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危亲自培训时藏,好在这孩子非常懂事,一点也不让人操心。
说什么就做什么,有点像不知疲倦的机械人,燕危也用得称手。
虽说年纪小,很多事情都不懂,但他愿意学。所以燕危一边教导着,一边让他给自己打起了下手来。
距离四月初的日子很快来临,京中谁都知道那位双腿残疾的侯爷娶了个男妻。
婚期如约而至,大街小巷都在传着林小侯爷和侯夫人的情深似海,恨不得召告天下所有人。
林常怀安排好一切事宜后,在三月底最后几日带着人上门来安排大婚事宜。
冷清的宅院很快就住满了人,闹哄哄一片热闹不已。
林常怀怕燕危觉得烦,吩咐到一切以燕危的意见为主。
燕危微阖双目靠在床头上,屋内站着影七影三,还有大变模样的时藏。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能吃饱喝足还能被重用,穿上一身得体的衣裳犹如贵公子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藏瞅了眼自家公子,眉头都拧了起来,“公子,你要嫁人为妻啊?”
啊?
哪有男子嫁人为妻的?他还是头一回听说,而且这婚礼如此大张旗鼓。
影七一脸笑眯眯的,“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夫人和主子都没说话,你一个小孩子只管祝福就成。”
时藏及时闭嘴,在一旁乖乖坐着。
燕危抬起眼帘,声音冷清,“想必来的人应该很多吧?”
想来那位也会来吧?让一个皇子下嫁,也不知是在羞辱他还是在羞辱皇室。
想想还是蛮可笑的,看来是真的不在意名声了。
“主子邀请了交好的几位,至于几位殿下,除了五殿下外,没邀请其他的人。”影三说着消息,“朝中与林家表面上过得去的都有邀请。”
这种时刻自然是邀请还算可以的,像那种把态度摆在明面上的,也没那个必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主子说,会摆三天的流水席,是专门给百姓准备的。”影三说这话时,是盯着燕危的眼睛说的。
听到流水席三个字,时藏眼睛都亮了起来,期期艾艾的。
如果可以,他也想叫无归的人来吃流水席。
燕危眉梢一挑,自然明白林常怀这样做的用意,嘴唇一勾,“好啊,那就这么安排吧,届时好戏上演没有观众可不行。”
影七听得晕晕乎乎的,完全不明白他们说的‘戏’和‘观众’是怎么个事。
他想问些什么,但气氛有些不对劲,也就没敢问出来。
这样显得他很笨哎。
燕危侧目看向时藏,面色带笑,“时藏,你去无归把这个消息通知下去。就说四月初林府侯爷大婚,设有三天的流水席,让他们饱餐一顿。”
时藏还听不懂太深奥的话,只听到能让无归的人吃上几顿饱饭,他心里是由衷地开心。
他眼睛里有星星,笑得像朵灿烂的花儿,“我在这里替无归的人谢过公子,谢谢你,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藏转身朝外跑去,连背影都带着一股子兴奋。
影七嘀咕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连情绪都不会隐藏。”
“放心吧,以后他会像我一样,喜怒不形于色。”燕危直起身,沉声道:“时候差不多了,都去准备吧。”
一声令下,院里的所有人都行动了起来,敲锣打鼓的。
四月来临,万物复苏,满京桃花开。
天色微微亮,媒婆与下人在屋里忙着给燕危梳妆打扮,大红喜袍穿在身上称得人唇红齿白,黑发柔顺而华亮,身形笔直端正,头戴大红发冠,一个俏生生的少年郎出现在众人面前。
燕危一身正气,没有丝毫的忸怩,神色悠闲仿佛不是去成婚,而是去上战场一样。
媒婆喜笑颜开,好听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吐,“哎哟,公子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不愧为侯夫人啊。”
“公子,恭喜啊,祝你和侯爷良缘隧缔,互助精诚。”影七率先表态,生硬的脸上带着笑意。
“那我就祝公子与侯爷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影三不好意思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危扯了扯唇,看向屋内的人,颔首道:“那就多谢各位的祝词了,先等待吉日的来临,吃些东西填饱肚子吧。”
几乎从天黑就没怎么休息过,古代婚礼繁琐又隆重,耗费的时间极其长。
如今终于能够歇一口气,自然是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要不然吉日一到便没有时间去弄这些了。
几人围坐在桌子旁,饿极了般狼吞虎咽吃起来,影七笑道:“我还是第一次参加旁人的婚礼,总感觉有些不一样。”
因是主子和夫人的大婚,有种荣辱与共的意味在,才会觉得不一样。
除了媒婆外,其他人都是自己人,他们也七嘴八舌说起来。
“你说的对,我也有这种感觉。”
影七嘿嘿一笑,挤眉弄眼道:“是吧?主子和夫人可要长长久久呀。”
燕危穿着大红喜服,慢吞吞吃着东西填肚子,仿佛没听见似的。
在桌子底下,影三踢了一下影七的腿,有些警告的意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外人不知,他们自己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成,这大婚怎可当真?
四月初那一天阳光明媚,从早便晴到晚,没有一点风云变化。
卯时夕阳无限好,照亮着京城中的条条大路,迎亲队伍敲锣打鼓朝清静的地方行去,身后跟了一堆的小孩。
喜糖和喜钱一路撒去,彰显着主人对这婚礼的认真和看重,百姓纷纷夸好,喜笑颜开好不热闹。
老远就听见声音,林管家在院门口走来走去,脸上带着喜悦的神色。
听闻声音,他激动大喊,“来了来了,快快去准备,让夫人在新房等着。”
“主子来了。”影三他们慌乱起来,纷纷起身去等待着。
燕危坐在满室红的床上,脸色冷淡自若,当事人仿佛不是他一样。
“要盖盖头吗?”影七挠了挠头,瞅了眼那张洁白无瑕的脸下意识问道。
影三抬手就是一敲,怒瞪他,“夫人是男子,虽说是以嫁的姿态,但夫人怎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哎哟,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是嫁的那方,那盖头肯定要盖的嘛。”媒婆不懂这场婚事的用意,自觉当二人是有情人。
燕危在心里叹了口气,抬眼看向屋内的几人,“既已准备,那便按照流程来吧。”
不透光的红盖头盖上,燕危看不见,只能听见周围的一切动静。
不稍一会儿,从外走来了人,先前的欢声笑语消失,只剩一室安静。
林常怀穿着大红喜袍,头戴红色发冠和一支簪花,被人推着进屋。
进屋第一眼他就就看到床上端正坐着的人,眼中再也看不见其他的色彩,目光所及只见他。
他心中被一股蜜意包裹着,面色越发被衬得温润尔雅,一对新人有属于各自的光华,见的人直夸好。
林常怀眉眼微弯,嗓音温润,“夫人,久等。”
“倒还好。”燕危对此没有一丝波澜,也没有半点情绪,就好像无关紧要与平常一样。
林常怀听到他清冷不带感情的声音,心中泛起酸涩,转瞬即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吉时已到,我来接夫人回家。”林常怀把手伸到他面前,双目紧盯着他。
红色给这人添了无尽的气血,看起来没有平日里的肃冷,喜色围绕在周围,却无法进入到他的心。
林常怀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可他即使是知道,心中难免也有些紧张。
从最先开始的无动于衷甚至是排斥,在相处过后,他就被这人吸引。
他的执行力,他的自持力,他的智慧和清醒与这格格不入,远超他的身份和才貌。
他明明身在局中,却游离在外,他那皮囊下压着痛苦,却云淡风轻。
没有人能做得到这一切,即使是他也不行,他表面看着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在意。
可他知道,他心里是怎样的愤恨,是怎样的无助,是怎样的苍白无力。
他心悦诚服,臣服于他,臣服于他的一切。
两个身在黑暗里的人彼此靠拢,他们共同前进、共同谋划。光明即将开始,黑暗即将结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危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放在他的手中,两只手交叠在一起。
林常怀听见他说:“还好,不晚。”
林常怀眉眼弯起,轻轻带了他一把后才放开手。
林常怀推着轮椅转身,站起身的燕危被影三和影七一左一右虚扶着跟在身后。
跨过大门,对上院子内的迎接队伍,媒婆大喊一声,“请新人入轿。”
宽敞的院中央停着一顶喜轿,喜轿两边站着人,他们脸上都是喜悦的笑。
燕危弯着腰被送进喜轿,才刚入定,轿子便被抬起来,敲锣打鼓声高扬而紧密,彰显着这场婚事的喧闹。
迎亲队伍从内城边缘往林府的方向吹吹打打而去,百姓驻足观望,手上拿着喜糖脸带八卦和喜色。
“这靖武侯好歹是武将之后,怎么就娶了个男子呢?”百姓议论纷纷。
“林家三代单传,娶了个男妻可怎么传宗接代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人家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闲吃萝卜瞎操心。”
“可不就是,人家林府都没说什么,还轮得到你来说?”
“威武大将军驻守在边疆,就是想管也管不过来呀。”
“唉,我要是生在富贵人家,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管他人说什么呢。”
“也是,贵人和咱们穷人可不同,管那么多做什么呢?这可是林府成亲啊,听说要摆三天流水席,咱们百姓有口福咯。”
“咱们快走,去完了可就没了,咱们可要好好吃上一顿。”
一群人井井有条跟在迎亲队伍后面,有些捡着喜糖,有些捡着喜钱。
平日里麻木的脸上,在这个大婚的时日里,脸上都带了喜悦之色,从黑暗里窥见了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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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执同心入洞房。”媒婆一声令下,两位新人执着同心结一起往洞房内走去。
新房是重新收拾出来的,新房门口站着两个满身喜气的丫鬟。
新房内寂静不已,红盖头挡住新人的风华,红烛幽幽下身形俊逸颀长。
一通忙碌下来两人都有些疲惫,此时已然步入到黑暗中,唯有林府的红喜烛光延绵幽长。
林常怀倒了杯水递给燕危,柔声道:“先喝口水润润喉,待会我要去接待他们,你要同我一起去吗?”
燕危伸手接过,垂眸抿了口,“要去的,待会宫里怕是会来人,我去会会他们。”
林常怀放下杯子,眉头轻蹙,“是了,这婚本就是圣上所赐,宫里来人并不奇怪。”
本应是大好的吉日,除了不知情的人,其余人全都是欢喜的、由衷地祝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危微微抬头,看向林常怀的方向,因盖着盖头无法看清全部,只能看到腰部以下。
“你不帮我把盖头拿掉吗?”难不成真想等到洞房时才拿掉?
搭在把手上的手指微动,林常怀扬头看向他,含笑道:“你蹲下些,我够不着。”
燕危半蹲在地上,林常怀拿了杆子把盖头挑开,露出一张锋利又冷峻的脸来。
林常怀嘴唇微勾,“今日委屈你了,不会觉得累吧?”
燕危瞥了他一眼,有些惊奇,“什么时候你也会关心人了?这对你来说,应该不足为奇才是。”
不想再多说什么,燕危推着轮椅往外走,“走吧,我们也是时候出去接待那些来宾了。”
林常怀心中略感失落,含笑道:“你说的对,我只是有些担心你罢了。我们今日闹这一出,难不成你就没想过以后寻一心爱的女子,成亲生子吗?”
燕危语气平静,声线清冷,“我好像有跟你说过类似的话题,不会聊天就不要硬聊,也不用试探我。”
推开房门出去,丫鬟弯腰问好,默默跟在二人身后。
还没进到前院,便听到了起哄的声音,叫喝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陵几人坐在一桌,身前的碗倒满了酒,划着拳叫喝着。女眷则是坐在另外一边,与男宾这边泾渭分明。
宋玉箫眼尖,扬声道:“新人出来了,来来,和大家喝一杯,大家乐喝乐喝。”
孟陵接过话,抬手打着招呼,“这边这边,常怀兄来同我们喝上一杯。”
见他们闹腾得实在是厉害,燕危推着轮椅过去,穿着喜服的两人在人群当中格外亮眼。
周家世子周成双眉梢一挑,脸上全是坏笑,“常怀兄今日成亲,可要不醉不归啊。”
宋玉箫拍了他一下,瞪眼道:“今日是人家的大喜日子,不醉不归怎么洞房?”
此话一落,瞬间鸦雀无声。
宋玉箫有些尴尬,神色有些不太自然,“我今日酒喝得有点多,说话不当之处,还望侯夫人海涵。”
瞧他,这成婚和往日的成婚不同,他怎么就不过脑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燕危朝他点头,脸色没什么异样,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无妨,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大家不必拘束。”
“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狐媚子,靖武侯这些年可从未传出过有心上人的言论。这人一出来,便与靖武侯成亲,真真是让人猝不及防。”说话的是一位年轻女子,言语中带着鄙夷和轻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围的夫人听闻此话,拿起帕子擦着唇,“之前倒是听闻周小姐对靖武侯有着不可告人的心思,今日一瞧果真如此。”
既爱林家的财富,却又嫌弃人家靖武侯是个残疾。
这是京中不宣的秘密,谁家不想把女儿嫁到林家来享清福?林家没有公婆伺候,那靖武侯瞧着也是个会疼人的人。
只是靖武侯到底是个残疾,以后有没有后都说不定,这才没人头一个站出来。
要不然呐,这林府的大门岂不是都要被媒婆给踏烂了?
“你……”周小姐脸色铁青,却又被说中心事一般无法反驳。
对于女眷这边的情况,大多数抱着看戏的态度,他们同夫君来这宴席,可不是给别人难堪的。
也就只有那么一两个脑子拎不清,吃不成葡萄却硬说葡萄酸。
燕危和林常怀在宴席里走了一圈,敬了一圈的酒,才回到主位上。
恰在此时,宫里也来了人。
皇帝身边的近身太监大总管领着一队人,其中一位手上端着金壶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咱家给靖武侯问安,这是圣上特意赏的酒,庆祝靖武侯寻得良人。”大总管站在门口,把宴席上的人都扫了一圈。
大总管的到来,让在座的老狐狸们都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眼睛有意无意瞟向两位新人。
两位新人站在一起无比的般配,一人坐在轮椅上,他分明双腿残疾,可在他脸上却看到了平静。
似山雨欲来的平静,看他不动如山,躁动的心也跟着安定了下来。
一人站着,周身气质如寒冰凌厉,无人敢触犯。
林常怀嘴角上扬,一张脸明媚生动,“既是圣上所赐,那是臣的荣幸。”
他抬手朝皇宫的方向拱了拱手表示尊谢,“那臣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圣上赏赐。”
燕危脸色淡然,声音不轻不重,“多谢圣上恭贺。”
大总管看了他一眼,上前为两位新人斟酒,“圣上体恤林府,如今靖武侯成婚,圣上赐的喜酒还望二人品尝一番。”
这意思是,他要在这里看着燕危二人把这“御酒”喝下才行。
燕危抬手接过,林常怀紧随其后,二人端起“御酒”碰了一下,才一饮而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到二人喝下杯中的酒,大总管才甩着拂尘转身,“那便恭贺二位新婚大喜,咱家祝侯爷早生贵子。”
这话可就诛心了,明明知道林常怀娶了男妻不可能有子嗣,大总管却这番祝福。
大总管可是圣上身边的大红人,这意思不就是代表着圣上的意思吗?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随即低下头去,不想触这霉头。
燕危笔直站着,望着大总管的身影,冷冷清清道:“既然来了,不喝杯再走吗?”
大总管的身影悠然站定在原地,身边的小太监皇城惶恐。
燕危亲自上前,淡定从容地倒了杯酒递过去,“大总管,喝一杯喜酒再走罢。”
场面诡异地安静下来,大总管转过身,皮笑肉不笑道:“侯夫人的脾气,当着是好。”
他咬牙说完后,接过喜酒一饮而尽,“多谢侯夫人的喜酒,咱家很是喜欢。”
酒杯“啪”地一声落地成渣,大总管冷哼一声一甩拂尘匆匆离去。
燕危不在乎这个小插曲,老皇帝没亲自来,他有些失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招呼着众人,神色间有些疲惫,“大家吃好喝好,不必理会。”
林常怀推着轮椅到他身边,言语中带着体贴,“累了吧?你先回去休息,我待会过去找你。”
燕危点了点头,和众人招呼一声朝新房走去,留下欢闹的宴席和新郎。
想见的人没来,自然是没留下的必要。
周围安静下来,燕危站在门前招来时藏,“无归那边的人怎么说?”
时藏低头回话,神色间有些失落,“阿婆阿公们说自知身份低贱,就不来贵人眼前丢人现眼了。”
时藏是燕危的人,自然是原话传达。
燕危眼眸微眯,哼笑一声,“看似穷苦吃不上饭,可个个都是聪明人。”
从他带走时藏时就看出来了,无归的人不焦不燥,也没有争抢。
“你先下去吧。”燕危捏了捏眉心,皱着眉头往房内走去。
怎么感觉周身热热的?他喝的酒也不是很多,不应该这么快有微醺的状态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目前这种状态好似不会喝酒的人微醺一样,萦绕着淡淡的炙热感,很想吹着凉风。
燕危房门大开,坐在软榻上斜靠着,轻阖眼帘。
轮椅滚动地声音响在外面,燕危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就见林常怀被林管家推着来,脸色有些冷。
燕危眉头轻蹙,来不及说些什么,林常怀就开口让下人们离开。
燕危懒懒靠着,嗓音微哑,“你不在前面招呼着,来找我有什么事?”
也才过去了一刻钟的时间,这人这么快找来,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是不是错觉,燕危觉得身上越来越热,微凉的风像是催情剂加速了身体的血液循环,血液在慢慢沸腾。
林常怀直直盯着他的反应,沉声道:“圣上赐的酒有问题。”
他以为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位不会下药,但他还是低估了,酒被下了药。
不是毒药,也不是慢性毒药,是催情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怪才喝下酒不久后,他就察觉到身体发生一些细微的变化,而这变化也在他与旁人的交谈中越来越明显。
他借口新婚之夜不可丢下新人独守空房才来此,目的就是想告诉这件事。
燕危脸色冷了下来,“原来如此,我当以为他为什么赐酒,原来是想让我……”
他住了嘴,眉头拧起,“你可有法子解这药性?”
系统背包里的药要么是恢复的,要么就是毒药,还没有这种东西的存在,他自然是无法的。
林常怀面色凝重,顶着希望的目光摇头,“这催情药不常见,且药粉被搅拌在酒中,流入到五脏六腑后药效发挥极快。”
话语刚落,周围便寂静了下来,连空气都仿佛停止流动了。
药效发挥得极快,想必其他法子也难以阻止,更是没有时间去寻药来配,那要怎么办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燕危试图催动内力去把药力排出身体,倒是没想到更加催化了药效的流速。
他脸色悄然攀延上不正常的潮红,身体渐渐软绵无力,一股陌生的情绪钻进脑海深处,小腹有团烈火在燃烧。
他吐出一口浊气,却连气息都是滚烫的,眼睫颤抖垂下眼帘,硬邦邦冷声道:“出去。”
林常怀握紧轮椅的把手,很平静的望着他,“你想硬扛过去吗?你以后还想用内力吗?”
“这药会激发内心深处的欲/望,倘若不解,你一身内力都会被这药给消散掉。”林常怀说完后,不敢去看他的面容。
太诱人、太犯规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在一个男人身上看到了引/诱,无法拒绝也没有办法拒绝。
燕危冷呵了一声,恍然大悟起来,“原来如此,他知我们不会有什么,所以就在大婚当日赐下这催/情/药/酒。”
如果他们顽强地抵抗着,便让这药性散去他的内力,彻彻底底沦为一个废人。
老皇帝想要他成为废人,所以才不会亲自来此。
林常怀在此时有些回不过神来,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什么?”
燕危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朝门外走去,笑了一下,色如春花绽放,“可我偏不如他意,我要他的算计永远落空。就算是老谋深算的狐狸,也会有失算的那一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林常怀抬头,眼底深邃而炽热,轻声道:“你想好怎么做了,是吗?”
“那么,这件事情该由我主导,夫人。”林常怀松开双手站起身,身形一下子高大起来,朝燕危走去时带着无尽的压迫感。
“你……”燕危顿在原地,慌缪感顿席心头,眉头紧紧皱起来,“你的双腿没有……”
“呵。”林常怀轻笑一声,目光紧锁着他,“当然没有,我爹是国师的救命恩人,让他保一双腿还是能保住的。”
双腿残废不过是伪装而已,他并没有打算这么快就卸下这层保护色。可如果他继续保持着“残废”的事实,那么就显得不诚心了。
两人面对面站着,目光交缠,药效发作下连眼神和空气都是暧昧绮丽的。
“我算计你是看上了你的本领,千方百计是想把你留在我身边。”林常怀逼近他。
燕危往后退,林常怀步步紧逼。
“你算计我一次两次,算计林家的前程,算计林家百年声誉。”林常怀扣住他的手腕,凑过去盯着他,呼吸撒在面颊上,“既然事已成实,这个侯夫人阿危是要当定了。”
“林常怀!”燕危咬牙,脸色黑沉一片,大脑有什么东西在轰然倒塌,“我还真是看走了眼!”
林常怀眉梢一挑,神色显得有些无辜,“可是怎么办呢夫人,这可是你亲手设的局,你亲自入的局,这后果自然也是我们一同承担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没想到……”林常怀抚摸上他的脸,声音中带着不可思议,“阿危为了复仇,还真是不顾一切,连自己都不在意。”
既然他亲自送上门来,那他自然是要全盘接下的,这才算是真正的合作,不是吗?
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那也要看看这蚂蚱的分量到底是谁轻谁重。
掌心的温度似要把皮肤灼伤,吐出的呼吸热烈而清晰,皮下心脏跳动的声音感受得一清二楚。
林常怀笑得像只得逞的老狐狸,撕裂温润的外表变得危险起来,他嗓音低而哑,“这场博弈里我们谁输谁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一致对外。”
他早已吩咐好影卫把这院子严防死守,如果这人没有这个心思,他自当不会勉强。
可这人有那不顾一切的疯狂,他自然是不会放弃的。
这场侮辱性的赐婚,还有他的妻子,他都非常、非常地满意。
嘴唇微张,胸膛起伏不定,燕危双眼略显迷茫。
如果他没急着用内力去抵抗催/情/药/的药效,或许他不会这么快失去自身的掌控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常怀拉着他朝新房走去,进门时带上房门,把人带到床边丢下,人就无力地朝床上跌去。
林常怀低头看着他潮/红的脸,那双漆黑清冷的眼眸染上迷离和挣扎,让人移不开目光。
林常怀半跪在床上,倾身靠近他,“夫人往日里最是能说会道,今日怎么一句也不说?莫不是知晓我没残废,被吓到了?”
燕危偏过头去闭上眼睛,浑身都紧绷着,他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靠近过一个人。
他本以为凭借着短暂的清醒能够快速把这件事情解决,没想到林常怀反手就把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他心里没有一点波澜,到底没经历过,只是有些无措和惶恐。
林常怀怕他不舒服,伸手取下红色的发冠,一头柔顺的发如同瀑布瞬间铺散在床间。
大红的喜袍很是繁琐,不紧不慢松开腰带后往两边滑落,露出里面白色丝滑的里衣,包裹着紧实饱满的身躯。
燕危一把抓住他的手,抬头瞪向他,气到颤声,“林常怀,你别太过分!”
“这是夫人自己选的,不是吗?”林常怀黑白分明的眼眸深邃炽热,直视着他,“需要一些重要的东西,我出去拿。”
那便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常怀起身下床,打开房门走出去。
如果你舍不得那身内力继续留下,那么从今以后我们生同衾、死同穴!
燕危踉跄着身体想离开,可体内的火把他的理智和力气都燃烧殆尽,他离不开这里。
思维死机,大脑中只剩下欲望,欲望淹没理智。
房门再度被打开,燕危抬眼看去,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大红身影,但他知道眼前这人是林常怀。
身体被揽进怀里,唇上的触感温润又陌生,不起波澜的湖面泛起点点涟漪。
他靠着墙面微微仰头,眼中神色迷茫无助,大红喜袍挂在身上垂扫在地,唇舌贴合,嘴巴里闯入滚烫滑腻的舌头,唾液相交,呼吸交错。
不知何时繁琐的衣物被脱光,两具滚烫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催情药激起原始的性欲,亲吻分泌出迷人的多巴胺逐渐使人上头,勃起的性器抬起头来,骨节分明的手握着去相识、磨蹭。粘稠的液体成为最佳的润滑剂,让两根干涩的性器腻歪在一起。
胸腔憋了口气,黑眸直愣愣看着,有些呆萌的可爱。
林常怀颤栗着睁眼,微愣下退出点距离,汹涌的舌吻变得温柔起来,给他呼吸的空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用鼻腔哼出闷哼,无力的身体全被对方顶着才没滑落在地。
“谁教你在亲吻时连眼睛都不闭?”沙哑的声音响起,抬手捂住他的眼睛,低头去临摹着他的唇。
跟个愣头青一样,完全不知道如何做。
如果不是他主动挑起,这人怕是只知道亲一下摸一下便完事了。
索性松开套弄性器的手,一手捂眼一手揽腰,从唇往下亲下去。下巴,滚动的喉结,脖子以及锁骨,唇肉触碰到微硬的乳尖时明显感受到身体的颤抖。
林常怀抱着人转身一起倒在床上,整个人压在他身上,伸出舌尖去舔弄朱红的乳尖,湿润的液体起到润滑的作用,越是舔弄乳尖越是直挺。
双肩猛然被五指攥紧,指甲几乎陷到肉里,胸膛地起伏剧烈起来,呼吸沉重勾人。
马眼欢快的吐着淫液,性器兴奋地蹦来蹦去,腹部很快就湿了小块,冰冷而柔滑。嘴唇微张,眼瞳略微失神,呼吸一声重过一声。
双腿大大分开展现着身体的青涩,给出最大最原始的反应,全身都在牵引着林常怀的心神。
林常怀抚摸着他的大腿,一丝幽香出现,冰冷的触感涂抹在后穴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身上布满着大大小小的疤痕,没有破坏美感,反倒是在这充满爆发力的身体上添了无尽的枷锁。
潮湿灼热的气息萦绕着身体,好似置身在云端,胸前的酥麻久久不消,带起内心深处直白的欲望。
燕危此刻终于明白,人们追求性欲,是因为性欲愉快让人欲罢不能,坚韧的心溃败四散。
“你……”进行缓慢的性爱最是折磨人,让人心痒难耐无法掌控自身的身体。
嘴唇被封住,同一时间后穴被混杂着药膏满是薄茧的手指插入。异物入侵下意识排斥,身体做出反应阻挡着入侵者。
燕危绷直身体,无声抵抗。
脸上浸出薄汗,林常怀舔了舔他水光潋滟的唇,轻声解释道:“你忍耐一些,要细致一些。等它能够容纳下我,才能进行下去,否则你会撕裂、会痛。”
抓住肩膀的手被汗水打湿,迷迷瞪瞪听不清对方的只言片语。
林常怀一边安抚着他的身体,一边细致地做着扩张。后穴紧致难以进入,更别提插进比那洞口大出十几倍的性器。
黑而浓密的阴毛被淫水沾湿,进入到后穴的手指很快就就能抽插起来,摸索和进进出出的插入中肠道分泌出柔软的黏膜液,在柔软的内壁上碰到一个不容忽视的小点,指头轻轻按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体一蹦,从喉咙里涌出一声动情的呻吟,身体微曲弓起,肩膀上的手骤然一松垂落在床上。
有意无意触碰那个点,肠道开始湿润蠕动起来,咬住手指死死不放。
找到了。
朝后穴里慢慢添进两根手指,细小的洞口被渐渐撑大,淫液不断流出,洞穴逐渐变得能容纳下巨物进入。随着手指的抽送,小腹紧绷着鼓起硬朗弧度,喉结翻滚吞咽声极其清晰。
急促地呼吸和抓紧被褥的双手彰显着主人的不受控和难耐,抽出被打湿的手指时发出“啵”声,跪坐在床间抬起双腿把硬到发紫的性器抵在了穴口处。
浑浊的大脑被烫得一个清明,燕危偏头看向他,眼底深处带着一丝恐惧,舔了舔唇声音哑得不像话,“你……慢一点。”
无法掌控的身体变得陌生,让他慌张又害怕。比起身体上的疼痛,他更怕那里会被撕裂。
未知的害怕会让人恐惧事情的发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嗯~”抵在命门上的性器没有急着插入,反倒是不紧不慢在穴口反复摩擦,后穴流出的淫水打湿龟头,顶端被润滑能够更好的进入。
林常怀轻轻吐出一口气,腰胯一挺,性器进到紧致温热的肠道内,感觉到噬骨的滋味让他头皮发紧,差点失去理智不管不顾起来。
“呃——”燕危瞪大眼睛,抓紧被褥的手背上青筋根根勃起,眼瞳瞪大失神般保持着姿势不动。异物入侵中伴随着剧烈、清晰的痛处,胸腔被挤压呼吸不顺畅起来。
闷热的气息弥漫在房间内,身上裹着一层热汗,欲望被放大到极致。
太过于窄小的菊穴一时无法接纳闯入者,性器堪堪插进一半,还剩大半留在外面。
眼尾被春潮点上红色,苍白无力的泪不由自主落下,两个极端让身上的人看得舌干口燥。
林常怀抚摸着绷直的大腿内侧,性器缓慢朝肠道里插进去,湿润的淫水包裹在性器上,让这场心甘情愿的床事更加顺利。
感觉太过于清晰,缓了一会儿燕危才眨着眼睛回过神来。无法挪动下半身但能感受到插在菊穴的性器滚烫又粗大,蠕动的内壁像千万只蚂蚁在爬一样,男人同男人做爱确实有些艰难曲折,但做爱的滋味也确实很美妙。
林常怀见他面色无异,反倒是在其脸上看到了情动才继续前进。直至性器完全插入,两人都舒服到喟叹出声。
燕危的神智被牵引无法思考,林常怀挺腰动起来。“咕叽”声响起,分泌出的淫液像发了大水似的被性器带动着流出穴口,大红喜被被咽湿,暗色极为明显。
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过了开始的延缓期,后面只为这场性爱而奋斗。看不见周围的一切,只有感受最是真实。分不清现实和梦幻,只有不断地“啪啪”声证明他们都能清楚的感受到另外一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是谁想输谁想赢,即使换了姿势也顽强的没把自己交带出去。
新房里全是一片红,床上凌乱不堪,双手紧紧抓住床柱,红色纱幔影影绰绰看不清,身体随着抽插而晃动。
头颅往上仰直,胸前和腰部被双手箍住,后脖颈被叼住限制了行动。燕危用鼻腔呼出热烈的气息,性器在肠道里碾压着极为敏感的点,手臂上青筋显现,高潮正显端倪。
“夫人的身体真是让人欲罢不能,里面咬得好紧。”林常怀微阖双眸,气息滚烫。
燕危咬紧牙关,却还是从齿缝中泄出呻吟,大脑被欲望侵蚀,身体上的欢愉无法忽视。
“啪啪”声此起彼伏,高昂而激烈。床上乱七八糟一片,被汗打湿的发贴在肌肤上。
“唔。”燕危急剧喘息,猛然拽紧腹部的手,艰难出声,“我叫你慢点,嗯啊……”
才开口就被顶出沙哑婉转的呻吟,身体晃动呻吟越发无法收拾。
“呃啊……”直肠内火热一片,脑海中炸出一片白芒。在性器抵着前列腺插过时,再也无法控制,性器跳动着喷出一道白浆,在床幔上滴落而下。
檀腥味刺入鼻腔,颤抖的身体还没缓过劲来,身体被紧紧抱着抽插地速度打桩似的快了起来。
燕危瞪大眼睛,身体抖个不停,双眼失真,“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哈……”
“不、不行。”
“林常怀!”
没散去高潮的身体极为敏感,直肠内的媚肉蠕动着,大脑嗡鸣声急剧,呼吸一声沉过一声。
纤薄的腹部被顶出性器的轮廓,在掌心里极为清晰。感受到性器上的青筋跳动,燕危脸上神色似痛似爽。
“不、不行……”
“停、停下……啊……”
身体急剧颤抖,双腿绷直,手背被抓出几道红痕,“哈……停下!”
“叫夫君。”林常怀紧紧箍住他的腰,胸上的手玩弄着硬挺的乳头,湿润潮湿的舌尖舔过耳垂,嗓音低沉带着蛊惑。
“夫人叫我一声夫君,我便停下。”林常怀眼神幽深,身下抽插不止,身体上的手摸着最敏感的地方。
燕危紧闭双眼,春色潮红,耳朵里嗡嗡响哪里听得见说话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跪坐的姿势让性器进入得更深,跪曲的双腿因承受不住激烈地撞击和高潮紧紧绷紧。
床间咽湿大片暗色的痕迹,不知是精液还是淫水,性爱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