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塘坊

南海有鲛人第一章能G活的就绝对不要闲着(1 / 2)

作为一只渡鸦,我觉的我的鸦生非常不圆满。由於和同类完全不同的毛sE,我在整个渡鸦群T中都非常不受待见,而我也厌烦Si了我自己的毛sE——尤其是这个颜sE在人类世界突然有了另外的意义的时候。

绿毛的渡鸦你见过没?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当我破壳的时候,我就感受到了所谓母亲一脸的难以置信,後来羽毛逐渐长好之後父亲天天和母亲吵架,内容不外乎就是“我就知道你还没忘了那只孔雀!Si心吧人家不会看上你的”巴拉巴拉的。之後的我深刻T会到了何为卑微,由於毛sE被父母嫌弃,爹不疼妈不Ai,导致我经常被同龄渡鸦欺负,整只鸦被啄的鼻青脸肿,还抢不到饭吃。我曾经悄咪咪地把自己翅膀上的毛啄掉,以期望重新长出来的毛能变成跟其他渡鸦相同的黑sE,然而他们更绿了...於是我认命了,每天尽量把自己缩成团躲在一边,看着别的鸦大声唱歌大口吃r0U,羡慕地不行。

变故发生在那个下雨天,雷声响的像是有一万个人类同时在你的窝旁边敲铜锣,就在这样的天气,我被同窝兄弟阿毛毫无鸦道地从家里推了出去,“biaji”一下掉在了地上。摔得晕乎乎的同时,我看到一道百年老树那麽粗的闪电迎头冲我劈来,我只来得及叫出一声“嘎!”就昏了过去,甚至都没来得及想想被雷劈过之後我会不会有一身焦黑sE的漂亮羽毛。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身在一个山洞里,一个水潭占据了几乎所有的地面,水潭上凌空飘着一个人类的书房。古sE古香的全套红檀木家俱被擦得发亮,在中央那颗夜明珠的照耀下晃得鸦眼睛疼。

“醒了?”有个柔和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吓得我蹭地一下蹦起来,羽毛倒竖,摆出了战斗姿态。别看我在渡鸦群里整天受鸦欺负,我在别的动物面前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像我这麽吓人的还有一大群!然後就毫无反抗之力地被这个男人攥到了手里,还扒开我的翅膀看我胳肢窝的毛!太过分了这个人,我在他的手里愤愤不平地想着,用充满愤怒的眼神看着他,并发出“嘎!嘎咕嘎!”的叫声:“你撒开我!不然我动手了!”

“哟,JiNg力还挺旺盛,”男人笑眯眯地看着我,“但是想跟我动手还是再等八百年吧。”

“嘎?!”这突然的交流把我吓了一跳,试探X地“咕”了一声之後收到了肯定答覆——“我能听懂你说了啥啊,所以别想着背後偷偷骂我,不然我把你带去河边烤了。”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我在地上蹦来蹦去,蹦着蹦着就感觉那里不对。wdnmd我那漂亮的爪子呢?我那线条优美的翅膀呢?我怎麽变rEn了?我盯着自己的突然变出来的手掌一脸懵b,这是啥...一二三四五,这五根r0U柱子是啥?!咬一口试试?

正在优哉游哉喝茶的白渊就听到“嗷”地一声,一口茶差点没咽下去噗的一下就喷了出来,那个有着一头绿毛的少年把自己的手指头塞嘴里狠狠地咬一口,发出痛呼之後拿出来再咬另一根,整个山洞里都回荡着“嗷”“嗷”的惨叫,洞里洞外都洋溢着快活的空气。

“还是这麽蠢。”白渊低声自语,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m0起桌上的茶杯,嫋嫋的雾气混合着茶香缓缓升起,漂亮的蓝眼睛透过雾气看着前方正在跳脚的少年,眼神悠远像是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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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麽说我被这个叫白渊的男人收留了,这个人开了一家店,生活惬意的不行,每天就在靠窗户的小木几上抱着杯子喝喝茶,太yAn出来的时候被太yAn晒得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边,暖烘烘的让鸦忍不住想在他身上打滚。

一个月的时间飞一样地就过去了,这个月的月底,白渊看着长长的账单,皱着眉头思索了半天然後把我从窝里扒拉出来,勒令我停止每天都在店里吃白饭的日子,开始负责送货上门以及打扫卫生。我正要跳脚反对,就看见他掏出账单一项项给我念我这个月吃了多少东西。半个小时後我羞愧地低下了头,然後白渊从此就有了老板和饲主的双重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白渊作为一个有法术的人形生物,店里真的不脏,打扫卫生这个活其实也没多大工作量,我也就是拿着个小扫帚装装样子,真正累Si鸦的是送货。一开始的时候我心想也就送个衣服,反正也不沉,咱可是渡鸦!甚至有点窃喜,叼着包装好的衣服从窗户飞出去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傻了吧!爷会飞!”後来就发现因为这个我每天要飞一百多公里。真是累Si鸦了!

我是啥时候发现老板不是人的呢,大概是那天梅家那个喜欢穿红裙子的小姑娘来顺走了老板的一柄象牙梳子的时候吧。

那天的我像平时一样送完衣服回来,站在窗台上抖了抖毛,拿过放在窗户旁边的衣架上的毛巾擦乾头发,一边擦一边往屋里走,就看见一抹红影唰地一下从我旁边蹿出去,笑声像百灵鸟一样:“那这个我就拿走了!”

我之前从来没见过老板那样的表情,原本俊美的脸上全是狰狞的杀意,修剪的圆润的指甲变得长而尖锐,手臂上盖满了蛇一样的鳞片,整个身T以一种诡异的形态扭曲着,让我想到了之前在老板的书房翻到的图画书上画着的,龙。

後来,也许是老板觉得我当时尖叫的声音太惨,放了我一个星期的假,然後丢给我一堆书让我去看,老板是这麽说的:“总不能见到什麽都大惊小怪的,太给我丢脸了。”一个星期後老板再来的时候发现我啥都没学会,指着封面问他“这是啥?”然後老板才想起我不识字这回事。

经过了老板连恐吓带奖励的一个月恶补之後,我总算是看完了那些书,说来也是怪怪的,我总觉得那些书里写的东西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像是你去年的时候吃了一碗鱼r0U粥,今年又在同一个地方用同一个碗吃了一碗牛r0U粥的熟悉感。我问老板的时候,老板的眼神很复杂,里面充满了我看不懂的东西,就像是被雾气遮挡,底下全是汹涌的暗cHa0。

一个月的学习生活结束以後,我的工作又变多了。现在我的送货范围是上到九重天最偏远郊区的执法者邱家,下到地府十九层鬼域管理者梅家,东至蓬莱仙境东北角的界碑守护人於家,西至极乐净土守墓人詹家。真是累Si鸦了!

老板每天就抱着他那个白底青花缠枝莲纹的茶杯慢悠悠地喝茶,上好的顾渚紫笋蒸腾起嫋嫋的雾气,香气弥漫在店里,满满的悠闲味道。然而老板却见不得我闲下来,每每那双蓝眼睛透过雾气看着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又有活g了。我对此表示强烈谴责,但是老板只是轻飘飘地瞟我一眼:“能g活的就别闲着,不然就去河边烤了。”

你还是个人?!

老板又一个眼刀子:宝宝,又偷懒啊?觉得冷了啊?

行!您是爷!小的这就去g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老板在不做衣服不喝茶的时候,老是看着一个地方发呆。夏天炽热的yAn光烤得街道上的人脚步匆匆,老板利慾薰心地想去街口开个茶棚——最後也还真去开了。不大的小铺面,支了个棚子,卖些乌梅汤绿豆汤等消夏饮品,一文钱一大碗,因为老板是龙的原因保持着冰冰凉凉的口感,生意倒是不错。说是茶棚但是老板倒是舍不得卖他的茶,名名贵贵的茶叶,一两顾渚紫笋价格一两h金,自己喝的时候没什麽,别人碰一下就心疼地要Si。哼!抠门铁公J!

这天茶棚接待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客人。我坐在偷偷从店里搬到茶棚小摊子後面的凳子上打着盹,这个男人来的时候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脸,然而脸上却并没有旁人那样的不断流淌的汗水。露出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白,撑着一把紫竹柄油纸伞。伞面上绘着并蒂莲花,坠着一枚掐丝珐琅吊坠并着长达八寸的浅紫sE流苏。腰间配了一把长剑,剑柄上绑了红sE的绸带,除此之外毫无装饰,不像其他的公子哥的佩剑,剑鞘和剑柄上都雕满了花纹。合该是一把好剑,我在被他坐下的声音吵醒,舀了绿豆汤送过去的时候暗暗赞叹。

那人坐下以後不发一语,眼睛却盯着街里的方向,我在收拾他旁边的桌子的时候抬头瞅了一眼,顺着他的眼神,他看的好像是……龙塘坊?

这人一连来了七天,每天都是未时三刻准时到达,酉时二刻准时离开,我能记得这麽清楚的主要原因是他会把茶棚的四种汤都喝一遍,然後留下半两银子起身走人。除了要汤之外其他时候一句话都不说。然而不说话并不能降低他的存在感,整个人一身黑sE的衣服,从头到脚都透着一GU子生人勿近的意味,看得我几次想问问他衣服哪制的都没敢上去搭话。看上去好凶啊,吓Si鸦了。

第八天未时三刻的时候这人没有来,我坐在小板凳上左思右想,直到酉时二刻,这个人一直都没有出现。戌时一刻我收完摊准备回店里的时候,这个人突然出现在我前面,伞一收直接横在我前进的路上,吓得我“嘎”地一声叫出来,差点变回原型。这人看我吓到了倒是一脸不好意思,伸手挠了挠头以後冲我开了口:“那啥,我是成心要吓你的!你看我这几天都按要求做了,你是不是就能带我去见白老板了?”

“嘎?”我一脸懵b,“啥啊?做了啥啊?啥要求啊?”

这人嘿嘿一笑,从怀里m0出一张羊皮纸,我拿过来一看鼻子差点气歪:

“诚接各类交易,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做不到。

请至梁溪城龙塘街口茶棚,每日未时三刻至酉时二刻,用你能想到的方式引起茶棚夥计的注意,并於第八日在其收摊後成功将其吓出‘嘎’或‘咕’声後可要求夥计带路来店铺内,龙塘坊坊主白渊恭候您的光临。”

底下还有行小字,是行数字,大概是编号,是老板惯用的字T“肆拾玖”。那个玖字最後一笔还带了弯钩,像极了老板眯眼笑时的眼角。

我攥着牛皮纸,脸都绿了——真绿了,气得没维持住化形,整颗头都变成了鸟头。一气之下化为原型伸爪子抓起面前迷迷糊糊的男人就往店里飞。到了店里把男人往地上一扔嗷嗷叫着就去抓老板的头发,成功地把老板的头抓成了J窝之後正在得意的时候一个不查,被老板拿捆仙绳捆了倒吊在木盆里反思鸟生,整个鸟头泡在水里,听什麽都朦朦胧胧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板和那个男人的谈话彷佛来自天边,带着一GU淋漓的水气,无端让人想起月光下的海,浪cHa0起的时候扑面而来的一GU腥咸味...呸!老板又在水里加海蜇粉!

那个男人自称冯裕,好像只是个普通人类的样子。

他说他想救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

他说只要能救她,不管付出什麽代价。

老板透过氤氲的热气看着他,一双眼几乎笑眯起来:会後悔吗?

冯裕一愣,开口说:怎麽会後悔。

老板的笑容好像更深刻,眯着的眼底彷佛铺了一层猩红的血:成交。

冯裕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一张俊俏的脸上写着大写的满足,离开的时候还冲着刚被老板放下来擦脑壳的我挥挥手。我背过身去,不想搭理这个看上去好像有点傻的客人,尤其在老板身上还有那麽一丝丝杀气的情况下。

我在老板的注视下哆哆嗦嗦地念了一个清身咒,看着老板满意地转身回里屋之後才松了一口气。我探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木盒,那是冯裕留下来的报酬,雕花的h梨木盒子上嵌着一颗小儿拳头大的猫眼石,一看就知绝非凡品,不知盒子里装了什麽东西,惹得老板动了火气。

我趴在内室的门前探头探脑,屋里老板捏着剪刀咬牙切齿,手底下是一块上好的鲛绡,上面还有漂亮的云纹,我认得那块鲛绡,那个鲛人用自己全身的皮跟老板换了一枚还魂丹,说要救自己心Ai的人。只有王族的鲛人剥下的鲛绡上才会有天然的花纹,这块鲛绡是老板最自得的藏品之一,我想我可能知道那个盒子里是什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板瞟了我一眼,手里剪刀一扔,笑眯眯地招手让我过去。我哆嗦了一下刚想跑,一条捆仙绳从後面给我捆了个结实。鸟头被老板搓到快要爆炸时老板总算停手了。摇摇头感叹了一句无知的人类之後让我把屋里东西都收拾好。老板甩甩衣袖走出店里,衣摆上的白虎张牙舞爪,无端让人冒寒气。

屋里狼藉一片,地上散落着各sE绣线和尺寸不同的绣针,剪刀和零散的布头也铺在地上,一点也不像老板强迫症外加轻度洁癖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