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安静地等着他。
刹那间,何似仿佛从一个混沌的梦里挣脱,理智回笼,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这一晚上做了什么。
“老板……”他心头一哽,朝沈栀跑去,一把抱住沈栀,再开口时,声音里再次染上哭腔,“老板,对不起……”
这次他没忍住,呜呜哭了两声,把拿着扫帚出来扫雪的男人都吓了一跳。
沈栀也不介意别人怎么看,把狗绳套在手腕上,轻轻回抱住了何似,他伸手抚上何似的背。
“没事。”
“老板。”何似说,“我们回去吧,我想回去了。”
“好。”
然而他们前脚回去,何似后脚就倒下了,以前几乎没有生过病,如今病来如山倒,发了一天一夜的烧,直到第二天早上,情况才有所好转。
沈栀穿上了外套,稍微遮掩住隆起的腹部,他坐在床边,替何似捻了捻被角。
何似面色惨白,脑门上又渗出了一层细汗,似乎在做噩梦,他眼睫直抖,嘴唇翕动,模糊不清地说着呓语。
卧室里很安静,偶尔能听清何似嘴里蹦出来的几个字。
“老板……沈栀……”
沈栀摸了摸何似的脸,用手背替何似擦掉额头上的汗水,收回手后,他看向正在收拾东西的李医生:“李医生,辛苦你了,又跑这么一趟。”
“沈总客气了。”李医生收好东西,走到床边看了看何似,叮嘱道,“烧退了就好,不然肯定得去医院才行,你时刻盯着他的情况啊,要是又烧起来,就给我打电话。”
沈栀起身说:“好的。”
“这些药记得给他吃。”李医生指了一下放在床头柜上的药,又说了一遍服用方法。
沈栀都认真记下。
把李医生送到门外,沈栀还想跟着李医生下楼,却被李医生抬手阻止。
“沈总,你回去休息吧,我不用你送。”李医生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下沈栀。
沈栀身上的外套也没多厚,虽然总是有意无意地把手挡在腹前,拢着衣服,但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出腹部的一点端倪。
李医生不是妇产科的医生,却也知道怀孕的一些事,四个月的肚子都不算什么,等到了五个月,肚子就会像气球一样一下子膨胀开来。
到时候才是真的麻烦。
“你也有四个多月了,平时多注意些,作息和饮食一定要规律,像昨晚那样熬夜可不行。”李医生说。
他昨天下午六点多走,今早七点多来,被沈栀眼里的红血丝吓了一跳,沈栀身上的外套都没变,还是昨天那件,想来熬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