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笑意的声音拉上气流轻盈地蹿入安鱼信耳道, 四处碰壁,激起一阵恼人的痒意。
安鱼信:???!!!
这人怎么也学会了自己的那一套???
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 她猛地转头看向女人, 却见那人若无其事地拿起了另一个空碗, 盛了一碗番茄汤,一对上安鱼信的目光就笑了, 问:
“要喝汤吗?”
很无辜。
仿佛方才的撩人高手不是她似的。
像是秋日里一只白猫循着风懒洋洋地跑来, 在心口轻轻挠了一爪子, 不待人反应过来又迅速跑开了, 眨眼不见影子, 让人逮它不着。
一股不上不下的气在心底四处乱转散不去, 安鱼信沉静了会儿,端过番茄汤就想猛地往下灌,被吓了一跳的林溪桥拦住了:“小心烫。”
撩人被反撩, 喝汤又没喝上还丢了人, 安鱼信被搞得没了脾气, 撒开碗往后一瘫,说:“你故意的。”
“我怎么故意的?”林溪桥轻笑。
安鱼信也不应,静了半晌,轻吐出一口气,对上女人递来的探究的眸光,眯起眼笑了笑,说:“我去上个厕所。”
厕所就在门口旁。
安鱼信其实也不内急,就是想疏散疏散心里的那股气,站起来走走。她看了眼倏然排起了小队的厕所,心念一动,干脆往旁边拐了拐,出了店门。
商场四楼都是些吃食店,食物的香气氤氲四溢,间之缭绕着挥之不去的烟火味。
商场究竟不是很大,安鱼信逛了半圈,津津有味地欣赏了会儿店与店之间门庭若市与门可罗雀的落差,待心中的那股气凫进溪底后,才好整以暇地往回绕。
她其实拿不太准林溪桥的意思,究竟是随手一撩,还是玩笑打闹的外皮下也藏进了些心动的念头。
不过无所谓了,现在这若有似无的暧昧就挺让人心情愉悦的,像是哪个调皮的小朋友在衣兜里背包里不拘哪里胡乱塞了数颗糖,时不时掉出来一颗,给风静縠纹平的生活添上点滋味,迸出些意料之外的惊喜。
她决定看点什么电影小说,学习一下如何撩人,至少气势上不能输。
——
一顿火锅吃出了奥林匹克运动会的架势。
林溪桥给安鱼信夹了一筷子肉,安鱼信就给林溪桥夹一个丸子;林溪桥给安鱼信下一片毛肚,安鱼信就给林溪桥煮一勺脑花。
俩人没给自己夹多少,全给对方夹去了,倒是负负得正,吃得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