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晋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身处一间简陋的柴房,身下的炕还热着,身上盖着一条打满补丁的被子,他吃力地撑起身体,被子从他的肩膀滑落至腰间,他微微一愣,竟是全裸。
当他诧异自己为何全裸睡在一间柴房时,右腿传来一阵剧痛,他猛地掀开被子,见小腿上缠满了纱布,透出一块凝固的暗黑血渍。
这是枪伤。
伤口的剧痛令何晋想起了一切,他无力地躺回炕上,好奇是哪个好心人救了他?可他心中却没有半分感激之情——活在这样的世道,不如死了算了。
何晋出身名门,自小钟爱琴棋书画,奈何生于乱世,其父死于军阀混战,逼不得已放下书卷,舞刀弄枪,练就了一身腱子肉。
为了守住方寸之地,战乱不断,就在三日前,何晋所处的军营惨遭突袭,可见敌方就是冲着何大军官的脑袋来的。
枪林弹雨间,血流成河,何晋右腿中枪,几乎被团灭,他在尸体和夜色的掩护下爬出了军营,再次回首遥望,已不知身处何处,他闭上眼便瘫下了,紧握了枪柄,暗道这次是必死无疑了。
枪?!枪呢?!
何晋突然从炕上竖起来,掀开被子找枪,他发现除了枪,他的匕首、怀表、衣服……全无踪影,只剩下这具赤裸的身体。
凭借多年的从战经验,他的直觉告诉他救他的人并非善渣。
难道是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何晋忍痛坐起来,在炕边选了根最粗的柴火,徒手折成两段,他将折下的一头斜着往墙上打磨,磨出一个尖锐的角,紧接着他把木棍紧紧攥在手里,盖上被子装睡,静待房门打开的一刻。
柴房有扇纸糊的窗户,窗外的光线逐渐变暗,何晋看见了摇曳的火光,随后传出几个男人的声音。
仔细一听,好象是两个年轻人和一个老人。何晋暂时松了口气,如果是匪的话,肯定是成群结队的。
数分钟后,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何晋屏息凝神,手里的木棍攥得更紧了。
门开了又锁上,杂乱的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何晋攥着木棍的手心冒汗了,他在等待出手的时刻。
“快拿出来!”柴房响起一个粗旷的男声。
“哥、哥……”另一个男人犹豫了。
难道是一对兄弟?何晋竖起耳朵,听得胆战心惊。
“强哥,要是让咱爹知道你把一篮子鸡蛋换这玩意儿,非揍死咱俩不可。”
“你不说我不说,那个老不死的咋会知道?快给我!”
“喏,就这么一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打开纸张的沙沙声传入何晋的耳中,接下去的几分钟安静得诡异,两个男人的呼吸声也逐渐加重。
“强哥,他还没醒,咱去照着图上瞅一眼,不就知道是不是了?”
“有道理。”
何晋猜不出两人到底在说什么,只听见脚步声离他更近了,直到一只大手掀开被子的瞬间,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木棍的一头抵在男人的脖子上,杀气腾腾地盯着对方。
“哥?!!”另一个男人站在大哥身后,吓得浑身僵硬。
何晋定睛一看,果然是一对兄弟,眉目间有八分相似,身高体壮,穿着破旧的粗布衣裳,想必是这里的村民。
何晋的眼神异常犀利,瞪得大哥震住了,可谁知大哥也不是吃素的,也就愣了几秒,紧接着一拳往右腿的伤口上砸去。
何晋疼得脸色苍白,一声大叫被他吞进了喉咙深处,手里的木棍掉了,没料到一介莽夫居然敢对他动手。
大哥整个人扑到何晋身上,健壮如牛,何晋激烈地挣扎起来,可是因为枪伤,身体虚弱,体力大不如前,压在胸口的男人像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大哥回头,急着对他弟喊道:“你他妈还傻愣了干嘛?!过来绑住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弟弟傻不愣登地“哦”了下,四下张望:“用、用啥绑啊?!”
“墙角不有条狗链子吗?!”
“哦!”
一根生锈的链条摔住了何晋受伤的右腿,链条的另一头牢牢订在墙面里。
何晋蹬腿挣扎时,被子掀翻在地上,两只脚踝都被兄弟俩抓住了,他望见了弟弟手里拿着的图纸,花花绿绿的,居然是春宫图。
他们……兄弟俩兴致勃勃地盯着他腿间,目光灼热,还不自觉地伸出舌头舔着上翘的嘴角,如两条饥渴的野狼。
两人的眼神如一道闪电,猛地劈向何晋,让他想起了早被遗忘的秘密。何晋意识到原来自己身上还长了男人不该有的东西,这个残酷的事实犹如第二发子弹,正中心脏。
何晋完全瘫在了炕上,面如死灰,再也没有挣扎的力气。
大哥:“你拽好腿,我去绑住他手。”
“强哥,他伤得不轻,你可绑轻点儿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知道了!”
这次何晋像个木偶,任人摆布,双手被高举过头顶,用破布缠住了手腕,绑在了炕头。
绑完后,兄弟俩痴痴盯着何晋看,视线扫过脸和身体,何晋羞耻地扭头避开目光,双眼紧闭。
何晋深知这次是逃不过了,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脸上仍是一副高傲的模样,面对这对如土匪般的兄弟,还多了几分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