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白手底下不敢太慢,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手就要不受控的颤抖起来了。
但就在自己就要起身的一瞬间,贺白像是被定住了似的,僵在了原处——
刚刚,蒋沐凡在他的脖子上落下了一个吻。
“哥……”
贺白听到蒋沐凡低低的唤了他一声,他的嗓子因为上了一天课,听着已经有点哑了。
蒋沐凡满是疲惫的叹了口气,吹的贺白的脖子痒痒的:“我好累……”
“……”
贺白此时此刻说不出任何,类似于“不可以”这样的打击蒋沐凡的话。
他狠不下心,因为他甚至能感觉到蒋沐凡的声音里是带着哭腔的。
贺白何尝不知道蒋沐凡说的是“累”,是在“累”什么。
可能怎么办呢?
自己不也同他一样的在“累”着吗?只是他也从不敢让蒋沐凡知道罢了。
还好屋里的光线暗的,几乎可以算是伸手不见五指,贺白这个时候完全没有勇气去看蒋沐凡是什么表情。
他只能心疼的用手抚上了蒋沐凡的脸,低低的在蒋沐凡耳边说了句:“我知道。”
……
那晚,鬼使神差的,他们接了一个长长的吻。
谁也不记得是谁先主动吻上去的。
蒋沐凡只记得贺白一直覆在自己身上,把自己越抱越紧。
他的手一直垫在自己的脖子下面,像是在捧着一件至宝一般。
贺白真的是太温柔了,就连他的体温都是适宜的,温温热热,一点都不会觉得燥。
他的唇()舌也是一样,不紧不慢的去带领着自己,有一点霸道,却叫人无比的安心。
蒋沐凡回想起来那感觉,就像是小的时候,贺白教自己学会了骑自行车一样——
尽管前路漫漫,但身后他永远都在。
元旦夜的三室房里,打眼一看好像就只有蒋萍和贺振华在恩恩爱爱的守着电视跨年。
殊不知那间小次卧里,也有两个紧紧缠绕在一起的人,相互对对方说了句“新年快乐”。
最后大概夜已经深了,蒋沐凡沉浸在这个怀抱里很久很久。
他醒了又睡,睡了又醒,贪婪的感受着从自己头顶过来的有些深沉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