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镜草子(和风 狗血)

天罚(1 / 2)

大内里,YyAn寮。

今日,京都罕见地下起了雷雨。此时不便再外出占卜或驱鬼,时月便与族弟承彦坐在屋内闲谈。东瀛的建筑多为敞开式,此刻,倒真有些赏雨的意境。

「大人已获天子宣旨升殿,今日怎还冒雨来此,是哪位贵人要举办祭祀仪式吗?」

「承彦,是关白家的千金将入内为东g0ng妃。」时月道。

「关白大人哪来的nV儿?哦,是那位莲之君?」

时月轻抿一口唐国茶汤,雾气氤氲了他的眼眸,教人看不出他此刻的心境。

「正是。哎呀,不知平安京多少公子要彻夜不眠了。」

「时月大人不会也是其中之一吧?」承彦调笑道,「说起来,大人与贵人们素有来往,那位姬君果真如传闻般美貌?」

「之前倒是受关白大人委托教授姬君汉文,可关白大人一向规矩严,你也知道,都是隔着御帘交谈的,」时月的语气染上一丝笑意,「不说容sE,莲之君那嘴可真是厉害。」

突然,一位内侍急匆匆跑来:「时月大人,内里失火了!贵人们召您过去!」

「怎麽回事?」

「是雷击……」内侍气喘吁吁地答道,「雷击击中了弘徽殿的屋舍。所幸火势不大,但陛下原本打算将弘徽殿作为关白嫡nV入内後的居所。现在只能先让姬君入住东g0ng所居的梨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关白大人刚忍痛割Ai,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这可真是……不吉之兆呢。」时月的嘴角依旧噙着淡淡的笑意,彷佛一切都不出他所料。

「听说了吗?弘徽殿突遭雷击,其实是天罚呢。莲之君仅是养nV,冒充藤原氏出身成为东g0ng妃,冒犯了藤氏一族的神明。」内里,尚侍源贵子用桧扇遮面,压低声音与同伴八卦着。贵子乃右大臣兼通次nV,容颜姣好,聪颖过人,尤擅书法,因此颇受兼通宠Ai。出仕内里後,也未改掉张扬跋扈的X子。

另一位nV房道:「我倒觉得,是关白大人行事过於跋扈了。朝政上过於维护那些庶民不说,现在都把手伸向东g0ng了。莫不是想b陛下退位後,扶持莲之君的幼子登基?不就可以以外祖父的身份做新皇的摄政了?说起来,关白本就非藤氏嫡流出身,竟也爬到如今的位子,不就是靠着……」

&房掩面轻笑:「这正是,有其父必有其nV啊。」

京都,凤凰殿。

时月来访,此时正在廊上与行晏议事。时月颇通天文与卜算之道,自先皇一朝便是皇室最信任的YyAn师,乃至陛下践祚後破格予其升殿之荣。加贺一族原只是下级贵族,如今出了一位殿上人和一位後妃,风头直b公卿,其家在平安京中也占得一席之地。纭子想起近日甚嚣尘上的天象之说,心中深觉不安,便在附近寻了个角落偷听二人的对话。

「近日内里失火之事,时月大人可看出什麽玄机了?」行晏问道。

「弘徽殿一般为中g0ng或最受宠Ai的妃子所居,如今突遭雷击,依臣看,主後妃无运无德入主中g0ng,恐是诅咒的徵兆呢。」时月本就生得俊美,眼旁画着的薄红更添几分妖异之美。

「是麽?我倒认为,喜庆之事,伴随风雨也算寻常。」行晏不以为意。

相传,东瀛皇族乃天照nV神後裔,受命於天统治苇原中国。东瀛人看重天象,不吉之兆有时甚至能动摇当权者的统治。也正因此,时月的才能格外受重视。然,纭子暗忖,既然需靠人为占卜,吉凶也只在当权者一念之间,YyAn师不过是贵人们的喉舌罢了。加贺兄弟屹立朝堂多年不倒,靠的自然不是装神弄鬼的本事,而是对人心与大势的把控。

「关白大人,」时月正sE开口,「所谓天象,皆是神明给人间行事的提示与警醒。若顺天意,施德政,自会得神明眷顾。」

「哼。」行晏不再直视时月,而是望着院中的藤树,这也是凤凰殿的绝景之一。藤花开放的盛景宛如紫sE祥云,象徵关白一族的荣华,亦有青云直上之意。据说,这里原本种的并非藤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德人无累,知命不忧。鵩鸟入室,何足以疑?」

「行晏公,天无二日,地无二主。」时月缓缓抬眸,目光如星辰般深邃。

「若是曲解神意,即便是臣,也难免折损自身的寿数。」

行晏若有所思,沉默良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罢了。时月大人可要好好Ai惜自身,毕竟您的预言,对这个国家的存亡可是至关重要。」

纭子暗自思量。若说时月为维护自家兄长在内里的地位而布下此局也不奇怪,但流言一事不像他惯用的手段,也非一个小小神棍能做成。所以,背後之人,是陛下……吗?但听二人对话,时月并非全心忠於陛下。这倒也正常,时月出身不高,做到今日地位自然要靠给朝中其他势力卖好。然,所谓「行德政」,他何时竟已不满足於一族的荣华,而有cHa手朝政的想法了?看来,兄长成为後妃一事也滋长了他的野心,若陛下诞下皇子後指给承香殿抚养,加贺一族想爬上大臣,甚至摄关之位,也非痴人说梦。

不久,时月告辞离去。纭子困於深闺之中,对朝中势力只有大概的了解。她知自己入内见过陛下与东g0ng後,必将窥见更多隐秘的门道。

夜深人静,戴着帷帽的nV子在nV房们簇拥下驾临凤凰殿,看来是陛下来夜访了。纭子叹了口气,独自回房,取出一张藤sE的笺纸。她提笔沾墨,望着院中的月sE,思索片刻,作和歌一首。写罢,她小心将彩笺封好,唤nV房进来:「阿满,待我入内之後,把这个交给先生。记住,里面的东西不能让任何人看到。」

殿内,行晏跪坐於案前,恭顺地低着头,视线凝滞在nV子绯sE的唐衣下摆上。

「你可千万别忘了,这座凤凰殿原本的主人是谁。」nV子缓缓展开手中扇子,凝视着上面JiNg美的大和绘。她生得妩媚动人,举手投足间却不失端华之气。然,这张脸b起帝王,倒更像……妖妃。

「臣感念陛下荣宠,」行晏缓缓抬头,露出一抹扭曲的笑容,低语道,「自然,臣更不敢忘元贞亲王殿下的提携之恩……」

话音刚落,桧扇飞出。行晏并不躲闪,任由桧扇砸中他的额角,鲜血霎时涌出,瞳孔中闪过讥讽之sE,在这幽深的夜中竟显得如鬼魅一般。

「你也配提他的名字。」照姬淡淡扫视那落扇,目光满是不屑,随即径直起身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陛下息怒。看来是臣年老sE衰,不能让陛下尽兴了。」

「陛下不妨去见见少纳言的幼子……一定会给您一个惊喜的。」

在平安京的另一处,清寒的月sE洒落院中,一道颀长的身影缓缓步入月影,渐与夜sE融为一T。时月轻轻念道:

重重夜雾遮明月遥慕清辉饮恨多*

「可莫要怪我窥视你的心意啊,毕竟,这也算礼尚往来呢,是不是……?」

*九重に雾や隔つる云の上の月をはるかに思ひやるかな

《源氏物语》中藤壶中g0ng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天授三年,纭子以关白养nV藤原纭子的身份步入内里,嫁与东g0ng望贞亲王。於东瀛人眼中,夜晚是与神界连接的神圣时刻,因此关白千金入内的仪式也在晚上举行。纭子由nV房迎接,她身披藤纹唐衣,头戴宝冠,手持桧扇缓缓行走,仪态娴雅,只给在御帘外致礼的公卿们留下青丝委地的倩影。夜晚的平安g0ng极静,佳人行走时十二单衣袂摩擦的「沙沙」声便极为明显。

关白家的荣华亦T现在莲之君带入内的嫁妆上。其中最值得一提的是一扇和绘屏风,上绘《长恨歌》中贵妃作霓裳羽衣舞之景象,JiNg美绝l。为纭子入内一事,不少公卿都作了和歌祝贺,由擅书法的公卿誊写,再将笺纸装点在屏风上。自然,有些一向与行晏不睦的官员未送和歌,但当他们得知连右大臣也作了歌时,不由得捏了把汗。

入内的仪式繁琐复杂,直至半夜,纭子才得以脱下华丽沉重的十二单。这夜,纭子睡得极浅。第二日,她见nV房阿满回到梨壶,焦急地问道:「如何,有先生的回信吗?」

「什麽信?」阿满迟疑片刻,随即答道,「噢!关白大人让您且放宽心侍奉殿下,外朝一切有他打点,这次入内的仪式如此盛大,殿下一定会重视您的。」

纭子似有些失望,低垂眉目轻应了一声。之後,她便开始与nV官们整理官员们送来的贺礼。贵子被陛下安排来随侍东g0ng妃纭子,此时也恰巧前来拜见这位新贵。

一阵香风拂过廊上的风铃,响声清脆,纭子缓缓转身,与那双清澈眼瞳对上视线的一瞬间,贵子惊得手中桧扇脱手跌落。

纭子俯身帮她拾起:「怎麽了,源尚侍?本g0ng的面上有什麽东西吗?」

贵子急忙摇头,脸颊迅速染上淡淡红晕,连连道:「没没没什麽!多谢纭子殿下!」她伸出涂了蔻丹的纤纤玉手接过。

「只是……」她红着脸支吾了半天,忽而似乎鼓起勇气,带着几分自暴自弃般直言:「殿下,臣nV向来是有话直说的X子,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您莫要责怪!殿下,您实在是……实在是太好看了!我昔日还对莲之君的名号不屑一顾,今日一见,简直与我心中理想的绝代佳人一模一样!您方才回眸的一瞬,光华万丈,绝YAn惊人,恰似王摩诘所咏西子……」

「好了好了!也不至於这麽夸张……」纭子闻言瞬间红了脸,阿满则在一旁掩面笑个不停。

贵子仍是浑然未觉般:「阿满,取纸笔来,我要作和歌一首!」

少nV们银铃般的笑语响彻整个梨壶,似乎驱散了昨日入内仪式带来的沉闷。若是能一直这样下去,这笼中的日子……也不算太难熬吧?

「姬君,这是时月大人送的。珠玉词……是诗集吗?」阿满翻出了一本书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让我看看。」贵子接过词集,指尖拂过纸页,「最近唐国文人似乎流行写曲词,没想到时月还真能弄到手啊。」

贵子以袖掩面轻笑道:「时月大人莫不是也把心留在梨壶了吧?」

「贵子,这话可不能乱说!」纭子连忙打断她,熟络过後,她们已开始彼此直呼其名。

「有何不可?谁说成了婚就只能对丈夫一人动心,」贵子说着说着,似乎想起了什麽沉重之事,笑意凝滞在脸上,「陛下从前也是相当风流的,即便是践祚之後,也有登华殿,承……承香殿,还有……」贵子发现纭子同样面sE不好,知晓自己说错话了,忙将话头咽下。

纭子翻开词集的一页,垂眸轻轻念道:「……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入夜,东g0ng殿下来了纭子的住处。纭子连忙致礼,nV房们见到来人,便都识趣地告退,放下御帘,留他二人在帘内独处。

眼前的少nV恭顺地垂着头,手执桧扇,绸缎般的青丝自然散开,垂落在JiNg致的小袿上。东瀛的贵族nV子少有露脸的机会,因此秀发与仪态成了一决胜负的关键。纭子的一头浓密青丝自然也是保养得宜,长於身T二尺多。

望贞攥紧了隐藏在宽大袖口下的手以掩饰紧张,「姬君不必多礼。」

纭子移开桧扇,缓缓抬头,露出可与月sE争辉的动人容颜。她b之儿时初见时脱去了稚气,更加清丽脱俗,可周身却有一GU萧索的气息。

无论如何,至少……真的是她……望贞极力压抑声音中的忐忑,状似平静地问道:「嫁给我这样的人,姬君是否真心愿意?」

「殿下说什麽呢?妾身自然是真心思慕您……」纭子眼波流转,眼神中是恰到好处的羞怯与柔媚,温婉的话语却好像缺少了几分生机。

「在我面前,坦率一些也无妨。」

幼时一见倾心的她,和自己一样成为了笼中之雀。这样的两人,却在命运的摆布下,以夫妻的身份戏剧X地重逢了。望贞不知道该如何诉说自己的心情,也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养父当作争权夺利的道具……任人摆布的生活,很辛苦吧?」

「殿下……妾从未怨恨过他。若不是父亲大人相救,妾早就Si在筑前了,哪里还有福气嫁给殿下呢?」

纭子撞入了那双澄澈的眸子。这位少年虽仍带几分稚气,但身形高挑纤细,容颜秀丽,肤sE白皙更胜nV子。不知怎的,她莫名觉得眼前的少年散发着一种熟悉的亲切感,或许是这深g0ng之中一位难得的可信之人。於是,她将真心话和盘托出。

「更何况,如今关白家如日中天,父亲大人更是从未让妾吃一天苦,过了这麽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你的X子,真的相b从前变了许多。」看来她,果然还是没有认出自己,望贞收敛了眸中失望的神sE,再待下去怕是有违君子之道,他缓缓起身:「我先告辞了,你今晚好好休息。」

「这……恭送殿下。」纭子的面sE瞬间苍白如纸,她立刻开始反思自己说错了什麽话。夫君第一次夜访就中途离开,g0ng中的流言蜚语最是刻薄伤人,不知明日,那些人会怎麽议论她……还有行晏。

望贞看见她微微颤抖的执扇的手,才想起,面前的nV子在g0ng中的待遇只能仰赖他的宠Ai。他轻叹一口气:「我……今夜会留下。但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不会碰你。」

「殿下,不是这样的。」纭子抬眼直视望贞灼灼的目光,她缓缓褪下外袿,露出洁白的单衣。

「为这个王朝诞下继承人,是我们的使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为这个王朝诞下继承人,是我们的使命。」

她闭上双眼,彷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环上面前少年的颈项。这距离极近,两人的墨发交缠在一起,暧昧至极。如兰的吐息洒在望贞敏感的颈侧,带来一阵sU麻,然而她开口却是冷峻的话语:「殿下,我明白您的处境。陛下封您为东g0ng,一来为了堵天下悠悠众口,二来为了制衡右大臣背後的势力。然而,没有父皇,也没有外戚的东g0ng,能用什麽换取公卿们的支持,顺利继位?」

望贞有些不敢直视那张清丽的面容:「所以我原本的打算,是等陛下诞下皇子後,我会辞去东g0ng之位。」

纭子轻笑,「您也知道那只是原本的打算。但如今,您已娶了关白的nV儿,站在关白一派的公卿,岂能容许您轻易辞让东g0ng?况且,现在的举动已引起陛下侧目,若彻底放弃公卿们的支持……」她水葱般的手指轻抚望贞的颈侧,「我们都会Si的。」

望贞深以为然,东瀛的皇室徒有其表,实则不过是世家公卿的傀儡。他们透过联姻将血脉融入皇室,因此,每一位新登基的皇帝都必须仰赖外戚的支持。历史上不乏公卿为了让自己的外孙早日继位,不惜对陛下和东g0ng下毒的先例。若非东瀛流传着皇室乃神明後裔的传说,藤氏早已取而代之。到了本朝,关白虽非由圣上的外戚担任,但皇帝的废立始终掌握在公卿手中,即便是圣上,也受他们掣肘。

於是,他双手抚上少nV的玉脸,凉意让纭子不禁瑟缩。望贞注意到她的反应,歉疚地说道:「抱歉,我的T温似乎b常人略低?先父在世时身T便不好,最後也是弱冠之年便早早西去……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他自嘲地笑道。

如此感慨也触碰到了纭子心中那道隐秘的伤痕,杏眸泛起一片晶莹,她轻轻吻上他冰凉而无血sE的唇。二人对这样的事都颇为生疏,但在唇舌交缠间,热意不断升腾,逐渐消弭了那GU寒冷。

她轻抚着他结实的x膛,如擂鼓的心跳顺着手掌传递给她。殿下似乎……很紧张?纭子悄悄解开绯袴的系带,让平日包裹严实的单衣松散开来,露出JiNg致的锁骨与雪白的肌肤,引人无限遐想。平日清丽脱俗的才nV脱下华贵的绫罗绸缎,原来是这样的绝景。望贞幽深的目光让她的心跳逐渐加速,雪sE的肌肤上也泛起淡淡的粉红。

望贞的动作极其温柔,彷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她泪眼朦胧地边喘边说:「殿下,抱歉……」也不知道在向谁道歉。原来,自己被并不倾慕的男子触碰也会有反应吗?

若非在这样的处境下相遇,若非在这华丽却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内里,若她没有背负的责任与难以忘却之人……或许她真的会喜欢上自己的夫君。

望贞不住地吻她。玷W了莲之君的我,会被神明如何惩罚呢?但即便要坠入奈落,能得这一瞬极乐疯狂,也是值得的……他想。

热意渐渐褪去,她伏在望贞的怀中,任由望贞为她整理好亵衣。

「若我说,我们幼时见过,你会不会好受些?」

「什麽?」尚未从快感中平复的纭子迷蒙地问。

「三笠山之月,」望贞m0了m0她的头,「不记得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平安京……内里……难道是!那夜她随父亲入g0ng赴宴,遇见一个漂亮的金瞳小姑娘,怜她独自望月,孤零一人的愁苦模样,想起刚学的诗句,便劝慰道:「至少我们还不必受颠沛飘零之苦。」

一GU悲戚之意涌上心头,那时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与眼前之人,有着何其相似的命运,以至於最後,一同成为困於内里的囚鸟……

「殿下!抱歉,我当时还以为殿下是nV孩子呢……」

「这种小事对你来说或许不算什麽。但多年以来,竟是唯一能慰藉我的笼中之景。」

望贞替她理了理汗Sh的鬓发,轻吻她的额头:「先睡吧,明日一早,我会把赠歌给你。」

「妾以为,夜访不必皆由男子赠歌,」她轻声说道,「妾正好有一首,不若殿下听听?」

相逢江海上,难辨旧君容。夜半云中月,匆匆无影踪。

「绝妙好句。李太白亦有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望贞若有所思,随後脸sE微变,「但与旧友重逢,本应是云难遮月,为何那人的面影却隐於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