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南亭也不恼,他又不用催促皇帝学习,平时稍微陪陪小皇帝,便给他留几个时辰“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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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寝殿中,密密麻麻围了十几个朝廷重臣。
“所以陛下的意思是,近日那首辅小儿一直在跟你套近乎?”刑部尚书厉标,时年四十七岁,是先帝身边的老臣,平日首辅作妖,他是最打抱不平的那位。
秋南亭不在寝殿的时候,他便带着一帮子人来给皇帝正儿八经授课,顺便也会给他偷些重要的奏折来看。
近日皇帝跟他们提起首辅的各种行径,只觉怪异。
旁的臣子也附和道,在宫中打探的消息也显示这首辅好像换了个路子,不仅不常打骂下人,反倒是对周围人都和和气气的。
“虽说和气,但还是同往常一样,教的都是些旁的东西。”
“就说!这人哪有这么好心!他都教你些什么?还是三字经?”厉标低声喝道。
“弹琴弈棋。”
厉标听完龇牙咧嘴的,正想再骂两句,旁边一位都察院御史奇道:“这谋略之术蕴于棋盘之上,他竟然敢轻易示人?陛下,不知这人棋风如何?”
“温和至极。”说到这儿李辰轩就有点来气,他让身边的人都站远些,围得他热得慌。
“装模作样,那陛下可是赢了?”厉标问道。
“输了。”还输了十几局,这就不说了。
“这厮定是在给陛下下马威!改日让我在朝会上给他好看!”
旁边几个官员都拉着厉标,“切勿焦躁,近日这人的确可疑,在朝会上也安静得慌,怕不是暗中憋着什么坏呢,你别撞人刀口上了。”
“敌不动,我不动。现下他还没发现我有如此多的亲信,大家只当是独善其身,暂时不要与他对上。”
“谨遵陛下。”
“哦对了陛下,西南那边传来的消息,西南王应当是要回来了,年前估计能到京都。”
李辰轩兴致缺缺地抬眸。“西南王?他这会儿回来作甚?”
“最近西南没什么战事,应当是来给陛下请安的吧。”
“他没递折子?”外派的异姓王没有传召不能归京,这人怎么能直接就往京都来了。
“折子这不是在首辅那边握着的嘛”
在场的人都擦擦汗,心虚得慌。一朝皇帝加上十几个重臣,平时硬是看不见奏折的影,说出来都觉得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