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刚接过嘬嘬的屎,何似都想给他们老板看一下改装过的地方。
不对。
还是算了。
虽然他每次回去都会清洗渔网,但是把接屎的地方拿给他们老板看,有种老板都要脏了的感觉。
沈栀单手揣在兜里,另一只手牵着狗绳,他安静听着何似说话,那双唯一露出来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何似。
然而直到何似说完,沈栀都没反应。
何似被沈栀看得怪尴尬的,伸手在对方眼前晃了两下:“老板?”
沈栀眨了眨眼,这才回神一般。
何似咳嗽两声,也安静了。
刚才还说得起劲,这会儿不知为何,气氛一静,仿佛有什么起了变化,空气都把嘴巴封住了。
沈栀的眼神仍旧直勾勾的。
只有何似很不自在,想挠挠头,可他左手提着装了狗屎的垃圾袋,右手拿着渔网,两手都不空,只能干巴巴地打破沉默:“老板,该回去了。”
沈栀视线微松,嗯了一声。
何似把渔网和垃圾袋一起拿在左手,伸出右手想接沈栀手里的狗绳。
沈栀没让:“我牵着吧,你手里拿了那么多东西。”
何似想想也是,收回了手。
两人默不作声地走了一段路,沈栀突然开口:“你要是觉得麻烦,可以把你邻居家的兼职辞了,损失多少钱,我都给你补上。”
何似一听这话,还挺高兴,可仔细一想,也不现实。
他给乔思妤补课不全是为了钱。
钱是一方面,人情是一方面。
蔡阿姨的确大方,他们楼上楼下邻居多年,他又经常帮忙带小宝,蔡阿姨每次都会多给一些钱。
但重要的是,他一个人住,总有需要邻居帮忙的地方,蔡阿姨和住在对门的婆婆都是热心肠的人,他需要他们的帮助。
“算了,都答应人家了,麻烦就麻烦吧,马上要放寒假了,到时候我就不用去了。”何似笑着说,“就是苦了我妈,连来两次都没找到我。”
今天蔡阿姨又跟他说了。
昨晚他妈又来过一次,敲半天门,还是没人开门。
他当然开不了门。
他又没在家。
沈栀愣了一下,问道:“你不是说你妈和你爸离后再没回来了吗?你和她联系上了?”
“我上大学时联系上的,她来找我,我们就交换了联系方式。”何似说得轻松,似乎在说别人的经历,“但她早就有了新的家庭,她那个儿子只比我小两岁,现在还在上大学,是她现任丈夫和前妻的孩子,她对那个儿子比对我都好,可能早就把那个儿子当成她的亲生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