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上前拎了他们的行李,一手扯着陈开芬:“走吧,去招待所开个房间给你们住一晚,明天一早给你们买车票回家去。”
陈开芬一骨碌坐到了地上,拍着大腿就大声嚎了起来:“我怎么这么命苦,生了个白眼狼啊!这就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儿子啊,全家人不吃不喝把他给供出来的啊,他现在当了官了,翻脸不认人了啊!连娘都不要了,大过年的要把亲娘往外赶啊!”
这一套是她在乡下用熟了的,撒起泼来连大队书记都拿她没有办法,跟村里人闹矛盾,从来不用讲理,谁更能撒泼谁就有理。
她觉得这会儿该有很多人来围观了,更会有人出面来劝宋柏礼不能这样对待她这个亲娘。
没想到她嚷嚷了这么老半天,居然一个人都没围上来,她哪想到,是因为她儿子是厂长,谁敢来瞧厂长家的热闹啊!
于是又更大声地嚷嚷起来:“大伙儿快来评评理啊,儿子娶了媳妇就不要娘了啊,当娘的辛辛苦苦从乡下过来,饭没吃,水没喝,就要把我赶走了啊!生儿子还不如生块叉烧啊!我要去找领导给我做主!”
宋柏礼:“妈,你别闹了,我就是厂里最大的领导,这儿没有其他人给你做主,赶紧起来,走吧!”
“我不走,打死我也不走,我就不信了,当了厂长就可以不要亲娘吗?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有这个道理!”
天王老子没来,江承霄倒是来了。
“老人家,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听说,这儿有人不孝顺父母,虐待老人?”
陈开芬一抬头,就看见一个高大英俊,穿着打扮十分体面有气派的年轻人在自已面前弯着腰和蔼地问。
宋晞蓝一家人同样目瞪口呆。
宋柏礼皱眉,宋晞蓝则惊讶地问:“你怎么来了?”
江承霄朝她笑了笑,给了一个安抚的眼神。
又对宋柏礼说:“宋厂长,冒犯了,请问这位老太太,是您母亲吗?”
宋柏礼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下意识地觉得这小伙子没有恶意,便说了一句:“是又怎么样?”
江承霄耐心地对陈开芬说:“老人家,您别害怕,我就是来给您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