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乘泯失态地跪下来捂陈牧成的耳朵:“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弄坏你的耳朵,我不知道会让你没办法听到,对不起,对不起。”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陈牧成摸到自己一后背的冷汗,他又一次推开杨乘泯,开始掐自己的手,不停摇头,“可以抱,可以亲,可以做,什么都可以。”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怕他啊。杨乘泯绝望地闭上眼睛,他还能做什么,他做什么能让他不怕他,他做什么可以让他们不再是这样,同等价值同等代价的可以吗,让他也伤害他一次可以吗。
“来。”杨乘泯在桌子上抽出一把水果刀,“不是怕我吗?那你应该也恨我吧,恨我把你害你这样,人不人鬼不鬼,没办法做个正常人。
“想解恨吗想痛快一点吗?想看我痛苦吗来,把我的眼睛挖下来,把我的心脏挖下来,把我的血放干,把我的神经切断,只要能让你不怕我。”
刀被塞进陈牧成手里,杨乘泯握住刀柄。
“来,你想做什么都行。”
第66章 错误的路
杨乘泯给陈牧成打了一支镇定。他很快温顺下来,身体面对杨乘泯的躯体化症状被软化,掐在指腹的指尖也慢慢松开,身子无力地倒在床上。在杨乘泯看他的时候,一滴泪从眼角滑出来。
他闭上眼睛,在梦里道歉,说好多个对不起,不知道对不起谁,不知道对不起什么。杨乘泯蹲在床边擦掉他的泪,想起他曾看过的那个视频。
其实找到陈牧成是一个意外。这世界哪有那么多尽力而为就一定能办成的事,多时是老天看你奔波无果可怜,便甩甩手往你的不得衷中丢一点施舍。幸运的话,也许是一张照片,也许是一句话,也许是一个机会,你曾经不得已丢掉的人轻而易举就会通过无数个媒介安然无恙回到你身边。
不幸运的话,结局不会变,但过程扭曲,他会经过曲折百态,变成一个碎掉又粘回去的瓶子。外表是光滑的,内里一道道全是被粘回去时暴力的痕迹。
杨乘泯坐在床边,屋内是暗的,屏幕的光只打亮他的脸。他捧着手机,一遍一遍看那个找到陈牧成的媒介。
杨乘泯没有正视过,现在的陈牧成是被打碎又粘回去的。也许他可能发现过一些端倪,但他全部不太急切地略过了。
现在他终于后知后觉来急切重视这些端倪,很明显,在他不在他身边的这些年,他过得不是简单一个好或不好就能概括的。
洛山的社会治理在某段时间进入一个全新阶段,公安抓了一大批搞诈骗和放高利贷的,杨乘泯在杨苍的关系网中得到一份视频。
一个视频,串联起杨乘泯和陈牧成多年剪断连不起来的线。一个视频,杨乘泯终于能有一串脚印寻踪觅迹找到陈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