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温瓷转过头,她对上他看来的视线,眉心微皱。
他顿了顿,软声问了句,“又想洗澡?”
沈温瓷没说话,很久才发出一声带着浓重鼻音的,“嗯。”
“我帮你洗。”说完,作势要掀开她的被子。
她闭上眼紧紧捉着被子边沿,把小半张脸埋进去,“还难受。”
声音低低的,像个小孩子一样,难受地和旁人诉说着撒娇。
那双眼睛,湿漉漉的,很安静却很摄人心魄。
宋栾树心不可控制软了软,原本就心疼的那颗心脏,更心疼一点。
他掌心贴上她额头,仔细感受上面的温度。
“不烫了,起来吃点东西,待会再吃一次药就好了。”
额上的触感很软,大而厚的手心带着温适的温度,像是记忆里某个快要被沈温瓷努力遗忘的时刻。
沈温瓷闭上眼,脸往被子里缩了缩,声音瓮瓮传来。
“你,别乱摸。”
“……”
宋栾树冷呵了一声,“不让摸,也已经摸了一晚上了。”
沈温瓷:“……”
吃过了粥,又吃了药,沈温瓷还躺在床上,这次痛的比上一次严重,她浑身无力,更别提洗澡。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把那个荷花端进来,沈温瓷进来时随手放进了一个圆柱形的花瓶,现在换成了摆放睡莲的碗盆。
她仰起脑袋,圆亮的瞳孔干净见底,瞧不出里头有任何灰色阴霾。
“你端进来干嘛?”
“怕你看不见,日思夜想咯。”
宋栾树说这话时,有点酸,表情臭臭的。
沈温瓷一脸茫然,“想什么?”
“谁知道你想什么。”宋栾树冷声打断,满满都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的愤怒。
沈温瓷满眼困惑:“??”
宋栾树脑海里忽然回想起闻钊说的话,沈温瓷知道女主播的事,却丝毫没有质问他的迹象。
可是宋栾树看见了她和别人的合照,下意识觉得生气,但生气后,看见她回来了那一瞬间,宋栾树才能清楚自己生气的原因是什么。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宋栾树的解释被他硬生生憋了回去,打量着眼前这个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人,喉间哽了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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