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黑阎罗严肃的脸色和同学们脸上的惊慌,唐叮咚首次生出后悔,都是因为自己的鲁莽。 “你没错。”黑阎罗似乎看出了唐叮咚的心理,平淡的一句话,让唐叮咚顿时焕发出高昂的斗志。 足足冲出来五十多个人,身体强健,体重皆超过110斤,这些人冲过来之后,迅速分开人群,跪成两排,使刀、使剑还有从地上爬起来的唐天德站在队伍的守卫,深深弯腰。一辆象征着高贵身份的老爷车从大门口使出,这种老古董,本来应该放在博物馆了,现在却被开出来了。 “三爷好!”五十多个齐声喊道。 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身形消瘦,他的步子很轻,嘴角两撇小胡子,笑起来的时候,微微上翘。他先是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唐天德和断了一条胳膊的使刀之人,哂笑一声,没有说话,两人却深深低头,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休得猖狂!” 一人使刀,一人使剑,使刀之人,招式大开,迅猛如雷,使剑之人精密繁复,奥妙无比。黑阎罗静气凝神,等刀光临头,突然出手,连劈出十二记掌刀,刀刀相连,如长江流水,一浪接着一浪,连绵不绝。 “不好——”使刀之人突然脸色大变,刀势转变,刀尖变化,挥出一个圆,但是他这个圆才画出一半便画不下去了,黑阎罗的十二记掌刀连成一条长河,发出可怕的吸力。把他的刀吸住了,劲风扑面,心中不妙,待要弃刀后退,手臂一轻,看见一条拿着刀的手臂在天空飞扬,血水狂喷,接着感到距离的疼痛潮水般涌遍全身。 “啊——”使刀之人发出野兽般的咆哮,看着齐肩而断的胳膊,表情狰狞而痛苦。黑阎罗转身,双掌合一,用力**一顶,一股气柱轰然袭出。 所过之处,虚空扭曲,恐怖无比。 “这人是谁?”刘危安发现,自从中年男子出现之后,整个集市都安静下来了,边缘的人偷偷的溜走。没有走到人不是不想走,而是担心动作太大,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钱三爷!”印章清压低道。 “钱三爷?这是什么名字,他老爹这么嚣张?”刘危安好奇,总不能当爹的叫自己的儿子三爷吧。 “嘘——”印章清吓得脸都白了,“公子爷,小声点。钱家实力很大,得罪了钱家的人,基本上活不成。”他见到周围的群中人心惶惶,并未听见刘危安大逆不道的语言,心下稍安,小声道:“钱三爷的名字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排行第三,大家都叫他三爷。” 使剑之人的长剑几乎触碰到了黑阎罗的肩膀,电光石火之间,剑光如灵蛇扭曲,以剑做刀,连续劈出十几剑,把气柱砍断,再看黑阎罗已经退回了学生里面。 他轻轻哼了一声,落回地面,刚才他固然可以一剑把黑阎罗的脑袋砍下来,但是自己也会身受重伤,他不愿意为了一个黑阎罗让自己受伤。 啪! 一条胳膊从天空落下,手指还紧紧抓着刀不放手。这自然是使刀之人的胳膊了,三人交手太快,战斗结束,胳膊才掉下来,使刀之人已经不再叫了,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黑阎罗,恨不得择人而噬。大量的人从市区内冲出来,其中两人奔的飞快,冲过来为他包扎伤口。 “等一下找机会逃走,大家自己照顾好自己。”黑阎罗低声道。众同学听了心头大震,在他们的眼中,教官是最厉害的,不管遇上什么危险,黑阎罗都是一言不发,从来不示弱,哪怕是最危急只是遇上两只食人魔,但是现在破天荒说出自己照顾自己的话,可见情况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境。 “不用要,我们共同进退!” …… 学生们热血沸腾,虽然大部分人身上没有携带武器,但是眼中没有一丝畏惧,唐叮咚一挥手,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尽显大姐头的威风。 在距离十米的地方,钱三爷停下来了,饶有兴趣看着这一幕,看他脸上轻笑,似乎死亡的钱启丹不是钱家人一般。等到兴隆军校的学生安静下来,他的目光瞥了唐叮咚一眼,然后落到黑阎罗身上:“10年前,你多管闲事,我在你脸上留下一个记号,想不到做了老师之后,还不长记性。” 唐叮咚心中涌起一阵寒意,这个人竟然是钱三爷。钱三爷在信丰市威名很盛,但是没几人知道他会武功。 “你很怕他?”刘危安随意问。 “这里谁不怕他。”印章清苦笑。 “他还能厉害得过马学望吗?”刘危安反问。 “马省长毕竟是一省之长,一举一动都很多人看着,很多事情不能做,但是钱三爷做事从来不用顾忌什么的,而且他还是公安局副局长。”印章清解释。 “披着合法衣服的暴徒。”刘危安道。 黑阎罗沉默以待。 “钱家人不能白死,杀死我钱家人之人必死,另外再加10条性命。”钱三爷说的漫不经心,却让所有的兴隆大学学生又惊又怒。如何不是慑于黑阎罗还未开口,他们怕是已经骂出声来了。 “三爷恕罪,唐教官离开之时,把学生交给我,我不能辜负了他。”黑阎罗道。 “你拿姓唐的压我!”钱三爷徒然大怒,一股滔天杀气涌出。 “这个比喻——又有人来了。”印章清惊疑了一声,这一次来的人不是从市区内出来,而是从郊区外面。 学生,接近一百个学生,曾经的学生服都换成了迷彩服,很多人的脸上已经看不到十八九岁应有的稚气了,充满伤疤的的皮肤增加了成熟的气息。 黑阎罗见到这么多学生涌过来,眼中的焦急一闪而逝,没有说话,表情如常,静静地看着钱三爷看完钱启丹的尸体然后走过来。 “谁欺负我们兴隆军校的人,不想活了。” “不管是谁,都不能欺负我们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