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祝英台说。
祝英宁道:“又不是我非要住的,当时我就说过,有意见就去找山长夫人。要是为这事针对我,只能说气度真的太小。”
“这些世家子弟的心胸,难说。”
前往食堂的路上,祝英宁又见马兴,这回他特地将人叫住,请他到一旁说话。马兴没多少好气地问他想说什么,自己还要赶着给主子做饭。
“你家公子是用眼睛听课吗?”祝英宁问。
马兴觉得莫名其妙,“当然不是。”
“那我坐那边会影响他听东西吗?”
他没说话。
祝英宁继续说:“那就是不影响,既然不影响,为什么要赶我走?”
“我们公子上课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挡在他前面。”
“是你们公子不喜欢,还是你们马家不喜欢?”
马兴道:“这难道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马文才是独立个体,他有自己的喜怒哀乐,而马家代表的是世家权势,能一样吗?”
马兴:“在我看来都一样。”
祝英宁冷笑一声,“你要是觉得我碍眼,大可以用自己的法子为你们家公子扫清障碍。哦,我倒是忘了,按照书院规定,一个学子不能无故占两个空位,你们马家不至于连这点小错都要犯吧?”
马兴恶狠狠地看着他,祝英宁礼貌一笑,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马文才从不远处的假山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卷书,先前他们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马兴见到自家公子,气焰霎时全消,垂头喊了句公子。
“他说得对,马家的确没必要犯这种小错。”
“可是公子,这事万一传到老爷耳朵里……”想起自己之前经历过的家法,马兴不自觉缩了缩身子。
马文才道:“到时我会向爹解释,你不必害怕。”
“是。”
“去忙罢。还有……”
马兴退了回来。
“没必要总找他麻烦,传出去不好听。”
“是。”
说完,马兴快步走开。
马文才耳边回响起祝英宁刚才说过的话,他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将他和马家视作两个部分看待。
独立个体。很陌生的词。
他又想起自己那天在门外听到的话,人生来平等以及公子小姐啃老论,愈发觉着祝英宁这人想法奇特。
晚饭之后,马兴收走碗筷,又点上淡香。
马文才口味清淡,饭菜气味本就不重,加之吃饭时会开一点窗通风。等吃完饭,饭菜气味早就散得差不多,再加上淡香加持,难怪祝英宁每次回来都闻不到食物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