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套房内太大了,声音很容易被四周的墙壁吸收,程清淮打开电视,挑了个跨年演唱会,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头来的爱豆唱跳,梁枝顺势坐在他的身侧,对茶几上各种各样的酒翻来覆去的看。
最终倒了一小杯飞天茅台尝了尝。
红酒醇香,白酒刺激,梁枝微微眯起杏眸,像一只贪杯的小猫咪。
电视里正在情歌对唱,程清淮伸手点了点梁枝的额头,“也不怕喝多了。”
“我心里有数的。”
酒店附近的广场人越聚越多,此时距离零点的钟声也越来越近,梁枝靠在程清淮的怀里,只穿着高领毛衣的男人眼尾带着酒意的红,把玩着怀中的手。
他逐渐的开始话多了起来。
“以前跨年的时候,盛清煜会上一个跨年晚会,我们家老头子看到就气鼓鼓的嫌他不回来过年,后来我才知道,盛清煜愿意接那个通告,就是为了不跟老头子见面,用他的话说,谁想逢年过节这种高兴的时候,还要再看一张臭脸呢。”
“你呢?”梁枝反问。
“我啊,我是能去公司参加活动就去参加活动,没什么事情让我干,我就去老爷子那点个卯,盛清煜珠玉在前,我露个面就走就已经算是孝顺了。”
梁枝没有吭声,她在想自己以前过节的时候都在干什么。
思来想去,大多数都是跟吴盼在一起,吴父吴母开明,也乐意照顾梁枝,但梁枝并不太想一直待在别人家,所以都是吴盼带她出去玩,只有春节的时候,吴盼需要回老家,她便自己一个人带着。
陈萍的丈夫看起来木讷老实,实际上满肚子算计,每次看到梁枝都会皱眉,就像是看到了什么赔钱货,梁正宇那所有人都关注着梁烨,再加上梁旭始终觉得是梁枝抢走了刘芳,也并不怎么待见她。
久而久之,她便自己呆着。
好在年节很短,用三两句话说需要在公司值班,就可以打发一切。
梁枝的声音有些涩,“我以前要么跟盼盼在一起,要么就自己呆着,关上家门,随便吃点东西,一天就过去了,别人都说调休不好,我觉得挺好的。”
这种背叛无产阶级的话梁枝说的并不心虚,调休起码让她在阖家团圆的日子里有一个喘息的地方。
肆无忌惮的去责怪规则,便可以忽略自己被人抛弃的事实。
“这么喜欢上班?”
程清淮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她今天没带首饰,小巧的耳洞破坏了精致耳垂的完整性,却又在挂上璀璨的宝石时,凸显出来绝对的美。
“谁会喜欢上班呢?”梁枝反问,又喝了一口酒,眼底浮现出来的碎闪像是海岸线升空的烟花,“你有没有觉得我很可怜,有的时候我会故意在马路上走,把自己装成可怜小狗的样子,看看有没有人把我捡回家。”
她的逻辑思维能力被这么一会各种酒混喝侵蚀打败,已经开始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