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它舍分相救,陆明昼也多了几分真实情感的革命友谊,眼看着系统愁眉苦脸,他伸手摸了摸它亮晶晶又软绵绵的身体,难得安慰:“不怕,我们俩也算是难兄难弟了。”
系统贴了贴他,不说话。
他们的对话刚结束不久,陆景山已经带着医生重新进入病房。
医生为陆明昼检查完,表情轻松:“能醒来就没有什么大碍了,令弟还年轻,身体素质各方面都不错,接下来只要再修养一周多,就能够出院了。”
陆景山眼露喜意,又在陆明昼身前坐下:“小昼,太好了。”他侧过头去,掩住自己眼中的泪光,“我去告诉爸爸。”
陆明昼微微叹气,没有再与他犯倔,而是伸手拽住陆景山即将离去的衣角:“……哥,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既然在陆景山的眼里,骆温是不存在的人物,那他想知道,这段记忆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还有,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枕边,被黑布罩住的东西,神情困惑而古怪:“……这是什么东西?”
陆景山闻言,十分诧异:“这不是你的东西吗?你还问我。”
他的眉间聚拢起忧愁,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盯着陆明昼:“你年纪轻轻的,怎么把那……带在身边。”他似乎在避讳着什么,不肯直说。
神神叨叨的,陆明昼发现自从醒来之后,周围的一切都充斥着一种古怪,就连陆景山也是怪怪的。
如果不是清楚两个世界的陆景山相差不大,都是一个调性,陆明昼真怀疑面前的他,只是一个披着陆景山外皮的怪物。
见他不肯明说,陆明昼眉峰轻拧,伸手去掀开枕边被黑布笼罩的古怪物件。
在掀开的那一刻,看清楚黑布下是什么东西的陆明昼,瞳孔微缩,这些日子以来尖削许多的面孔,浮现出一缕古怪的神情。
只见那是一个通体漆黑,呈横长方体的神龛,神龛背后刻着一只栩栩如生,宛若睁目注视一切的血色红瞳,而神龛中心则是供着一朵如同沾染上黏稠鲜血的断裂山茶花。
陆明昼扶着那朵柔软,殷红到几乎能滴出血来的山茶花,眼眸幽深,声音更为沙哑:“这是……我的吗?”
陆景山用一种忌惮而谨慎的目光望着那漆黑的神龛,又很快移开视线,看似云淡风轻:“你被搜救人员找到的时候,浑身是血,怀里一直抱那块黑布。我们费了很大的力气,也没能叫你松开,只能把它和你一起带回了医院。”
当日的事情,在他的描述中徐徐展开。
在陆景山的记忆中,陆明昼是在替他开完会议的回程路上遭遇了车祸。
他的弟弟这一年来稳重了许多,开始收心专注事业,不再是从前那个吊儿郎当,处处让他忧心的混账弟弟。
至于骆温这个人,从未出现在他弟弟的人生当中。
陆明昼偏过头去,背脊不自觉的绷紧,手指紧紧缩着,漆黑如墨的黑眸中蕴藏着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难过。