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乘泯说不出我弟这种话,没回。对方知道他什么脾性,也没盘根究底,就是有点揶揄地说:“管得真宽,跟女朋友似的。”
陈牧成分贝大得很,杨乘泯无所谓被听到,倒是很莫名琢磨起来这句话。
先刨析的是女朋友这三个字。杨乘泯拿对方女朋友这几天接二连三不间断的查岗电话作标准,觉得不像,毕竟陈牧成就给他打了这一个电话。随后根据陶南意,觉得也不像,毕竟他和陶南意的相处方式不是这样。
左右在对方女朋友之下,又凌驾在陶南意之上。这界限要让杨乘泯定夺,杨乘泯一时间还真道不出来什么。
针对后半句,杨乘泯只说:“不太像。”
不太像归不太像。
他确实在想他。通篇话并不止浮于表面的指手画脚,内里是更强烈的渴望和期待。在彼此有遥遥间距,他对他那几通问他吃的什么干了什么,甚至仅仅是回过去的一通电话都斥满渴望和期待。
所以即使是用引人生厌的控诉方式表达出来,杨乘泯也不认可陈牧成管得宽。
因为想念有很多种,而他刚好将杨乘泯最喜欢的两种用得淋漓尽致。
针对前半句,杨乘泯很平静地反驳:“不宽。
第六天,陈牧成吃完饭路过花店买了两盆绿植,铜钱草和薄荷。杨乘泯的家太单调寡淡了,需要一点颜色来吸晴。陈牧成把它们一左一右摆放在阳台,浇了又浇。至于为什么是铜钱草和薄荷,因为陈牧成觉得这两个最便宜,肯定也最好养,怎么着也能活到杨乘泯回来。
第七天的时候,陈牧成在外面遇见了杨乘泯的女朋友。他当时出了网吧,一抬眼对面便利店出来一个扎高马尾的女人,很眼熟。不需要追忆,陈牧成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是杨乘泯的女朋友。
那张脸漂亮得极有特色,跟杨乘泯一样。跟杨乘泯很般配。
就算亲眼目睹了杨乘泯对人家堪称恶劣的行径,这不耽误陈牧成想上去打声招呼。他寻思,那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定,万一杨乘泯以后改观和她结婚了,他怎么着也要叫人家一声嫂子,提前拉拢关系准没错。
陈牧成说做就做,不料恰逢在他过马路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开过,有个男的下来就朝对方欢快地喊了声姐姐。两人有说有笑,陈牧成插不进去,只得收了念想,没上去打扰这对姐弟。
当晚洛山开始下雨,阴云密布,闷雷滚滚。到后半夜,陈牧成房间里有个角落的墙皮脱落了一块,不大,跟纸片似的,目测跟雨没关系,估计是装修时候的留下的小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