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奚绣推开奚以颜一点,扬起下巴,吻她凉的好像含着冰块的唇瓣。奚以颜闭着眼,扣住她的脑袋温柔地舔她的舌尖,然后进行深吻,好久,她轻拍奚绣的后背,声音疲惫:“睡吧,快天亮了。”
奚绣闭上眼睛,进入梦乡之前想起许多往事。
几年前,奚以颜独自一个人出国,把韩久真和林檎留在国内,前者负责国内工作事务,后者保护奚绣的安全。之后一段时间里奚以颜很少过问奚绣的情况,哪怕她每个月月底都会听林檎汇报奚绣的行程也几乎从不表态,钱和礼物倒是从来没给少过,无论奚绣提什么物质要求都能被满足。
奚绣自认自己在奚以颜心中的地位很低,这也正常,戏剧性的相遇到领养让她连宠物都算不上,至少宠物还有个“宠”字,奚以颜愿意养她却不在意她,只是当成自己巨额财产的一项无关紧要的开支。而且由于身份敏感,奚绣甚至不能拜托林檎帮忙联系奚以颜,更不能旁敲侧击地打听奚以颜的动态,奚以颜只会对这样的试探起疑心,疏远她或者毁了她。
奚绣选择按兵不动,在奚以颜缺席的日子里安静地成长。新学校里再也没有人知道她的那些过去,她只是一位品学兼优的乖学生,姝丽温柔的好同学。韩久真和林檎一样被这些表象所迷惑,当她是懂事无害的孩子,加上这些年奚以颜身边只留下奚绣这一个人,对她态度再冷淡,奚绣终究是特殊的。于是奚绣和她们关系熟悉起来以后,经常能够听到她们提及奚以颜一些不算秘密的往事,对奚以颜这点微不足道的了解成为她生存下去的最大养分。
一年中唯独有一天奚绣有任性的权利,每年她生日,奚以颜都会不远万里回来陪她好好吃顿饭,没有外人,没有工作,只有她们。
每一年,奚以颜都会满足她一个生日愿望。
第一年,奚绣问她:“姐姐以后回来能不能和我睡在一起?”
奚以颜看着这个被养得斯文干净的女孩,想起初见时她一身的污秽狼藉,玩味地勾了勾唇:“怎么?迫不及待地要爬床?”
奚绣看着她,眼神无辜又执拗:“难道不应该吗?”她活下来的全部意义都和对方有关。
“确实应该。”奚以颜纵容了她显而易见的小心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次生日以后,奚绣经常在半夜被她的突然回归惊醒,奚以颜将她抱进怀里,神色疲倦,呼出的气息都是虚弱的,女生一扭头就能嗅到掩在女人香气之下的硝烟味和血味。
大概是那年起奚以颜确定自己只有在奚绣身边才能睡个好觉,有时候实在是累得无法承受,她会找借口匆匆回国抱着奚绣睡上一夜安稳觉,这一夜,没有突然响起的枪声,没有迎面砍来的长刀。那时奚绣远远不知道,自己对奚以颜而言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不重要。
第二年,奚绣得到奚以颜在国外每周叁次的私人通话机会。
最初话题乏善可陈,只是几句早晚安的问候,每逢节假日礼貌性的祝福,赶上奚以颜心情不错和她多聊几句,奚绣都能开心很久。
渐渐地,奚绣尝试和她分享自己的日常和心情,时不时撒娇,向她索要许多不算过分的东西,偶尔过分一点,抱怨她都不肯留在自己身边。
这种感觉对奚以颜来说很新鲜,她的出身让她没有严格意义上的朋友,把这些人称作她的合作伙伴更加合适,基于利益形成的关系令她放心,奚绣这么小的孩子她没有任何相处的经验,也比对待其他人警惕心更低。
奚以颜这样控制欲极强的人最喜欢被依赖被需要,彰显自己掌控全局的能力。奚绣通过这样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慢慢渗透她的生活,得到她更多的关注和宠爱。
第叁年、第四年、第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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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时间不知不觉中推移,奚绣十四岁生日到了。那天晚上本来应该和往年一样,奚以颜回国陪她吃饭,满足她一个生日愿望。
奚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挂钟一分一秒地走过去,等到十一点,她终于沉不住气给奚以颜打电话。
第一个电话无人接听,第二个电话奚以颜接了,她明显喝醉,口齿不清地说:“小猫。”
今晚她怎么醉成这样?连家都不肯回,担心奚以颜现在的情况,奚绣强忍被冷落的心酸,稳住语气温柔地问:“姐姐,你在哪?”
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她问:“以颜,谁的电话?”
以颜。这么多年,奚绣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称呼奚以颜,奚以颜怎么会容许别人这样喊她,听音色那个人也才二十岁出头,语气中的亲昵让她不能不嫉妒,生出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忽然之间,耳边什么声音都没有了,电话被奚以颜挂断。奚绣再打过去,电话已关机,她一遍又一遍地拨过去,眼泪掉了一地。
这几年奚以颜越发得势,去老宅向奚颂和提亲的越来越多,什么人都有,奚颂和的发家史就是血里来骨里去,从一滩烂泥里往上爬,亲人敢杀,嫂子敢睡,哪里会在乎对方的门第出身,出身再尊贵在他眼里不过是一把刀可以了结的人命,所谓的商业联姻更是让他觉得恶心,根本不需要奚以颜自己反对,敢打这些主意的家族最后全部元气大伤。
老宅这条路走不通,很多人直接把主意打到奚以颜身上,下药的,色诱的,个个是美人。可是她仿佛一位六根清净的苦行僧,男的不喜欢,女的也不喜欢。
唯一一次破例,还是有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和奚绣有九成相似的小女孩,让她在一次私人宴会上出现在奚以颜面前。
当晚奚以颜确实多看了对方两眼,她淡淡地说:“下次再出现在我面前,这张脸就换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个女孩也就是依仗这张脸,勉强死里逃生。
奚绣同样是依仗奚以颜这些年,对待别人冷漠又无情的表现,一向放心她感情方面的事,觉得自己可以慢慢来。
可是偏偏在今晚,奚以颜居然失信于她,深夜与女人饮酒,甚至在对方面前喝醉,说明她们之间的关系一定非常亲密,今晚奚以颜很可能将那个女人留在身边,接吻或者做爱,总之不会回来了。
奚绣被这样的猜测折磨地心碎,生出的冷意比当年差点被亲哥哥强暴时更甚。
她不死心地联系韩久真,询问奚以颜在哪里,韩久真罕见地没有回答她这个以往可以直说的问题,甚至提醒她“不要再问了”。
奚绣孤零零地等到十二点结束,独自度过自己的生日,万念俱灰地回到卧室,抱着枕头幻想奚以颜就在身边,哭得难以自已,她迷迷糊糊将要睡着时却听到开门声。
随着奚以颜的到来,卧室里涌入大量的酒味和香水味,香水味分两种,一种是奚绣亲自挑选的,另一种来自其他女人。
奚以颜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跪坐在地板上看着满脸泪水的奚绣,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声音沙哑:“我来晚了,十四岁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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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说完奚以颜又起身,扯开拉住她衣服的奚绣,跌跌撞撞地往浴室方向走,女人的背影仓皇落寞,好像刚承受过一场不小的打击。
奚绣斜着身子,手撑床被,牙齿紧紧地咬住唇,直到尝到血味才恢复一点理智。不管奚以颜经历了什么,至少还记得回到她身边,想到这里,奚绣目光幽深,她摸到遥控器把卧室的灯光打开,重新躺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奚以颜洗了很长时间的澡,洗到酒醒七八分才缓过神。
平时她很少喝酒,也没有人敢劝她酒,除非特定的场合,比如奚颂和的寿宴敬酒助兴,比如亡母奚锦绣的祭日借酒浇愁,唯独今晚是例外。
褚盈月回国了,带着当年的秘密和她久别重逢。
当年那场绑架案轰动一时。
受害者都是本省的权贵,同一天内,他们在全国各个地方遭遇绑架,最后被绑匪分批集中安置在两处地方,一处在深山,一处在海面。
这是一场针对上流社会人士的屠杀。
每天都有人被绑匪拖出去,当着其他人的面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虐杀。有的人还没有死在刀下,已经受不了这样漫长的精神折磨疯了。
甚至连军方高层都被惊动,他们各自的家族联手,动用全部的力量搜找他们的踪迹,等到他们终于找到其中一批绑匪的藏身之地时,留给他们的不只是绑匪,还有满屋子的尸体。
这场绑架案,两处地点共计六十一个人,最终的幸存者只有十叁人,疯的,残的,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年这一案牵连太广,很多家族因为失去重要的继承人和顶梁柱,势力重新洗牌。幸存下来的人所属的家族,便有了这场绑架案最大的嫌疑,各家之间本来就有利益冲突,这样的猜忌让这些人联手吞并其它家族有了合理的理由,其中就包括奚家和褚家。
只是奚家远比其它几家势力更强大,这么下作的手段也不是奚颂和的风格,加上奚家被绑架的两个人,奚锦绣已经惨死,道上谁都知道奚颂和再疯都不会拿自己独女和孙女冒险,那个时候奚以颜也没有被定为奚家继承人,她被奚颂和秘密藏起来,躲过风尖浪口。
其它几家远没有那么幸运,褚家破产了,死里逃生的褚盈月流亡海外,一走好几年,她最近两天回国参加家人的葬礼,立刻被奚家人发现行踪通知奚以颜。
褚盈月救过奚以颜的命。
当年那些绑匪杀人有特定规律,每个人都有一个特定编号,每天晚上吃完饭,所有人进行一次匿名投票,票数最多的人第二天中午被拖出去虐杀,票数一致的情况下由绑匪决定杀谁,弃票的人先死。
开始两天,这些有钱人家还寄希望于自己的人早点找到他们,甚至有人主动站出来要和绑匪进行交易。
这些人都死了,尸体挂在他们被囚禁的屋子外面的树上,他们一抬眼就能透过窗子看到这些尸体。
不投,今天死,投,可能死。
那十几天对于这些养尊处优的人来说和地狱没有区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地狱?
奚以颜关掉淋浴器,看着镜子的水汽,伸手画了一个很大的叉,叉的形状有些特别,从左向右画的那一笔末梢上挑,好像一个勾。
水汽随着她的勾勒凝结成水珠往下渗,整个画面变得扭曲。
“砰——”
奚以颜抄起旁边的沐浴露瓶子猛地砸向那面镜子,她用力过猛,整面镜子先是出现裂纹,然后轰地一下爆开,有几片飞出来差点割伤她的身体。
太过激动加上洗了太久的澡导致供血不足,她有些晕眩,扶着墙面大口喘气,等缓过心跳,她看向满地玻璃,沉默了很久,擦干冰冷的身体,穿上睡衣走出浴室。
当年他们所有人都被关在一间屋子里,像圈起来毫无尊严的猪羊,每个人的编号都写在一面白色的墙上,每死一个人,杀人的绑匪就进来蘸着他们的血,在他们的编号上打个大写的叉。
那个叉的样子很特别,从左向右画的那一笔末梢上挑,好像一个勾。
那帮绑匪在被找到藏身之处前两天,似乎听到什么风声,开始逐批撤退,其中就包括了那个每天打勾的男人。
他成功地躲起来,很多人猜测他逃到海外,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国外和国内情况不同,国内的强龙到了国外只是别人眼中的小虫,奚家也有太多无法插手的地方。
那个男人杀了奚锦绣,褚盈月带着那个人回国,故意让奚家的人找到她,见到奚以颜问的第一句话就是“想不想找到幕后真凶”?
想不想为母亲报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猫睡了。
奚以颜吹完头发,走回卧室床侧。奚绣睡在最里面,背对着她,人小小一团。
想到这一整天忙到忘记回来陪奚绣过生日,夜里又在亡母墓前喝了酒,被奚绣听到自己和别人待在一起。
奚以颜无奈地皱眉,头一次在心里涌起一种名叫愧疚的情绪。
几年前把奚绣带回家,掩盖在那些病态的想法之下的原因,又有多少是觉得那个样子和曾经的自己重合,可怜,谁都能践踏尊严,可是临死之前还在自求生机。
她救奚绣就像救出自己,这些年习惯了宠着奚绣,终于让这个孩子成为她无法割舍的一部分,都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片刻,奚以颜收起这点平时对她而言浪费精力的悲春伤秋,掀开被子躺进去。
她习惯性地去搂奚绣,却在下一秒愣住。
奚绣忽然转回身,推她的肩膀,借势跨坐在奚以颜身上,一大半被子摔到地板上。
她练过好几年古典舞的优势突然显现出来了,一连套动作流畅得奚以颜刚反应过来,已经被她完全压住。
“小猫?”奚以颜看着上头的奚绣,她全身赤裸,肌肤瓷白,头发散下来,半遮半掩着胸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奚绣被她吩咐人好吃好喝养着,天生骨架又漂亮,发育一两年的身体正在成型,依旧非常青涩,只是这种青涩之中已经开始有了叁分媚色。
很美,像一幅画。
奚以颜心脏狂跳,觉得自己的酒应该还没有完全醒,醉意又上头,不然怎么会出现幻觉。
她眼眸婆娑,泪水都滴在女人安静的脸颊上:“姐姐,那个人是谁?你喜欢她?”
“谁?”奚以颜有些恍惚,家里安装了摄像头,卧室里也有,她放松心情时会点开来看全屋监控,找找奚绣在做什么,偶尔会看见奚绣正在换衣服,她没有多想过。
直到现在,抽条的身体充满她的视线,呼吸都在咫尺,适合接吻的距离,让她避无可避,她才意识到奚绣长大了,至少不是那个曾经对她撒娇之前,都要小心翼翼揣摩她脸色的孩童,也会闹脾气。现在哭得一塌糊涂,好像委屈狠了,都敢大着胆子控诉她。
“电话里那位女士。”奚绣声音颤抖,还克制着措辞。
眼泪滚烫,滴在她的脸颊再没入鬓角,奚以颜睫毛颤抖,生出一点异样的心思:“合作伙伴。”
如果仅仅是不满她的失约,大可不必用这样的姿势,暧昧的、稍微多心就要越界的姿势。
她眸光很深地打量奚绣,然后抬起手给女孩擦眼泪,放缓声音:“错过你的生日是我不对,又长大一岁了,不哭。”
奚绣贪恋地蹭蹭她的手心,抽噎:“姐姐,我十四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还欠我一个生日礼物。”
“想要什么?”奚以颜往后靠了靠,湿润的指尖摩挲女孩纤瘦的腰身,薄薄一截,好像很容易折断的花茎,她都不敢太用力。
她神情一僵,奚绣吻住她,毫无章法地往里试探,香软的舌尖缠在一起,响起水声,奚绣还不安分地拉扯着她的衣服,女人浑圆成熟的胸露了出来。
“姐姐,你尝尝我。”奚绣在换气息的间隙,小声哀求:“你尝尝我。”
奚以颜听得懂她的暗示,想要推开她,摸到奚绣的肩膀时却犹豫下来。耳边是女孩一声又一声的“姐姐”,弄得她的身体没由来地燥热,很讨厌,这样勾引她。不应她,就红着眼睛又要哭。
奚以颜把奚绣按在床上,娇白的躯体在床和被之间展开,她眼神很沉,哑声问:“知道自己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