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导师是个高智人帅的,就是来精德之前有一段时间脾气有点怪,总没事儿就抓着他的小辫子,一训就是一个钟头,其他倒什么毛病都没有。
谁让人家是领导,钟晓飞从小听话惯了,也不敢造次。
但就这次来精德,钟晓飞再乖再不多事儿,也不由的觉得自己这个导师一定是有什么毛病。
他们家导师,带他来精德报道的时候是着急忙慌、风风火火的,钟晓飞一时还觉得这里住的病人大概是他们导师的什么亲戚,要不怎么能这么着急。
可结果这怪导师跟病人一碰完头,就钻进层流一室的医生办公室里不出来了。
什么事儿都让他去办,把所有要检查的,要看的项目给他细细的、不厌其烦的讲上好几遍之后,接着就美名其曰让钟晓飞好好去锻炼一下的,把他放去层流四室,也就是病人的层流病房里“实战”去了。
钟晓飞一直都是跟在他们导师屁股后头的小跟班,哪里见过这种真刀真枪的战场,况且这战场上还是个病得凶残的货,所以每次钟晓飞去病房的时候,都是战战兢兢,生怕自己哪一项做错了,耽误了病人,也害了他的这位怪导师。
钟晓飞见师命难违,便没事儿就劝劝自己——哪个大神医师没有实战的这个第一步呢?他们家的怪导师当初肯定也是这么过来的。
于是他来来回回在层流一室和四室之间周旋了一周,终于到了他们导师不得不出山的时候了。
钟晓飞这天上班儿前,想想今天可以在老母鸡的庇护下做一只不用动脑不用背责的小鸡仔,一时觉得这永宁雾霾天的空气也是蛮好闻。
清晨一大早,钟晓天站在宿舍门口,端着手机字一字句的发着微信。
“贺老师,我已到门口,您不着急。”
钟晓飞的宿舍跟他的导师是隔壁,严宁的人在精德里面给找了两个一室一厅的单间,环境可谓是相当不错。
每天早晨,钟晓飞都会在门口等着老师出门,两人一块儿进无菌区。
平时那怪脾气出门的都挺利索,甚至有时会跟他前后脚出来,结果今天钟晓飞在门口等了足足十五分钟,也不见门那头有动静。
这病人怕不是跟他们贺老师有什么过节吧?怎么今天这么磨蹭?
钟晓天满脑袋的搞不清楚状况,他斜挎着个朴素的单肩包,靠在走廊的墙上胡思乱想着。
消息发出去后,大约过了三四分钟,钟晓天才收到了个“好”。
然后门那头有了点动静,像是在换鞋什么的,接下来宿舍的防盗门被一把推开,里面出来了清清爽爽、身材笔挺修长的男人。
钟晓飞仪表堂堂的实习导师——贺白。
贺白身上依旧是平时常穿的,偏休闲的白衬衫黑西裤,他不爱背包,手上捏着一沓基本的资料和一些要用的报告单,脸上表情很少,眼睛里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