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一时陷入沉静,但很快又砰隆啪啦热闹起来。门外传来阵阵由远及近又渐远的脚步声,夹杂着女高中生肆意的欢笑。
寝室长蓝静和揽着宋迟的肩亲亲热热地走进宿舍,看见已经换上睡衣的俩人嚯了声:“今儿这么早就回来啦。那我去洗澡啦。”
宋迟也换上睡衣,一拧身跳到俩人面前,眉飞色舞手舞足蹈:“今天有惊天大八卦!熄灯了跟你们讲!!”
“你说的八卦不会是那个吧。”沈忆然瞥了眼她异常生动的五官和四肢,不由挑眉。
宋迟笑得皎黠:“就是那个。”
沈忆然哼了声:“那你可等不到熄灯了。”
宋迟:“?你不会要在熄灯前解决我吧。”
安鱼信看着俩人打哑谜,只有自己是局外人,正想开口套点什么出来,便听见门被轻轻敲了敲。
沈忆然登时弹跳起身,一阵旋风似的飞到门前,开门的动作快到闪出了残影,张口就是:“老婆,你怎么才……林老师好。”
沈忆然被按下了暂停键。
安鱼信坐在床板上看着她倏然卡壳,默默在心里为社死的沈忆然点蜡。宋迟憋不住扑哧笑出了声,接着寝室里的笑声此起彼伏一发不可收。
眼前的女人眉梢带笑,那笑容里包含着三分宽容三分和善四分困惑。
沈忆然打着哈哈,将林老师请进了门。
然后她挂着凝固住的微笑——令安鱼信想起来百万英镑里“火山旁边的小平地上凝固的波浪状熔岩”的描写——缓缓挪到安鱼信身边,动作僵硬得跟死了三天似的,愤愤然耳语:
“我老婆怎么还不来。”
宋迟从抽屉里拉出一张折叠椅,请林溪桥坐下,林溪桥摆了摆手:“我稍微待会就去其他寝室啦,我来看看你们睡的舒不舒服。寝室蛮干净的嘛,被子也都挺软和的,那你们早点休息咯,我走啦。”
她又满屋子扫视了一圈,扫视到某处时倏然顿住,皱了皱眉,目光定在了沈忆然床头的台灯上:“怎么还有台灯呢宝贝们,晚上还学习吗,这是谁的床铺呀?”
一中规定熄灯后不许再自行亮灯。
安鱼信喉咙一紧。
林老师看起来不太愉悦。
也是,学校管的严,明面上不允许带这些电器,假如查到是要扣分的。
她于是小心翼翼举手,说:“老师,沈忆然的床铺,我的台灯,从柜子里拿出来还没放到我床上。有时候熄灯后会打个小灯在阳台洗衣服。”
她看着眼前人转向了自己,挑了挑眉,面上凝聚起来的一丁点愠色登时烟消云散。林老师一笑,放缓了声音,珠圆玉润的质感更显语重心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