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怒?你叫朕如何息怒?”
傅佑安捂紧脖子,不肯在臣子面前露出一丝劣处,厉声训斥道:“你是如何看守皇宫的,今夜有刺客贼子迷晕满宫婢女内侍,潜入朕的寝殿。”
“若非朕反应及时,你明早,怕是要给朕报丧了!”
刺客!
报丧!
左恒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皇上息怒,皇上可有受伤,是微臣失职,请皇上责罚!”
靠!
哪里来的王八蛋,竟然敢窜入皇宫刺杀皇上。
这他妈不是要他的命吗?
若皇上今日真的一命呜呼,哪怕是他一家老小都要跟着一命呜呼!
傅佑安咬紧了牙,“给朕滚出去,查!查不出刺客,你就给朕去岭南种田吧!”
“是!”
左恒只能点头应答,嘴里边好似都泛着苦味儿。
好半晌,他才敢提起胆子问,“不、不知皇上,可有看见那刺客模样?”
“只一道黑影。”
“那是何种眼形,声音是……”
“朕不知道。”
傅佑安狠瞪一眼左恒,没眼色的东西,哪壶不开提哪壶!
左恒赶紧低头闭嘴,不敢再多问一句。
可这刺客是男是女、高矮胖瘦、年岁几何全然不知,今夜宫中又甚是太平,并无任何人闯入。
这让他从何查起啊!
左恒有心想多问两句,可偷瞄一眼傅佑安那难看至极的神色,他到底是再没敢说一句话,恭恭敬敬的退下去了。
傅佑安坐在椅子上,想到自己脖子上的痕迹,一股恨意便从心底升起。
不杀此人,他誓不为人!
不一会儿,左恒便动了起来,满宫尽是禁卫军搜查的声音。
可这到皇宫一游来偷香窃玉的“刺客”,早就回镇国公府去了,饶是左恒把满宫搜了个底朝天,也搜不出来什么东西。
沈娇轻功何其高,她出府一趟,连韩城都毫无知觉,更别提旁人了。
大家只当她在家里歇了一夜,隔天格外精神的上朝去了。
抱着象笏,沈娇淡定的站在右方第一列,武将之首的位置,瞄一眼黑着脸的傅佑安,唇角微微勾起。
听闻皇上一夜没睡,她可真是担忧啊~
朝堂上的大臣,哪个不是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好手?
眼看傅佑安进门就一身低气压,那些本写好了折子等着奏禀的大臣,又默默把自己的折子给塞回到袖子里。
若非必要,今儿他们打定主意当个木头桩子,最好是一句话也别说!
可他们能不说,有些事却不能不提啊!
丞相左看看右看看,心道一群没用的,还得靠他顶上,“启禀皇上,原乡月前突发洪涝,已淹将近十五个乡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