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会带孩子吗?刚收拾完人贩子,抱她时记得下手轻点!”
在同期们的起哄声中,金发的少年小心翼翼地抱起眼前娇嫩的小生命,任凭她在自己身上爬来摸去。晨光明媚,那样一副场景,伴着林间的鸟语花香,成为你心间一副无法褪色的画面。
跟在埃尔文身后,你见到了20多岁的弗洛伦斯。
此时的她甚至比你还小上几岁,棕色的长发梳成两根麻花辫,规规矩矩地垂在肩头。圆框眼镜后,一双灰绿的眼睛温和而坚定,几十年后,她镜片会变厚,眼角会长出细微,但那双眼中蕴含的力量,却在时间的涤荡中越发强大。
那一天,少年告诉年轻的院长——“她叫尤娜。”
那一天,少年对小团子说——“好好活下去。”
那一天,少年离开了霍普弗里。
小团子一天天变成了小姑娘,她的头发重新长了出来,有人帮她绑了漂亮的四股辫,也有人以此为理由对她指指点点。那时的她还不懂得谣言和偏见,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觉醒来也能笑靥如花,因为梦里,总会有人轻抚着她的头发,告诉她只要心怀希望,总有一天会迎来转机。
几年后,弗洛伦斯带回了两个脏兮兮的女孩,说是一个带着帽子的奇怪男人托付给她的,从那天开始,鸟儿与玫瑰将终生相伴。
少年一天天长高、变强,曾经一同制服盗匪的同窗大多成了巨人口中的亡魂。他一次次浴血而战,一次次涅槃重生,身上的疤痕添了一道又一道,眉间的青涩也渐渐蜕变为深沉。当上分队长那天,一个自称父亲学生的男人送来一张残页,纸张边缘毛糙易碎,字迹只能看清寥寥几行。
只消一个瞬间,纸上淡淡的霉味,便带他重温了儿时趴在父亲膝上,无忧无虑听他讲故事的时光。
时光荏苒,枯骨成沙,飞鸟坠地,白夜降临。
你望着时光彼岸那个蜷缩在寝室角落的自己,却无法像曾经那样张开双臂抱住她。
“要坚强……永远……坚强……”
“不要放弃……还有机会……”
“勇敢些……为了未来……”
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在你们中间,那些连自己都觉得残酷的安慰,轻飘飘地碎在寂夜的绝望中。
“未来?”她将头深深埋在臂弯中,沙哑的嗓音带着水雾。
“我真的还有未来吗?”
“我看不到未来,我只能回到过去……”
“不,不是的!”
“你有未来,我们有未来,我就是你的未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