的暗色更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汗水顺着他雕塑般完美的下颌线滴落在你剧烈起伏的胸口,他俯身,灼热的气息喷在你耳边,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残忍的确认:

“看,喷个不停……”

这一次,他没有再忍耐。

在你又一次被顶弄得失控潮吹,蜜液高高喷溅的瞬间,他闷吼一声,粗壮的性器在你身体最深处剧烈搏动,滚烫的精液像开闸的洪流,一股接一股,狠狠地灌满了你痉挛的子宫深处。

当他终于抽离,失去堵塞的瞬间,一股混合着浓稠白浊和透明蜜液的热流,带着强劲的余韵,从你的腿心猛地喷涌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淫靡的弧线,才淅淅沥沥地落在沙发和地毯上,留下深色的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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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精疲力竭的身体沉重得像灌了铅,你却毫无睡意。

你侧躺着,蜷缩在段颜湛温热的怀里。

他的手臂无意识地横在你腰间,呼吸均匀悠长,已然沉入梦乡。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你偷偷地描摹着他的睡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浓密卷翘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鼻梁如希腊雕塑般高挺笔直,薄唇的线条在沉睡中显得柔和了些许,泛着淡淡的、诱人的粉色。

看起来……很好亲。

你的指尖在身侧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心底涌起一股微弱的冲动。

但最终,那冲动被更深的理智死死按捺下去。

接吻……那是只有相爱的人才能做的事。

你们之间,只有性,只有占有与被占有,羞辱与被羞辱。

没有爱。

从一开始,你就无比清醒地知道这一点。

段颜湛,永远不可能爱上你。

他骨子里的傲慢,他被迫承受的屈辱,早已将任何爱的可能碾得粉碎。

时间在寂静中流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静静地躺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膛规律的起伏,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明明曾经朝思暮想、刻骨铭心喜欢着的人,此刻就如此真实地躺在你的身边,肌肤相贴,呼吸相闻。

可心底,却再也泛不起一丝一毫曾经幻想过的甜蜜。

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空虚和寂寥。像冰冷的潮水,无声无息地漫上来,淹没了所有感官。

电影《毕业生》的结尾画面,毫无预兆地撞入脑海。

抢婚成功、逃离教堂的年轻男女,坐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脸上没有狂喜,只有一片对未来不知所措的茫然。

背景音乐悠扬而忧伤,仿佛在为他们未知的旅途奏响挽歌。

男主角本杰明,他似乎从未真正找到方向,只是被汹涌的激情和混乱的现实推搡着,跌跌撞撞地前行。

像你一样。

初中时那场噩梦般的背叛,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你尚未成熟的心房。

唯一的朋友,因为一个男生的移情别恋,瞬间化身最恶毒的敌人,带着全班人的嘲笑孤立和恶意的流言蜚语,将你推入冰冷的深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骨子里最后一点勇气被碾碎成尘。

从此,厚重的黑框眼镜和宽大的校服成了你坚硬的壳,将那个曾经也渴望阳光的自己深深掩埋,只留下一个苍白沉默的剪影。

囚禁段颜湛,这个你曾经仰望如神祇、爱慕到骨子里的人,在他面前剥开自己最阴暗、最扭曲、最真实的一面,看着他的骄傲和尊严在你手中一点点碎裂……

这曾经给你带来过病态的快乐和短暂的幸福。

仿佛通过掌控他,你就能填补内心的空洞,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然而,现在呢?

高潮的余韵早已褪去,只剩下身体被过度使用的酸痛和腿间残留的黏腻冰凉。

那份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幸福”泡沫,啪地一声,彻底碎裂了。

留下的,只有更深的茫然和空虚。

像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无论投入多少,都听不到一丝回响。

你终于明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追逐的,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

你试图从段颜湛身上掠夺的光芒、骄傲、甚至那扭曲的“占有感”,都无法真正温暖你心底那片冰封的荒原。

他带来的再多,再激烈,再刻骨铭心,都只是短暂麻痹神经的毒药,药效过后,只留下更深的空洞和更清晰的痛楚。

你更该去拥抱那个脆弱的自己。

去理解她曾经的恐惧和无助,去抚平她内心的伤痕,去告诉她,即使不靠掠夺,不靠掌控——

你依然值得被自己珍视。

你想和那个怯懦自卑、用坚硬外壳包裹着脆弱的陆淇桐和解。

沉溺在这用锁链、性爱和相互折磨构建的虚假幸福里,只会让你和电影里的男主角一样,永远陷在茫然空虚的泥沼。

窗外,不知疲倦的蝉鸣依旧嘶鸣着,仿佛在为这个漫长而扭曲的盛夏,也为这场注定走向终结的剧目,唱着最后的挽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段颜湛醒来时,后颈残留着草地粗粝的触感,阳光刺得他眯起了眼。

他猛地坐起身,心脏在胸腔里失序地狂跳。

陌生的公园,晨练的老人,聒噪的鸟雀……

世界以一种突兀的正常姿态撞入他因长期禁锢而变得迟钝的感官。

手腕和脚踝上,那圈日夜紧箍、早已磨出暗红印痕的冰冷金属枷锁,消失了。

只留下皮肤深处空落落的虚浮感。

他下意识地摸向口袋——手机在。

还有一张硬质的卡片。

他抽出卡片,指尖触到纸张边缘的瞬间,竟带着一丝颤抖。

带着清冷骨力的字体,猝不及防地撞入他泛着蓝色的瞳孔。

【段同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由还给你。

这两个月,对不起。

忘掉这一切吧,当作一场荒唐的噩梦。

我保证,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你的世界里。

陆淇桐】

“轰——”

世界在耳边炸开无声的巨响。

这字……这名字……

记忆的碎片被瞬间激活、翻搅。

是她......那个被他用“阴沟里的老鼠”形容的写情书的人......

紧接着,另一张照片被强光打亮般浮现在眼前——学校光荣榜最顶端,那张悬挂在第一名的照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照片里的女孩没有眼镜,露出清秀得惊人的眉眼,肤色是透明的白,嘴角抿着一个极其微弱的弧度,眼神澄澈安静,带着一种与世无争的疏离。

他捏着卡片的手指用力到骨节泛白。

她囚禁他,强奸他,像对待一件没有尊严的玩具般玩弄他,他应该恨她入骨!他应该立刻找到她,让她付出千百倍的代价!他应该……

然而。

预想中汹涌澎湃的复仇烈焰并未燃起。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空茫。

像一场席卷过后只余灰烬的荒原,风一吹,只剩下冰冷的尘埃。

他失魂落魄地站起身,像个被抽掉提线的木偶,凭着模糊的本能,朝着记忆中“家”的方向走去。

脚步虚浮,每一步都踏在棉花上,阳光落在他浓密的黑发上,却再也跳跃不出往日张扬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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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家门时,父母脸上的惊讶清晰可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颜湛?”母亲放下手中的文件,脸上满是错愕,“你不是说……要和朋友自驾游到开学吗?怎么提前回来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段颜湛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两个月的日子,那些屈辱的、失控的、粘腻的日夜,像一团棉花堵在胸口。

他无法启齿,也耻于启齿。

最终,他只是疲惫地摇了摇头,沙哑地挤出几个字:“……没什么,累了。”

他几乎是逃也似地冲进自己的卧室,反锁上门。

隔绝了父母探究的目光,世界仿佛安静下来,只剩下他胸腔里空洞的回响。

他把自己重重摔进柔软的大床,被褥间熟悉昂贵的洗涤剂气味,此时却陌生得让他心慌。

他闭上眼。

黑暗瞬间被点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卧室的黑暗,而是那间囚笼里暧昧昏沉的光线。

空气里弥漫着那股挥之不去的甜腻奶香。

眼前晃动着那张苍白的小脸。

镜片后弯起的眼睛,带着温软的笑意,专注地凝视着他。

指尖微凉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皮肤上,滑过下颌,滑过腰腹,滑向……

他猛地睁开眼,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身体深处,一股熟悉的燥热感不受控制地升腾而起,坚硬地抵着柔软的布料。

他再次闭上眼,试图驱散那些画面。

脑海中闪过的,却是她蜷缩在沙发一角看书的安静侧影;她捧着焦糊的饭菜,镜片后那点小心翼翼的微光;她靠在他怀里,看着恐怖片时吓得浑身发抖,像只受惊的雏鸟般死死抓住他的衣襟;她笨拙又执拗地起伏,汗水浸湿额发,迷离的眼神和破碎的呻吟……

那些被他嗤之以鼻、关于“爱”与“意义”的愚蠢问题,此刻像鬼魅般缠绕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爱,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永远在黑暗里,是不是就不会害怕阳光?

被爱……到底是什么感觉?

...........

“滚开!”他低吼出声,一拳狠狠砸在枕头上,像是要驱赶脑中那个无处不在的苍白身影。

然而,无济于事。

那个苍白的、戴着黑框眼镜的侧影,像一个无法磨灭的烙印,清晰地印在了他灵魂的底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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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

天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惨白的光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颜湛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坐起身,眼底布满血丝。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父亲秘书的私人号码。

“是我。”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帮我查一个人。陆淇桐。女,刚从淮高毕业。我要知道她现在在哪。”

等待的时间被无限拉长,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几小时后,秘书的电话回了过来,语气带着一丝为难和谨慎:

“少爷,查到了。陆淇桐同学已经出国,目的地暂时不明。关于她的具体行踪和入境信息,似乎受到了……某种外力的保护性屏蔽。我们初步判断,阻力可能来自她的母亲。她的母亲是……政府高层要员,陆成玉女士。她的个人信息被列为重点保护对象,常规渠道很难立刻获取详细信息。需要更深的介入和……时间。”

“查!”段颜湛粗暴地打断,“不管用什么方法!给我查清楚!”

他挂断电话,手机被攥得死紧。

胸腔里那股空茫感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因为寻找的受阻而变得更加焦灼,更加……恐慌?

他不敢深究那恐慌的源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失眠像瘟疫般蔓延。

接下来的几天,他几乎无法合眼。

一闭上眼,就是那间囚笼,就是她。

她的气息,她的体温,她手指的冰凉,她口腔的湿热……所有感官记忆都变得异常清晰,反复凌迟着他紧绷的神经。

白天强撑的冷漠外壳下,是摇摇欲坠的理智和无法填补的空洞。他变得暴躁易怒,对任何声响都极度敏感,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困兽。

父母终于察觉到了他极度的异常。

晚餐时,母亲看着他苍白憔悴的脸色和眼底骇人的红血丝,放下刀叉,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颜湛,你最近……很不对劲。是不是……因为那个叫陆淇桐的女孩?”

段颜湛握着叉子的手猛地一紧,指关节泛白。

母亲看着他骤变的脸色,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脸上竟露出一丝了然,带着宽慰的笑意:“年轻人,喜欢一个人很正常。妈妈看得出来,你让人查她……是放不下吧?追女孩子要有耐心,要讲究方法,你这样把自己熬坏了可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喜欢?!”段颜湛像是被这两个字狠狠刺中,猛地抬起头,那双漂亮的蓝眼睛燃起暴怒的火焰,里面翻涌着疯狂的恨意,“我怎么可能喜欢她?!我恨她!我恨不得杀了她!她是疯子!是我这辈子最恨的人!”

他几乎是咆哮着吼出这句话,声音在餐厅里炸开,带着撕裂般的绝望和痛苦。

母亲被他突如其来的爆发和话语里浓烈的恨意彻底吓住了,脸上的笑容僵住,血色褪尽,只剩下惊愕和难以置信。

段颜湛吼完,胸腔剧烈起伏,看着母亲被吓坏的样子,一股迟来的懊悔和更深的疲惫瞬间攫住了他。

他颓然地低下头,声音低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丝颤抖:“……对不起,妈。我……我太累了。”

他推开几乎没动的餐盘,逃也似地离开了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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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万籁俱寂。

段颜湛蜷缩在冰冷宽大的床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体疲惫到了极点,意识却清醒得可怕。

那股熟悉的甜腻奶香,仿佛还萦绕在鼻尖,丝丝缕缕,勾魂摄魄。

黑暗中,他伸出手臂,将身边冰冷的被子紧紧揽进怀里,用尽全身力气抱紧。

他把脸深深埋进柔软的织物里,鼻尖贪婪地嗅着,试图捕捉那并不存在的味道。

仿佛这样,就能汲取到那一点点虚幻的、属于她的体温和气息。

............

............

黑暗中,传来低不可闻的压抑的啜泣声。

断断续续,像是受伤幼兽的呜咽,带着被碾碎的高傲和无法理解的绝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蝉鸣被异国的风卷走,换成了鸽群掠过教堂尖顶的振翅声,或是图书馆翻页的沙响。

厚重的黑框眼镜被你遗弃在淮城公寓的某个抽屉深处,像褪下一层坚硬却陈旧的壳。

你站在镜子前,镜中映出的脸苍白依旧,却不再刻意掩藏清秀的轮廓,眉眼间那份被镜片隔绝多年的澄澈,重新流淌出来。

你主动伸出手,融入金发碧眼或同样黑发黑眼的陌生人群。

笑容不再僵硬,声音也褪去了曾经的细弱蚊蝇。

你成了小组讨论里那个总能切中要害的东方女孩,图书馆窗边捧着厚重典籍的安静剪影。

前两个月,段颜湛的身影,还会在午夜梦回时猝不及防地撞入脑海,让你在冷汗涔涔中惊醒。

但渐渐地,学业的繁重,异国街道的新鲜气息,新朋友真诚的笑语,像冲刷堤岸的潮水,一遍遍洗刷着那黏腻阴暗的记忆。

他成了遥远背景音里一个模糊的符号,一段被时间封存、属于陆淇桐阴暗面的荒唐噩梦,彻底沉入意识的深海。

你漂亮,温柔,成绩永远闪耀在最顶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追求者的目光像聚光灯,带着欣赏、好奇或赤裸的欲望,从教室、咖啡馆、甚至图书馆的书架间隙投射过来。

巧克力、玫瑰、甚至一把昂贵的小提琴,都曾出现在你的公寓门前。

你微笑着,礼貌坚定地拒绝。

心底那片被冰封过的荒原,似乎还未解冻到足以萌发新的爱意。

看着身边同学如换季衣物般更换伴侣,你只是漠然。

如果要交付自己,那必须是对着真正心动的人,而不是一场填补空虚的月抛游戏。

你宁愿守着这份清醒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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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暑假,咸湿的海风被熟悉的空气取代。

你回到了那间闲置许久、位于市中心高档小区的公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指纹锁“嘀”一声轻响,门内是凝固的时间。

家具蒙着防尘白布,空气里只有灰尘在光线中跳舞。

你掀开客厅沙发的白布,蜷缩在熟悉又陌生的凹陷里。

窗外是城市的霓虹流淌,室内却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回音。

疲惫将你拖入睡眠。

然而,夜半时分,一种粘腻湿热的触感在皮肤上游走,像蛇的信子舔舐。

锁骨,颈窝,甚至敏感的耳垂……你挣扎着想醒来,眼皮却沉重得像被焊死,身体陷在柔软的床垫里,动弹不得。

是梦吗?

你拼命集中意志,试图抬起一根手指,却只换来更深的无力感。

那湿热的舔舐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执拗,仿佛在确认,在标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意识在黑暗的泥沼中沉浮,最终归于一片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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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阳光将你唤醒。

头痛欲裂。

你下意识地想抬手揉按太阳穴,手腕却传来冰冷坚硬的阻力,以及皮肤被勒紧的钝痛。

你猛地睁开眼。

视线从模糊到清晰,首先撞入眼帘的是天花板上那盏昂贵却冷清的水晶吊灯——是你卧室的吊灯。

然后,你看到了自己。

纤细的手腕被一副闪烁着冷硬金属光泽的手铐牢牢锁住,另一端紧扣在沉重的黄铜床头柱上。脚踝同样被束缚,冰冷的金属圈贴着皮肤。

你像个祭品,被呈放在这张属于你的大床上,动弹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心脏在瞬间停止跳动,又在下一秒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胸腔。

强迫自己深呼吸,指甲狠狠掐进掌心,用尖锐的刺痛唤回一丝摇摇欲坠的理智。

谁?怎么进来的?这里的安保……

卧室门被无声地推开。

一道修长、极具压迫感的身影,裹挟着门外客厅的光线,走了进来。

他反手关上门,房间再次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半明半暗。

他一步一步,走向床边。

你看清了他。

段颜湛。

是他,却又不再是记忆里那个被怒火和屈辱点燃的困兽般挣扎的少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更高了,肩背的线条更加宽阔利落,裹在剪裁精良的黑色衬衫里,透出一种成年男性的力量感。

浓密的黑发依旧,却不再跳跃着阳光,反而沉沉地压着额头,衬得肤色愈发冷白。

那双曾泛着傲慢的瞳孔,此刻颜色沉淀得像暴风雨前的深海,里面翻涌着你看不懂的、浓稠到化不开的情绪。

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你。

没有预想中的暴怒,没有刻毒的咒骂。

空气凝滞得可怕。

然后,他俯下身。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温柔地抚上你的脸颊。

指腹带着一丝凉意,异常缓慢地描摹着你的眉眼、鼻梁,最后停留在你微微颤抖的唇瓣上。

你浑身僵硬,血液几乎冻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低下头,带着一丝薄荷气息的唇,轻轻印在你的唇上。

那触感轻柔得像羽毛,却让你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

“亲爱的……”他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低沉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缠绵语调,“你怎么能忘了我呢?”

他抬起眼,深蓝色的漩涡直直撞进你惊恐的眼底。那里面没有笑意,只有一片燃烧的执念。

“你不是很爱我吗?”他的手指滑到你的下颌,力道微微收紧,迫使你更清晰地感受他的气息,“怎么能丢下我之后……”他的声音陡然带上了一丝扭曲的颤抖,像是强压着某种即将爆裂的东西,“……在那些陌生的地方,笑得那么开心呢?”

你脑中一片轰鸣。

他看到了?他一直在看着你?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你强迫自己弯起嘴角,挤出一个你所能做到的最无辜的笑容,声音努力放得轻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和依恋:

“没有……我没有忘记你,段颜湛。怎么会呢?”你试图让自己的眼神显得真诚,“我一直……都记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呵……”一声冰冷的嗤笑从他喉间溢出。

那双深蓝色的眼眸骤然收缩,里面翻涌的平静假象瞬间被撕得粉碎,暴露出底下熔岩般的怒意和疯狂的痛楚。

“撒谎!”他低吼出声,像被激怒的野兽。

沉重的身躯猛地压了下来。

你惊恐的尖叫被堵在喉咙里。

刺耳的布料撕裂声在死寂的房间里炸开,昂贵的真丝睡裙在他手中脆弱得像纸片,瞬间化作零落的破布,将你苍白赤裸的身体彻底暴露在微凉的空气和他灼热疯狂的视线下。

“有没有别的野男人碰过你?嗯?!”他赤红着眼,像一头彻底失去理智的凶兽,粗暴地分开你的双腿,甚至没有给你适应的时间,那滚烫坚硬、蓄势待发的凶器便带着撕裂一切的愤怒,毫无缓冲地贯穿了你干涩紧致的甬道。

“啊——!!!”

你疼得眼前发黑,浑身剧烈地痉挛起来,被铐住的手腕脚踝在冰冷的金属上摩擦出刺目的红痕。冷汗瞬间浸透了额发和鬓角。

他死死扣住你纤细的腰肢,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你的骨头,阻止你任何退避的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腰胯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凶狠地撞击着你最脆弱的核心,每一次顶入都深重得像是要将你钉穿在床板上。

疼痛和一种被强行唤起的生理反应交织在一起,让你发出不成调的呜咽。

“说!有没有?!”他俯视着你因剧痛而扭曲的小脸,汗水顺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滴落在你剧烈起伏的胸口,声音嘶哑破碎,“这一年……没有你……我生不如死……陆淇桐……我恨你……我恨不得把你嚼碎了吞下去……”

撞击越来越猛烈,毫无章法,只有发泄的狠劲。

就在你觉得自己快要被这狂风暴雨彻底撕碎时,你忽然感觉到有什么滚烫的液体,一滴,两滴……沉重地砸落在你的颈窝、锁骨。

你艰难地抬起被泪水模糊的视线。

段颜湛……在哭。

那张曾盛满傲慢与不羁的俊美面孔,此刻痛苦地扭曲着。

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打湿,黏连在一起。

泪水在他苍白的脸上肆意横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深蓝色的眼眸里,翻腾的不再仅仅是恨意和暴戾,更有一种深不见底的被遗弃的绝望和恐慌。

他死死咬着下唇,却无法抑制喉间溢出的哽咽。

他依旧凶狠地顶弄着你,每一次深入都伴随着他破碎的控诉和呜咽:

“你怎么敢……怎么能丢下我……你知道我这一年是怎么过来的吗?!像条疯狗一样……满世界找你……看着你在别人面前笑……陆淇桐……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啊!”

他的哭声越来越大,像受伤野兽的悲鸣,身体在你身上剧烈地颤抖。

那凶狠的撞击渐渐染上了绝望的意味,仿佛要通过这种最原始的方式,将彼此的灵魂都碾碎、融合,再也无法分离。

最后,在你被疼痛和窒息感逼到意识涣散的边缘,他猛地将头埋进你的颈窝,滚烫的泪水浸湿了你的皮肤,他发出一声泣血般的哀求和卑微的嘶喊:

“……别再丢下我了……求你……”

灭顶的黑暗终于吞噬了你最后一丝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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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体沉重得像是被拆解后又粗糙地拼凑起来,每一寸骨头都在叫嚣着酸痛,尤其是被过度使用的下身,残留着令人不适的饱胀感和黏腻。

你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不再是公寓卧室那熟悉的水晶吊灯和米白色天花板。

你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铺着深灰色丝绒床单的铁艺床上。

手腕和脚踝……依旧被金属镣铐束缚着,但镣铐的链条更长,另一端固定在同样冰冷的金属床架上。

环顾四周,这个房间很大,布置得甚至称得上奢华——昂贵的羊毛地毯,线条流畅的现代家具,巨大的电视屏幕嵌入墙壁,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开放式厨房和吧台。但……

没有窗户。

脚步声由远及近,在空旷的空间里带着轻微的回响。

段颜湛的身影出现在通往里间的门廊处。

他换了一身质地柔软的深灰色家居服,头发微湿,似乎刚洗过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张俊美得近乎妖异的脸上,没有了昨夜的疯狂、泪水与绝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底发寒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满足的慵懒。

他走到床边,无视你眼中无法掩饰的惊惧和戒备,动作自然地坐上床沿。

一只带着薄茧的手,极其温柔地抚上你散落在枕边的黑发,仿佛在抚摸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他俯下身,温热的唇在你冰凉的额角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然后,他抬起头,深蓝色的眼眸凝视着你,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声音低沉悦耳,如同情人最缠绵的耳语:

“宝贝,醒了?”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你苍白的唇瓣,笑容加深。

“欢迎回家。以后这里,就是只属于我们的家了。”

他环视了一下这个巨大奢华却没有出口的囚笼,目光最后落回你惊恐的瞳孔里,一字一句,清晰地烙下永恒的诅咒: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那场耗资不菲、宾客云集的盛大婚礼,在淮市上流圈子里投下了一颗惊雷。

段家世代深耕商海,富可敌国;陆家世代执掌权柄,位高权重。

本是泾渭分明、几乎毫无交集的两个庞然大物,唯一的继承人却猝然联姻了。

水晶吊灯折射着刺眼的光,香槟塔流淌着金色的液体,衣香鬓影间,无数道目光带着探究、揣测,最终都若有若无地落在年轻新娘被华美婚纱勾勒出的已然无法掩饰的圆润弧度上。

低语在觥筹交错间隐秘传递。

有小部分人想起了那个被刻意压下的传闻——据说段家那位无法无天的少爷,痴陆家的小姐痴到了疯魔的地步,竟将人囚禁在私宅数月之久。陆家翻遍了全市也没找到人,直到……陆小姐怀上孩子被放了出来。

段家付出了怎样惨痛的代价才让那位铁腕的陆夫人点了头?

没人说得清,但那代价必然是天价,足以撼动两家根基。

你端坐在缀满珍珠和水晶的主位旁,脸上是化妆师精心描绘的完美妆容,掩盖了眼底深处浓得化不开的疲惫。

即使怀着身孕,段颜湛的索取也从未停止。

昨夜,不,直到今天凌晨,他才终于餍足般放过你被反复征伐的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颜湛就在你身边。

在人前,他依旧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段家继承人。

黑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衬得肤色愈发冷白,深邃的五官在灯光下像是精心雕琢的希腊神像,薄唇紧抿,泛着晶蓝色的眼眸扫过众人时,带着与生俱来的倨傲与疏离,仿佛高踞云端的神祇,俯视着芸芸众生。

只有你知道,这副完美皮囊下的灵魂,早已被你在那个黏腻盛夏亲手“弄坏了”。

他成了你亲手打开的潘多拉魔盒里最扭曲的造物,而代价,就是你必须用余生去偿还,去填补他灵魂深处被你撕裂的黑洞。

段颜湛敏锐地捕捉到你眉宇间强撑的倦怠。

他侧过身,修长的手指极其自然地拂过你鬓边一缕碎发,指尖带着一丝凉意。他低声吩咐侍立一旁的女佣:“扶太太回房休息。”

你被女佣搀扶着,离开了喧嚣鼎沸的宴会厅。

厚重的雕花木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所有的虚与委蛇。

你扶着酸胀的后腰,缓缓坐在铺着繁复刺绣床单的柔软大床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指尖无意识地抚上隆起的小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四个多月了。

在被段颜湛囚禁的那几个月里,每一天都像是沉沦在无休无止的情欲泥沼。

他什么都不做,只是不知疲倦地缠着你,索取,侵占,仿佛要将你彻底拆吃入腹。

身体被反复填满,小腹时常是鼓胀的,以至于最初的胎动都被你当成了情事后的余韵。

直到月事迟迟不来,那强烈的恶心感席卷而来,才将你从那扭曲的梦境中惊醒。

陆家的掌权人,你的母亲陆成玉,在得知一切后,那张永远冷静自持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愤怒?或许有。

但更多的是权衡利弊后的冰冷计算。

段家递上的联姻方案,与其说是请求,不如说是带着巨大砝码的“和解”。

你同意了。

经历过那几个月的囚禁,你比谁都清楚,段颜湛骨子里的偏执和疯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或许就是命运的轮回。

也好。你在心底对自己说,既然再没有力气去爱别人,和这个曾让你刻骨铭心喜欢过、如今又纠缠至深的人绑在一起,或许……也没那么糟。

“咔哒。”

婚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又迅速关上。

熟悉的气息裹挟着尚未散尽的酒宴喧嚣涌了进来。段颜湛快步走到床边,高大的身影瞬间在你面前投下阴影。

他单膝跪地蹲了下来,那双沉淀着深海般蓝意的眼睛仰视着你,里面跳跃着亮光。

“老婆,”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喉结滚动了一下,“我没有喝酒。”他像是急于证明什么,眼神热切地锁住你的唇,“我可以亲你了。”

没等你回应,甚至没等你从那短暂的怔忡中回神,他已经像一头矫健的豹子扑了上来。

滚烫的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狠狠攫取了你的呼吸。

他的舌撬开你的齿关,蛮横地扫荡过口腔的每一寸,卷走你所有的氧气。

你被他沉重的身躯压着,被迫承受这狂风暴雨般的掠夺,直到唇瓣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口腔里弥漫开淡淡的铁锈味——嘴唇被他吻肿了,甚至可能破了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似乎觉得这还不够。

大手毫不犹豫地探向你身后婚纱复杂的系带和搭扣,昂贵的蕾丝与绸缎在他指下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撕裂声。

冰凉的空气瞬间贴上裸露的肌肤,昂贵的婚纱如同破败的蝶翼,委顿在地毯上。

你被他轻易地摆弄,双腿被有力地架起分开。

他埋首下去。

孕期的身体比平时敏感了数倍,他温热灵活的舌尖只是轻轻扫过那最娇嫩的核心,一股强烈的电流就瞬间窜遍全身,激得你弓起腰,细碎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从喉咙溢出。

“嗯啊……别……”

他的回应是更深的吮吸和舔舐,像品尝最甜美的蜜糖。

湿滑的触感带来灭顶的快感,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痉挛、收缩、喷涌。

短短几分钟内,失控的高潮接踵而至,透明的蜜液一股股涌出,被他毫不浪费地悉数卷入口中,吞咽下去。

他舔得啧啧有声,像一头渴极了的兽在畅饮甘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婆……好甜……”他喘息着抬起头,蓝色的眼眸蒙着一层情欲的水雾,唇角和下巴都沾染着亮晶晶的水渍。

他并不满足于此,大手将你捞起,紧紧箍进怀里,再次凶狠地吻了下来。

这一次,他强迫你品尝自己身体的味道。那混合着他唾液的气息,甜腻又带着一丝腥味,霸道地侵入你的口腔。

你被他吻得头晕目眩,肺部的空气被挤压殆尽,只能徒劳地推拒着他坚硬的胸膛,发出模糊的呜咽。

他却像是受到了刺激,吻得更深更重,仿佛要将你肺里最后一丝氧气也榨干。

终于,在你眼前阵阵发黑时,他稍稍松开了些。

滚烫的大手却顺势覆上你因怀孕而变得饱满胀痛的双乳。

指尖带着薄茧,毫不怜惜地揉捏、搓弄着敏感的乳尖,带来一阵阵酸麻的痛楚和难以言喻的刺激。

“嘶……”你痛得吸气。

他却沉迷地将脸埋进你柔软的胸脯,鼻尖贪婪地嗅着,滚烫的唇舌随即包裹住一边的蓓蕾,用力地吮吸起来,发出响亮的水声。

“老婆好香……奶香……好喜欢……”他含混不清地低喃,像最虔诚的信徒膜拜着他的神祇,又像最贪婪的野兽标记着他的所有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过了一会,他终于恋恋不舍地松开了被吮吸得红肿挺立的乳尖,抬起头,晶蓝色的眼眸亮得惊人,里面燃烧着未尽的火焰。

他凑到你耳边,气息灼热地喷在你的耳廓,声音沙哑带着蛊惑的撒娇意味:

“老婆,我帮你舔过了,舔得好干净……现在,该你帮我舔舔了,好不好?”

他修长的手指意有所指地滑向他早已鼓胀得惊人的西裤裤裆。

你闭上眼,声音带着倦意:“……不要。”

“帮我舔舔嘛……”他不依不饶,像块滚烫的牛皮糖粘着你,大手在你腰间、后背不安分地游移磨蹭,薄唇一下下啄吻着你的颈侧和耳垂,带着湿热的痒意,“就舔舔……舔舔我就不肏你了,好不好?老婆……求你了……”他放软了声音。

你知道他的“保证”向来如同虚设。

但此刻,身体的疲惫和对片刻安宁的渴望压倒了一切。

你睁开眼,对上他那双盈满渴望、甚至带着一丝可怜巴巴的蓝眸,最终,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他迅速解开皮带,褪下西裤和内裤,那根早已怒张、青筋虬结的粗硬巨物迫不及待地弹跳出来,顶端渗出晶亮的黏液,散发出浓烈的雄性气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虚坐在你并拢的胸前,将那滚烫坚硬的顶端,顶上了你被迫微张的唇瓣。

你垂下眼睫,熟练地张开嘴,将那硕大的顶端纳入口中。

口腔瞬间被充满,熟悉的腥膻气息弥漫开来。你调动起所有残余的力气,舌尖灵活地舔舐着伞状边缘敏感的沟壑,口腔内壁用力包裹着柱身。

“呃啊……老婆……”段颜湛立刻发出一声满足至极的喟叹,大手紧紧扣住你的后脑勺,腰胯不受控制地开始小幅度地挺动,将性器更深地送入你温软的口腔,“好爽……老婆好会舔……对……就是这样……”

他沉醉地闭着眼,喉间溢出粗重的喘息,俊美的脸庞因极致的快感而微微扭曲。

然而,这浅尝辄止的舔舐很快无法满足他体内汹涌的兽性。他的动作变得越来越快,幅度越来越大,像一条失控的公狗,凶狠地在你口中冲撞起来。

“唔……唔唔!”粗大的性器深深捅入你的喉咙,带来强烈的窒息感和呕吐欲。

你被顶得眼前发黑,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涌出眼眶,脸颊被撑得鼓起变形。

你只能疯狂地拍打着他结实的大腿,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试图让他慢下来。

段颜湛低头,痴迷地看着你狼狈不堪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你因窒息而泛红的脸颊,你被迫吞咽时脆弱的喉管滚动……这一切都让他兴奋得浑身战栗。

他俯下身,声音沙哑扭曲,带着一种病态的满足感:“老婆好美……老婆果然还是给我舔鸡巴的时候最美……你还记得吗?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主动帮我含鸡巴……”

你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巨大的性器在你口腔深处凶猛地抽插,每一次深入都撞击着脆弱的喉口,剥夺着你所有的氧气和神智。

就在你感觉自己快要昏厥过去时,他猛地绷紧身体,腰胯死死抵住你的脸,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野兽般低沉的闷吼。

“呃——!”

一股股滚烫浓稠的精液猛烈地喷射进你喉咙的最深处。量大得惊人,带着强劲的冲力。

你被迫大口地吞咽,浓烈的腥膻味直冲脑门,他持续喷射着,直到最后几股变得稀薄,才意犹未尽地缓缓抽出。

粗大的龟头离开你唇瓣时,顶端的小孔还在不甘心地溢出几缕粘稠的白浊。

他伸出拇指,将那些残余的精液尽数抹在你红肿破皮的唇瓣上,甚至故意揉蹭进你的嘴角。

“唔……”没来得及咽下的精液混合着唾液,不受控制地从你嘴角狼狈地流淌下来,沿着下颌滴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颜湛眼神一暗,俯身凑近,伸出修长的手指,精准地抹去你嘴角那抹淫靡的痕迹。

然后,他将那沾满你唾液和他精液的手指,不容抗拒地塞进了你微张的口中。

“唔!”指尖抵住你的舌根,强迫你品尝,呼吸间全是那股浓烈到化不开的腥膻气。

疲惫压得你只想立刻陷入无梦的黑暗。

你挣扎着撑起酸软的身体,只想立刻去浴室冲洗掉这一身黏腻的味道,然后倒头就睡。

然而,脚刚沾地,身体就猛地一轻。

段颜湛轻而易举地将你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宽敞的浴室。“老婆累了,我们一起洗。”

他的声音很温柔,眼底的疯狂似乎暂时平息了下去。

巨大的按摩浴缸里放满了温度适宜的热水,氤氲着白色的雾气。

他果然没有再进一步碰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细致地为你清洗身体,动作轻柔,避开你隆起的腹部,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你每一寸肌肤。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暂时舒缓了疲惫和不适。

他只是在帮你擦干身体时,克制地在你脸颊上落下几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洗去一身疲惫和污浊,换上柔软的睡裙,被他轻轻抱回那张奢华的大床。

他将你小心翼翼地拥进怀里,宽阔温热的胸膛紧贴着你的后背,一只大手轻柔地覆在你隆起的小腹上,掌心传来滚烫的温度。

他将脸贴在你的肚子上,侧耳倾听着,声音低沉柔和,带着憧憬:“老婆,以后……我会做一个好父亲的。”

他像是在对你承诺,又像是在对那个尚未出世的生命承诺。

你闭上眼,轻轻“嗯”了一声。

身体在他熟悉的怀抱里逐渐放松,困意汹涌而至。

然而,意识沉入黑暗之前,一个无解的困惑再次浮上心头。

你还是不懂得,什么才是爱的意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爱不该是如今这样,在囚禁、疯狂、索取与扭曲的占有中滋长出来的畸形藤蔓。

你在浩瀚书海里读到的那些纯洁、美好、灵魂共振的爱情,似乎只存在于虚构的纸张之上。

在国外的那一年,你也并非没有遇到过精神世界无比契合的朋友,谈文学,谈哲学,谈梦想……可你的心湖平静无波,没有丝毫名为“心动”的涟漪。

身体的反应残酷又诚实地告诉你——你喜欢段颜湛。

你依然迷恋他俊美到极具侵略性的脸庞,沉溺于他身体带来的极致欢愉,甚至……病态地享受着他此刻这种偏执的将你视为唯一所有的迷恋。

但他不懂你。

他不懂你为何会为一首诗落泪,不懂你为何会在深夜对着星空发呆,不懂你心底那片被冰封过的荒原上,悄然萌生的对“意义”的追问。

你知道,你们是截然不同的人。

真正的爱情,难道不该是灵魂与肉体的双重契合吗?

那么,灵魂上的契合,又该是什么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思想的共鸣?是价值观的趋同?是能理解彼此最幽微的痛苦和最隐秘的喜悦?

你不明白。

你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想不明白。

关于爱,关于恨,关于救赎,关于这被命运强行捆绑、充斥着疯狂的余生。

你才二十岁。

在如此短暂又如此漫长的二十年里,想要参透这些纠缠如乱麻的命题,似乎太过奢侈。

没关系。你在心底对自己说。

那就慢慢想吧。

时间……总会告诉你答案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高中番外篇,时间线为高一下学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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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分,喧嚣像煮沸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

饭菜的香气在教室里蔓延,教室中央那些围坐在一起的学生们,他们交换着饭盒里的菜肴,笑声清脆。

你缩在教室最角落的座位上,厚重的黑框眼镜几乎要滑下鼻梁。

面前摊开的习题册像一片干涸的盐碱地,枯燥的数字和公式在纸面上爬行。

你机械地啃着手中干冷的面包,味同嚼蜡。

视线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穿过书本堆迭的缝隙,投向那片喧闹的中心。

羡慕。

你也曾有过那样靠近的瞬间,在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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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午的物理课。

讲台上,年过半百的物理老师声音抑扬顿挫,粉笔在黑板上敲击出笃笃的回响。

你强迫自己集中精神,笔尖在纸上沙沙游走,追逐着复杂的电路图。

然而,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左前方那个空位。

心尖像被羽毛搔过,带着隐秘的痒。

就在公式推导到关键处时,教室前门被推开。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逆着走廊的光线出现,瞬间吸走了全班的目光。

段颜湛。

他单手抱着一个篮球,额发被汗水濡湿,几缕贴在光洁的额角。

夏日灼烈的阳光在他身后流淌,却敌不过他自身散发的耀目光芒。

那双眼睛,在阳光下是泛着晶色的蓝,此刻像蕴藏着风暴的深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脸上带着运动后的潮红和不加掩饰的桀骜,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字:“报告。”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蝉鸣和讲题声。

物理老师脸上的严肃瞬间融化,变得和蔼可亲。他是段颜湛的竞赛老师,向来偏爱这颗思维敏捷、一点就透的理科脑袋。

“进来吧,下次注意时间。”

语气里是对得意门生的纵容。

段颜湛漫不经心地点点头,长腿迈开,旁若无人地穿过课桌间的走道。

全班的目光,无论男女,都像被磁石吸附的铁屑,黏在他身上。

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气场,傲慢、张扬,像磁极的中心,吸引着所有倾慕或敬畏的视线。

他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将篮球随意塞进桌下,高大的身躯陷进椅子,下一秒,便趴在了课桌上,只留给其他人一个黑发浓密的头顶和一小段线条完美的后颈。

你的心,在胸腔里擂鼓。

厚厚的书本被你竖起来,像一道小小的掩体。你躲在后面,视线贪婪地投向那个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浓密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两弯阴影,像栖息的黑蝶。你甚至能想象阳光跳跃在他睫毛尖端的模样。

一个念头毫无预兆地撞进脑海——如果……如果能靠近一点……数清那睫毛……

轰!

血液瞬间冲上脸颊,耳根滚烫。

你猛地低下头,几乎要把自己埋进习题册里,圆珠笔尖在纸上戳出一个深深的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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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声尖锐地撕裂了沉闷。讲台上老师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看见那个趴伏的身影动了动,像慵懒的豹子苏醒。

段颜湛抬起头,揉了揉有些凌乱的黑发,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校服下摆被带起一小截,露出一段劲瘦的腰线,在午后的光线里白得晃眼。

就在这时,隔壁班一个男生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脸上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嬉笑,一巴掌拍在段颜湛桌上:“湛哥!你完了!哈哈哈!你上次语文作文交白卷的事儿,被‘地中海’知道了!正满世界找你呢,火气贼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颜湛眉毛瞬间拧起,不耐地“啧”了一声。

他站起身,动作带着点戾气,踹开椅子:“烦死了。”声音低沉,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他跟着那个报信的男生大步流星地走出教室,背影挺拔,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你默默收回视线,指尖有些冰凉。

他被教导主任训斥的样子……会是什么样的?

你甩甩头,试图把这些杂念赶出去,重新专注于眼前的习题。

过了不知多久,脚步声去而复返。

段颜湛回来了。

他身上那股低气压几乎肉眼可见,像裹挟着雷暴的乌云。薄唇紧抿成一条冷硬的线,蓝色的瞳孔里淬着冰,显然被那个唠叨的教导主任狠狠“关照”过,心情糟到了极点。

你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把头埋得更低,假装专注于眼前的几何题。

然而,脚步声没有停歇,反而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你的课桌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阴影笼罩下来,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你握着圆珠笔的手指瞬间收紧,指甲掐进塑料笔杆里。

心跳声在耳朵里轰鸣,盖过了窗外的蝉鸣。

你不敢抬头,视线死死钉在练习册的某道题上,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喏,湛哥,就是她,你们班的语文课代表。”旁边那个男生笑嘻嘻的声音响起。

你的睫毛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喂,课代表。”是段颜湛旁边那个男生的声音,带着自来熟的笑意,“帮个忙呗?借一下你上次月考的语文试卷看看?特别是作文!”

大脑一片空白。

你甚至能感觉到那道居高临下、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落在你低垂的发顶。

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你只能僵硬地把手伸进抽屉里摸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指尖触到冰凉的试卷纸张,你颤抖着将它抽了出来,递向声音的方向。

视线余光里,只看到段颜湛深蓝色校服的衣角,以及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接过了你的试卷。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教室里残留的喧嚣彻底退去,只剩下你擂鼓般的心跳和试卷被翻动的纸张摩擦声。

“啧。”

一声带着毫不掩饰轻蔑的咂舌声,像冰锥刺破了凝固的空气。

你的身体猛地一颤。

“没意思。”他的声音响起,清晰又冰冷。

他甚至没有看你一眼,只是随意地将那张试卷,“啪”地一声放回了你的桌角。

视线里,只剩下他收回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课代表别介意啊,他就这臭脾气,没别的意思!”旁边的男生赶紧打圆场,语气依旧带着笑,仿佛刚才那声“没意思”只是微不足道的插曲。

脚步声再次响起,渐行渐远。

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也随之消散。

你依旧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像一尊被风化的石像。

过了很久,才缓缓抬起手,指尖触碰到那张被放回来的试卷。

纸张的边缘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或是你臆想中的温度。

你小心翼翼地拿起它。

目光落在作文纸上那密密麻麻的清冷字迹上,想象着他修长的手指是如何漫不经心地翻动它,那声冰冷的“没意思”又是如何轻蔑地宣判了它的价值。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又酸又涩。

可是,另一种卑微扭曲的情绪却在心底悄然滋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至少,他的指尖触碰过,属于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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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铃响。

你为了避开人群,习惯性地选择了穿过实验楼后面那条僻静的小路回家。

夕阳的余晖将废弃花坛的砖墙染成暖橘色,却驱散不了角落里弥漫的阴冷。

几个流里流气的学生堵住了你的去路,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喂,书呆子,借点钱花花?”为首的一个叼着烟,朝你伸出手。

你攥紧了书包带子,指节泛白。

初中的阴影瞬间回笼,胃部一阵翻搅。

反抗?尖叫?只会招来更恶劣的对待。

你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浓重的阴影,掩盖住所有的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算了,破财免灾。

你沉默地从书包里掏出钱夹,指尖冰凉地抽出几张纸币。

就在你颤抖着手,要将钱递出去的那一刻——

“敢欺负一班的学生,当我是死的吗?”

声音不高,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慵懒,却骤然劈开了凝滞的空气。

你猛地抬起头,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

段颜湛。

他就站在几步开外的拐角处,高大的身影被夕阳拉得更长。

他双手插在校裤口袋里,姿态闲适,仿佛只是路过。

但那双晶蓝色的眼眸里,却翻涌着毫不掩饰的冷意和戾气,像暴风雪前的海面,沉沉地压向那几个不良少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几个人的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湛、湛哥!误会!绝对是误会!”为首的那人慌忙把烟扔掉,点头哈腰,“我们……我们就是跟这位同学开个玩笑!马上走!马上走!”

几个人连滚带爬,瞬间消失在巷子尽头,速度快得像被鬼追。

世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你和他。

你站在原地,像一株被冻僵的小草。

捏着衣角的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几乎要将布料揉碎。

垂着头,视线落在自己的帆布鞋尖上,不敢看他。

“你就不知道反抗一下吗?”他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显而易见、近乎火大的不耐。

那语气,像在训斥一只任人宰割的兔子。

你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滚烫一片。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嗫嚅了半天,才挤出一句细若蚊蝇、连自己都觉得窝囊的话:“我……我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短暂的沉默。

你几乎能感觉到他那道带着审视和不解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落在你身上。

他似乎在你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前,感到了某种难以理解的荒谬。

几秒钟后,他什么也没再说。

然后便是脚步声响起,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你这才敢微微抬起一点头,视线追随着那个挺拔的背影。

他穿过旁边荒芜的小花园,目光依旧带着那种目空一切的傲慢。

夕阳的金辉洒在他身上,像为他镀了一层流动的光边。

就在他即将走出花园时,脚步极其短暂地顿了一下。

他偏过头,目光似乎落在了旁边布告栏的光荣榜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仅仅只是一瞬,短得像你的错觉。

他很快收回视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花园尽头。

而你,还僵在原地。

晚风拂过脸颊,带着夏天特有的温热。

被勒索的恐惧早已烟消云散,心脏像被温热的蜂蜜浸泡着,满溢的甜蜜快乐,汹涌地涨满了整个胸腔,几乎要灼伤喉咙。

你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一个微小的弧度,连厚重的镜片也遮挡不住眼底骤然亮起的光。

真好。

喜欢的人……是他。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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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旺角的喧嚣,隔着薄薄的铁皮窗框,裹挟着七月正午的燥热,一股脑地涌进这间逼仄的唐楼隔间。

劣质冷气机早已罢工,只有一台老旧的鸿运扇在墙角艰难地摇头,扇叶搅动着浑浊粘稠的空气,发出“咔哒、咔哒”的呻吟,吹出的风也是温吞吞的,带不走皮肤上蒸腾的汗意。

你雪白的棉质睡裙被胡乱褪到腰间,堆迭在纤细的腰肢上。

男人滚烫的胸膛紧贴着你汗湿的脊背,一只大手从背后探入,攫住了你胸前一只发育姣好的雪乳,粗粝的指腹用力揉捻着顶端敏感的蓓蕾,带来一阵尖锐的酥麻和微痛。

另一只手则铁箍般牢牢锁着你的腰,将你死死按在布满水汽的窗玻璃上。

冰凉的玻璃激得你微微一颤,随即又被身后男人更猛烈的冲撞顶得向前一扑。

“呃…阿忱…”你被迫趴在窗边,脸颊紧贴着被阳光晒得微烫的玻璃,窗外是车水马龙的弥敦道,双层巴士的红色顶棚,行色匆匆的人潮,构成一片模糊而嘈杂的背景。

浓密乌黑的发丝被汗水黏在潮红的颊边,雪白的脸上早已是一片迷乱的绯红。

每一次他沉重的挺入,都让你身体内部最柔软脆弱的地方被狠狠碾过,酸痛和饱胀感直冲头顶,细碎的呜咽不受控制地从微张的唇瓣间溢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忱捏着你脸颊的手微微用力,迫使你转过头来。

你眼神迷离,水汽氤氲的乌黑眼眸对上了他近在咫尺的浅色瞳孔。

那双眼睛,看什么都显得深情款款,此刻盛满了浓稠得化不开的情欲,像是深不见底的漩涡,要将你的魂魄都吸进去。

他俯下身,带着汗水和烟草气息的唇舌不由分说地覆压下来,强势地撬开你的齿关,攫取你所有的气息。

这是一个黏腻、深入的吻,交换着彼此急促的喘息和津液,淫靡的水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异常清晰。

身下的动作愈发激烈,那张吱呀作响的铁架床不堪重负地剧烈摇晃起来,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砰砰砰!”急促粗暴的敲门声如同炸雷,骤然撕裂了屋内的粘稠空气。

紧接着,一个尖利刻薄的中年女声穿透薄薄的木门,带着浓重的口音炸响:“喂!有冇搞错啊!大中午嘅搞乜鬼?仲让唔让人瞓晏觉啊?死扑街!有冇公德心?!”

你被这突如其来的惊扰吓得魂飞魄散,身下骤然绞紧,像受惊的蚌壳猛地合拢。

“嗯哼…”谢忱喉间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随即那双浅眸里掠过一丝被挑衅的狠戾。

他非但没有停下,反而掐着你腰肢的手骤然收紧,腰腹发力,动作变得更快更重,每一次贯穿都带着要将你钉穿的力道,凶狠地撞向你最深处,全然无视门外持续不断的叫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慢…慢点…外面…”你被顶得语不成调,破碎的哀求淹没在他更凶猛的攻势里。

门外女人的咒骂声渐渐变成了不耐烦的嘟囔,伴随着拖鞋趿拉地面的“啪嗒”声,终于渐渐远去。

就在那脚步声消失的刹那,谢忱将你死死按在窗上,滚烫的浊液像是开闸的水泵,凶猛而滚烫地灌注进你身体最深处。

他并未立刻退出,而是缓缓地、带着延长的快意,又在你湿滑紧窒的内部抽插了几下,才彻底抽身而出。

粘稠的白浊失去了堵塞,立刻从红肿微张的入口汩汩溢出,顺着你微微颤抖的大腿内侧狼狈滑落。

屋内只剩下你们两人粗重交缠的喘息,还有老风扇单调的“咔哒”声,以及窗外永不停歇的城市噪音。

谢忱瞥了一眼你腿间的狼藉,随手拾起扔在地上的牛仔裤,动作利落地套上,赤裸精壮的上身还带着未干的汗珠。

他俯身,在你潮红滚烫的脸颊上用力“啵”地亲了一口,声音带着情欲宣泄后的沙哑:“晚上别等我。”

没有多余的温存,他拉开门栓,“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那声闷响,像一块石头投入死水,在这骤然空旷下来的小屋里荡开一圈冰冷的涟漪。

你像被抽去了骨头,瘫软在窗边许久,才从那灭顶的高潮余韵中缓缓回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下黏腻冰冷的触感提醒着你方才的荒唐。

你挣扎着起身,拖着酸软无力的双腿,踉跄着走进那间狭小得仅容转身的洗手间。

拧开锈迹斑斑的水龙头,浴霸喷出的水流细弱无力,落在皮肤上只有微温。

房东太太的抠门,连水电都要克扣。

你站在莲蓬头下,任由这吝啬的水流冲刷身体,试图洗去那些粘稠的痕迹和空气中残留的暧昧腥膻。

指尖划过皮肤,还能感受到他留下的指痕和吻痕,在白皙的肌肤上泛着青紫。

水流声单调地响着,掩盖不住心底那片空洞的回响。

把自己收拾干净,换上另一条洗得发白的棉布裙,你站在屋子中央,茫然四顾。

这间狭小的屋子,除了一张吱呀作响的铁架床、一张掉漆的木桌、两把塑料凳和一个塞着几件衣服的破旧衣柜,几乎空无一物。

阳光透过蒙尘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斜斜的光斑,光柱里浮尘飞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只能给自己找点事做。

拿起一块蘸水的毛巾,开始擦拭本就没什么灰尘的桌面、凳面、衣柜门,动作机械而重复。

每一个角落都被擦拭得纤尘不染,仿佛这样就能填满这漫长而无所事事的午后时光。

没有电视,连一部收音机都是奢侈。

你的目光落在客厅唯一的小茶几上。

那里扔着一本卷了边的《明报周刊》,封面是此时炙手可热的港姐。那是谢忱几天前在街角电话亭随手买的。

你走过去,拿起那本杂志,蜷缩在沙发里。

一页,一页,又一页。

明星的绯闻、富豪的八卦、新上映的电影广告……那些光鲜亮丽的世界仿佛存在于另一个星球。

文字和图片在眼前滑过,却无法真正进入你的脑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的思绪飘得很远,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只是被一种名为“等待”的虚无感包裹着。

窗外的阳光从炽白渐渐变成昏黄,又从昏黄彻底沉入墨蓝。

肚子传来一阵清晰的饥饿感。你放下早已翻完的杂志,起身走到那个小小的的壁橱前。

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几个表皮已经发皱的苹果孤零零地躺着。

你没有犹豫,拿起一个,在水龙头下随意冲了冲,便小口小口地啃咬起来。

苹果的口感有些绵软,带着一点发酵似的微酸,勉强填充着空空的胃袋。

吃完一个,又拿起另一个。

直到胃里有了些微的饱胀感,才停下来。

饱了,然后呢?

你又坐回那张冰冷的沙发上,抱着膝盖,下巴抵着膝盖,望着窗外对面大厦渐次亮起的万家灯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每一盏灯下,都有一个与你无关的故事。

这里只有一片死寂,和老风扇永不停歇的“咔哒”声。

目光无意间再次扫过茶几。

那本《明报周刊》旁边,静静地躺着一个压扁的红色烟盒,是谢忱常抽的牌子。

他抽烟很凶,身上总带着淡淡的烟草味,但他从不在你面前抽。

每次望向楼下巷口,你会看到他倚在斑驳的墙边,点燃一支烟,猩红的火点在昏暗里明明灭灭,映着他线条分明的侧脸,烟雾缭绕中,那双浅色的眼睛显得格外幽深。

你以前在圣玛利女校时,也曾在厕所隔间里,屏住呼吸,听着外面几个高年级女生吞云吐雾的嬉笑声,还有那刺鼻的烟味。

你总是等到外面彻底安静了,脚步声远去,才敢悄悄推门出来,像做贼一般。

鬼使神差地,你伸出手,拿起那个烟盒。

很轻,里面只剩下孤零零的一支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将它抽出来,细长的白色烟身,滤嘴处有一圈浅浅的金线。

你在屋里翻找起来,终于在谢忱扔在床头的牛仔裤口袋里,摸到了一个廉价的塑料打火机。

“嚓——”火苗蹿起,带着一股石脑油的刺鼻气味。

你学着记忆里模糊的样子,将烟凑近嘴边,轻轻吸了一口。

“咳咳咳——!”一股辛辣灼热的气流猛地冲入喉咙,呛得你瞬间弯下腰,眼泪鼻涕都涌了出来,撕心裂肺地咳嗽着。

那感觉糟糕透了,像吞下了一口烧红的沙子。

你狼狈地直起身,擦掉眼角的泪花,看着指间那支点燃的烟。

橘红色的火星明明灭灭,一缕灰白的烟雾袅袅升起,扭曲着,扩散开,带着一种颓靡又奇异的美感。

你没有再尝试吸第二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它。

看着火星一点点吞噬着白色的烟纸,看着灰烬无声地坠落,像一只只死去的灰色蝶翅,最终堆积在廉价的茶几表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到那点红光彻底熄灭,只留下一截扭曲的黑色残骸,和一屋子挥之不去的苦涩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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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沉,窗外的喧嚣也低沉了许多,只剩下零星的车辆驶过和远处霓虹灯管电流的滋滋声。

你蜷缩在铁架床上,身下是洗得发硬的床单,意识在闷热的混沌和浅眠的边缘沉浮。

“咔哒…吱呀——”

门锁被钥匙拧开的声音,紧接着是木门被推开时发出的摩擦声。

你缓慢地睁开眼。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你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跌撞着进来,又迅速反手关上了门。

空气中,立刻弥漫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那是血的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忱?”你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赤着脚就跳下了冰凉的水泥地,摸索着按亮了房间那盏昏黄的小灯泡。

灯光亮起的瞬间,你看清了。

谢忱背靠着门板,微微佝偻着身子,一只手死死地捂在左侧额角。

暗红的粘稠液体正从他修长有力的指缝间不断渗出,蜿蜒而下,染红了他半边侧脸,甚至有几滴溅落在他洗得发白的灰色T恤肩头。

“怎么会这样?!”你扑到他面前,声音带上了哭腔,焦急地去拉他捂住伤口的手,“伤到哪里了?流了好多血!我们去医院!现在就去!”

“我没事!”谢忱猛地偏开头,躲开你的触碰,声音嘶哑而烦躁。

那双浅色的眸子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却刻意避开了你的目光,只盯着脚下斑驳的地面。

“怎么会没事啊!都流血流成这样了!”你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管不顾地再次去掰他的手,“让我看看!阿忱!求你了!”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你的心脏,让你几乎无法呼吸。

你的眼泪和颤抖的声音终于触动了他紧绷的神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紧绷的身体微微松懈,抵抗的力道小了些,最终放下了那只染血的手。

额角一道寸许长的伤口赫然暴露在灯光下,皮肉翻卷,边缘沾着尘土和凝结的血块,新鲜的血液还在不断地从裂口处渗出,看起来狰狞可怖。

“你坐着!别动!”你几乎是命令道,声音带着颤抖。

你转身冲到那个破旧的衣柜前,从最底层拖出一个印着红十字的小铁盒——里面备着一些基础的药品和纱布。

你手忙脚乱地翻出碘伏、棉签、纱布和医用胶带,捧着它们回到床边。

谢忱依言坐了下来,微微垂着头,额前的碎发被血濡湿,黏在伤口周围。

他沉默着,只有胸口微微的起伏。

你跪坐在他身前的水泥地上,仰着脸,小心翼翼地用沾了碘伏的棉签去清理伤口周围的污血。

碘伏刺激伤口的刺痛让他眉头狠狠皱了一下,肌肉瞬间绷紧,但他咬着牙没有发出声音。

你的动作轻得不能再轻,指尖因为紧张和心疼而微微颤抖,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砸在你自己的手背上,也溅落在他沾血的裤子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忱微微垂着眸,视线落在你近在咫尺的脸上。

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你清纯的轮廓,乌黑湿润的眼眸里盛满了心疼和恐惧,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终于,你用干净的纱布覆盖好伤口,再用胶带仔细地固定好。

做完这一切,你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完成了一项巨大的工程,浑身都有些脱力。

然而,就在你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时——

谢忱猛地俯下身来,带着血腥味和汗味的滚烫气息瞬间将你笼罩。

他一手掐住你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扣住你的后颈,力道大得不容你丝毫反抗,随即,他那双形状优美的薄唇带着一种近乎凶狠的力道,重重地压上了你因惊愕而微张的粉唇。

“唔…!”你所有的惊呼都被他吞没。

他的舌尖强硬地撬开你的齿关,在你口腔内壁疯狂地扫荡、吮吸,攫取着你所有的气息和津液。

你的唇瓣被他啃咬得迅速红肿发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与此同时,那只掐着你腰的手已经撩起你棉布睡裙的下摆,探了进去。

粗糙温热的手指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分开你腿间柔软的缝隙,精准地找到了那处微微湿润的花户入口。

“啊…”一声短促的呻吟被你强行压抑在喉咙深处。

他的指尖带着薄茧,粗暴地挤开娇嫩的软肉,两根手指猛地刺入。

突如其来的入侵让你身体瞬间绷紧,但紧致的内部却在他蛮横的动作下被迫接纳。

他手指开始在你体内快速而有力地抽插起来,模仿着最原始的交合动作,每一次进出都带出黏腻的水声,在寂静的小屋里清晰得令人面红耳赤。

嘴上,他依旧在凶狠地吻着你,吮吸着你的舌尖,啃咬着你的唇瓣,不给你任何喘息和思考的机会。

强烈的感官刺激像是汹涌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你所有的理智和刚刚平复的惊悸。

你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涣散,双手无力地攀上他结实的臂膀,身体在他手指凶猛的攻势下不受控制地颤抖、迎合。

破碎的呻吟再也压抑不住,从你们紧密交缠的唇齿间断续逸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阿忱…别…”

他充耳不闻,手指抽插的速度和力道反而越来越快,越来越重。

那淫靡的水声也愈发响亮,混合着你们粗重的喘息。

不知过了多久,你感觉自己被抛上了云端。

一股热流猛地从身体深处喷涌而出,浇淋在他正在你体内肆虐的手指上。

谢忱终于松开了你的唇,看着你濒死般大口喘息、眼神失焦的模样。

他抽出手指,指尖和掌心都沾满了你失禁般喷涌出的晶莹粘稠的蜜液。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暗沉。

下一秒,他打横将浑身瘫软如泥的你抱起,转身走向那间狭小的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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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洗手间里那盏功率不足的灯泡,散发着昏黄黯淡的光,将狭小的空间照得影影绰绰。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水汽、霉味、淡淡的血腥和方才情事留下的靡甜气息。

你被放在了冰冷的洗手台上。

粗糙的瓷砖台面硌着你光裸的大腿后侧,激起一阵细小的疙瘩。

你浑身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只能无力地靠在同样冰凉的瓷砖墙壁上,微微仰着头,失神地望着头顶那盏摇摇欲坠的灯泡。

钨丝发出细微的嗡鸣,昏黄的光晕在眼前模糊、扩散、旋转……

男人高大的身影笼罩着你。

他分开你的双腿,俯下身去,滚烫的唇舌取代了方才的手指,印上了你腿间那片还残留着情潮余韵的私密之处。

“啊——!”你猝不及防,身体像被电流击中般猛地向上弹起,又被他的手牢牢按了回去。

温热的舌面,舔舐过你红肿敏感的花核,随即强势地探入那湿滑的甬道入口,用力地吮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唔…嗯…阿忱…不要…”

你双手抠住冰冷的台面边缘,指甲几乎要折断。

身体在他唇舌的亵玩下剧烈地颤抖、痉挛,像狂风暴雨中随时会倾覆的小舟。

你被迫仰着头,乌黑的眼眸失焦地大睁着,视线里只有那盏昏黄的灯泡。

光晕越来越大,越来越亮,扭曲、旋转,幻化出奇异的光斑……像极了前年圣诞节,你和朋友们布置在派对上那些五彩缤纷、闪烁着温暖光芒的小彩灯。

你仿佛能听到空气中流淌着《》的欢快旋律,闻到烤火鸡和圣诞布丁的甜香……

然而。

冰冷的瓷砖,空气中劣质香皂和霉味混杂的气息,还有身下那湿滑而猛烈的舔弄吮吸……一切都在残忍地提醒着你——

那温暖明亮、充满节日气息的圣诞彩灯,不过是眼前这盏在破败洗手间里苟延残喘的昏黄灯泡投射出的幻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墙上的挂钟指针颤巍巍地指向凌晨五点,窗外透进一片灰蒙蒙的光,勉强勾勒出屋内粗糙的轮廓。

谢忱睁开眼,胸口沉甸甸地压着一份温软。

少女像只小猫,大半个人都蜷在他怀里。

七月的暑气蒸腾,汗水在两人紧贴的皮肤间黏腻着,她却浑然不觉,睡得正沉。

长长的睫毛覆下来,在眼下投出两弯小小的阴影,温软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锁骨,带着一点湿润的暖意。

谢忱垂眸,视线落在她纯真的睡颜上,那乌黑的发丝有几缕被汗沾湿,贴在光洁的额角。

他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胸口深处某个地方,被烫得微微发软。

他吸了口气,声音压得又低又哑,几乎只是气流在喉咙里摩擦:“我出去做事了。”

睡梦中的少女似乎被这细微的扰动牵引,浓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小巧的鼻翼翕动,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嗯…好…”

手臂却将他搂得更紧了些,脸颊无意识地在他汗湿的胸膛蹭了蹭。

谢忱抿紧唇,动作放得极轻,小心地掰开她缠绕在自己腰间的纤细手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赤着脚踩上冰凉粗糙的水泥地,无声地套上那件肩头还残留着淡淡血渍的灰色T恤,然后是那条磨得发白的牛仔裤。

他蹑手蹑脚地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薄木门,闪身出去。

清晨的楼道里弥漫着隔夜饭菜和劣质消毒水的怪味。

楼下巷口那家小店刚刚卸下门板,蒸笼里腾起白茫茫的热气,带着猪肉和油脂的荤香。

“两份烧麦。”谢忱的声音带着刚醒的低沉。

老板麻利地用油纸包好,热气隔着纸透出来,烫着掌心。

谢忱付了钱,转身又快步跑上那狭窄昏暗的楼梯。

推开家门,少女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侧卧在床沿,睡得很沉,连他的脚步声都未能惊动分毫。

他把那份还烫手的油纸包小心放在那张掉漆的茶几一角,正好压住那份早已翻烂的《明报周刊》。

他最后看了一眼床上那团温软的轮廓,轻轻带上门。

“哐当”一声轻响,隔绝了里外两个世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晨的旺角还未完全苏醒,只有零星几个行色匆匆的身影和清洁工扫地的沙沙声。

谢忱拐进街角那个红色的公共电话亭,玻璃壁被无数只手摸得油腻模糊。

他摸出烟盒,里面只剩孤零零一支。

叼在唇间,“嚓”的一声,廉价的塑料打火机窜起一簇跳跃的火焰,点燃了烟丝。

辛辣的烟雾吸入肺腑,带来短暂的麻痹。

他塞进硬币,拨通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听筒里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一个带着浓重睡意的男声传来,含糊不清地抱怨:“我顶你个肺…阿忱你要不要这么搏命啊?才几点?天都未光透啊大佬!”

谢忱没理会对方的抱怨,吸了一口烟,让烟雾在肺里转了个圈,才缓缓吐出,声音透过烟雾显得格外冷静:“你上次提的那个豪哥,我想认识他。”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

再开口时,睡意全无,只剩下凝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忱?你想清楚了?豪哥那边做的生意…跟我们催收数完全不是一个路子,水好深的。捞偏门,一脚踩进去就难拔出来啦!”

“我知。”谢忱的声音没什么起伏,眼睛眯起来,透过电话亭模糊的玻璃望着外面渐渐流动起来的街景,“你怕什么?是我去,又不是你去。”

对方又沉默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最终叹了口气:“…好。今晚豪哥在‘金辉’有个牌局,我带你去露个脸。不过阿忱,”他语气加重,“威哥那边你怎么交代?威哥最恨手下的人脚踩两条船,你捞过界,小心他把你扔海里喂鱼!”

谢忱盯着烟头上那点明灭的红光,眼神在烟雾后显得深不见底。“威哥那边,我自己想办法。”他声音低沉下去,“这些不用你管。”

“唉,你自己掂量啦。”对方无奈地挂了线。

忙音嘟嘟地响起。

谢忱将听筒重重扣回话机,把烟蒂狠狠摁灭在电话亭脏污的内壁上,留下一个焦黑的印记。

他推开沉重的电话亭门,带着一身未散的烟味重新踏入逐渐喧嚣起来的街市。

他漫无目的地晃荡,走到一个书报摊前。

花花绿绿的杂志封面堆迭着。

他随手捡起一本。摊主是个干瘦老头,眼皮都不抬,没好气地嘟囔:“不买不要看,不要打扰我做生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忱没说话,只是抬起头,那双浅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过去,没有温度。

老头被这目光刺得一激灵,抬头对上,剩下的半截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脸色变了变,讪讪地摆摆手:“…算啦算啦,你睇啦。”声音明显弱了下去。

谢忱面无表情地翻了几页,彩页上光鲜亮丽的明星和富豪八卦,像是另一个世界,与他身处的这条弥漫着鱼腥味和汗臭的旧街格格不入。

他嗤笑一声,随手将杂志扔回摊上,转身离开。

日头渐渐毒辣起来,街道像被投入沸水的锅,人潮开始涌动。

谢忱不再走动,只是靠在一家关了门的卷闸门旁,身体微微后倾,目光淡漠地扫视着面前川流不息的人群。

穿着校服的学生仔嬉笑着跑过,提着菜篮的主妇行色匆匆,西装革履的白领夹着公文包一脸麻木…...与他无关。

快到中午,暑气蒸腾得地面发烫。

谢忱掐灭不知第几根烟,拐进一条窄巷里的糖水铺子。

铺子狭小,只摆着几张油腻的折迭桌,头顶吊扇有气无力地转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祥背对着门口,正埋头对付一碗黑漆漆的芝麻糊,吃得满嘴乌黑,T恤后心洇开一片深色的汗渍。

谢忱拉开他对面那张塑料凳坐下,凳子腿摩擦水泥地,发出刺耳的噪音。

“今天去哪家?”

阿祥抬起头,嘴边糊了一圈黑。

他拿起桌上粗糙的纸巾胡乱抹了把嘴,把黑渍擦得满脸都是:“筒子楼,七楼左手边。扑街,上次阿生带几个兄弟去,刚拍门,里面那个老虔婆直接一桶粪水兜头淋落来!搞到阿生几日都洗唔甩阵味!”

谢忱没说话,只是站起身。

阿祥赶紧扒拉完最后两口,也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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筒子楼矗立在密集的楼宇之间,外墙斑驳,爬满了暗绿色的苔藓和锈蚀的水痕。

楼道里光线昏暗,充斥着劣质烟草、腐烂垃圾和劣质杀虫剂混杂的呛人气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楼梯扶手锈蚀得厉害,脚下陈旧的木质楼梯随着每一步落下都发出痛苦的呻吟,似乎随时会断裂。

阿祥还在喋喋不休地咒骂着上次的遭遇。

谢忱面无表情,只是从裤袋里摸出烟盒,叼上一支点燃,猩红的火点在昏暗中明灭,映着他线条完美的侧脸。

七楼左手边那扇暗绿色的铁皮门,油漆剥落得厉害。

谢忱在门前站定,吸完最后一口烟,将烟蒂随手弹在积满灰尘的墙角。

他后退了小半步,猛地抬腿,军靴的厚底带着一股狠劲,狠狠踹在门锁附近。

“哐——!!!”

一声爆响,那扇本就单薄腐朽的门应声而开,门框处木屑飞溅,扭曲的锁舌直接崩飞出去。

谢忱在门开的瞬间就闪身而入,动作快得带风。阿祥紧跟其后。

逼仄的客厅里,一个满头灰白乱发的老太太和一个抱着小男孩的年轻女人正惊恐地望过来,脸色煞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祥脸上挤出一点虚假的笑意,目光却像刀子一样刮过那对祖孙:“老人家,上回你请我们兄弟饮嘅‘靓汤’,滋味难忘啊!今次我哋唔同你计较,你还钱就得嘞。”

老太太猛地啐了一口唾沫,浑浊的老眼里射出刻骨的恨意,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他们:“食人肉、饮人血嘅高利贷!我哋冇钱!钱系李永超借嘅!佢死咗!关我哋咩事!要还,你哋落去揾佢还啊!”

就在她话音未落,所有注意力都被她吸引过去的刹那,谢忱动了。

他像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几步就欺近到那年轻女人面前,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一把就将那吓得呆住的小男孩从她怀里硬生生拽了出来。

“啊——!!!”年轻女人凄厉的尖叫撕裂了凝滞的空气。

小男孩被谢忱单手拎着后衣领悬空提起,双脚徒劳地乱蹬,吓得连哭都忘了。

谢忱另一只手从后腰一抹,那把闪着幽冷寒光的匕首瞬间弹出,冰冷的刃口毫不犹豫地压在了小男孩细嫩的脖颈上。

力道控制得极精准,刀刃割破皮肤,一道细细的红线立刻显现,鲜红的血珠争先恐后地沁出,顺着冰冷的刀锋缓缓滑落。

“仔仔——!!!”年轻女人魂飞魄散,几乎要瘫软下去,声音变了调,“还!我们还钱!求求你放过我儿子!不要碰他!!”

她手脚并用地扑向墙角那个破旧的矮柜,疯狂地翻找,硬币、揉皱的纸钞被她胡乱地抓出来,堆在地上,“就这么多!真的只有这么多!全部都在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忱看都没看地上那堆零散的钞票,声音冷硬:“就这么多?你当我很好骗?”

他手腕微微用力,小男孩脖子上那道血线立刻加深,血珠连成了串往下淌。

孩子终于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

“没有!真的没有了!”年轻女人涕泪横流,跪倒在地,“你给我时间!我一定去借!去凑!一定凑给你!”

谢忱盯着她绝望的眼睛,匕首依旧稳稳地压在那里:“好。叁日。”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叁日之内,钱不到位,屋里就要少个人。少哪个,你自己选。”

阿祥适时地嘿嘿一笑,露出满口黄牙:“老人家,你看,我们还是讲道理的。法律都讲,欠债还钱,天公地道。还不上钱,用身上好的零件凑数,都是合法的嘛,你说对不对啊?”

他目光意有所指地在小男孩和年轻女人之间扫了扫。

谢忱手腕一抖,像扔开一件垃圾,把哭得几乎背过气的小男孩朝年轻女人那边猛地一搡。

女人尖叫着扑过去紧紧抱住孩子,祖孙叁人抖成一团,看向谢忱和阿祥的眼神,像在看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记住,叁日。”谢忱甩了甩匕首上沾到的血珠,收刀入鞘,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这几日有人看住你们,想走?”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试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再看那瑟瑟发抖、面无人色的叁人,转身,军靴踩过地上散落的零钞,头也不回地走出这间弥漫着霉味的屋子。

阿祥紧随其后,脸上带着轻松笑意。

门在他们身后虚掩着,留下满室死寂和压抑的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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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收尽了最后一抹余晖,霓虹灯管次第亮起,将维多利亚港两岸涂抹得光怪陆离。

阿祥靠在冰冷的石桥栏杆上,手里捏着一罐冰啤酒,仰头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管滑下,稍稍驱散了白天的燥热和戾气。

他侧头看向旁边的谢忱。

谢忱同样倚着栏杆,望着远处海面上倒映的扭曲晃动的灯火。

他手里的啤酒罐被捏得微微变形,铝皮发出轻微的呻吟。

“喂,阿忱,”阿祥的声音在晚风里显得有些飘忽,带着酒意,“你真的想清楚了?一脚踩落去,想抽身,就难咯。他们的事,不是断手断脚那么简单的,分分钟要填命嘅。”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为了钱?值得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忱没立刻回答。

远处一艘渡轮拉响悠长的汽笛,声音贴着水面传来,显得空旷而寂寥。

他仰起脖子,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罐子里剩下的啤酒被他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了下去。

冰凉的液体像火一样烧灼着食道。

他猛地将空罐捏瘪,手臂一扬,瘪掉的铝罐划出一道短促的弧线,无声无息地坠入下方墨黑翻涌的海水里,瞬间被吞没。

他盯着那罐子消失的地方,海面只留下几圈迅速扩散又平复的涟漪。

霓虹的光倒影在水中被撕碎、拉长,像是流动的血,又像燃烧的欲望。

“想赚大钱,”谢忱终于开口,声音被江风吹得有些沙哑,却透着一股斩钉截铁的狠劲,“不就得这样?”

他转过头,浅色的瞳孔在对面大厦巨型霓虹招牌变幻的彩光映照下,闪烁着幽深的光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窗外的喧嚣像一锅煮沸的浓粥,裹挟着七月黄昏的余热,从锈蚀的铁窗缝隙里顽固地渗进来。

门锁“咔哒”一声被拧开,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响起。

你蜷在沙发一角,像只受惊的小动物,下意识地缩了缩脚趾。

谢忱和阿祥的身影挤了进来,他们合力抱着一个巨大的方形玻璃缸,缸壁厚重,映着窗外最后一点天光,水波在里面晃动,折射出模糊的光斑。

缸底铺着彩色的石子,几株塑料水草歪斜地插着,几条色彩斑斓的热带鱼正惊慌失措地在有限的空间里穿梭。

“放…放茶几上!”阿祥憋着气,额头青筋都绷了起来。

谢忱没说话,下颌线绷紧,汗水顺着他线条流畅的脖颈滑落,洇湿了灰色的T恤领口。

两人吃力地将鱼缸挪到那张掉漆的小茶几上,沉重的玻璃底与木质桌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咚”一声,震得茶几腿都晃了晃。

几条小鱼被惊得猛地窜向水草丛深处。

阿祥直起腰,抹了把脸上的汗,咧开嘴朝你笑了笑,露出一口不算整齐的牙:“阿妹,阿忱特意买嘅!靓唔靓?”那笑容里带着底层混迹的油滑。

你像被那目光烫到,慌乱地垂下眼睑,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身上那条棉布睡裙裙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空气里弥漫着男人身上的汗味,鱼缸的塑料水草味,还有阿祥身上那股说不清的混杂着廉价香烟和街头尘土的气息。

一种无所适从的窒息感攫住了你。

你几乎是逃也似的,赤着脚,飞快地闪身躲进了那个狭小的洗手间。

“砰。”你轻轻带上那扇薄薄的木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急促地喘息。

门外传来阿祥告辞的声音和关门声,接着是谢忱沉重的脚步声走向沙发,然后是塑料凳子被拖开的刺耳摩擦声。

你贴在门上,听着外面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老风扇单调的“咔哒”声,和你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过了好一会儿,才敢小心翼翼地拧开门把手。

客厅里光线昏暗。

谢忱仰躺在布面沙发上,一条长腿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另一条腿曲着踩在地面。

他手里握着一个塑料水杯,正仰着头,“咕咚咕咚”地灌着凉白开。

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剧烈地上下滚动,汗湿的T恤紧贴着他精壮的胸膛和腹肌,勾勒出起伏的线条。

水珠顺着下颌滴落,砸在同样汗湿的锁骨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空气里弥漫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你的目光被茶几上那个巨大的鱼缸吸引。

它像一个微型水族馆,占据了狭小空间里最醒目的位置。

幽蓝的灯光从缸底亮起,照亮了水中悬浮的微尘,也照亮了那几条终于安静下来的小鱼。

它们拖着薄纱般的尾鳍,在澄澈的水波里缓缓游弋,姿态轻盈而自由,与这间逼仄破败的唐楼隔间形成了奇异的反差。

你不由自主地走过去,屈膝跪坐在冰凉的水泥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那片小小的波光粼粼的水域。

一条通体鲜红的小鱼好奇地游近玻璃壁,隔着透明的屏障,它的嘴一张一合。

“阿忱,”你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惊奇,“你怎么会想到买这个?”

沙发上的男人放下空水杯,塑料杯底磕在茶几面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他没有立刻回答,浅色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看向你纤细的背影。

你趴在那里,睡裙柔软的布料勾勒出少女纤细的腰肢和微微起伏的臀线,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肩头,有几缕滑落在脸颊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忽然起身,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几步走到你身后,大手不由分说地揽住你的腰肢,稍一用力,就将你整个提了起来。

“啊!”你低呼一声,身体腾空,随即跌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让你背靠着他汗湿滚烫的胸膛。

你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心脏沉稳有力的搏动,一下,一下,撞击着你的脊背。

“路过看到的,”他的声音贴着你的耳廓响起,带着一丝微喘,灼热的气息喷在你的颈侧,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买来给你解闷。”

他的手臂环抱着你,下巴轻轻搁在你的发顶,目光也投向那片幽蓝的水光。

这温存的姿势让你心头微暖。

你放松身体,向后靠了靠,将更多的重量交给他。

鱼缸里的光映在你们身上,投下摇曳的光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这温情只维持了不到半分钟。

他环在你腰间的手开始不安分地游移,粗糙的指腹隔着薄薄的棉布睡裙,精准地覆上你胸前的柔软。

没有多余的试探,他直接握住了其中一只,带着力道揉搓起来,指腹捻弄着顶端敏感的蓓蕾。

“嗯…”你身体一僵,喉咙里溢出细弱的呜咽。睡裙的布料被他的动作揉得皱起,勾勒出他手掌的形状。

他似乎对你的反应很满意,另一只手捏住你的下巴,迫使你微微侧过脸。

下一秒,他带着烟草气息的唇便覆压了下来,强势地撬开你的齿关,舌头长驱直入。

你被他吻得晕头转向,身体深处涌起一阵熟悉的悸动。

更让你无法忽视的,是臀下他腿间的变化——即使隔着粗糙的牛仔裤布料,你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滚烫坚硬的勃发欲望,正极具存在感、蓄势待发地抵着你最柔软的地方。

他显然也忍到了极限。

吻没有停止,一只手依旧在你胸前肆虐,另一只手则快速而粗暴地解开自己牛仔裤的金属皮带扣,“哗啦”一声脆响,接着是拉链被用力扯下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甚至没有完全脱下裤子,只是将裤腰褪到大腿根,便扶着那早已硬挺得发痛的性器,借着你们姿势的便利,抵住你腿间早已湿润的入口,腰身猛地向上一顶。

“呃啊——!”你猝不及防,身体被那凶悍的贯穿顶得向前一弹,又被他的手死死按住腰拖回原位。

被撑开到极致的饱胀感和微痛让你瞬间弓起了背,脚趾都蜷缩起来。

睡裙的下摆被撩起堆在腰间,内裤不知何时已被褪到了一边。

“阿瞳,”他喘息粗重,带着情欲的沙哑,灼热的唇贴着你敏感的耳垂,命令道,“动起来。”

他的声音像带着魔力。你被体内的滚烫坚硬撑得发麻,却又被一种奇异的渴望驱使着。

你两只手向后撑在他肌肉紧绷的大腿上,借着力道,努力地抬起身体,再缓缓地沉下去。

破碎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从你被他吻得红肿的唇瓣间溢出,带着甜腻的哭腔:“嗯…阿忱……”

他显然不满足于这种节奏。

在你又一次沉下身体时,他箍在你腰间的大手骤然发力,猛地将你整个人转了个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变成了跨坐在他腿上的姿势,与他面对面。

“啊!”这个突如其来的剧烈动作,让埋在你体内的性器狠狠地蹭过你内壁最敏感的那一点。

你尖叫一声,软软地趴倒在他汗湿的肩头,大口大口地喘息,眼前阵阵发黑。

他低笑一声。

他俯下身,滚烫的唇舌沿着你纤细的锁骨一路向下,轻易地挑开你早已被揉得半褪的胸罩肩带,一边雪白的丰盈瞬间弹跳出来。

他张口便含住了顶端那枚早已硬挺绽放的粉色蓓蕾,用力地吮吸、啃咬,舌尖绕着圈地挑逗。

“呜…”胸前传来尖锐的快感和微痛,你难耐地仰起头,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揽住他的脖子,指尖陷入他汗湿的发根。

视线模糊地对上他近在咫尺的俊脸。

他垂着眸,浓密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那双浅色瞳仁里汹涌的情潮,只能隐约看到一点深邃的光。

他的唇色很淡,此刻因为吮吸而显得格外红润,形状漂亮得像某种慵懒又危险的猫科动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身下的动作并未停止,反而借着这个姿势,腰腹用力,更加凶狠地向上顶弄。

……...

不知是第几轮激烈的纠缠。

你被他从沙发上拖起,踉跄着被他按在了那扇通往走廊的木门上。

巨大的身高差让你双脚几乎离地,只有脚尖勉强点着冰凉的水泥地面。

“阿忱…”你惊慌地低语,这个姿势让你毫无安全感。

“别怕。”他喘息粗重,声音沙哑得厉害。

他站在你身后,高大的身躯完全笼罩着你。

他一只手紧紧锁着你的腰,另一只手则探到你们紧密交合的下身,手指分开你早已泥泞不堪的花唇,再次扶着那根湿漉漉的巨物,狠狠地从后面贯穿到底。

“啊——!”你被迫高高翘起臀部,承受着身后凶猛的撞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门板随着他每一次的撞击而发出沉闷的“咚!咚!咚!”声响,在寂静的黄昏里显得格外刺耳。

你们的交合处早已是一片狼藉,前几轮他射进去的浓稠精液无法被完全容纳,随着他激烈的抽送动作,被带出体外,乳白的液体混杂着你的爱液,顺着你颤抖的大腿内侧狼狈地滑落,溅落在粗糙的水泥地上,积起一大摊粘腻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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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窗外已是华灯璀璨,霓虹光透过窗户,将屋内染上各种变幻的色彩。

你坐起身,目光不由自主地被茶几上那个发着幽蓝光芒的鱼缸吸引。

你赤着脚走过去,跪坐在冰凉的地上,双臂搁在茶几边缘,下巴枕着手臂,静静地凝视着那片波光粼粼的水域。

几条小鱼在幽蓝的光晕里缓缓游动,姿态悠然,尾巴划开一道道细微的水纹,像无声的舞蹈。

你看了很久,久到腿都有些发麻。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像是无聊,又像是更深的茫然。

你忽然举起一只手,拇指和食指圈成一个圆,举到眼前,闭上一只眼睛,就用那只小小的圆圈,去追逐水中的小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红色的小鱼轻盈地转身,躲进了绿色的塑料水草丛。黄色的小鱼贴着缸壁滑过,消失在圆圈的边缘。

你移动着手臂,调整着圆圈的角度,像一个孤独的猎手,在幽蓝的微光里追踪着那些难以捉摸的光影。

小鱼们无知无觉,依旧悠然地游弋,最后,那条最机灵的蓝色小鱼,倏地一下钻进了鱼缸角落里那座塑料假山,彻底消失在你的“瞄准镜”里。

你举着手,维持着那个圆圈的姿势,对着那座假山看了很久。

里面幽暗一片,再也找不到那抹灵动的蓝色。

一种微小的失落感,轻轻地攫住了你。

你慢慢放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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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锁再次被拧开时,浓郁的香气瞬间涌入了这间小屋。

谢忱回来了,手里拎着好几个白色塑料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奶茶浓郁的甜香,鸡蛋仔焦脆的蛋奶香,碗仔翅浓郁的羹汤气息,还有鱼肉烧麦的鲜香…...瞬间激活了你迟钝的味蕾。

“饿了吧?”他声音听起来比出门时松快了些,将袋子一股脑放在那张掉漆的木桌上,塑料袋发出窸窣的声响。

你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你小跑过去,凑到桌边,看着他一一解开袋子。

你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串鱼肉烧麦,小心地咬了一口,滚烫鲜美的汤汁和鱼肉馅料的Q弹口感在口中爆开,好吃得让你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嘴角很快便沾上了亮晶晶的油光。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谢忱看着你狼吞虎咽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拉过一把塑料凳坐下,自己也拿起一杯奶茶,插上吸管,慢悠悠地喝着,目光落在你满足的侧脸上。

你几乎吃掉了大半的鸡蛋仔和烧麦,又喝掉了整杯奶茶,直到肚子被撑得有些发胀,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谢忱这才放下奶茶,拿起你吃剩下的半份鸡蛋仔和碗仔翅,就着你的筷子,大口吃了起来。

他吃得很快,却也并不显得粗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屋内弥漫着一种温馨的平静。

你看着他被食物撑得微微鼓起的脸颊,一种冲动涌上心头。

“阿忱,”你鼓起勇气,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我…我也可以出去工作的。”你顿了顿,补充道,“做点简单的…这样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谢忱咀嚼的动作猛地顿住。

他抬起头,嘴角还沾着一点碗仔翅的汤汁,但那双浅色的眼眸里,方才那点微弱的暖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脸上的线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绷紧,下颌角咬得死紧,周身散发出极具压迫感的气息。

“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他的声音冷硬得像淬了冰的刀锋,“我养得起你。别再提这件事了。”

你被他骤然变脸的样子吓住了。

巨大的委屈和一丝恐惧涌上鼻尖,你垂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睡裙的布料,声音细若蚊蚋:“…知道了。对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没再说话,只是低下头,将剩下的食物几口塞进嘴里,动作带着一股发泄般的狠劲。

你默默地收拾着桌上的狼藉,塑料袋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那巨大的鱼缸里,幽蓝的光亮着,小鱼们无知无觉地游弋着,对这凝固的空气毫无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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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谢忱躺在你身边,一条手臂横过你的腰,将你圈在怀里。

黑暗中,你们都没有睡着。

你能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听到他并不算平稳的呼吸。

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萦绕在鼻尖。

你靠在他温热的怀里,感受着他手臂传来的力量和温度,白天那场小小的冲突带来的委屈和不安似乎被这怀抱熨帖了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忱…”你在他怀里动了动,找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将脸颊贴在他颈窝,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你爱我吗?”

问题问出口,你屏住了呼吸,心脏在胸腔里不安地鼓噪着。

黑暗中,时间仿佛被拉长了。

你能清晰地听到老风扇“咔哒、咔哒”的呻吟,听到窗外远处模糊的车声,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

终于,他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模糊的气音,几乎淹没在风扇的噪音里。

“…嗯。”

那一声“嗯”,轻飘飘的,没有任何重量,甚至听不出任何情绪。

像一片羽毛落在深潭,没有激起半点涟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不知道他在那十几秒的沉默里想到了什么,又或者......

他什么都没想。

但你清晰地记得,一年前那个闷热的夏夜,在叶家后花园那棵巨大的榕树下,当你终于鼓起勇气,含着泪对他说“我跟你走”之后,你仰起满是泪痕的脸,问了他同样的问题:

“阿忱,你爱我吗?”

那时,星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他俊美的脸上,他那双浅色的眼眸亮得惊人,没有丝毫犹豫,带着热烈和笃定,清晰地回答你:

“我会爱你一生一世。”

那时的声音,仿佛还带着夏夜微风的温度,清晰地烙印在你的记忆里。

你闭上眼,将脸更深地埋进他的颈窝。

窗外霓虹的光影透过薄薄的窗帘,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色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鱼缸幽蓝的光在墙壁上晃动,像一片溺毙的海。

你抱着膝盖,看那条红鱼不知疲倦地绕圈。

它薄纱似的尾鳍扫过澄澈的水,轻盈得刺眼。

钥匙插进锁孔,金属摩擦的声响格外刺耳。

门被推开,沉滞的脚步声踏进来,带着一身浊气。

“怎么不开灯?”谢忱的声音裹着浓重的疲惫,像被砂纸磨过。

他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片刻,才反手带上门。

黑暗里,他摸索着走向沙发,皮靴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闷而重。

浓烈的酒精味混着残留的女士香水,像一张油腻的网,瞬间兜头罩下。

他挨着你坐下,布沙发弹簧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温热的呼吸喷在你的耳廓和颈侧,一只手习惯性地揽向你的腰,唇也凑近寻找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猛地侧开头,身体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那只手顿在半空。

“怎么了?”他声音里透出一丝被打断的不悦。

“……你身上好臭,”你盯着鱼缸里那片幽蓝的水光,声音闷在膝盖里,“不要碰我。”

沉默在黑暗中迅速膨胀,压得人胸口发紧。

老风扇单调的“咔哒”声被无限放大,敲打着紧绷的神经。

几秒钟后,他嗤笑一声,带着点自嘲的意味。“行。”

他撑着膝盖站起来,动作有些摇晃,走向那个狭小的洗手间。

水龙头被拧开,水流冲击着搪瓷脸盆的声音哗哗响起,盖过了窗外的喧嚣。

你依旧蜷着,像一尊凝固的雕像。

幽蓝的光映在你空洞的眼睛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根本没有在为你们的未来打拼。

他不让你出去,自己却越来越晚归,带着不同的酒气和陌生的香水味。

仅仅一年,他对你的新鲜感就耗尽了么?

以前,他明明会早早回来,有时带一份街角糖水铺的芝麻糊,温热的,甜得发腻。

他会从身后拥住你,下巴抵着你的发顶,一起看鱼缸里那片波光粼粼的水域。

那些温存的碎片,此刻被酒精和香水浸泡得面目全非,沉在幽蓝的水底,像那条红鱼吐出的气泡,一碰就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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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声停了。

脚步声再次靠近,带着湿漉漉的水汽和廉价香皂的气息。

床垫发出沉重的下陷声,他躺了下来。

一只带着凉意的手臂伸过来,试图将背对着他的你揽进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乎是本能的反应,你像被烫到般猛地一挣,身体向床边缩去,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尖利:“不要!”

那只手臂僵在半空。

“……你好脏。”

这叁个字,砸在死寂的空气里。

身后,时间仿佛凝固了。

你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具身体瞬间绷紧的肌肉,像拉满的弓弦,蓄积着无声的风暴。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缓慢地响起,每一个字都在黑暗中刮过你的耳膜。

恐惧攫住了心脏,但委屈和愤怒像野草般疯长,烧毁了那点可怜的理智。

你猛地翻过身,在昏暗中对上他那双近在咫尺的浅色眸子。

那里面的平静,是暴风雨前冻结的海面。

“我说你很脏!”你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不准碰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音未落,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攫住你的肩膀,天旋地转间,你已被他狠狠掼压在身下。

床架发出濒死的呻吟。

他滚烫沉重的身体像铁块般压下来,一只手死死掐住你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迫使你仰起头。

那双浅色的瞳孔在昏暗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直直刺入你眼底,带着一种审视猎物的残忍平静。

“叶瞳,”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气息喷在你脸上,“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危险的气息浓稠得令人窒息。

你想挣扎,手脚却被他死死压制,动弹不得。

他猛地将你翻了过去,粗暴地扯住你棉布睡裙的后领,向下一撕。

“嘶啦——!”

布帛破裂的声音尖锐地划破死寂。后背接触到微凉的空气,激起一片细小的疙瘩。

你惊恐地扭过头,只看到他居高临下俯视的冰冷面容,线条绷紧,唇线抿成一条无情的直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双曾经让你沉溺的“深情”眼睛,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

“不要!我不要!”你尖叫着,徒劳地踢蹬着双腿,像搁浅在岸上濒死的鱼。

下一秒,撕裂般的剧痛毫无预兆地从身下炸开,干涩的身体没有任何准备,被强行闯入的坚硬物体蛮横地撑开、贯穿,一直顶到最深处那柔软脆弱的地方。

剧痛让你眼前发黑,所有的尖叫都卡在喉咙里,只剩下破碎的倒抽气声。

没有爱抚,没有前戏,只有惩罚和占有。

他一只手像铁钳般轻易地将你两只纤细的手腕反剪,死死按在腰后。

这个姿势让你被迫高高撅起臀部,像一件被展示的物品,屈辱感腐蚀着每一寸神经。

他开始了毫不留情的冲撞,每一次凶狠的挺入都像要把你钉穿在床板上。

身体深处被反复碾磨的钝痛让你浑身痉挛,泪水汹涌而出,瞬间浸湿了枕头。

“呜呜…停下…我不要做…不要…”你徒劳地哭喊、哀求,声音被枕头闷住,断断续续,支离破碎。

他充耳不闻,沉重的喘息喷在你的后颈,动作反而更加粗暴猛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床架发出不堪重负的、规律的“吱呀——哐当!”巨响,似乎下一秒就要彻底散架。

这声音混杂着你压抑不住的破碎呜咽,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哭什么?”他冰冷的声音突然拔高,像鞭子抽打在你伤痕累累的心上,“你有什么资格哭?”

你咬住下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

委屈和难过像毒蛇噬咬着心脏。

你放弃了优渥的生活,忍受着这贫穷的日子,从未抱怨。

到头来,得到的竟是这样的羞辱和暴力?

他凭什么?凭什么用这种无耻的嘴脸对待你?

“你…你这是强奸!”

你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齿缝里挤出控诉。

头顶传来一声短促的轻笑,毫无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腰下的动作甚至没有丝毫停顿,反而更加凶狠地撞向最深处,“那我已经强奸你那么多次了,你让警察来抓我啊。”

你被他这副彻底撕破脸皮、肆无忌惮的流氓行径惊得浑身冰凉,大脑一片空白。

紧接着,“啪!”一声脆响,臀瓣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他竟用巴掌拍打着你的身体。

你痛呼出声,身体因剧烈的抽插和拍打而无法控制地颤抖,像狂风暴雨中一片无助的落叶。

世界只剩下身后永无止境的冲撞,身体被撕裂的疼痛,和灭顶的绝望。

--------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重压终于消失了。

你像一摊被彻底捣烂的泥,瘫软在湿漉漉的床单上,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身下一片黏腻冰凉,是他留下的精液,混合着被暴力摩擦出的血丝,狼狈地沾染在腿根和床单上。

意识在剧痛和虚脱的边缘沉浮。

脚步声响起,他下了床,悉悉索索地穿着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没有睁眼,也没有力气去看。

门被拉开,脚步声远去,消失在楼道里。

世界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鱼缸里氧气泵细微的“咕噜”声,提醒着时间还在流动。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半小时,也许更短。

沉重的脚步声再次由远及近。

门被推开。

你勉强掀开沉重的眼皮,借着窗外微弱的霓虹光,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把崭新的青铜色挂锁,还有一把孤零零的银色钥匙。

那钥匙圈在他指尖随意地晃动着,反射着冰冷的光。

他转身走了出去。

“咔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声清晰干脆的金属咬合声穿透薄薄的门板,重重砸在你的耳膜上。

接着,是钥匙在锁孔里拧动的“咯啦”声。

最后,是钥匙被拔出的轻微摩擦声。

脚步声再次远去,这一次,彻底消失在楼梯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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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变得越来越像鱼缸里那条红鱼。

不再困倦,不再饥饿,只是长久地、呆滞地跪坐在地上,额头几乎要贴上冰冷的玻璃缸壁。

视线穿透晃动的水波,落在那些缓慢游弋的彩色光影上。

红鱼不知疲倦地绕着圈,吐出一串串细小的气泡,升腾,破碎,消失。

它的世界就这么大,四四方方,透明却无法逾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看着它,它似乎也隔着玻璃,用那双没有情绪的黑眼睛回望着你。

谢忱回来得毫无规律。

有时是深夜,有时是凌晨,脚步踉跄,身上混杂着烟草和一丝若有似无的铁锈腥气。

他不再说话。

开门,锁匙转动锁芯的“咯啦”声,关门,落锁的“咔哒”声。

接着是鞋子踩在地上的闷响,由远及近。

然后,是衣料摩擦的窸窣声,皮带扣解开的金属脆响。

再然后,是身体被粗暴地拽起、按倒、贯穿。

只有带着发泄意味的冲撞。

他像一头不知餍足的野兽,在你身上留下新的指痕、吻痕和淤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也沉默。

最初的挣扎和哭喊早已耗尽,只剩下无法控制的生理性呜咽,像濒死的鱼儿被扔上岸后徒劳的张合。

身体成了唯一交流的媒介。

他进入,你承受。

他索取,你给予。

像一场冰冷的交易。

可做爱明明是相爱的人才能做的事。

肌肤相亲,体温交融,心跳应和。

现在呢?

每一次身体的撞击都像在无声地质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具纠缠的躯壳里,还剩下几分爱意?

那曾经让你不顾一切飞蛾扑火的炽热,是被这逼仄的唐楼消磨殆尽了,还是从一开始......就只是他精心编织的幻象?

他锁着你。

是怕你离开吗?可如果他已厌倦,为何还要用这把锁,将你这件“旧物”牢牢拴在身边?

你不知道。

思绪像沉在鱼缸底部的彩色石子,蒙着绿藻,模糊不清。

只有一些久远的画面,在幽蓝的光晕里固执地浮现。

想家。

想那个有着柔软地毯和香氛气息的家。

尽管父母的关切更多地流向了哥哥,尽管他们的目光在你身上总是带着一丝审视和疏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那里没有挥之不去的霉味,没有冰冷的青铜锁,没有暴力的侵入和无声的羞辱。

他们此刻在做什么?是否偶尔也会想起那个不告而别、让他们蒙羞的女儿?愤怒过后,可曾有过一丝担忧?

更清晰地浮现的,是哥哥的脸。

那张总是冷峻的脸。

他对你的控制欲曾让你窒息,像一张无处不在的网。

他不允许你和别人来往,甚至在你房间外安排过保镖。

你恨过他的专横,恨他把你当成一件需要被锁在玻璃罩子里的藏品。

可现在…在这绝望的囚笼里,你竟荒谬地怀念起那种被严密“保护”下的生活。

至少,在他的羽翼下,没有人敢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还有那些同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穿着圣玛利女校整洁的深蓝色校服裙,在阳光明媚的午后,抱着书本穿过爬满藤蔓的古老校舍拱门。

放学后叽叽喳喳地商量着去铜锣湾逛街,去新开的卡拉OK唱歌,分享着彼此的心事和未来的憧憬。

那些明亮的日子,曾是你的日常。

如今却像隔着一层厚厚的、布满水汽的毛玻璃,遥远得如同上辈子。

而你,被锁在这间弥漫着精液、汗水的斗室里,像一件被使用过度、等待报废的物品。

幽蓝的鱼缸光晕在泪水中扭曲、扩散。

你再也支撑不住,将脸深深埋进并拢的膝盖,肩膀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泪水浸湿了膝盖上的棉布睡裙,留下深色的印记。像鱼缸壁上缓慢蔓延的绿藻,无声地侵蚀着所剩无几的光亮。

那条红鱼依旧在不知疲倦地绕着圈,吐着注定破碎的气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清晨的凉意悄悄覆上旺角空旷的街道。

谢忱坐起身,铁架床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沉默地穿上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套上那件半旧的黑色皮夹克,拉链齿咬合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床上的人蜷缩着,背对着他,薄毯勾勒出单薄起伏的曲线,乌黑的发丝铺散在洗得发白的枕头上。

“晚上我会早点回来。”

他的声音砸在凝滞的空气里,没有回音。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角落那个塞得满满当当的冰箱,冰箱顶上放着一台崭新的十四寸彩电。

逼仄的空间被这些新添的物件撑得更加拥挤,几乎没了转身的余地。

“冰箱里有牛奶,记得喝。”他又说。

床上的人影纹丝不动,好像沉在另一个没有声响的世界里。

谢忱喉结滚动,强迫自己转开视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就很好,他对自己说,钱在慢慢积攒,东西在一样样添置。

很快,很快就能离开这个发霉的笼子,搬到有阳光的新家。

那时,一切都会不一样。

他不敢去想那背影此刻的感受,不敢去碰触那潭死水般的沉默。

现在,只需要往前走。

他拉开门,老旧合页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随后是门栓落下的一声轻响。

门隔绝了屋内凝滞的空气,也隔绝了床上那个无声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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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旺角街头,驱散了清晨最后一丝凉意,空气重新变得粘稠。

谢忱和阿祥并肩走在熙攘的人行道上。

阿祥穿着花衬衫,领口敞开,露出粗粝的金链子,嘴里叼着根牙签,步伐带着一种无所事事的嚣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喂,阿忱!”阿祥用胳膊肘捅了捅谢忱,挤眉弄眼,“华哥那边最近都在传你威水史啊!够狠,够辣!他托我递个话,问你有没有兴趣跳槽过去捞世界?”他凑近些,压低声音,“不过讲真,大佬只能跟一个,脚踩两条船,小心翻船淹死啊!”

谢忱双手插在皮夹克口袋里,目光平视前方,掠过街边花花绿绿的霓虹招牌和拥挤的茶餐厅门口。

“我知。”他声音没什么起伏,“暂时跟着豪哥,挺好。”

街角鱼蛋档飘来咖喱的辛辣香气,混杂着汽车尾气,形成一股独特的城市味道。

一个穿着紧身短裙、踩着细高跟的年轻女人迎面走来,波浪卷发随着步伐晃动。

阿祥眼睛一亮,吹了声尖锐的口哨,身体斜斜地挡在路中间:“哇,靓女!赶时间啊?留个电话,得闲饮茶啦!”

女人厌恶地瞪了他一眼,脚步加快,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带着怒气,迅速绕过他们。

“切,不识货。”阿祥啐掉牙签,浑不在意地嘿嘿笑着。

他转头撞了撞谢忱的肩膀,脸上堆起暧昧的笑容:“喂,阿忱,收完数,要不要去砵兰街‘松松骨’?新开张那家,听说手法一流哦!”

他刻意压低声音,眼神里闪着暗示,“反正弟妹在家乖乖的,又不会飞走,放松下嘛,男人老狗,憋坏就唔好咯!”

话音未落,谢忱猛地侧身,皮靴的硬底不轻不重地踹在阿祥的屁股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滚一边去!”

阿祥踉跄一步,揉着屁股,夸张地呲牙咧嘴:“哇!要不要这么大力啊!开个玩笑而已嘛!阿妹那么乖,又不会跑……”

他嘟囔着,看到谢忱沉下去的脸色,后面的话自动咽了回去,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老实跟在了后面。

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投在脏污的地面上,一前一后,沉默地向前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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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旺角街头的霓虹灯争先恐后地亮了起来,汇成一条流淌的光河。

金辉夜总会巨大的霓虹招牌闪烁着俗艳的桃红色光芒,“金辉”两个字在暮色中格外刺眼。

门口穿着高开叉旗袍的女招待妆容艳丽,看见谢忱走近,立刻挺直腰身,抛来媚眼,红唇微启。

谢忱目不斜视,径直从她们中间穿过。

厚重的隔音门一推开,震耳欲聋的电子乐声浪夹杂着劣质香水、酒精、烟草和汗液的气味扑面而来,瞬间将人吞没。

昏暗闪烁的彩灯下,人影晃动,舞池里肢体纠缠,一片光怪陆离的混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穿着黑色马甲、耳朵上别着耳麦的侍应生立刻迎上来,脸上堆着恭敬:“忱哥,老大在‘牡丹厅’等你。”

穿过喧嚣的舞池和拥挤的卡座,推开“牡丹厅”厚重的包间门。

烟雾浓得几乎凝成固体,呛人的香烟味混杂着浓烈的酒气。

几个穿着花哨的男人围着牌桌,吆五喝六,牌摔得啪啪响。

每人身边都偎依着一个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娇笑声此起彼伏。

陈豪大马金刀地坐在正中的真皮长沙发上,一身夸张的豹纹西装,脖子上粗大的金链子沉甸甸地坠着。

他叼着一根粗壮的雪茄,烟雾缭绕中,脸上的横肉舒展开来。

谢忱推门进来,牌桌旁一个正搂着女人上下其手的男人立刻推开怀里的人,站起身,带着几分谄媚地喊:“豪哥,阿忱来了!”

陈豪咧开嘴,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微黄的牙齿,拍了拍自己身边空出的位置,声音洪亮:“阿忱!来来来,坐这里!”

谢忱面无表情地穿过弥漫的烟雾和投射过来的各种目光,在陈豪身边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沙发凹陷下去,皮革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陈豪旁边一个穿着亮片吊带裙、几乎半个胸脯都袒露在外的女人立刻娇笑着贴上来,染着鲜红指甲的手指虚虚点了点谢忱:“哇,豪哥,呢位后生仔好靓仔啊!比电视上啲明星仲要正点!”

陈豪哈哈大笑,得意地喷出一口浓烟,伸手在女人腿上拍了一把:“我陈豪睇中嘅人,几时差过?忱仔咁嘅样貌身材,二十出头,青春无敌,使乜跟我捱世界?去拍电影,或者搵几个阔太包起,食一世都唔使忧啦!”

他话是对女人说的,眼睛却斜睨着谢忱,带着试探和居高临下的审视。

谢忱扯动嘴角,拿起桌上开着的洋酒,给陈豪面前的空杯斟满:“我谢忱有多少斤两自己知道,没有豪哥关照,哪来今天的饭碗?能跟着豪哥,已经是我的福气。”

酒杯轻轻碰了一下陈豪的杯子,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陈豪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举起杯:“饮胜!”

包厢里很快又陷入了混乱的喧嚣。

划拳的吼叫声、打牌的摔牌声、女人夸张的娇嗔和跑调的歌声,震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

谢忱安静地坐在陈豪旁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女人想借着倒酒的机会靠过来,手还没碰到他的胳膊,就被他抬眼扫来的目光冻在原地。

女人脸上的媚笑僵住,悻悻地缩回手,转向旁边另一个男人。

陈豪眯着眼,慢悠悠地抽着雪茄,将谢忱的沉默和拒绝尽收眼底,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始终没有散去。

喧嚣持续了很久,桌上的空酒瓶堆积如山。终于,陈豪似乎玩够了,挥了挥夹着雪茄的胖手:“好啦好啦,散场!都出去!阿忱留下!”

牌桌上的男人和女人们恋恋不舍,在陈豪不耐烦的驱赶下鱼贯而出。

厚重的包厢门关上,隔绝了外面大部分的噪音,只留下沉闷的电子乐低音炮还在隐隐震动。

陈豪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

他拿起谢忱刚给他倒满的那杯琥珀色液体,猛地一口灌下,喉咙里发出“咕咚”一声闷响。

酒杯被他狠狠掼在玻璃桌面上,“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桌上的空瓶都跳了一下。

他身体前倾,豹纹西装绷紧,小眼睛里射出凶狠的光,死死盯着谢忱,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忱,这次让你去‘做’的人,命可不便宜。佢系差馆嘅!”他刻意加重了“差馆”两个字,观察着谢忱的反应。“怕不怕?”

谢忱脸上的神色纹丝未动。

灯光从他头顶斜上方打下来,在他深邃的眼窝和挺直的鼻梁下投下浓重的阴影,让那对浅色的眸子显得更加幽深莫测。

他拿起桌上的打火机,“啪嗒”一声脆响,幽蓝的火苗窜起。

他微微倾身,凑近陈豪叼在嘴里的那根新雪茄,动作稳定而精准。

火苗舔舐着雪茄的尾端,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近在咫尺的脸。

“只要钱到位,”谢忱的声音透过烟雾传来,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边个都一样。”

陈豪盯着他看了足足有叁秒钟,突然爆发出一阵洪亮的大笑,身体后仰,重重砸在沙发靠背上,震得沙发弹簧呻吟。

他一边笑,一边用力拍着自己的大腿:“好!好!够胆色!我就钟意你呢种人!”

笑声骤停,他的脸又阴沉得能滴下水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唾沫星子几乎喷到谢忱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个死差佬!不知死活!我畀足面佢上司,喂饱佢下属!冇人敢动我嘅地盘!佢算老几?查我啲场!查我啲货!仲敢畀报纸佬乱写!”

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酒杯又跳了起来,“我要佢死!要佢死得痛苦!死得难睇!要所有人睇清楚,同我陈豪作对,系咩下场!”

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豹纹西装下的肥肉都在颤抖。他伸出五根短粗的手指,狠狠戳向谢忱的胸口:

“八十万!阿忱!事成之后,八十万!你有没有信心食落佢?”

谢忱缓缓靠回沙发,指间夹着一根不知何时点燃的香烟。

烟头的红光在昏暗的包厢里明灭不定。

他深深吸了一口,灰白色的烟雾从薄唇中徐徐吐出,融入包厢内污浊的空气中。

隔着缭绕的烟雾,他看着陈豪因暴怒和酒精而涨红扭曲的脸,声音清晰而肯定:

“豪哥,我帮你做了这么多事,”他顿了顿,“你不会对我没有信心吧?”

陈豪脸上的横肉抽动了一下,死死盯着谢忱那双浅色的眼睛,似乎想从中挖出任何一丝犹豫或畏惧。几秒钟后,那张凶狠的脸上再次挤出一个笑容:“好!好!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一连说了叁个好字,拿起酒瓶,又给自己和谢忱的空杯倒满,“饮!预祝你马到功成!”

谢忱端起酒杯,冰冷的玻璃杯壁贴着指腹。

八十万。

这个数字在他脑中清晰地跳动着。

再加上之前攒下的那些藏在铁盒底层的钞票,足够他们离开唐楼了。

足够他在一个体面、干净的地方,买一扇真正能照进阳光的大窗户。

他仰头,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一路滚入胃袋,带来一种虚假的灼热感。

眼前仿佛晃过少女蜷缩在旧沙发上的背影,还有窗外那片万家灯火。

灯光昏暗,烟雾缭绕,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指间香烟那一点微弱的红光,在浑浊的空气里,固执地亮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午后的热气像一层湿透的厚毯子。

你蜷在吱呀作响的铁架床上,侧身朝着墙壁,意识在闷热里浮沉。

薄薄的棉布睡裙被汗水洇湿,贴在腰背间。

门锁传来轻微的“咔哒”声。

是谢忱回来了?

你懒得睁眼,只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

不对。

那不是钥匙转动的声音,是硬物在狠狠踹击门板,木屑碎裂的刺耳声钻进耳朵。

你惊得从床上弹起,心脏狂跳。

门框处的木屑簌簌落下,那扇单薄的木门在一声更剧烈的爆响后,被整个踹开,歪斜地挂在铰链上。

光线涌入,勾勒出门口几个高大粗壮的身影,堵住了唯一的出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首的男人顶着一头刺目的金色短发,像一团燃烧的稻草。

他咧着嘴,露出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眼神像黏腻的爬虫,肆无忌惮地在你只穿着睡裙的身体上舔舐。

他身后跟着叁个同样凶神恶煞的男人,裸露的手臂和脖颈上爬满狰狞的青色纹身,手里提着明晃晃的砍刀和沉甸甸的棒球棍。

“哟嗬!”金发男人吹了个流里流气的口哨,目光在你因惊恐而微微起伏的胸口停留,“谢忱那个死衰仔,藏了这么靓一个马子?啧啧,真他妈的走狗屎运!”

恐惧像冰水兜头浇下,你浑身僵硬,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你想尖叫,喉咙却像被死死扼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你想后退,身体却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金发男人一步步逼近。

他猛地伸手,一把攥住你纤细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你痛呼出声,本能地挣扎。

“妈的!老实点!”

他恶狠狠地咒骂着,另一只手粗暴地揪住你散落在肩头的乌黑长发,狠狠向下一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头皮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你被迫仰起头,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他扭曲的脸凑得极近,嘴里喷出的恶臭气息几乎喷在你脸上:“再乱动一下,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让兄弟们轮奸你?”他狞笑着,目光扫过身后那几个同样露出淫邪笑容的男人,“保证让你爽到哭爹喊娘!”

你的挣扎瞬间停止,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一丝腥甜。身体筛糠般抖个不停,冰冷的绝望沿着脊椎蔓延。

他们把你从床上粗暴地拖下来,像丢一袋垃圾般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粗糙的麻绳勒进你细嫩的手腕脚踝,带来火辣辣的痛楚。

你蜷缩在墙角,像一只被拔光了羽毛的鸟,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压抑呜咽。

怎么会这样?

谢忱……他怎么会惹上这些黑社会?难道是他做事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那些男人的目光带着令人作呕的黏腻感,在你裸露的肌肤上游移。每一次棒球棍无意识地敲击地面,都像敲在你的心尖上。

如果谢忱回来……你不敢想象那画面。

他一个人,赤手空拳,面对这群拿着凶器的亡命徒……他会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们都会死在这间弥漫着霉味和汗臭的屋子里,像两条无人知晓的臭虫。

一个念头钻入脑海——

门锁已毁,他若远远看到这里的异常……应该会立刻掉头逃走吧?

像丢掉一件麻烦的旧物。

反正……他早就不在乎你了。

这个念头带来的不是解脱,而是更深的冰冷绝望,如同沉入漆黑的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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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喧嚣从鼎沸的市声渐渐沉淀成模糊的底噪,霓虹灯的光晕透过蒙尘的窗,在墙上涂抹出光怪陆离的色块。

时间在压抑中流淌,金发男人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用棒球棍一下下戳着地面。

另外几人也显出疲态,靠在墙上或蹲在地上,只有那双双眼睛里的恶意和贪婪,像黑暗中窥伺的野兽,从未离开过你。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几乎要将你压垮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虚掩的破门被一只沾满尘土的军靴轻轻推开。

门口的光线勾勒出一个熟悉至极的轮廓。

他穿着那件熟悉的灰色T恤,深色工装裤,肩背挺直,逆着光,看不清表情。

“谢——忱!”金发男人像被注入了兴奋剂,腾地站起来,手里的棒球棍掂了掂,脸上露出残忍的快意,“扑街!等你等到老子脚都软了!”

他几步走到你面前,粗粝的手指再次狠狠揪住你的长发,将你半提起来。

剧痛让你眼前发黑,泪水汹涌而出。

他把你像展示战利品一样拖到谢忱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另一只手粗暴地扯开你睡裙单薄的肩带。

“啊——!”你失声尖叫,半边雪白的肩膀和锁骨暴露在污浊的空气里。

金发男人凑到你耳边,字字淬毒:“看看,你这马子,细皮嫩肉……老子还没玩过这种货色呢。”

他抬起头,挑衅地看着门口沉默的身影,“两条路,谢忱。要么,你自己剁叁根手指下来,”

他下巴朝茶几努了努,“家伙都给你备好了。要么……”他淫笑着,粗糙的手指在你裸露的肩头恶意地摩挲了一下,“我就在你面前,好好‘疼疼’她。你选哪样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断叁指?

光是想象那画面,指尖就传来锥心刺骨的幻痛。

你垂着头,泪水大颗大颗砸在地上。

他会怎么选?舍弃叁根手指?还是……

像丢掉一件旧物一样,舍弃你?

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门口的身影动了。

他沉默地走进来,军靴踏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没有看你,径直走到那张掉漆的茶几旁,拉过一张塑料凳子,坐了下来。

他伸出手,摊开在油腻的桌面上。

那双手,骨节分明,曾无数次温柔或粗暴地抚过你的肌肤,此刻平静得像两块等待雕刻的木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谢忱的声音响起,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断指。你们来。”

金发男人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响亮的狞笑:“有种!真他妈是条汉子!兄弟们,伺候着!”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从后腰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脸上带着嗜血的兴奋,朝谢忱走去。

另外两人也围拢过去,目光紧紧锁住谢忱摊开的手掌,棒球棍垂在身侧,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反抗。

你死死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痛得无法呼吸。喉咙里发出破碎的气音:“不要……求求你……不要……”

是为谢忱求情?还是为自己即将目睹的惨剧哀鸣?连你自己也分不清。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瞬间——

“砰!”

震耳欲聋的巨响毫无征兆地撕裂了凝固的空气,声音巨大得仿佛就在你耳边炸开,震得你耳膜嗡嗡作响,连心脏都停跳了一拍。

你猛地睁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金发男人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随即扭曲成难以置信的剧痛和暴怒。

他捂着左臂,暗红的血像喷泉一样从他指缝间狂涌而出,瞬间染红了他半边身体。

“操你妈的谢忱!不讲武德的死扑街!我老大不会放过你……”他歇斯底里地咆哮,声音因为剧痛而变调。

咆哮戛然而止。

又是一声短促的“砰!”

金发男人的额头上,眉心偏右的位置,凭空绽开一个边缘焦黑的小洞。

他的咆哮声卡在喉咙里,眼睛瞪得滚圆,里面充满了惊愕、愤怒和生命急速流逝的空洞。

身体像被抽掉了骨头,直挺挺地向后轰然倒下,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慢放结束。时间流速骤然恢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操!”

“阿强哥!”

“砍死他!”

剩下的叁个男人从巨大的震惊中反应过来,脸上瞬间爬满惊骇和狂怒。

那个持刀的男人反应最快,咆哮着挥刀扑向谢忱,另外两人也抡起棒球棍,带着风声狠狠砸下。

谢忱依旧坐在那张塑料凳子上。

他身体甚至没有完全站起,只是腰腹猛地发力,带动上半身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仰倒,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兜头劈下的砍刀。

冰冷的刀刃带着死亡的气息擦着他的鼻尖掠过,削断了几根额前的碎发。

就在身体后仰的同时,他持枪的右手闪电般抬起、调整角度——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砰!”

“砰!”

叁声枪响,连成一声短促的惊雷,枪口喷吐着橘红色的火焰,在昏暗的室内刺眼地闪烁。

持刀男人的胸口爆开一团血雾,前冲的势头被硬生生打断,脸上狰狞的表情凝固,直挺挺地扑倒在茶几上,压翻了那个空荡荡的红色烟盒。

一个挥舞棒球棍的男人被子弹巨大的冲击力打得原地转了半圈,太阳穴处赫然一个血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

最后一个男人刚举起棍子,子弹精准地钻入他的咽喉,他像只被割断脖子的鸡,嗬嗬地倒抽着气,捂着疯狂喷血的脖子,踉跄两步,重重撞在斑驳的墙壁上,身体缓缓滑落,在墙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浓烈的血腥味如同实质,瞬间塞满了狭小的空间。

温热的的液体溅到了你的脸上、手臂上。

世界陷入一片死寂。

谢忱缓缓站起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握着那把枪管还微微发烫的手枪,手指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

灰白的T恤上溅满了暗红血迹,像一幅诡异的泼墨画。

几滴粘稠的血珠挂在他线条干净的下颌,又顺着他流畅的脖颈线条滑落,没入衣领。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像结了冰的湖面,深不见底,映着屋内狼藉的尸骸和刺目的血迹。

那是一种你从未见过的冷,一种剥离了所有伪装的漠然。

他朝你走来。军靴踩过地上粘稠的血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你瘫坐在墙角,绳索还捆着手脚。

脸上溅到的血点带着温热,那腥甜的气息钻进鼻腔,让你胃里翻江倒海。

你看着他沾满血污的手伸过来,下意识地想往后缩,却动弹不得。

锋利的匕首轻易割断了粗糙的麻绳。手腕和脚踝被勒出的深红印痕火辣辣地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阿忱…”你抬起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你杀人了…怎么办…警察…警察很快会来的…”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你,眼前阵阵发黑。

你知道他该去自首,可是…...

谢忱的动作顿住了。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反而让那抹红色在他脸上晕染开,“别怕。”

“怎么会不怕!”你猛地抬起头,泪水决堤般涌出,声音因崩溃而尖锐,“你杀了那么多人!那么多!”

眼前的男人突然变得无比陌生,那张你曾无数次亲吻过的俊美脸庞,此刻沾满别人的鲜血,冰冷得让你心胆俱裂。

他沉默地看着你崩溃流泪,眼神深处有什么东西飞快地掠过,快得抓不住。

然后,他猛地俯下身,沾着血污的大手捧起你冰凉的脸颊,深深地吻了下来。

这个吻粗暴、冰冷,带着浓重的血腥和硝烟味,瞬间夺走了你所有的呼吸和思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唇舌强势地撬开你的齿关,带着霸道的占有和宣告。

几秒钟后,他松开你,额头抵着你的额头,浅色的瞳孔近在咫尺,清晰地映着你惊惶失措的脸。

“我不杀他们,”他的气息喷在你脸上,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冰锥,“他们就会杀我,杀你。”

“他们和我,都是一种人。死不足惜的人。”

死不足惜的人……

这几个字像重锤,狠狠砸在你的心上。

你呆呆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这才是真正的谢忱。

他不再看你眼中的惊涛骇浪,迅速起身,动作利落地在房间里翻找。

他从床底拖出一个落满灰尘的背包,粗暴地将几件你的换洗衣服塞进去,又扯下墙上挂着的一件他洗得发薄的旧外套,不由分说地裹在你还在发抖的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宽大的外套带着他残留的淡淡的烟草气息,此刻却无法带来丝毫暖意,只有更深的冰冷。

他给你扣上外套最上面的扣子,又不知从哪里翻出一顶压得变形的鸭舌帽,戴在你头上,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你红肿的眼睛和半张脸。

“这里不能待了,”他的声音恢复了冷静,拉起你的手腕,“走。”

“去哪?”你被动地被他拽起来,双腿发软,声音虚弱得像蚊蚋,“警察……很快会找到我们的……”

满屋的尸体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像噩梦一样烙印在脑海里。

“我有办法。”

他攥着你手腕的力道大得惊人,几乎要捏碎你的骨头,拉着你,一步就跨过门口金发男人尚有余温的尸体,毫不犹豫地踏入了门外昏暗的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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筒子楼的楼道狭窄陡峭,光线昏暗,墙壁上糊着层层迭迭发黄的小广告,空气里混杂着油烟、尿臊和劣质香水的怪味。

谢忱拉着你,脚步迅疾而无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拐,右拐,穿过堆满杂物的狭窄过道,避开晾晒在头顶、还在滴水的衣物,再钻入另一栋更破败幽深的楼宇。

脚步声在空荡的楼梯间激起回响,每一次都让你心惊肉跳,仿佛追捕者的脚步就在身后。

七拐八绕,不知穿过了多少条污水横流的小巷,避开了多少扇透着窥伺目光的门缝,他终于在一扇毫不起眼、漆皮剥落的铁门前停下。

他迅速掏出钥匙,精准地插入锁孔转动。

“咔哒。”

门开了。

他把你拉进去,反手锁上门,落下沉重的插销。

这间屋子很小,比你们之前那个“家”更小,只有一张铺着深蓝格纹床单的单人铁床,一张靠墙的旧木桌,一把椅子。

但出乎意料地整洁,没有堆积的灰尘,桌面甚至擦得发亮。

一扇小小的气窗对着另一栋楼近在咫尺的墙壁,透进一点微弱的天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暂时不会找到这里。”谢忱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响起,带着一丝疲惫。

他松开你的手,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半瓶矿泉水,拧开盖子,仰头灌了几大口。

喉结剧烈地滚动,水顺着他沾着干涸血渍的下颌流下。

紧绷的弦骤然松弛,巨大的疲惫和迟来的恐惧像潮水般将你淹没。

你腿一软,跌坐在冰冷的铁床边缘,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手腕脚踝被绳索勒过的地方传来尖锐的刺痛,脸上干涸的血迹紧绷着皮肤,提醒着你刚刚经历的一切。

那些狰狞的面孔、黑洞洞的枪口、喷溅的鲜血、倒下的躯体……还有谢忱那双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的眼睛……画面在脑海里疯狂闪回、重迭。

胃里一阵翻搅,你捂住嘴,干呕了几下,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谢忱……”你抬起头,泪水再次无声地滑落,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控诉和深入骨髓的失望,“你一直在骗我……从头到尾都是个大骗子……”

他灌水的动作顿住了,背对着你,宽阔的肩背线条僵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前你骗我说你是大学生……”你的声音颤抖着,“后来你骗我说你是给人家当保镖的……正正经经……根本不是!”

积压了一年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你是黑社会!你一直都在骗我!你把我从家里骗出来,就是让我过这种……这种人不人鬼不鬼、随时会被人砍死或者轮奸的日子吗?!”

最后一句几乎是嘶喊出来,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又反弹回来,显得格外凄厉。

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婴儿啼哭声和远处夫妻模糊的争吵声,透过薄薄的墙壁,提醒着时间还在运转。

谢忱的背影依旧僵直。

他缓缓放下水瓶,瓶底落在木桌上,发出轻微的一声“咚”。

他没有回头,沉默了足有半分钟。

“我出去看看,”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顺便买点吃的。”

他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那双浅色的眼睛,飞快地扫过你泪痕交错的脸,又迅速移开,看向紧闭的铁门。

“别乱跑,”他补充道,语气带着一丝生硬,“这里坏人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完,他不再看你,拉开门栓,闪身出去。

沉重的铁门在他身后“哐当”一声关上。

筒子楼的隔音效果差得可怜。

隔壁婴儿尖锐的啼哭一声高过一声,像锥子扎着耳膜。楼下夫妻的争吵愈演愈烈,摔砸东西的声音、女人尖利的哭骂、男人粗俗的咆哮……

你抱着膝盖,蜷缩在冰冷的铁床角落,把脸深深埋进臂弯。

谢忱外套上残留的烟草气息萦绕在鼻端。

只剩下无尽的茫然和深入骨髓的疲惫。

原来,那场不顾一切的私奔,那场以为能冲破牢笼、奔向自由和爱情的壮烈冒险,不过是从一个精致的金丝笼,跌入了一个更肮脏血腥、更看不到出口的黑暗泥沼。

你的恋人,他的世界没有阳光,只有血色和冰冷的枪口。

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个曾经被你视为束缚和牢笼的家,那个有严厉父亲、有冷漠母亲……还有叶凛的家。

记忆中客厅里的温暖光芒,餐桌上精致可口的饭菜,甚至叶凛那双让你想要躲避的眼睛……此刻都变得无比清晰,带着一种遥远而奢侈的温暖。

泪水无声地浸湿了衣袖。

至少在那里,不用担心半夜被人踹开房门拖走,不用担心枕边人会突然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鬼,更不用眼睁睁看着温热的鲜血溅到脸上……

好想回家。

即使回去面对的是责难、禁闭,甚至是叶凛那让你不安的注视……也比此刻身处地狱边缘的恐惧,要好上一万倍。

意识在极度的疲惫和惊悸中渐渐模糊。

朦胧中,听到门锁再次传来轻微的“咔哒”声。

是谢忱回来了吗?还是……那些循着血腥味追来的恶鬼?

你分不清,也无力分辨,只是更深地蜷缩起来,像一只受伤后只想躲进壳里的蜗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门开了。一丝外界浑浊的空气涌了进来。

脚步声靠近床边,带着熟悉的气息。

一个尚有余温的塑料袋被轻轻放在床头柜上,散发出叉烧饭油腻的香气。

你依旧埋着头,一动不动。

床边微微下陷。

他坐了下来,距离很近,你能感受到他身体散发的热度和浓重的血腥味。

沉默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

只有隔壁婴儿不知疲倦的哭声,穿透墙壁,一下下敲打着紧绷的神经。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你几乎以为他已经离开。

“吃饭。”他终于开口,打破了死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解释,没有道歉,只有这两个字。

你没有动。胃里空荡荡的,那油腻的香气却只让你感到一阵阵恶心。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阿瞳。”他再次开口,声音更低了些,带着一种艰涩,“有些路……踏上去了,就……回不了头。”

你没有抬头,泪水无声地滑落,洇湿了深蓝色的粗糙床单。

回不了头?是谁把你推上了这条不归路?

他的声音停顿了很久,久到窗外的霓虹光影又变幻了一轮颜色。

“……我只有这个。”

最后五个字,轻得像叹息,又沉得像空中坠落的石块,砸在这片令人窒息的寂静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海风带着咸腥的湿气,刀子一样刮过你的脸颊,吹得额前散落的发丝凌乱飞舞,黏在早已被汗水浸透又风干的皮肤上。

这风,裹挟着盛夏尾声最后一丝燥热的余温,却吹不进你心底那片冰封的死海。

谢忱就坐在你旁边,肩膀挨着你的肩膀。

沉默像沉重的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

船身随着海浪起伏,颠簸着你的五脏六腑,也颠簸着那些破碎不堪、无法拼凑的过去。

宽阔的海面在黄昏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安然的平静,深蓝蔓延到天边,与同样深蓝的天空模糊了界限。

偶尔有白色的海鸥掠过,发出几声尖锐的鸣叫,像细小的针,刺破这凝固的寂静,又迅速被巨大的海声吞没。

他忽然开口,声音有些发紧,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希冀:

“阿瞳,到了那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的目光没有看你,固执地望着远处水天相接的地方,仿佛那里真有一个看得见的彼岸。

“我们会有新的开始。我买一栋大房子,很大的那种,有……有那种整面墙的玻璃窗,阳光能晒进来。还有彩电,放你喜欢的电视剧。沙发……要那种软软的,坐起来很舒服……”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描绘着一个虚幻的未来图景,每一个字都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只在你心湖里激起一圈冰冷的涟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打断了他。

声音很轻,被海风吹得几乎散掉,却精准地切开了他编织的幻梦:

“然后呢?”你终于侧过头,乌黑的眼睛空洞地看着他线条流畅却紧绷的侧脸,“要怎么生活?靠杀人吗?”

男人的身体瞬间僵直。仿佛有一根无形的弦在他体内骤然崩断。

他垂下了眼眸,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浓重的阴影,遮住了那双曾让你沉溺的浅色瞳孔。

良久,他才低低地吐出几个字,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

“我会……找个正经工作。”

你扯了扯嘴角,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

没有回答。

找正经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手上沾过血的人,指缝里嵌着洗不掉的腥红,过往的阴影如跗骨之蛆,早已融入骨髓。

就像他自己说的,这条路,踏上去了,就再也回不了头。

.........

.........

“阿忱!不好了!豪哥的人追来了!”

阿祥的破锣嗓子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恐,他跌跌撞撞地冲过来,脸色煞白,手指颤抖地指向船尾方向。

谢忱猛地站起身,他脸上的所有脆弱和希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冰冷的警觉和凝重。

你顺着他森然的目光望去——

远处的海平面上,几艘速度极快的快艇正破开白色的浪花,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鲨群,疾驰而来。

艇上人影憧憧,在渐暗的天色下模糊不清,但那一道道反射着夕阳余晖、属于金属枪管的冷光,却刺得你眼睛生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恐惧像电流瞬间贯穿全身,你几乎无法呼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手脚冰凉僵硬。

“带她进船舱!锁好门!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谢忱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是对阿祥说的。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弯腰抄起脚边一把沉甸甸的霰弹枪,金属枪身碰撞发出冰冷的脆响。

阿祥几乎是连拖带拽地将你往船舱里塞。

你像个失去灵魂的布偶,被他推进那狭窄、散发着机油和鱼腥味的黑暗空间。

舱门在你身后“砰”地关上,落锁的声音沉闷,像一口棺材盖上了盖子。

瞬间,世界被隔绝成两部分。

外面是地狱的交响乐。

“砰砰砰——!”

“哒哒哒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轰——!”

枪声毫无预兆地炸响,密集的像是鞭炮,却又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力量。

子弹撞击船体的声音是沉闷的“噗噗”声,夹杂着霰弹枪粗暴的轰鸣,还有快艇引擎疯狂的嘶吼,海浪的咆哮……

所有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震耳欲聋的声浪,疯狂地冲击着薄薄的舱壁,也冲击着你脆弱的耳膜和神经。

你死死地捂住耳朵。

黑暗吞噬了视线,只有船舱缝隙里偶尔漏进一丝惨白的光,照亮了你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

怎么办?

怎么办!

你会死在这里吗?死在这片陌生的海域?

尸体沉入黑暗的海底,被鱼群啃噬,连名字都不会留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逃不掉了……

四面八方都是海,那些快艇像嗅到血腥的鲨鱼,你们这艘破船就像砧板上的肉。

他们那么多人,那么多枪……谢忱他们才几个人?怎么可能打得过?

悔恨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你。

如果当初……如果当初没有被他那双深情的浅眸蛊惑,没有相信那些甜言蜜语,没有鼓起那追求所谓“自由”的勇气跟他私奔……

你现在只是待在那个冰冷的家里,或许不快乐,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蜷缩在肮脏的船舱里,等待着被子弹撕碎,沉入漆黑的海底喂鱼。

时间在枪林弹雨中变得粘稠而漫长。

你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是胜利?是溃败?还是……全军覆没?

只有那连绵不绝的枪声,是唯一的计时器。

你的指甲深深掐进手臂的皮肉里,带来尖锐的刺痛,却远不及心底那片被恐惧和绝望啃噬出的空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突然!

舱门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你惊恐地瞪大眼睛。

一道熟悉的身影裹挟着浓重的硝烟味和血腥气,踉跄着扑了进来。

是谢忱!

他半边身子几乎被暗红色浸透,黏腻的血液正顺着指尖滴滴答答砸在肮脏的舱板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角布满了冷汗,呼吸粗重得像破旧的风箱。

但他的眼睛,那双浅色眼眸,却死死地锁定在你身上,带着一种燃烧一切的亮光。

他甚至来不及喘息,就用那只没受伤的手,粗暴地扯开自己胸前沾血的衣襟,从最贴近心脏的内袋里,掏出一个东西,猛地塞进你冰冷颤抖的掌心。

你下意识低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张冰冷坚硬的信用卡。

深蓝色的卡面,烫金的英文字母,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微弱的光。

他猛地单膝跪在你面前,无视手臂伤口因动作撕裂涌出的更多鲜血。

他抬起那只染血的手,用尚算干净的指腹,轻柔地抹去你脸上混着灰尘的泪水。

他的脸离你很近很近,近到你能看清他浅色瞳孔里翻涌的浓烈到化不开的情感。

“阿瞳,听我说!”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咳出来的血沫,带着滚烫的气息喷在你脸上,“密码……是你的生日,一定……要收好!收好它!”

他用力捏了捏你握着卡的手,力道大得让你指骨生疼。

你呆呆地看着他,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滚落。

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他沾满血污的脸和那双灼热的眼睛在视野里放大。

他低下头,带着血腥和硝烟味道的唇,用力地印在你的额头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触感短暂,却像烙印一样烫在你的皮肤上。

“别怕……”他的喘息更加急促,声音断断续续,却字字清晰,“你拿着钱……去大陆生活……那边……不会有人来追杀你了……”

他扯出一个极其难看、却又无比温柔的笑,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开,“你之前不是说……想离开家……在陌生的地方……过自由的生活吗?”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哽咽,“现在……你的愿望……可以实现了……”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积蓄着最后的力量,终于要剖开那颗他从未向你敞开过的心。

一滴滚烫的泪水,毫无征兆地顺着他沾着血污的脸颊滑落,砸在船舱冰冷的地板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我……”他的声音彻底哑了,带着浓重的鼻音和破碎的绝望,“我一直在骗自己……做一场……好大的梦……”

他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剧烈颤抖着,“我以为……赚够了钱……就能……金盆洗手……我们能在一起……过平常的日子……买菜……做饭……生个孩子……”

他猛地睁开眼,泪水汹涌而出,冲刷着脸上的血污,留下狼狈的痕迹。

他忽然倾身向前,狠狠地吻住了你的唇。

这个吻混合着铁锈般的血腥,苦涩的泪水和硝烟的呛人气息,却又带着焚尽一切的热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像是要将他所有的生命、所有的悔恨、所有未能宣之于口的爱,都通过这个吻传递给你。

几秒后,他猛地分开。

他剧烈地喘息着,浅色的眼眸像燃烧殆尽的灰烬,死死地盯着你泪流满面的脸:

“我骗了你很多事……我干过的坏事……比你想的……要多得多……从小……我爸就说……我是个人渣……”他惨笑了一下,泪水混着血水不断滑落,“……我配不上你……忘了我吧……也……别再恨我……”

“不要……阿忱……不要走……”

你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泣不成声的哀鸣,你伸出手想要抓住他染血的衣角,却被他毫不留情地推开。

他猛地站起身,不顾你的哭喊和撕扯,将你按回角落。

他转身,对着舱门外一个满脸是血、却死死把着船舵的男人嘶吼,声音像濒死野兽的咆哮:

“全速前进!不管发生什么!一定要把她送到!听到没有!一定要送到!”

“忱哥!”舵手带着哭腔嘶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忱最后深深地看了你一眼。

那一眼,包含了太多太多无法言说的东西。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拖着那条不断淌血的手臂,冲出了舱门。

阿祥和其他几个还能动的人,也紧跟着他,跳上了仅剩的两艘还能开动的快艇,义无反顾地调转船头,朝着那片被死亡阴影笼罩的海域,迎头冲了过去。

“阿忱——!!!”你扑到紧闭的舱门前,指甲在粗糙的木板上抓出刺耳的声音。

你透过小小的圆形舷窗,拼命向外望去。

视野一片模糊。

是泪水?还是海水溅在玻璃上?

你只看到那几艘渺小的快艇,像几片脆弱的叶子,被闪烁着枪口火光的黑色洪流瞬间吞没……

所有的声音和画面都扭曲在一起,搅动着墨蓝色的海水,形成一个混乱的漩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渐渐地,什么都看不见了。

只有翻滚的浪涛,吞噬了一切痕迹,只留下浓得化不开的硝烟味,和海风咸腥的呜咽。

你瘫软在舷窗下,冰冷的金属船壁贴着你的脸颊。

手里那张深蓝色的信用卡,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上面还残留着他滚烫的体温,和他鲜血黏腻的触感。

泪水不断地从你空洞的眼中涌出,顺着下巴滴落,砸在冰冷的塑料卡片上。

啪嗒。

啪嗒。

你蜷缩在冰冷的角落,像被抛弃的幼兽,只剩下低声的呜咽。

窗外的天空彻底暗沉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海天一色,墨蓝无边。

远处,有新的风暴在云层深处酝酿。

这个漫长到令人窒息的盛夏——

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地结束了。

只留下无边的海,无边的夜,和无边无际的茫然与空洞。

你好像又回到了旺角那间逼仄的唐楼小屋。

外面是喧嚣的弥敦道,是万家灯火。

你蜷缩在吱呀作响的沙发里,透过那个巨大的鱼缸,看着外面模糊扭曲的世界。

水波晃动,光影迷离,热带鱼拖着梦幻般的尾鳍,在狭小的空间里徒劳地游弋。

世界就在玻璃的另一边,喧嚣、鲜活、触手可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却始终隔着一层冰冷厚重的玻璃。

看不清。

也……永远看不明白了。

你获得了自由。

梦寐以求的自由。

可是……

你感受不到一丝风掠过发梢的轻盈。

只有这船舱里凝固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冰冷。

只有胸腔里那无边无际、要将你每一寸骨头都碾碎的悲伤,汹涌地将你彻底淹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少管所那扇蒙尘的小窗,框住一方灰败的天。

谢忱靠着墙滑坐到地上,水泥地的寒气透过单薄的裤子直刺骨髓。

角落里传来压抑的抽泣,是昨天新进来的小子,脸上还带着没擦干净的血痕。

谢忱闭上眼,把头向后重重磕在墙上,“咚”的一声闷响。

他爸今天没来。

大概又是对着一屋子空荡叹气,或者对着墙上那张模糊的黑白照片发呆。

那个被称为“母亲”的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冰冷的称谓,一个谢杰醉酒后偶尔呢喃的名字。

老实人阿杰的儿子——

这个标签,从他记事起就烫在背上。

五岁的午后,阳光毒辣。

幼儿园滑梯旁,他被那个胖墩推搡着撞上粗糙的水泥台沿,额角瞬间绽开温热的粘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胖墩叉着腰,声音尖利:“野种!没妈要的野种!”

血顺着眉骨流进眼睛,一片刺痛的红。

他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门开了,谢杰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背微微佛偻着。

谢忱挣扎着扑过去,带着哭腔:“爸!他说我是没妈的孩子!”

谢杰的手伸过来,却猛地攥紧了他的手腕,不是拉他入怀,而是把他硬生生拽离那个胖墩。

然后,谢忱眼睁睁看着父亲那总是愁苦的脸堆起卑微的笑,朝着老师深深弯下腰去:“老师,实在对不住,这孩子太不听话,给您添麻烦了……”

世界在那一刻骤然失声、失色。

额角的痛楚消失了,只剩下父亲那只紧攥着他、阻止他反抗的手传来的冰冷。

他猛地甩开那只手,血混着泪水滑过脸颊,砸在地上,晕开一小点暗红。

自那以后,他再也没让谢杰牵过他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天的阳光,在他记忆里只剩下刺眼的白和额角干涸后硬邦邦的血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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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初中,谢杰成了老师办公室的常客。

办公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惨白的光打在教导主任油亮的秃顶和谢杰永远低垂着的头上。

“谢先生,您儿子又把同学打了!鼻梁骨都差点打断!”教导主任的声音像钝刀刮过玻璃。

“是是是,主任您说得对,是我没教好……”谢杰搓着手,腰弯得更低,几乎要折成两段。

他习惯性地想去拉旁边站着的谢忱,手指刚触到儿子的衣袖,谢忱就像被烙铁烫到般猛地一缩,眼神冷得像冰窟窿,直直射向墙角那个眼神躲闪的男生——正是上次带头抢他饭钱的那个。

谢杰的手尴尬地僵在半空,最终无力地垂下,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阿忱……你什么时候能听话,少让我操心……”

办公室的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那些鄙夷的目光。

走廊的穿堂风带着阴冷的水汽。

谢杰佝偻着背在前面走,背影单薄得像一张随时会被风吹走的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忱停下脚步,看着那个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

他没有跟上去,而是转身,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走进了教学楼后面那条堆满废弃桌椅的阴暗走廊。

拳头在口袋里攥得死紧,指节发出咯咯的轻响。

屈辱和愤怒在血管里奔突,只有挥出去的拳头砸在皮肉上的闷响,骨头相撞的脆响,以及对方压抑的痛呼和恐惧的眼神,才能短暂地填满心底那个被父亲一次次鞠躬挖空的巨大黑洞。

每一次击打,都带着摧毁一切的快意,一种不必再顾及任何人感受的残忍的轻松。

想别人的感受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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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时,少管所成了他第二个“家”。

起初,铁门外还会出现谢杰踟蹰的身影,隔着栅栏,眼神浑浊而疲惫。

后来,那身影出现的间隔越来越长,最终像断线的风筝,彻底消失在谢忱的视野里。

他常常只是蹲在角落,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视线穿过高墙上那扇小小的窗户,望着外面那一角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云缓慢地移动,飞鸟掠过,不留痕迹。

心里一片荒芜的寂静,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期待,就这样看着。

看久了,连那片天空也失去了颜色,只剩下铁条冰冷坚硬的灰。

后来,他彻底告别了学校,跟着街面上的大哥,在鱼龙混杂的街巷里游荡。

收保护费时摊贩敢怒不敢言的眼神,抢劫时受害者颤抖着掏空口袋的顺从,当打手时骨头碎裂的脆响和对手痛苦的闷哼……

活在当下,拳头和凶狠就是通行证。

他沉溺在这种简单粗暴、只凭本能驱动的节奏里,只有感官的刺激能证明自己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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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汗津津的盛夏黄昏,尖沙咀的空气仿佛被点燃,裹挟着汽车尾气、路边摊的油烟和无数人体散发出的热浪。

谢忱双手插在裤袋里,漫无目的地走着,身边跟着几个同样无所事事的同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祥唾沫横飞地吹嘘着下午在庙街“教训”另一伙人时的威风。

“那几个蛋散,还没动手就脚软啦!跪地求饶,丢他老母!阿忱你当时没看到,真是……”阿祥的声音在燥热的空气里嗡嗡作响。

谢忱没什么表情,漠然地听着。

走到弥敦道和北京道交界的十字路口,红灯刺目地亮着。

人群在燥热中焦灼地等待。

他懒懒地掀起眼皮,目光扫过对面攒动的人头。

绿灯亮起。人潮开始流动。

就在这流动的灰色背景中,一抹洁净的蓝撞入他的视野。

时间在那一刻骤然变缓。

喧嚣的市声、阿祥聒噪的吹嘘、皮肤上黏腻的汗意……所有的感知被抽离、推远,整个世界的焦点骤然收缩,只剩下那个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女穿着深蓝色的校服,百褶裙摆随着轻盈的脚步微微晃动。

乌黑柔顺的长发用一个简单的蓝色发箍束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纤细白皙的脖颈。

她的眼睛……清澈乌黑,带着天真与宁静。

她微微低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侧脸的线条柔和,鼻尖小巧,唇瓣是天然的淡粉色。

她就那样走着,步伐轻快,带着一种与周遭汗流浃背、行色匆匆的人群格格不入的纯净。

像炎夏里一缕误入尘世的清风。

人潮裹挟着他们彼此靠近。

擦肩而过的瞬间,她柔软的发丝被微风拂起,轻微地掠过他裸露的小臂皮肤。

一股带着少女体香的清甜气息,若有似无地钻入他的鼻腔。

时间流速恢复正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喧嚣如潮水般轰然回涌。

谢忱僵在原地。

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紧后骤然松开,然后在胸腔里毫无章法地擂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血液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急速褪去,留下眩晕和空白。

“阿忱?”阿祥的声音带着疑惑,走回来两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发什么呆?绿灯快没了!”

谢忱猛地回过神,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压下喉咙里莫名的干涩。

他强迫自己收回目光,不再看那个已经汇入人流、即将消失的蓝色身影。

“没什么。”他声音有些沙哑,抬步跟上阿祥,走向马路对面。

踩在滚烫的柏油路上,却感觉不到温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1992年,秋。

圣玛利女校放学的铃声,像一枚硬币掉进空罐头,清脆地撞碎了教室的沉闷。

空气立刻活泛起来,桌椅板凳的刮擦声,女孩们叽叽喳喳的嬉笑,书包拉链的嘶鸣,汇成一片熟悉的喧嚣。

“阿瞳,”同桌阿薇凑过来,圆圆的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压低了声音,“今天放学后,是不是又要跟那个‘好靓仔’的大学生‘拍拖’去哦?”

她把“拍拖”两个字咬得又轻又飘。

你正把英文课本塞进那个印着小碎花的帆布书包里,指尖微顿,脸颊不自觉地漫上一层薄红。“没有,”你声音细细的,“我还没答应……他……他还在追我啦。”

阿薇撇撇嘴,显然不信,眼珠转了转,声音压得更低:“那……凛哥知道吗?他要是知道了,怕不是要把你锁在家里哦?”

你脸上的红晕像退潮般迅速褪去,指尖也凉了下来。

“他不知道。”你的声音冷了几分,用力拉上了书包拉链。

阿薇吐了吐舌头,识趣地岔开了话题,说起周末新上映的电影。

你垂着眼眸,帆布粗糙的纹理硌着指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凛那张总是线条紧绷的脸庞浮现在眼前。

不许交这个朋友,那个社团活动太危险不能参加,放学必须立刻回家,和任何男性说话都要报备……

他总是那样,用强硬的口吻,把你当成一件需要精心摆放在玻璃罩子里的瓷器,或者,干脆就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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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门的小巷,隔绝了校园的喧嚣,空气里飘着隔壁面包店刚出炉的菠萝包甜香,混杂着老旧砖墙淡淡的潮气。

你一眼就看到了他。

谢忱。

他就靠在那棵叶子开始泛黄的老榕树下,颀长的身影裹在一件熨帖合身的卡其色风衣里。

双手随意地插在上衣口袋,肩背挺直得像一棵年轻的杉木。

傍晚柔和的光线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流畅干净的下颌线。

他太惹眼了,路过的女生,甚至提着菜篮匆匆走过的阿婆,都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看到你,直起身,朝你挥了挥手,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你走过去,脚步不自觉轻快起来,在他面前站定,抬起头,乌黑的眸子映着他清晰的身影。

“今天去哪里?”你问,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

他没有回答,只是很自然地伸出手,温热干燥的掌心包裹住你微凉的手。

你的心跳蓦地漏了一拍,脸颊又开始发烫,像被晚霞染过。

你没有挣开,任由他牵着。

“去咖啡厅。”他侧头看你,声音低沉悦耳,像大提琴的弦轻轻拨动。

“嗯,好。”你点点头。

走在铺着零星落叶的人行道上,你像只被放出笼子的小鸟,忍不住向他倾诉。

说起严厉的老师,说起阿薇今天课堂上的糗事,说起班里新转来的那个总爱哭鼻子的女孩……你絮絮叨叨,声音轻快跳跃。

谢忱安静地听着,目光专注地落在你脸上,偶尔应一声“嗯”或“是吗”,嘴角始终噙着那抹浅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题不知怎的,又绕回了叶凛。

你抱怨着他令人窒息的管束,说他连你多看几眼路边的流浪猫都要过问。

你语气里带着委屈和压抑的怨气:“他根本不在乎我怎么想,只想把我关在笼子里。”

握着你手的那只大手,骤然收紧了一下,力道有些大,捏得你指骨微微发疼。

你诧异地看向他。

谢忱脸上的笑容依旧。

他抬手,自然地替你拂开被风吹到脸颊的一缕发丝,指尖不经意擦过你的皮肤,带着一丝暖意。“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他的声音放得更柔,像在哄一个受惊的孩子。

你被他指尖的温度烫了一下,低下头,小声说:“如果能离开这里,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生活,该多好。”

语气里带着对自由的无限憧憬,也藏着对这个家的疲惫厌倦。

谢忱沉默了几秒,侧头看你,昏黄的路灯开始在他眼底点亮。

“那你的家人呢?”他问,声音听不出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眼里的光黯淡下去,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他们……他们根本不在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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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那间名为“半糖”的咖啡馆的门,烘焙咖啡豆的焦香和甜点奶油的甜腻扑面而来,瞬间包裹了你们。

店里人不多,慵懒的爵士乐在暖色调的灯光里缓缓流淌。

你们选了个靠窗的卡座坐下,窗外是行色匆匆的归家人影。

侍应生送来柠檬水,透明的玻璃杯壁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

你刚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谢忱就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深蓝色丝绒盒子,轻轻推到你面前的桌布上。

“路过看到的,”他开口,声音在柔和的音乐背景里格外清晰,“感觉很适合你,就买了。”

你的心像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

打开盒子,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条细细的银链子,链坠是一颗切割成水滴形状的月光石,在灯光下流转着柔和朦胧的蓝晕光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链子本身并不繁复,坠子也小巧,远不及家里那些珠宝名贵,但那月光石温润的光泽,那简洁却透着心思的设计,直直照进你心底柔软的角落。

谢忱追你追得很紧。

这两个月,他送过你沾着清晨露水的白玫瑰,送过包装精美的进口巧克力,送过一本你无意间提过的绝版诗集……

以前在学校,追你的男生也不少,但自从叶凛强硬地将你转入这所管理严格的女校,那些目光和情书就渐渐稀疏了。

和谢忱的相识,是一场意外。

那晚被几个喝醉的古惑仔纠缠在昏暗的后巷,是他像从天而降般出现,叁言两语,用冷硬气势逼退了那些人,又沉默地一路送你到家门口,看着你安全进门才离开。

他是最用心的那一个。用心到你无法忽视。

“我很喜欢,”你抬起头,对上他凝视的目光,嘴角忍不住弯起,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谢谢你,阿忱。”

谢忱也笑了。

那笑容在他脸上绽开,连咖啡馆里暖黄的灯光都明亮了几分。

他浅色的眸子在光线下,像盛着融化的蜜糖,流淌着能将人溺毙的深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被他看得有些招架不住,慌乱地低下头,举起柠檬水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脸颊升腾的热度。

悠扬的萨克斯风旋律在空气里缠绕。

突然,他隔着小小的桌子,伸出手,覆在了你放在桌面的手上。

你的身体瞬间僵住,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颤抖。

“阿瞳,”他开口,声音低沉磁性,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你的心弦上,“做我女朋友吧。”他的手指微微收紧,掌心滚烫,“我是认真的。”

咖啡馆的背景音远去,整个世界只剩下他掌心的温度,和他那双凝视着你的深情双眸。

心跳声在肋骨间撞成回音。

你红着脸,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视线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轻轻地点了点头,发出一个细若蚊蚋的音节:“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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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半糖”,城市的霓虹已经次第亮起。

晚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卷起人行道上金黄的梧桐落叶,打着旋儿飘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和他依偎着走在光影交错的街道上,影子在脚下交迭。

一片完整的枫叶打着转儿,轻轻落在你的发顶。

他停下脚步,侧过身,抬手,指尖小心翼翼地拂过你的发丝,将那枚脉络清晰的红叶摘了下来。

他捻着叶柄,对着路灯的光看了看,叶片的边缘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像你。”他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声音低柔,带着笑意。

你没明白,只是看着他专注捻着叶子的侧脸,心里软得像一团刚出炉的棉花糖。

走到一条相对僻静的岔路,路灯的光晕在地上画出一个模糊的圆。

他突然停住脚步,拉着你站定在光晕的边缘,身后是婆娑的树影。

“阿瞳。”他唤你。

你疑惑地抬眼望向他,撞进他深邃的眼底。

那里面翻涌着你从未见过的浓烈而克制的情绪,像暴风雨前平静的海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微微俯身,一只手揽住你纤细的腰肢,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生怕弄疼你。

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轻抬起你的下巴,迫使你微微仰起脸。

距离骤然缩短,你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他自身清爽干净的气息,形成一种令人眩晕的蛊惑。

“我可以吻你吗?”他的声音低哑,每一个字都带着灼热的呼吸,扑在你的唇上。

世界安静得只剩下风穿过树叶的沙沙声,和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你的脸颊滚烫,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顶。

你看着他近在咫尺、形状优美的薄唇,看着他浅色瞳孔里倒映着自己小小的影子,然后,你轻轻地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温热的触感,轻轻覆上了你的唇。

他的唇瓣有些干燥,却很软。

你感觉到他揽在你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呼吸也变得灼热而急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舌尖小心翼翼地描摹着你的唇线,然后,温柔地撬开你的齿关,与你生涩地缠绵交缠。

你的双手无意识地揪紧了他风衣的衣襟,布料在掌心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黑暗中,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他唇舌的温度,他胸膛传来的沉稳心跳,他手臂环绕的安全感,还有他身上那股令人安心的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退开,额头轻轻抵着你的额头,鼻尖相触,彼此的呼吸交融,带着湿热的暖意。

你缓缓睁开眼,视线还有些迷蒙,看到他正半阖着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那双浅色的眸子近在咫尺,里面流转着温柔的水光,像初春解冻的湖泊,清晰地映着你泛红的脸颊和迷离的眼神。

你靠在他怀里,急促地喘息着,试图平复狂乱的心跳。

脸颊紧贴着他风衣下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同样剧烈搏动的心跳——怦,怦,怦……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与你同步的狂乱节奏。

原来,他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平静。

这个认知像一小簇火苗,点燃了你心底带着点小得意的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轻轻抚摸着你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直到你的呼吸渐渐平稳,他才松开你一些,牵起你的手,走到街边,替你拦下一辆亮着“空车”红灯的计程车。

拉开车门,他护着你的头顶送你坐进去。

你隔着车窗看他,路灯的光在他身后晕开一片光晕,他浅色的眼眸在夜色里亮得惊人,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朝你挥了挥手。“晚安。”

你也朝他挥手,脸上带着未褪的红晕和甜蜜的笑意。“嗯,你也是。”

计程车启动,汇入车流。

你忍不住回头,透过后车窗,看到他依旧站在原地,挺拔的身影在霓虹闪烁的街景中渐渐缩小,最后变成一个模糊的点,消失在拐角。

你转回身,靠在后座,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自己的唇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灼热的温度和淡淡的烟草气息。

心跳有些快,但胸腔里,却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暖意涨得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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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计程车在那座灯火通明的独栋别墅前停下。

花岗岩的围墙,修剪得一丝不苟的草坪,巨大的落地窗透出冷白的灯光,像一座精美的展览馆。

推开沉重的雕花大门,玄关的水晶吊灯洒下过于明亮的光线,有些刺眼。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香薰味道,还有佣人刚拖过地的消毒水味。

客厅里,叶凛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穿着熨帖的深灰色家居服,手里拿着一份财经报纸。

灯光落在他冷峻的侧脸上。

母亲穿着丝质睡袍,正站在开放式厨房的岛台边,低声指点着佣人处理明早要用的食材。

父亲大概在书房,或者已经休息了。

叶凛听到门响,放下报纸,抬起眼。

那目光像两道冰冷的探照灯,精准地落在你身上,从头扫到脚,带着审视的意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回来迟了十分钟?”他的声音带着不悦的质问。

你换鞋的动作顿了一下。

脸上因谢忱而起的红晕和暖意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麻木的平静。

“老师拖堂了。”你面无表情地回答,声音平板无波,不再看他,径直穿过客厅,走向自己的房间。

关上房门,反锁。

背靠着门板,才轻轻舒了口气。

你快步走到那个镶嵌着镜子的衣柜前,拉开最底层的抽屉,在一迭迭折迭整齐的衣物下面,摸索到一个角落。

那里藏着一个不起眼的旧饼干盒。

你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谢忱送你的白玫瑰干枯的花瓣、诗集的书签、巧克力的包装纸……还有刚刚那条带着月光石坠子的手链。

你小心地将手链放进去,盖上盖子,再仔细地把衣物复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仿佛藏起的不是一个盒子,而是你灰暗生活里唯一的光源,是呼吸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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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的铃声准时响起。

长长的欧式餐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银质餐具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你坐在长桌的末端,像个沉默的陪衬。

佣人无声地端上精致的菜肴。

你没什么胃口。

和谢忱在咖啡馆吃了意面,他还带你去庙街尝了那家有名的碗仔翅,汤汁浓郁,鱼蛋弹牙,人间烟火的味道还残留在唇齿间。

此刻面对着眼前摆盘精美却味道寡淡的牛排和蔬菜,你只觉索然无味。

象征性地切了几小块,慢慢咀嚼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餐桌上的气氛一如往常。

父亲询问着叶凛公司最近的一个并购案,母亲则关心着叶凛下周要去参加的一个慈善晚宴的着装。

话题围绕着叶凛,精准而高效地运转着。

你安静地坐在自己的角落,听着那些离你无比遥远的数字、名流、商业版图。

偶尔母亲的目光会扫过你,带着一种审视货物般的打量,像是在确认你是否还完好无损地待在她的“展示柜”里。

你草草吃了几口,放下刀叉。“我吃饱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打断了餐桌上的交谈。

叶凛的目光瞥过来,带着一丝审视。

母亲微微蹙了下眉,似乎想说什么,但父亲已经对叶凛点了点头,示意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起身,椅腿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拖出轻微的摩擦声,旋即被更重要的讨论淹没。

你快步离开餐厅,将那些冰冷的交谈和审视的目光彻底关在身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深夜。别墅彻底沉入一片死寂。

只有窗外远处公路上偶尔传来的车声。

你趴在柔软的大床上,台灯调到了最暗的暖黄光晕。

那条月光石手链被你从饼干盒里取出,小心翼翼地戴在了纤细的手腕上。

小小的月光石在昏暗中流转着朦胧的光,像谢忱眼底那片温柔的湖泊。

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凉的银链和温润的石头,你不由自主地弯起嘴角。

在这个空荡冰冷的牢笼里,只有手腕上这点微光,和心底那个挺拔的身影,让你感觉自己是活着的,是被珍视的。

如果能跟他永远在一起——

那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念头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缠绕住你的心脏。

突然。

“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那是钥匙插入锁孔转动的声音。

你的心脏猛地提到嗓子眼,你几乎是弹跳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扯下腕上的手链,一把塞进枕头底下,然后迅速翻身躺下,拉高被子盖到下巴,紧紧闭上眼睛,假装熟睡。

沉重的房门被无声地推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带着外面走廊的冷气和无形的压迫感,瞬间填满了你的卧室。

叶凛。

他没有开灯,径直走到你的床边。

你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居高临下的目光,像冰冷的刀刃,一寸寸刮过你假装平静的脸庞和蜷缩在被子里僵硬的身体。

“你最近,很开心?”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低沉,平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强迫自己一动不动,继续装睡,甚至试图让呼吸听起来更平稳悠长一些。

他似乎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洞悉一切的嘲讽。

“装睡?”他向前一步,阴影彻底笼罩下来,“你谈恋爱了?”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你脑中炸开。

你再也装不下去,猛地睁开眼,在昏暗的光线下对上了他那双冷得没有一丝波澜的黑眸。

你下意识地别开脸,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没……没有!你进来干什么?”

“干什么?”叶凛俯下身,双手撑在你身体两侧的床垫上,那张冷峻的脸离你极近,你能闻到他身上冷冽的须后水味道,和他呼出的冰冷气息,“来看看我的好妹妹,是不是被外面那些……野男人,迷昏了头!”

“我没有谈恋爱!”你咬着唇,强作镇定,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呵,”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没有?你以为能瞒过我?叶瞳,收起你那点小心思。”

他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冷酷,“外面的男人,你以为他们图什么?他们图的不过是叶家小姐的身份,图你这张脸,图把你骗上床,玩够了,搞大了肚子,再像丢垃圾一样甩掉!到时候,你哭哭啼啼跑回来,你以为还有男人会要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每一个字,都狠狠抽打在你的尊严和刚刚萌芽的小心翼翼守护着的感情上。

羞辱和委屈像沸腾的岩浆,瞬间冲垮了你的理智,灼烧着你的眼眶。

你死死咬住下唇,没有让哽咽冲出口,只有身体在被子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你扭过头,盯着墙壁上那片模糊的光影,拒绝再看他一眼,也拒绝让眼眶里的泪水落下。

叶凛盯着你倔强又脆弱的侧脸,眼神更加阴沉。

他直起身,最后冷冷地丢下一句:“离那些不叁不四的人远点。别逼我把你锁起来。”

说完,他不再看你,转身,大步离开。

房门被他用力甩上,发出一声响亮的巨响——“砰!”

强忍的泪水终于决堤,汹涌而出,瞬间濡湿了枕头。

你把脸深深埋进枕头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枕头底下,那条月光石手链冰冷的棱角,硌着你的脸颊。

这个家……冰冷,压抑,毫无人气。

他们不懂你,不爱护你,只把你当成一件待价而沽的摆设。

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像是在没有光的深海里窒息。

阿忱……只有阿忱……他是唯一对你好的人,是唯一把你的喜怒哀乐放在心上的人,是唯一让你感觉到温暖和活着意义的人。

他掌心的温度,他浅色眼眸里的温柔,他带着烟草味的吻……

如果能跟他永远在一起——

那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这个念头,在泪水中,在冰冷的绝望里,前所未有地坚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门在你身后“哐当”一声合上,隔绝了楼道里难闻的空气。

谢忱的手指还扣在你的手腕上,带着微凉的汗意。

他侧身挡在你前面,高大的身影几乎填满了这逼仄的玄关。

“到了。”他的声音有点低,像蒙着一层灰。

你从他身后探出头,怯生生地掠过这方寸之地。

阳光被蒙尘的窗玻璃滤得昏黄,斜斜地切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块斜长的光斑。

空气里有一丝若有似无的霉味。

一张吱呀作响的铁架床贴着墙,上面铺着格子床单。

一张掉漆的木桌,两把颜色不一的塑料凳。

墙角塞着一个破旧的衣柜,柜门歪斜。

这就是全部了。比你的卧室还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你的心却像被吹涨的气球,轻盈得快要飘起来。

“阿忱……”你仰起脸看他,乌黑的眼眸亮得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映着他线条干净的下颌,“这里真好。”

谢忱垂眸看你,那双浅色的瞳孔在昏暗光线下像蒙了雾的琥珀。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没说话,只是抬手,用指腹轻轻蹭掉你鼻尖上不知何时沾上的一点灰尘。

“委屈你了。”他声音干涩。

“不委屈!”你用力摇头,散落的发丝拂过他的手臂,“能跟你在一起,哪里都好。”

你推开那扇小小的窗,旺角街头喧嚣的市声、汽车喇叭、小贩叫卖、双层巴士驶过的轰隆,一股脑儿涌了进来。

身后传来铁架床不堪重负的呻吟,是他坐了下来。

你回头,看见他靠在床头,双臂随意搭在屈起的膝盖上,浅色的眼睛安静地追随着你。

“终于……只有我们了。”你走回床边,挨着他坐下,把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

谢忱的手臂环过来,把你更紧地圈进怀里。他的下巴抵着你的发顶,声音透过胸腔传来,带着震动:“嗯,只有我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日子像窗外弥敦道上的双层巴士,按部就班地驶过。

最初的狂喜渐渐沉淀,渗入日常的纹理。

谢忱白天总是出门。

他说,要“做事”。

你从不细问是什么“事”,只在他出门前,踮起脚尖为他整理好衣领,叮嘱他小心。

他会在你额头印下一个吻,那吻带着清晨的凉意,然后拉开门,身影消失在昏暗的楼道里。

门一关上,世界骤然缩小。

寂静像无形的潮水,漫过每一个角落。

偶尔,你会站在窗边,额头抵着被阳光晒得微烫的玻璃。

楼下是汹涌的人潮,你看着他们,像隔着一层厚重的玻璃缸壁,看着另一个世界游动的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告诉自己,这是自由的代价。

为了这份逃离桎梏、拥抱所爱的自由,一点寂寞算什么呢?

那天傍晚,他回来得比平时早。

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斑驳的墙上。

他手里拎着一个廉价的塑料饭盒,里面是街角买的叉烧饭。

你们挤在那张小小的木桌旁吃饭。塑料饭盒的边缘被油渍浸得发黄。

你小口吃着,叉烧的甜腻混着米饭的热气。

他吃得很快,沉默着。

“阿忱,”你放下筷子,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睡裙的棉布裙摆,“今天……顺利吗?”

他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眼看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昏黄的光线落在他脸上,勾勒出挺拔的鼻梁和优美的唇线,也加深了他眼下的阴影。

“阿瞳,”他忽然开口,“有件事……要跟你说。”

你心尖微微一颤,乌黑的眼眸里映出他凝重的表情。

“我不是大学生。”他吐字清晰,每个字都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你平静的心湖。“我骗了你。”

空气骤然凝固。

你看着他,脑袋里嗡的一声,瞬间空白。

他搁下筷子,粗糙的大手隔着桌子伸过来,覆住你冰凉的手背。

那掌心滚烫,带着薄茧的摩擦感。

“我怕,”他浅色的眼眸紧紧锁住你,“怕你知道真相,会看不起我,会……离开。”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对不起。”

他的声音低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坦诚比谎言更让你心惊。

你看着他脸上露出的痛苦和脆弱,那是你从未见过的谢忱。

“但我发誓,”他的手收紧,力道大得让你指骨微微发痛,“我会拼命赚钱!会给你好的生活!不会再让你跟着我……住在这种地方。”他目光扫过这破败的小屋,“你信我,好不好?阿瞳?”

你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浅色瞳孔里盛满了恳求、不安,还有孤注一掷的绝望。

你想起他为你挡下的拳头,想起他笨拙地为你擦眼泪的手指,想起他抱着你逃离叶家时剧烈的心跳……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

不是因为被骗的愤怒,而是因为他此刻袒露的真实,和他眼中那份卑微的祈求。

你反手用力握住他的手,用力到指尖发白:

“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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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日子在等待和期盼中继续流淌。

谢忱更忙了,有时深夜才带着一身疲惫和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气息回来。

他身上的烟草味似乎更浓,偶尔,你会在他换下的衣服上闻到类似铁锈的味道。

他看你的眼神,也悄然发生着变化。

那层小心翼翼的珍重之下,多了一种更深沉、粘稠的东西,像暗流在平静的水面下涌动。

有时,他沉默地抱着你,下巴搁在你发顶,手臂箍得很紧,紧得让你有些喘不过气。

那个夜晚,空气闷热。

你刚洗完澡,穿着那条雪白的棉质睡裙,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颈后,带来一丝微弱的凉意。

谢忱坐在床边,只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工装裤,上身赤裸。

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他精壮流畅的肌肉线条,汗珠沿着锁骨滑落,消失在裤腰边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朝你伸出手,眼神幽深得像不见底的潭水。“过来。”

你心跳漏了一拍,脸颊发烫,像被那目光烫到。你慢慢走过去,把手放进他滚烫的掌心。

他稍一用力,你就跌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

他滚烫的胸膛紧贴着你汗湿的脊背,一只大手从背后探入,轻易地攫住了你胸前一只发育姣好的雪乳。

粗粝的指腹带着薄茧,毫不怜惜地揉捻着顶端敏感的蓓蕾,带来一阵尖锐的酥麻和微痛。

“嗯……”你忍不住溢出一声细弱的呜咽,身体在他掌下微微颤抖。

他没有说话,另一只手牢牢锁着你的腰,将你翻过来,压倒在格子床单上。

昏暗的光线下,你雪白的肌肤泛着一层珍珠般的光泽,乌黑的发丝铺散在枕头上,衬得你脸颊潮红,眼神迷蒙又羞怯,像一朵在夜色中被迫绽开的花。

他俯视着你,浅色的瞳孔里翻涌着你从未见过的风暴。那里面没有了平日的温柔,只剩下一种兽性的欲望。

你害羞得不敢看他,侧过脸,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颤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攥住你纤细的脚踝,轻易地将你的双腿分开,架到他宽阔的肩膀上。

这个姿势让你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他侵略性的目光下,你感到一阵灭顶的羞耻和恐惧。

“阿忱……我怕……”你的声音带着哭腔,细若蚊蚋。

他没有回应。

下一秒,一个滚烫坚硬的东西抵住了你腿间从未被造访过的柔软入口。

你惊恐地睁大眼睛,下意识地伸手去推拒他坚实的胸膛,指尖却只抓住他手臂上紧绷的肌肉纹理。

没有更多的试探,没有想象中的温存前奏。

他猛地沉腰,狠狠地贯穿了你。

“啊——!!!”

撕裂般的剧痛从身体深处炸开,你痛得弓起背,脚趾蜷缩,指甲深深掐进他手臂的皮肉里,留下几道弯月形的红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泪瞬间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

“不…不要…好痛…阿忱…”你抽噎着,破碎的哀求在痛楚中断断续续。

他充耳不闻,攥着你脚踝的手像铁钳,不容你丝毫退缩。

他开始抽动,动作粗暴而迅猛。

床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呻吟,混着肉体拍打的沉闷声响和你压抑不住的呜咽。

你被迫承受着这狂风暴雨般的侵占。

你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汗水顺着他线条完美的下颌滴落,砸在你锁骨上,带着灼人的温度。

他俊美的五官因为强烈的感官刺激而微微扭曲,褪去了所有伪装,只剩下原始的雄性本能。

这不是你记忆中的男友。

不是你幻想中温柔缠绵的初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更像一场单方面的野蛮征服。

陌生的恐惧和生理痛楚攫住了你,你觉得自己像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会被他凶猛的浪潮撕碎。

他的动作越来越激烈,腰腹像不知疲倦的打桩机一样疯狂摆动,凶狠地撞向你身体最深处那饱胀酸痛的源头。

“嗯…阿忱…啊…”

你在这种极致的痛楚与混乱的快感中沉浮,意识像被搅浑的水,渐渐模糊涣散。

视线里只剩下天花板上那盏摇摇欲坠的灯泡,昏黄的光晕在眼前模糊……像坠入一个光怪陆离、无法醒来的梦魇。

不知过了多久,他猛地将你死死按进床铺里,喉间发出一声低哑的闷吼。

随即,一股滚烫的液体,射进了你身体最深处,烫得你浑身痉挛。

他伏在你身上,沉重的喘息喷在你汗湿的颈侧,滚烫的胸膛紧贴着你同样滚烫的肌肤。

抽身后,带着浓重腥膻的白浊立刻从红肿微张的入口汩汩溢出,顺着你微微颤抖的大腿内侧缓缓滑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翻过身,躺在你旁边,手臂一伸,将瘫软的你揽进怀里。

你缩在他汗湿的怀抱里,身体深处传来阵阵钝痛和难以言喻的饱胀感。

一种巨大的茫然和隐约的失落感笼罩着你。

这初夜,没有想象中的甜蜜缠绵,只有痛楚、粗暴和一种被彻底剥开的陌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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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像被撕掉的日历,一页页无声飘落。

唐楼小屋的墙壁更显斑驳,空气里的霉味也似乎更浓重了些。

你发觉谢忱变了。

一种你看不透的阴郁,像挥之不散的雾,笼罩着他。

有时是在你擦拭那永远擦不干净的桌面时,他从身后拥上来,下巴搁在你肩窝,手臂箍得很紧,紧得让你肋骨发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沉默着,呼吸喷在你颈侧,带着灼人的温度,却一言不发。

你能感受到他胸膛里沉闷的心跳,感受到他身体里绷紧的弦,感受到一种无形的沉重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也压得你不知所措。

你试图去理解他。

你问他是不是太累了,是不是“做事”不顺。

“没什么。”他总是这样说,声音低沉,像蒙着一层灰。

越是试图靠近,越是感受到一种无形的隔阂。

你想起他曾经在巷口为你打架时眼中的狠戾,想起他坦白身份时眼中的脆弱,想起初夜时他眼中纯粹的兽性……

这些碎片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谢忱。

你开始隐隐觉得,你们像是两条被强行并轨的列车,行驶在截然不同的轨道上。

他世界的底色,是你看不懂的黑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你世界的底色,即使染上了尘埃,底色仍是渴望阳光的白。

每当这种令人心慌的念头升起,你就强迫自己想起叶凛。

想起他那张冷峻得没有一丝温度的脸,想起父母那永远带着衡量和算计的目光,想起那个冰冷得像坟墓的家……

你是爱谢忱的。他也是爱你的。

他为了你,在努力赚钱,在忍受你看不见的辛苦。

他承诺过,会带你离开这里,住进有阳光的大房子。

这贫瘠、逼仄、甚至带着不安的生活,也比在那个没有爱的笼子里窒息而死要好上一万倍。

爱情不就是这样吗?

多少相爱的人因为一句“不相配”就遗憾终生?

你们能冲破阻碍在一起,这本身就是最大的幸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门锁“咔哒”一声轻响,打断了你的思绪。

冷风裹挟着深秋的湿气灌进来。

谢忱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高大的身影几乎堵住了整个门框。

他穿着黑色的皮夹克,拉链拉到下巴,肩上落着细密的雨珠,脸颊被外面的寒气冻得有些发白。

你几乎是立刻从冰冷的被窝里弹起来,赤着脚踩在冰凉粗糙的水泥地上,像只归巢的雏鸟般扑向他。

“回来啦!”

他眉头拧紧,在你扑到他怀里的刹那,大手一捞,轻而易举地将你抱离了冰冷的地面。

“以后不许光着脚!”他的声音严厉,像训斥不听话的孩子,“冬天会得冻疮的!”

你搂着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微凉的颈窝里,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熟悉的烟草味,乖巧地点头:“嗯,知道了。”声音闷闷的,带着笑意。

他抱着你走到床边,将你轻轻放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后转身,将手里拎着的几个白色塑料袋放在那张掉漆的木桌上。

塑料袋被水汽氤氲得半透明,散发出温暖诱人的食物香气,瞬间冲淡了屋里的阴冷和霉味。

“买了什么?”你眼睛亮起来,像盛满了星子,光着脚又想下地,被他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只好裹着被子,坐在床沿,眼巴巴地看着他。

他嘴角似乎向上牵动了一下,一个转瞬即逝的笑意。

他解开皮夹克拉链,随手扔在床上。

然后他拉开塑料凳坐下,动作利落地打开那几个袋子。

碗仔翅的浓郁香气率先弥漫开来,然后是姜汁汤圆带着辛辣的甜香,最后是裹着花生碎和糖霜的糖不甩,散发着焦糖和坚果的暖甜。

“都是你爱吃的。”他说,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许。

你挪到桌边,挨着他坐下。

塑料凳冰冷,你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长臂一伸,把你捞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他结实的大腿肌肉温热,驱散了凳子的冰冷。

你拿起一次性塑料勺,舀起一个晶莹软糯的姜汁汤圆,小心地吹了吹,递到他嘴边。

他低头,就着你的手,将那团温热的甜软含入口中。

暖黄的灯光落在他低垂的眼睫上,投下小片阴影。

他慢慢咀嚼着,喉结滚动。

“好吃吗?”你问,声音里带着小小的期待。

他抬眼,浅色的眸子在灯光下像融化的琥珀,映着你小小的身影。他点了点头,声音坚定:“嗯。真好吃。”

你笑起来,心满意足地开始享用自己那份。

碗仔翅滑腻鲜美,汤圆软糯带着姜汁的暖意,糖不甩甜脆可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吃得津津有味,腮帮子微微鼓起。

他就这样抱着你,手臂松松地环着你的腰,下巴偶尔蹭过你的发顶,安静地看着你吃。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你咀嚼的细微声响和他沉稳的呼吸。

桌上食物的热气袅袅上升,模糊了窗外深秋的冷雨,也暂时模糊了那些盘踞在他眼底的阴霾。

这一刻,没有逼仄的唐楼,没有未知的恐惧,没有隔阂的沉默。

只有食物的暖香,他怀抱的温度,和他落在你发顶那若有似无的呼吸。

你想,这一天的漫长等待,这屋里蚀骨的寒冷和挥之不去的孤寂,能换来此刻的温馨,是值得的。

所有的疑虑和不安,都被这甜蜜熨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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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屋内的温度降得更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窗户缝隙钻进的风,带着湿冷的呜咽。

房间像个巨大的冰窖。你缩在薄薄的被子里,冻得瑟瑟发抖,手脚冰凉。

床垫下陷,谢忱躺了进来。

他掀开被子,长臂一伸,将蜷缩成一团的你整个捞进怀里。

他胸膛滚烫,像一块暖炉,驱散了包裹你的刺骨寒意。

你像寻求庇护的幼兽,本能地将自己更深地埋进他的胸膛,脸颊贴着他温热的皮肤,汲取着他身上源源不断的热量。

他的手臂紧紧环抱着你。

你们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彼此的体温互相传递、交融。

黑暗中,你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胸膛的起伏。

窗外冷雨敲打着铁皮檐,发出单调的声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屋内冰冷依旧,但被他滚烫的怀抱拥着,你感到一种踏实的温暖。

你想,你是可以接受的。

接受这贫瘠的物质,接受这逼仄的空间,接受这挥之不去的霉味,甚至接受他偶尔的沉默和你看不懂的阴郁。

因为这里有他。

有他的拥抱,有他努力为你买回的食物,有他承诺的——关于阳光和新房子的未来。

这贫苦的生活里,有爱,有他真实的温度。

你把自己更紧地埋进他的胸膛,像一株在寒夜里终于寻找到热源的藤蔓,缠绕着他,汲取着活下去的养分。

你闭上眼,在冷雨声和他沉稳的心跳声中,沉入一个带着暖意的梦乡。

梦里,似乎真的有了一扇洒满阳光的落地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2000年,夏。

学士袍宽大的袖口灌进六月的风,布料摩挲着皮肤,带来轻微的痒意。

帽檐下的穗子垂在眼前,金线在正午的太阳里晃出细碎的光。

谢紫寒的声音穿透操场上鼎沸的人声,带着雀跃:“瞳瞳!看这里!”

她半个身子向后仰着,几乎要失去平衡,手里那台小小的银色傻瓜相机对准了你。

你下意识地弯起嘴角,望向那个黑洞洞的镜头。

阳光太盛,你微微眯起眼,视野边缘泛起细小的光斑。

学士袍宽大的下摆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掀起,蓝得发沉的布料鼓荡起来,像一只努力想要挣脱束缚的蝴蝶翅膀。

“完美!”谢紫寒蹦跳着跑过来,把相机屏幕凑到你眼前。

小小的方框里,你站在墨绿的草坪中央,背后是人大庄严古朴的教学楼,红墙衬着蓝天。

你脸上的笑容是温和的,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只是那双望向镜头的眼睛,乌黑的瞳孔深处,沉淀着一些过于厚重的东西,与这喧腾热烈的毕业季格格不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阳光勾勒出你清晰的轮廓,脸颊边几缕被风拂乱的发丝镀上了金边。

“快快快,轮到我们合照啦!”谢紫寒不由分说地挽住你的胳膊,她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学士袍传递过来。

另一个同寝室的女孩笑着接过相机。

你们肩并着肩,谢紫寒把头亲昵地靠在你肩上,对着镜头比出夸张的剪刀手。

阳光明晃晃地炙烤着大地,空气里浮动着青草被晒热后的气息。

这清晰、坦荡、充满无限可能的未来,是你曾经连做梦都不敢触碰的奢望。

那两百万港币——谢忱用命换来的,浸透了他最后体温和血腥气的钱。

是砸碎鱼缸玻璃的重锤。

它不够在香港买一个像样的窗台,却足够你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笨拙地重新长出翅膀。

记忆的碎片不受控制地翻涌。

潮汕那间潮湿闷热的出租屋,天花板洇着陈旧的水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抱着膝盖蜷缩在吱呀作响的竹床上,窗外的蝉鸣聒噪得让人心慌。

眼泪无声地流了又干,干了又流,在脸颊上留下紧绷的盐痕。

你不知道明天在哪里,甚至不知道下一顿饭该去哪里买。

但你从未想过回头。

回叶家?不。

谢忱用他年轻滚烫的生命,为你撕开了一条新路。

这自由,沉重得让你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重回校园的路,每一步都踩在荆棘上。

深圳中学的教室窗明几净,空气里飘荡着粉笔灰的味道。

摊开的语文课本上,那些佶屈聱牙的文言文像天书;政治课上陌生的哲学概念像一团乱麻,马列主义的理论体系是你从未接触过的思维迷宫。

第一次月考成绩单上刺眼的分数,像一盆冰水浇灭了你的侥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放学后的补习班,灯光惨白。

你埋首在堆积如山的习题册里,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望着窗外渐起的暮色。

汗水浸湿了额发,黏在皮肤上。

你用尽全力去理解那些陌生的逻辑,背诵拗口的篇章。

第一年高考放榜,你的分数只够到一些普通大学的门槛。

那晚,你站在租住小屋的阳台上,望着远处城市璀璨冰冷的灯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痛楚尖锐,却压下了心底翻腾的绝望。

你没有哭,只是更深地吸了一口南方潮湿闷热的夜风。

第二年,当人大经济学院的录取通知书终于递到你手中时,你只是平静地抚摸着上面凸起的校徽纹路,指腹下的触感真实而坚硬。

在人大明亮的阶梯教室里,你流利的英文口语和扎实的国际贸易理论基础,让你在“涉外经济”课堂上锋芒毕现,那些曾让你仰望的内地尖子生,眼中也流露出对你的叹服。

六年光阴,你把自己活成了一株沉默却坚韧的植物,在异乡的土壤里,将根系深深扎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瞳瞳?发什么呆呢?”谢紫寒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你一下,把你从记忆的深潭里拽了出来。

食堂人声鼎沸,混杂着各种饭菜的香气,形成一股独特的喧嚣。

你们宿舍几个女生围坐在一张靠窗的塑料餐桌旁。不锈钢餐盘里还剩着些残羹。

“哎,说正经的,”王晗用筷子戳着盘子里最后一块红烧排骨,语气带着初入社会的兴奋与忐忑,“‘辉腾’那边给我回信了,管培生,起薪还行。我准备去试试水了!”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亮晶晶的。

谢紫寒立刻夸张地哀叹一声,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在桌上,下巴搁在冰凉的塑料桌面:“哎呀,羡慕死个人!你们都有光明的前途,就我,只能灰溜溜滚回老家,去接手我爸那个破厂子啦!”

她拖长了调子,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引得其他几个女孩哄笑起来,餐桌上气氛轻松惬意。

笑声稍歇,几道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了你身上。

谢紫寒用手支着下巴,看向你,语气是笃定的艳羡:“瞳瞳才不用愁呢!她那口溜得飞起的英文,还有专业课的成绩单,亮出来晃瞎HR的眼!我敢打赌,Offer肯定收到手软了吧?快说说,准备宠幸哪家?”

你端起手边的玻璃杯,抿了一口温凉的柠檬水,微酸的液体滑过喉咙。

你迎着她们好奇的目光,唇边浮起一个温和的浅笑:“是有几家公司给了意向,不过,”你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凉的杯壁上划着圈,“还在仔细考虑,想选个最合适的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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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随着人流走出食堂厚重的大门,热浪和校园里草木的气息扑面而来。

门口高大的悬铃木投下浓密的绿荫,光斑在水泥地上跳跃。

刚走下台阶,几个男生身影就堵在了前方。

为首的苏锦,穿着熨帖的白衬衫,头发精心打理过,目光越过人群,精准地锁定在你身上。

“叶瞳!”他几步上前,直接拦住了你的去路,声音拔高,带着急切,“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你身边的室友们瞬间交换了几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谢紫寒甚至促狭地对你眨了眨眼,嘴角憋着笑。

她们默契地拍了拍你的肩,丢下一句“我们先回宿舍啦!”,便笑嘻嘻地快步走开了,把空间留给你们。

你沉默地跟着苏锦,走到悬铃木更深处一片相对安静的树荫下。

他转过身,面对着你,目光紧紧锁住你的脸,胸膛因为激动而微微起伏。“叶瞳,”他的声音低沉下去,“毕业了,你…你定好去哪里了吗?”

不等你回答,他语速加快,“如果还没找到特别满意的,或者…或者想换个环境,来我们家的公司吧!岗位随你挑!只要你开口,运营、市场、甚至我爸的特助都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眼神热切得几乎要燃烧起来,像两簇跳跃的火苗,试图点燃你眼底的冰层。

你脸上的温和迅速褪去,神色冷淡下来,像蒙上了一层薄霜。

这些年,追求者从未断绝,你早已学会用最疏离的方式筑起围墙。

那句“抱歉,我有恋人了”,足以劝退大多数识趣的人。

唯独眼前这个苏锦,像一块甩不掉的黏胶,固执地纠缠了整整四年,将你的耐心消耗殆尽。

“我去哪里,”你开口,语气冷硬,“都和你没关系。”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但并未浇灭他的执念,反而像火星溅入了油桶。

苏锦的脸颊涨红,急切地向前逼近半步:“叶瞳!你怎么还不明白?!”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带着一种痛心疾首的控诉,“那个男人!那个香港男人!他为你做过什么?四年!整整四年!他来看过你一次吗?他根本不在乎你!他……”

“我要回香港和他结婚了。”

你打断他,语调平稳得没有一丝起伏,却骤然砸碎了空气中翻腾的质问和自以为是的剖析。

苏锦剩下的话语戛然而止,卡在喉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眼睛难以置信地瞪大,嘴唇微微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副精心维持的自信和深情被这句突如其来的宣告彻底击碎,只留下空洞的震惊和狼狈的失魂落魄。

他像一尊失去支撑的泥塑,僵立在斑驳的树影里。

你没有再看他的表情,没有等待他的反应。

说完那句话,你便毫不犹豫地转过身,脊背挺直,迈开步子,径直离开了那片树荫,将他和他破碎的幻梦抛在身后。

脚下是坚实的水泥路,头顶是北京六月辽阔高远的蓝天,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下来,刺得眼睛生疼。

你微微仰起头,让那灼热的光线熨帖在脸上,试图驱散心底因那个谎言和随之翻涌的记忆而升腾的情绪。

呼吸着校园里自由而充满希望的空气,胸腔里那颗心脏,在阳光下缓慢而有力地搏动。

真好啊。你默默地想。

阳光是真实的,脚下的路是真实的,未来那些清晰可见的选择也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