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的低吼裹挟着淮市深秋的凉意,沉闷地挤压着跑车狭小的空间。
你倚在副驾柔软的皮椅上,指尖捻开一支哑光质地的豆沙色口红,冰凉的金属管身贴着掌心。
小圆镜里映出一张没什么情绪的脸,唇瓣色泽偏淡,显出一种近乎倦怠的疏离。
你仔细沿着唇线涂抹,对身侧几乎凝成实体的低气压视若无睹。
指节捏紧方向盘的声音突兀地响起,皮革在过大的力道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你他妈怎么会跟陈珩搅在一起?”左司禹的声音像从齿缝里硬生生挤出来,每一个音节都裹着火星。
你旋紧口红盖子,咔哒一声轻响,随手丢回小巧的手包。目光落在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梧桐树影上。
“商业应酬。”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天气。
“商业应酬?”他嗤笑一声,方向盘在他掌下危险地偏了一下,“糊弄鬼呢?当我瞎?那老男人眼珠子就差黏你身上了!眉来眼去,当我死了吗?”尾音拔高,带着被彻底点燃的暴戾。
你终于侧过头,眉尖蹙起一丝不耐的弧度:“左司禹,你什么时候能停止这些毫无根据的臆想?”
话音未落,刺耳的刹车声撕裂了空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车身猛地顿住,巨大的惯性将你向前掼去,又被安全带狠狠勒回椅背。
你甚至来不及稳住呼吸,驾驶座的门已被他粗暴地甩开。
高大的身影裹挟着冷风绕到你这边,拉开车门,俯身探入。
一只手臂铁箍般卡住你的腰,不容抗拒地将你整个人从副驾拖拽出来。
“你发什么疯!”你眼底终于燃起清晰的怒意,声音却被他接下来的动作堵在喉间。
他看也不看,抬脚“砰”地一声踹上副驾车门,随即拉开后座,像丢一件碍眼的物品般将你掼了进去。
裙摆擦过车门框,发出细微的撕拉声。
你刚撑起身,他沉重的身躯已带着山倾般的压迫感覆压下来,将你死死按回座椅。
“陆惜棠!”他双手撑在你耳侧,将你囚禁在方寸之间,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此刻烧得通红,死死盯着你,胸膛剧烈起伏,“你别得寸进尺!为了你那个破试点资格,我他妈把脸皮扔地上被人踩!赔笑装孙子,这辈子没这么窝囊过!你呢?这几天给过我一个好脸色吗?啊?为了个老男人跟我甩脸子!”
滚烫的吻狠狠碾了下来,不是亲吻,是撕咬,是泄愤,是野兽标记领地般的啃噬。
唇瓣传来锐痛,铁锈味在彼此交缠的呼吸间弥漫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一只手粗暴地探入你裙底,“嗤啦”一声,薄薄的丝织物和内裤一起被撕裂、丢弃。
冰凉空气骤然侵袭最私密的肌肤。
你的双腿被他捞起,架在他宽阔的肩上。这个姿势让你毫无遮蔽地向他敞开。
他另一只手急切地解开自己的皮带扣,金属搭扣弹开的脆响在逼仄空间里惊心动魄。
羊绒衫被他胡乱从头顶扯下,连同西装外套一起团起扔向前座。
深色长裤连同底裤被褪至腿弯,蛰伏的凶器弹跳而出,尺寸惊人,深红色柱身上虬结的脉络贲张怒起,顶端已渗出湿亮的粘液,散发着浓烈的雄性气息。
毫无缓冲,他腰身一沉,滚烫粗硬的性器带着蛮横的力道,长驱直入地贯穿进来。
“呃——!”你痛得弓起腰,指尖抠进身下昂贵的真皮座椅,细密的冷汗渗出额角。
身体深处传来熟悉的撑裂感,但痛楚之下,那被无数次开拓、早已熟稔他形状的软肉却违背意志地开始绞紧,贪婪地包裹住入侵的巨物,温热的蜜液随之汩汩涌出,润滑了这场单方面的挞伐。
他发出一声满足的粗重闷哼,俯下身,再次凶狠地堵住你的唇,啃咬、吮吸,像一头终于捕获觊觎已久猎物的猛兽,用尖牙利爪确认着所有权。
这个姿势让他进入得极深,每一次顶撞都凶狠地凿向最娇嫩的花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整个人被他沉重的身躯压得深陷进座椅,像被钉在标本板上的蝶,动弹不得。
粗重的喘息、肉体激烈拍打的黏腻声响,混合着蜜液被疯狂搅动的水声,在密闭的车厢内交织成一片淫靡的交响。
最初的挣扎被绝对的力量压制,你渐渐不再扭动。
身体在他狂暴的节奏下诚实地背叛,被顶弄到敏感点时,破碎的呻吟无法抑制地从被堵住的唇间逸出:“…慢…慢点…”
他抬起头,唇上沾着不知是你的血还是他的津液,那双通红的眼盯着你迷离失焦的眸子,恶意地低笑:“慢点?你下面这张小嘴可舍不得我慢……”
话音未落,他张口狠狠咬在你裸露的肩头,留下一个渗出血丝的齿印,“……早就被肏熟了,水多得要把我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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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车厢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欲腥膻,蒸腾的热气在车窗玻璃上凝结成一片白蒙蒙的水雾。
你被他翻转过去,面朝车窗,墨色的长发汗湿地黏在颈侧和脸颊。
无力的双手被他一只大手轻易地按在起雾的玻璃上。
另一只手则粗暴地捏开你的下颌,两根带着薄茧的手指探入你口中,搅动着柔软的舌,强迫你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晶亮的津液无法控制地从嘴角蜿蜒流下,滴落在座椅上,混入那片早已湿透的狼藉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胸膛紧贴着你汗湿的脊背,滚烫的体温灼烧着你。
小腹挤压着你被迫撅起的雪白臀瓣,身下那根凶器依旧不知疲倦地高速抽送着,每一次都带着要将你捅穿的狠劲,深埋到最脆弱的宫口。
剧烈的摩擦让穴肉不断痉挛绞紧,带来灭顶的快感,也带来近乎撕裂的饱胀感。
“……停…下午…有会…”你艰难地试图发出完整的音节,却被口中的手指搅得支离破碎。
滚烫的呼吸喷在你敏感的耳廓,他低哑的声音带着恶劣的愉悦:“求我啊……求我射给你。不然……我就肏得你下午爬都爬不起来……”
为了佐证他的威胁,身下的撞击猛然加剧,顶得你整个人向前撞在车窗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灭顶的快感和即将失控的浪潮攫住了你。你呜咽着:“……司禹…司…禹…射给我…求你……”
他粗喘一声,猛地将你的脸扳过来,再次凶狠地吻住你,堵住你所有的呻吟。
同时腰胯用尽全力向前一顶,小腹死死挤压着你的臀肉,粗硬的性器深深楔入最深处,抵着那被迫打开的娇嫩入口,开始了剧烈的搏动喷射。
一股股猛烈地浇灌在你痉挛抽搐的宫腔深处。
你眼前白光炸裂,身体绷紧如拉满的弓弦,随即在灭顶的浪潮中彻底瘫软,只能发出细弱的呜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啵”的一声轻响,失去了堵塞,大量浓稠白浊的液体,从被蹂躏得嫣红微肿的入口汹涌溢出,顺着你颤抖不止的大腿内侧滑落,在身下那片深色真皮座椅上,积成一小滩粘腻的乳白色水洼。
他盯着这一幕,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一下,眼底翻涌着尚未餍足的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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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一辆崭新的同款黑色跑车无声地滑停在旁边。
左司禹的助理目不斜视,恭敬地将一个印着奢侈品牌logo的纸袋递进车窗,随即迅速退开。
你面无表情地坐在副驾,换上纸袋里那条质地柔软的淡粉色长裙。
左司禹靠在驾驶座上,侧头看着你,眉宇间是野兽饱食后的慵懒与松弛,方才那股毁天灭地的戾气消散无踪,只剩下一种奇异的餍足平静。
“全市叁甲,还剩几家?”你对着遮阳板上的镜子,梳理微乱的鬓发,声音听不出情绪。
他懒洋洋地哼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在方向盘上敲击:“四家。放心,蹦跶不了几天了。”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掠过一丝捕猎前的兴奋,“给脸不要的东西。”
你整理发丝的手指微微一顿,抬眼看他,眸色沉静:“深瞳是正经公司,合规是底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嗤,”他短促地笑出声,带着戏谑,“知道,你是‘正经’生意人。”
他倾身凑过来,带着他身上情欲余韵的侵略性气息,又想索吻。
你偏头避开,语气不容置疑:“今天到此为止。”
他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阴沉沉地缩回驾驶座,双臂抱胸,下颌线绷紧,周身重新散发出生人勿近的低压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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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入深瞳科研中心地下车库专属车位。
推开车门,脚掌触地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软从腿根深处窜起,你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
左司禹眼疾手快地攥住你的手臂将你扶稳,俯身在你耳边,灼热的气息带着恶劣的调侃喷在敏感的肌肤上:“啧,这么不经肏?”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你们两人能听见。
你立刻甩开他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挑起一边眉毛,脸上写满无辜,仿佛刚才口出恶言的并非本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步入通透明亮、充满未来科技感的一楼大厅,光洁如镜的地面倒映着步履匆匆的研究员身影。
前台训练有素地起身,微笑颔首:“陆总好,左总好。”
秦寻已快步迎上,笑容得体:“陆总,林组长在3号实验室等您。”
“好,我马上过去。”你点头,脚步未停,径直走向电梯,同时不着痕迹地用手将试图跟上来的左司禹往你办公室的方向轻轻推了一下。
他脚步顿住,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声音里淬着冰碴:“陆惜棠,这栋楼我出了一大半真金白银,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工作期间,”你按下电梯上行键,回身看着他,语气平静却斩钉截铁,“禁止干扰。”
电梯门无声滑开,你一步踏入,将他和他翻涌的戾气隔绝在门外。
厚重的办公室门被摔上的巨响,隔着电梯都隐隐传来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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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察之眸”的3号核心实验室,空气里弥漫着精密仪器运转时特有的低微嗡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巨大的环形屏幕上,无数细密的数据流瀑布般倾泻而下,旁边是高度拟真的人体器官3D建模,血管神经纤毫毕现。
项目组长林一峰教授,一位头发花白、面容清癯的老者,正指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参数与你低声交流。
他严谨的眉宇间此刻难得地舒展开,染着兴奋:“模拟误差率稳定在0.03%以下,容错阈值远超预期。淮市这几家医院的合作意向书一旦签下,落地验证的进程会大大加快。”
你微笑着颔首,目光扫过那些跳跃的生命数据:“辛苦您和团队了。隔壁脑神经突触映射和肿瘤早期分子标记物追踪的项目,进展报告我也看了,有几个交叉验证点,还想请您抽空把把关。”
林教授眼中锐利的光芒一闪,那是学者被触及核心兴趣时的神采:“哦?交叉验证?好,非常好!平台整合的潜力很大!”
他连连点头,布满皱纹的脸上焕发出纯粹的光彩。
你知道,对于这位在海外顶尖实验室浸淫半生、最终被深瞳的科研愿景和雄厚资源打动而回国的泰斗而言——
一个能让他心无旁骛探索前沿、并看到成果切实普惠生命的平台,便是无价的珍宝。
实验室里多了几张年轻的面孔,是秦寻从京大医学院挖来的尖子生,朝气蓬勃,眼神里充满对未知的渴求。
他们将在经验丰富的临床医生指导下,负责后续试点中繁琐却至关重要的病理影像标注和数据追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种经验与锐气交织的用人模式,是你一手构建的深瞳基石。
你走到一个正对着屏幕皱眉的年轻研究员身后。
男孩侧脸线条干净,专注时微微抿着唇。
屏幕上,一组胰腺影像的标注边界有些模糊的偏移。
“第七层切片,胰管边缘的弥散灶,”你指尖轻点屏幕一处,“标注范围溢出了0.5毫米。算法会误判为相邻组织的阴影。”
男孩猛地回神,看到是你,白皙的脸颊瞬间涨红,手忙脚乱地道歉:“对…对不起陆总!我马上修正!”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
“没关系,模拟阶段就是用来发现问题的。”你语气温和,带着安抚的笑意,“下次标注前,把影像对比度再调高5%,边界会更清晰。”
他呆呆地看着你近在咫尺、含着鼓励的月牙眼,怔愣片刻才用力点头:“…好!记住了!”
就在你转身准备离开时,男孩像是鼓足了勇气,小心翼翼地揪住了你白大褂的袖口一角。
你略带疑惑地回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迅速伸出手,指尖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微热,轻轻拂过你发顶,拈下一小簇不知何时沾上的来自实验服纤维的白色毛絮。
“陆总…头发上…”他飞快地收回手,耳根红透,露出一个干净又羞涩的笑容。
你也笑了,真诚地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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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透过窗棂,为办公室镀上一层暖金的余晖。
推开门,室内空无一人,左司禹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手机屏幕适时亮起,一条新信息安静地躺在锁屏界面。
左司禹:【有事,先走了】
简洁,生硬,带着未散尽的余怒。
你将自己抛进宽大的沙发里,皮革温柔地承托住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皮沉重地合上,办公室顶灯柔和的光线透过薄薄的眼睑,在视野里留下朦胧的光斑。
身体的倦怠沉沉下坠,然而精神深处,某种东西却在疲惫的土壤里破土而出,灼灼燃烧。
淮市医疗系统的壁垒正被左司禹用他的方式,无论是台面上的资源置换,还是台面下的雷霆手段,一寸寸撬开。
“洞察之眸”的模拟数据稳定得令人心醉,林教授眼中重燃的研究之火,年轻研究员们仰望信任的目光……
所有齿轮都在精密地咬合,沿着你铺设的轨道,朝着预设的终点轰然前行。
掌控感。绝对的掌控感。
嗡——
手机的震动贴着掌心传来,打破了一室寂静。
你懒倦地掀开眼帘,屏幕的冷光刺入瞳孔。
沉怀瑾:【姐姐,我在你家门口,给你带了刚炖好的汤。晚上别吃食堂了,回家和我一起,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字后面缀着一个圆滚滚的猫咪表情,猫咪捧着颗小小的爱心,憨态可掬。
你看着屏幕,指尖在冰凉的玻璃上轻轻摩挲。
他最近很安静,像只收起利爪、努力扮演温顺家猫的豹子。乖巧得近乎刻意。
你知道那平静表象下蛰伏着什么。
驯养野兽,适当的奖励是必要的绳索,否则那脆弱的伪装随时可能崩裂,露出底下狰狞的獠牙。
指尖轻点,回复的字符在屏幕上跳跃:【好呀,正想念怀瑾的手艺呢。】
几乎是下一秒,对话框顶端就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紧接着,一个更可爱的猫咪表情包跳了出来——胖乎乎的小猫整个扑在一颗巨大的闪闪发光的红心上。
你盯着那枚几乎要溢出屏幕的爱心,指尖无意识地拂过锁骨下方,那里被羊绒衫妥帖遮掩的地方,还残留着左司禹不久前烙下的带着血腥味的齿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淮市的秋夜,风里裹挟着凉意。
一辆线条冷硬的黑色轿车无声地驶离灯火辉煌的市中心,碾过郊区坑洼的路面,最终停在一座废弃化工厂锈迹斑斑的铁门前。
荒草在车灯惨白的光束里摇曳,投下鬼魅般的影子。
车内,左司禹靠在后座,指尖在手机屏幕边缘无意识地摩挲。
屏幕冷光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那双惯常噙着戏谑或暴戾的桃花眼,此刻却沉静得有些过分。
界面上,是与陆惜棠的聊天记录。
最后一条,是他发出的,关于这个月清寰地产开发公司全部营收的转账通知。
上面孤零零地躺着一个系统自带的、毫无温度的爱心符号。
那是她的回复。
他盯着那个符号,时间仿佛凝滞。
车厢里弥漫着昂贵的皮革与须后水混合的气息,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一种近乎焦渴的烦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像有无数细小的虫蚁在啃噬。
他想再打些什么,手指悬在虚拟键盘上,删删改改。
“在干嘛?”——太蠢,像摇尾乞怜。
“为什么不回消息?”——更蠢,带着质问,只会把她推得更远。
“想见你。”——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掐灭。
这念头本身,就让他觉得自己像条被她牵在手里的狗。
最终,他烦躁地摁熄了屏幕,将手机重重丢在身旁的真皮座椅上,发出一声闷响。
车窗外的荒凉夜色似乎更浓了。
他降下车窗,深秋凛冽的空气猛地灌入,吹散了车内暖气的沉闷,也吹得他额前几缕不驯的黑发凌乱。
“到了,左总。”前排司机的声音恭敬而刻板。
左司禹推开车门,长腿迈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定制皮鞋踩在碎石和枯草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铁门发出刺耳的呻吟,被他身后的黑衣人无声地推开。
废弃厂房内部空旷得能听见回声,弥漫着陈腐的铁锈、机油和灰尘混合的呛人气息。
几盏强光射灯突兀地亮着,将中央一小片区域照得如同白昼,更衬得四周阴影浓重。
光柱的中心,是一张与这破败环境格格不入的、宽大奢华的丝绒沙发。
左司禹走过去,姿态随意地坐下,身体陷进柔软的靠背里,长腿交迭伸直。
他身上的黑色羊绒大衣质地精良,剪裁完美贴合着肩背流畅的线条,与周遭的颓败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微微抬了抬下巴。
立刻有黑衣人上前,粗暴地扯掉椅子上的人头上罩着的黑布。
骤然的光线让椅子上的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眼睛被刺激得紧紧闭上,又惊恐地睁开。
岳延双手被反绑在椅背后,双脚也被紧紧捆住,动弹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脸上带着擦伤和淤青,头发凌乱地黏在汗湿的额角,嘴唇干裂出血。
他茫然又恐惧地转动着眼珠,看清周围环境和沙发上的男人时,瞳孔骤然缩紧。
“这……这是什么地方?”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左司禹没有立刻回答。
他慢条斯理地从大衣内袋里抽出一张折迭整齐的纸,展开。
纸张发出轻微的哗啦声,在死寂的空间里异常清晰。
他垂眸,目光在纸上缓缓移动。
“岳延,二十叁岁,”他开口,声音不高,带着一种慵懒的腔调,“父亲,市规划局普通科员。母亲,商业银行柜面主管。家境……小康,简单。”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啧,真是……干净得乏味。”
他放下纸,终于抬眼看向椅子上惊恐万状的男人。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在强光下显得格外深邃,里面却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审视。
岳延被那目光看得浑身发冷,挣扎着想后退,却只是徒劳地让椅子腿在地上刮擦出刺耳的噪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你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
左司禹站起身。
颀长的身影带着无形的压迫感,踱步到岳延面前,皮鞋踩在布满灰尘的水泥地上,发出规律而清晰的嗒、嗒声。
每一步,都像踩在岳延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他在岳延面前停下,微微俯身。
那张俊美得近乎妖异的脸庞凑近,距离近得岳延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须后水味和淡淡的烟草气息。
“你,真的不记得,”左司禹的声音放得更轻,带着一种循循善诱的语气,目光锁住岳延的眼睛,“今天在深瞳,做错什么事了吗?”
岳延的大脑一片混乱,恐惧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他努力回想着白天在深瞳科研中心发生的一切。
混乱的画面闪过——堆积如山的医疗影像数据、一个细微的录入错误、他慌忙修改、然后……
“我……我今天数据……数据出错了!”岳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语无伦次地喊出来,“可是!我改回来了!我立刻改回来了!陆总……陆总她也检查过了!她说没问题!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急切地重复着,试图证明自己的无辜。
“陆总?”
左司禹唇角的笑意骤然消失,那张俊脸瞬间覆上一层阴鸷的寒冰,眼神锐利。
他猛地伸手,一把攥住岳延的头发,力道之大,迫使对方痛苦地仰起头,发出凄厉的惨叫。
“谁允许你碰她的?嗯?”他的声音低沉下去,每个字都像淬了冰,“她对你笑?你以为那是什么?喜欢?还是……你喜欢她?”
头皮被撕扯的剧痛和男人话语里赤裸裸的狠戾让岳延魂飞魄散。
“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想帮她拿掉脏东西!我发誓!我没有……没有别的意思!真的不是喜欢她!”泪水混合着冷汗疯狂涌出。
“帮她?”左司禹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喉咙里溢出一声辨不出情绪的轻哼。
他抓着岳延头发的手猛地向前一拽,然后在对方因剧痛而身体前倾的瞬间,狠狠一脚踹在他胸口。
“砰——!”
沉重的实木椅子连同上面捆缚的人一起向后侧翻,重重砸在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延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嚎,肺里的空气被这一脚踹空,身体痛苦地蜷缩起来。
左司禹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狼狈挣扎的男人,眼神冰冷得像在看一摊令人作呕的垃圾。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因动作而微微凌乱的大衣袖口,声音恢复了那种轻柔的语调:
“你怎么能……不喜欢她呢?”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地上濒死的猎物。
他不再看岳延,转身走回那张奢华的沙发,重新坐下。姿态放松,仿佛刚才那暴戾的一幕从未发生。
他朝旁边几个沉默的黑衣人抬了抬下巴。
绳子被迅速解开。
岳延还没来得及从剧痛和窒息中缓过一口气,沉重的拳脚便如冰雹般,带着沉闷的皮肉撞击声,毫不留情地落在他毫无防护的身体上。
肋骨、腹部、后背……每一次击打都伴随着骨骼不堪重负的呻吟和内脏撕裂般的钝痛。
惨叫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变形,最终只剩下微弱的呜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司禹安静地靠在沙发里,面无表情地看着。
空气里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和汗水、灰尘混合的污浊气息。
他习惯性地从大衣口袋里摸出那个镶钻的定制打火机,“咔哒”一声,幽蓝的火苗窜起。
就在火苗即将舔舐烟卷的瞬间,他动作猛地顿住。
——她不喜欢烟味。
这个念头清晰地闯入脑海。
如果带着一身烟味,她肯定会皱眉,会躲开,会用那种疏离冷淡的眼神看他,甚至……不让他靠近。
光是想象那个画面,一股无名火就窜上心头,烧得他更加烦躁。
他低低咒骂一声,像是跟自己较劲,又像是无处发泄的暴戾找到了一个出口,狠狠地将那价值不菲的打火机掼在地上。
金属机身撞击水泥地面,发出清脆又刺耳的碎裂声,幽蓝的火苗挣扎了一下,彻底熄灭。
厂房里只剩下拳脚落在肉体上的沉闷声响,以及岳延气若游丝、断断续续的呻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过了多久,黑衣人停下了动作,沉默地退开。
地上的人像一滩彻底烂掉的泥,蜷缩着,身体无意识地抽搐,只有微弱的鼻息证明他还活着。
左司禹这才起身,踱步过去。
锃亮的皮鞋停在岳延染血的额发边。
他用脚尖,带着一种侮辱性的轻慢,将地上那具瘫软的身体翻了过来。
岳延的脸肿胀变形,满是血污和泪痕,眼睛肿得只剩下一条缝,眼神涣散失焦,充满了濒死的绝望和麻木的恐惧。
他张着嘴,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左司禹俯视着他,那双桃花眼里,之前的阴鸷和烦躁奇异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愉悦。
像欣赏一件终于完成的符合心意的作品。
看着对方彻底崩溃、毫无反抗之力的绝望,这一天因等待她回复而积攒的戾气、因看到陈珩与她谈笑风生而起的妒火、因她那个敷衍的爱心而生的焦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有负面情绪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被眼前这幅凄惨景象奇异地抚平了。
他甚至微微勾起唇角,声音轻快:
“要怪,就怪你那只不安分的手吧。”
他直起身,对旁边领头的黑衣人随意地吩咐:“把他右手废掉。”
地上的岳延像是被这句轻飘飘的话注入了回光返照的力量,猛地挣扎起来,涕泪横流,发出不成调的嘶喊:“不!不要!求求你!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放过我的手!我不能没有手啊!我是医生!我是医生啊!!”
他的哭喊凄厉绝望,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带着垂死挣扎的悲鸣。
左司禹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些,眼底的愉悦更加鲜明。
黑衣人面无表情地拎起一根沉重的实心铁棍,走到岳延身边。
另外两人立刻上前,像按住待宰的牲畜般,死死压住岳延疯狂扭动的身体,将他那只沾满血污、却依然完好的右手按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
岳延的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放大到极限,喉咙里发出濒死的哀鸣,眼睁睁看着那根铁棍被高高举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后,带着沉闷而恐怖的破风声,狠狠砸落!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清晰地响起,紧接着是岳延喉咙里爆发出的超越了人类极限的惨嚎。
那只曾经能执手术刀、能操作精密机器的手,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变形,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剧烈的疼痛让他身体弹动了一下,随即彻底瘫软下去,只剩下身体无意识的痉挛。
左司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血腥的一幕,像是在欣赏一幅名画。
他甚至微微歪了歪头,桃花眼里闪烁着孩子般天真的光芒,语气带着一丝恍然大悟的轻松:
“啊,对了。”他蹲下身,凑近岳延因剧痛而涣散失焦的眼睛,声音轻柔得像情人的呢喃:“左手,也要废掉。”
“一定要让他……永远都做不了医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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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程的车厢内,暖气开得很足,隔绝了窗外深秋的寒意。
左司禹靠在椅背上,闭着眼。
鼻尖仿佛还能闻到厂房里那股浓重的血腥和铁锈味,耳边似乎还残留着骨头碎裂的脆响和凄厉的惨叫。
这味道,这声音,曾是他最熟悉也最令他兴奋的背景乐。
他缓缓睁开眼,眼底一片深沉的平静,之前的暴戾和愉悦都已沉淀下去,只剩下一种虚无的空洞。
他又拿起手机,屏幕自动亮起,界面依旧停留在那个孤零零的爱心表情上。
指尖在屏幕上悬停片刻,最终还是落下,敲击着虚拟键盘:
“只剩下两家叁甲,后天前一定解决。”
他盯着那个对话框。
几秒后,手机轻微震动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跳动的爱心表情包跳了出来。
不再是系统自带的冰冷符号,而是一个动态的卡通图案。
左司禹的视线凝固在那个小小的的图案上。
胸腔里那股空洞感,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戳了一下。
他盯着它,看了很久。
然后,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地,紧绷的唇角线条,极其缓慢地、一点点地向上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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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最终驶入淮市一个安保森严的中档别墅区。
七拐八绕,停在最深处一栋灯火通明的别墅前。
风格简约现代,与曾经奥林匹斯庄园那恢弘如宫殿的宅邸相比,显得局促而……虚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司禹推门下车,看着眼前这栋父亲左振平口中“避嫌”的住所,嘴角勾起一抹讥诮。
装模作样。
他整了整衣领,将脸上所有的情绪收敛干净,推门而入。
餐厅里灯火通明,长方形的餐桌上只摆着叁碟菜——一份清蒸鱼,一碟清炒时蔬,一碗寡淡的汤。
左振平端坐主位,正慢条斯理地用餐,听到脚步声,他眼皮都没抬一下。
“父亲。”左司禹走到餐桌旁,声音平稳无波,带着刻板的恭敬。
“坐下吃饭。”左振平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冷硬,没有起伏,像一块浸透了寒冰的石头。
左司禹依言在对面坐下。
餐桌上只有碗筷轻微的碰撞声和咀嚼声,空气凝滞得令人窒息。
这种压抑的沉默,是左家餐桌的常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振平放下筷子,拿起洁白的餐巾,极其仔细地擦了擦嘴角,动作一丝不苟。
他抬眼,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落在左司禹脸上,那眼神里没有关切,只有审视和评估。
“你那个地产公司,”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无形的压力,“最近怎么样?”
左司禹垂着眼眸,专注地夹起一筷子青菜,送入口中,咀嚼,咽下。整个过程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一切顺利。”他回答,声音没有任何情绪。
左振平站起身,身影在灯光下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
他没有立刻离开,反而踱步到左司禹身侧,一只带着薄茧的手,随意地搭在了左司禹椅子的靠背上。
这个看似随意的动作,却带着千斤重压。
“顺利?”左振平的声音陡然转冷,像冰锥刺破平静的湖面,“可我听说,你最近很忙啊?忙着到处打着我的招牌,给一家叫什么……深瞳的科技公司,铺路镀金?”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带着烟草气息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左司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的好儿子,”他每个字都咬得很重,带着浓重的嘲讽和警告,“能不能,给我解释解释?”
左司禹握着筷子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指节微微泛白,但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他放下筷子,抬眼,目光平静地迎上父亲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温度的眼睛。
“深瞳科技在医疗AI诊断领域有核心技术和广阔前景,”他的声音平稳,像是在做一份商业报告,“市场估值潜力巨大。不止我们,京市、港市很多一线风投都在接触,泰源的陈珩也表现出浓厚兴趣,正在深入评估入局的可能性。我以清寰集团的名义进行战略投资,是正常的商业行为。”他顿了顿,补充道,“合规合法。”
“合规合法?”左振平爆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搭在椅背上的手骤然发力,像铁钳般狠狠攥住左司禹的衣领,猛地将他整个人从椅子上粗暴地拽了起来。
巨大的力量让椅子腿在地板上刮擦出刺耳的噪音。
“你以为你能瞒过我?!”左振平的脸因暴怒而扭曲,额角青筋暴凸跳动,平日里刻意维持的威严荡然无存,只剩下野兽般的狰狞。
他咆哮着,唾沫星子喷到左司禹脸上,“十几亿!砸给一个女人开的公司!你真当我是瞎子聋子?!乔清那个蠢女人帮你瞒着,你就以为万事大吉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子?!有没有把左家放在眼里?!”
话音未落,一记裹挟着风声、沉重而狠戾的耳光,狠狠掴在左司禹的左脸上。
“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清脆的响声在死寂的餐厅里炸开。
巨大的力量让左司禹的头偏向一侧,眼前金星乱冒,口腔里弥漫开浓重的铁锈味。
他身体晃了晃,强行稳住。
左振平没有停手的意思。紧接着,反手又是更加凶狠的一巴掌,重重扇在右脸。
“啪——!”
然后是第叁下,第四下,每一下都用尽全力,带着积压已久的暴虐和掌控欲被挑战的狂怒。
左司禹像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被这连续的巨力抽打得站立不稳,嘴角破裂,鲜血顺着下颌蜿蜒淌下,滴落在光洁的地板和昂贵的衬衫上,洇开刺目的暗红。
但他始终没有反抗,甚至没有抬手格挡。
他只是微微弓着背,承受着,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沙袋,只有那双低垂的眼眸深处,翻涌着比这拳脚更冰冷、更黑暗的东西。
发泄般的耳光终于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振平似乎觉得还不够解气,猛地抬脚,带着十二分的狠劲,狠狠踹在左司禹的腹部。
“呃——!”
左司禹闷哼一声,身体被踹得向后踉跄几步,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随即沿着墙壁滑倒在地。
他蜷缩起来,剧烈的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带出更多的血沫,溅在地板和墙壁上。胃里翻江倒海,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
左振平站在原地,胸膛微微起伏,粗重地喘息着,像是刚刚搏斗完的雄狮。
他看着地上蜷缩着、咳血不止的儿子,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疼或悔意,只有余怒未消的冰冷和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
餐厅里只剩下左司禹压抑而痛苦的咳嗽声,以及左振平粗重的呼吸。
过了好一会儿,左振平似乎平复了些许。
他走到餐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然后,他走到蜷缩在地上的左司禹旁边,冷漠地看着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损坏的物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帮你查过了,”左振平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公事公办的腔调,仿佛刚才的暴行从未发生,“那个深瞳科技,在医疗影像算法上,确实有点东西。市场前景,勉强说得过去。”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警告:“适当的投入,可以。但记住,别留下把柄,别让人抓到尾巴。”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刺向地上的左司禹,“上次,你跑去威胁二医院院长,找他一家老小‘谈心’……蠢货!连人家客厅沙发底下藏着针孔摄像头都不知道!要不是我让人‘处理’干净,你以为你还能安稳地坐在这里挨打?早就进去吃牢饭了!”
说完,他不再看地上的儿子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脏。
他整了整自己因刚才动作而微皱的西装下摆,迈开步子,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沉稳有力,一步步远离餐厅,消失在通往书房方向的走廊深处。
脚步声彻底消失。
左司禹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墙壁和地板的寒意透过薄薄的衬衫渗入骨髓。
嘴角的血还在不断溢出,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腹部剧烈的钝痛。
他用手背狠狠抹去嘴角的血迹,动作粗鲁,带着一种发泄的狠劲。
他撑着墙壁,一点一点,极其艰难地坐起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背靠着冰冷的墙面,仰起头,望着天花板上那盏散发着惨白光线的吊灯。灯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然后,他咧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
嘴角的伤口被牵扯,带来更尖锐的刺痛,鲜血再次涌出,顺着下巴滴落。
但他毫不在意。
那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扭曲,从无声到低低的闷笑,再到胸腔震动发出的、带着血沫的呛咳般的笑声。
他笑得浑身都在颤抖,笑得眼泪都呛了出来,混合着脸上的血污,狼狈不堪。
但那双桃花眼里,却闪烁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兴奋到极致的光芒。
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他会爬得比左振平更高,站得比他更稳,手握比他更强大的权力。
然后……他会亲手,一点一点,把他这位“敬爱”的父亲,从云端拽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会让他好好体会,什么叫真正的绝望,什么叫生不如死,什么叫……求死不能。
就像他从小被教导的那样——
想要终结暴力,唯有掌握更极端的暴力。
而掌握极端暴力的钥匙,就是至高无上的权力。
拥有权力之后,那令人迷醉的施虐感,那掌控他人生死、欣赏他人恐惧挣扎的至高愉悦……
都将成为他应得的战利品。
左司禹靠在墙壁上,胸口因大笑和咳嗽剧烈起伏,每一次都带来撕裂般的疼痛。
但他依然在笑,笑得畅快淋漓,笑得发自内心的愉悦。
那笑容映着嘴角刺目的鲜红,在惨白的灯光下,像是地狱里盛开的淬毒的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陇西省最深的褶皱里,墨岭县在破晓时分被浓得化不开的乳白雾气吞没。
四面皆是沉默的山,黑黢黢的轮廓在雾海里浮沉,像是远古巨兽蛰伏的脊梁。
那最为险峻孤高的墨云峰刺破雾幔,峰顶积雪映着天际将明未明的一线灰蓝,凛冽、孤绝,带着拒人千里的寒芒。
左司辰立在半山腰一座歪斜的旧亭子里,晨风卷着湿冷的山岚扑在他脸上。
他指关捏着平板边缘,屏幕上密密麻麻铺陈着等高线、地质报告、拟建索道与观景台的标记点。
亭柱上剥落的红漆碎屑,被风一吹,打着旋儿沾在他熨帖的蓝色衬衫袖口。
山脚下,墨岭县的贫瘠像一块丑陋的疮疤。
几缕稀薄的炊烟从低矮破败的土坯房顶挣扎着升起,旋即被雾气压散。
梯田瘦骨嶙峋地扒在山坡上,薄土里挣扎着稀疏的庄稼。
年轻的血脉早已抽离,留下衰老的躯壳和懵懂的孩童,在日复一日的劳作里耗干最后一点生气。
山路湿滑,布满碎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收起平板,皮鞋踏在泥泞小道上,与这荒僻格格不入。
拐过一个陡弯,前面传来扁担吱呀的呻吟。
一个裹着褪色头巾的中年妇女佝偻着背,枯瘦的肩膀被沉重的木桶压得深陷,桶沿晃荡着清澈的山水。
“左书记?”妇女抬头,被风霜刻满沟壑的脸上挤出惊讶的笑,“您……您起这么早?”
“淑芬婶,”左司辰脸上瞬间绽开一种温煦的笑容,快步迎上去,极其自然地伸手去接那副磨得油亮的扁担,“又去背水?我来。”
“哎哟使不得!”淑芬婶像被烫到似的缩手,布满厚茧的手慌乱地摆着,目光掠过他洁净的衬衫和西裤,“您可是当官的贵人!仔细弄脏了您的衣裳!俺们粗人干惯了……”
“当官的不就是给老百姓扛担子的?”左司辰不由分说,已将扁担稳稳接过,压上自己肩头。指定网址不迷路:.
动作熟稔,仿佛日日如此。
扁担粗糙的木刺透过衬衫硌在肩上,混着山水的凉意和妇人身上汗渍与柴烟混合的气息。
他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挑起担子,沿着崎岖的小径稳稳迈步。
水桶晃荡,泥浆溅上他笔挺的西裤裤脚,洇开几点深色的污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淑芬婶跟在一旁,搓着手,有些手足无措,但眼里的感激真真切切:“左书记,您真是……真是菩萨心肠!自从您来了,修了路,搭了便桥,娃们上学不爬悬崖了,还送来恁多粮食……”她絮叨着,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亮。
左司辰侧头倾听,脸上挂着专注与温和,不时应和几句,问起她家叁个半大孩子的近况。
山路蜿蜒,一个多小时后,才抵达那处被风雨侵蚀得摇摇欲坠的土坯院落。
院墙上挂着几串干瘪的玉米和辣椒,几只瘦骨嶙峋的鸡在泥地里刨食。
他放下扁担,肩胛处已被压出一道深痕,衬衫后背也洇湿了一片。
淑芬婶慌忙从屋里捧出一个豁了口的搪瓷茶缸,里面是刚舀上来的山泉水,清冽见底,杯壁凝着水珠。
“书记,您快歇歇,喝口水!”
左司辰接过,仰头一饮而尽。
冰凉的水滑入喉咙,瞬间压下了肩背的酸胀。
他坐在院中一块磨得光滑的青石上,目光扫过这个家徒四壁的院落,最后落回淑芬婶写满风霜与期盼的脸上。
那温煦的笑容收敛了几分,染上严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淑芬婶,有件事,得跟您商量。”
妇人脸上的笑意僵住,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补丁摞补丁的衣角:“书记,您说。”
“咱墨岭,山围水困,地少粮薄,年轻的后生留不住,都往外头跑,留下老的老,小的小,守着这点薄田熬日子。”左司辰的语调平缓,目光却像无形的探针,捕捉着妇人脸上每一丝细微的波动,“光靠救济粮,能顶一时,顶不了一世。想翻身,得靠墨云峰,让外面的人愿意进来,还得让他们心甘情愿在这里掏钱、住下。”
淑芬婶眼中的光亮迅速黯淡下去,化作一片麻木的苦涩:“话是这个理,书记。可当官的这话,俺们耳朵都听出茧子了,没一个真动弹的。”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带着对未知力量的敬畏,“再说……墨云峰是老辈人传下的神山,动了根基,惊扰了山神,怕是要降祸啊……”
左司辰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惯常含笑的桃花眼此刻沉静如水,直直看进妇人的眼底:“您信我吗,淑芬婶?”
“信!咋不信!”淑芬婶几乎是脱口而出,枯瘦的胸膛因激动而起伏,“您来了这一年,做的桩桩件件,修路搭桥、送粮送药,哪一样不是实打实落在俺们身上?您是真心为俺们墨岭好的人!”
左司辰唇角缓缓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像是等待已久的猎人终于看到了猎物踏入陷阱边缘。
他抛出最后,也是最致命的一击:
“那您想想大娃、二娃、叁娃,”他声音放得更轻,却字字敲在妇人心坎上,“眼瞅着都大了。他爹出去几年,音信全无。这穷窝窝里,娃们咋上学?不上学,一辈子还不是困死在这山沟沟里,跟您一样,天不亮就得翻山背水?拖一天,娃们的路就窄一分。耽误的,是孩子啊。”
“孩子”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淑芬婶心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猛地一颤,嘴唇哆嗦着,浑浊的眼睛里涌上泪水,交织着巨大的恐惧与挣扎。
攥着衣角的手背青筋暴起,指节捏得发白。
“书、书记……”她声音抖得不成调,“动墨云峰……这是天大的事……俺、俺一个人做不了主……得跟村里老少爷们……好好商量……”
左司辰脸上重新覆上温煦而理解的微笑。
他站起身,轻轻拍了拍妇人紧绷颤抖的肩膀,动作带着一种安抚性的力量。
“我懂,淑芬婶。”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温和,“不急。这是咱们墨岭自家的事,自然要大家伙儿都点头。你们没点头前,我保证,一锹土都不会动。您慢慢跟大家伙儿说道说道,有啥顾虑,都敞开了说。”
“哎!哎!”淑芬婶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她用力点头,粗糙的手背胡乱抹着脸,“左书记,俺们墨岭……能遇上您这样的好官……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县委办公楼陈旧而压抑,走廊里弥漫着一股驱不散的霉味和劣质烟草的气息。
推开书记办公室厚重的木门,一股更浓烈呛人的烟雾扑面而来,几乎凝成实质。
县委书记马伟光深陷在宽大的皮椅里,肥硕的身躯将椅子塞得满满当当,像一座移动的肉山。
他正眯着眼,慢悠悠地捻起烟,旁边县长孔顺佝偻着腰,一脸谄媚地递上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烟灰洒得到处都是。
“哟,司辰回来啦?”马伟光眼皮都没抬,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轻慢,“又钻山沟里去了?跟你说了多少回,那帮子山野刁民,油盐不进,愚昧得很!你堂堂副书记,总往那破地方跑,万一哪个不开眼的拎着锄头给你来一下,算谁的?啊?”
左司辰站在门口,脸上迅速堆起那种下级面对上级时带着点局促和恭敬的笑容,微微欠身:“马书记提醒的是,我记下了,下次一定注意安全。”
孔顺在一旁打圆场,小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司辰啊,你年轻,有干劲,这我们都看在眼里。不过那个……建度假村的事?”
他拖长了调子,搓着手,脸上的笑容像揉皱的油纸,“是不是再掂量掂量?这可不是小钱啊!咱们墨岭这穷底子,哪经得起这么大折腾?”
左司辰垂着眼帘,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掩去了眸底深处一闪而过的讥诮。
他声音放得低而顺服:“孔县长说得对,度假村是远景规划。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开发墨云峰,把旅游的架子搭起来,让外面的人知道咱墨岭有宝山,让乡亲们先挣点活命钱。”
他顿了顿,不等两人接话,抬起头,脸上重新挂起那副温良恭俭让的笑容,目光在马伟光油腻的胖脸和孔顺干瘪的脸上扫过,语气真诚得滴水不漏:
“对了,书记和县长日理万机,为县里操劳,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托人从省城带了些上好的“补品”,今儿一早,已经送到您二位府上了。一点心意,给您二位补补身子,千万别推辞。”
这话像滴入滚油的水珠,办公室里凝滞的空气瞬间活络起来。
马伟光脸上横亘的肥肉挤出一个和蔼的笑容,连带着那轻慢的鼻音都柔和了几分:“哎呀呀,司辰同志太客气了嘛!都是为党工作,分内的事,还惦记着我们老同志的身体……有心了,有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挥了挥夹着烟卷的胖手,烟雾缭绕,“好了好了,你先去忙吧,我跟老孔还有点事要碰个头。”
“是,书记、县长,那我先出去了。”左司辰恭敬地点头,转身退出,轻轻带上了门。
门板合拢的瞬间,清晰地捕捉到门缝里漏出的一句嗤笑,油腻而戏谑,带着轻蔑:
“呵,太子爷……出手是真他娘的大方!”
左司辰背对着门,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唇角却无声地向上弯起,拉出一个冰冷残忍的弧度,眼神深处翻涌着一种噬血的兴奋。
大方?
父亲左振平这辈子唯一做对的事,就是将他按进了这条深不见底的政途。
比起在商场里直来直去的搏杀,他更迷恋这种长线复杂的布局。
看着猎物懵然无知地吞下香饵,一步步走向他预设的陷阱,在精心编织的网中徒劳挣扎——
那种掌控一切、生杀予夺的快感,远胜于拳拳到肉的暴力,更令他浑身战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墨岭县不过是他漫长阶梯上的一块垫脚石,一块必须踩稳的石头。
吞了他的好处,还想高枕无忧地躺在功劳簿上分食他的政绩?
天真得可笑。
从来没有人,能从他左司辰的棋盘上安然无恙地退场。
他几乎能想象出未来某个时刻,这两个蠢钝的躯体匍匐在他脚下时那绝望扭曲的脸。
仅仅是这个念头,就让他兴奋得指尖发麻,每一根神经都在无声地尖叫,渴望着那一天的到来——
办公室的门隔绝了走廊的烟味,只余下窗外山风掠过松林的呜咽。
左司辰解开衬衫最上面那颗扣子,坐到宽大的办公桌后。
电脑屏幕幽幽亮着,墨云峰度假村的规划图线条清晰,色彩鲜明,像一张诱人的画饼,悬浮在代表墨岭县地形图那一片灰暗贫瘠的底色之上。
他移动鼠标,指尖敲击键盘,将最新的数据——淑芬婶的松动、村民可能的阻力、工程预算的微调——逐一填入表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数字冰冷,逻辑严密。
资金有清寰集团庞大的母体输血,政策有父亲那棵参天大树的荫蔽,万事俱备,只欠那些山民点头的东风。
选择淑芬婶作为突破口是精准的计算。
她是村里为数不多识文断字的人,无形中成了那些闭塞头脑的主心骨。
更重要的是,她有叁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孩子……
他无声地牵了牵嘴角。
人一旦有了软肋,就像瓷器有了裂痕,不堪一击。
母性会磨灭她的判断力,为了孩子,她最终会说服自己,说服别人,去拥抱那个他描绘的未来。
软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么,他自己呢?
屏幕上的数字和图表忽然模糊扭曲,渐渐拼凑成一张脸。
白皙,清透,那双天然微弯的眼睛望过来时,像盛着两泓清凌凌的月牙泉。
奥林匹斯庄园的书房,彩带喷射的喧嚣中,她闭紧双眼,浓密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剧烈颤抖,白皙的脸颊和耳廓染上薄红,像初春枝头最娇嫩的花瓣。
就在那个瞬间,他立刻看向了身边的左司禹。
血缘相连的双生子,那张与他分毫不差的脸上,一刹那的怔忡后,迅速被一种狂热的兴奋点亮,眼底燃起灼人的火焰。
心脏在胸腔里同步地、失控地撞击着肋骨,发出擂鼓般的轰鸣。
最了解左司禹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他。
大叁那年深秋的夜晚,京大校外那条落满梧桐叶的小径,冷风如刀。
他隐在路旁建筑的阴影里,冷眼看着几步之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司禹死死攥着她的手腕,指节用力到发白,素来张扬跋扈的脸上涕泪横流,像个输光了一切的赌徒,朝着她嘶吼,声音破碎而绝望:
“你为什么会喜欢他啊?!明明我们是一样的!一样的脸!一样的声音!甚至……那些折磨你的主意,最开始都是他想的!是他暗示我!引导我去做的!他那样对你……你怎么会喜欢他?!你怎么能喜欢他?!”
蠢货。
像一条被玩弄于股掌之间还兀自狂吠的丧家之犬。
她不过是在利用他们兄弟间的嫌隙,像高明的棋手,用一方制衡另一方,再用他们的争抢,为自己攫取最大的利益。
那些眼泪,那些控诉,在她眼里,恐怕连一丝涟漪都激不起。
而他,只是整了整衣襟,从容地从阴影里走出。
皮鞋踏过枯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在左司禹惊愕、怨毒、难以置信的猩红目光中,他走到她身边,带着一种宣告主权的从容,捏起她小巧的下颌,俯身吻了下去。
她的唇柔软而冰凉,带着秋夜的寒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吻即分,他顺势揽住她的肩膀,将她纤细的身体圈进自己的领域,目光投向对面那个与他血脉相连、此刻却形同陌路的“弟弟”,声音清晰,带着胜利者的怜悯和一丝残忍的嘲弄:
“司禹,认清现实吧。”
他感觉到臂弯里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但他毫不在意,唇角勾起完美的弧度。
“你,出局了。”
对不起啊,亲爱的弟弟。
他在心里无声地说。
比起和你玩那套无聊透顶、混淆视听的“双生子”游戏,他忽然发现,自己更渴望成为她心底那个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左司辰”。
更何况,先背叛这份同盟的人,是你啊。
是谁曾经信誓旦旦,说只把她当作一件有趣的玩物,一件可以肆意揉捏的玩偶?
又是谁,背着他,像条摇尾乞怜的狗,笨拙地试图用那些廉价的情感去讨好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真。
她需要的从来不是这些软弱无用的东西。
从他们将她的尊严连同那条洗得发白的棉布裙一起撕碎在冰冷地板上的那一刻起——
从她眼中最后一点光亮熄灭、只剩下死寂灰烬的那一刻起,所谓的“原谅”就早已是痴人说梦。
那深埋的恨意,早已融入骨髓。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
左司辰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鼠标。
只要他手中还握着权力、资源和向上攀爬的阶梯,只要她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还能从他身上看到可供利用的价值,她就永远不会真正离开。
这冰冷的利益捆绑,远比那些虚无缥缈、脆弱易碎的感情,更让他感到安心和……可靠。
目光从屏幕上移开,落向办公桌一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里立着一个简洁的银色相框。
相框里,不是某个重要的文件批示,也不是与上级领导的合影,而是一张抓拍的照片。
海风很大,吹乱了她的长发,几缕发丝拂过她白皙的侧脸。
她坐在一块礁石上,微微仰着头,望着远处海天一色的地方。
阳光勾勒出她柔和的轮廓,脸上没有她在谈判桌上的锐利,只有一种放松的宁静。
左司辰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拂过冰凉的玻璃表面,指尖停留在照片中她的脸颊位置。
他缓缓地勾起唇角。
脸上精心维持的温煦、算计的冰冷、面对蠢货时的残忍讥诮……所有伪装的面具都无声剥落。
只剩下一个极其柔软、甚至带着点少年般纯净的笑意,在他俊美的眉眼间无声漾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淮市郊区的风,带着初冬特有的清冽,拂过疗养院门前精心修剪的松柏。
车子无声滑停,司机绕至你这一侧,动作迅速地拉开车门。
你踏出车厢,鞋跟敲击在光洁的石板路上,发出短促的回响。
另一侧,司机已从后备箱拎出数个包装考究的礼盒与提袋。
刚踏上台阶,早已等候的院长与几位高层便恭敬地躬身,声音整齐划一:“陆总,您来了。”
你唇角微弯,温煦却不带暖意:“辛苦了。”
目光掠过他们低垂的发顶,投向门内被高大乔木掩映的幽深小径。
院内专用的白色游览车已在等候。
你坐进后座,院长殷勤地侧身在前排副驾,扭过头,脸上堆着过分热切的笑容:“陆总,您上次捐赠的那批尖端医疗设备,医生们用了都赞不绝口!还有左总新批款盖的员工宿舍楼,条件那叫一个好,大家干劲更足了……”
你微微颔首,视线落在窗外匀速倒退的园林景致上,声音平稳无澜:“这些都是次要的,核心在于住户的体验感。”
院长脸上的笑容滞了一瞬,随即更深,忙不迭地点头:“您放心!陆女士的起居照旧由院里最顶尖的医疗团队负责,身体指标每日监测,心理疏导每周两次,确保老人家身心愉悦!您看这园子里,”他指向窗外一片开得正盛的菊圃,“连花草品种都是特意按陆女士的喜好选的,四季有景,绝不重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目光在那片灿烂的金黄上停留片刻,才转向院长,语气缓和了些许:“奶奶跟我提过,很享受这里的景致。院长费心了。”
“应该的,都是我们应该做的!”院长连声应和,额角沁出一点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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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览车最终停在一栋掩映在绿意中的白色独栋小楼前。
院长再次鞠躬后悄然退开。
司机推开那扇雕着简约花纹的木门,一股带着阳光、泥土与清甜花香的暖流扑面而来。
庭院不大,却极尽雅致,各色当季花卉在精心摆放的陶盆与花坛里蓬勃生长,阳光穿过藤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静谧得如同与世隔绝的桃源。
客厅空无一人,阳光透过落地窗,将米色的沙发染成温暖的浅金。
你示意司机将手中的礼盒与提袋放在茶几上。
他依言放下,动作轻悄,无声地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你从中拎起一个印着低调暗纹的纸袋,分量不重,里面是一件羊绒披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拾级而上,二楼走廊尽头是奶奶的卧室。
指尖刚触及冰凉的门把手,里面便传来奶奶带着笑意的声音,中气十足:
“好啊!等那度假村真建好了,我一定去住住!”
紧接着,一道低沉温和的男声响起,带着亲昵:“您放心,给您留最好的临湖套房,推开窗就是满园您喜欢的月季和绣球。”
你攥着门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压下,脸上漾开温软的笑意,推门而入。
“奶奶!”你声音清亮,带着久别重逢的雀跃。
靠坐在床头软枕上的老人闻声立刻转过头来。
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痕迹,但曾经被病痛折磨出的灰败与枯槁早已褪尽。
脸颊丰润了些,透着健康的红晕,眼神清亮有神,整个人焕发着一种安宁满足的光彩。
她看到你,眼睛瞬间亮得像落进了星星,笑得合不拢嘴:“丫头!哎哟我的丫头可算来了!可想死奶奶了!”
你快步走到床边,在那张铺着软垫的扶手椅坐下,自然地握住她温热的手,感受着那不再干瘪松弛的触感:“我也好想您,奶奶。都怪我,这段时间太忙了,没能常来陪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忙点好!忙点才说明我们丫头有本事,生意做得大!”奶奶用力回握你的手,语气里满是自豪与疼惜,“快让奶奶看看,瘦了没?脸色看着还行,就是眼底有点青,是不是又熬夜了?工作再要紧,也得顾着身子骨啊……”
这些年,奉承赞誉早已听得麻木,内心不起微澜。
唯独奶奶这直白朴素、带着烟火气的关切与夸赞,总能精准地戳中你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让你脸颊微微发烫,像个得了小红花的孩子,竟有些无措的羞赧。
你脸上的笑意更深,目光这才“不经意”地转向窗边站立的男人。
左司辰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羊绒衫,衬得身形愈发挺拔。
他安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幅融入背景的沉静油画。
方才与奶奶交谈时的温和笑容还停留在唇角,但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此刻却越过奶奶,牢牢地锁在你身上,专注得像要将你此刻的每一寸光影都刻进瞳孔深处,带着一种深沉的渴念。
即使被奶奶完全“忽略”,他脸上也寻不出一丝一毫被冷落的不快。
你心底掠过一丝微妙的得意。
无论双胞胎在奶奶面前伪装得多么温良恭俭、多么孝顺得体,让奶奶深信他们是“乖顺的好孩子”,但在奶奶心里,你永远是无可替代、排在第一位的亲人。
“奶奶,”你笑着打断老人家的絮叨,声音带着一丝撒娇般的嗔怪,“您看您,光顾着跟我说话,都把司辰晾在那儿好半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奶奶这才恍然,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哎哟瞧我这记性!一见到我们丫头就欢喜得昏了头了!司辰啊,别见怪,快坐,快坐!”
左司辰从对你的注视中收回目光,转向奶奶时,脸上立刻切换回那种无可挑剔的温和笑意:“怎么会,奶奶。看您和惜棠聊得开心,我也高兴。”
他姿态放松地靠在窗棂上,目光再次落回你脸上,语气自然地将话题接回刚才:“奶奶,等墨云峰那边的度假村一期工程落成,环境更清幽,配套也更完善。到时候接您和惜棠一起过去小住几天,您看怎么样?”
“好啊!好啊!”奶奶连连点头,眼中充满期待,“你们年轻人有本事,把那些荒山野岭都变宝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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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光温馨得近乎失真。
你将纸袋里的羊绒披肩拿出来,柔软的驼色衬着奶奶红润的脸颊,更显温暖。
你仔细为她披上,比划着大小,奶奶笑得合不拢嘴,眼角堆起细密的幸福纹路。
左司辰递上温水,适时插几句关于度假村规划或墨岭县趣事的闲话,气氛融洽得没有一丝缝隙。
直到暮色四合,窗外的景致染上金红,你们才起身告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奶奶依依不舍地拉着你的手,又从她床头那个宝贝似的小木柜里,珍而重之地摸出两个扎着红绳的布包,分别塞进你和左司辰手里,神秘兮兮又带着点孩童般的得意:“拿着!这是前阵子园丁老李给我的好花种!说是稀罕品种,开出来可漂亮了!你们年轻人住的地方宽敞,种下去,等开花了,奶奶去瞧!”
你与左司辰相视一笑,郑重地将那轻飘飘却又沉甸甸的布包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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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在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室内温暖的灯光与奶奶慈爱的目光。
庭院里,清冷的空气裹挟着更浓郁的晚香玉气息扑面而来。
你刚走下门廊的台阶,手臂便被揽住。
左司辰温热的气息笼罩下来。
他俯身,带着压抑了整个下午、近乎急切的渴求,吻住了你的唇。
这个吻初始便带着攻城略地的强势,舌尖撬开你的齿关,带着思念与某种隐秘的宣示意味,深深地、缠绵地吮吻。
你顺从地抬起手臂,环上他的脖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主动的回应像是点燃了引信,他揽在你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几乎要将你揉进身体里,原本强势的吻变得愈发深入、炽热,带着一种要将你灵魂都吸走的掠夺感。
你们的呼吸在清冽的空气中急促地交融,唇齿间弥漫着庭院里清甜的花香。
你微微睁开眼睫。
近在咫尺的,是他半阖的桃花眼。
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而那深邃的眸光,却穿透这层迷离,异常清晰地、专注地映出你的轮廓,带着仿佛要将你刻入骨髓的凝视。
一吻方歇,他缓缓退开些许,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你微烫的脸颊上。
你平复着紊乱的气息,仰头望进他眼底那片尚未褪去浓稠情愫的深潭,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不是说,后天才回淮市?”
左司辰低笑一声,指腹轻轻摩挲着你被他吻得微微红肿的唇瓣,目光沉沉,声音喑哑:“想你了。叁个月……太久了。”
他顿了顿,凝视着你的眼睛,带着不容回避的探询,“难道你不想?”
你迎着他的目光,绽开一个带着甜意的笑容,指尖在他后颈处轻轻划过:“当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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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司辰没有开以前那些招摇的跑车,而是选择了一辆线条低调流畅的黑色轿车。
你坐进副驾,引擎启动的瞬间,未等他开口询问目的地,你已先一步报出地点,语气平静无波:“送我去星宸科技。”
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没有立刻看向你,也没有追问,只是目视前方,下颌线微微绷紧了一瞬。
车内狭小的空间里,空气骤然凝滞。
你眼角的余光清晰地捕捉到,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清晰的青白。
但他什么也没问。
沉默在车厢里蔓延。
你在心底无声地牵起唇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就是左司辰。
隐忍,克制,习惯将汹涌的暗流深埋于平静的冰面之下。
若是他那个性情外露、冲动易怒的弟弟左司禹在此刻,恐怕早已按捺不住,抓着你的手腕追问为何要去别的男人的地盘,质问是否与周斯凌达成了什么“特殊”协议,非要搅得你不得安宁才肯罢休。
这细微的差别,正是你精准“使用”他们的关键。
大约两分钟后,你才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用一种谈论公事的口吻,打破了沉默:
“深瞳和星宸有个合作项目在推进。他们的高端影像设备芯片遇到了技术瓶颈,卡在几个关键参数上,迟迟无法突破量产良率。”
你顿了顿,目光投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洞察之眸’的数据处理能力和几个核心算法模型,恰好能对他们的芯片设计优化和性能验证提供关键支撑。算是……技术协同,各取所需。”
身旁紧绷的空气似乎随着你的解释而悄然松动。
你眼角的余光瞥见,左司辰攥着方向盘的手缓缓松开,力道卸去,指节恢复了正常的血色。
他神色如常,甚至侧过头对你露出了一个理解的笑容,语气平和,听不出任何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好事。星宸背靠启宸这棵大树,技术底蕴和供应链资源都属顶尖。若能顺利合作,对深瞳未来在高端医疗设备领域的布局,助益不小。”
“是啊,”你回以浅笑,顺势将话题引开,“说到布局,深瞳预备在墨岭县展开的第二次大规模试点,设备和人员都准备好了。你那边,铺垫得如何了?”
前方路口亮起红灯。车子平稳停下。
左司辰的手指在方向盘皮质包裹的边缘轻轻敲击了两下,发出微不可闻的笃笃声。
他侧过脸看你,眼底掠过一丝掌控全局的从容和满意:“一切就绪。省里已经批复,只等‘洞察之眸’平台正式上线,墨岭县就将作为‘医疗扶贫+AI普惠’的全国标杆试点进行重点宣传推广。”
他唇角的笑意加深,带着一种政客的狡黠,“这个样板,会是块活生生的金字招牌。”
你也弯起唇角。
这是你们心照不宣的棋局。
他利用手中的权力和运作的项目资源,为深瞳在基层医疗这片蓝海市场的快速渗透铺就坦途,为深瞳带来巨大的社会声望与政策红利。
而深瞳领先的技术落地成果和由此产生的良好社会效应,则成为他主政一方、打响政绩的绝佳名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未来,当墨云峰那片耗资不菲的度假村拔地而起,其核心的医疗康养配套中心项目,自然会“顺理成章”地指定给深瞳。
那不仅意味着可观的前期工程利润,更锁定了后续长期的运营收入。
同时,度假村吸引的高净值人群,亦是深瞳精准化、个性化医疗服务最理想的潜在买家。
每一步,环环相扣,都是双赢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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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无声滑入星宸科技大厦地下专属车位。
你解开安全带,指尖刚触到门把手,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攫住你的肩膀。
左司辰的气息再次强势地笼罩下来。
这一次的吻,远比庭院里那个更加激烈、更具侵略性。
他撬开你的唇齿,舌尖带着滚烫的温度和占有欲,疯狂地吮吸、纠缠,力道大得让你齿龈生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蹙起眉,双手抵住他坚实的胸膛推拒,他却纹丝不动,铁臂如箍,将你牢牢禁锢在他与座椅之间狭窄的空间里。
肺里的空气被急速掠夺,眩晕感阵阵袭来,直到你忍不住发出细微的呜咽,他才像是终于餍足,缓缓松开了钳制。
他退开些许,拇指用力抹过你被他蹂躏得更加红肿湿润的唇瓣,眼底残留着未褪尽的暗色风暴,唇角却勾起一个带着得逞意味的恶劣的笑:
“好了,去吧。别让周总……等急了。”
声音低沉沙哑,刻意咬重的“周总”二字,泄露了那被强行压下的汹涌暗流。
你狠狠瞪了他一眼,迅速拉开车门内侧的化妆镜。
镜中映出的唇瓣红肿饱满,色泽靡艳得刺眼,无声地宣告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你心头火起,用力甩上车门,巨大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地下车库回荡。
车门合拢的瞬间,你还捕捉到车内传来一声低沉短促、带着某种发泄后快意的轻笑声。
这对兄弟……骨子里刻着的占有欲和破坏欲,无论披上多少层文明的外衣,都如烙印般无法抹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襟,踩着高跟鞋走向电梯间,心底冷冷地啐道:
上辈子一定是两条拴不住的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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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顶层。
星宸科技的前台秘书早已恭候,见到你,立刻迎上前,笑容标准而职业:“陆总您好,周总在会议室等您。”
她的目光在你脸上快速掠过,在触及你异常红艳的唇瓣时,几不可察地停顿了半秒,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引着你走向走廊深处那扇厚重的磨砂玻璃门。
推开会议室的门,长条形会议桌两侧已坐满了人。
深瞳和星宸双方的技术骨干分列左右,面前摊开着厚厚的资料和打开的笔记本电脑。
空气里弥漫着咖啡的微苦和纸张油墨的气息,气氛严肃而紧绷。
周斯凌端坐在主位。一身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衬得他肩线愈发挺括冷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每一根发丝都梳理得一丝不苟,如同他本人一般,透着拒人千里的精确与秩序。
他正垂眸看着手中的文件,听到开门声,才抬起眼。
那双深邃的凤眸,带着惯常的沉静与审视扫过来。
目光掠过你的脸,在触及那抹无法忽视的靡艳红肿时,眸色骤然一沉,仿佛平静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漾开一圈细微却清晰的涟漪。
他握着文件的指节收紧了一瞬,但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随即,他面色恢复如常,只淡淡颔首,声音平稳无波:“开始吧。”
会议旋即进入正轨。
深瞳这边的首席研究员率先起身,激光笔点在投影幕布上复杂的芯片结构图上,条理清晰、逻辑缜密地剖析着星宸高端影像设备芯片目前遭遇的瓶颈——
数据传输带宽的局限、特定算法运算时的功耗异常、以及在极限工况下图像处理单元偶发的逻辑错误。
每一个问题点都伴随着详实的数据支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星宸的技术团队显然有备而来,立刻针锋相对地提出质疑与反驳。
双方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会议室里充斥着密集的专业术语和快速的数据交锋,空气被无形的电流充斥,紧张而高效。
你垂眸,指尖在面前的笔记本键盘上飞快地敲击,记录着双方争执的核心要点和技术分歧的症结所在。
秀气的眉微微蹙起,陷入专注的思考。
并未察觉,主位上那道沉静的目光,早已离开了激烈争论的双方,悄然落在了你的身上。
周斯凌背靠宽大的椅背,姿态看似放松,视线却无声地描摹着你低垂的眼睫、微抿的唇线、以及敲击键盘时白皙而稳定的手指。
他看着你时而蹙眉凝思,时而在笔记本上快速标注,那份沉浸在技术难题中的专注、冷静,远比幕布上任何复杂的图表更吸引他的目光。
争论持续升温,双方都有些口干舌燥,观点却依旧胶着。
直到这时,你才停下敲击键盘的手指,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
“关于带宽瓶颈,”你的声音穿透了会议室里残留的争论余音,带着一种能抚平躁动的力量,“深瞳提出的通道复用优化算法,核心在于时间片轮转效率的提升,而非物理通道的增减。星宸方担忧的架构大改并不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调出一组模拟数据流对比图,清晰直观,“看这里,改动集中在控制逻辑层,对物理层影响微乎其微。至于功耗异常……”
你话锋一转,指向芯片设计图中一个不起眼的缓存单元,“问题根源可能在这里。过小的缓存导致频繁的页面调度冲突,在运行特定密集型算法时引发雪崩效应。增大缓存或优化调度策略,是更经济有效的方案,而非盲目提升主频增加功耗。”
你条理分明,逻辑缜密,每一个结论都建立在扎实的数据和清晰的推导之上,直指要害。
没有情绪化的反驳,只有冷静到近乎冷酷的技术剖析。
方才还据理力争的星宸研究员们,此刻都凝神屏息,飞快地记录着你的分析,眼中最初的质疑渐渐被专注和思考取代。
深瞳团队的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与有荣焉的骄傲——这就是他们的掌舵者,永远能在纷繁复杂中抓住关键,以无可辩驳的逻辑和前瞻性的眼光引领方向。
周斯凌的目光始终落在你身上,那沉静的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激赏。
一个多小时后,这场充满技术火药味的初步接触才告一段落。
后续更繁杂的实验室验证与细节推敲,自有项目组长带领团队跟进。
你的时间,是深瞳最宝贵的资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技术团队鱼贯而出,会议室里只剩下你和周斯凌。
巨大的落地窗外,淮市的华灯初上,将室内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他合上面前的文件夹,目光再次落在你脸上,声音比会议时缓和了些许:“刚才的分析,很精彩。直击要害,逻辑无懈可击。”
纯粹的陈述,不带多余的情绪,这是他表达欣赏的方式。
“谢谢周总认可。”你微笑颔首,姿态从容,保持着专业合作伙伴应有的距离感。
你知道,持续的智力碾压与展现出的绝对专业,是敲开周斯凌内心那扇厚重堡垒最有效的钥匙。
你无需谄媚,无需示弱,只需用最精密的逻辑、最无可辩驳的数据、最前瞻性的战略让他一次次确认——
你是唯一能在智力层面与他匹敌甚至超越的存在,满足他那被刻入骨髓的慕强本能。
他自然会将你纳入他认可的价值体系,进而提供他所掌控的资源。
至于他眼中那偶尔泄露的——混杂着欣赏与某种扭曲占有欲的复杂情绪,那不过是可利用的杠杆支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厌恶他高高在上的姿态?
无法原谅他曾经施加的伤害?
这些情绪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微不足道。
启宸集团盘根错节的商业帝国,它所掌控的尖端制造能力、庞大的市场渠道以及深不可测的资本力量,都是深瞳攀登顶峰不可或缺的阶梯。
他既然“喜欢”你,那这份“喜欢”,就该兑换成实实在在的助力,助你登上更高的位置。
否则,他凭什么在那些对你趋之若鹜的男人中,获得被你投以一瞥的资格?
你漫不经心地想着,指尖无意识地在笔记本冰冷的金属外壳上划过一道微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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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一同走出会议室。
走廊里铺着吸音地毯,脚步无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斯凌走在你身侧半步的距离,保持着礼貌疏离的社交空间。
他侧过头,目光落在你线条优美的侧脸上,声音平稳:“晚上有安排吗?关于芯片后续的验证方向,或许可以……”
话音未落,你手包里的手机骤然响起,铃声急促而尖锐,打破了走廊的宁静。
是秦寻。
你心头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立刻对周斯凌做了个歉然的手势:“抱歉,周总,我接个电话。”
“请便。”他绅士地停下脚步,微微颔首。
你迅速接通电话,秦寻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焦灼,甚至有些变调:“惜棠!你在哪?出大事了!必须你立刻回来主持!快!”
你脸上的从容冻结,眼神锐利起来:“说清楚,什么事?”
“电话里说不清!‘洞察之眸’的试点医院出现误诊纠纷!我们怀疑……被动了手脚!实验室那边已经乱成一团了!你快回来!”
秦寻的声音又快又急,带着压抑不住的恐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但声音却异常冷静:“我知道了。稳住现场,控制所有相关人员,切断可疑节点的内外网连接,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你转向周斯凌,脸上已迅速恢复了镇定,但眼底的凝重与紧迫感却无法掩饰:
“非常抱歉,周总。公司有突发紧急状况,我必须立刻赶回去处理。今晚的邀约恐怕无法成行了,我们改日再约时间详谈。”
周斯凌敏锐地捕捉到你神色间的变化,剑眉微蹙:“很严重?需要星宸这边提供什么协助吗?技术支援?或者……其他层面的?”
他话里的“其他层面”,指向不言而喻。
你迎着他审视的目光,绽开一个无比坚定的微笑:“暂时还在可控范围内。如果有需要周总援手的地方,我一定不会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