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踏上高天原阶梯的第一步时,耳中忽地响起一道微不可闻的铜铃声。
那声音不属於界之流,也非来自我自身气息,而是一段……记忆。
——不属於我的,却曾被我见过的记忆。
雾起,光退,一道青纹灰袍的身影立於断崖之上。她的背影微斜,额前覆着长发,手中握着一道形如枷锁的灵环,正缓缓扣入自己眉心。
那是姬巫子。
我看见,她跪坐於燃烧着火纹的圆阵中央,额前铜环紧锁,身上布满镇魂与封印之符,肌肤透出青白之光。她未曾喊叫,只咬唇颔首,低声诵念封魂诀,将一缕不属於她的魂魄强行纳入T内。
那魂的气息,正是我那年被斩裂的一片。
她的眼神淡漠,却带着近乎残忍的决意,彷佛那道封印并非为了自保,而是为了承受——为了替某人,封住那段不该苏醒的记忆。
「你若不醒,我便不能走出这一步……那就由我来,替你受着吧。」
语声落下,枷锁之环猛地旋入她眉心,血丝顺着鼻梁滑落,她却未吭一声,只低头盘膝坐地,开始引入那段被断裂之名所留下的残魂碎片。
魂魄如镜,被强行映入她T内,那是他人的意志、他人的记忆、甚至……他人的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的身T开始颤抖,灵脉崩散,五感模糊,却仍不停止。手中铜铃轻响,每一次声波扩散,都像在用生命震退外界的因果探查。
某个虚空的幻影中,有人问她:「你为何甘愿?」
她只是低声回道:
「因为他曾为我斩锁。」
幻象渐渐破碎,回到现实。
我站在高天原入口,手中铜镜微热,眉心名印闪动,彷佛那段记忆并不只是「旁观」,而是某种祭司留下的回音——
是她,将那段不该由我承担的命,y生生刻入自身。
也是她,用这样的苦难,替我守住了通往未来的门。
脚下的气息瞬间转化,四周灰白sE调渐渐化为幽金。无数铜镜碎片悬浮於虚空中,如残梦般缓缓漂移,像是记忆的走廊,也像审视灵魂的寂静神殿。
小青的声音浮现:「这不是高天原,这里是——神X观照之域。所有命定者在踏入高天原之前,都需接受此地的映照与省视。」
正当我凝视四周,一道破碎却熟悉的声音自镜阵深处传出:「你可曾见过她的苦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镜面一震,一幅景象自光雾中浮现。
另一面镜中,她立於坠月绝崖之上,对天祭火,手中高举三生之灯。灯火中浮现我与她血锁交缠於神庙前的影像。她口中呢喃:「若有来世,吾愿为你守名至终。」
那一刻,我的心像被剑刺般悸动。T内命纹自动共鸣,似在回应这份跨越命劫的守护与记忆。
铜镜一一鸣响,万象归一,一道崭新的门扉於空中徐徐打开。
我踏入门扉,金光微闭,一GU如cHa0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这里,不再是空灵之界,也不是过往诸境的模糊回声,而是真实且无b清明的「存在」。
所谓的「高天原」——不是山巅,而是一片悬於无极之上的领域。
大地为星辰所编织,脚下所踏,竟是由无数细小铭文凝结而成的律令之路,仿若神明用祂们的语言,书写出了命运本身的骨架。
而正前方——
一道巨大的圆环浮於虚空。环上刻满八十又八重命律,中央盘坐一尊古神之影,发若星瀑,额悬日轮,双眼紧闭,掌心托着一枚燃烧的黑日。
「天照。」我低声唤出她的名。
她未睁眼,但光已照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光非日非火,却能映出万念。光落於我身,身T微震,脑中如有千针穿透——每一段记忆、每一处心念,都被这道光剖析、照见、评估。
小青喃喃:「这是神X的观照,祂们不需出手,只需直视,便能映照出你之为你的全部因果与歧途。」
我身形一晃,视野中浮现无数自己——後悔时的我、逃避时的我、愤怒、犹疑、自私、虚荣……无一不在。这些不是敌人,而是我曾选择成为却拒绝承认的自己。
天照之影缓缓抬手,掌中黑日跳动,映出一幕——姬巫子,独行於千年轮回之中,每一世皆为我寻名守命,却从未将自己记入历史之中。
她替我封存名字,斩断命锁,承受反噬,堕入无形的献祭,却仍不悔其行。这些记忆,不在我这一世的灵魂之内,却被天照从「命律」中唤醒,强行示现。
我双膝跪地,心如裂镜,声音颤抖:
「为什麽……她不是神,却承受了这一切?」
天照无言,唯光更盛。一道声音非言语所成,却直接震於心识:
——「因她无神X,才得以无私。」
光流转间,圆环裂开,一道裂缝之中,映出另一尊影像——全身如铁锁缠绕、面目如炼狱之怒的男子,周身燃着破碎的紫焰。
「须佐之男……」我站起,眉心命纹灼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祂的气息与混界之种如出一源,但更古老、更决绝、更悲哀。
小青急声提醒:「这不是祂本身,而是其堕神之相——代表神X中最终的破败面,是你进入命律之巅前,最後的对峙。」
天照与须佐之男,一光一火,一静一怒,在我面前交错浮现。这非战斗,而是审判;非击败,而是承担。
我深x1一口气,右手伸出,两剑气自掌心显现——青与紫。
这一次,不再是战斗为了胜,而是——我为谁而活,我为谁而成神。
我踏出第一步,进入神X之环。
那一步,彷佛踏入了天地未分、YyAn未判的太初之时。无声,无形,无尽。
脚下不是实T之地,而是一层层浮动的神文光片,每一片皆刻着古老铭文,悬浮於虚空之中,随我一念而明灭。四周无风,却有无数气流如潜伏之蛇,在我周身流转——那些气,不是天地五行,而是来自「观照」後凝出的记忆残响与因果碎痕。
须佐之男仍在环心,未动一指,但他的神X气息已宛如万钧沉雷,自天照所留的光明之隙汹涌而来。
我站稳,开始调息。丹田之气缓缓流转,太极本意於身内徐徐运行,一环推一环,从任督二脉到四肢百骸,彷佛要将我整个人推入一场更深的「自我觉察」。
然而——光,忽然聚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照未现身影,却再次施下「观照」的残光,将我第一步的试炼展开。
那是一道「光焰重叠」之术,既非神罚,也非攻击,而是「映照」。
我忽见前方浮现出一面光镜,镜中映出一人——不是旁人,正是我自己。
但那不是现在的我。
那是——初识修行之时的我。
一脸迷茫,双眼闪烁着对力量的渴望,却也藏着逃避现实的恐惧。他在梦中行走,逃避了考试的压力,逃避与雅卿道别的那个深夜,逃避阿西堕落的那一刻,逃避了所有应该挺身而出的场景。
「你是那时候的我……」我低声。
镜中之我忽然抬头,露出微笑。
「我才是真正的你。你靠梦、靠力量、靠记忆碎片活下来,却从没真正承担过。你以为踏上修行之路,是为了拯救谁?不过是为了填补你那个连自己都不敢直视的空洞。」
我握紧双拳,气血翻涌。
光镜剧烈震动,那镜中之影忽然拔剑——是我曾弃之不用的「凡身剑意」,不属於气,不属於境,只属於那种「必须活着」的执念之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一剑,直指我心口。
我青气疾转,以「太极起式」外引内守,y接那一道「忆念之斩」。
镜影无声无息地再现第二招:「迷途步」,那是我在初试太极时,靠直觉乱闯所领悟的身法,混乱中带着逃避本能,快、虚、诡、变。
我深x1一口气,右手旋转,施出「单鞭下势」,不为破敌,只为捕住自己的「迟疑」。双剑相交,一声爆鸣如心跳鼓震,震出一层层光波——不是气浪,而是「选择」的余波。
我再退一步,却踏空。
整个神X之环,彷佛因我退让而变形。镜影紧追不舍,剑招连连,每一道皆斩在我过去所回避的节点——未能挽回的友情、未敢倾诉的Ai意、未能承认的羁绊。
我终於明白:这不是战斗。
这是「对照」。
我若不承认镜中那个自己,我便永远无法跨过这一步。
我闭上双眼,调息,再次提气,两掌交错於x前,以「太极合一」之式,将青与紫气内旋成轮,凝聚为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接受你,因为你就是我。」
光镜一震,镜影骤停。
那个我,笑了。
「那你终於可以踏出下一步了。」
光镜化为万千光点,四散而去。我站在原地,额头已有汗滴,身形微颤,气息未稳。
但我知道,我通过了第一步的试炼。
脚下神文悄然变化,形成一道新印记。
第二步——已在等待。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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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神文浮动,周围气场忽变。风起无声,像从我x口cH0U出的一道气,吹过神环边缘。那里不再只是观照与映照的舞台,而是一场真正的「焚炼」。
光芒再起,不再温润,不再是镜中反映的回忆,而是炽热、b近、无法逃避的焰——
这焰,不来自敌,也不来自须佐之男,而是从我丹田中自发升起。
「这是你的气焰。」小青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一个人行至命运之环,若无焰,便无意。若无意,则此身为虚,修为为幻。」
我知道,这不是普通之火。这焰,来自我一切的情感、冲动与选择,在过去千百次对抗与逃避中积累下来,如今终於化形。
它是——我未曾说出的怒。我压抑至今的悲。我对雅卿未竟之缘的悔。我对阿西堕落无能为力的痛。
它们如今全数化作气焰,化为一道高逾三丈的灵火虚影,自我背後升起。那虚影是一尊燃烧中的我,无眼无口,唯独x口开出一道燃烧的孔洞——那是我未能承受之伤。
「这一关,无需敌人,」小青道,「你必须渡过自己这一场焚我之劫。」
我张口吐气,一步踏入灵火之中。烈焰瞬间扑面而来,不是灼烧R0UT,而是灼烧气意。我的剑意开始动摇,意念浮动不止,每一次心念闪烁,就像火上加油——焰更高,痛更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看到幻影浮现。——姬巫子在崑仑镜外,衣袍翻飞,转身离我而去。——阿西立於乱界深渊,双目赤红,低语着我曾说过的话:「我会成为你永远的敌人。」——霆哥、尧哥、驴子、那些在校园中短暂共行的身影,一一远去,回头不语。
我几yu崩溃。「你若承认这些幻象是幻,就无法渡劫,」小青忽然大喝,「因为你本就活在无数自我塑成的假面里!」
我咬牙。「我不承认这是幻,」我低声说,「这一切……都是我真实活过的痛。」
语落,我一掌按向x口,将那道气焰孔洞封住。火焰灌入T内,我痛得几乎窒息,却没有退。
我让它焚我,焚我之弱、焚我之假、焚我之逃。
终於,在灵火的最深处,我看见那一丝未被吞噬的「愿」——那是我最初修行时的心愿:
「若无法守住世界,那就守住一人。」
我将双掌合十,那一点微光终於在烈焰中心凝聚成形,化作一道如莲似火的剑意自我丹田升起,将四周气焰尽数吞并。
焰息终止,天地重寂。
我立於神环中央,气息如风再起,但这一次不再动摇,而是「随我心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步,我渡过了。
脚下的神文闪烁,凝成一道「愿」的符印。下一步,真正的战斗即将开始——
「神环之三。」
我踏出第三步,脚下神文骤然旋动,宛如踏入一口无声古钟。
四周骤然寂静,连前两步尚存的风与焰都被一GU更深层的「凝止」所吞没。此处不再有气流,不再有波动,唯有时间停摆般的冷。
一道铜铃声,在极远极远处响起。
我抬头,看见她。
姬巫子的身影,立於环心。
她不是现世的她,也不是崑仑镜前那个满身疲惫的守魂者,而是一尊灰袍墨发、额缀金丝符纹的「誓灵」。那是誓约化形,是过往断锁时刻所残留的因果聚像。她双眼微闭,手中握着一柄无锋之剑,剑上缠绕铜链与雾丝,宛如记忆与封印的残索。
「你来了。」她开口,声音不似往常的她,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熟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知道——这不是姬巫子本尊,却也不全是幻影。
这是「斩锁」之刻,被我遗忘却未断裂的誓言残响。
她缓步前行,剑拖於地,发出铃铛般细碎响声。
「你曾说,若无法守住世界,便守我一人。」她声音平淡,却每一字都如霜剑入骨。
我沉默。
「你曾许我:若我封你魂名於我T,你将在某日以剑取回,承我一劫。你可还记得?」
我望着她,额上冷汗潸然。那记忆——竟是从未完整浮现的誓约碎片,如今在她声中一一成形。
「我记得……一些。」我低语。
她停步,剑抬起,指向我眉心。
「既然记得,便斩下你之迟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落,她出剑。
那一剑,不是攻击,而是「索取」。如同誓言索魂,剑气无声滑入我识海之中,翻搅出我自修行以来,所有关於姬巫子的记忆碎片:——雾中初见,她身影斜立於桥头,眼中藏着千年孤寂。——梦境深处,她一次次挥袖引魂,为我挡住崩溃边缘的界风。——崑仑镜前,她语气微颤地说「你若敢斩,我便不悔。」
那些记忆,竟逐一现形於我周身,凝为八面浮影之镜,每一面皆映照我对她的「背离」。
她再出第二剑——这次斩我心火。
我青气暴走,右臂几yu崩裂,但我强压不退,运起太极气轮,以「合抱式」将那镜影包围,不为破碎,而是纳入T内。
「我不愿忘……也不再逃。」
我沉声应对,双掌化气成刃,逆斩自身——斩去对她的亏欠所化的心锁。
铜铃声一顿,灰雾微裂。
她看着我,终於现出些微神sE——似悲非悲,似笑非笑。
「你敢迎来第三剑吗?」她低声问,剑意如霜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点头。
第三剑来时,我未见其形,只听得「一字入魂」之声——那是一个我早被封印的名字。
那是她为我封存的「真名」。
那名字一现,我身形骤震,气息如山洪倒灌,全身气机逆转,紫气、青气、魂气与PATCH共振,彷佛整个身T被打回最初的源点。
「这名字,你还敢认吗?」她声如梦呓。
我屏息,以眉心之光呼应那字,缓缓开口:
「我本即此名,此愿未悔。」
话落,八面镜一同碎裂,神环剧震。
她立於碎镜之中,望着我,终於收剑入鞘,缓缓点头。
「那麽,下一道门,已为你开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深x1一口气,踏出最後一步——而她的身影,随碎光而散,化入我气海深处。
某一瞬间,我看到一片朦胧的影像,不知是真实还是镜中残留的余光。
雾中,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小青身旁。她披着旧袍,声音低得像风:「如果我消散……你要答应我,不要让他回头。」
小青没有作声,只静静望着她。
「那孩子还太年轻,他会心软,会自责。」
她将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似是封下一段意志。
「你替我记得,记得我走这一步,是自愿的。」
那雾像cHa0水般崩散,我猛地惊醒,不知是梦,还是哪个界的记忆裂片……我知,那不只是记忆的投影。
那是姬巫子为我留下的最後一次见面——在斩锁之誓兑现的刹那。
光环骤闪,一道纯白神印升起,其形如轮、其纹如咒,内蕴千语万言,却无声无息地悬在虚空。脚下石阶崩解,整个空间化作一片镜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镜中不是我,而是——姬巫子。
她静静站在银光中心,宛若梦中重现,衣袍如夜sE,长发如墨泻,额心朱印缓缓闪动。她没有说话,只是注视我。
忽地,她的身影裂开,一道道光影自她身後浮现——
她曾斩杀过的魔影,她孤身跪守的长夜,她肩上那一根根刻入血r0U的咒纹,那些从未对我揭露的过去,像水墨一样洇开在镜面上。
「她在给你看什麽?」小青问。
「她的痛。」我低声说。
那一刻,我终於明白,姬巫子一直站在时间最深的边缘,替我、替界、替命名之人,守着无法言说的裂口。
镜海中,她手执一枚铜镜——那是我从她手中接过的命名之印。
她缓缓抬手,轻声说:
「若你记得我,就记得这一道誓——我曾替你守过的,不是名字,而是你为自己取名的勇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身T一震,之印赫然爆出强光。
我看见记忆深处,一段从未被唤起的画面浮现——
在命锁祭坛上,我与她对立,她以自身血咒为媒,将我遗失的「愿」封於她T内。那时她说:
「若你将来遗忘了我,请记得这一道印。」
如今,那印在我眉心闪动,与她掌中铜镜共鸣,激起整座神环的光焰。
那不再是试炼。
那是誓言的回声,是我与她共同燃起的一道「存在之名」。
我踏上前方镜阶,每一步,皆落下光纹,如咒、如诗、如刃。
光与影交错,我终於走到她面前。
她伸出手,将铜镜递给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後,这是你的,不再是我为你守的。」
我点头,接过那枚铜镜,x中再无混乱——只有明确的知觉:
我将承担这一道名字。
神环顿时绽放千光万影,如千军万马奔腾、如雷鼓齐鸣。
「第三步,渡过者——可开界门。」
姬巫子最後凝视我一眼,那目光中无悲无喜,唯有深藏千劫的温柔。
她转身离去,身影逐渐消融於光中,铜铃声远远响起,宛如万年誓言的最後一次回响。
我立於空境之中,手中铜镜发出一道温热的光。
界门——开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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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忽地消散。
不再是环绕天地的圣光与灵焰,而是昏h的日照,穿过低垂的云层洒落在柏油与水泥构成的现实世界。我站在北屯的一处小巷口,脚边是熟悉的雨水孔盖与老屋边角,一旁的电线杆还贴着已经剥落一半的补习班广告。
空气微冷,混杂着城市的Sh气与排气味。脚步尚未移动,心却像从深海浮起,x口仍残留着神环试炼後的余烬。我的後脑那块封印隐隐作痛,眉心之印仍微微发热,彷佛告诉我:这里,不是梦,也不再是界中。
我低头望向掌心,那枚铜镜仍在,沉甸甸的,像将整段记忆封印於其中。
一阵强烈的失重感席卷而上,我踉跄一步,视线忽然一黑——
等我再次睁眼,已是自家卧室。
天花板熟悉的水渍纹理映入眼帘,电风扇吱呀旋转,墙角是我贴的便条与功课提醒。yAn光从窗帘缝隙中斜sHEj1N来,映在棉被上的光影恍若还在神环之中。
我猛x1一口气,抬起右手,掌心空无一物。但我知道,它仍在。那枚铜镜,已经与我气息融合,彷佛不再需要透过物质去验证它的存在。
我m0了m0额头,微微发烫。
「你终於醒了。」母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都睡两天了,叫都叫不醒,还以为你发烧了。早餐我放着,想吃自己热。我跟爸爸去南部旅行,星期一才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应了一声,声音沙哑。
手肘一撑,我坐起身。全身肌r0U像被卡车碾过一遍,酸痛、疲惫却异常地有存在感。
我梦回现实,而现实,也不再单纯。
刷牙洗脸後下楼,想起来爸妈不在,爸爸只留下一张便利贴:「阿弟,我们公司旅游三天两夜,有什麽事就打爸爸的电话。」老哥一定觉得大赦天下,这种好时光肯定不会在家里,哪边凉快哪边去。
我走出巷口,一辆脚踏车从转角现身,霆哥叼着早餐滑过来,猛然停住:「欸!你怎麽出现了?你是被鬼抓走了喔?」
我摇摇头:「我做了一场梦。」
霆哥翻白眼:「你爸妈打给尧哥,还以为你出了什麽事,睡Si了叫不醒!!你睡Si两天耶?这样不会被念Si喔。」
我点点头,看着街角那座老榕树,忽然轻声道:「梦还没结束。」
霆哥一愣,挠挠头。
我们一起走到公园转角,阿尧抱着素描本站在影子里,等着我们。他的眼神,在看见我时,彷佛也从某段梦中苏醒。
我们三人对望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我知道,他们也感受到什麽了。
这个世界,开始有什麽正在苏醒。某种气息,熟悉而古老,正从北屯一角渐渐b近。
我必须回去——但这次,不只是为了我,而是为了确认,那些从过往来的神只,为何会选择在这片土地上,再次现身。
午后yAn光穿过云层斜斜洒落在北屯老街的砖墙上,染出一层若有似无的雾光。风自山脚而来,携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味——不属於现代的,不属於城市的,而像是某种被封存千年的记忆,在地层缝隙中缓缓苏醒。
我、霆哥、阿尧,一起走过熟悉的小巷。这里的一切似乎与两天前无异,但我却感觉每一步都踩在一层薄膜之上,彷佛某种界面在我们脚下张开,将世界分为里与外、现实与不可说。
我们来到学校篮球场後的那片林间空地——那里,曾是「Si老鼠事件」的发生地,也是我与阿西再次相遇、那场混战爆发的地方。
而现在,围墙尽头,那座原本布满涂鸦与藤蔓的破石碑,竟悄然清理得乾乾净净,弄出一小片平台。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极淡的檀香与灰烬味,像是有人悄悄点燃了祭祀的香火。
「你们觉不觉得……有点不对劲?」霆哥皱眉。
尧哥点点头,低声说:「我租屋处外墙最近三次被泼上奇怪的符纹,感觉上,有点像日本漫画里的‘封印结界’。」
我蹲下身,在石阶前捡起一块碎裂的青铜镜。其上刻着模糊不清的篆字,边角还残留着红sE的印记——不是漆,而是血。
我将铜镜贴近额心,後脑的PATCH微微一震,一道断裂的视象瞬间闪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荒废神社,夜雨如瀑,一个少nV跪坐在神龛前,双手合十,低声念诵着不属於现世的经文,背後的纸门隐隐闪现出「天照」的御名。
我猛然睁眼,额头沁出冷汗。
「他们来过这里了。」我低声说。
霆哥一愣:「谁?」
「天照与须佐之男……不,只是他们的一部分,或者说,是他们被唤醒的‘残影’。」
「为什麽是这两个日本神只?」尧哥低声道:「为什麽是这里?北屯……是个什麽都没有的小地方啊。」
我摇摇头:「不是巧合。这里曾是日本军部设置的军庙地基之一,早在昭和年间就有资料记载,他们在台中洲某山区试图封印某个无法控制的‘异灵’。而这座神社,也许这里就是当年的残址。」
霆哥睁大眼:「你是说……他们把日本的神也留在这里了?」
我苦笑:「或者,是某种神X碎片,在战後没能回去。」
风再次吹过,那远处的树林深处的居然有铃铛,轻响一声。
尧哥摊开了素描本,一张镜庙的图像,而庙的後面,有一个巨大的人像,占满了整张纸上,黑白相间的看起来好像很有威力,相形之下,镜庙就像是一个玩具模型一样。「这是我最近一直梦到的景象。看到的东西一次b一次要多!!里面一直有个声音,不停的念着界深之处,有神魔囚於时空之茧,一旦封锁解开,天命逆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们是玩天外魔境玩到发疯了是吗??」霆哥低声骂了一句:「这有够不妙的感觉。」
我和尧哥盯着他,异口同声地说,「这次不是开玩笑的,真的可能很不妙啊!!!」
「我们得准备了。他们会再次现身。而我……还没准备好。」
「你睡觉睡傻了吧?是不是还在作梦?!!」霆哥挑眉:「你不是才刚从什麽魔界里回来吗?」
「是啊,我知道了某些过去的事!」我低声说:「但我还没问出——阿西在哪里。」
他们沉默了片刻。
「我先回家整理行李,我跟你一起去!」阿尧说,他转头对霆哥说,「你好好念书,不要胡思乱想。等我们事情解决了好了,再一起去把咩!!」
「你有病啊!!他之前也没有带我把过咩啊!一次都没有!!」我笑着轻搥了霆哥一拳。「这一枚铜镜虽然缺了一角,但你留着,它有天照的神X在里面,可能可以保你平安!」
「什麽破烂你都给我,真是谢谢你喔!」霆哥一脸不屑地收下,放入他的包包里。「我又没有说我不去,我先回家整理东西,两个小时後出发!!」
看着他们远去,我望向夕yAn将石碑的影子拉长进巷弄的尽头,漫无目的地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h昏时分,天边的云层低垂,yAn光穿过斜斜落下的缝隙,像一把打磨过的铜刀,将北屯老街的墙角染成温润的金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一个人走过街角小巷,脑中仍回荡着那张素描本上的神庙与巨像。
「天照与须佐之男……」我低声呢喃,手掌不自觉m0向後脑,那微热的PATCH彷佛仍在提醒着我,真正的战斗还没开始。
忽然,一声细碎的幼犬吠叫声打破宁静。
我转头,在转角的甘蔗摊前,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半蹲着喂着什麽。
灰黑风衣,肩膀微宽,站姿永远笔直——龙哥。
「……龙哥?」
他抬起头,对我点了点头,手中还抱着一只毛茸茸的小狗。那狗约莫一只猫般大小,毛sE黑白相间,双眼澄澈无瑕,蹲在龙哥膝前,似乎正在T1aN着他的手指。
「你怎麽会在这里?」我忍不住走近。
「这里是北屯,不是界,」他淡淡一笑,「我又不是幽灵,总得有地方住。」
「这只狗是……?」
他低头看了看怀中那只小狗,语气像是喃喃自语:「捡来的……不过牠以前不是这副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挑了挑眉,刚想问得更仔细,那小狗却突然抬起头,用几乎是人眼一般清晰的眼神望着我。「嗨!!!」那一瞬间,我的背脊一阵发凉。
「……牠会说话?」
龙哥笑了笑:「牠还不会。不过你见过牠真正的样子——在界里。」
我怔住,脑中猛然闪过某个画面——
那场在界之深处的厮杀,一头邪红眼、背生羽纹的巨兽曾朝我扑来,是龙哥横身斩下那一枪,将其制服。
「你是说……牠是那头界兽?」我瞪大双眼。
龙哥点头:「牠自愿留下来,想学会成为人类的样子。」
「为什麽?」
龙哥将小狗放在地上,轻轻m0了m0牠的头:「因为牠说,在你踏入神环那一刻,看见你没有逃。这对牠来说,是第一次理解什麽叫选择。」
小狗摇了摇尾巴,蹭了蹭我的脚踝,然後打了个哈欠,蜷在龙哥脚边睡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沉默片刻,低声问:「你回来,是因为……你也感觉到了?」
「嗯。」他望向远方的天边,「界还没关上。某些东西,已经趁隙而来了。」
我顺着他目光望去,天边云层裂开一道光痕,像是从天界割出的裂口。
龙哥轻声说:「这只小狗,只是开始。牠嗅到了气味,便追到这里。牠是感知神X波动的兽类之一。你能理解吗?——北屯,正在变成一个入口。」
风起,落叶翻飞。
我忽然明白:即使界门已闭,神战的余烬,早已在现实中悄然点燃。
这里,将不只是我们的家乡。
也是战场的前沿。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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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蛤?为什麽你知道我们要去哪里?」
「我们得先回我家拿点东西!」他没有解释,只是拍了拍怀中那只睡着的小狗:「牠醒来之後,可能会记得点什麽……如果你还想找阿西,这可能是唯一的线索。」
我抿了抿嘴唇,心知不能错过,只得点头。
於是我们穿过巷弄、越过旧市场,在暮sE中悄悄来到龙哥那间藏在榕树後的旧日式平房。
——
屋内宁静,榻榻米微微散发出陈旧草香。小兽蜷在一方旧毛毯上,气息均匀,偶尔耳尖cH0U动一下。
我坐在一旁,手心仍有些发热。「这狗好可Ai,一点都不像是之前的大怪兽,你打算叫牠什麽名字??」
「之前是大怪兽,现在变小了,当然叫小兽啊!」龙哥泡了一壶茶,放在我面前:「牠很快就会醒。不过这次,牠可能不只是狗。」
我皱眉:「什麽意思?」
他没回答,只是转身走进内间,留下我和那团沉睡的黑白毛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茶刚入口,小兽忽然翻了个身,喉中发出一声低鸣。我瞬间绷紧神经,还没起身,牠已猛然睁眼。
瞳孔,不再是兽类的圆形,而是深深的人形瞳孔。
「……」牠没有叫,也没有吠。
牠只是直直望着我,那眼神里,像是闪过某种陌生的——痛苦。
忽地,四周空气微颤。
一GU无形的波动从牠T内扩散开来,我的PATCH微微震动,额心那印也热了一下。
接着,是影像。
不是梦,也不是幻视。
是一种介於记忆与感官之间的残响,从我与牠之间无声展开。
——黑sE山脉在裂。——有白雾从地底升起,一层又一层,将整片异域吞噬。——巨兽哀鸣,眼中充满惶惑与渴望。
我感受到牠的视角,那是一种失去方向的挣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後,我看见——阿西。
他站在裂谷边,眼神空洞,双手下垂,全身都被雾气吞没。
小兽朝他奔去,但就在接近的一瞬间,一道银sE的界符猛地从天而降,将整片地面划成两半。
牠被阻断了。
阿西被推入雾中,背後浮现出一张诡异的面具——不是神,也不是魔,是一种未完成的、混沌的存在。
「咿……咿呀……」
小兽喉中发出极低的哀鸣声。
我伸出手,轻轻碰了碰牠的头顶。
那一瞬间,牠所有的情绪像cHa0水般涌入我脑海,带着孤独、迷失、渴望被理解的情绪。
我明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牠不是为了留在人间。
牠,是为了找回那个在界中迷失的灵魂——阿西。
「你……是他最後见过的我,对吗?」我轻声问。
小兽没有回答,只是闭上了眼睛。
但我知道,牠记得的,不只是牠的记忆。
还有我、阿西,与这片即将迎来神X灾厄的世界。
门外风声渐起,龙哥的身影再度出现。
他望着地上沉睡的小兽,语气平静却深沉:「看来,我们得开始准备出发了。」
我点了点头,心中某个已经遗忘的名字,正在逐渐苏醒。
我在龙哥屋外的小庭院中站着,脚边的碎石铺地还残留着夜霜的凉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兽安静地坐在我脚旁,牠不再是昨晚那团毛茸茸的模样,虽然外形仍然稚气,神情却透着一种远超年岁的沉静。牠的目光不再闪烁,而是笔直、平稳,彷佛能穿透尘世与梦境之间的障壁。
我脑中仍残留着刚刚的影像。裂谷、白雾、阿西——还有那张混沌的面具。
龙哥从屋内走出,手上捧着一个小木盒,神情b平常更为严肃。
「你要开始寻路了。」他将木盒交给我,语气低沉,「这是我的老师留给我的东西之一,说有一天会有人需要它。」
我打开盒盖,里面是一块泛h的老布,仔细展开,竟是一幅手绘的地图。
「……这是台中的地形图?」我一眼认出熟悉的山势与街道轮廓,但在地图的边缘,却多出许多从未见过的标记。
山脉之下的洞口、庙宇背後的禁地、某些被黑sE墨线圈起的区域,甚至还有一处标记写着:无明之x。
「这些地方,都是曾经被界渗透的薄弱点。」龙哥说,「台中不是一个单纯的都市,它是界与界交会之处,尤其北屯——曾经埋藏过某个无法归类的存在。」
「……天照与须佐之男的残影?」我问。
龙哥摇摇头:「b那更早,更混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沉默。
小兽忽然站起来,朝地图某处轻轻用爪子按了一下。那是一个被圈住的小地名:大坑风动石。
我皱起眉:「那里是……一条观光步道啊。」
「以前是,现在不一定了。」龙哥语气平静。
我收起地图,小兽也跳上我的肩头。
「那里有什麽?」我问。
龙哥看着我,眼神里出现了一丝罕见的迟疑。
「有可能,是阿西最後留下意志的地方。」
我心中一紧。
「走吧,那两个笨蛋还在等我们!!」他微微一笑,「你的运气真好,有这麽Si忠的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路,已经指明。
神战未起,心战先行。
我必须先找回阿西。
也许,那是这场战争最深的伏线。
离开龙哥的木屋,大家重聚在一起,小兽静静跟在我脚边,一步不紧不慢,阿尧叫了一台计程车,往大坑的山上去。
风从大坑山口吹来,空气中混着夜雾未散的Sh气与冬日林木的特有的微甘。穿过北屯与大坑交界的小道,计程车到了那条曾经熟悉却多年未至的山径—中正露营区。
我们没有选择进去,而是往它旁边另一条山径往上走。
龙哥的地图上显示,这上面有一处破庙。
走着走着,雾还没散,我们却已到了那破庙的残垣前。这破庙的格局,跟东势的那一座好像。
龙哥捡了几根还算乾的枯枝,靠墙生火,火光映着他半边脸,另一半仍隐在Y影里,像他从不说出口的过去。「大家先紮营,睡一下吧!!」庙前有一个不大的平台,刚好可以让我们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坐在他对面,怀里抱着那只黑白斑的小狗,它蜷在我腿上睡得安稳,彷佛外头不是末日将临,而是小年夜。
「出来还带小狗,有毛病,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麽?!」霆哥从背包里掏出一罐罐的罐头排开,还认真摆了个叉子在中间:「各位,这是我阿妈交代的。临行前,她塞了一整袋,说要记得吃热的,身T才会暖。」
「你阿妈还知道你要来斩神喔?」阿尧没好气地问。
霆哥耸肩:「她以为我们是去大坑山上露营。」
我们都笑了。
火焰啪啦一声爆响,像是替那声笑添了回音。
我望向天空,雾厚得像卷起来的梦,看不到星。
阿尧默默地打开素描本,开始画我们坐着的模样。炭笔划在纸上的声音像静静流动的溪水,听着就安静下来。
「画我们做什麽?」我问。
「怕你们Si光了,剩我一个记得你们长什麽样。」阿尧淡淡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霆哥一愣,转头问龙哥:「你说,画得会准吗?我不想Si得太丑。」
龙哥没答,只拿了一根长木头拨了拨柴火,语气低沉:「画像会变,不准的。等你真的要Si的时候,连你自己都不认得自己了。」
这话让我们都沉了一下。
小狗翻了个身,小声呜了两声。
「你们说,真的能赢吗?」我忽然问出口,声音轻得像飘在雾里。
「不重要。」龙哥说。
「只要我们站在一块,不管是赢是输,起码结局不是白来。」霆哥接着说。
「我记得以前我们在球场,也是这样一票人,赢球的时候谁都想抢当MVP;输的时候就互推说是队友雷。」阿尧忽然笑了。
「那现在呢?」我问。
他摇摇头:「现在谁都雷不起了,因为还没有下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四人安静地坐了一会儿,火慢慢熄了。
我把狗放下,它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外走,像是对什麽有感应。
我跟着起身。
雾还在,但远方,好像有什麽在b近。
我们知道,那就是明天。
可至少,今晚的汤是热的,名字还有人叫,彼此还能笑着说话。
明天如何,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阿西!!」我从睡梦中惊醒,天还没有亮,CASIO手表显示已经是大清晨。
看着其他人在睡袋中熟睡,我考虑了一下,拿出便条纸,写了「我先去探路!你们别跟过来!」,压在罐头之下,就抱着小兽就走了。
走了没多久,後面传来脚步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里……是他们最後一次出现的地方。」龙哥跟上我,在我身後低声说。
我没问他怎麽知道,只是默默点头。「我觉得让他们跟过来,还是太危险了!!他们没有你我的能力!!」
越往上走,四周的空气越来越重,像是某种未曾释出的能量,在林间缓缓聚集。脑後的PATCH隐隐发热,额心之印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一步步拉近某个尚未显形的核心。
「你知道吗?」我说:「我觉得我不是在找阿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