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之子

1.可怜的孩子(2 / 2)

原以为事情应该平息了才对。没想到竟然变本加厉。

再来则是平时群聚门口的家雀,被人用铁串串成一串一串的,cHa在我家门口的花圃。这种低劣的行为又按一样的规律──在花圃cHa满十四支麻雀屍柱──持续了两周。同样地,我并无打算一一去细究,也对这群令人作呕的邻人没更多话想说。我至多在门口cHa上告示牌「适可而止!」不管有没有效果。同样地,cHa上麻雀屍T串的恶作剧在过完两周之後就又停止了。

又过了大概一周,附近传来恶臭;我家周围甚至弥漫一GU动物屍T腐烂掉的腐臭──奇怪的是,我很确定,家附近并没有人畜养家畜或以屠宰为业的人。更加离奇的是,郊外养羊人家的羊群突然整个消失。过了不久,像是遭受毁灭X的天灾,一下子所有惨剧都降临到我头上:数不尽惨遭支解的羊屍遍布我家周围:似乎所有走失的羊只都被堆在这儿了,而且悉数被完整支解,无一幸免。牠们虽然是食用畜类,却没有任何一头畜牲的r0U被取用:牠们像是被专门屠宰的人士细心处理,内脏却都留在剖开的部位。看起来像什麽?──看起来像祭祀仪式时宰杀来祭拜神只的祭品;尽管,一辈子住在这里,我从没见过类似的祭祀活动,也不曾听过谁或哪个团T信奉的教派用过如此诡异的祭拜方式。

我才察觉事态不妙。

「住不下去了吧,这下子?当所有人聚起来围剿你,你也莫可奈何。」我这样自我安慰一番,在能够冷静下来、想出解决方法之前,「想暂时离开,出去避避风头」的念头早已盘据整个思绪。

於是,我开始打理一些行囊,打算一逮到机会,就带孩子离开。就在情绪处於紧绷状态之时,小镇又发生一连串离奇的命案。令人感到不安的并非突发骇人听闻的连续命案,而是受害者们如出一辙的惨状:不是五脏六腑被挖出来,就是四肢分离,身T支离破碎──就像处理一头拜神祭祀用的牲畜一般被对待。该这麽形容较为贴切吧:像是用活人进行某种献祭仪式。

这种现象很快让人联想到「敬拜恶魔的仪式。」镇上的居民发了狂似,四处追杀所谓「恶魔的信徒。」有些定期聚会的小团T被毫无凭据地打成邪教集会,而被屠杀。已经搬到郊区、离群索居的人家,被一大群举火炬的暴民围攻、焚毁;住在里面的居民被斩首,首级被cHa在木桩上,而身躯被千刀万剐後弃置桩脚之处。甚至有遇害者根本是未经调查、详细确认就被私下处决的无辜人士。有人更可恶:显然以「猎巫」的名义,公然处决长久以来有利益冲突的竞争对手。以及,完全丧失人X的:以猎杀人取乐的暴nVe之徒,出现在任何公开处决「疑似恶魔信徒」的场合。

这座小镇俨然陷入无可救药的疯狂:邻居彼此仇视、猜忌,甚至相互厮杀。有人想趁被g掉之前,就抢先袭击邻人,却反遭邻人报复而惨Si。马路成为械斗的战场;经常在路上看到不久前还是朋友的人相互残杀。还有人将才刚杀害的人的屍首拖行,向杀红眼而举刀相向的狂热分子证明自己不是恶魔信徒。家中更是不得安宁:枕边人怀疑朝暮相处的伴侣偷偷敬拜恶魔,趁对方松懈,一刀割开人家的咽喉。整个城镇,里里外外、任何角落,无不弥漫血气、无不充斥厮杀的叫嚣;杀戮无时无刻上演,横屍遍野。

我看待不下去了;准备立刻带着孩子逃出这个人间炼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终於,矛头指向我的养子──那个打灾厄之地过来的「恶魔之子」──一群举着火炬的暴徒,集结在我家门口。他们排成相对整齐的大方阵,就好像突然想起该仇杀的对象、一下子摒弃对彼此的仇恨,组成一支「像军队」的乡勇团:甚是煞有其事推派出带着军帽,像是军官的临时领袖。

「交出那个孩子──」「交出恶魔的孩子──」

镇民在门外吼叫;整齐的踱步声甚至震动窗子。

「不,你们认错人了──」不晓得为什麽,脑中一瞬间闪过不适用现在处境的拙劣反讽;这种毫无用处的幽默一点也没缓解紧张。透过墙壁,可以听见石块、物T撞击墙面的声响;一片石砖碎块击中窗子,玻璃飞散各处。

「杀进去──」「杀──」

当下我根本没有任何思考的余裕,只记得抓取手边用得上的东西。我拾取火钳当作应急防身的器具。「磅──」「磅──」的声响规律地传来;所幸先一步用木柱抵住门了,那群暴民短时间内无法轻易破门而入。我奋力推所有靠窗的柜子,把所有对外的窗子堵住,并将一些矮柜、桌子、椅子翻倒,叠放在所有可能的入口前面,并尽我所能将通道堆满杂物──至少能当作障碍──做好短期抗战的心理准备。

未如我所料,外头的暴徒并未撞破大门闯入。好像在计画什麽,他们退离屋舍,围聚在一起。SaO动虽未熄,他们却没有下一步的行动;而我暂时能趁空档,小心翼翼绕过满地的碎玻璃,悄悄靠近被砸碎的窗子旁边,盗一眼门外的情况。我发现他们用一堆砸毁的木架或从家具拆下来的木板,堆成一座小丘,随後便用手里的火炬点燃。他们围聚这座篝火,兴奋地绕圈、手舞足蹈,同时反覆Y唱咒语似的语词。而围聚屋子的群众越来越庞大,完整将我的屋舍圈围起来;看样子,任何逃生的路径都被截断了。

「各位,拆了这栋房子!」突然传来一声号令。

群众蜂起鼓噪「烧毁这栋房子、烧毁这栋房子!」边拾起燃烧旺盛的木材,快烧到自己的手也顾不得,或说「忘了炙热的怒火正啃蚀自己的骨和r0U」──重新往屋子聚集。

「烧掉、烧掉、烧掉──」

我从屋内可以感觉温度逐渐升高;外墙开始发出「哔哔剥剥」的声音──怒火咬啮墙外的砖瓦;炙焰的獠牙逐渐咬入屋内。

好吧,这下出不去了;至少,也没有任何人能闯进来。怎晓得,就在这种危急存亡之时,我拙劣的幽默感又作祟了。无论如何,尽管效果微乎其微,起码能让心情稍稍舒缓些。

「别怕,」我转过头,自己已经心慌意乱了,试图安慰身後的孩子,「有我在,我会保护你。」

正当我鼓起所剩无几的勇气,一把紧握刚刚从炉边取走的火钳,准备做最後一番挣扎,看到火光在正前方投S出一个巨大的身影。那不是属於这世界的存在:一个头顶长有山羊角,浑身像燃烧熊熊大火的巨大身形,张开大臂,逐渐膨胀,似要将我整个人吞噬的黑影。我吓得腿都软了;惊慌失措,手突然无力,火钳落在腿边。心里仅存丁点「就算自我牺牲,也得保护身後的孩子」的念头,几乎要跟着身T,被漆黑的黑影吞没殆尽。我企图抗拒浑身不由自主的战栗,用颤抖不止的惯用手m0向火钳,并转身用仅存的力量撑起上半身;只见一个头上冒出恶魔的角,手里握着挖出内脏的刑具,面无表情的人影,正朝我面前缓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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