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知道吗?”我反问了他们一句。
“那位柳妃娘娘是赤帝前一段时间新纳的妃子,名唤柳飘絮,是当朝丞相柳仲的掌上明珠,也是内定的皇后人选。”一位侍卫说道。
“怪不得这么嚣张了。”方才将心神都倾注在打压那个柳妃身上就忘了伤痛,现在静下心来才发觉后背上如火燎一般的疼。
扶着墙的手渐渐滑了下来,一阵头晕目眩使我无力的软倒在地。
“您没事吧!这可怎么好?要是盘大人回来,我……”侍卫说道。
“你去外面找几个宫女进来。”我低声说道。
“哦……好、好、好!”他起身向外走,但中途又折了回来,对我说道,“谢谢您为什么我们争回了尊严。”
我只是淡淡的回以浅笑。
几个宫女重新为我敷了药,许是真的太累了的原因,我竟又沉沉的睡去。
另一方面栖身于深山中的几人,那名男子在他们的药物调理下,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而且早前瘦削的脸颊也饱满红润了许多,只是徘徊于他眉眼间的忧愁有增无减。
他神色黯然地站着,遥望着天际怔怔出神。
“这是夫人留给您的信。”女子将手中的信笺郑重的交予他的手上,然后安静地素手立于一侧。
男子急急地展开信笺,凝神阅读着上面的每一个字,可每看一行字他的眉就蹙得越深。他身旁的女子一脸紧张的望着他,但她没有胆量上前去询问。
“啊……”男子痛苦地仰头长啸一声,这是他看过信后的唯一反应。
女子的心里更是忐忑不安,她不知道信中说了些什么,只知道他们现在走的每一步都要思虑再三。
“主子……”女子还是忍不住唤了他一声。
此时的男子似乎冷静了下来,低声吩咐道:“我们启程去鸶雪……”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等我……一定要等我……”男子低着头轻声呢喃道。
半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而我身上的伤也从未间断过,因为殷歌说折磨我已经是他每日必不可少的生活娱乐。在他没有喊停之前,是不允许也绝对不会让我死的,这是我的幸还是不幸呢?
终日与床榻为伍的我,不知今夕是何夕,浑浑噩噩地数着日子。
可笑的看着锁在脚上的铁链,他还真是对自己不放心啊!
床前的彩纱和风起舞,我的感官世界里除了痛之外再没有其他。
“我想喝水。”虽然我的声音很低,但守在外面的盘埠还是听到了,起身给我倒了一杯水。
“我饿了。”
他没有说什么便朝外走去,随之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不适地侧了侧身,努力让自己觉得好受些,但无论我怎么做依旧不舒坦。
“让开……娘娘要探望里面的人。”听这口气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正当我懊恼时,一人带着几名宫女走了进来,旁若无人的找了一处地方坐下。
她的自来熟让我忍不住开始打量她,原来是她,当日被我气得七窍生烟的调色板啊!
“最近眼神真的差了好多,怎么尽让我看些不干净的东西呢!”我首先发难,谁叫她让我原本不爽的心情更加不爽。
“你……你……说谁是不干净的东西?”上次的那个丫头结巴着质问我。
“看来我的耳朵也不好使了,居然会听到一只口吃的鹦鹉乱叫。”我扁头淡笑着说道。
“呵呵……好个伶牙俐齿!芊儿,不用跟这种人计较,免得降低了自己的身份……”柳飘絮懒懒地说道。
“身份?还不是狗仗人势……”我反唇相讥道。
柳飘絮再也保持不了她的从容大方,上前就扇了一巴掌,得逞后还示威性地朝我扬了扬嘴角。要不是我身上有伤,内力被制,能容得了她在自己面前这么嚣张。
“呵呵……怎么不说了,即使你得到了皇上的宠幸那又怎样,也只不过是个卑贱的舞姬,一个永远上不了台面的下等人!”
宠幸?殷歌的借口真是冠冕堂皇啊!为了避开嫔妃的侍寝,这半个月来他都在这鹿云宫就寝,可又有谁知道他来这是来干什么的。
原来宠幸就等同于鞭打,这个发现让我的脸上浮现一抹冷笑。
“你别得意!皇后的位置只会是我柳飘絮一人的,其他人休想染指……”柳飘絮很肯定地说道。
后位,又是一个因权力地位而迷失的人。
“芊儿,去把东西端上来。”柳飘絮整了整衣襟说道。
“是!娘娘……”芊儿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水走了回来,慢慢向我逼近。
“喝了它,什么都会结束,而你也可以就此解脱。”柳飘絮狞笑着说道。
她以为我会与她抢夺赤帝,我的存在威胁到了她,多么有趣的理由啊!但我也不会傻到为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定罪而沉默的接受她所谓的惩罚。
“抓住她……”宫女纷纷向我涌来,有人压住我的身体,有人掰开我的嘴,即使我奋力合住嘴,但不少药汁仍是滑入喉中。
此时的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期盼盘埠能够尽快出现,我不想死得这么不明不白,而眼前被魔障控制的女人已经彻底失去理智。
她心中唯一想的就是我这个劲敌能够尽快死去!而她忽略了锁在我脚上的铁链,也忽略了我脸上还未曾消退的红肿。试问有哪位君王会这样对待自己宠爱的人,要是有的话,那也是个极度变态的人渣。
我的力气哪及得上几个使尽全力的女人,况且其中一个人刚好压在昨晚殷歌赐给我的刀口上,崩裂的伤口上的血濡湿了衣衫。
汗水涔涔而下,被她们压制在身下的我只能闷哼着,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舌尖又一股温热的水流流过,顺着咽喉慢慢地流进我的胃里。
“你们在做什么?”盘埠的怒吼声在身后响起,他大力地将我身上的宫女甩开。
女人的尖叫声,瓷器的破裂声,盘埠的嘶喊声,一身血衣的我只能隐约听见一些混杂的声音。一支粗糙的手指伸进我的喉咙,死命的往里抠,似要将我内脏抠出一般的用力。
“呕……呃……呕……”迷蒙的眼中,我看见盘埠的嘴巴不断地张合着。
他催吐的方法有了一点效果,少数药汁顺着他的手指从我的体内呕了出来。盘埠迅速地点了我几个穴道之后,我就陷入了一片黑雾中不省人事。
东方的太阳升起在充满魔力的土地上,彩旗在随风飘荡,此时整个世界被一团火红围绕,分外妖娆。
浓雾渐渐淡去,从黑暗中幽幽转醒,只是我的眼前依旧一片漆黑。余毒损坏了我的视觉神经,所以在将来的日子里我只能生活在黑暗中,此后我的世界里不会再有其他色彩,只除了无尽的黑色。
睁着空洞的眼眸,我瑟缩着身体守望世间某个遥远的地方。殷歌逼于无奈解了我身上的蚀骨毒,因为御医认为我的身体已经经不起那剧毒的折腾,如果执意而行之只会更快地要了我的命,他也只好接受了御医的建议暂时停止使用。
失去光明的我比什么时候都要脆弱无助。
“陛下驾到……”尖细的男声使得我的神经再次紧绷,但我仍努力让自己看不上去镇定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