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罗席尔独自一人坐在圣领地的其中一个窗台,遥望着停靠至左侧弧面的永恒之星,感受永恒地带给他的历史记忆。
虽然他能看到的只有一点点,但他依然能感觉到那GU毁灭过去一切的巨大力量,还有这片领域承载的痛苦与悲伤。
「如果是以前的我,你恐怕就不会给我看这些了,对吗?」罗席尔将手伸到悄然出现在他身侧,一身橘褐sE毛发的猫面前,等待牠主动靠近。
那只略显丰腴的猫看着他踮了踮脚掌,然後拨开他的手,一下子跳到了罗席尔的大腿上,找了个适当的位子就趴了下来,尾巴一甩一甩地拍打他的手臂,催促着什麽似的。
罗席尔瞧着他的行为失笑,把手放到橘猫宽厚的背部,小心翼翼地顺着牠的毛发抚m0。
罗席尔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此时本该熟睡的恶魔,偏头问道:「他进入梦境了吗?」
橘猫将头转向他,圆滚滚的棕眼一动也不动,牠不必说话,罗席尔就能明白牠的意思。
「我感觉你似乎很喜欢他。」罗席尔弯了弯眉眼,橘猫则在听到这句话时抖着耳朵,踩了好几下他的脚。
「不过他才来到这里第一天。我猜,他在梦里大概什麽也找不着。」罗席尔用指节搔了搔橘猫的脖子,说道:「他是b我年轻许多的孩子,可能不是透过寻常生育诞生出来的,能不能和这里产生连结确实是个问题。但是他的能力非常特殊,今天你应该也看到了。」
橘猫闭着眼享受他的抚m0,一副不想费心搭理他的样子,然而罗席尔知道他说的每一个字都确实进入了对方耳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能看见生命意识呈现给他的东西。好处是一旦他与你顺利连结起来,他就什麽都能看得到。坏处是他会容易遭受到其他东西的影响。」
罗席尔的手逐渐缓下,「我有点担心……虽然我也不被允许窥探圣领地里被保护起来的物品,但我能隐约感觉到它们的危险。」
橘猫安安静静地眨了几下眼。
「你能帮忙我一起保护他吗?」罗席尔轻声询问。
他本来只是一个观察者的角sE,面对本务,他以为自己的能力是足够的,可当他拥有了另一项同样重要的事物,他才发现仅凭自己一个还远远不够。
罗席尔没有得到橘猫的确切回答,他想,恐怕现在还不是时候。於是他将目光放向另外一处,发现那里正在隐隐SaO动,他立即抱紧怀里的猫,从窗台飞了起来。
尽管那个地方被杂乱的花草枝叶覆盖,他仍能一下就找到同伴的所在地。
罗席尔降落在地面,分别替六个白sE雕像整理了掉落在他们身上的灰尘和枯叶,接着往後退了几步望向他们。
六座雕像,便是六名天使。
最初安瑟带他进来的时候,他们把这些化成雕像的天使藏了起来,永恒地也没有打算让他看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或许是因为天使们的呼唤,或是因为那次拉兹莫斯贸然的闯入,永恒地便把他们放到了如此显眼的地方,像是在警告着他,也像在为他担心。
因为前六个与恶魔接触的天使都败给了恶魔,而任务失败的他们成为了雕像。
罗席尔则是那第七个。
假如他也遭到了拉兹莫斯的背叛,或者……
雕像们维持着同样的姿势一动也不动,然而罗席尔对他人的目光极其敏感,他能感觉到数道视线齐齐集中在他身上,同为天使的身分更使他能感知到同伴们极其细微的情绪。
敬畏的、愤怒的、猜疑的、忧虑的、悲伤的、害怕的,他们的想法r0u杂在一起,伴随着情感,有些僵y且缓慢地传达到罗席尔身上。
那些令他们痛苦和失望的记忆,也快速地闪过罗席尔的面前。
罗席尔垂眸看了看怀里的猫,消化了一下他看见的画面後,对着面前的天使们坚定地说:「他不会的。」
——您怎麽知道呢?他可是恶魔!
他们无声的意念进入罗席尔的脑海,b他们位阶都还要高的座天使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的,就因为他是恶魔,所以他才不会选择背叛我。」
「在他的心里,我是他的所有物。而恶魔,不会容许任何东西损害到自己的财产。」
在拉兹莫斯将己身交付给罗席尔的时候,他便能透过对方的灵魂去「看」到,因此他才会说得如此笃定。
天使们听了他的话,动摇了几分,然而有一名天使仍对恶魔保持着强烈的敌意。
——也许现在他的想法是如此。但是,恶魔也是善变的,他们总会在找到另一个新奇之物时,将旧有的承诺抛弃。
这段话多少有些不敬,彷佛将罗席尔b做物品一般。不过是罗席尔先将自己说成了拉兹莫斯的财产,所以天使一时之间没有顾虑到那麽多。
罗席尔面对天使的质疑,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一抹浅笑。
「你们又知道,那时候我就会放手让他走了?」
天使们尽数陷入沉默。无论他们是听不懂罗席尔的话中之意,或是震惊於他展现出来的态度,罗席尔都不在意。
无人可以置喙他人之间的关系,除了当事者们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再提我的事了,反倒是你们。」罗席尔一一打量着每一个天使化作雕像的姿态,轻叹了一口气,「在被释放之前,没有想过要如何脱离这个状态吗?」
听见他的话後,六名天使不是露出苦笑,就是满面的愁容。
没用的。有天使这麽说。
一旦被降下惩罚,变成雕像关在了这个地方,那麽除非长老们同意撤回命令,否则他们需要忏悔的期限就是永恒。
无期徒刑。罗席尔垂下眼,永远地失去自由,永远地待在原地,维持同一个姿势看着同样的风景,这b消亡还要更加难以忍受,是一场无限延长的折磨,无法想像的痛苦。
罗席尔轻易就能用双眼读懂他们的无助与悲伤。他感受到那GU沉重,不禁低声询问怀里的猫:「没有办法帮助他们吗?」
牠安静地蜷缩着一团,并不打算给予罗席尔任何回应。虽然,牠的沉默以对也算是另外一种答案。
「这样啊。」
罗席尔抱着猫的手紧了紧。如果连永恒地都无可奈何,那他就更做不了什麽了。他望向同伴的眼里流露出一点遗憾和抱歉,低垂的眼帘像给原本澄澈的蓝sE眼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Y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