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晚惊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肘上接着针头,床侧站了墨未浓和一名nV医师。
「老头子醒了?」墨未浓语气听着与往常并无二致,但脸sE不太好,他眉头深锁道:「这里是别墅。」
「……今天……星期几?」晏晚面露犹豫地坐起发问,才觉自己声音都是哑的,喉咙有些乾涩。
墨未浓将医师请离,在床缘坐下,给晏晚倒了一杯水,「星期一。你已经昏迷了一天。」
他们见面那天是周日,当时晏晚在激动说了句:「宝宝,我愿称你为最强大脑!」後,墨未浓还来不及回:「牧晨都没叫过我宝宝,晏老头你凭什麽可以?」就见她眼睛一闭、身形一坍,他吓得赶紧稳住晏晚,立刻致电管家派人帮忙。
好在墨家别墅本就有雇请私人医生,医生在检查後说她身T无恙,并无奈表示很遗憾他也不清楚晏晚昏倒的根本原因,最好是送医检查。
墨未浓原本云里雾里,他寻思也没听晏晚提起自己身心状况有任何异常,且昨天早上那家伙还生龙活虎地爬上丹山跟他唇枪舌战,怎麽突然就不省人事。
直到今天早上。
彼时他在下楼吃早餐前特地去客房看看晏晚,却发现那天被他临时放在床头柜的捕梦网耳饰,正明明灭灭地闪动着。
墨未浓走近床头柜,蹲低观察着这个做工JiNg细的耳环,他用手掩住耳环周遭的光线,那东西却仍泛着幽光。
恰好在晏晚昏倒的前一刻,他们俩对这个捕梦网中间的图样有了心照不宣的共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脑。
大脑的俯视图。
错不了,造成晏晚昏迷的始作俑者就是它。
「所以,」晏晚在聆听墨未浓的概述後,她视线移至床头柜,「耳环你拿走了。」
「嗯。」墨未浓点了点表面,「请人拿去离你最远的房间,不出半个小时你就醒了。」
「你暂时跟那东西保持距离吧。」
「……哦,对了,」晏晚又问:「酒吧那边没人联系我吧?」
「我已经事先联络刘凌,理由草草糊弄过去而已,她倒是没说什麽。」墨未浓冷笑一声,「大概是习惯你这个甩手掌柜了?」
「……谢谢啊。」晏晚若无其事地闭上眼,往後一躺又瘫在床上,「你叫他们把耳环拿过来给我。」
墨未浓脸sE瞬间沉了下来,心想这家伙刚刚分明才答应他会保重自己,现在又出尔反尔了,但还是道:「知道了,你小心点。」
几分钟後,晏晚听见有人开门走进来,「叩」地一声,把金属制的东西放在床头柜,接着是关门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又过了多久,一阵低频的嗡鸣声涌入脑内,那声如两道洪流同时灌进双耳,晏晚感觉整个大脑被压缩,人也被压缩。
她头皮发麻、四肢变得僵y,全身连同眼前的一片黑暗都在颤动。然後嗡鸣声倏地放大,灵魂顿时被向後cH0U离,视野却矛盾地向前飞驰扩张,彷佛要冲破某个临界处的藩篱——
黑暗逐渐被模糊的光影驱散,以一种淡出的方式退场,一切像是被揭开帷幕般地再次敞开。
这次依然在一条暗巷,那个少年就站在犄角旮旯处,制服x口绣着不知名高中的字样。他眼神失焦,嘴角牵着一抹毫无温度的笑,就好似沉浸在思考当中,而没有看见面前那两个凶神恶煞的混混一样。
「喂!臭小子听见没有!」其中一个胖子暴躁地推了少年一把。
少年踉跄撞上墙面,过了一会儿又漾起彬彬有礼的笑:「……啊,不好意思,请再说一——咳!」
「很嚣张啊?敢让老子再说一次?」另一个梳油头的高个儿双手cHa兜,往少年的腹部一连踹了好几下,「那就给老子跪下、跪下、跪下求我啊?」
少年被踹得跌坐在墙角,他护着肚子咳了两声,扶着墙面甫要抬眼,头就被对方的y质皮鞋踩着往下压。
「喂,小子。」高个儿边说边悬着脚,以鞋尖敲撞少年的前额,而少年不卑不亢,身子无骨似的随粗重的力道屡屡摇晃,「到底、替不替、那贱货、还、钱、啊?」
「……」
「还不还啊?啊?啊?」高个儿的音量越来越大,一只脚重重落在少年的肩上,疼得少年又咳了一声。高个儿怒吼一句:「臭小子到底还不还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转向身旁那个cH0U起菸来的胖子,「老孙,你说那nV人到底Si去哪了?」
「我他妈要是知道,还会在这儿跟这小子浪费时间吗?」胖子老大不爽地吐了一口烟雾。
高个儿盯着胖子的菸头半晌,眯着眼回身蹲下,粗鲁地勒住少年的脖子,拇指在他皮肤上磨了几下,随後露出Y戾的笑:「臭小子挺细皮nEnGr0U啊,怕不怕烫?」他撇头朝胖子道:「老孙,有没有闻过炙烧人r0U的香味啊?」
轻挑的语调里混着恶劣的愉悦。
胖子被嘴里的烟狠狠呛了一把,缓了几秒,才发出戏弄般的笑声,那笑还夹杂着尖细收缩的气音,「还得是你路秦……呐,拿去。」
那个叫路秦的高个儿满脸恶意地以两指夹过纸菸,再次旋身蹲下。
眼见菸头即将触碰到颈部,少年虽一身狼狈,面sE却已然恢复如常,古井无波,甚至聚焦也不在眼前,一双视线犹如越过了屏障般地虚无飘渺。
换作是不知情的晏晚,肯定会为这惊心骇目的局况感到担忧,然而她早就知晓,那菸头……
菸头抵上颈部的刹那,周围溅起零星火花,而也正是在那一刻,少年r0UsE的皮肤瞬间转为一片斑驳的水泥sE。
路秦顿了顿,半晌後才将手收回,只愣愣望着眼前的墙面,而後方的胖子显然也吓坏了,目瞪口呆地直盯着少年消失的地方,久久说不出话。
晏晚在心里笑了两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毫不意外啊,毕竟她已经——
「老头子醒了?」视觉还未作用,不远处便传来熟悉的男嗓,「这里是别墅。」
待到画面逐渐明晰,晏晚才侧过头看向床边。在两点钟方向的位置,墨未浓和那名nV医师依然站在原地。
晏晚又在心里笑了两声。
梅开三度。
她这是陷入循环了。
晏晚推被坐起,「你换个台词好不好?」
喉咙依然乾涩无b。
墨未浓当然听不懂晏晚的意思,他蹙眉回了句:「什麽?」而後转头作势又要将医师打发走。
「哎,等等。」晏晚连忙拦住他,「你都请医师来了,g嘛又请人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是。」墨未浓朝旁做出介绍的手势,「这位,是临川医院睡眠医学科的杜医师。」
杜医师是名个头娇小的年轻nVX,有着一头木马卷的短发,浑身散发着软绵绵的气质,特别适合戴上绵羊耳朵造型的发箍。
晏晚礼貌X问了声好,随後不甚避讳地直言:「但是我昏倒了,跟睡眠医学有什麽关系?」
「老许说你的昏迷原因不详,最好先送去医院检查,排查器质X脑病变。」墨未浓替晏晚倒了杯水,「但这丹山,距离最近的医院是邻市的临川医院姑且不说,山上交通不便,我可能得派直升机送你过去,太花钱。」
晏晚抿了抿Sh润的唇,露出谜之微笑。
「笑P?」墨未浓无视她的表情,继续道:「老许就介绍这位杜医师,虽然本科是睡眠医学,但她同样持有脑科学博士学位。」
墨未浓话罢便看向杜医师,而杜医师见状立即向前跨了一步,她轻轻地牵起握住晏晚的手,神情诚恳,正当晏晚以为她要说出什麽了不起的专业术语时,杜医师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你好漂亮。」
她的声如其人,语调如梦一般舒缓,予人的感觉懒洋洋。
晏晚第一个冒出的念头是,嗯,没有了不起的术语,但有了不起的眼光;第二个冒出的念头是,这nV人大概是个蕾丝边。
没等晏晚回些什麽,杜医师指着自己白大褂的x口,「我叫杜眠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真的,要不是她穿了医师袍,任谁看都不会相信她竟然是个双学位的学医的,顶多认为她是某个睡眠不足但气sE意外红润的大学生。
杜眠眠又兀自说下去,语速加快不少,语气也不再虚浮柔软,似换了个人:「我一小时前才到的,已经对许医师及墨先生进行简单问诊,也帮你评估了生命T徵和神经状况,暂无异常。」
「然而许医师从昨天就替你配戴了便携式EEG*,结果显示颞叶*电极区域在昏倒後的六小时以内,不定时出现棘形波状。你的突发X昏迷显然是有端倪的。」杜眠眠坐在床缘,输出一连串专业术语:「但便携式设备的数据JiNg度有限,所以我希望你跟我回临川一趟,接受更全面的检查。」
晏晚听不太懂,索X瞄了墨未浓一眼,他看起来yu言又止。而晏晚即使知道那梗在喉头的话是什麽,目前也无路可走。
但凡她再睡过去,都可能进入下一个循环。墨未浓虽然说耳环拿走後不久她就醒了,晏晚确信那也就是个巧合,因为在第一次经历当中,她并没有要求墨未浓把耳环拿回来,只是表示想再睡一下,然後就这麽水灵灵地梅开二度了。
令晏晚惊讶的是,那支耳环对她的影响,竟然真正上升到了医学层面。
所以那个图形才会有一颗大脑吗?
那麽至少了解一下她脑部发生的变化,或许能m0到循环的出口。
她抓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早上七点。
「好,现在出发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临走前她对墨未浓低声一句:「问你哦,曼陀罗的意义是什麽?」
墨未浓思忖几秒,回道:「圆形、宇宙、神圣中心……」
他愣了一下,垂眸看向矮他一截的姑娘,突然想起晏晚刚醒来迸出的那句「你换个台词好不好」。
难不成……
「还有生命的,循环?」
晏晚又露出了谜之微笑。
*EEG:脑电图,能记录脑部的电活动,尤其是昏迷过程中的异常波动
*颞叶:位於侧面靠近耳朵的位置,主要功能与记忆、语言处理、听觉感知以及情绪调控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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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川综合医院。
晏晚耗费六小时终於结束了检查,由於报告结果出炉後还需经由人员分析,通常得等上几天。
「不过你在医院接受的磁共振结果,就目前看来,大脑结构应该没有异常。脑电图的波形经初步判断也是稳定正常的。」
晏晚提问:「那我在昏迷期间被监测到的脑波异常该怎麽解释?」
「你在车上跟我谈到的那些感官T验,包含四肢僵y、身T颤动,是局部癫痫样放电的可能X很大,但这不代表你确诊癫痫。人在极度疲惫或压力过大时,神经系统会异常兴奋,导致类似癫痫的感受。」杜眠眠敲着电脑键盘,一面对晏晚阐述道:「听见低频嗡鸣声可以推测是听觉皮质过度活跃……至於感官扭曲的这类解离XT验,也可以解释为,局部放电扰乱了你T感与意识的整合。」
「这就跟你当时脑波显示异常的颞叶有关,颞叶负责一些与感知相关的区域,尤其听觉。颞叶的受损同样是造成癫痫的因素。但是别担心,以上状况可能只是瞬时X脑部事件,例如短暂X脑缺血发作。」
「其余的详细说明可能得请你等待几天,我们须对b大范围数据才能有明确结论。」
「好的,谢谢。」
杜眠眠的手忽地顿了一下,语气又恢复成舒缓的调X:「噢,对了,除了那些感官T验,你还有没有经历其它特别的?例如做了什麽梦?」
晏晚眨了眨眼,斟酌了下语句後,选择坦承七分真:「我确实做了梦,内容记不得了,但这个梦我经历了不止一次,有种……陷入循环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道医学能不能解决。
杜眠眠「啊」了一声,表情写着不甚自然的疑惑,「你是说……既视感吗?」
「不是的,不是一闪而过的感觉,而是连醒来以後的某些对话都重复经历了。」
杜眠眠徐徐点了点头,平浏海後的眉头隐隐泛着摺痕:「这似乎涉及心理状况,超出我的专业范围了。」
说着翻出一张纸,在上头写了起来:「这样,毕竟墨先生特别交代得谨慎检查。我替晏小姐你写转诊单,你待会可以立刻去JiNg神科,找风兮云医师。」
「这是你的转诊资料。」她将那张纸递给晏晚,「我已经简单写了重点,等等记得交给风兮云医师,我稍後也会先行致电与他概述情况。」
晏晚接过转诊单,上头写着患者基本讯息、检查摘要、转诊原因等,最下方落款了杜眠眠的姓名。
她朝对方颔首致意,「谢谢医生,那我先过去了。」
杜眠眠目送晏晚阖上门,随即垂下头,闭上眼叹了口气。
唉,这麽好看的姑娘,竟然是嫌疑人?
人不可貌相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稍早。
中午时段,患者的检查暂时告一段落,杜眠眠正偕同其余人员汇总初步影像和数据分析。
门板「叩」地被敲响,杜眠眠抬眼一看,站在门边的是最近来无影去无踪的同事。
「小风?」她放下手边工作,「怎麽了,找我有事?」
「眠眠,你出来一下。」
杜眠眠跟着走出门外,「发生什麽事了?」
风兮云双手cHa兜侧倚着墙,神情有些m0不透,「你们现在在处里的患者,是不是从南真市东区过来的?」
「对呀,你怎麽知道?」
男人压低音量,「能不能,稍微透露患者的情况?」
虽说同事间时常以手边个案作为谈资,不过会用这样的开头直截了当地问,倒像是在探听什麽。
杜眠眠立刻联想到了风兮云最近担任的检调顾问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该不会跟……」
「嗯。」男人垂眸,「跟案情有关。」
「但晏小姐是月斜集团太子爷的朋友,墨先生还特地交代医院不能泄漏有关她的任何资讯。」
风兮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那就更有嫌疑了不是?」接着解释道:「会这麽说,是因为嫌疑人已经锁定为nVX,而那位嫌疑人在昨天疑似潜逃至南真市东区。并且,犯罪侧写师依受害者的描述,推测对方有JiNg神方面问题。」
「但是……你怎麽会认为晏小姐有JiNg神问题呢?」
风兮云耸了耸肩,「检方这边持有合理的怀疑证据,但具T由於侦查不公开,我也不便告知。」
杜眠眠听了了然点头,便将她从前往丹山的过程到方才的初步检查结果判读一并详述。
「还有什麽需要配合的吗?」
男人听完後眼神看向别处,貌似在思考什麽,「眠眠,你下午会跟她简述初步报告对吧?届时顺便问问她有没有做过什麽梦之类的,尽量把话题带到JiNg神心理相关。」
「然後找个切入点,以墨先生的交待为藉口也行,安排她转诊到我这里,可以吗?」
杜眠眠心里想的是,好厉害啊不愧是前任检调小组成员,便一口答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谢,麻烦你了。」风兮云弯了弯眼,「作为答谢,我回头传给你祭九千的电话号码。」
好收买的杜医师大喜:「真的吗!太好了!」
&神科的诊间挺讲究氛围,灯光不同於走廊上单调生冷的Si白,反以柔sE为主调。窗边的遮光帘只被拉上半截,让清曦得以穿过透明的玻璃,铺在深sE木质地板上。
办公桌後坐着一个身影,晏晚见对方在自己到访後依旧头也不抬,她挑了挑眉,走了进去。
「风医师。」晏晚站定在桌前,将手中的转诊单轻轻放在桌上,「杜医师请我交给你的。」
医生的视线这才从正前方挪至她身上,说了句「请坐」,随後继续专注在萤幕上。
那语气散漫又不失分寸,几乎让人辨不清是敷衍还是认真,晏晚心念无所谓,便安静落坐,暗自打量起这位风医师。
眼前男人一手支着头,一手在笔电的触控板上游移点按,几绺发丝随意地垂落额前。他的头发略微蓬松,带着些许凌乱的卷度,像是随手抓过,却意外地恰到好处。光线在他阒黑的瞳孔中划过一瞬,随即没入那份不经意的慵懒里。
诊间彷佛被他视为咖啡厅一样的存在,而这男人就像在咖啡厅里的其中一个无聊人士,充其量是多套了件白大褂,替他平添几分专业X,里头那件灰衬衫的襟口实则不规不矩地敞开,锁骨处的弧线一览无遗。
一切都不甚刻意,只是理所当然的随X。
晏晚对这位医生的可信赖程度不敢苟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终於,医生再次看向她。那张脸带着一种介於冷漠与和善之间的气质,眼神如浸入浊酒般的隐晦不清,唇边噙着的笑既友好,又泛着淡淡的不在乎。
就好似面前的每个人都是他习以为常的案例,无需太过费心。
他拿起桌上那张纸,淡声道:「稍等。」
晏晚:「……」
风兮云捏着转诊单的一角,貌似在看的是布有黑sE笔迹的纸面,实则看的是自己有意为之的场面。
捕梦网一旦落到外人的手里,理论上对方的JiNg神会大受影响,反应因人而异,但这是捕梦网第一次被夺走,风兮云原本持怀疑态度。
然而从周日早上开始,锚定的讯号一直停留在南真市东区的丹山上,那是墨家的私有地;今天一早,他又恰好撞见杜眠眠带着这nV人来医院。
大概是脑子出问题了?
要想了解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制造机会,亲自确认。
所以他跟杜眠眠説的那些全是子虚乌有,只不过是利用现有身分和讯息胡诌乱套罢了。
风兮云好心情地翘起嘴角,再次抬头却已是专业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晏晚小姐?」
&人此时双手交叠坐得端正,头戴一顶黑sE渔夫帽,微棕的发绑了两颗低丸子,有些看不清面貌。
晏晚听唤,随即举头:「请说。」
对上视线的那一刻,男人又说:「据杜医师的描述,你认为自己在同一天陷入循环?」
「不全然。」晏晚摘下帽子,理了理浏海,「我昨天在朋友家晕倒,昏迷的那段期间做了一个梦。今天早上醒来听朋友说明情况後,我表示想再睡一觉,结果又做了同样的梦。再醒来,我发现朋友又站在同个位置,说了同样的话……」
「所以我又睡了一觉、做了第三次同样的梦、醒来听朋友说了同样的话。」晏晚边说边拨弄办公桌上的一盆多r0U小植栽,「原本没什麽进展,但这次有所改变,我选择来医院寻求帮助。」
「做个统整。」男人从旁cH0U一张白纸,固定在塑胶夹板上,「在你有病识感的前提下,这是你的第三次循环,每次循环的具T内容不尽相同。」
「是。」
「并且你认为,进入下一次循环的契机是睡眠。」
「是。」
「……」对话停滞片刻,男人又问:「梦境的内容也是有所改变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晏晚从那小盆栽回过神来,「全都一样,几乎没有丝毫偏差。」
「能详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