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透过面前这道紧闭的棕红色漆门,仿佛看到了两只焦躁不安嗷嗷待哺的幼兽。
温末浅撑着膝盖站起身,在心里说了句:游戏结束了陆先生。
他感觉他从来没有那么冷静过,冷静的等待着陆知深的最后宣判,他自嘲的想:痛快一点吧陆知深,钝刀子割肉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他想着自己是冷静的,开口的声音却带着请求:“先生,出来我们聊聊好吗?你这样我真的很担心。”
“浅浅,先生是大人了不需要担心,你去沙发上坐着等先生好吗?地上凉。”
“我不要!我要你现在就出来陪我,好吗?”
“听话。”
“我会听话,会很听你的话,那你也听我一次好吗?浅浅不要一个人,先生也不要一个人好吗?”
良久得不到回应的温末浅哽咽着低吼道:“陆知深!”求你。
接二连三的对话和问句让门内外的两人陷入了长达几分钟的沉默。
为了保护别人而妥协自己,这种处理方式真的很愚蠢,愚蠢到温末浅觉得这不应该是陆知深会做出的决定和让步。
他不能让陆知深为了一个“谎言家”付出那些所谓了金钱、资源、地位……
他想他不值得。
他想陆知深知道真相后会后悔。
他向来都是一个追求体面的人,哪怕是谎言击穿那也要体体面面的,不要让对方难堪也不要让对方牵扯上任何会后悔的选择和决定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尤其是那选择和决定上还蒙着一层谎言的白纱,这更让他无法接受。
陆知深听着温末浅哽咽到没什么气势的吼声那种莫须有的感觉又出现了,甚至比以往几次更强烈更让人不知所措,陆知深默默的低下了头,睫毛微微下压又轻缓抬起,这次他没在自欺欺人的任由那股无形的风从他手心自由穿梭而过。
他抓住了。
……
他们心平气和的坐在沙发上,周北拎着晚餐进屋时被屋子里安静到诡异的气氛吓的定在了原地,他轻轻一动手中的塑料袋就不合时宜的发出了不悦耳的沙沙声,沙沙声被这诡异的气氛清晰捕捉,无限放大,足以打破这场诡异的气氛。
沙发上的两人同时扭头看着他,他看着慵懒靠在沙发上的陆知深和正襟危坐的温末浅,整副画面都透着令人窒息的诡异感和说不出的压抑,这让周北不由得心梗了下,缓慢走过去放下晚餐,尬笑着说:“你们继续。”
“继续。”
周北关门的那一刻,温末浅顺手拿了个抱枕抱在了胸前,这样好像更有安全感,但整个人还是紧绷着,他坐的挺直,背酸的让他想就此放松一点,可他不敢动,不敢引起陆知深的注意力。
陆知深就这样侧靠在沙发上看着的他,看着他,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