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玥抬头看了过去，只见灵雨毫不避讳，甚至带了一丝过来人的浅笑，她的眼神在含玥的锁骨上停了一瞬，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含玥当下才明白过来，想必是她刚刚动作之间，出了一层薄汗，早上补的粉膏褪了，昨晚欢好时留下的印子就显现出来。

不等含玥说什么，灵雨又是悠悠一叹，“真想不到，世子爷那样孤高清冷的一个人，也能被少夫人化成绕指柔肠，这份缘分是旁人几辈子也修不来的！”

这样的话听在旁人耳里，早就面红耳赤了，不过此刻对上灵雨，含玥却丝毫没有这份心思，闻言，她也不过是淡淡一笑，“缘分这东西，从来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夫人笃信佛法，此等道理自然是比我精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确实！”灵雨不置可否的轻笑一声，隔着小轩窗眺望着台面的戏台，听着台上的花旦玲珑婉转的戏词，嘴里的语气轻缓，“天地阔大，世间万物本就不是所有事都能被我等凡人说得清的。就如同这戏台上的杜丽娘，明明已经是个死人，却还能回魂转世，与那柳梦梅互诉一段衷肠，此等造化真不是缘分又是什么？”

“想不到夫人对精怪之说也颇有兴趣！”含玥随意应付一句，心里却想着，数年不见，灵雨当真又不一样了。或许是佛经读的多了，她的言辞之间有着超乎年龄的淡漠，她似乎不再是自己记忆里那个喜欢玩弄心机手段表里不一的少女了。果然，这种来自岁月给予的蜕变，才是最让人琢磨不透的。

灵雨默不作声，专注的听完了一整场戏，等她回首去端茶的时候，指尖儿在触碰白瓷小盏的一瞬，却又立时缩了回来，她笑语晏晏的与萃寒道，“这茶冷了，烦劳这位姑娘去换一壶茶吧！”

她的动作语气行云流水，做得毫无疏漏，可是，以萃寒的眼力依旧看得出，这位承国公夫人是有意支开她，萃寒下意识的看了含玥一眼，只见含玥微微颔首，似乎是默认了，萃寒这才端了茶盘告退出去。

含玥心下一叹，灵雨还是这么细致入微，居然还想着支开萃寒。不过，这也恰恰证明了灵雨心里已然有了十足的把握，自己这个秘密在她这里终究是藏不住了。

等到外面的脚步声渐渐听不到了，灵雨眸光一转，终于正视含玥，那眼里带了几丝显而易见的锐利，连开口的话也让人莫名心惊。

她道，“大姐，想不到时隔多年，我还能再见到你！”

那声音笃定而沉稳，抑扬顿挫之间，都是不容人辩驳的坚定。

不愧是灵雨啊，换做旁人，只怕就算有这样的臆想，轻易之间也是不敢宣之于口的，像她这样有胆量开门见山脱口而出的人，这世间又有几个呢？

含玥并没去接灵雨的话，她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着，面上依旧慵懒而沉稳，片刻，她竟然恍然一笑，“你凭着这一味夜阑熏，就跑过来认亲吗？想来宣国公府中的夜阑熏出自是你的手笔，那陈若宁，也是你安排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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