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不然还能去哪?外面那么冷……”
“噗呵呵……也对,”她突然笑起来,“至少现在,你终归还是得回来这里的~”
烛火摇晃,时光骤然倒流,你好像回到了许多年前的某个夜晚。那一夜,两个小小的身影相互依偎着,在霍普弗里拥挤而温暖的小床上,悄悄诉说着那些有些难为情的夜话。
“我喜欢你的姓氏,蕾比!”六岁的你眼中波光粼粼,“安吉鲁斯,是天使的意思吧!真的、真的、真的!很适合你!”
那本该是二十年前的记忆,而现在,踏过数次轮回的你早已记不清实际的时间间隔,却终于想起了当时闪过蕾伯蒂稚嫩面容的,那曾被你所忽视的,深深的落寞之情。
“真是的……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些……”此刻的你不由摸了摸脑袋。
回忆闪回看似突兀,实际上却有迹可循。
安吉鲁斯——那是蕾伯蒂戴了二十多年的假面,而她第一次向你袒露自己的真容,便是在第三轮的玛利亚之墙夺还战中。
月落日升,星河斗转,钟表逆转过数轮,夜晚化为白昼……那声临终前吐露的密语,与某个午后蕾伯蒂微颤的嗓音重合。在那个午后,还有肯尼·阿克曼沉寂的落幕和利威尔·阿克曼落寞的背影。
“……利威尔……阿克曼……”
“原来……如此……”
“重新认识一下,我是蕾伯蒂,蕾伯蒂·阿克曼。”
“请多多关照,利威尔……哥哥。”
“谢谢你,在地下街……找到了我。”
选择同利威尔一起行动是对的,至少蕾伯蒂在那次行动中倾吐了心声。她大抵是在利威尔初入兵团时就对其身份有所察觉,并在之后的六年里,慢慢确定了利威尔就是曾经救过她的贵人。
恩人与自己同出一脉,而她也成长为绝不会让对方失望的模样,或许,这就是蕾伯蒂一直在等待的契机。
相比她那种矜持的欣喜,利威尔的反应却可以称为冷淡,他依旧成天和法兰、伊莎贝拉呆在一起,对蕾伯蒂的态度也没发生什么转变。
“说起来,利威尔那家伙今天心情好像很不好,刚才宴会上他没和你说什么吗?”你装作不知情地打探道,心里却也明白利威尔不会同她说什么。这个问题更多是起到过渡作用,一方面是为了转移脖子上红印记的尴尬,另一方面是想看看好友是否对此感到失落。
“唔……其实兵长没有去今晚的宴会,况且,比起我,还是法兰和伊莎贝拉更能安抚他的心情吧?”说完,蕾伯蒂又反问你道,“尤娜是在担心,我因为兵长的态度而感到失落吗?”
“呃……”
瞬间被戳穿了心思,你一时语塞,对方付之一笑,继而说道:“我和兵长作为战友共事了那么多年,早就有了固定的相处模式,现在不过是多了一段回忆,并不至于让原本的关系发生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