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玄宗皇帝在东都洛yAn建了丽正书院以後,书院之名便在天下四起,各地纷纷效仿,文人雅士聚集於此,或谈论风雅,或Y诗作对,倒也成了一时风气,而白云书院则是其中的佼佼者。
白云书院始於诗词,身入江湖,JiNg於风雅。
院主明无为更是鬼神之才,通晓天文地理,JiNg研琴棋书画,五行八卦,医卜星相,无一不通,卓亦疏虽然是他的关门弟子,实际上却只学了七八分,各个领域虽然都有涉猎,但都只是学了皮毛,最为JiNg通的还是剑术。
明无为和皇甫惟明相识多年,后皇甫惟明镇守边关,而明无为久居江南,两人多年不见,这次明无为得知皇甫惟明被陷害入狱的消息,便派来弟子相救。
如今卓亦疏受皇甫惟明之托带着三庶人案的罪证来到长安,此时的长安仍是风谲云诡,随时都会有官员落马,无论官职大小,也许上一刻还在朝中议事,下一刻却已经锒铛入狱,而每有官员入狱都会牵连许多人物,重磅的消息一个接一个,百姓们惊得舌桥不下,官员们更是心惊r0U跳,谁也说不准自己是不是下一个。
卓亦疏一到长安就感觉到了弥漫在空气中紧张感,不时会有官兵行过,那些官兵面容肃穆,他们的目标往往是大臣府上,而只要他们登门,必然是这家大臣获罪伏法。
此次之事甚至远胜九年前的三庶人案。
卓亦疏到长安城里时已时至傍晚,正感腹中饥饿,恰好看到一座酒楼,卓亦疏便迈步进去,此时正是晚饭时分,一楼已然客满,店小二引他上了二楼,卓亦疏点了酒菜,一边吃一边思考如何去见李适之。
过得多时,又见两人走上楼来,在角落的一张空桌坐下,这二人皆是三十出头,其中一个面sE凶恶,手边放着一柄长刀,另一个身着青袍,脸sE有些苍白,但眉宇之间尽是英气,左手边放着一柄单刀,右手处放着一个长形锦盒。
彼时的大唐崇文尚武,佩戴兵器者很是常见,卓亦疏的长剑也放在手边。
那二人喝酒饮食,相互之间也不交流,此时卓亦疏酒足饭饱,抬头看时,却见那二人的长刀皆是JiNg美绝l,寒光四溢却并不Y冷,必是神兵利器,卓亦疏虽然自幼长於书院,却更喜欢舞刀弄枪,对天下名器更是情有独锺,此时眼见名刀,便多看了几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二人皆是武功高强之辈,此时也有察觉,恶面汉子更是冷哼一声,抬手喝了一碗酒。
卓亦疏暗道:江湖人士都将兵刃视作生命,我这麽直愣愣的看去确实有些无礼。
心中如此想着,对那恶面汉子的敌意却也并不在乎,只是伸手唤过小二,开口说道:“那边两位客官的酒钱算在我账上。”
他说这话的声音并不大,但那二人内力深厚,耳聪目明,自然听个真切,青袍汉子倒没什麽反应,只是与卓亦疏点头示意,恶面汉子却拍桌而起,开口喝道:“显你有几个钱是不是,我们兄弟吃饭,轮得着你来付钱?”他指着卓亦疏对小二说道:“这人的酒菜钱都算我账上,不用找他要了。”
店小二眼见两桌客人杠上了,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便愣在原地,卓亦疏却是轻佻一笑,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足够结清两桌的账。
卓亦疏放下钱後提剑便走,本不想再与他多做纠缠,恶面汉子却不愿善罢甘休,当即也掏出银子放在桌上,同时喝道:“我都说了我来结账,小二,去把他的钱还给他。”
这恶面汉子面容凶狠,见者无不害怕,卓亦疏虽然一身儒气,却也没将他放在眼里,唯有店小二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此时却听卓亦疏轻笑道:“我即吃了你的酒菜,还能差你的酒钱?何须别人来替我结账。”
恶面汉子听後当即大怒,冷笑道:“那你是不肯给我这个面子了。”
他说之後当即迈步上前,伸手去抓卓亦疏的手臂,卓亦疏身形一动,恶面汉子扑了个空,但他只是一愣,手势突变,又奔卓亦疏而来,这一下正好抓到卓亦疏肩头,却突觉一阵劲力袭来,恶面汉子当即一惊,赶忙撒手。
卓亦疏轻佻一笑,恶面汉子所使的擒拿手着实JiNg妙,但自己以内力将其震退,双方也算是平分秋sE。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一交手,恶面汉子便知卓亦疏内力高深,绝非泛泛之辈,但他却转而大怒,喝道:“果然是J相的走狗,即是来抢东西的,何必故作姿态。”
闻听此言,想必是恶面汉子见卓亦疏内力高深所以将他认错是对头派来的,卓亦疏也不知他口中的‘抢东西’是指什麽,但他轻狂高傲,向来不屑多做解释,此时听得恶面汉子之言,便即轻笑道:“你即知道我是来抢东西的,还不乖乖把东西交出来。”
其实卓亦疏根本不知道是什麽东西,但恶面汉子却认定他是对头,当即大怒,回身取过单刀直奔卓亦疏袭来。
一旁众人眼见双方动了手,刹那间四散而逃,整个二层乱作一团,酒楼一层的人不知这里发生了什麽,却纷纷抬头来看,却见那恶面汉子刀势凶悍,观者无不胆战心惊。
卓亦疏轻佻一笑,瞬间拔剑出鞘,抬手一挡,只见火光迸溅,双方招式齐变,登时斗在一起。
一刀一剑场中交错,饶是丝毫不懂武功之人也能看出其中的险象环生,这二人斗得凶狠,兵器翻飞,整个二层桌翻椅倒,酒菜撒了一地。
旁边的青袍汉子也不上来相帮,只是站在一旁观看,此时他左手持刀,锦盒负於身後,眼中渐显凝重之sE,心中暗道:这少年的剑法实在厉害,当真是巧捷万端,三弟恐怕不是对手。
眼见场中刀光剑影,青袍汉子虽与恶面汉子是同伴,但却并不护短,已是认定他不是卓亦疏的对手,更是心下惊讶:也不知是何方神圣调教出如此少年高手,年纪轻轻便已练到剑随心动。
他正兀自想着,却见卓亦疏连出两剑,分刺恶面汉子的双腕,恶面汉子长刀游身,青袍汉子知道这是他的保命绝技,此时用出却也只是堪堪挡住对方的剑势,原来他已到鼓衰力尽,此时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
反观卓亦疏却是越战越勇,长剑之威势不可挡,此刻横出一剑,似是蕴含万千剑气,恶面汉子避无可避,心中惊呼:我命休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突听得青袍汉子喊道:“公子手下留情。”
他一边说着一边挺刀来救,他左手持刀,转眼己至,卓亦疏本就没有对恶面汉子下杀手,出招虽然凶狠,但仍然留有余地,此时眼见青袍汉子持刀来救,便也顺势一抖长剑,向後一跃跳出战圈。
青袍汉子眼见於此,便也不往前追击,而是抱拳说道:“我兄弟莽撞,得罪了公子,实在抱歉。”
刚才那一击虽然双方都未尽全力,但却也能感到这青袍汉子的刀法极为JiNg湛,远在那恶面汉子之上,此时卓亦疏手握长剑,眼见这青袍汉子左手持刀,背负锦盒,青袍汉子走到哪都不忘锦盒,那里面必然是装着极为贵重的东西,恶面汉子说卓亦疏是来抢东西的,想必便是藏於这个锦盒之中的。
卓亦疏生X轻傲疏狂,别人冤枉他如何,他不但不解释,偏偏还要将事情真做出来,恶面汉子说他是来抢东西的,那他便一不做二不休,乾脆真的将锦盒抢过来,此时便听他轻笑道:“不必抱歉,我就是来抢东西的。”
卓亦疏说完纵身而动,长剑刺出,白光闪闪,连刺对手周身要害。
那锦盒之中的东西的确贵重无b,青袍汉子就算赔上自己的X命也不能让这东西有丝毫闪失,此时眼见卓亦疏攻来,当即挥刀抵挡,同时心中打定主意,不管对方是谁,都得先将他制住,保住了锦盒里的东西再说。
青袍汉子的刀法绝妙JiNg湛,一手左臂刀法当真是天衣无缝,而卓亦疏所习剑法乃是白云院主亲授,力有千钧却又不失巧捷万端,与青袍汉子的左臂刀法斗得旗鼓相当。
这二人斗得凶险,酒楼二层便显得有些狭小,二人转眼斗至窗边,纷纷纵身一跃,一齐破窗而出,待得众人来到窗边看去,只见二人已在街上斗得难解难分。
恶面汉子也跃至楼下,但他并未上前相助,他虽莽撞,但却也不屑以多欺少,而且他对青袍汉子的刀法很有信心,料定那少年不是对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安城里雪下多日,此时虽然停了,但遍地的白雪仍未消融,卓亦疏和青袍汉子踩在雪地上相斗,一时间白雪惊飞。
未过多时,却听得一阵整齐的步伐声响起,一队官军转眼而至。
此时的大唐威震八方,四海臣服,大唐铁骑纵横天下,如今一见,果然威风凛凛。
眼见大军来到,一旁的恶面汉子急道:“是李林甫的人。”
此话一出四方皆惊,卓亦疏和青袍汉子各自罢手,就连一旁百姓都赶忙四散躲避,而那军中一个将军模样的人越众而出,见到眼前情景时也是厉声说道:“果然在这,给我拿下。”
官军得令,当即冲上前来,金戈长枪,让人不寒而栗,就算是外族蛮夷见了也不禁要赞一声威震八方。
卓亦疏本与青袍汉子对招,但眼见李林甫的官军赶至,只以为是因自己救了皇甫惟明所以引来官军捉拿,念及於此,当即虚晃一剑,回身便与官军交上了手。
他一边与官军交手,一边还要防备青袍汉子,是以留了三分力,可却迟迟不见青袍汉子攻来,卓亦疏游目四顾,却见青袍汉子和恶面汉子都已经和官军交了手,原来他二人竟也是李林甫的对头。
此时那青袍汉子和恶面汉子也是一惊,尤其是恶面汉子,他本以为卓亦疏是李林甫的人,却没想到竟与自己二人一样都是李林甫的对头,一时间对他好感大增,三人本就没有仇怨,只是因误会而斗,此时又有共同的敌人,自然是同仇敌忾。
官兵人多,而且战力颇强,三人纵然武功高深,却也是螳臂当车,三人不禁合力对敌,恶面汉子喊道:“是杨慎矜带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青袍汉子也说道:“咱们先撤,若是等皇部的人来了那就不妙了。”
恶面汉子先前误会了卓亦疏,心中很是过意不去,此时便说道:“公子先走,我来断後。”
卓亦疏笑道:“两位身背重物,还请先行,我随後便来。”
此时青袍汉子的脸sE越发苍白,他在来酒楼之前就已经受了伤,後来又和卓亦疏b拼,此时再战官兵,加上背後所负之物的确很重,他自然很是吃力。
恶面汉子也知如此,便不再客套,与青袍汉子一起跃上房顶。
那将军眼见於此,却是眉头一皱,伸手取过长弓,弯弓搭箭,长箭‘嗖’的一声S出,直奔房顶的两人,此时青袍汉子已近油尽灯枯,这一箭又来的突然,是以躲避不及,眼看着就要中箭,千钧一发之际,恶面汉子伸手一推,青袍汉子这才顺势躲过,那长箭却顺着恶面汉子的手臂穿过,登时血流如注,这一箭力道极大,恶面汉子中箭後当即倒地,接着滚落下来。
下方是举着兵刃的官兵,恶面汉子一旦落下必Si无疑,危急时刻,却见卓亦疏纵身跃起,在半空中伸手托住恶面汉子,藉着之前所蓄之力向上冲去,终是落到屋顶。
可还没等他二人站稳,那将军却故技重施,又一箭破空而来,卓亦疏反手一剑,长剑横出,将箭矢挡飞。
三人纵身远遁,下方官兵上不到屋顶,一时间束手无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卓亦疏与李霅一路来到左相府,正见有人在往府里搬东西,走近一看,原来是在往府里搬运美酒,眼见於此,卓亦疏便笑道:“左相果然是X情中人,这诸多美酒方能喝个痛快。”
李霅亦是回道:“家父喜饮酒,可饮一斗而不醉,近年来父亲身居高位,政务日渐繁重,但这喝酒的Ai好却丝毫不改,他晚上喝酒,白天处理政事,幸而从未有过差错。”
两人入了府中,时至正午,李霅便与卓亦疏一同吃了饭,彼时李霅也在朝中任职,午後便没能多待,赶着去处理政务,临走时对卓亦疏说道:“请亦疏公子在府中相候,有什麽吩咐尽可对下人们说。”
卓亦疏笑应道:“有劳公子,我就在这里等着左相。”
李霅与他行礼回应,旋即离去。
等了半天,直到傍晚时也不见李适之回来,府中管家早已接到李霅的吩咐,晚饭备的很是齐全,侍候着卓亦疏吃完,全程毕恭毕敬。
已到亥时,李霅方才回府,第一时间来见卓亦疏,并歉意说道:“家父与陛下谈事,往往要耗费一天光景,有劳公子久等,实在抱歉。”
卓亦疏倒不在意,只是见到府中下人忙忙碌碌,竟是在准备宴席,而且看样子宴席的排面还很大,b之正餐犹有过之,卓亦疏便疑问道:“这麽晚了,府上还有客人来吗?”
李霅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下人,当即笑道:“公子有所不知,家父雅好宾客,时常请贵客登门,便在晚间饮酒畅谈,家父前些天都在东都办事,今天刚刚回京,恐怕早就犯了酒瘾。”
卓亦疏闻言了然,李适之刚一回京便遇刺,可说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却不想他竟浑不在意,心心念念的还是一口美酒,那时他与李霅附耳交代之事便是要他在府中准备设宴。
李霅留在这里与卓亦疏谈笑取乐,李霅虽然温文尔雅,但骨子里也继承了李适之的轻狂放纵,却正好与卓亦疏X情相投,两人更有一见如故之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过了一个时辰,李适之方才回府,也径直来到卓亦疏处,歉然说道:“劳烦公子久等,实在罪过。”
卓亦疏笑道:“左相如此说真是折煞我了。”
李霅在一旁说道:“父亲且与亦疏公子相谈,我去看看酒菜准备的怎麽样了。”
李适之闻言说道:“一定帮我看看那些酒,万不能是掺了水的。”
李霅知道父亲嗜酒如命,闻言便也回道:“是。”
李适之说道:“你去罢。”
待李霅离去,李适之方才转头笑道:“亦疏公子在长安城外救了皇甫惟明,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卓亦疏闻言一惊,疑道:“左相如何知道此事的?”
李林甫派人截杀皇甫惟明,这事登不上台面,万一让玄宗皇帝知道他暗杀朝廷命官,那他李林甫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所以无论李林甫对於此事多麽恼怒,想必也不敢明说出来,仍是要紧紧保密,却不想这事竟被李适之知道了,叫卓亦疏如何能不惊讶。
李适之却只是笑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卓亦疏闻言恍然大悟,李适之与李林甫都是当朝一品,手下的眼线遍布长安各处,尤其是作为对手,更是要掌握对方的一举一动,李适之是如何知道此事的并不重要,卓亦疏知道这对当朝左相来说并不是难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林甫陷害忠良,我奉家师之命前来相救皇甫大人,幸不辱命,却不敢居功。”卓亦疏说道。
李适之闻言问道:“敢问公子师承何们?”
卓亦疏回道:“江南白云书院,家师明无为。”
“原来是江南白云院主的高徒,怪不得如此厉害,失敬失敬。”李适之说道,竟是知道白云书院。
卓亦疏知他见识广博,对此也就并不惊讶,只是说道:“我是奉皇甫大人之托,要将一件东西交给左相大人。”
李适之闻言先是一愣,而後说道:“皇甫惟明乃是大唐的中流砥柱,亦是忠心不二之臣,不知他有什麽东西要交给我?”
卓亦疏从怀中拿出皇甫惟明交给自己的书信罪证,将其交於李适之,李适之接过後打开细看,却是越看越惊,不禁脱口说道:“三庶人案!”
“正是九年前三位皇子被陷害的三庶人案。”卓亦疏说道。
书信之中详细的记载了李林甫是如何与武惠妃一起陷害三位皇子,那其中还有当时的太子,却也未能幸免。
李适之看後哈哈大笑,继而说道:“李林甫狼子野心,与武惠妃合谋制造三庶人案,如今真相浮出水面,李林甫作恶多端,终是遭受此报,皇甫惟明建此奇功,待扳倒李林甫後,我必然上奏皇上赦免其罪,就算是赔上身家X命也在所不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皇甫大人受冤被贬,也是因此罪证。”卓亦疏说道。
李适之闻言却是说道:“何止一个皇甫惟明,此次之事波及甚广,就连刑部尚书韦坚都没能幸免,若是没有这份口供,那这些人只能含冤惨Si。”
李适之之言绝非危言耸听,此时的朝堂之上已罕有能与李林甫对抗的人,他的许多政敌都在此次事件中被他扳倒,若没有这份罪证,那李林甫便会从此只手遮天。
却不想李林甫棋差一招,这份口供被卓亦疏得到,成为了他的致命伤,李适之如何能不兴奋,只盼能扳倒李林甫,还天下一个安宁。
正在二人说话之时,突听得屋外有人喝道:“什麽人?”
发声喝问的人是李霅,他本是来告诉父亲宴席已准备妥当,却不想刚到这里便见有人在屋外偷听,当即发声喝问。
屋内的卓亦疏闻言当即冲出,却只见一道黑影,那人身形极快,眨眼间跃出数丈,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卓亦疏追了数步,却再不见对方的身影。
回到屋中,却见李适之正对李霅吩咐道:“派人去找,府中各处都有巡卫,那人跑不远。”
李霅领命离去,李适之又对卓亦疏笑道:“这事交给犬子便好,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李适之X情简率,待人随和,虽是当朝宰相,却没有高高在上的傲慢,而他虽然看似轻浮,实则心思缜密,他既对此事毫不担心,自然是有应对之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适之又说道:“今晚我请了许多贵客,都是各地雅士,公子见了也必然欢喜,就请跟我一起去罢。”
卓亦疏依约将重案罪证交给了李适之,心下一阵放松,闻听此言便即应道:“承蒙左相抬Ai,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适之大喜,将那些书信放在身上,竟是随身携带,整个相府中却是再没有b这更安全的地方了。
两人联袂而去,来至相府後院,只见假山流水,还有一座石亭,石亭前立有一块竖石,上书‘杯莫亭’三字,想来便是这座石亭的名字,这三个字写的气冲霄汉,可仔细看去,题字之人似乎已有醉意,似是在酒醉朦胧之际才将此写出,此时白雪落於亭上,在月光下美轮美奂。
下人早已摆好酒菜,李适之带着卓亦疏进到亭中,两人对饮,便听李适之说道:“公子觉得我这石亭的名字如何?”
石亭名为‘杯莫亭’,便是饮酒不停之意,与李适之好饮酒的X格很是相符,这名字也颇具意境,卓亦疏便即赞道:“杯酒莫停,人生得意,妙哉。”
李适之喜道:“公子所言深得我心,实不相瞒,这杯莫亭三个字并非我所创,而是我一挚友题之。”
“这人也与左相一样喜好饮酒?”卓亦疏笑问道。
李适之闻言哈哈大笑,随即说道:“别人说我能饮斗酒而不醉,这也是我的得意之处,我夜饮美酒数斗,白昼时仍能处理公务,而且从未出过差错,实在引以为傲,而给我题字的这个朋友则被称为斗酒诗百篇,亦是奇人也。”
“莫不是李太白?”卓亦疏惊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太白才高八斗,就连玄宗皇帝也对他极为赏识,唐诗傲绝古今,李太白更是其中翘楚,彼时早已名满天下,卓亦疏听闻他疏狂桀骜,早有心结交,只是一直无缘得见。
“不错,正是李太白,那时他自h河而来,到了长安後与我在此饮酒,题了这三个字,还写了一首诗。”李适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说道:“他一句‘人生得意须尽欢’,又一句‘将进酒,杯莫停’,最後又说‘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当真是说尽了我辈酒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